安頓了母親和洛雪薇，蘇木回來，反手關上房間門，笑吟吟看著葉蔓。

葉蔓坐在床沿，斜眼睇著他。

“蔓，你看我確實是為難，我和雪薇，除了感情，還有親情，真的讓她去出家，我也於心不忍，希望你能理解我。”蘇木在她身邊坐下，很誠懇地看著她。

葉蔓盯著他的眼睛，問道：“蘇木，你相信我嗎？”

蘇木楞了一下，笑著：“當然相信！”

“有多信？”葉蔓再問。

“自然是心靈相通，你所的，絕對沒有半分懷疑。”蘇木笑道。

“那洛雪薇呢？你相信她嗎？”葉蔓追問。

蘇木的笑容凝滯，盯著她問：“什麽意思？”

“我就問你，信不信她？有多信？”葉蔓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蘇木和她對視，道：“蔓，不要這麽咄咄逼人，好嗎？”

“並沒有，我只是問你的內心。”葉蔓。

蘇木沈吟一會，避開她的目光，望向窗外。

“我和她青梅竹馬，感情甚篤……”他喃喃，“從到大，我們心心相印，我便是她的所有，而她也是我的所有。”

葉蔓的心很酸澀，她顫聲問：“如果不是失憶，你根本不會和我有今天吧。”

蘇木沈默，好一會才點頭，“是的，我和她有過盟誓，這輩只有她一人，當初因為中毒，傷害了葉蔓，我也只想過，有朝一日回來，給她個交代，但絕無可能給她愛情，也再也不會和她有第二次。”

葉蔓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所以我本該堅持的。”

“不，”蘇木回頭，微笑拉住她的手，“我們有我們的緣分，我是真心愛你，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我對你，並不會因為雪薇的回來，改變什麽。”

葉蔓掰開他的手，喑啞：“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你信她嗎？”

蘇木看她一會，很堅定地點頭：“我信她！”

葉蔓酸澀地笑笑，道：“那好吧，我不想你被欺騙，我想和你真相。”

蘇木看著她，等她下去。

“洛雪薇已經背叛了你，餘下的我不想多，你信還是不信，也都隨你。”葉蔓一口氣，“還有，你若是信，我們夫妻情分依然，你若是不信，我們夫妻情分，到此為止……”

“蔓！”蘇木皺眉，冷沈喝住她。

“我的是真的，而且我不喜歡拖泥帶水，你不必多，只要做出選擇便好。”葉蔓著，回頭去抱紫菀。

蘇木走近幾步，擋在她面前，“蔓，你不要逼我！”

“我沒逼你！”葉蔓苦澀微笑，“你之所以我逼你，是因為你根本沒信我，所以你的我們心靈相通，也根本不是！”

“蔓！”蘇木抓住她手臂。

“知道我今晚看到了什麽嗎？的確，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蘇木，我回來前想了很久，我都不忍心告訴你真相，我怕你受傷，但是我現在想明白了，若是瞞著你，你會受更多的傷！”葉蔓盯著他。

蘇木眼色變得很駭人，臉也繃得鋼鐵一樣，他沈沈：“既然這樣，我去讓她過來，親口和你對證！如若是真，我定然立即和她恩斷義絕！”

葉蔓淡淡一笑，道：“她不會承認的，蘇木。”

蘇木和她對視一會，然後轉身，往洛雪薇的房間走去。

那邊很快傳來洛雪薇的哭聲，葉蔓聽一會，走了過去。

“珩郎，我沒有，沒有，你若這麽我，那我便一死，以正清白！”洛雪薇淚眼婆娑，咬牙切齒，朝墻壁撞上去。

蘇木一把揪住她手臂，洛雪薇撞入他懷裏。

葉蔓冷冷看著她，笑了笑對蘇木：“我了，她不會承認，這都在於，你信不信我。”

洛雪薇推開蘇木，踉蹌著走到葉蔓面前，抓住她的雙臂，哭著：“蔓，我都了，我可以退讓，更可以退出，要嘛我從此只服侍母親，不再與珩郎有夫妻之實，要嘛我出家為尼，從此青燈古佛，只為咱們一家祈福，這樣還不夠嗎？你為什麽要這麽苦苦逼我？你就這麽容不得我嗎？”

“洛雪薇，你是一個天生的戲。”葉蔓冷寒如冰，淡淡一笑。

“葉蔓！”洛雪薇似乎受了極大的侮辱，渾身顫抖，顫聲叫起來。

“蔓！”蘇木皺眉，不悅地盯著葉蔓。

他這樣質疑的目光，令葉蔓的心很刺痛，顯然，蘇木不信任她！

蘇木忽然從腰間拔劍，“哢嚓”的聲音，讓兩個女人都看向他。

“珩郎，你殺了我唄，讓我這麽屈辱地活著，不如死個幹凈，只要你相信我！”洛雪薇哭著，跪了下去。

蘇木手持利劍，臉色駭人，完全不是平時溫潤的模樣。

葉蔓看著他，腦中浮現他當時撲倒葉蔓的神情。

洛雪薇忽然褪下了衣裳，露出傷痕累累的肩膀和後背，她看著蘇木，閉上眼睛，不再話，眼淚卻順著臉頰，簌簌流下。

葉蔓看著她，嘆了口氣，這幅模樣，換了是自己，若沒親眼看到不堪的一幕，也會同情她，心疼她，相信她了。

“雪薇，我相信你。”蘇木喑啞地。

葉蔓雖然料到如此，心還是一震。

她承認她輸了，也是該帶著紫菀離開的時候了。

蘇木將來如何，與這女人如何，都是他自己的命，既然他不信自己，又何必再執著。

她笑了笑，看著蘇木：“蘇木，你多保重！”

蘇木沒轉頭，只是舉起利劍，緩緩接近洛雪薇。

“你殺了我吧，也只有殺了我，蔓才能順心，只要你們好好的，我這個多餘的人，也只有死了最好。”洛雪薇揚起脖，流著淚微笑。

她在賭，賭太不忍心殺她。

“珩郎，外邊的雪很大了吧，我好想穿著那件貂裘離開，那件你送的貂裘，若是穿著離開，也許沒那麽冷……沒那麽害怕……去黃泉的路，也沒那麽黑……”她如夢囈一般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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