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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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為什麽喜歡會這麽奇怪？
明明只是分開幾天，總覺得遙遙無期。
下次見面會很快的，那麽到底是多快呢？
是不是我一睜眼，就已經到了下次。
我在想你，你聽得到嗎？
——《來自林年的每日一問》
淩晨三點。
房間裏突然傳出的嘔吐聲，嚇得林年驚醒。林年縮在被子裏只露個眼睛往外面偷偷看。
廁所的門闔著，從門底露出溫黃的亮光，視線偏移至姜楊床上，被角胡亂掀開在一邊，床上的人也不見蹤影。
又傳來一陣嘔吐聲。
林年身上只穿了件睡裙，從腳邊的沙發上揪過羽絨服套再身上，林年才踏在地下，扭開廁所的門，進了廁所。
男生半跪在馬桶邊，聽見又腳步聲連忙蓋住了蓋子，起身打開水龍頭往嘴裏灌著自來水漱口。
“姜楊…”林年有點怕，看見姜楊面試慘白地彎著腰漱口，想到了今天吃過的辣椒，跨了兩步拉住姜楊的手，小聲問：“胃不舒服嗎？”
姜楊勉強地扯了個笑臉，拉了下女生的臉龐道：“就一點。”
冰涼的水珠落在臉頰，像是憑空出現的淚，順著臉頰往下流著。林年心裏難受極了，如果不是她要微辣再辣一點，姜楊也不會難受了。
姜楊關了廁所的燈，帶著林年走出來。
窗外已露出魚肚的白，從淺白的紗簾裏往裏透著，令陰沈沈的房內添了幾分光亮，變成了淺墨色。姜楊的臉色是不自然的白，眼底掩蓋不住的疲倦，女孩拉著他帶他回床上睡覺，給他蓋好被子後輕輕地拍著，小聲道歉。
“笨死了。”姜楊拉過林年的手，十指相握放到唇邊。
柔軟而白皙的手背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沒有任何雜質，捎帶著溫熱。姜楊的嘴唇微涼，透著寒意，往手背上貼。像是要汲取溫暖的小孩，唇印緩緩地落著，變得溫燙，姜楊的手也恢覆了溫度。
“不要道歉。”姜楊又落下一吻，細細品嘗著手背的味道。
男生像是累了，過了一會便偏頭陷入枕中，沈沈睡入夢鄉，只是還緊握著一只手。
清晨十分，兩人的考試都在同一所學校，只不過不同的專業，時間也不同。
姜楊從床上醒來時，看到一邊爬著的林年，連忙抱到床上，讓她再睡一會，自己先去洗漱，等洗漱好，姜楊也差不多該走了，輕輕拍了下林年的臉頰，聲音柔柔的：“寶寶，我先去考試了，給你定了九點的鬧鈴。”
回應姜楊的只有女孩喃喃不清的聲音。
九點剛過，桌邊的鬧鈴就響個不停，林年摸索不到手機，只得起來，環視一圈，叫了兩聲：“姜楊。”也沒有人應。
空落落的房間，鬧鈴響了兩聲也停下來。
林年半爬著找到手機，看到兩條微信。
來自姜楊：你十點的考試別遲到了。
來自姜楊：考完我在食堂等你吃飯。
她對中影已十分熟悉，閉著眼都能在學校裏走三圈不帶迷路的。很快找到考場，做完了筆試，林年迫不及待地往食堂去。
她剛到食堂門口，就遇到了郝好。
郝好依舊吊兒郎當留著一頭長發，眉毛濃密挑了起來，看見林年拉了過來，聲音喜悅：“考得怎麽樣？”
林年目光在郝好後面巡視著，定到了姜楊才乖乖回神道：“挺好的。”
“是嗎？”郝好又想說什麽，見林年心不在焉的模樣，揉了把女孩的頭說：“找誰呢？”
替林年回答的是清爽的男音，少年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看著林年頭頂的手，越過郝好，把林年往旁邊一拉，聲音客客氣氣：“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我。”
郝好：？
林年有點尷尬，朝郝好笑了一下，解釋起來：“師哥，這是姜楊。”又對著姜楊指了一下對面的郝好，道：“姜楊，這是郝好師哥。”
郝好：？
林年咽口吐沫，索性放飛一下：“師哥，我們先去吃飯了，下次有空一起請師哥吃飯。”
郝好畢竟經驗豐富，一秒收了那只懸在空中的手，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推開食堂的門出去了。
姜楊拉著林年往後面占好的位置走，又買好飯交給林年，陰陽怪氣地學著林年的聲音喊了聲：“師哥？”
“不然叫什麽？”林年挖了勺米，膽子有些大了，挑釁反問他：“叫哥哥？”
姜楊：“……”
晚上，兩個人分開各自回了各自的酒店，和林年一同住宿的小姑娘也來了。小姑娘臉上有些雀斑，皮膚白嫩倒是有幾分可愛，說話軟聲軟氣地介紹自己叫：“麗婭。”
林年和麗婭打個照面，算是認識了。
接下來的幾天，姜楊在B市的藝考十分不順，只零星過了幾個，索性報了T市一所學校，空出的剩餘時間打算去考T大試試，這樣兩個人就必須得分別幾天。
下午，林年還有一門覆試，女孩厭厭地吃著飯，嘗不出任何味道，只是機械性地嚼著，心裏有點難受。她們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反倒不太習慣沒有姜楊的時間，她扁了扁嘴：“你要去幾天呀。”
“三天吧。”姜楊又給林年夾了個菜，打趣：“搞不好我考完初試又沒過，一天就回來了。”
“你胡說。”林年瞪著姜楊，讓他不許瞎說，戳著碗裏的米飯，說：“那我一個人好無聊呀。”
“不是有麗婭嗎。”
麗婭是和林年一起住著的女生，但是兩人交集其實也就是在一個房間睡覺。女孩想到這裏又嘆了一聲氣，說：“好吧。”
吃過飯後，姜楊該回酒店收拾行李，而林年也要去地鐵站換個考點了。姜楊把女孩送到地鐵站，揉了下她的頭發，看著她不高興的臉又扯出個弧度道：“笑笑。”
女孩勉強咧嘴笑了一下，詮釋了什麽叫笑比哭還難看。
“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哦。”姜楊捏著臉，看著林年泛紅的眼眶怕看到林年哭就沒法走了，然後裝作看了眼表，說：“我該走啦，回頭見哦，寶寶。”
“嗯。”
女孩聲音沈悶，壓著什麽喘不過氣似的，也將頭扭了過去，不看姜楊離開的樣子，往地鐵站裏走。
兩人背道而馳，一人踏進陽光大道，一人走進陰沈的地鐵站。
林年眼裏沈積的淚水很快被從地鐵站裏吹出的風陰幹，女孩游神的想著下午的考試，嘆了口氣。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作響，林年掏出手機卻看是姜楊打來的電話。
姜楊已經到酒店，將房間翻了個亂七八糟，在那頭似乎是很急，詢問林年：“寶寶，你是不是拿了我的充電器呀？”
林年說了聲：“沒有吧？”也不太確定，躲在人少的一旁從書包裏翻找著。
包裏果真有兩條一模一樣的充電線，林年這才道：“對，我好像拿了。”
“那你先別走好不好？我現在去找你。”
電話又被掛斷。
林年從地鐵站的樓梯上緩緩地往上走，看著從綠色遮陽頂上灑下的光，晃在大理石地板上，像一陣水波，她爬到最上邊，站到剛剛與姜楊分別的地方，踩在小石階上，身型晃蕩。
陽光正好，林年看著四周的人頭，等著來拿充電線的姜楊，不知怎麽了，總覺得人群在跑，在晃。
樹縫裏透出一斑斑的光晃的林年的眼生疼，那些行人的發頂好像統統失去了頭發，像是一面面銅鏡反著光，暈著層層光暈。
他們往這裏來，路過地鐵站，林年定睛一看，卻發現她們只是走著。
遠處的姜楊從人群裏滿滿地擠了出來，在黑壓壓的人群，唯獨他像是渡上了一層金光，閃亮卻柔和，直沖過來。
林年的腳步不自覺往前挪動幾步，走到姜楊面前。
男生跑來還喘著氣，林年翻過書包將充電器往他手裏一塞，話語卻是說不出來的。
眼裏是男生鼻尖幹裂氣的白皮，薄薄的像是蟬翼，想要觸碰一下。
下午在考場上準備的故事像是潮水湧來，在林年的腦海裏沖擊著。
“站在基隆港，想，想回也回不去的多燕子的江南啊。”
這一刻，她好像懂了些什麽，心裏酸酸的，鼻子也是。
姜楊接過充電器，將它塞進口袋裏，又露出往日暖暖的微笑，狹長的眼睛清亮透澈，目光裏只是林年，他輕輕叫一聲：“寶寶。”一如往日，好像時間永遠停留在了這一時刻。
四周的陽光更明媚幾分，行人的臉好像也清晰了不少，印在林年甸滿水霧似的眼中。
怎麽不是倒像。
女孩甚至分神去想這件事，想將眼裏的水珠更壓下一份，不願意在姜楊面前露出一點失態的樣子。她抿緊了嘴，咬著冬日裏被風吹幹的嘴唇，淺淺地舔了兩下。
姜楊繼續，打破了時間的凝結，聲音陽光而溫暖：“下次見面好快哦。”
林年被他這麽一說，嘴角也不自覺帶上了笑，擠出一點點淚水掛在眼角，點了下頭，險些將眼睛裏蓄滿的淚水放了出來，連忙擡起頭，淡淡地“嗯”了一聲。
姜楊拉扯一下林年的臉，心底裏也有幾分酸澀，強忍著抹去林年眼角的淚水，繼續笑著道：“不要哭哦。”
“嗯。”林年吸了下鼻子，憋了回去，眼睛濕漉漉印著眼前的太陽，道：“下次見面會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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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分開幾天，總覺得遙遙無期。
下次見面會很快的，那麽到底是多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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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你，你聽得到嗎？
——《來自林年的每日一問》
淩晨三點。
房間裏突然傳出的嘔吐聲，嚇得林年驚醒。林年縮在被子裏只露個眼睛往外面偷偷看。
廁所的門闔著，從門底露出溫黃的亮光，視線偏移至姜楊床上，被角胡亂掀開在一邊，床上的人也不見蹤影。
又傳來一陣嘔吐聲。
林年身上只穿了件睡裙，從腳邊的沙發上揪過羽絨服套再身上，林年才踏在地下，扭開廁所的門，進了廁所。
男生半跪在馬桶邊，聽見又腳步聲連忙蓋住了蓋子，起身打開水龍頭往嘴裏灌著自來水漱口。
“姜楊…”林年有點怕，看見姜楊面試慘白地彎著腰漱口，想到了今天吃過的辣椒，跨了兩步拉住姜楊的手，小聲問：“胃不舒服嗎？”
姜楊勉強地扯了個笑臉，拉了下女生的臉龐道：“就一點。”
冰涼的水珠落在臉頰，像是憑空出現的淚，順著臉頰往下流著。林年心裏難受極了，如果不是她要微辣再辣一點，姜楊也不會難受了。
姜楊關了廁所的燈，帶著林年走出來。
窗外已露出魚肚的白，從淺白的紗簾裏往裏透著，令陰沈沈的房內添了幾分光亮，變成了淺墨色。姜楊的臉色是不自然的白，眼底掩蓋不住的疲倦，女孩拉著他帶他回床上睡覺，給他蓋好被子後輕輕地拍著，小聲道歉。
“笨死了。”姜楊拉過林年的手，十指相握放到唇邊。
柔軟而白皙的手背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沒有任何雜質，捎帶著溫熱。姜楊的嘴唇微涼，透著寒意，往手背上貼。像是要汲取溫暖的小孩，唇印緩緩地落著，變得溫燙，姜楊的手也恢覆了溫度。
“不要道歉。”姜楊又落下一吻，細細品嘗著手背的味道。
男生像是累了，過了一會便偏頭陷入枕中，沈沈睡入夢鄉，只是還緊握著一只手。
清晨十分，兩人的考試都在同一所學校，只不過不同的專業，時間也不同。
姜楊從床上醒來時，看到一邊爬著的林年，連忙抱到床上，讓她再睡一會，自己先去洗漱，等洗漱好，姜楊也差不多該走了，輕輕拍了下林年的臉頰，聲音柔柔的：“寶寶，我先去考試了，給你定了九點的鬧鈴。”
回應姜楊的只有女孩喃喃不清的聲音。
九點剛過，桌邊的鬧鈴就響個不停，林年摸索不到手機，只得起來，環視一圈，叫了兩聲：“姜楊。”也沒有人應。
空落落的房間，鬧鈴響了兩聲也停下來。
林年半爬著找到手機，看到兩條微信。
來自姜楊：你十點的考試別遲到了。
來自姜楊：考完我在食堂等你吃飯。
她對中影已十分熟悉，閉著眼都能在學校裏走三圈不帶迷路的。很快找到考場，做完了筆試，林年迫不及待地往食堂去。
她剛到食堂門口，就遇到了郝好。
郝好依舊吊兒郎當留著一頭長發，眉毛濃密挑了起來，看見林年拉了過來，聲音喜悅：“考得怎麽樣？”
林年目光在郝好後面巡視著，定到了姜楊才乖乖回神道：“挺好的。”
“是嗎？”郝好又想說什麽，見林年心不在焉的模樣，揉了把女孩的頭說：“找誰呢？”
替林年回答的是清爽的男音，少年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看著林年頭頂的手，越過郝好，把林年往旁邊一拉，聲音客客氣氣：“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我。”
郝好：？
林年有點尷尬，朝郝好笑了一下，解釋起來：“師哥，這是姜楊。”又對著姜楊指了一下對面的郝好，道：“姜楊，這是郝好師哥。”
郝好：？
林年咽口吐沫，索性放飛一下：“師哥，我們先去吃飯了，下次有空一起請師哥吃飯。”
郝好畢竟經驗豐富，一秒收了那只懸在空中的手，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推開食堂的門出去了。
姜楊拉著林年往後面占好的位置走，又買好飯交給林年，陰陽怪氣地學著林年的聲音喊了聲：“師哥？”
“不然叫什麽？”林年挖了勺米，膽子有些大了，挑釁反問他：“叫哥哥？”
姜楊：“……”
晚上，兩個人分開各自回了各自的酒店，和林年一同住宿的小姑娘也來了。小姑娘臉上有些雀斑，皮膚白嫩倒是有幾分可愛，說話軟聲軟氣地介紹自己叫：“麗婭。”
林年和麗婭打個照面，算是認識了。
接下來的幾天，姜楊在B市的藝考十分不順，只零星過了幾個，索性報了T市一所學校，空出的剩餘時間打算去考T大試試，這樣兩個人就必須得分別幾天。
下午，林年還有一門覆試，女孩厭厭地吃著飯，嘗不出任何味道，只是機械性地嚼著，心裏有點難受。她們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反倒不太習慣沒有姜楊的時間，她扁了扁嘴：“你要去幾天呀。”
“三天吧。”姜楊又給林年夾了個菜，打趣：“搞不好我考完初試又沒過，一天就回來了。”
“你胡說。”林年瞪著姜楊，讓他不許瞎說，戳著碗裏的米飯，說：“那我一個人好無聊呀。”
“不是有麗婭嗎。”
麗婭是和林年一起住著的女生，但是兩人交集其實也就是在一個房間睡覺。女孩想到這裏又嘆了一聲氣，說：“好吧。”
吃過飯後，姜楊該回酒店收拾行李，而林年也要去地鐵站換個考點了。姜楊把女孩送到地鐵站，揉了下她的頭發，看著她不高興的臉又扯出個弧度道：“笑笑。”
女孩勉強咧嘴笑了一下，詮釋了什麽叫笑比哭還難看。
“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哦。”姜楊捏著臉，看著林年泛紅的眼眶怕看到林年哭就沒法走了，然後裝作看了眼表，說：“我該走啦，回頭見哦，寶寶。”
“嗯。”
女孩聲音沈悶，壓著什麽喘不過氣似的，也將頭扭了過去，不看姜楊離開的樣子，往地鐵站裏走。
兩人背道而馳，一人踏進陽光大道，一人走進陰沈的地鐵站。
林年眼裏沈積的淚水很快被從地鐵站裏吹出的風陰幹，女孩游神的想著下午的考試，嘆了口氣。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作響，林年掏出手機卻看是姜楊打來的電話。
姜楊已經到酒店，將房間翻了個亂七八糟，在那頭似乎是很急，詢問林年：“寶寶，你是不是拿了我的充電器呀？”
林年說了聲：“沒有吧？”也不太確定，躲在人少的一旁從書包裏翻找著。
包裏果真有兩條一模一樣的充電線，林年這才道：“對，我好像拿了。”
“那你先別走好不好？我現在去找你。”
電話又被掛斷。
林年從地鐵站的樓梯上緩緩地往上走，看著從綠色遮陽頂上灑下的光，晃在大理石地板上，像一陣水波，她爬到最上邊，站到剛剛與姜楊分別的地方，踩在小石階上，身型晃蕩。
陽光正好，林年看著四周的人頭，等著來拿充電線的姜楊，不知怎麽了，總覺得人群在跑，在晃。
樹縫裏透出一斑斑的光晃的林年的眼生疼，那些行人的發頂好像統統失去了頭發，像是一面面銅鏡反著光，暈著層層光暈。
他們往這裏來，路過地鐵站，林年定睛一看，卻發現她們只是走著。
遠處的姜楊從人群裏滿滿地擠了出來，在黑壓壓的人群，唯獨他像是渡上了一層金光，閃亮卻柔和，直沖過來。
林年的腳步不自覺往前挪動幾步，走到姜楊面前。
男生跑來還喘著氣，林年翻過書包將充電器往他手裏一塞，話語卻是說不出來的。
眼裏是男生鼻尖幹裂氣的白皮，薄薄的像是蟬翼，想要觸碰一下。
下午在考場上準備的故事像是潮水湧來，在林年的腦海裏沖擊著。
“站在基隆港，想，想回也回不去的多燕子的江南啊。”
這一刻，她好像懂了些什麽，心裏酸酸的，鼻子也是。
姜楊接過充電器，將它塞進口袋裏，又露出往日暖暖的微笑，狹長的眼睛清亮透澈，目光裏只是林年，他輕輕叫一聲：“寶寶。”一如往日，好像時間永遠停留在了這一時刻。
四周的陽光更明媚幾分，行人的臉好像也清晰了不少，印在林年甸滿水霧似的眼中。
怎麽不是倒像。
女孩甚至分神去想這件事，想將眼裏的水珠更壓下一份，不願意在姜楊面前露出一點失態的樣子。她抿緊了嘴，咬著冬日裏被風吹幹的嘴唇，淺淺地舔了兩下。
姜楊繼續，打破了時間的凝結，聲音陽光而溫暖：“下次見面好快哦。”
林年被他這麽一說，嘴角也不自覺帶上了笑，擠出一點點淚水掛在眼角，點了下頭，險些將眼睛裏蓄滿的淚水放了出來，連忙擡起頭，淡淡地“嗯”了一聲。
姜楊拉扯一下林年的臉，心底裏也有幾分酸澀，強忍著抹去林年眼角的淚水，繼續笑著道：“不要哭哦。”
“嗯。”林年吸了下鼻子，憋了回去，眼睛濕漉漉印著眼前的太陽，道：“下次見面會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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