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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夢的真相(二更)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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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力氣登時列這滿目備染屍骨。

幾百人……最終一片倒下。

有人殘肢斷臂,有人呼吸驟止,有人奄奄一息。

這場殺戮,承載著一個人的憤怒,遠比戰場更可怕。

------題外話------

不要急,不要催,給點耐心啦~

☆、40章 沒關系,他需求大

天光見月色,清寒冷凝霜。

觸目所及,屍骨累累。

濃郁的血腥氣彌漫。

然而,不夠,對於宇文曜來說,不夠。

竟敢肖想她的沁兒,殺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

手起劍落,屍體一半一半,血色滴在他的臉上,染紅了他的黑袍,如同地獄歸來的羅剎。

“夠了……”南靈沁終於捉住宇文曜的衣襟,“他只是碰了我的衣帶,我很好,什麽事也沒有。”

她說,只是聲音比往日的冷涼輕了些,就好像是對宇文曜格外的溫柔了。

宇文曜那早被怒意染紅的眼裏終於一點一點恢覆清明,終於從這殺戮中回過神來,看向懷中的南靈沁。

她瘦了好多好多,一張臉也是如此的白得沒有血色,此時看著他,眼裏除了萬物草木,就只有他。

“真好,我又在你眼裏了。”

他說,忽然笑,然後抱著南靈沁足尖一點,離開了此處。

聽風和聽雨還有許怡然感到時,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

這是……

“發生什麽事?”

許怡然緊隨著落地,他是想想覺得不對勁兒便又折了回來,就碰到上了聽風和聽雨。

許怡然上前一步,四下一掃,滿目駭然,不知想到什麽,那潔凈的手一把擰起黑布水帶血的衣領,清潤入骨的男子,露出怒意與殺意時直叫心怵。

“你對她做了什麽?”

能叫宇文曜怒成這般,面前這個人,到底對小沁做了什麽……

痛苦與未知的境況好像在吞噬著他,也無聲中驚嚇著黑布水。

“她她……南靈沁……我,我只是解開她的外衫,沒有,沒有碰她啊,我……我……”

黑布水已經受刺激了,支支唔唔,唇瓣疼痛,全身都痛,就好像是要盡快想找人發洩那般的害怕與惶懼一般……

許怡然的面色不見輕松,反而更加凝重。

然後,長劍飛舞。

許怡然的手於空中一揮。

黑布水的手筋腳筋已經斷了。

“走。”

許怡然當下身影掠走,聽風和聽雨也面色凝重的跟上。

三人剛離開,又兩道急速身影落下。

是南鳳凰和餘輕逸。

“發生什麽事?”

餘輕逸四下一掃,直接一腳對著血肉模糊,卻能看見臉的黑布水踢去。

看這一切就知道是誰所為,而能讓他做至此般血流成河,可想而知發生何事。

“啊……我……”

黑布水已經受驚了,甚至混亂了,人幾乎如木頭似的,將方才事情如同倒豆子般機械的說了,然後又喃喃的,恍惚的……

“魔鬼……魔鬼……”

“啪——”

一記旋踢。

南鳳凰氣怒上前,一腳就將黑布水踢過去,把那大樹都撞斷了,一口血吐出來時好像骨頭都斷了。

南鳳凰尤不解恨,又想上前。

“別殺他。”

餘輕逸攔住南鳳凰,示意他看向黑布水已經沒了嘴唇的嘴以及斷去的一只胳膊,“宇文曜是故意讓他活的,生不如死。”

南鳳凰何等聰明,頓了下,這才收回手,“我懂。”然後二人順著方才黑布水所指的方向掠去。

不過,兩人剛走,又有兩人落下。

而這兩人明顯互不對盤。

一身富貴的白玉,如玉的眉宇緊沈。

一身青衣沈暗的宇文安,看著四下,心神都在震顫。

“餵,南靈沁呢。”

白玉直接從屍體堆裏翻出還喘著氣的黑布水,厲聲逼問。

黑布水這下已經瘋了。

白玉一拳擊出。

“啊——”

這一聲痛,好像能將靈魂都碾碎,拉回黑布水一些神智。

“她她……”

又把方才他所做的事覆說一遍。

天地陰沈,好像有狂風暴雨即將抵達。

白玉真想把面前這人剁碎了餵狗,卻忍住了,面色厲沈,“留著你,讓你生不出死。”想了想,白玉面色沈怒的從衣袖裏拿出一個調味瓶對著黑布水就是一通灑。

鮮紅甘香又沖鼻的味道。

正是白玉新研制出的辣椒粉。

宇文安看著,蹙眉深深,須臾,看著作勢要走的白玉,“方才那東西還有嗎?”

“沒了……”

白玉語氣不太好,如果不是聶醉兒說宇文安人還不錯,又幫著聶醉兒出了宮,又或是他後知後覺,得知幾年前他被閻王殿所擄走,當是那時的大長老,宇文曜特意放過他,他才不會還主動與宇文安說話的,都懶得搭理他。

不過,此時看著宇文安失望的表情,還有地上痛苦哀嚎的黑布水,白玉眉毛微挑,道,“還有鹽……”

“可以。”

於是乎,一聲聲哀絕人寰的痛咕在小樹林裏有氣無力的嘶喊著。

飛鳥盡,冬風過。

沒有希望,只有絕望。

……

夜色冷靜,遮天蔽月的茂密樹叢旁,清澈的溪水比任何時候都要靜謐,然而,終於還是有人打破平靜。

宇文曜抱著南靈沁倏然自空中落下,站在那條溪水邊。

水沾了袍角,那染上的血就這樣將水染紅,又瞬間清澈不見。

“你方才說,你的世界只有我?”

南靈沁問得平靜。

宇文曜卻選擇了沈默。

南靈沁看看宇文曜,又看著一旁清可見底的溪流,“宇文曜,你是打算把我弄死在這裏,拋屍溪流嗎?”

剛放下南靈沁的宇文曜其實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他仍平靜的站在那裏,唯一雙鳳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南靈沁臉上,那樣細細的看著,好像下一秒她就會消失是的,此時冷不丁聽她這般說話,清冷諷刺,不禁心頭一縮,痛得厲害。

“我不會傷你半分,你放心。”

“呵!”

南靈沁擡眸看著他,冷笑,而後退後。

“別走。”

手腕又被宇文曜一把抓住。

南靈沁轉身看著宇文曜,蹙眉清喝,“放開。”

“那邊危險,小心為上。”

“上你個毛線。”

看著宇文曜那渾身染血,眉目霜冷的樣子南靈沁就有氣,對著宇文曜的手背就一口咬下。

那力絕對能咬斷宇文曜的骨頭。

南靈沁發狠俯下,唇未貼上,又一頓。

咬了又能怎麽樣呢。

她又擡起頭,清冷著臉,同時掙脫開他的手,“你放心,我如今比任何人都要惜命得緊,斷然不會輕易送死。”

“很好。”

宇文曜眼底揪著的面色一松,緩緩放下手腕。

南靈沁移開星眸,似笑非笑著,然後,將身上屬於宇文曜的衣裳丟給他,又自顧自的系好腰帶。

空氣就這樣無端的安靜下來,唯樹葉被風吹得少少作響,兼鼻翼邊腥味四躥。

南靈沁雙手垂下看著二人身旁的小溪,小溪足有半人高,旁邊連著一座湖。

不知這水可涼?

於是,南靈沁猛然擡手,將宇文曜就這樣給推了進去。

“噗通——”

水花四濺,宇文曜坐在溪裏,水沒了肩膀,臉上的血沾了水,瞬間順著下巴流下來。

看上去,是如此的頹敗。

“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南靈沁忽然問。

宇文曜被南靈沁清淩淩的視線看著,驀然覺得,血液都要僵滯了,心裏一瞬狂喜一瞬覆雜,一瞬糾結,唇瓣蠕動半響,然而卻是道,“我等著許怡然來接你我才離開。”

聞言,南靈沁星眸一縮,“所以,你這是不殺我,還保護我?”

“……對。”

這個字,回答得有淡然,卻又有些艱難。

“呵呵,宇文曜你是不是連日戰敗腦子裝草了。”

南靈沁心頭不知是何滋味,只是忽然之間就氣得冷笑起來,“你憑什麽保護我,又憑什麽把我帶到這裏來,憑什麽殺了那般多的人。”

“他們肖想不該想的,該死。”

“該死毛線,該死。”

南靈沁瞪著宇文曜,他在水裏,一身水漬落魄,她在溪邊,雙手垂立。總之,看上去她像女王,輕揚下巴,端得睥睨一切。

“你可能想錯了。”然後,南靈沁忽而輕聲道。

“想錯?”宇文曜眉宇微擰。

“對,我其實是喜歡黑布水,情投意合,你情我願,只是我們正在打情罵俏,你就出現了。”

南靈沁說著話,還無盡遺憾,這話一聽,宇文曜面色驟然黑下,咬字極重,“你不要賭氣。”

“賭氣?”

南靈沁冷笑,“宇文曜,別太高估自己的魅力,過度自戀不是好事,再者,我就算是賭氣也該是和許怡然好嗎,而不是你,說真的……世事變化,我對以前我自己的品味也頗為疑或,如今看看你,真的是……”

南靈沁眼波流轉,星眸極具輕視的挑一眼宇文曜,而後搖頭,嘖嘖直嘆,“除了長得好看一點,還真沒什麽長處了,不像蠻夷勇士,雖面部粗糙,膚色不好,但是,那體格倒是健碩,我在想……”

“南靈沁!”

宇文曜好像生氣了,面目驟然一沈,眨眼間就到了溪邊站在南靈沁的面前,“你,你方才說什麽?”

“我好像也沒有義務和你解釋,好了,再會。”

“別走。”

“你想輕薄我嗎?”

宇文曜想拉住南靈沁的動作在南靈沁的話聲中無端僵硬,然後,手緩緩落下,垂立兩側。

我是想輕薄你,不止是輕薄,還要要你,無盡無盡的要你,可是……

我卻不能!

“你說,我如果主動去蠻夷,椎達木會不會給我找最好的勇士?”

南靈沁又道,說這話時,好像真不是開玩笑。

“不準,不許。”

宇文曜那從容淡若終於崩潰了。

南靈沁看著要那冷淡面容慍怒非常,忽而笑了,“宇文曜,你該不會以為,我曾經和你睡了一場,所以就算是被人傷了害了身體也只能接受你一個男人吧……”

宇文曜一怔。

“南齊男兒多風流俊雅,說話又逗樂,我極是歡喜,所以,留下一兩個侍寢,也是沒什麽的……”

宇文曜呼吸驟止,那目光瞬間如同攜帶了雷雨海浪,直楞楞的盯著南靈沁,想將她撲倒,想將她看穿,然而,最終,他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所以呢,我才發現啊……”

南靈沁忽然擡手輕輕的拍著宇文曜的臉,唇角微彎,笑意諷刺,“你的功夫,很爛。”她說。

宇文曜聽這這話,卻倏然就不怒了,他是痛了,南靈沁一字一句,都讓他痛不欲生。

“我……你……”

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宇文曜,逗你真好玩兒。”

南靈沁一笑,然後,趁宇文曜一個不備將他再度推進了溪流裏轉身離去,只是,不過走了幾步,南靈沁又轉身走了回來。

“宇文曜,你帶你去見見世面如何。”

她盈盈淺笑著,然後擡手,掌中之氣縈繞,宇文曜身形一晃,倒在了南靈沁身上。

耽誤這般會兒功夫,她方才不僅是用雲術壓下了體內的毒,而且,雲術在體內運行一個小周天後,渾身氣爽,相較於宇文曜而言,雖然武功不知深淺,可是在那般大戰一場後,他可是足夠弱的。

南靈沁扶住宇文曜,還伸手在他的臉上重重的一掐,直到掐出一個大紅印,這才收回手,然而面上笑,“宇文曜,這般好的機會,你該要嘗嘗我的手段了。”

……

許怡然與聽雨還有聽風到達那溪流邊時,南靈沁早帶著宇文曜離開了,正要離開,南鳳凰和餘輕逸還有宇文安,白玉四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

許怡然看著幾人一眼,忽而,眸光一定,走向前面一株草叢裏,將草扒拉開,那裏一樹上刻了一個字。

“安。”

“是南靈沁的字跡。”

南鳳凰當先開口,然後松口氣,“看來她是平安的。”

“那宇文曜呢,他呢……”

宇文安當然是關心這個的。

不過沒人理他,除了餘輕逸,拉了拉他,示意這裏的人都是恨不能立馬將他就地正法的,少說話。

果然,宇文安一擡頭,就覺得空氣都詭異了。

南鳳凰和許怡然的眼神,幾乎是剖皮挫骨的在淩遲他。

……

這夜一場憤怒的殺戮叫血腥氣蔓延,一道身影卻踉蹌著在一片荊棘裏穿梭晃動,又時不時的看向身後,是否有人追來。

誰能想到,如此挫敗逃躥的人竟是西夏世子軒轅獨。被至今他不知是誰的人關了數日,終於得以逃生。

軒轅獨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聽到身後不再有任何動靜聲,這才終於停了下來,然後,一步一步喘著粗氣終於走出那片荊棘,看到前方一片夜市的繁華,即使已破衣襤衫,眼底卻生有喜悅。

一種從黑暗走到光明的喜悅。

他得快點找到南靈沁,將有些事告訴她。

前方,恰時,一個男子急匆匆錯過他跑過差點將他撞倒。

“快,就是他……抓起來……”

軒轅獨剛站定,忽然身側腳步聲至,夾雜著粗俗罵語,然後,一張大風對著他罩下。

“誒,不對啊,怎麽高了,明明要矮上一些的……”

“快,用袋子套上……咦,真的矮了些……這臉……”

“不對吧,弄錯人了……”

“晦氣,怎麽辦呢……”

“誒,管他呢,看他這般弱……長得也真是……不錯吶,走走走,就用這個充數了。”

“那行,反正我們交上人就行。”

……

而此時,北榮這地處險地的青鄴城裏,雖至午夜,可是長街仍一片繁榮景象,尤其是青樓。

靡靡之音,琴弦彈唱,勾纏得人心騷動不已。

二樓皆是醉心浪語,叫人一聽兒就能意想菲菲。

走道盡頭的一間有著內外室之分的屋子裏,宇文曜躺在榻上不能動,而外間,南靈沁坐在外間桌旁自顧自的喝著茶,在她面前,這青樓老鴇正揪著眸,須臾,極不確定的再三詢問,“這位姑……客人,你確定要十個姑娘,十個男子?”

“確定。”

“那,再給你配個房間?”

“不必。”

南靈沁手指微搖,笑得魅惑,素手一指裏間,“都,給他。”

“二十個啊!”

見慣大場面的青樓老鴇都不禁震了神色。

然而,南靈沁不動如山,“沒關系,他需求大。”

青樓老鴇……

☆、41章 那我就自殺!

青樓老鴇隨即退下了。

宇文曜卻是面色一黑。

需求大!

十名膚白貌美身形玲瓏極具風情的女子,十名長相陰柔俏妙,一眼皆是春水的男子。

齊刷刷往那床榻上一站,臉上本來的笑意倏然間就一點點退卻,然後,有人開始後退。

榻上那男子長相俊美,實乃天顏,目光流轉間,皆是凡人不可褻瀆的姿容,所有人都盡快的想要討好這男子的心,就算是討不了,湊近摸一摸那也是好的。

可是呢,這剛走近還沒打量個完整,便覺一股涼入骨髓,叫人頭腳發涼的寒氣從那男子身上爆發而來。

如同一把撿無形中架在了眾人的脖子上。

一時間,二十個男男女女互相對望一眼,誰也不敢上前。

“咦,怎麽不動作了。”

外室,南靈沁正極其悠閑的杯中的茶。

不得不說,這青樓裏的花倒真是上品。

而此時,說話間,她又往內室瞟了一眼,再出聲時,話裏已然有了怒意,“你們怕什麽,一個如此俊美的男人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可,可是……他好兇,我們……不敢。”

“兇?再兇此時還不是全身無力的躺在榻上,任你們為所欲為。”

南靈沁說這話時,視線直掃向那青絲簾幕,驀然一笑,“我說,你不要嚇到這些人,畢竟,是我當了你身上的玉佩才請得他們來,別浪費。”

南靈沁一本正經的,見宇文曜不給反應,幹脆起身,“是不是我在這裏,你不方便,那我走好了。”

南靈沁說著,就真的往屋外走去。

“是不是……”宇文曜突然出聲,“是不是,你真心想讓我這般。”

南靈沁眸然一擰,面上冷笑蔓延,“我說宇文曜,難不成你還想在這裏當貞潔烈夫?”

“我不會讓任何人碰我。”

宇文曜聲音像是從廢墟裏擠出來的。

沒錯,南靈沁趁宇文曜體虛又不備時點了他的穴,此時他不能動彈。

那躺在榻上,被二十多個男男女女如同獵物一般的看著,倒是真有有些意思。

南靈沁突然喜歡死宇文曜這模樣了,忽而上前,撩起簾子,走至榻邊。

身旁,十名男子十名女子盡皆分身退至一旁。

那是一種氣場,無關如何出眾的外貌,便自動叫人退後,不敢直視。

“那,我非要讓他們碰你,你又當如何?”

南靈沁突然就一把掐住宇文曜的下巴,惡狠著。

“那我就自殺。”宇文曜不像是開玩笑,眼眸深邃,一本正經的樣子倒叫南靈沁一怔,然後,掐住宇曜下巴的手又用力,再用力,似乎,掐下巴不夠手感,又改為掐鼻子,掐耳朵,掐臉,再是眼睛。

如同玩弄一個泥娃娃般的鼓弄著宇文曜那張臉。

身後二十人看著眼都直了。

這兩個人……

確定不是來搞笑的嗎。

“嗯,手感不錯,你說,我如果把你脫光,然後掛到城門上,會如何?然後,我再坐地起價,你說如何?”

宇文曜眼眸一縮,眸中深譚浩瀚幽然,深睫輕微一顫,而南靈沁已經對著身後女子突然厲聲一喝,“怎麽,收了銀子不想做事?”

“你……你是南齊公主……他……他是北榮太子,我……”

其中一名女子顯然是認出了二人,說話都結巴了,此時臉上哪裏還有什麽風情,有的只是惶恐怕。

“你們認錯了。”

南靈沁臉不紅氣不喘,淡定得如同喝水行路一般。

“北榮太子和南齊公主勢不兩立,會出現在一處,還是一同來逛青樓?”

南靈沁又一句反問,叫一旁女子男子頓時松氣下來,畢竟,那都是大人物,不是他們所得見的。

看這兩人,也不太像是太子和公主的相處模式。

當下,有大膽一些的女子開始上前。

而宇文曜卻是死死的看著南靈沁,腦中回蕩著方才南靈沁說的那句話。

北榮太子和南齊公主勢不兩立……

是嗎,在她心裏,早就和他勢不兩立了呢。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可是直到這是時,親耳聽到她說這句話,他的心,為什麽比任何一次都痛得厲害呢。

床榻邊,那女子已然主動裉了外袍,那雙塗著蔻丹的纖纖玉手已經向著宇文曜伸去。

然後,落在了他的腰帶上。

“嘩啦——”

明明很輕,可是,聽在南靈沁和宇文曜的耳中,卻如朵平地驚雷般的震響。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你,我配合。”

宇文曜忽而閉上了眼,“我的靈魂與我的身體,在此刻分離。”

他說,平淡而落寞的語氣,叫人無端發緊,就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似的。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向他求饒,說任何利於自己的話。

南靈沁背對著那床榻,正撩青紗,走向外室的腳步終於還是頓下。

這似乎,不是她想要的。

宇文曜如此傲然篤定是,憑什麽呢。

就憑他自以為是的救了她嗎?

“公子,你的胸膛真厚實……”

而此時,那女子的手已然觸向了宇文曜的胸膛。

南靈沁豁然回眸,死死的盯著榻上的宇文曜,看著宇文曜緊閉雙眸,如同死去一般,倏然快發揮走過去,一把推開那名女子,翻身上床,對著宇文曜的臉就是一拳招呼過去。

拳風呼嘯,宇文曜不躲不避,結結實實的挨了那一拳。

“你就不會求饒嗎,到了這種時候,你是來者不拒,還是仍然覺得自己做了那般多事,對我沒有絲毫虧錢,你利用我,傷害我,對我下毒……宇文曜,你憑什麽還能這般好好的……”

氣怒的話,一字一字罩著宇文曜臉砸來。

宇文曜睜眸,對上南靈沁那諷刺而冰冷的笑,心頭一顫,卻就是不說話。

“宇文曜我給了你無數次機會,你卻只字不言,皇權江山已經將你的所有理智與心智吞噬殆盡了嗎。”

南靈沁說話間,伸手一拉,一旁,一名男子猝不及防被她拉了過來,然後直接摔在宇文曜身上。

“上他。”

南靈沁說,怒火不息。

而那男子……

好可怕!

他不敢。

宇文曜不理會那男子,而是忽而側開了眸,眸中一絲痛楚一閃而逝,而後,仍是一派清明,“沁兒……你放過我,也放過你吧。”

“呵,放過你,放過我,宇文曜,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你方才那般來救我是又是為了什麽,既然已存內疚,不如求我啊,與其受你恩,我更想讓你求我……”

南靈沁突然手一伸,宇文曜的外袍瞬間被撕碎。

他黑色衣袍本來就染著血,此時一扯,露出裏面的灰色中衣,頓時顯得面色更要落敗幾分。

一種受虐的美,那松散的中衣下,起伏有致的肌理瞬間讓這屋子裏博都似明珠生光。

“我不求你!”

宇文曜說,“我不求你,想讓我求你,除非你能窺破雲族奧妙,直擊北榮皇城,到時地,我帶兵相迎。”

“呵呵……可真是大言不慚愧,宇文曜,你以為你是誰,帶兵相迎,不……不是,是我要血染皇城。”

此時,方才被南靈沁丟在宇文曜身上的男子此時卻是喉結一動,主動的就擡手去去觸摸……

“你敢!”

冷冷兩個字自那薄唇吐出,直如冰錐出世,戳得那男子瞬前一個透心涼,所有欲望驟然冰封。

“你看我敢不敢。”

南靈沁卻是一擡手,嘩啦一聲,就將宇文曜的中衣扯開。

頓時,結實而緊致的胸膛就這樣徹底的暴露在空氣中,雪白直起伏,如滾了羊脂。

不說這女子,就是男子也被這美色所迷。

“南靈沁!你不怕我尖叫招來人嗎?”

宇文曜可真是氣急了,口不擇止了,這話引得南靈沁都不禁笑出聲。

“你叫吧,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而且,你叫得越大聲,我越喜歡。”

此時此刻。

宇文曜是待宰的羔羊,而南靈沁是一個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世主。

不過,那些男子女子的手還沒有向宇文曜伸去,變故突然。

一聲轟響!

屋頂破了!

掉下來一個人。

“快,一定得抓住他……”

“這邊,這邊……”

與此同時,外面響起聲音,而南靈沁在看清屋內掉下來那人時,那人也因為看清屋內景像而是一怔。

“軒轅獨?”

“你們……”

南靈沁與軒轅獨同時開口。

“不是我們,是我,你怎麽在這裏?”

南靈沁上前,看著軒轅獨灰頭土臉一臉落敗的樣子,分外吃驚。

雖然之前消息說,一直沒有軒轅獨確切的消息,可是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再遇軒轅獨會是這樣子。

那憔悴,那落魄真不屬於他,他該是幹凈的,眉目深刻,卻是柔和的,劍眉微緊,也該是意氣風發的。

“我帶宇文曜來享受……”

南靈沁輕聲道。

“我被人當小倌抓來。”

軒轅獨苦笑,然後下一秒,又立馬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出去再說。”

南靈沁點點頭,看也不看床榻上的宇文曜,拉著軒轅獨就要離開。

“那……他呢?”

軒轅獨指著榻上的宇文曜問。

“他是誰?你認識?”

南靈沁睜一眼榻上,表示,那就是一個陌生人。

軒轅獨……

容不得他做出反應,南靈沁已經拉著他自窗跳出。

風聲呼呼,夜已深涼,濃霧寒人。

終於,又聽身後轟一聲。

像是什麽被震碎的聲音。

南靈沁一回頭,便見空氣中一道黑影直向他們掠來。

“是宇文曜,他竟是沖開了穴道。”

軒轅獨開口,他方才一眼就看出來宇文曜被制住了,不然堂堂北榮的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又是世人崇仰的對象,何來受此侮辱。

“他要死,我們不要攔著。”

南靈沁一幅無所謂,而後看著軒轅獨,面色凝重,“你……”

“我的內力被廢了,如今算是一個廢人了。”軒轅獨道,夜色下,風中他笑意微涼而落寞又苦笑,“所以,我才被人抓來當小倌。”

南靈沁……

這消息太震驚,她一時怔滯,有些接受不過來。

“……誰?是誰所為?”

軒轅獨聞言,看向身後,“宇文……”

軒轅獨話聲未落,只覺空氣中破空一聲呼嘯,轉而已至眼前,直向著南靈沁的眉心而來。

千軍一增,瞬息萬變。

衣袂在眼中飄飛,青袍如朵匹練在雲中纏繞,南靈沁好像看到軒轅獨在笑,對著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笑得都要溫柔。

他的面目輪廓也第一次如此趨於柔和。

血,在他眉間綻放,耀眼得如同天邊雲霞光。

可此時是黑夜。

“撲……”

軒轅獨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向下墜落。

方才那只橫空百而來的利劍被他擋去,而直插進了他眉心處。

“軒轅獨——”

南靈沁瞳仁驟縮,回神後忽而一個下沖,緊緊的抓住與其一起落地,抱著他跪在地上,撫著他的額頭,“別說話,別動,我現在就用雲術幫你穩住……”

“不……用了……”

手被軒轅獨握住,“我……”

血流如註,面色蒼白如紙,他呼吸微弱。

南靈沁握著他的手腕,沒一點內力,沒一點脈息。

在遇到她之前,他到底經歷了什麽,而才剛遇到她,他就要遭受這滅頂之災……

暗處,聽海早已如離弦之航朝方才利劍方向而去。

“聽……聽我說……”軒轅獨努力喘著呼吸,平著最後一口氣,緊緊的,緊緊的抓著南靈沁的手……

可這一瞬間眼底,滑出了淚。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他心裏有很多話想說,可是,一字兩字都都說不完了……

“你是不要要說,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你說,我聽著,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

“不……不……我……”軒轅獨的氣息越發微弱,眼底已經開始泛白,卻仍極力而艱難的吐著字。

“宇文曜……命……命……活著,活著……”

斷斷續續的字,即使很想說出去,可是……也只能不甘與惱恨,最終,所有沒說完的話,在眼底消失,眸,忽而閉上。

身體也頹然無力的滑下去。

“軒轅獨,軒轅獨……”

南靈沁痛聲大喊。

可是軒轅獨的氣息已絕。

明是方才還好好的,此時此刻卻已然天隔一方。

那深邃而深刻的臉近在眼前,可刀子無能為力,她擡起手,她給他止了血,可是,那一劍,太狠!

“你不該這麽死的。”

南靈沁聲音發沈,抱著軒轅獨,久久不動。

宇文曜到達時就看到這一幕,玉顏也是一變,“這是……”

“是你的人還是皇上的人?”

南靈沁緩緩擡起頭,目含恨怨的緊盯著宇文曜,眼中殺氣驟然出現。

“不是我動的手……”

“那就是宇文安了……他不是與你形影不離……”

“一定也不是宇文案,沁兒……”

宇文曜面上有些急了,“我會查出來的。”

“查出來?呵,宇文曜,你給我滾!”

南靈沁在咆哮,“若不是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天地浩廣,深寂的長巷裏,宇文曜被南靈沁那雙異常灼亮的星眸緊盯著,終於,他微斂眉睫。

“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南靈沁諷刺冷笑。

而這時,聽海落地,“小姐,沒有找到痕跡,不知是誰所為。”

南靈沁有些失望,看著聽海,將軒轅獨的身體交給聽海,“將他安然送回西夏,告訴端木榮,是北榮太子所為,問他,歸雲何朽,是固守本土,還是踢入新大道。”

“……是,屬下這就立即去辦。”

“你,想讓西夏也來攻打北榮?”

宇文曜道。

“自然。”

南靈沁道,須臾,眉心一皺。

因為,他們二人被包圍了。

☆、42章

一時煞風起,將二人包圍,就在聽海帶著軒轅獨的遺體離開之時。

黑衣黑褲,一身異族裝扮,而此時,其中一人還背著一個人……

如果不是憑著衣著和神態,南靈沁都不要相信那個被背著的人是黑布水。

沒了嘴,沒了胳膊,明顯內損受虛,再有那些血淋淋的口子上還還火紅紅的,能聞到辣椒香的味道……

這是……

“南靈沁,我要殺了你……”

黑布水已經被仇恨和憤怒激得失了心智。

“我聽說蠻夷黑布衛人數近千人,一直是分成兩隊行事,先前我只是殺了一半,這裏估計另一邊的人。”

宇文曜靠近南靈沁一些,小聲道,誰知,南靈沁只是看都不看他,就主動的移開的身體,走向別處了,好像與他,不過是珍上陌生惟的。

“小沁,你躲在我身後。”

宇文曜說話間走上前,可是剛走一步,突覺身後掌風襲來,下意識身形要閃,又頓住,便穩穩當當的接著那一掌。

“宇文曜,你不要在這裏給我假惺惺,否則我不介意立馬先與你戰一場。”

兩人被包圍,可是此時此刻,還有心情吵架。

宇文曜受了一掌,隱忍著,反手一把捉住南靈沁的手腕,眼神倏然嚴厲,“不要亂動,躲在我身後。”

“你滾吧!”

擡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宇文曜的臉上。

這一不算重,卻也極是不輕。

清脆的聲音,宇文曜不閃不躲的受了。

“你害死了軒轅獨!”南靈沁說,那是一種永不原諒的目光,如同一道冰直射進他的心,心顫,魂顫,卻吐字無力。

“不要任性,我帶你走。”

“你滾開。”

南靈沁一把將宇文曜推開。

宇文曜身形一晃,沒再上前。

“哈哈哈,南齊公主,北榮太子,西夏世子……這可是對我蠻夷大大有力啊……”黑布水已然狂笑起來。

“你們還站著做什麽,快上啊。”黑布水對著所有黑布衛下令。

不過瞬時起,長街上暗巷刀光劍影,月落烏啼,霜滿天。

血漬拖沓,似人間地獄。

許怡然趕到時,就正好看到一場血戰,而人群中,南靈沁長袖飛舞,倒是毫發無損。

“小沁。”

一聲輕喚,許怡然豁然足尖騰起,掠過層層疊疊的人,直進了打鬥包圍的中心。

“許怡然,軒轅獨死了。”

南靈沁看著許怡然,霎那間,眸起水霧,說這話時,聲音已哽咽幾分。

軒轅獨是為了救她才替她擋了那劍的,不然,此時此刻,倒地上,就會是她。

許怡然看向宇文曜,方才他就看見了,他此時衣衫染血,雙目悲楚而痛苦,哪裏還是他曾經所見的,俊若神祉,不雜塵垢,雲端高陽的男子。

他的眼裏裝著南靈沁,他的身上便早已染了煙火氣息。

他方才遠遠的就看見,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出手,都先是為了南靈沁著想,其次再是自己。

可是……

許怡然看向南靈沁,只是,小沁如今不知是悲傷還是怒暈了,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這般聰慧敏感的女子,在此時,卻自動屏蔽了他對她的所有好。

“許怡然,我又害死了一個人,我視為人生知己的人,你說,這蒼天皇上待我到底是薄還是恩啊……”

南靈沁揮劍斬斷一個人的腰,一片血色中,她冰冷如山。

聽見和聽雨也緊隨而至,加入了包圍。

“許怡然,你帶她走吧。”

宇文曜終於出聲。

許怡然當然想帶南靈沁走,可是,此時此刻他看著宇文曜,看著南靈沁,猶豫好半天,揮退幾個人湊近南靈沁的耳邊,“小沁,我帶你離開?”

“必須還要帶著宇文曜。”

南靈沁擲地有聲,說話時又斬斷一個黑衣衛,她神情冷肅,滿是怒意,話至此地,突然好像看到一個完美的契機,手中劍花一挽,直向宇文曜刺去。

“擊——”

劍落地,一聲長鳴,被人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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