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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兔子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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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兔子的外公

幸村精市。

不愧是立於全日本國中網球界頂峰的男人。

“青葉君。”

幸村精市向她走來,微微笑道:“感覺怎麽樣?”

“不愧是王者立海大。”青葉原滿足地輕嘆:“我能一睹幸村君的風采,簡直是三生修來的幸福。”

“你誇獎了。”幸村笑道:“上次去冰帝,感到非常震撼。”

“冰帝的後援團是東京最棒的。”青葉原自然能猜到幸村話裏的意思:“我相信立海大也不差。”

幸村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然後說道:“仁王也許不能……”

“沒關系。”她打斷幸村的話:“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麻煩仁王君了。”

幸村精市嘆了口氣,說道:“真是抱歉,是我下手太重了。”

……噗。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裝作什麽都沒聽到。

青葉原捂住嘴,輕聲說:“那麽,幸村君,柳生君,我先回去了。”

轉身就跑。

“咳,幸村。”柳生望了一眼跑的比兔子還快的青葉原,轉頭說道:“仁王還有力氣嗎?”

“已經蔫了。”幸村雲淡風輕地說道,“柳生,又要麻煩你把他擡回家了。”

好吧。柳生揉了揉眉頭:“我明白。”

青葉原氣喘籲籲地扶住墻停了下來。

剛才她一時按捺不住,噴笑出來——實在是太沒有定力了!從仁王雅治大仙的結局中可以看出幸村精市這尊大神不僅實力強,心眼兒也非常小,指不定她今天這麽一笑明天挺屍的就是她了。

青葉原腦裏模擬出這麽一副場景:

仁王雅治背著網球袋,垂著腦袋站在她的墓前,悲痛欲絕地說道:“道友,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然後第二天他也躺進了棺材裏。

不行!不能再想了!

青葉原強忍著笑扭過頭,思緒卻不禁又飛到了剛剛那副場景裏:

幸子手指一動,仁王雅治的土墳瞬間炸開。幸子微笑著從裏面揪出已經變回原形的仁王雅治,說道:“……你錯就錯在長了一身雪白的毛發。”

雅治狐貍突然睜開眼,惡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吼道:“我早就料到你會來挖我的墳,扯我的皮!我告訴你!我已經用了脫毛膏!”

“什麽!”幸子驚愕地發現雅治狐貍身上的毛緩緩脫落……然後他無奈一笑,嘆服道:“不愧是全球第一的女性脫毛膏——”

餵!真的不能想了!

青葉原用力將上翹的嘴角往下扯。突然,她感到自己的包動了一下,低頭一看,遠子兔的頭從包裏鉆了出來。

一戳。

遠子兔晃了晃耳朵。

二戳。

遠子兔縮了縮腦袋。

“好啦,乖,我們馬上回家。”青葉原溫和地拍拍它的腦袋——咦,怎麽有涼涼的東西滴在自己臉上?

她擡起頭,天空陰沈一片。

“沒有帶傘……”青葉原想哭的心都有了:“怎麽突然下雨了?”

雖說青葉原最愛在下雨的時候趴在窗邊看書,但並不代表她也喜歡在下雨的時候……出門淋雨。

她按下兔子的頭,將包拉鏈拉好,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往不遠處的站臺跑去。

雨越下越大。

當青葉原跑到站臺時,她全身都要濕透了。

遠子兔努力用牙扯開拉鏈,飛撲進阿原的懷抱裏,蹭了蹭。阿原用手臂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忽然覺得身體一暖……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驚訝地擡頭:“……忍足君?”

“喲,青葉君。”忍足侑士雙手插在口袋裏,淡淡地說道:“以後出門時,還是帶一把雨傘比較好。”

阿原望了眼他手裏撐起的傘,笑道:“多謝。”

“不客氣。”忍足故作輕松地說:“如果我們班的吉祥物因為淋雨生病了,大家都會很難過的喲~”

“別打趣我的了,忍足君。”青葉原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問道:“忍足君怎麽會在神奈川?”

“跡部讓我去立海大附中找幸村精市。”

“這樣啊。”

兩個人默然無語。

“這件外套……”青葉原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來,遞給忍足:“這件外套還是給你吧,你還要去立海大附中,著涼就不好了。”

忍足接過外套,在青葉原驚訝的眼神下又重新將它披在她身上,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餵,忍足。”跡部景吾漫不經心地將手裏的書翻過一頁,問道:“找本大爺有什麽事?”

“派一輛車來吧,跡部。”忍足侑士苦笑道。

“你不是帶傘了嗎?”

“不是我。”忍足侑士嘆了口氣,說道:“青葉全身都被雨淋濕了,她現在回不了家。”

“青葉……青葉原?!”跡部景吾猛地合上書本,皺眉問道:“她怎麽會在神奈川?”

“跡部,你忘了她今天要去立海大報道嗎?”忍足侑士說:“我們現在就在車站,麻煩你了。”

掛斷。

“跡部馬上就會趕過來。”忍足侑士溫文爾雅地對青葉原說道:“你回去後洗個熱水澡,喝一碗姜湯。如果感冒就不好了。”

“嗯……阿嚏!”青葉原尷尬地揉了揉鼻子,“好的,謝謝你了。”

忍足侑士微微笑說:“如果你想要感謝我的話,周末跟我約會怎麽樣?”

“約會?”青葉原想了想,“是去秋葉原嗎?”

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能跟忍足去哪=口=

忍足點頭。

“好啊,那我們到時候在聯系。”她伸出手:“把你的手機給我。”

一輛車“刷地”停在他們面前。跡部景吾拉下車窗,不耐煩地說道:“青葉原,上車。”

“啊!知道了!”青葉原將號碼存進忍足的手機裏,然後手忙腳亂地還給他,再次深深地鞠躬:“非常感謝你今天的幫助!”她眨了眨眼睛:“那我們——周末見。”

看著這姑娘披著自己的外套,蹦蹦跳跳地上了跡部的車。忍足也聳了聳肩膀,撐開傘走進了雨幕中。

車裏,阿原惴惴不安地拉了拉肩上的外套。

其實……她和跡部真的不熟吧?青葉原托著下巴苦思冥想,媽媽帶她跑了那麽多次畫展,也沒有見過一個叫“跡部景吾”的男孩啊。

“擦擦你的頭發。”跡部扔給她一塊毛巾。

“啊。”阿原反射性地接住毛巾,“謝謝。”

“……你打算住在神奈川?”

“不是,我晚上會回東京的。”青葉原呆呆地撓撓頭:“一個月而已。”

跡部景吾“嗯”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

青葉原懷裏的遠子兔懶洋洋地翻過身,望了跡部景吾一眼,趴下來繼續睡。跡部瞇了瞇雙眼,說道:“本大爺給你的這只兔子你還留在身邊啊。”

說不清是嘲諷還是欣慰的語氣。

“哎?”青葉原怔了:“你給我的兔子?”

“想起來了?”

她好像記得,小時候媽媽帶她去中國參加畫展的時候,她和媽媽走散了,蹲在街口哇哇大哭,是有一個男孩送給了她一只兔子……

[不要哭了。]一只稚嫩的手伸出來:[好孩子就要堅強。]

[我和媽媽走散了。]小小的青葉原眼睛哭得通紅:[媽媽不見了,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裏。]

[誰說你是一個人!本大爺也是人!]男孩撇撇嘴,[本大爺要走了……這只兔子送給你,你就不是一個人了。]

幼時的那個男孩……

難道說……

“這不是你給我的兔子。”青葉原淡定地說道。

跡部景吾挑眉。

“這是你給我的兔子的孩子。”阿原擡起遠子兔的爪子,說道:“遠子,喊外公。”

遠子兔用大大的眼睛瞪著面色鐵青的跡部景吾。

“……那只兔子呢。”跡部咬牙切齒地問。

“被我埋了。”阿原摸了摸遠子兔柔軟的毛:“你女兒臨死前還惦記著你。她(重音)晚上托夢給我,叫我代她對你說——”

青葉原一字一頓地說道:“她真正愛的人,其實是你。”

我不萌人獸混蛋!

跡部揉著眉頭,說道:“它(重音)臨死前能有你這個外婆陪伴,也不算寂寞了。”

“我不是她親外婆。”

“閉嘴!”跡部冷靜了一下,才說道:“你和它都不是一個人。”

“當然不是一個人。”青葉原面無表情地說:“她是獸,而我是……”

“什麽?”跡部景吾挑眉。

“——外星人。”

跡部景吾按住不停跳動的眉頭,轉過頭再也不理青葉原。

阿原突然揚起了微笑:“你是對的。”

那個小時候與媽媽走散只能蹲在街頭哭泣的小女孩,身邊已經有了很多值得信賴的人。

跡部冷哼一聲。

走進跡部大宅,跡部景吾熟練地將外套脫下遞給女仆,然後命令道:“幫青葉小姐準備一間客房,一套衣服。”

“是。”女仆恭敬地躬身。

“在這裏隨意。”跡部景吾側過頭對正在欣賞油畫的青葉原說道:“本大爺在二樓書房。”

“好。”

跡部景吾的家用“金碧輝煌”這個成語來形容都不足為過。

真嫉妒有錢人。

青葉原抱起兔子,認真地囑咐道:“如果你以後娶媳婦兒沒錢了,就到外公家來要。——知道了嗎?”

遠子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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