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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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姐夫，你是不是要去北方做生意？”唐九興沖沖道。
李茂眼神有片刻茫然，然後才遲疑著點了點頭，緊跟著又猛地搖頭。
“我這一家老小的，哪敢出遠門。”
唐九就等著他這句話，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胸：“我，我啊。”
“姐夫，我年輕力壯，又沒成家，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不許去。”唐嬌娘慢了一步趕來，聽到這句直接喝道。
她三步做兩步過來，擡手揪住唐九的耳朵，柳眉倒豎：“你皮癢了是不是。你是沒成家，但爹娘你就不管了。”
“哎喲痛痛痛，阿姐快松手啊。”唐九想掙紮，奈何耳朵被人攥緊了，掙紮都不敢用力。
李茂在旁邊嚇出了三層下巴肉，媳婦兒也太彪悍了。
他猶豫著勸道：“嬌娘，嬌娘你先松手，下人看著不好，給小九留點兒面子。”
唐嬌娘冷笑：“他命都不在乎，還在乎面子嗎。”
唐九/李茂：………
唐九苦著臉，感覺他耳朵都快被他阿姐扯下來了，火燒火燎地痛，正焦急時，忽然靈機一動，“沈沈，救救小舅舅。”
“沈沈？”她不是去上學了嗎？
唐嬌娘下意識松手，回頭看去，除了被風吹動的樹葉搖曳，哪還有什麽。
她知道自己被戲耍了，怒火高漲，然而再尋罪魁禍首，對方已經跑沒影了。
她一個眼刀子甩到李茂身上，李茂渾身都繃緊了，討好地笑：“嬌娘，為夫想好了，為夫不去北方了。”
唐嬌娘的怒火這才稍稍緩解，但一想到弟弟，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別讓她逮到人，否則……
另一邊，唐九從李家跑出來，一路躥到了朱府。
朱府的下人認得他，看到他還主動打招呼：“唐小公子這是來尋李小姐了？”
唐九笑著打哈哈，門房進去跟朱夫人通報了一聲，得到允許後就把他帶了進去。
他來得時間湊巧，他剛進去，沈沈他們就暫時停止教學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專門掐著飯點來的。
沈沈看到他眼睛驟亮，揮舞著雙手噠噠噠朝他跑來，唐九順勢把人抱在懷裏，還向上顛了顛。
沈沈圈著他的脖子，親昵問： “小舅舅，您怎麽來了呀。”
“小舅舅想你，所以就來了。”唐九眨了眨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話。
鄧念音眼珠子一轉，也跟著跑過去，拉著唐九的衣擺：“小舅舅，我們馬上就要吃午飯了，你跟我們一起吧。”
唐九笑容一滯，低頭看向小屁孩兒：“你叫我什麽？”
鄧念音咧著嘴，理所當然道：“小舅舅呀。”
唐九：………
什麽小舅舅，誰是你小舅舅，還呀，呀個球球。
“我不是你小舅舅。”他臉垮了三度。
“是的呀。”鄧念音跟看不懂臉色似的，還伸小手指著沈沈：“我跟沈沈是好朋友，你是沈沈的小舅舅，就是我的小舅舅。”
唐九被他篤定的態度懵住，順著思路想：還能這麽算？
但很快反應過來，這都什麽跟什麽，瞎搭關系啊。最關鍵是，他總覺得這臭小子想占他們沈沈便宜。
他抱著外甥女，面無表情道：“你叫我唐舅舅吧。”
鄧念音：“那多見外啊。”
沈沈無語：“你們本來就沒有親屬關系呀。”
鄧念音剛想反駁，朱元先道：“鄧老爺跟李老爺關系很好，李老爺也喜歡念音，如今看念音兒對沈沈親屬這麽親近，莫不是念音想跟沈沈結拜為兄妹。”
鄧念音茫然：“兄妹？”
朱元頷首：“是的，就像劉先生和他妹妹那樣。”
鄧念音仰著小臉仔細想了想，然後打了個哆嗦：“不成不成。”
“我不要跟沈沈做兄妹。”他這下乖乖改了口，老老實實喚唐九為“唐舅舅”。
唐九偷偷對朱元投去一個佩服的眼神，這小公子也太聰明了。
沈沈拍了拍唐九的胳膊：“小舅舅，我餓了。”
“哎，好。我們去吃飯，往哪邊走。”
鄧念音急吼吼在前面領路，朱元跟唐九並排走著。
“唐舅舅有什麽心事嗎？”朱元突然問。
唐九楞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朱元笑笑：“我隨便猜的。”
唐九：……你這猜的也太準了吧。
沈沈摸著她小舅舅的臉，捏了捏：“小舅舅有什麽心事？”
唐九盯著外甥女稚嫩的面容，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說。他其實希望沈沈能支持他，最好幫他說服阿姐就更好了。
“沈沈，其實我”
“唐舅舅，沈沈，我們到飯廳了。”鄧念音的大嗓門成功壓過了唐九的聲音。
沈沈喜上眉梢，“小舅舅，您放我下來吧。”
唐九：“喔……喔喔。”
沈沈落地後，拉著他的手就往廳裏跑，這是單獨辟出來的一間屋子，並不算大，但是采光很好，窗戶外面是綠色的藤蔓和點綴的鮮花。
廳裏也沒擺過多的裝飾，一張月桌【圓桌】擺在中間偏左的地方。四角放著很普通的花瓶，裏面插著上午采摘的鮮花。
唐九坐在上位，鄧念音和沈沈分別坐他兩手邊，朱元挨著沈沈坐。
他們剛落座，下人就魚貫而入，把飯菜端上桌。
鄧念音晃著小腿悠閑道：“他們今天沒用食盒耶。”
“都是沾了唐舅舅的光。”
唐九莫名有點羞恥。
六菜兩湯，四個葷菜兩個素菜，湯水也是一葷一素。
唐九偷偷咽了咽口水，心道朱府的夥食真好。要是他讀書也有這麽好的夥食，他可能，可能還是不想念_(:* ∠)_
唐九先夾了一根豬肚條，孩子們才動筷。
豬肚條跟萵筍一起清燒的，以大蒜做輔料。豬肚燒得很嫩，一口咬下去，唇齒間有一丁點兒Q彈，增加了嚼勁兒，卻不費力。萵筍條吸飽了豬肚的湯汁，別有一番滋味，最後再來一口蒜瓣，煮熟了的蒜瓣沒有了辛辣和沖勁，反而格外綿軟細膩，越吃越醇香。
唐九把食物咽下肚，口中都還留著餘香。
他又夾了一塊梅菜扣肉，扣肉是選用的上等的五花肉，經過油炸再蒸制而成。梅幹菜的鹹香最大限度中和了五花肉的油膩，保留了肉類獨有的香味兒，入口即化。
這是朱錦很喜歡的一道菜，然而今天中午卻沒吃到，換成了蓮白炒肉片。
梅菜扣肉的制作很需要時間，朱夫人也沒料到唐九突然到來，只好暫時委屈一下丈夫了。
朱元夾了一塊扣肉放到沈沈碗裏，還帶了兩根炒青菜，“這樣吃不會膩。”
“謝謝元元哥哥。”
鄧念音突然覺得嘴裏的雞肉都不香了，急吼吼也給沈沈夾雞塊，結果他距離有點遠，手又不穩，筷子上的雞肉掉到桌上，又骨碌碌滾到地上去了。
其他人：………
鄧念音：QAQ
鄧念音癟著嘴老老實實坐了回去。後面吃飯就安靜多了。
飯後，唐九使了個拙劣的借口把沈沈帶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沈沈回來的時候一臉為難。
朱元若有所思，所以午睡睡到一半，他偷偷叫醒了沈沈。兩人跑到角落裏蹲著說悄悄話。
沈沈雙手托腮，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小舅舅想去北方做生意，他想掙大錢，想娶劉姐姐為妻。”
朱元不像她那麽苦惱，跟她理智分析：“我爹說過，如今四海升平，國泰民安，只要提前做好準備，走南闖北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危險，”
沈沈慢慢擡起頭，一錯不錯地望著他：“真的嗎？”
小舅舅並沒有因為她是小孩子而忽悠她，而是跟她耐心講述了那麽做的原因。
沈沈其實能理解，劉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他的妹妹肯定也要嫁給一個很厲害的男子。
就算唐九是她的小舅舅，沈沈也不得不說，劉先生比現在的小舅舅優秀許多。
所以她才真心地愁啊。
她一邊希望小舅舅能夠做出一番成績，一邊又擔心對方的安全。最後也不知道怎麽好了。
這會兒她望著朱元，渴望著她最信任的小哥哥能給她一點兒希望。
朱元鄭重地點頭：“真的。”
他試探著伸手，發現沈沈沒躲，於是順勢摸了摸沈沈的小腦袋：“我今天晚上再問問我爹。還有，衙門裏的捕快拳腳功夫還不錯，有機會讓唐舅舅過來跟他們學兩招。不求多出色，必要時候能保命就成。”
這些都是切實有效的建議，比說一百句安慰的話還管用。
沈沈沮喪的情緒一下子被揮開了，像朵被太陽曬蔫了，又重新獲得水源的小花，支棱起來啦。
朱元捏捏她的小臉，笑著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等……等一下。”沈沈小聲道。
朱元：“怎麽了？”
沈沈欲哭無淚：“蹲久了，腿麻。”
朱元哭笑不得，重新蹲下來背向著她：“你趴我肩膀上。”
“喔。”沈沈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兒小竊喜。
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似的走了一段路，沈沈的腿恢覆之後，就坐到桌子邊吃點心去了。
他們現在不餓，純粹是嘴饞，吃點心都是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
朱元不知道從哪裏尋摸出一塊成人手指長的竹刀，對沈沈道：“我們比比，看誰能用這把竹刀把糕點切出更多的塊數。”
沈沈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好啊。”
一刀下去就是兩塊，兩刀下去就是四塊，再一刀下去就是八塊。切成更小塊，吃起來都不用怎麽嚼了。
他們兩個人玩得開心，沒發現鄧念音醒了，對方睡眼惺忪，都忘了穿鞋，走過來時悄無聲息的，“你們在幹嘛？”
朱元猝不及防之下手一抖，竹尖在指尖劃拉下一道口子，血珠瞬間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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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是不是要去北方做生意？”唐九興沖沖道。
李茂眼神有片刻茫然，然後才遲疑著點了點頭，緊跟著又猛地搖頭。
“我這一家老小的，哪敢出遠門。”
唐九就等著他這句話，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胸：“我，我啊。”
“姐夫，我年輕力壯，又沒成家，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不許去。”唐嬌娘慢了一步趕來，聽到這句直接喝道。
她三步做兩步過來，擡手揪住唐九的耳朵，柳眉倒豎：“你皮癢了是不是。你是沒成家，但爹娘你就不管了。”
“哎喲痛痛痛，阿姐快松手啊。”唐九想掙紮，奈何耳朵被人攥緊了，掙紮都不敢用力。
李茂在旁邊嚇出了三層下巴肉，媳婦兒也太彪悍了。
他猶豫著勸道：“嬌娘，嬌娘你先松手，下人看著不好，給小九留點兒面子。”
唐嬌娘冷笑：“他命都不在乎，還在乎面子嗎。”
唐九/李茂：………
唐九苦著臉，感覺他耳朵都快被他阿姐扯下來了，火燒火燎地痛，正焦急時，忽然靈機一動，“沈沈，救救小舅舅。”
“沈沈？”她不是去上學了嗎？
唐嬌娘下意識松手，回頭看去，除了被風吹動的樹葉搖曳，哪還有什麽。
她知道自己被戲耍了，怒火高漲，然而再尋罪魁禍首，對方已經跑沒影了。
她一個眼刀子甩到李茂身上，李茂渾身都繃緊了，討好地笑：“嬌娘，為夫想好了，為夫不去北方了。”
唐嬌娘的怒火這才稍稍緩解，但一想到弟弟，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別讓她逮到人，否則……
另一邊，唐九從李家跑出來，一路躥到了朱府。
朱府的下人認得他，看到他還主動打招呼：“唐小公子這是來尋李小姐了？”
唐九笑著打哈哈，門房進去跟朱夫人通報了一聲，得到允許後就把他帶了進去。
他來得時間湊巧，他剛進去，沈沈他們就暫時停止教學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專門掐著飯點來的。
沈沈看到他眼睛驟亮，揮舞著雙手噠噠噠朝他跑來，唐九順勢把人抱在懷裏，還向上顛了顛。
沈沈圈著他的脖子，親昵問： “小舅舅，您怎麽來了呀。”
“小舅舅想你，所以就來了。”唐九眨了眨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話。
鄧念音眼珠子一轉，也跟著跑過去，拉著唐九的衣擺：“小舅舅，我們馬上就要吃午飯了，你跟我們一起吧。”
唐九笑容一滯，低頭看向小屁孩兒：“你叫我什麽？”
鄧念音咧著嘴，理所當然道：“小舅舅呀。”
唐九：………
什麽小舅舅，誰是你小舅舅，還呀，呀個球球。
“我不是你小舅舅。”他臉垮了三度。
“是的呀。”鄧念音跟看不懂臉色似的，還伸小手指著沈沈：“我跟沈沈是好朋友，你是沈沈的小舅舅，就是我的小舅舅。”
唐九被他篤定的態度懵住，順著思路想：還能這麽算？
但很快反應過來，這都什麽跟什麽，瞎搭關系啊。最關鍵是，他總覺得這臭小子想占他們沈沈便宜。
他抱著外甥女，面無表情道：“你叫我唐舅舅吧。”
鄧念音：“那多見外啊。”
沈沈無語：“你們本來就沒有親屬關系呀。”
鄧念音剛想反駁，朱元先道：“鄧老爺跟李老爺關系很好，李老爺也喜歡念音，如今看念音兒對沈沈親屬這麽親近，莫不是念音想跟沈沈結拜為兄妹。”
鄧念音茫然：“兄妹？”
朱元頷首：“是的，就像劉先生和他妹妹那樣。”
鄧念音仰著小臉仔細想了想，然後打了個哆嗦：“不成不成。”
“我不要跟沈沈做兄妹。”他這下乖乖改了口，老老實實喚唐九為“唐舅舅”。
唐九偷偷對朱元投去一個佩服的眼神，這小公子也太聰明了。
沈沈拍了拍唐九的胳膊：“小舅舅，我餓了。”
“哎，好。我們去吃飯，往哪邊走。”
鄧念音急吼吼在前面領路，朱元跟唐九並排走著。
“唐舅舅有什麽心事嗎？”朱元突然問。
唐九楞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朱元笑笑：“我隨便猜的。”
唐九：……你這猜的也太準了吧。
沈沈摸著她小舅舅的臉，捏了捏：“小舅舅有什麽心事？”
唐九盯著外甥女稚嫩的面容，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說。他其實希望沈沈能支持他，最好幫他說服阿姐就更好了。
“沈沈，其實我”
“唐舅舅，沈沈，我們到飯廳了。”鄧念音的大嗓門成功壓過了唐九的聲音。
沈沈喜上眉梢，“小舅舅，您放我下來吧。”
唐九：“喔……喔喔。”
沈沈落地後，拉著他的手就往廳裏跑，這是單獨辟出來的一間屋子，並不算大，但是采光很好，窗戶外面是綠色的藤蔓和點綴的鮮花。
廳裏也沒擺過多的裝飾，一張月桌【圓桌】擺在中間偏左的地方。四角放著很普通的花瓶，裏面插著上午采摘的鮮花。
唐九坐在上位，鄧念音和沈沈分別坐他兩手邊，朱元挨著沈沈坐。
他們剛落座，下人就魚貫而入，把飯菜端上桌。
鄧念音晃著小腿悠閑道：“他們今天沒用食盒耶。”
“都是沾了唐舅舅的光。”
唐九莫名有點羞恥。
六菜兩湯，四個葷菜兩個素菜，湯水也是一葷一素。
唐九偷偷咽了咽口水，心道朱府的夥食真好。要是他讀書也有這麽好的夥食，他可能，可能還是不想念_(:* ∠)_
唐九先夾了一根豬肚條，孩子們才動筷。
豬肚條跟萵筍一起清燒的，以大蒜做輔料。豬肚燒得很嫩，一口咬下去，唇齒間有一丁點兒Q彈，增加了嚼勁兒，卻不費力。萵筍條吸飽了豬肚的湯汁，別有一番滋味，最後再來一口蒜瓣，煮熟了的蒜瓣沒有了辛辣和沖勁，反而格外綿軟細膩，越吃越醇香。
唐九把食物咽下肚，口中都還留著餘香。
他又夾了一塊梅菜扣肉，扣肉是選用的上等的五花肉，經過油炸再蒸制而成。梅幹菜的鹹香最大限度中和了五花肉的油膩，保留了肉類獨有的香味兒，入口即化。
這是朱錦很喜歡的一道菜，然而今天中午卻沒吃到，換成了蓮白炒肉片。
梅菜扣肉的制作很需要時間，朱夫人也沒料到唐九突然到來，只好暫時委屈一下丈夫了。
朱元夾了一塊扣肉放到沈沈碗裏，還帶了兩根炒青菜，“這樣吃不會膩。”
“謝謝元元哥哥。”
鄧念音突然覺得嘴裏的雞肉都不香了，急吼吼也給沈沈夾雞塊，結果他距離有點遠，手又不穩，筷子上的雞肉掉到桌上，又骨碌碌滾到地上去了。
其他人：………
鄧念音：QAQ
鄧念音癟著嘴老老實實坐了回去。後面吃飯就安靜多了。
飯後，唐九使了個拙劣的借口把沈沈帶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沈沈回來的時候一臉為難。
朱元若有所思，所以午睡睡到一半，他偷偷叫醒了沈沈。兩人跑到角落裏蹲著說悄悄話。
沈沈雙手托腮，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小舅舅想去北方做生意，他想掙大錢，想娶劉姐姐為妻。”
朱元不像她那麽苦惱，跟她理智分析：“我爹說過，如今四海升平，國泰民安，只要提前做好準備，走南闖北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危險，”
沈沈慢慢擡起頭，一錯不錯地望著他：“真的嗎？”
小舅舅並沒有因為她是小孩子而忽悠她，而是跟她耐心講述了那麽做的原因。
沈沈其實能理解，劉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他的妹妹肯定也要嫁給一個很厲害的男子。
就算唐九是她的小舅舅，沈沈也不得不說，劉先生比現在的小舅舅優秀許多。
所以她才真心地愁啊。
她一邊希望小舅舅能夠做出一番成績，一邊又擔心對方的安全。最後也不知道怎麽好了。
這會兒她望著朱元，渴望著她最信任的小哥哥能給她一點兒希望。
朱元鄭重地點頭：“真的。”
他試探著伸手，發現沈沈沒躲，於是順勢摸了摸沈沈的小腦袋：“我今天晚上再問問我爹。還有，衙門裏的捕快拳腳功夫還不錯，有機會讓唐舅舅過來跟他們學兩招。不求多出色，必要時候能保命就成。”
這些都是切實有效的建議，比說一百句安慰的話還管用。
沈沈沮喪的情緒一下子被揮開了，像朵被太陽曬蔫了，又重新獲得水源的小花，支棱起來啦。
朱元捏捏她的小臉，笑著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等……等一下。”沈沈小聲道。
朱元：“怎麽了？”
沈沈欲哭無淚：“蹲久了，腿麻。”
朱元哭笑不得，重新蹲下來背向著她：“你趴我肩膀上。”
“喔。”沈沈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兒小竊喜。
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似的走了一段路，沈沈的腿恢覆之後，就坐到桌子邊吃點心去了。
他們現在不餓，純粹是嘴饞，吃點心都是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
朱元不知道從哪裏尋摸出一塊成人手指長的竹刀，對沈沈道：“我們比比，看誰能用這把竹刀把糕點切出更多的塊數。”
沈沈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好啊。”
一刀下去就是兩塊，兩刀下去就是四塊，再一刀下去就是八塊。切成更小塊，吃起來都不用怎麽嚼了。
他們兩個人玩得開心，沒發現鄧念音醒了，對方睡眼惺忪，都忘了穿鞋，走過來時悄無聲息的，“你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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