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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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畢業
兩人玩了個國慶和中秋，今年中秋和國慶重合了，加在一起放了七天，七天過後兩人回去學校開始上課。
這個大節日之後，幾乎就沒有什麽節日是要放假的了，鹿昔年和相柄一個星期才能見一次，鹿昔年最近很忙，下半年沒多久了，他的法語歌還沒兌現，於是空閑時間都和老師交流學習去了。
很快又到了一年新年，今天餅餅回家去過年了，清徐哥哥在鹿家過了三十夜也和他哥一起去了餅餅家。
鹿昔年不能去，因為他要去看姥姥姥爺，姥姥姥爺年紀很大了，他得多去看看。
他小姑今年也來了，這次依舊沒有帶男朋友來。
鹿昔年照例提著籃子和他小姑出門拜年，只一次他小姑只是在後面看。
鹿寧曦覺得自己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和昔年一起拜年不好，畢竟她現在也是給小朋友發錢的人呢。
她準備了上百個紅包發給小朋友。
鹿昔年當然也得了一個。
在姥姥姥爺家過完年，鹿昔年一邊學習法語一邊做寒假作業，等他做完相柄和他哥哥們恰好回來。
鹿昔年：“怎麽這麽久啊？”
鹿迎年滿臉都是高興：“你很快就知道了。”
他們去見證了一個決策的產生和通過。
相清徐也開心：“或許等昔年再大一點，這個技術更加成熟後，昔年也能有個小侄女或者小侄子了。”
鹿昔年：“啊？”
算了，他看不懂他哥，他去廚房找相柄。
“餅餅。”
相柄：“昔年，來試試。”
鹿昔年看著面前的果凍一樣的東西：“這是什麽？”
相柄：“我新做的果凍。”
原來就是果凍。
鹿昔年咬了一口：“茶的味道，又帶著一點水果。”
相柄：“好吃嗎？”
鹿昔年點頭：“好吃。”
相柄：“那以後我空閑了也給你做。”
鹿昔年：“好。”
鹿昔年和相柄在家玩了不到一個星期，他就開學了，初三要提前補課。
在他開學這一天，一則新聞刷爆了網絡，總共是兩件事。
第一他們國家攻破了同性可有孩子的技術，不過根據性染色體來說，女孩子和女孩子的試管嬰兒只能是女孩子，男孩子和男孩子的試管嬰兒，極大可能是男孩子。
第二因為這個技術臨床已經通過，各方面試驗都通過了，現在可以實施，所以同性婚姻法通過了。
不過這些鹿昔年都不知道，他正在上課。
而鹿迎年和相清徐早早起床，去民政局領證了，領完證的同時兩人也去搖了號，雖然想要這樣一個孩子的費用極高，流程也非常覆雜，不過鹿迎年和相清徐等得起，主要是相清徐想要一個孩子，之前就想過去領養，後面又覺得昔年和囡囡太小了，想等兩人再大一點。
現在搖了號，等孩子出生要三年差不多，到時候昔年高考結束了。
而且想要孩子除了搖號交了費用以外，他們倆還要定時去育孩中心學習，到時候要考試通過才能帶孩子回家。
不過這些鹿昔年都不知道，因為他在上課，面對昏昏欲睡的數學課，他吃了十幾顆薄荷糖，吸氣牙齒都會打顫，哪怕是這樣，這節課他也只支撐了一半。
鹿昔年在心裏哀嚎，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距離中考越來越近，鹿昔年久違的感到了緊張。
他最近法語也不學了，琴也不拉了，每天都在看書，死磕他那個不成熟的數學。
鹿昔年中考那天，他爸爸媽媽和哥哥，還有餅餅都在家關心他，鹿昔年漸漸地就不緊張了。
他穩穩的考完了中考，回家迎接了兩個好消息，第一個是他哥和清徐哥哥結婚了，他看見了結婚證，真的結婚證，而且還有兩年，他就要有小侄女了，雖然他哥說的是小侄女或者小侄子，但是他堅信是小侄女。第二個好消息是，他終於長到一米七了，不容易啊。鹿昔年興奮的拿著他哥的結婚證發瘋。
“啊啊啊，餅餅，明天我們去寺廟燒香吧。”
他去年寫的簽子就是希望能有一米七，他果真一米七了，就是還有一個問題，鹿昔年冷靜了一點，他問他哥：“哥，你是什麽時候變聲的？”
他怎麽還是帶著小奶音，平時說話註意著不明顯，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懶羊羊，一旦激動起來控制不住，就是奶音！
煩死了，他一個一米七的大漢，什麽時候才能有男子漢的聲音！
鹿迎年沈默，他想說可能不會變了，鹿昔年前幾天在學校剛剛過了十六歲的生日，現在還沒變聲，估計不會變了。
鹿迎年：“今天下午沒事，要不你和囡囡去問問醫生？”
鹿昔年：“啊？”
鹿迎年：“去醫院問吧。”
反正家庭醫生說了鹿昔年估計也會去醫院再問一次，不如直接去醫院問，然後再來問家庭醫生。
鹿昔年沈思一會，他慢慢放下他哥的結婚證：“行，剛好我的牙也要去看看了。”
他的牙長得很慢，一年了才冒出一個頭，時不時的會疼，他也要去看牙，把它拔了。
鹿迎年支持：“去吧。”
只要這個答案不是讓他來說，都可以。
鹿昔年當即拉上相柄趕往醫院，兩人先去了耳喉鼻科，醫生的說法是順其自然，該變的時候自然會變，這個對身體一點影響都沒有。
言下之意就是你沒病，別找事。
鹿昔年深吸氣，那他要什麽時候才能變聲啊。
相柄：“昔年不著急，慢慢來，你現在聲音唱歌很好聽。”
鹿昔年深沈地盯著相柄，他唱歌好聽是因為同一首歌他要練習很久很久，才能不跑調，而且他選的歌都是適合自己的，多多少少帶著點震撼的，感情充足，可以掩飾一些細小的瑕疵。
相柄笑出聲：“這是什麽表情。”
鹿昔年：“你的聲音就很好聽，磁性又不缺少年氣。”
相柄：“你的也不缺少年氣啊。”
鹿昔年更加低沈：“是不缺，直接要到兩歲半了。”
相柄摸著鹿昔年的腦袋：“哪有，以前的聲音很可愛，現在多了清亮，很悅耳。”
鹿昔年嘆氣：“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聲音啊。”
相柄卡了一下，他記得不是因為他記性好，而是小時候的那個綜藝被他拿出來反覆看。
“嗯。”
相柄：“好了，我們先去看牙，一會還有時間的話，順便去將體檢也做了吧。”
這段時間肺結核流行，他覺得早註意早好。
鹿昔年：“好。”
兩人先去看牙，牙醫說可以拔了，問他們什麽時候拔。
鹿昔年立刻緊張起來，他算著火鍋、烤肉、燒烤等這些東西：“這周四吧。”
剛好四天，這四天內他要將這些先吃一遍。
牙醫自然沒問題。
時間還早，相柄帶著鹿昔年去做體檢。
他這次是端午加上初中中考，也放了一個星期，今天是第三天。
兩人去做體檢，一路上鹿昔年都在給相柄說自己的計劃，相柄笑著和鹿昔年安排時間。
又來到了上次那個做胸片的地方，周圍依舊人很多，醫生似乎什麽時候人都不會少。
相柄和鹿昔年說話，見鹿昔年走神了，相柄：“昔年，昔年。”
鹿昔年回神：“啊？”
相柄問：“想什麽呢？”
鹿昔年嘆氣：“我希望這天下的人都不要生病。”
生病很痛苦的，醫院有時候就是囚籠。
相柄：“我也希望。”
兩人排隊旁邊的椅子上一個頹廢坐著的人聽到這句話稍微動了動。
裏面的醫生：“鹿昔年，下一個相柄做準備。”
相柄：“昔年，到你了。”
鹿昔年：“好。”
做完了體檢回家，鹿昔年高興：“今年又是一個健康的人，值得慶祝。”
“餅餅，明天我們去上香吧。”
“去年我們約好的，今年這個時間也要去上香。”
相柄：“好。”
鹿迎年：“膩得你們倆，上個香還約定。”
鹿昔年突然過來問：“你們倆個有沒有將我小侄女的名字取好。”
相清徐別逗笑：“還早呢。”
鹿昔年嚴肅地搖頭，他批評兩人：“你們別不重視，這是一個期待，提起取好名字，代表這裏有一家人非常期待她的到來。”
年雪蘭很支持鹿昔年這個說法：“我覺得昔年說得對。”
鹿寧宵：“你們倆別拖延了，趕緊取名字。”
鹿寧曦回來恰好聽見，她好笑：“那是不是也要將房間布置好，將所有一切都準備就緒。”
鹿昔年：“有道理。”
他轉頭：“哥，清徐哥哥，你們倆明天把名字發給我，我和餅餅要去寺廟，我們要給小侄女祈福。”
鹿迎年：“來真的？”
鹿昔年拍了他哥一下：“請你認真一點。”
鹿迎年咳了一聲：“其實名字我已經想了好多個了。”
“要不一起參考參考。”
他去問過清徐，清徐說他負責取小名。
這下連鹿寧曦都坐過來了，幾個人對著名字參考。
相清徐：“我給她取了小名，叫團團。”
這個名字男女都可以用，而且聽著吉利。
鹿昔年第一個讚同，團團，聽起來又白又胖，好好吃的樣子，不是，是好可愛的樣子。
鹿寧曦問：“糯米團子的意思？”
相清徐點頭。
鹿昔年吸氣，果然很好吃。
三個大人沒意見，鹿迎年也沒有意見，相柄不發表看法。
鹿迎年拿出來的名字有三個，準確地說有六個，只不過是他的姓氏和相清徐的姓氏各一個而已。
鹿昔年問：“是抓鬮還是你們猜拳啊？”
鹿迎年：“你們先選好名字。”
三個名字分別是：青惟，望舒，白晴。
鹿昔年望著這三個名字發出感嘆：“小侄女學寫字寫自己名字的時候肯定會謝謝你的，哥。”
都這麽難寫。
由於鹿昔年一天都在說小侄女，導致一家人第一印象都是小侄女，一家人討論，三個名字都好，就是第一個澀了些，第二個又潤了一些，最後敲定第三個。
鹿昔年：“OK，那姓什麽呢？”
鹿迎年和相清徐選擇劃拳。
最後相清徐贏了，如果小侄女的名字就相白晴。
鹿昔年最後是帶著小侄女的名字入睡的。
第二天一早，他要趕去學校參加八點的畢業典禮，他和相柄一早就從家裏出發了，畢竟鹿昔年要代表優秀畢業班上臺表演，他要唱法語歌。
到了學校，鹿昔年總算是在心裏放下了他小侄女的名字這件事，安心的唱歌，他唱完歌，臺下轟動的掌聲就是最好的獎勵。
相柄那一屆的優秀畢業生是相柄，鹿昔年這一屆的是另一個班的人，沒辦法，他數學就這樣了，救不起來，每回月考都是其他科在前三，數學在中間。
而臺上這個女孩子在成績這方面和相柄一樣，就是個六邊形戰士。
優秀畢業生發言一完就到最後的結尾環節，這個環節一過，鹿昔年和相柄立刻開溜，要不然肯定要被拉著去聚餐，他們班女孩子肯定不會去多少，這個年紀的男生聚餐都想著喝酒，他還是先跑為上。
鹿昔年和相柄剛跑出學校，一個女孩子追了上來：“鹿昔年。”
鹿昔年停下來往回看，是剛剛上臺發言的女孩子。
女孩子過來首先就是笑，然後才說：“鹿昔年，你唱的歌真好聽，那天的小提琴也很厲害。”
鹿昔年靦腆了一下：“謝謝。”
女孩子拿著一朵花和一封信塞給鹿昔年：“你回去看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畢業快樂，再見。”
鹿昔年很懵的拿著花和信：“畢業快樂，再見。”
等人走遠了，鹿昔年都沒明白這是幹什麽？
他看著花，是一朵白色的薔薇花，信封也是白色的，帶著一股淡淡的薔薇香氣。
相柄很在意地看著信，這種情況不用猜他都知道這信是拿來做什麽的。
“要看看嗎？”
鹿昔年將信放在兜裏，嚴肅地說：“不，我回去再看。”
難不成這個時代有什麽神秘組織，還是白色薔薇，和動漫裏簡直一模一樣，這封信可能是邀請他去拯救世界之類的，這 封信有點燙手，他覺得他還是先去把佛拜了再打開。
相柄沈默了好一會：“好。”
兩人出發去隔壁室，和去年一樣的世界，不一樣的是今年相柄不用去看姥姥，兩人達到山頂的時候比去年早了一個小時。
依舊是燒香拜佛求簽，這一次鹿昔年只求了一個簽，就是他小侄女的，希望他小侄女出生後無病無痛。
就只有只一個請求。
求完了簽，離開齋飯還有一個小時，兩人在山間四處轉。
鹿昔年又一次看見了去年那個叔叔，這一次叔叔坐在一塊石階上抽煙，身邊放著一個黑色的爬山包，身上看著很久沒有整理了，很頹廢。
鹿昔年看著心裏不好受，他聽著那個叔叔甚至還在咳嗽。
兩人往前走，鹿昔年買了兩瓶水，對面一個小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鹿昔年和相柄過去看，小朋友和媽媽走散了，找了一會沒找到，很害怕，這會忍不住哭了。
相柄和鹿昔年過去，找到了寺中的住持，相柄帶著小孩去了一邊的休息室。
鹿昔年沒有跟著去，他還想著剛剛那個叔叔，他拿著一瓶水過去。
“叔叔，喝水。”
正在發呆的男人打了個寒顫，他轉頭，眼裏很痛苦。
“你怎麽來了。”
鹿昔年不理解：“啊？”
男人沒要水：“你快下山吧，天黑了不好下山。”
鹿昔年輕輕微笑：“沒事，現在還早呢。”
他拿起手機給相柄發消息：“我在外面，跟一個叔叔講話。”
他收起手機：“叔叔，你在看什麽？”
男人沒回答，只是沒頭沒尾地說：“我有一個孩子，和你一樣大，今天初三。”
鹿昔年：“那確實和我一樣大，我也剛剛畢業。”
男人：“你叫什麽。”
鹿昔年：“鹿昔年。”
男人：“好名字。”
“我孩子叫李常樂。”
“他很乖，幼兒園到初中成績都非常好，而且像他的名字一樣，非常愛笑。”
鹿昔年：“很好啊。”
男人接過鹿昔年的水：“是啊，他很好。”
鹿昔年覺得哪裏有點奇怪，但是說不上來。
男人的手機響了，他看著號碼沈默了好久，鹿昔年覺得自己不改打擾，他默默走到一邊去。
男人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話語一字一句進了男人的耳朵，他掛了電話，看著天邊突然笑了。
其實這樣也好。
男人回頭，發現鹿昔年還在那裏，他道：“小孩，以後遇見我這樣的人，要有警惕心。”
鹿昔年皺眉：“什麽？”
男人：“沒什麽，五點三分十秒了，快去買飯吧，幫我買一份，順便幫我吃了吧。”
男人從兜裏拿出一團錢，就是一團，全是揉在一起的。
鹿昔年一頭霧水，不過他說：“不用了，叔叔，我買給你買一份吧，我馬上就回來。”
男人突然又笑了一聲：“我是在還上次你給我買的飯，謝謝你，孩子。”
鹿昔年帶著疑惑轉身往齋飯處跑，一邊跑他一邊給相柄發消息。
“餅餅，你在那個叔叔的位置等我，就是白天我們看見的那個叔叔，我馬上回來。”
他直覺不太好，不知道為什麽，所以這會就只好盡快往齋飯處跑了。
鹿昔年買了三份飯回來，常年不運動的他，這會氣喘籲籲。
他看著相柄正蹲在剛剛那個叔叔坐的位置。
“餅餅。”
相柄回頭：“昔年。”
鹿昔年提著飯過去：“那個叔叔呢？”
相柄：“你先來看。”
鹿昔年走過去，這下面是一個黑色的爬山包，就是那個叔叔的。
相柄從裏面拿出一張照片。
鹿昔年看著照片，飯都沒拿穩。
照片的人是他，是和相柄去醫院的他，後面還有相柄的背影。
相柄：“還有。”
下面還有一堆照片，有鹿昔年小時參加綜藝的，有這些年被狗仔偷拍到的，也有鹿迎年的介紹，註意要是介紹鹿迎年的資產有多少，這都是市面上他哥公布出來的東西。
鹿昔年看著這些東西，再看著包裏的繩子，以及還有一些藥貼，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根本就是沖著他來的。
鹿昔年迷茫地看著相柄。
相柄伸手摸鹿昔年的頭：“沒事。”
鹿昔年聲音啞了一下：“那他人呢？”
相柄搖頭：“我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這裏就只有這個包，包是打開了，我看見了你的照片才查看了這個包。”
鹿昔年：“會不會有誤會。”
而且這個叔叔人也不在，包卻還在，包裏還有錢呢，會不會出事啊。
相柄嘆氣：“我們找找吧。”
這個包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大叔自己開的，這會能去哪他也不知道，不過這件事差不多是釘死了。
相柄：“我們去請寺內的一兩個僧人和我們一起找，安全一點。”
鹿昔年：“嗯。”
兩人又捐了一筆香火錢，請了兩個僧人和他們一起找人。
在山上找了許久，鹿昔年在一條小路上看見了揉成一團的錢，這個錢跟之前那個大叔拿給他看的一模一樣。
鹿昔年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他拉著相柄的手：“餅餅，這邊。”
相柄牽著鹿昔年往前走，兩人僧人跟著。
小路的盡頭什麽都沒有，這裏是斷崖。
相柄無意往下看了一眼，立刻轉過身來。
鹿昔年往下看，相柄將鹿昔年摟過來抱著，手捂著鹿昔年的眼睛：“別看昔年。”
來不及了，鹿昔年以及大概看到了，就是那個叔叔，躺在這個斷崖下面二十幾米的地方，很慘烈。
鹿昔年呼吸越來越急促。
耳邊兩個僧人正在念經。
相柄一直抱著鹿昔年，他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昔年，走，我們先過去。”
相柄半抱著鹿昔年回去，回到寺廟裏坐著，聽著寺廟的鐘聲和經聲，鹿昔年才慢慢平靜下來。
鹿昔年拉著相柄衣袖：“餅餅。”
相柄：“我在的昔年。”
“昔年不怕。”
“沒事的。”
鹿昔年很小聲：“剛剛他還和我說話，說他兒子和我差不多大，今年也是初三畢業，叫李常樂。”
相柄：“昔年，看我。”
鹿昔年擡頭看相柄。
相柄：“昔年，這個不怪你，這是他的選擇。”
“生死是常事，昔年，這個不可怕，你可以把死當作一件很自然的事，春發芽，秋落葉，非常正常。”
“如果一個人少年就離開了世界，那只是提前去趕下一世的風景，或許下一個世界裏有人正在期待他的到來，非常期待。如果中年選擇了離開世界，那他也只是看厭了這個世界的風景，或許後面的世界有他的期待。”
“昔年，不要將生死看得太重，這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他們是被期待或許期待進入下一世的。”
鹿昔年心裏慢慢平靜下來：“是被期待的嗎？那上一世的人不舍得怎麽辦？”
相柄笑了一下：“他們不舍，下一世的人在等待，就看天意如何說了，世界是有平行時空，你被選擇了這一條路，那另一個時空裏的你肯定就會選擇另一條路，你看不到另一條路，另一條路也看不到這條路不是嗎？這個換種說法都是未來，只是不一樣的未來，都會是美好的。”
鹿昔年突然對於上一世釋懷了，對之前的死亡釋懷了。
“餅餅。”
相柄：“我在，昔年，所有的事情，我都會陪著你一起走，現在和未來我們的選擇會是一樣的。”
這句話就是在說，相柄永遠都是鹿昔年這條路上的人。
鹿昔年心裏的有一顆種子正在破土發芽。
似乎有一根神經總算搭對了，他恍然間知道他對相柄是什麽感情了。
抱歉抱歉，大家重新看一下，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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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玩了個國慶和中秋，今年中秋和國慶重合了，加在一起放了七天，七天過後兩人回去學校開始上課。
這個大節日之後，幾乎就沒有什麽節日是要放假的了，鹿昔年和相柄一個星期才能見一次，鹿昔年最近很忙，下半年沒多久了，他的法語歌還沒兌現，於是空閑時間都和老師交流學習去了。
很快又到了一年新年，今天餅餅回家去過年了，清徐哥哥在鹿家過了三十夜也和他哥一起去了餅餅家。
鹿昔年不能去，因為他要去看姥姥姥爺，姥姥姥爺年紀很大了，他得多去看看。
他小姑今年也來了，這次依舊沒有帶男朋友來。
鹿昔年照例提著籃子和他小姑出門拜年，只一次他小姑只是在後面看。
鹿寧曦覺得自己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和昔年一起拜年不好，畢竟她現在也是給小朋友發錢的人呢。
她準備了上百個紅包發給小朋友。
鹿昔年當然也得了一個。
在姥姥姥爺家過完年，鹿昔年一邊學習法語一邊做寒假作業，等他做完相柄和他哥哥們恰好回來。
鹿昔年：“怎麽這麽久啊？”
鹿迎年滿臉都是高興：“你很快就知道了。”
他們去見證了一個決策的產生和通過。
相清徐也開心：“或許等昔年再大一點，這個技術更加成熟後，昔年也能有個小侄女或者小侄子了。”
鹿昔年：“啊？”
算了，他看不懂他哥，他去廚房找相柄。
“餅餅。”
相柄：“昔年，來試試。”
鹿昔年看著面前的果凍一樣的東西：“這是什麽？”
相柄：“我新做的果凍。”
原來就是果凍。
鹿昔年咬了一口：“茶的味道，又帶著一點水果。”
相柄：“好吃嗎？”
鹿昔年點頭：“好吃。”
相柄：“那以後我空閑了也給你做。”
鹿昔年：“好。”
鹿昔年和相柄在家玩了不到一個星期，他就開學了，初三要提前補課。
在他開學這一天，一則新聞刷爆了網絡，總共是兩件事。
第一他們國家攻破了同性可有孩子的技術，不過根據性染色體來說，女孩子和女孩子的試管嬰兒只能是女孩子，男孩子和男孩子的試管嬰兒，極大可能是男孩子。
第二因為這個技術臨床已經通過，各方面試驗都通過了，現在可以實施，所以同性婚姻法通過了。
不過這些鹿昔年都不知道，他正在上課。
而鹿迎年和相清徐早早起床，去民政局領證了，領完證的同時兩人也去搖了號，雖然想要這樣一個孩子的費用極高，流程也非常覆雜，不過鹿迎年和相清徐等得起，主要是相清徐想要一個孩子，之前就想過去領養，後面又覺得昔年和囡囡太小了，想等兩人再大一點。
現在搖了號，等孩子出生要三年差不多，到時候昔年高考結束了。
而且想要孩子除了搖號交了費用以外，他們倆還要定時去育孩中心學習，到時候要考試通過才能帶孩子回家。
不過這些鹿昔年都不知道，因為他在上課，面對昏昏欲睡的數學課，他吃了十幾顆薄荷糖，吸氣牙齒都會打顫，哪怕是這樣，這節課他也只支撐了一半。
鹿昔年在心裏哀嚎，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距離中考越來越近，鹿昔年久違的感到了緊張。
他最近法語也不學了，琴也不拉了，每天都在看書，死磕他那個不成熟的數學。
鹿昔年中考那天，他爸爸媽媽和哥哥，還有餅餅都在家關心他，鹿昔年漸漸地就不緊張了。
他穩穩的考完了中考，回家迎接了兩個好消息，第一個是他哥和清徐哥哥結婚了，他看見了結婚證，真的結婚證，而且還有兩年，他就要有小侄女了，雖然他哥說的是小侄女或者小侄子，但是他堅信是小侄女。第二個好消息是，他終於長到一米七了，不容易啊。鹿昔年興奮的拿著他哥的結婚證發瘋。
“啊啊啊，餅餅，明天我們去寺廟燒香吧。”
他去年寫的簽子就是希望能有一米七，他果真一米七了，就是還有一個問題，鹿昔年冷靜了一點，他問他哥：“哥，你是什麽時候變聲的？”
他怎麽還是帶著小奶音，平時說話註意著不明顯，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懶羊羊，一旦激動起來控制不住，就是奶音！
煩死了，他一個一米七的大漢，什麽時候才能有男子漢的聲音！
鹿迎年沈默，他想說可能不會變了，鹿昔年前幾天在學校剛剛過了十六歲的生日，現在還沒變聲，估計不會變了。
鹿迎年：“今天下午沒事，要不你和囡囡去問問醫生？”
鹿昔年：“啊？”
鹿迎年：“去醫院問吧。”
反正家庭醫生說了鹿昔年估計也會去醫院再問一次，不如直接去醫院問，然後再來問家庭醫生。
鹿昔年沈思一會，他慢慢放下他哥的結婚證：“行，剛好我的牙也要去看看了。”
他的牙長得很慢，一年了才冒出一個頭，時不時的會疼，他也要去看牙，把它拔了。
鹿迎年支持：“去吧。”
只要這個答案不是讓他來說，都可以。
鹿昔年當即拉上相柄趕往醫院，兩人先去了耳喉鼻科，醫生的說法是順其自然，該變的時候自然會變，這個對身體一點影響都沒有。
言下之意就是你沒病，別找事。
鹿昔年深吸氣，那他要什麽時候才能變聲啊。
相柄：“昔年不著急，慢慢來，你現在聲音唱歌很好聽。”
鹿昔年深沈地盯著相柄，他唱歌好聽是因為同一首歌他要練習很久很久，才能不跑調，而且他選的歌都是適合自己的，多多少少帶著點震撼的，感情充足，可以掩飾一些細小的瑕疵。
相柄笑出聲：“這是什麽表情。”
鹿昔年：“你的聲音就很好聽，磁性又不缺少年氣。”
相柄：“你的也不缺少年氣啊。”
鹿昔年更加低沈：“是不缺，直接要到兩歲半了。”
相柄摸著鹿昔年的腦袋：“哪有，以前的聲音很可愛，現在多了清亮，很悅耳。”
鹿昔年嘆氣：“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聲音啊。”
相柄卡了一下，他記得不是因為他記性好，而是小時候的那個綜藝被他拿出來反覆看。
“嗯。”
相柄：“好了，我們先去看牙，一會還有時間的話，順便去將體檢也做了吧。”
這段時間肺結核流行，他覺得早註意早好。
鹿昔年：“好。”
兩人先去看牙，牙醫說可以拔了，問他們什麽時候拔。
鹿昔年立刻緊張起來，他算著火鍋、烤肉、燒烤等這些東西：“這周四吧。”
剛好四天，這四天內他要將這些先吃一遍。
牙醫自然沒問題。
時間還早，相柄帶著鹿昔年去做體檢。
他這次是端午加上初中中考，也放了一個星期，今天是第三天。
兩人去做體檢，一路上鹿昔年都在給相柄說自己的計劃，相柄笑著和鹿昔年安排時間。
又來到了上次那個做胸片的地方，周圍依舊人很多，醫生似乎什麽時候人都不會少。
相柄和鹿昔年說話，見鹿昔年走神了，相柄：“昔年，昔年。”
鹿昔年回神：“啊？”
相柄問：“想什麽呢？”
鹿昔年嘆氣：“我希望這天下的人都不要生病。”
生病很痛苦的，醫院有時候就是囚籠。
相柄：“我也希望。”
兩人排隊旁邊的椅子上一個頹廢坐著的人聽到這句話稍微動了動。
裏面的醫生：“鹿昔年，下一個相柄做準備。”
相柄：“昔年，到你了。”
鹿昔年：“好。”
做完了體檢回家，鹿昔年高興：“今年又是一個健康的人，值得慶祝。”
“餅餅，明天我們去上香吧。”
“去年我們約好的，今年這個時間也要去上香。”
相柄：“好。”
鹿迎年：“膩得你們倆，上個香還約定。”
鹿昔年突然過來問：“你們倆個有沒有將我小侄女的名字取好。”
相清徐別逗笑：“還早呢。”
鹿昔年嚴肅地搖頭，他批評兩人：“你們別不重視，這是一個期待，提起取好名字，代表這裏有一家人非常期待她的到來。”
年雪蘭很支持鹿昔年這個說法：“我覺得昔年說得對。”
鹿寧宵：“你們倆別拖延了，趕緊取名字。”
鹿寧曦回來恰好聽見，她好笑：“那是不是也要將房間布置好，將所有一切都準備就緒。”
鹿昔年：“有道理。”
他轉頭：“哥，清徐哥哥，你們倆明天把名字發給我，我和餅餅要去寺廟，我們要給小侄女祈福。”
鹿迎年：“來真的？”
鹿昔年拍了他哥一下：“請你認真一點。”
鹿迎年咳了一聲：“其實名字我已經想了好多個了。”
“要不一起參考參考。”
他去問過清徐，清徐說他負責取小名。
這下連鹿寧曦都坐過來了，幾個人對著名字參考。
相清徐：“我給她取了小名，叫團團。”
這個名字男女都可以用，而且聽著吉利。
鹿昔年第一個讚同，團團，聽起來又白又胖，好好吃的樣子，不是，是好可愛的樣子。
鹿寧曦問：“糯米團子的意思？”
相清徐點頭。
鹿昔年吸氣，果然很好吃。
三個大人沒意見，鹿迎年也沒有意見，相柄不發表看法。
鹿迎年拿出來的名字有三個，準確地說有六個，只不過是他的姓氏和相清徐的姓氏各一個而已。
鹿昔年問：“是抓鬮還是你們猜拳啊？”
鹿迎年：“你們先選好名字。”
三個名字分別是：青惟，望舒，白晴。
鹿昔年望著這三個名字發出感嘆：“小侄女學寫字寫自己名字的時候肯定會謝謝你的，哥。”
都這麽難寫。
由於鹿昔年一天都在說小侄女，導致一家人第一印象都是小侄女，一家人討論，三個名字都好，就是第一個澀了些，第二個又潤了一些，最後敲定第三個。
鹿昔年：“OK，那姓什麽呢？”
鹿迎年和相清徐選擇劃拳。
最後相清徐贏了，如果小侄女的名字就相白晴。
鹿昔年最後是帶著小侄女的名字入睡的。
第二天一早，他要趕去學校參加八點的畢業典禮，他和相柄一早就從家裏出發了，畢竟鹿昔年要代表優秀畢業班上臺表演，他要唱法語歌。
到了學校，鹿昔年總算是在心裏放下了他小侄女的名字這件事，安心的唱歌，他唱完歌，臺下轟動的掌聲就是最好的獎勵。
相柄那一屆的優秀畢業生是相柄，鹿昔年這一屆的是另一個班的人，沒辦法，他數學就這樣了，救不起來，每回月考都是其他科在前三，數學在中間。
而臺上這個女孩子在成績這方面和相柄一樣，就是個六邊形戰士。
優秀畢業生發言一完就到最後的結尾環節，這個環節一過，鹿昔年和相柄立刻開溜，要不然肯定要被拉著去聚餐，他們班女孩子肯定不會去多少，這個年紀的男生聚餐都想著喝酒，他還是先跑為上。
鹿昔年和相柄剛跑出學校，一個女孩子追了上來：“鹿昔年。”
鹿昔年停下來往回看，是剛剛上臺發言的女孩子。
女孩子過來首先就是笑，然後才說：“鹿昔年，你唱的歌真好聽，那天的小提琴也很厲害。”
鹿昔年靦腆了一下：“謝謝。”
女孩子拿著一朵花和一封信塞給鹿昔年：“你回去看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畢業快樂，再見。”
鹿昔年很懵的拿著花和信：“畢業快樂，再見。”
等人走遠了，鹿昔年都沒明白這是幹什麽？
他看著花，是一朵白色的薔薇花，信封也是白色的，帶著一股淡淡的薔薇香氣。
相柄很在意地看著信，這種情況不用猜他都知道這信是拿來做什麽的。
“要看看嗎？”
鹿昔年將信放在兜裏，嚴肅地說：“不，我回去再看。”
難不成這個時代有什麽神秘組織，還是白色薔薇，和動漫裏簡直一模一樣，這封信可能是邀請他去拯救世界之類的，這 封信有點燙手，他覺得他還是先去把佛拜了再打開。
相柄沈默了好一會：“好。”
兩人出發去隔壁室，和去年一樣的世界，不一樣的是今年相柄不用去看姥姥，兩人達到山頂的時候比去年早了一個小時。
依舊是燒香拜佛求簽，這一次鹿昔年只求了一個簽，就是他小侄女的，希望他小侄女出生後無病無痛。
就只有只一個請求。
求完了簽，離開齋飯還有一個小時，兩人在山間四處轉。
鹿昔年又一次看見了去年那個叔叔，這一次叔叔坐在一塊石階上抽煙，身邊放著一個黑色的爬山包，身上看著很久沒有整理了，很頹廢。
鹿昔年看著心裏不好受，他聽著那個叔叔甚至還在咳嗽。
兩人往前走，鹿昔年買了兩瓶水，對面一個小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鹿昔年和相柄過去看，小朋友和媽媽走散了，找了一會沒找到，很害怕，這會忍不住哭了。
相柄和鹿昔年過去，找到了寺中的住持，相柄帶著小孩去了一邊的休息室。
鹿昔年沒有跟著去，他還想著剛剛那個叔叔，他拿著一瓶水過去。
“叔叔，喝水。”
正在發呆的男人打了個寒顫，他轉頭，眼裏很痛苦。
“你怎麽來了。”
鹿昔年不理解：“啊？”
男人沒要水：“你快下山吧，天黑了不好下山。”
鹿昔年輕輕微笑：“沒事，現在還早呢。”
他拿起手機給相柄發消息：“我在外面，跟一個叔叔講話。”
他收起手機：“叔叔，你在看什麽？”
男人沒回答，只是沒頭沒尾地說：“我有一個孩子，和你一樣大，今天初三。”
鹿昔年：“那確實和我一樣大，我也剛剛畢業。”
男人：“你叫什麽。”
鹿昔年：“鹿昔年。”
男人：“好名字。”
“我孩子叫李常樂。”
“他很乖，幼兒園到初中成績都非常好，而且像他的名字一樣，非常愛笑。”
鹿昔年：“很好啊。”
男人接過鹿昔年的水：“是啊，他很好。”
鹿昔年覺得哪裏有點奇怪，但是說不上來。
男人的手機響了，他看著號碼沈默了好久，鹿昔年覺得自己不改打擾，他默默走到一邊去。
男人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話語一字一句進了男人的耳朵，他掛了電話，看著天邊突然笑了。
其實這樣也好。
男人回頭，發現鹿昔年還在那裏，他道：“小孩，以後遇見我這樣的人，要有警惕心。”
鹿昔年皺眉：“什麽？”
男人：“沒什麽，五點三分十秒了，快去買飯吧，幫我買一份，順便幫我吃了吧。”
男人從兜裏拿出一團錢，就是一團，全是揉在一起的。
鹿昔年一頭霧水，不過他說：“不用了，叔叔，我買給你買一份吧，我馬上就回來。”
男人突然又笑了一聲：“我是在還上次你給我買的飯，謝謝你，孩子。”
鹿昔年帶著疑惑轉身往齋飯處跑，一邊跑他一邊給相柄發消息。
“餅餅，你在那個叔叔的位置等我，就是白天我們看見的那個叔叔，我馬上回來。”
他直覺不太好，不知道為什麽，所以這會就只好盡快往齋飯處跑了。
鹿昔年買了三份飯回來，常年不運動的他，這會氣喘籲籲。
他看著相柄正蹲在剛剛那個叔叔坐的位置。
“餅餅。”
相柄回頭：“昔年。”
鹿昔年提著飯過去：“那個叔叔呢？”
相柄：“你先來看。”
鹿昔年走過去，這下面是一個黑色的爬山包，就是那個叔叔的。
相柄從裏面拿出一張照片。
鹿昔年看著照片，飯都沒拿穩。
照片的人是他，是和相柄去醫院的他，後面還有相柄的背影。
相柄：“還有。”
下面還有一堆照片，有鹿昔年小時參加綜藝的，有這些年被狗仔偷拍到的，也有鹿迎年的介紹，註意要是介紹鹿迎年的資產有多少，這都是市面上他哥公布出來的東西。
鹿昔年看著這些東西，再看著包裏的繩子，以及還有一些藥貼，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根本就是沖著他來的。
鹿昔年迷茫地看著相柄。
相柄伸手摸鹿昔年的頭：“沒事。”
鹿昔年聲音啞了一下：“那他人呢？”
相柄搖頭：“我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這裏就只有這個包，包是打開了，我看見了你的照片才查看了這個包。”
鹿昔年：“會不會有誤會。”
而且這個叔叔人也不在，包卻還在，包裏還有錢呢，會不會出事啊。
相柄嘆氣：“我們找找吧。”
這個包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大叔自己開的，這會能去哪他也不知道，不過這件事差不多是釘死了。
相柄：“我們去請寺內的一兩個僧人和我們一起找，安全一點。”
鹿昔年：“嗯。”
兩人又捐了一筆香火錢，請了兩個僧人和他們一起找人。
在山上找了許久，鹿昔年在一條小路上看見了揉成一團的錢，這個錢跟之前那個大叔拿給他看的一模一樣。
鹿昔年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他拉著相柄的手：“餅餅，這邊。”
相柄牽著鹿昔年往前走，兩人僧人跟著。
小路的盡頭什麽都沒有，這裏是斷崖。
相柄無意往下看了一眼，立刻轉過身來。
鹿昔年往下看，相柄將鹿昔年摟過來抱著，手捂著鹿昔年的眼睛：“別看昔年。”
來不及了，鹿昔年以及大概看到了，就是那個叔叔，躺在這個斷崖下面二十幾米的地方，很慘烈。
鹿昔年呼吸越來越急促。
耳邊兩個僧人正在念經。
相柄一直抱著鹿昔年，他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昔年，走，我們先過去。”
相柄半抱著鹿昔年回去，回到寺廟裏坐著，聽著寺廟的鐘聲和經聲，鹿昔年才慢慢平靜下來。
鹿昔年拉著相柄衣袖：“餅餅。”
相柄：“我在的昔年。”
“昔年不怕。”
“沒事的。”
鹿昔年很小聲：“剛剛他還和我說話，說他兒子和我差不多大，今年也是初三畢業，叫李常樂。”
相柄：“昔年，看我。”
鹿昔年擡頭看相柄。
相柄：“昔年，這個不怪你，這是他的選擇。”
“生死是常事，昔年，這個不可怕，你可以把死當作一件很自然的事，春發芽，秋落葉，非常正常。”
“如果一個人少年就離開了世界，那只是提前去趕下一世的風景，或許下一個世界裏有人正在期待他的到來，非常期待。如果中年選擇了離開世界，那他也只是看厭了這個世界的風景，或許後面的世界有他的期待。”
“昔年，不要將生死看得太重，這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他們是被期待或許期待進入下一世的。”
鹿昔年心裏慢慢平靜下來：“是被期待的嗎？那上一世的人不舍得怎麽辦？”
相柄笑了一下：“他們不舍，下一世的人在等待，就看天意如何說了，世界是有平行時空，你被選擇了這一條路，那另一個時空裏的你肯定就會選擇另一條路，你看不到另一條路，另一條路也看不到這條路不是嗎？這個換種說法都是未來，只是不一樣的未來，都會是美好的。”
鹿昔年突然對於上一世釋懷了，對之前的死亡釋懷了。
“餅餅。”
相柄：“我在，昔年，所有的事情，我都會陪著你一起走，現在和未來我們的選擇會是一樣的。”
這句話就是在說，相柄永遠都是鹿昔年這條路上的人。
鹿昔年心裏的有一顆種子正在破土發芽。
似乎有一根神經總算搭對了，他恍然間知道他對相柄是什麽感情了。
抱歉抱歉，大家重新看一下，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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