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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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頭一次生出，她不想理他的念頭。
到底是怎麽了？
戀愛為什麽給她的感覺這麽奇怪，連這種小事都會生氣。
情緒都會無限的放大。
她好幼稚？
——《來自林年的每日一問》
姜楊這麽一說，林年的氣消了一半，但腳仍是將包踹進座位底，藏了起來。臨近下車時間，姜楊才緩緩醒來，準備拉著林年的行李箱一同往外走。
林年原本吃披薩的興致打消不少，悶悶地拉著行李箱後面。兩人酒店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林年一來是覺得各放各的行李方便，二來現在心情不太好也不想影響到姜楊，說：“我先去酒店放行李，分頭行事，然後在披薩店集合，好不好？”
姜楊總覺得林年哪裏不太對勁，當然不會同意，拉住林年的胳膊弱弱地問一句：“怎麽了嗎？”
“沒有，我就是覺得一起會有點麻煩。”
姜楊身子微微放低幾分，目視著林年的眼睛，道：“可和你在一起，我不覺得麻煩。”見姜楊這麽說，林年也沒法反駁，只得作罷，兩人先去了林年的酒店。
房門一打開，林年將行李拖了進去放在房間的一角，扭過身見姜楊摸這個下巴，看著角落裏的另一張床若有所思：“兩張床？”
林年邊扔下書包裏的雜物，邊解釋：“回頭還有個女生和我一起住，不過晚來兩天。”
兩人在酒店簡單收拾過後，又打車前往姜楊酒店，林年車上沒有睡覺，又忙了一上午困極了，到了酒店就蔫噠噠的，跟放涼的黃花菜一般。女孩安安靜靜地揪著姜楊的書包帶拖著身子走，小聲打了個哈欠。
剛進酒店房間，林年便坐在了床上。
大床柔軟，輕輕一坐身子便陷了進去，加上窗外斜射入的暖陽，困意忽地卷在腦中。林年努力擡著眼看著一旁收拾東西的姜楊，越是努力睜眼睛闔得越快。
下一秒，一片黑暗。
再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
林年整個身子都軟軟的貼在被子裏，眼睛依舊緊閉著，伸展著胳膊往另一邊滾，鼻尖磕碰到一處冰冷的衣面，她才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是穿著黑色長褲擡成拱形的腿。
感覺到林年的動靜，姜楊才放下手機，偏頭看去。
女孩的神態讓他想起一只白肚皮伸懶腰的貓，想撓撓下巴，不知道她會做什麽反應。
“我睡著了？”林年拍著床彈起來，立起身子來，道：“我們不是要去吃披薩嗎！幾點了！”
姜楊看了眼時間，將手機擺在她面前——七點半，緊接著說：“我打了電話，說限定的披薩已經沒有了。”
“啊。”林年有點喪氣，今天怎麽做什麽都不順呀，撇了下嘴不再說話。
姜楊跳下床去，握住林年的腳腕，將腿從被子裏往外拉。林年驚得兩只腳來回撲騰著，不願意讓男生拉住，動作一直不停，“砰—”得一下踢到了姜楊的鼻尖。
男生捂住吃痛的鼻頭，目光望著林年，很是委屈。林年慌忙從床上爬起來，身子往地下探，想要看看姜楊的傷勢，拿開男生的手，撞上那雙清透的眼。
屋內的氣氛迅速升著溫，像是誰將房內暖氣的閥門大敞開一樣，熱氣騰騰而來。兩人相互目視著對方眼底裏的自己，姜楊靠近一步，林年往前一點，手擡起碰一下鼻尖。
指尖只是輕輕一戳。
又酸又痛的觸感讓他“嘶—”的一聲，往後一杵，腦門也磕到身後的衣櫃。
林年趕忙下床到他身邊，揉著他的後腦勺，詢問有沒有事，又連連道歉。姜楊摸了下鼻梁，像是做了什麽壞事，喃喃兩句：“看來果真不能做壞事。”
小小的插曲過後，姜楊和林年收拾一下出門去了G館附近的一家雲南菜。這家菜館以小米辣出名，燜得一手好菜，香辣勁爽，讓人垂涎三尺。等位的人很多，好在姜楊事先預約過，報上名字不過一會便有了空位。
店裏裝修華美，最裏端的一面墻用金黃與翠綠的油料塗畫著一只開屏的孔雀，燈光一照，愈發明艷動人。
林年和姜楊坐下座位，等姜楊點過菜後，店員在一旁詢問道：“請問你們的辣度是，微微辣，還是微辣，還是辣？”
林年聽著一長串的微微還以為是店員結巴，簡單明了確定道：“要辣的。”
“我們這裏的微微辣是別家的微辣，微辣是別家的正常辣，辣是中辣。”店員一溜煙地念出這麽多，喘了口氣，進行一個總結道：“就是很辣。”
林年原本就是個嗜辣如命的主，只不過想起上次姜楊胃疼，眼睛看著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征求他的意見：“要什麽辣呀？”
“微辣吧。”
林年將椅子往前拽了拽，才跟店員說：“那就微辣。”隨後又想是想起什麽，比了個手勢，小聲地說：“希望再稍微偏一點點辣就好。”
菜品上的很快，銅鍋裏咕嘟咕嘟的冒著土豆泡，往上騰著白氣，鮮紅的辣椒零星的灑在金黃的土豆泥上，用筷子往裏一伸，夾出的雞肉沾著少許土豆泥，往晶瑩嫩白的米飯裏一放，更為誘人。
雞肉放入口，只有鮮香軟爛，愈往後嘗，嘴巴愈是火辣辣的燒起。姜楊吃了兩筷子停住了，只是低頭扒著米飯和旁邊的菜吃。林年吃的興起，自動屏蔽了旁邊的姜楊。
不過一會，店員送了兩盞青梅酒來，琉璃杯折射出的光五彩斑斕的印在酒上，姿色更美幾分。林年張開嘴小啄一口，火辣辣的，卻帶著梅子的清香。
怪好喝的。
她將另一杯推給姜楊，兩人吃飯的速度放緩了一些，抿口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桌上的菜全部吃光，時間也到了十點多。姜楊打了輛車說是要送林年回去，兩人坐在車上氣氛反倒有些不對勁。
窗外流動的燈影飄過兩人的臉頰，到了目的地，姜楊跟著林年下了車，而身後的車毫無預兆的“蹭—”地躥了出去。
兩人面面相覷，看著四周略空的街道，都不知說什麽。B市的夜生活雖然豐富，但林年所住的酒店附近著實沒什麽在沒什麽車。
姜楊像是也沒預料到，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寶寶。”
行吧。
林年點了下頭，心裏想著反正有兩張床，便帶著姜楊往酒店裏走，她低頭看著兩個人被燈光拉長的影子，想到了男生今天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道：“姜楊，你是不是早就這麽打算了？”
姜楊：“…..”
一下的沈默很快被他補上，像是被戳中什麽秘密，姜楊噎了一下，撓了撓頭：“我其實….怕一個人住。”
“寶寶，你會收留我的吧？”像是試探，可分明已經確定了。
事已至此，她說不收留還有用嗎？
房間內。
林年有點害羞，躲在廁所半個小時沒出去，偷偷聽著門外的動靜，手機在手裏震動兩下，林年低頭看去。
來自姜楊：你是不是在廁所睡著了？
來自姜楊：需要我去救你嗎？
林年：…….
這個人，她之前為什麽沒發現不解風情。
又糾結了十分鐘，林年洗了把臉，從廁所門探出個頭去看，姜楊早已在靠在床上沈迷游戲，見林年出來一點反應都沒有，林年抿緊嘴往旁邊的床一坐，有些氣：“你怎麽就不緊張呢？”
“緊張什麽！”姜楊繼續在戰場廝殺著，眉毛也隨之挑起。
“我們可是住一起誒。”林年更氣了。
姜楊似乎在游戲裏死掉了，眨巴兩下眼反問她：“你這樣說的好像我們之前沒一起住一樣。”
又打了幾把游戲，姜楊才放下手機，林年隨之也把燈關掉背過身去，將《武林外傳》打開，低低地播著。
秀才從聽筒裏緩緩地說：“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事實已經是這樣了，我就不想再回避了，郭芙蓉，我喜歡你，比孔子孟子老子莊子這些子加在一起都喜歡。”
聲音輕輕地播著，黑暗中姜楊的聲音也柔柔地傳了過來，像是小精靈爬在耳邊，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要給什麽驚喜似的：“寶寶。”
林年將聲音摁掉，翻過身來。
兩人中間阻隔了一個小茶幾似的櫃子，從玻璃杯內看去，男生將被子掖在腋下，露出件白短袖，頭發淩亂擡著頭望著天花板。
他叫她的時候，林年總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麽東西牽絆一下，從空中懸了起來，一種強烈的預感在她腦海裏如同小鹿亂撞著。
也許，是今天的情人節。
或許，是什麽秘密。
林年焦躁地想著，抓不住絲毫線索，期待值往上升著，張開嘴聲線有些抖：“怎麽了？”
姜楊像是刻意賣起了關子，“唔”了一聲，動了動身子將雙手撐在腦後，繼續道：“明天吃什麽？”
從天堂一秒掉下了地獄，她想大概如此。
林年噎了口氣，想著怎麽沒把書包裏的巧克力做成馬桶樣子，到時候應該一個個餵他吃下去的。
姜楊見她沒有反應，又“嗯？”一聲，明明極富有誘惑力，卻換來林年身子一翻，背了過去，聲音染了幾分惱怒道：“吃屎吧你。”
姜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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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次生出，她不想理他的念頭。
到底是怎麽了？
戀愛為什麽給她的感覺這麽奇怪，連這種小事都會生氣。
情緒都會無限的放大。
她好幼稚？
——《來自林年的每日一問》
姜楊這麽一說，林年的氣消了一半，但腳仍是將包踹進座位底，藏了起來。臨近下車時間，姜楊才緩緩醒來，準備拉著林年的行李箱一同往外走。
林年原本吃披薩的興致打消不少，悶悶地拉著行李箱後面。兩人酒店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林年一來是覺得各放各的行李方便，二來現在心情不太好也不想影響到姜楊，說：“我先去酒店放行李，分頭行事，然後在披薩店集合，好不好？”
姜楊總覺得林年哪裏不太對勁，當然不會同意，拉住林年的胳膊弱弱地問一句：“怎麽了嗎？”
“沒有，我就是覺得一起會有點麻煩。”
姜楊身子微微放低幾分，目視著林年的眼睛，道：“可和你在一起，我不覺得麻煩。”見姜楊這麽說，林年也沒法反駁，只得作罷，兩人先去了林年的酒店。
房門一打開，林年將行李拖了進去放在房間的一角，扭過身見姜楊摸這個下巴，看著角落裏的另一張床若有所思：“兩張床？”
林年邊扔下書包裏的雜物，邊解釋：“回頭還有個女生和我一起住，不過晚來兩天。”
兩人在酒店簡單收拾過後，又打車前往姜楊酒店，林年車上沒有睡覺，又忙了一上午困極了，到了酒店就蔫噠噠的，跟放涼的黃花菜一般。女孩安安靜靜地揪著姜楊的書包帶拖著身子走，小聲打了個哈欠。
剛進酒店房間，林年便坐在了床上。
大床柔軟，輕輕一坐身子便陷了進去，加上窗外斜射入的暖陽，困意忽地卷在腦中。林年努力擡著眼看著一旁收拾東西的姜楊，越是努力睜眼睛闔得越快。
下一秒，一片黑暗。
再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
林年整個身子都軟軟的貼在被子裏，眼睛依舊緊閉著，伸展著胳膊往另一邊滾，鼻尖磕碰到一處冰冷的衣面，她才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是穿著黑色長褲擡成拱形的腿。
感覺到林年的動靜，姜楊才放下手機，偏頭看去。
女孩的神態讓他想起一只白肚皮伸懶腰的貓，想撓撓下巴，不知道她會做什麽反應。
“我睡著了？”林年拍著床彈起來，立起身子來，道：“我們不是要去吃披薩嗎！幾點了！”
姜楊看了眼時間，將手機擺在她面前——七點半，緊接著說：“我打了電話，說限定的披薩已經沒有了。”
“啊。”林年有點喪氣，今天怎麽做什麽都不順呀，撇了下嘴不再說話。
姜楊跳下床去，握住林年的腳腕，將腿從被子裏往外拉。林年驚得兩只腳來回撲騰著，不願意讓男生拉住，動作一直不停，“砰—”得一下踢到了姜楊的鼻尖。
男生捂住吃痛的鼻頭，目光望著林年，很是委屈。林年慌忙從床上爬起來，身子往地下探，想要看看姜楊的傷勢，拿開男生的手，撞上那雙清透的眼。
屋內的氣氛迅速升著溫，像是誰將房內暖氣的閥門大敞開一樣，熱氣騰騰而來。兩人相互目視著對方眼底裏的自己，姜楊靠近一步，林年往前一點，手擡起碰一下鼻尖。
指尖只是輕輕一戳。
又酸又痛的觸感讓他“嘶—”的一聲，往後一杵，腦門也磕到身後的衣櫃。
林年趕忙下床到他身邊，揉著他的後腦勺，詢問有沒有事，又連連道歉。姜楊摸了下鼻梁，像是做了什麽壞事，喃喃兩句：“看來果真不能做壞事。”
小小的插曲過後，姜楊和林年收拾一下出門去了G館附近的一家雲南菜。這家菜館以小米辣出名，燜得一手好菜，香辣勁爽，讓人垂涎三尺。等位的人很多，好在姜楊事先預約過，報上名字不過一會便有了空位。
店裏裝修華美，最裏端的一面墻用金黃與翠綠的油料塗畫著一只開屏的孔雀，燈光一照，愈發明艷動人。
林年和姜楊坐下座位，等姜楊點過菜後，店員在一旁詢問道：“請問你們的辣度是，微微辣，還是微辣，還是辣？”
林年聽著一長串的微微還以為是店員結巴，簡單明了確定道：“要辣的。”
“我們這裏的微微辣是別家的微辣，微辣是別家的正常辣，辣是中辣。”店員一溜煙地念出這麽多，喘了口氣，進行一個總結道：“就是很辣。”
林年原本就是個嗜辣如命的主，只不過想起上次姜楊胃疼，眼睛看著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征求他的意見：“要什麽辣呀？”
“微辣吧。”
林年將椅子往前拽了拽，才跟店員說：“那就微辣。”隨後又想是想起什麽，比了個手勢，小聲地說：“希望再稍微偏一點點辣就好。”
菜品上的很快，銅鍋裏咕嘟咕嘟的冒著土豆泡，往上騰著白氣，鮮紅的辣椒零星的灑在金黃的土豆泥上，用筷子往裏一伸，夾出的雞肉沾著少許土豆泥，往晶瑩嫩白的米飯裏一放，更為誘人。
雞肉放入口，只有鮮香軟爛，愈往後嘗，嘴巴愈是火辣辣的燒起。姜楊吃了兩筷子停住了，只是低頭扒著米飯和旁邊的菜吃。林年吃的興起，自動屏蔽了旁邊的姜楊。
不過一會，店員送了兩盞青梅酒來，琉璃杯折射出的光五彩斑斕的印在酒上，姿色更美幾分。林年張開嘴小啄一口，火辣辣的，卻帶著梅子的清香。
怪好喝的。
她將另一杯推給姜楊，兩人吃飯的速度放緩了一些，抿口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桌上的菜全部吃光，時間也到了十點多。姜楊打了輛車說是要送林年回去，兩人坐在車上氣氛反倒有些不對勁。
窗外流動的燈影飄過兩人的臉頰，到了目的地，姜楊跟著林年下了車，而身後的車毫無預兆的“蹭—”地躥了出去。
兩人面面相覷，看著四周略空的街道，都不知說什麽。B市的夜生活雖然豐富，但林年所住的酒店附近著實沒什麽在沒什麽車。
姜楊像是也沒預料到，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寶寶。”
行吧。
林年點了下頭，心裏想著反正有兩張床，便帶著姜楊往酒店裏走，她低頭看著兩個人被燈光拉長的影子，想到了男生今天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道：“姜楊，你是不是早就這麽打算了？”
姜楊：“…..”
一下的沈默很快被他補上，像是被戳中什麽秘密，姜楊噎了一下，撓了撓頭：“我其實….怕一個人住。”
“寶寶，你會收留我的吧？”像是試探，可分明已經確定了。
事已至此，她說不收留還有用嗎？
房間內。
林年有點害羞，躲在廁所半個小時沒出去，偷偷聽著門外的動靜，手機在手裏震動兩下，林年低頭看去。
來自姜楊：你是不是在廁所睡著了？
來自姜楊：需要我去救你嗎？
林年：…….
這個人，她之前為什麽沒發現不解風情。
又糾結了十分鐘，林年洗了把臉，從廁所門探出個頭去看，姜楊早已在靠在床上沈迷游戲，見林年出來一點反應都沒有，林年抿緊嘴往旁邊的床一坐，有些氣：“你怎麽就不緊張呢？”
“緊張什麽！”姜楊繼續在戰場廝殺著，眉毛也隨之挑起。
“我們可是住一起誒。”林年更氣了。
姜楊似乎在游戲裏死掉了，眨巴兩下眼反問她：“你這樣說的好像我們之前沒一起住一樣。”
又打了幾把游戲，姜楊才放下手機，林年隨之也把燈關掉背過身去，將《武林外傳》打開，低低地播著。
秀才從聽筒裏緩緩地說：“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事實已經是這樣了，我就不想再回避了，郭芙蓉，我喜歡你，比孔子孟子老子莊子這些子加在一起都喜歡。”
聲音輕輕地播著，黑暗中姜楊的聲音也柔柔地傳了過來，像是小精靈爬在耳邊，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要給什麽驚喜似的：“寶寶。”
林年將聲音摁掉，翻過身來。
兩人中間阻隔了一個小茶幾似的櫃子，從玻璃杯內看去，男生將被子掖在腋下，露出件白短袖，頭發淩亂擡著頭望著天花板。
他叫她的時候，林年總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麽東西牽絆一下，從空中懸了起來，一種強烈的預感在她腦海裏如同小鹿亂撞著。
也許，是今天的情人節。
或許，是什麽秘密。
林年焦躁地想著，抓不住絲毫線索，期待值往上升著，張開嘴聲線有些抖：“怎麽了？”
姜楊像是刻意賣起了關子，“唔”了一聲，動了動身子將雙手撐在腦後，繼續道：“明天吃什麽？”
從天堂一秒掉下了地獄，她想大概如此。
林年噎了口氣，想著怎麽沒把書包裏的巧克力做成馬桶樣子，到時候應該一個個餵他吃下去的。
姜楊見她沒有反應，又“嗯？”一聲，明明極富有誘惑力，卻換來林年身子一翻，背了過去，聲音染了幾分惱怒道：“吃屎吧你。”
姜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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