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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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司雅意被姜秾秾摸得全身的火都起來了，攥緊她的手，沙啞著嗓子問：“小酒鬼，你在幹什麽？”
“占你便宜。”小酒鬼答得理直氣壯。
“喝了多少酒？”司雅意皺眉。
“不多不多，就三杯。”姜秾秾擡起另一只手，豎起四根手指在他眼前晃著。
“嗯？”司雅意的聲音裏有了威脅的意味。
迫於他的淫威，姜秾秾只好答道：“兩壺。”
司雅意放開她的手，托起她的下巴，使她與自己四目交匯：“可還知道你占的是誰的便宜？”
他與大哥共用一張臉，這個小酒鬼醉得糊塗了，他可不想這種時候被她當做大哥的替身。
“表哥。”姜秾秾紅著臉，嘿嘿一笑，眼中清波蕩漾，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表哥？”司雅意怎麽都想不到會是這個答案。
“嗯，表哥。”姜秾秾點頭。
司雅意的目光停留在她額前的淤青上，想到什麽，有些意外：“你記起來了？”
王慕風說過，離魂咒期間的記憶，會隨著離魂咒的解除而被忘卻，這不代表著這段記憶會消失，如果碰到合適的機緣，姜秾秾就會想起那段失去的記憶。
這小酒鬼栽了個跟頭，倒把那段記憶給摔回來了。
“記起什麽？”姜秾秾懵懵的，眼神似小鹿般無辜。
“為什麽管我叫表哥？”
“是你讓我這麽叫的。”她狡黠地笑，“你很喜歡給人當表哥嗎？”
“不喜歡。”司雅意打開床頭的抽屜，拿出藥膏，指尖沾了點，抹在那淤青上，“只喜歡給你當表哥。”
“不要碰，疼。”姜秾秾躲著他的手。
“還記起了什麽？”司雅意極有耐心地問。
姜秾秾猶豫了剎那，怯怯地問：“你給我當表哥的時候，送我的東西還作數嗎？”
“現在知道我給你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了。”司雅意沒好氣地說。
想起她把司弦音送的短笛當寶貝，而對自己的那些寶物棄如敝履，他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不識貨的笨蛋。
“我那幾聲表哥不是白叫的，那是我應得的報酬。”
她似乎總能輕易找到借口說服自己，司雅意揪住她的臉頰，輕輕扯了兩下：“講道理，給你當表哥，我更累。”
“誰叫你騙我。”姜秾秾哼了聲，“你不止一次的騙我，追根究底算起來，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報答一下救命恩人，不是應該的嗎？”
司雅意驚訝：“你說什麽？”
姜秾秾舉起自己的手：“雖說我本意不是救你，只是誤把你當做你哥哥，可我的手的確燒傷了，當時疼得眼淚都收不住，你也瞧見了，我沒有弄虛作假。”
“什麽時候知道的？”司雅意默然片刻，啟唇問道。
乘鶴樓被誤認為司弦音一事，他以為這輩子姜秾秾都不會發現了，那件事作為司弦音交還兵符的附帶條件，兩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
偶爾在深夜，司雅意會控制不住地想起那火海裏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從未有人不計生死的護他，盡管他是被她當做了其他人。
“從落霞院搬回司府那兩日我就知道了。”姜秾秾昂起頭來，為自己的觀察力感到驕傲。
司雅意有些好笑。
這麽早就發現了？
難怪回來後，她總是躲著自己。
起初司雅意還不知道姜秾秾是故意掐著點去餵小蜜桃，一回兩回就算了，回回都如此，明顯是她在鉆空子，錯開他在家的時間了。
他一直只當是自己對她太過嚴苛，致使她刻意避開自己。
“為什麽當初不來責問我欺騙你？”司雅意將她拽回來，強硬地往她額角上抹了藥膏。
姜秾秾瑟縮著，眼睛不斷往他指尖瞟，答道：“有什麽好責問的，終歸我是救了一條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雲州少主的命，那可金貴了，我救了你，相當於救了雲州的未來，乃是舉世無雙的大功德一件，我應該高興。”
一個小酒鬼的嘴裏，居然能說出這麽大義凜然的話。
他對雲州來說，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我是該報答我的救命恩人。”司雅意托著她的後頸，大拇指的指腹溫柔地摩挲著那片滑膩的肌膚，雙目灼灼地將她盯著，“我以身相許，好不好？”
姜秾秾心裏一跳，差點沒繃住表情。
她眨了眨眼睛，裝作費勁地思考著，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突然打了個橘子香氣的酒嗝。
“叫我阿意。”司雅意哄道。
姜秾秾不想喚，還想從司雅意的手裏掙出去。
司雅意不許，固執道：“喚我阿意，就放開你。”
姜秾秾猶疑：“……阿意？”
“不是這種語氣。”司雅意望著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心裏頭空蕩蕩的，亟待什麽填滿，“再喚一遍。”
“阿意！阿意！阿意！”姜秾秾癟著嘴，皺著眉，不耐煩地重覆了三遍。
司雅意腦海中嗡然一響，靈魂似竄出軀殼，飄在了雲端上，只覺平生都未如此暢快淋漓過。
姜秾秾目光垂落，悄悄移向他的腰間，她直覺青雲令就藏在那裏。
得想個法子，讓他自願解了腰帶。
“你這樣盯著我，是想跟我談戀愛嗎？”姜秾秾湊到司雅意的面頰前，黑白分明的眼底水霧彌漫，“阿意，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什麽叫談戀愛？”司雅意回神。
“談戀愛就是……聽風，賞月，觀花，共白頭。”
“風花雪月？”
“你總是兇巴巴的，動輒就剝皮抽筋，肯定沒有女孩子敢跟你談戀愛。”姜秾秾的語氣裏滿是嫌棄。
“那你教我。”司雅意失笑。
“不行不行，我剛和你哥哥掰了，轉頭就和你廝混，旁人會覺得我拿你當你哥哥的替身，還會在背地裏戳我的脊梁骨，罵我朝三暮四，風流成性。”
“我這麽兇巴巴的，動輒就剝皮抽筋，誰敢在背後戳你的脊梁骨，罵你朝三暮四，風流成性。”
“那也不成。”
“要怎樣你才肯答應？”
“不成就是不成，憑什麽你們司家的公子就那麽好，我兩次都要栽倒在同一張臉上。”姜秾秾仍舊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除非……”
“除非什麽？”
“給我摸一下你的腹肌。”
司雅意只覺得靈魂飄忽得更厲害了。
她在撩撥他。
她撩撥他，肯定是不安好心，但他就是無法自控地沈淪進去了，不想去追究她的陰謀詭計，甚至昏庸的想，哪怕她要做紅顏禍水，都遂她的願好了。
“好。”半晌，司雅意難以忍耐地吐出一口灼息。
他們習武之人的身段，要比普通人線條更加優美緊實，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他依稀記得那日姜秾秾無意撞見他身段時目光裏的震動。
姜秾秾被他的不要臉驚呆了，堂堂雲州未來的主君，居然答應一個酒鬼的胡言亂語。
那日驚鴻一瞥的好身段，的確在姜秾秾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姜秾秾也摸過司弦音的腹肌，跟想象的不大一樣，或許是司弦音身子差些略顯瘦弱的緣故。
司雅意脫了外袍，解下腰畔懸著的雙刀，以及腰帶上各種墜著的配飾。而後微燙的掌心裹著她的手，按上自己的腰帶，啪嗒一下打開了玉扣。
姜秾秾本是隨口一試，若真的能哄他解了衣裳，便可窺探青雲令是否藏在他的腰間，真的到了這一步，她竟手足無措了。
司雅意將脫了的腰帶扔在旁邊，俯身湊近呆呆楞楞的姜秾秾，促狹道：“秾秾，你臉很紅。”
姜秾秾猛地抽回手，捂住自己的臉頰。
“心跳也很快。”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姜秾秾的心跳聲，他聽得一清二楚，他露出了愉悅的表情，溫柔地貼著她的耳廓，像是在說悄悄話，“秾秾，我想親你。”
他這般有禮貌的提前預告，還是頭一回，以往的哪一次他不是霸王硬上弓。
姜秾秾的心臟如戰鼓擂動，幾乎跳出自己的胸口。
就在姜秾秾不知所措時，他的吻已烙在了她的唇上，溫軟的兩瓣唇，微微的濕熱，含著她的唇瓣，小心翼翼地碾磨著。
姜秾秾的腦海中似有煙花炸開，整個人身子一軟，向後栽倒出去。
司雅意摟住她，托著她的腰身，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低低地笑著：“你和大哥親吻時，大哥沒教過你，要怎麽回應嗎？”
姜秾秾像是一灘春水，化在了他的懷中。她勉強記起自己還有正事，伸長胳膊，摸著他放在旁邊的雲紋腰帶。
手伸到一半，被他淩空攔截，抓了回來，往他的腰腹上按：“不是要摸我的腹肌嗎？”
姜秾秾手被電了似的蜷起來，整個人變成了一只被放逐九霄的風箏，頭暈目眩，忽高忽低。
再這樣下去，青雲令沒拿到，她就要被司雅意吃幹抹凈了。
姜秾秾定了定神，用力地將司雅意推了出去，磕磕巴巴說：“你身上有血氣和藥味，你去洗一下。”
血和藥味大概是在大哥屋裏沾染的，她鼻子怎麽靈得跟狗似的。司雅意擡起袖子嗅了嗅，心道，小酒鬼自己一身酒味，還嫌棄他身上的藥味了。
凈手的水盆就在旁邊，他壓了壓滿腹的火，起身走到水盆前，將雙手浸入水中。
姜秾秾背對著他，側身躺下，剛好將他的腰帶壓在身下。
腰帶裏藏的東西，她用手比了比，的確巴掌大，是青雲令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等她將東西摸出來，屋外響起小廝的聲音：“少君，方才侍衛來報，大公子提前醒過來了，吵嚷著要喝水，屋裏侍候的人記著您的吩咐，不敢給水，大公子大發了一通脾氣，將所有人都打了出去，還好茶水提前被倒了，大公子並未得逞，您要不要過去一趟？”
姜秾秾屏住呼吸，全部的心神立時被“大公子”三個字占據了。
“少君？”小廝沒得到答覆，將話又重覆了一遍。
風水輪流轉，他頻頻打斷大哥的好事，遭了報應，現在輪到大哥討債了。
司雅意抽回被姜秾秾壓在身下的腰帶，重新系回腰間，套上外袍，疾步向外走去。
臨走前，他回頭看一眼姜秾秾，姜秾秾躺著不動，約莫是睡著了。
趁著酒勁占她的身子，不是他的行事風格，他要的是秾秾心甘情願，清醒著將自己交付於他。
反正兩人都要成親了，這一時片刻他還等得及，今夜就暫且放過她一回。
司雅意囑咐小廝：“去找兩個婢女來，照顧好姜小姐。”
司雅意剛走，姜秾秾就坐了起來，趁著小廝去傳喚婢女的空蕩，她麻利地穿上鞋襪，竄進夜色裏，溜之大吉。
*
守著司弦音的奴仆都是普通人，司弦音輕而易舉將他們擊倒在地。
他雙唇幹裂，極度渴水，這群人跟聽不懂他的話似的，死活不肯給他喝水，他只能將他們打倒，沖到桌邊。
茶壺都是空的，司弦音暴怒不已，震碎了掌中的瓷壺。
府中值守的侍衛聽見動靜，都朝著這個院子走來。
司弦音沖出屋門，與他們撞了個正著，遭數人圍攻，很快被他們制服。
“少君。”侍衛們望向匆匆趕來的司雅意。
司雅意蹙起眉尖：“怎麽這麽快就醒過來了？”
“已經請示過霍大夫，霍大夫說不用擔心，大公子恢覆得快是件好事，只是要忍住了，暫時不能給水。”侍衛回道。
“送回屋裏，先捆起來。”司雅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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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雅意被姜秾秾摸得全身的火都起來了，攥緊她的手，沙啞著嗓子問：“小酒鬼，你在幹什麽？”
“占你便宜。”小酒鬼答得理直氣壯。
“喝了多少酒？”司雅意皺眉。
“不多不多，就三杯。”姜秾秾擡起另一只手，豎起四根手指在他眼前晃著。
“嗯？”司雅意的聲音裏有了威脅的意味。
迫於他的淫威，姜秾秾只好答道：“兩壺。”
司雅意放開她的手，托起她的下巴，使她與自己四目交匯：“可還知道你占的是誰的便宜？”
他與大哥共用一張臉，這個小酒鬼醉得糊塗了，他可不想這種時候被她當做大哥的替身。
“表哥。”姜秾秾紅著臉，嘿嘿一笑，眼中清波蕩漾，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表哥？”司雅意怎麽都想不到會是這個答案。
“嗯，表哥。”姜秾秾點頭。
司雅意的目光停留在她額前的淤青上，想到什麽，有些意外：“你記起來了？”
王慕風說過，離魂咒期間的記憶，會隨著離魂咒的解除而被忘卻，這不代表著這段記憶會消失，如果碰到合適的機緣，姜秾秾就會想起那段失去的記憶。
這小酒鬼栽了個跟頭，倒把那段記憶給摔回來了。
“記起什麽？”姜秾秾懵懵的，眼神似小鹿般無辜。
“為什麽管我叫表哥？”
“是你讓我這麽叫的。”她狡黠地笑，“你很喜歡給人當表哥嗎？”
“不喜歡。”司雅意打開床頭的抽屜，拿出藥膏，指尖沾了點，抹在那淤青上，“只喜歡給你當表哥。”
“不要碰，疼。”姜秾秾躲著他的手。
“還記起了什麽？”司雅意極有耐心地問。
姜秾秾猶豫了剎那，怯怯地問：“你給我當表哥的時候，送我的東西還作數嗎？”
“現在知道我給你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了。”司雅意沒好氣地說。
想起她把司弦音送的短笛當寶貝，而對自己的那些寶物棄如敝履，他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不識貨的笨蛋。
“我那幾聲表哥不是白叫的，那是我應得的報酬。”
她似乎總能輕易找到借口說服自己，司雅意揪住她的臉頰，輕輕扯了兩下：“講道理，給你當表哥，我更累。”
“誰叫你騙我。”姜秾秾哼了聲，“你不止一次的騙我，追根究底算起來，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報答一下救命恩人，不是應該的嗎？”
司雅意驚訝：“你說什麽？”
姜秾秾舉起自己的手：“雖說我本意不是救你，只是誤把你當做你哥哥，可我的手的確燒傷了，當時疼得眼淚都收不住，你也瞧見了，我沒有弄虛作假。”
“什麽時候知道的？”司雅意默然片刻，啟唇問道。
乘鶴樓被誤認為司弦音一事，他以為這輩子姜秾秾都不會發現了，那件事作為司弦音交還兵符的附帶條件，兩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
偶爾在深夜，司雅意會控制不住地想起那火海裏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從未有人不計生死的護他，盡管他是被她當做了其他人。
“從落霞院搬回司府那兩日我就知道了。”姜秾秾昂起頭來，為自己的觀察力感到驕傲。
司雅意有些好笑。
這麽早就發現了？
難怪回來後，她總是躲著自己。
起初司雅意還不知道姜秾秾是故意掐著點去餵小蜜桃，一回兩回就算了，回回都如此，明顯是她在鉆空子，錯開他在家的時間了。
他一直只當是自己對她太過嚴苛，致使她刻意避開自己。
“為什麽當初不來責問我欺騙你？”司雅意將她拽回來，強硬地往她額角上抹了藥膏。
姜秾秾瑟縮著，眼睛不斷往他指尖瞟，答道：“有什麽好責問的，終歸我是救了一條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雲州少主的命，那可金貴了，我救了你，相當於救了雲州的未來，乃是舉世無雙的大功德一件，我應該高興。”
一個小酒鬼的嘴裏，居然能說出這麽大義凜然的話。
他對雲州來說，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我是該報答我的救命恩人。”司雅意托著她的後頸，大拇指的指腹溫柔地摩挲著那片滑膩的肌膚，雙目灼灼地將她盯著，“我以身相許，好不好？”
姜秾秾心裏一跳，差點沒繃住表情。
她眨了眨眼睛，裝作費勁地思考著，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突然打了個橘子香氣的酒嗝。
“叫我阿意。”司雅意哄道。
姜秾秾不想喚，還想從司雅意的手裏掙出去。
司雅意不許，固執道：“喚我阿意，就放開你。”
姜秾秾猶疑：“……阿意？”
“不是這種語氣。”司雅意望著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心裏頭空蕩蕩的，亟待什麽填滿，“再喚一遍。”
“阿意！阿意！阿意！”姜秾秾癟著嘴，皺著眉，不耐煩地重覆了三遍。
司雅意腦海中嗡然一響，靈魂似竄出軀殼，飄在了雲端上，只覺平生都未如此暢快淋漓過。
姜秾秾目光垂落，悄悄移向他的腰間，她直覺青雲令就藏在那裏。
得想個法子，讓他自願解了腰帶。
“你這樣盯著我，是想跟我談戀愛嗎？”姜秾秾湊到司雅意的面頰前，黑白分明的眼底水霧彌漫，“阿意，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什麽叫談戀愛？”司雅意回神。
“談戀愛就是……聽風，賞月，觀花，共白頭。”
“風花雪月？”
“你總是兇巴巴的，動輒就剝皮抽筋，肯定沒有女孩子敢跟你談戀愛。”姜秾秾的語氣裏滿是嫌棄。
“那你教我。”司雅意失笑。
“不行不行，我剛和你哥哥掰了，轉頭就和你廝混，旁人會覺得我拿你當你哥哥的替身，還會在背地裏戳我的脊梁骨，罵我朝三暮四，風流成性。”
“我這麽兇巴巴的，動輒就剝皮抽筋，誰敢在背後戳你的脊梁骨，罵你朝三暮四，風流成性。”
“那也不成。”
“要怎樣你才肯答應？”
“不成就是不成，憑什麽你們司家的公子就那麽好，我兩次都要栽倒在同一張臉上。”姜秾秾仍舊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除非……”
“除非什麽？”
“給我摸一下你的腹肌。”
司雅意只覺得靈魂飄忽得更厲害了。
她在撩撥他。
她撩撥他，肯定是不安好心，但他就是無法自控地沈淪進去了，不想去追究她的陰謀詭計，甚至昏庸的想，哪怕她要做紅顏禍水，都遂她的願好了。
“好。”半晌，司雅意難以忍耐地吐出一口灼息。
他們習武之人的身段，要比普通人線條更加優美緊實，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他依稀記得那日姜秾秾無意撞見他身段時目光裏的震動。
姜秾秾被他的不要臉驚呆了，堂堂雲州未來的主君，居然答應一個酒鬼的胡言亂語。
那日驚鴻一瞥的好身段，的確在姜秾秾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姜秾秾也摸過司弦音的腹肌，跟想象的不大一樣，或許是司弦音身子差些略顯瘦弱的緣故。
司雅意脫了外袍，解下腰畔懸著的雙刀，以及腰帶上各種墜著的配飾。而後微燙的掌心裹著她的手，按上自己的腰帶，啪嗒一下打開了玉扣。
姜秾秾本是隨口一試，若真的能哄他解了衣裳，便可窺探青雲令是否藏在他的腰間，真的到了這一步，她竟手足無措了。
司雅意將脫了的腰帶扔在旁邊，俯身湊近呆呆楞楞的姜秾秾，促狹道：“秾秾，你臉很紅。”
姜秾秾猛地抽回手，捂住自己的臉頰。
“心跳也很快。”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姜秾秾的心跳聲，他聽得一清二楚，他露出了愉悅的表情，溫柔地貼著她的耳廓，像是在說悄悄話，“秾秾，我想親你。”
他這般有禮貌的提前預告，還是頭一回，以往的哪一次他不是霸王硬上弓。
姜秾秾的心臟如戰鼓擂動，幾乎跳出自己的胸口。
就在姜秾秾不知所措時，他的吻已烙在了她的唇上，溫軟的兩瓣唇，微微的濕熱，含著她的唇瓣，小心翼翼地碾磨著。
姜秾秾的腦海中似有煙花炸開，整個人身子一軟，向後栽倒出去。
司雅意摟住她，托著她的腰身，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低低地笑著：“你和大哥親吻時，大哥沒教過你，要怎麽回應嗎？”
姜秾秾像是一灘春水，化在了他的懷中。她勉強記起自己還有正事，伸長胳膊，摸著他放在旁邊的雲紋腰帶。
手伸到一半，被他淩空攔截，抓了回來，往他的腰腹上按：“不是要摸我的腹肌嗎？”
姜秾秾手被電了似的蜷起來，整個人變成了一只被放逐九霄的風箏，頭暈目眩，忽高忽低。
再這樣下去，青雲令沒拿到，她就要被司雅意吃幹抹凈了。
姜秾秾定了定神，用力地將司雅意推了出去，磕磕巴巴說：“你身上有血氣和藥味，你去洗一下。”
血和藥味大概是在大哥屋裏沾染的，她鼻子怎麽靈得跟狗似的。司雅意擡起袖子嗅了嗅，心道，小酒鬼自己一身酒味，還嫌棄他身上的藥味了。
凈手的水盆就在旁邊，他壓了壓滿腹的火，起身走到水盆前，將雙手浸入水中。
姜秾秾背對著他，側身躺下，剛好將他的腰帶壓在身下。
腰帶裏藏的東西，她用手比了比，的確巴掌大，是青雲令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等她將東西摸出來，屋外響起小廝的聲音：“少君，方才侍衛來報，大公子提前醒過來了，吵嚷著要喝水，屋裏侍候的人記著您的吩咐，不敢給水，大公子大發了一通脾氣，將所有人都打了出去，還好茶水提前被倒了，大公子並未得逞，您要不要過去一趟？”
姜秾秾屏住呼吸，全部的心神立時被“大公子”三個字占據了。
“少君？”小廝沒得到答覆，將話又重覆了一遍。
風水輪流轉，他頻頻打斷大哥的好事，遭了報應，現在輪到大哥討債了。
司雅意抽回被姜秾秾壓在身下的腰帶，重新系回腰間，套上外袍，疾步向外走去。
臨走前，他回頭看一眼姜秾秾，姜秾秾躺著不動，約莫是睡著了。
趁著酒勁占她的身子，不是他的行事風格，他要的是秾秾心甘情願，清醒著將自己交付於他。
反正兩人都要成親了，這一時片刻他還等得及，今夜就暫且放過她一回。
司雅意囑咐小廝：“去找兩個婢女來，照顧好姜小姐。”
司雅意剛走，姜秾秾就坐了起來，趁著小廝去傳喚婢女的空蕩，她麻利地穿上鞋襪，竄進夜色裏，溜之大吉。
*
守著司弦音的奴仆都是普通人，司弦音輕而易舉將他們擊倒在地。
他雙唇幹裂，極度渴水，這群人跟聽不懂他的話似的，死活不肯給他喝水，他只能將他們打倒，沖到桌邊。
茶壺都是空的，司弦音暴怒不已，震碎了掌中的瓷壺。
府中值守的侍衛聽見動靜，都朝著這個院子走來。
司弦音沖出屋門，與他們撞了個正著，遭數人圍攻，很快被他們制服。
“少君。”侍衛們望向匆匆趕來的司雅意。
司雅意蹙起眉尖：“怎麽這麽快就醒過來了？”
“已經請示過霍大夫，霍大夫說不用擔心，大公子恢覆得快是件好事，只是要忍住了，暫時不能給水。”侍衛回道。
“送回屋裏，先捆起來。”司雅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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