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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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的雨
一路上擁堵，鄒怡開車載著老媽來到C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們在二環外的一家酒店住下。
C城是鄒怡老家所在的省會城市，n朝古都，由於地理位置的關系，即便是開車走高速也得六七個小時。因此老家那邊的人除了去省城務工，平時去辦事的人並不多。鄒怡在那裏上了四年大學，工作後有出差經過兩次，之後再也沒有去過C城了。
鄒怡拉開窗簾，外面一直下著小雨，霧氣繚繞，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大道兩旁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不息的車流。這麽多年了，對面那一排梧桐樹還在，葉子開始變黃了。
同樣是在一個梧桐樹葉變黃的季節，她們手挽手並排走過樓下的這條街。
“我們以後畢業了我想你了怎麽辦？”
“想我的話你就來找我吧！”
只是隨著年歲漸長，社會的磨礪，鄒怡已經變得顧慮重重，她已經沒有當年的勇氣。
事實上，從蒙月婚禮那天開始，鄒怡就開始逃避。正如那天她逃上大巴車，逃上火車，逃回了家，她覺得自己真是個十足的懦夫。
她們真正斷了聯系是在蒙月生下小孩之後。她生下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鄒怡看著照片裏的小寶貝，那眉梢，眼角，簡直像極了蒙月。鄒怡當時就想，這才是蒙月應該過的正常生活：一個溫馨幸福的家裏，有可愛的女兒，愛自己的老公。鄒怡覺得自己心存幻想的資格都沒有，她應該徹底放下深藏的、不被世俗所接納的情感。
在那之後不久，鄒怡發了一條長長的短信給蒙月。她先是否定了自己有過這種感情，畢竟她們曾經誰也沒有說出口，然後說自己作為蒙月的好朋友，她覺得蒙月不夠在乎她，她決心斷絕聯系，開始新的生活。鄒怡還提到她會把蒙月的微信拉黑，電話也會拉黑。
鄒怡沒有等來蒙月的信息，沒有辯駁，沒有挽留，這在鄒怡那裏又成了蒙月不在乎的證據。從此蒙月這個名字一直靜靜地躺在黑名單裏，從此她們音信全無。
從唯唯諾諾不敢承認，到逃避，再到狠心地斬斷，這是到目前為止鄒怡覺得自己做得最果決的事情之一。她後悔的是不該讓蒙月在婚禮上為自己傷心痛哭，訣別的時候也應該找一個更恰當的理由，“不在乎”這個理由不充分，“開始新生活”這些話也不適用於朋友之間談話的場景。
鄒怡帶著母親去樓下吃過飯，順便到附近逛了一下。上學時候經常逛的那些商場、超市、購物中心都還在，只是比以前更熱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鄒怡只好帶著老媽回了酒店。她們計劃第二天天晴了再出去逛古城墻。
鄒怡媽看著電視，她看到鄒怡心不在焉地玩著手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知道知道女兒一定有心事。
“蒙月是不是在C城工作啊！你上大學的時候老提起她，好像你還去參加了她的婚禮，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鄒怡媽問道。
“哪個蒙月啊？”鄒怡擡起眉頭，眼神越過眼鏡框上方看向老媽。
“切，你就給我裝吧你。”鄒怡媽看出鄒怡是故意這麽說的。
“哦！你說我那個同學啊，呃，不是特別清楚，她應該還在C城工作吧。”
“什麽叫應該啊，你們沒聯系了嗎？當初你那麽在乎那麽看重的朋友……”
鄒怡不明白老媽怎麽忽然提起這個事，而且是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你老人家言重了，我們就一普通朋友。如今人家結婚生子了，哪還記得我這號人物的存在。”
“哎，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真讓人看不懂。”鄒怡媽好像突然頓悟過來似的，話鋒一轉說：“你看你的同學都結婚當媽了，你還是一個人到處晃蕩，也不結個婚，成個家。”
“我想結也沒人看得上我啊。我可能是所謂的那種天煞孤星，孤獨終老嘞。”鄒怡躺下繼續玩手機，故意裝出一副無奈，又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鄒怡媽看到女兒這樣，也只能悻悻地結束話題繼續看電視。
北方的深秋給人一種冷嗖嗖的感覺，加上外面又下雨，還不到六點天就快黑了的樣子。
鄒怡準備留下老媽在屋子裏看電視，自己到外面四處逛逛。
鄒怡媽看到鄒怡拿著包準備出門，說道：“天快黑了，外面又下雨，明天再出去吧！”
“我出去辦點事就回。”
“你是準備去找蒙月嗎？”鄒怡媽小心翼翼地問到。
“媽……誰告訴你了？我找她做什麽。”鄒怡苦笑了一下，攤開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然後關上房門離開了。
多少年沒來了啊，說真的她還有點想戀這裏的一切。縱使天氣陰冷，她也覺得心裏暖暖的。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而親切，好像她不曾離開過。
她逃避著一切，卻在內心深處又十分想念這裏的一切。
她想起她們在天橋下擺地攤被城管追趕，想起她們經常一起坐公交車去市中心逛街，想起蒙月坐在餐廳的桌前寫作業等待自己下班------
曾經的一切就像幻燈片一樣在腦海裏輪番播放，鄒怡發現自己的內心變得柔軟，她想起來的全是那些開心幸福的時刻，她只記得蒙月的好。
鄒怡媽總感覺女兒有心事，可又問不出個所以然。她應該有好幾個同學畢業了都留在這座城市工作，現在卻沒有看到女兒看到跟任何一個同學聯系過。
不過鄒怡從小都不喜歡麻煩別人，這她倒是知道的。鄒怡曾經去她姑媽所在的城市參加奧數比賽，出發前家裏交代好了讓她住姑媽家，可這丫頭就是死犟，結果和同學一起跑去住旅館。回來還說姑媽家又是兩個老人又是兩個小孩，還要上班，她去了就是給姑媽家添麻煩。後來工作了，去親戚、發小、或是同學所在的城市出差，她都是住酒店。
不去麻煩別人可以理解，但是打個電話聯系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嘛，而且鄒怡媽知道上大學時跟班裏好幾個同學關系都不錯。當然，關系最好的嘛，就是那位蒙月同學了。鄒怡每次放假回家，都會時不時地跟她聯系，還和家裏人誇這位同學如何溫柔、漂亮之類的，以至於鄒怡媽這個記性不太好的人到現在都還記得蒙月。
鄒怡媽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她拿起手機開始查找起來---手機裏應該還存有蒙月的手機號碼。鄒怡上大學那會兒，家裏打電話過去經常找不到人，於是就打電話給蒙月，因為蒙月總能知道鄒怡在哪兒，在幹什麽。鄒怡媽還曾好幾次私下裏向蒙月打聽鄒怡的學習和生活情況，當然，問得最多就是鄒怡在學校裏有沒有談戀愛。
手機都換了好幾個了，不知道電話號碼還在不在。鄒怡媽把電話簿從頭翻到底，又從底劃到頭。還真找到了。她慶幸自己謹慎心細的習慣，但凡每次換新手機，她總是一字不差地把一個個聯系人電話騰過來。
鄒怡媽點開那個手機號碼。“這麽久了，這電話還能打得通嗎？”她猶豫起來。其實鄒怡媽想打電話給蒙月，是想讓她勸勸鄒怡，讓她趕緊找個男朋友。自己不談個對象，別人介紹的又沒一個入得了她的眼，眼看著同齡的人都結婚了，鄒怡媽只能幹捉急。
上大學那會，就數蒙月的話管用，家裏人說不動鄒怡，就發動蒙月去勸勸，效果那是真好。如果現在讓她出面勸勸，說不定還能起點作用。
電話打通了。
“餵！你好！”
鄒怡媽聽出來這是蒙月的聲音，她有些激動趕緊自報家門：“是蒙月嗎？是這樣的，我是鄒怡媽媽，你還記得嗎？鄒怡上大學的那會兒我們跟你打給過好幾次電話。”
“您好，阿姨！當然記得。您這是…？您找我有事嗎？”蒙月沒等對方回答，有趕忙補充了一句：“鄒怡她現在還好嗎？”
“我和鄒怡今天來C城玩……鄒怡很好，她現在出去了，只是她畢業這麽多年了還是一個人，也不談個對象成個家，你看，也老大不小了，真把我們都愁死了。”
蒙月：“嗯，這個……她……”
鄒怡媽接過話：“我打電話給你，就想著你能不能打電話勸說她一下，跟她做下思想工作，看她到底是怎麽想的，我記得以前她最聽你的話了。”
蒙月：“是這樣的阿姨，我現在手頭有點事情忙，你說下你們在什麽地方，住哪家酒店，回頭有空了我去找你們。”
……
鄒怡媽放下手機，她有點擔心起來。她想鄒怡要是知道這事肯定會生氣，這孩子肯定會埋怨說“你這個人怎麽老是這樣，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女兒讀書時學習好，工作了勤奮工資也高，人長得還算漂亮，周圍的人都羨慕，可每次一跟她提起找對象的事，她的犟脾氣就會死灰覆燃，主打一個油鹽不進。那些親戚呀，鄰居老頭老太太啊，每次見到她就會問：“你家鄒怡什麽時候結婚？”
通過電話之後，鄒怡媽把女兒找對象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蒙月身上了。她覺得蒙月這孩子真懂事，很明顯，她還關心鄒怡。
她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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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擁堵，鄒怡開車載著老媽來到C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們在二環外的一家酒店住下。
C城是鄒怡老家所在的省會城市，n朝古都，由於地理位置的關系，即便是開車走高速也得六七個小時。因此老家那邊的人除了去省城務工，平時去辦事的人並不多。鄒怡在那裏上了四年大學，工作後有出差經過兩次，之後再也沒有去過C城了。
鄒怡拉開窗簾，外面一直下著小雨，霧氣繚繞，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大道兩旁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不息的車流。這麽多年了，對面那一排梧桐樹還在，葉子開始變黃了。
同樣是在一個梧桐樹葉變黃的季節，她們手挽手並排走過樓下的這條街。
“我們以後畢業了我想你了怎麽辦？”
“想我的話你就來找我吧！”
只是隨著年歲漸長，社會的磨礪，鄒怡已經變得顧慮重重，她已經沒有當年的勇氣。
事實上，從蒙月婚禮那天開始，鄒怡就開始逃避。正如那天她逃上大巴車，逃上火車，逃回了家，她覺得自己真是個十足的懦夫。
她們真正斷了聯系是在蒙月生下小孩之後。她生下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鄒怡看著照片裏的小寶貝，那眉梢，眼角，簡直像極了蒙月。鄒怡當時就想，這才是蒙月應該過的正常生活：一個溫馨幸福的家裏，有可愛的女兒，愛自己的老公。鄒怡覺得自己心存幻想的資格都沒有，她應該徹底放下深藏的、不被世俗所接納的情感。
在那之後不久，鄒怡發了一條長長的短信給蒙月。她先是否定了自己有過這種感情，畢竟她們曾經誰也沒有說出口，然後說自己作為蒙月的好朋友，她覺得蒙月不夠在乎她，她決心斷絕聯系，開始新的生活。鄒怡還提到她會把蒙月的微信拉黑，電話也會拉黑。
鄒怡沒有等來蒙月的信息，沒有辯駁，沒有挽留，這在鄒怡那裏又成了蒙月不在乎的證據。從此蒙月這個名字一直靜靜地躺在黑名單裏，從此她們音信全無。
從唯唯諾諾不敢承認，到逃避，再到狠心地斬斷，這是到目前為止鄒怡覺得自己做得最果決的事情之一。她後悔的是不該讓蒙月在婚禮上為自己傷心痛哭，訣別的時候也應該找一個更恰當的理由，“不在乎”這個理由不充分，“開始新生活”這些話也不適用於朋友之間談話的場景。
鄒怡帶著母親去樓下吃過飯，順便到附近逛了一下。上學時候經常逛的那些商場、超市、購物中心都還在，只是比以前更熱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鄒怡只好帶著老媽回了酒店。她們計劃第二天天晴了再出去逛古城墻。
鄒怡媽看著電視，她看到鄒怡心不在焉地玩著手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知道知道女兒一定有心事。
“蒙月是不是在C城工作啊！你上大學的時候老提起她，好像你還去參加了她的婚禮，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鄒怡媽問道。
“哪個蒙月啊？”鄒怡擡起眉頭，眼神越過眼鏡框上方看向老媽。
“切，你就給我裝吧你。”鄒怡媽看出鄒怡是故意這麽說的。
“哦！你說我那個同學啊，呃，不是特別清楚，她應該還在C城工作吧。”
“什麽叫應該啊，你們沒聯系了嗎？當初你那麽在乎那麽看重的朋友……”
鄒怡不明白老媽怎麽忽然提起這個事，而且是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你老人家言重了，我們就一普通朋友。如今人家結婚生子了，哪還記得我這號人物的存在。”
“哎，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真讓人看不懂。”鄒怡媽好像突然頓悟過來似的，話鋒一轉說：“你看你的同學都結婚當媽了，你還是一個人到處晃蕩，也不結個婚，成個家。”
“我想結也沒人看得上我啊。我可能是所謂的那種天煞孤星，孤獨終老嘞。”鄒怡躺下繼續玩手機，故意裝出一副無奈，又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鄒怡媽看到女兒這樣，也只能悻悻地結束話題繼續看電視。
北方的深秋給人一種冷嗖嗖的感覺，加上外面又下雨，還不到六點天就快黑了的樣子。
鄒怡準備留下老媽在屋子裏看電視，自己到外面四處逛逛。
鄒怡媽看到鄒怡拿著包準備出門，說道：“天快黑了，外面又下雨，明天再出去吧！”
“我出去辦點事就回。”
“你是準備去找蒙月嗎？”鄒怡媽小心翼翼地問到。
“媽……誰告訴你了？我找她做什麽。”鄒怡苦笑了一下，攤開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然後關上房門離開了。
多少年沒來了啊，說真的她還有點想戀這裏的一切。縱使天氣陰冷，她也覺得心裏暖暖的。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而親切，好像她不曾離開過。
她逃避著一切，卻在內心深處又十分想念這裏的一切。
她想起她們在天橋下擺地攤被城管追趕，想起她們經常一起坐公交車去市中心逛街，想起蒙月坐在餐廳的桌前寫作業等待自己下班------
曾經的一切就像幻燈片一樣在腦海裏輪番播放，鄒怡發現自己的內心變得柔軟，她想起來的全是那些開心幸福的時刻，她只記得蒙月的好。
鄒怡媽總感覺女兒有心事，可又問不出個所以然。她應該有好幾個同學畢業了都留在這座城市工作，現在卻沒有看到女兒看到跟任何一個同學聯系過。
不過鄒怡從小都不喜歡麻煩別人，這她倒是知道的。鄒怡曾經去她姑媽所在的城市參加奧數比賽，出發前家裏交代好了讓她住姑媽家，可這丫頭就是死犟，結果和同學一起跑去住旅館。回來還說姑媽家又是兩個老人又是兩個小孩，還要上班，她去了就是給姑媽家添麻煩。後來工作了，去親戚、發小、或是同學所在的城市出差，她都是住酒店。
不去麻煩別人可以理解，但是打個電話聯系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嘛，而且鄒怡媽知道上大學時跟班裏好幾個同學關系都不錯。當然，關系最好的嘛，就是那位蒙月同學了。鄒怡每次放假回家，都會時不時地跟她聯系，還和家裏人誇這位同學如何溫柔、漂亮之類的，以至於鄒怡媽這個記性不太好的人到現在都還記得蒙月。
鄒怡媽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她拿起手機開始查找起來---手機裏應該還存有蒙月的手機號碼。鄒怡上大學那會兒，家裏打電話過去經常找不到人，於是就打電話給蒙月，因為蒙月總能知道鄒怡在哪兒，在幹什麽。鄒怡媽還曾好幾次私下裏向蒙月打聽鄒怡的學習和生活情況，當然，問得最多就是鄒怡在學校裏有沒有談戀愛。
手機都換了好幾個了，不知道電話號碼還在不在。鄒怡媽把電話簿從頭翻到底，又從底劃到頭。還真找到了。她慶幸自己謹慎心細的習慣，但凡每次換新手機，她總是一字不差地把一個個聯系人電話騰過來。
鄒怡媽點開那個手機號碼。“這麽久了，這電話還能打得通嗎？”她猶豫起來。其實鄒怡媽想打電話給蒙月，是想讓她勸勸鄒怡，讓她趕緊找個男朋友。自己不談個對象，別人介紹的又沒一個入得了她的眼，眼看著同齡的人都結婚了，鄒怡媽只能幹捉急。
上大學那會，就數蒙月的話管用，家裏人說不動鄒怡，就發動蒙月去勸勸，效果那是真好。如果現在讓她出面勸勸，說不定還能起點作用。
電話打通了。
“餵！你好！”
鄒怡媽聽出來這是蒙月的聲音，她有些激動趕緊自報家門：“是蒙月嗎？是這樣的，我是鄒怡媽媽，你還記得嗎？鄒怡上大學的那會兒我們跟你打給過好幾次電話。”
“您好，阿姨！當然記得。您這是…？您找我有事嗎？”蒙月沒等對方回答，有趕忙補充了一句：“鄒怡她現在還好嗎？”
“我和鄒怡今天來C城玩……鄒怡很好，她現在出去了，只是她畢業這麽多年了還是一個人，也不談個對象成個家，你看，也老大不小了，真把我們都愁死了。”
蒙月：“嗯，這個……她……”
鄒怡媽接過話：“我打電話給你，就想著你能不能打電話勸說她一下，跟她做下思想工作，看她到底是怎麽想的，我記得以前她最聽你的話了。”
蒙月：“是這樣的阿姨，我現在手頭有點事情忙，你說下你們在什麽地方，住哪家酒店，回頭有空了我去找你們。”
……
鄒怡媽放下手機，她有點擔心起來。她想鄒怡要是知道這事肯定會生氣，這孩子肯定會埋怨說“你這個人怎麽老是這樣，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女兒讀書時學習好，工作了勤奮工資也高，人長得還算漂亮，周圍的人都羨慕，可每次一跟她提起找對象的事，她的犟脾氣就會死灰覆燃，主打一個油鹽不進。那些親戚呀，鄰居老頭老太太啊，每次見到她就會問：“你家鄒怡什麽時候結婚？”
通過電話之後，鄒怡媽把女兒找對象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蒙月身上了。她覺得蒙月這孩子真懂事，很明顯，她還關心鄒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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