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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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司雅意那總是傲然睥睨的臉上第一次有了慌亂的表情，他察覺衣櫃中有人，未曾想過是姜秾秾藏身於此，只當是圖謀不軌的殺手，一出手就用了朱雀神功的七成功力。
看清是自己誤傷秾秾，他的心如被利劍洞穿，這種比皮肉傷刁鉆百倍的痛，讓他體會到了叫做手足無措。
姜秾秾毫無修為，這一掌要是用的十成功力，她已斃命當場，但七成的功力也足以讓她墜入烈火焚身的地獄。
司雅意扶起她，先渡入一股真氣，護住她的心脈，而後抱起她從窗戶中翻了出去。
中朱雀神功，體內會有熱毒，需得用冰泉降溫。
這個時候只有山頂還有積雪，司雅意抱著姜秾秾，足下一刻不敢停歇。
姜秾秾又吐了好幾口血，人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到了山頂，果然有冰泉，司雅意跳入水中，雙臂環住姜秾秾的身體，擡起她的下巴，擱在自己的肩頭，防止她被冷水嗆到。
待那冰泉將姜秾秾泡得渾身冷透了，司雅意抱起她，濕漉漉地上了岸。
山上寒氣逼人，他怕姜秾秾因此著涼，用內力將二人的衣物都烘幹了。
“秾秾。”司雅意找了塊柔軟的青草地，放下姜秾秾。
姜秾秾人已清醒三分，睜著眼，對上司雅意的眸光。
司雅意伸手，打算解開她的衣襟。
姜秾秾用餘力死死捂住胸口，滿臉抗拒。
“我看看你的傷。”朱雀神功的掌力帶著烈焰，會灼傷她的肌膚。
“不、不用。”姜秾秾聽他說要解衣，捂得更緊了，“不疼了。”
她說完這句話，又昏了過去，那只手仍舊死死抓著衣襟。
司雅意想剝了她的衣裳，親眼看一看，想到她醒來會又哭又鬧，擰起眉頭，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醫治這傷需要配合冰泉，渡入三次內力即可，司雅意找了個山洞，鋪些幹草，將自己衣裳脫下，暫且當做姜秾秾的睡榻。
一夜間，他帶她入水三次，將自己內力渡給她大半，終於將體內那毒焰滅了，往後只需好好休息，就什麽事都沒了。
至於心口會留疤這個問題，會影響以後洞房的體驗，雖然感到遺憾，他並不介意，索性就遵從她所願，沒有強行檢查了。
天色微微亮時，司雅意在洞口升起篝火，烤著剛獵來的山雞，肉香一股股往洞裏飄著，喚醒了睡夢裏的姜秾秾。
頭頂山隙間漏下的天光落進眼底，姜秾秾瞇了瞇眼，用手撓著胳膊，那裏有蚊蟲叮咬過後的痕跡。
一串環在腕間的青紅花藤引起了她的註意。
她擡起手，放在鼻端嗅了嗅，清新的草木氣息撲鼻而來。
“那是驅蚊用的草木。”司雅意拎著刀走了進來，刀上串著烤得噴香流油的山雞。
藏身櫃中聽到的對話，如潮水般拍進姜秾秾的腦海裏，姜秾秾扯下腕間草木手串，扔在了司雅意的腳下。
“醒來就撒潑，最近我是不是慣得你愈發沒規矩了。”司雅意撿起手串，口中說著警告的話，臉上未見慍色。
姜秾秾的傷是他打的，姜秾秾就是現在沖上來扯他頭發，他都不會與她計較的。
“餓了吧。”司雅意把山雞遞給姜秾秾。
姜秾秾轉過身子，將後腦勺對著他。
“你在與我賭什麽氣？”司雅意沒有司弦音那般的好耐心，他掐住姜秾秾的下巴，將她腦袋轉向自己，“我還沒問你，你鬼鬼祟祟躲在我屋裏做什麽？”
“這事我正要問你，我們說好的，你不許使用陰損的手段，若我主動投向你的懷抱，我便心甘情願嫁給你，可是你呢，卑鄙無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離間我和阿音的感情，你這是破壞規則。”
他們兩個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那些話是你自己說的，又不是我逼你說的，你自己做了虧心事，如今我大哥不理你了，你一股腦全怪在我的頭上，是不是太沒道理了，姜小姐？”司雅意見著姜秾秾這般偏心司弦音就心口窩火。他大哥有什麽好的，純純一個偽君子，把她騙得神魂顛倒。
“你難道沒有幸災樂禍？”
“你該慶幸我只是幸災樂禍，而非趁虛而入。”
“你還想趁虛而入？”姜秾秾氣炸。在司雅意絕對的武力值面前，她是沒有底氣生這個氣的，她能做的就是朝他翻了個白眼。
“我便是趁虛而入又如何，這裏杳無人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又能怎樣。”
司雅意說這句話的時候，山洞內的氣壓都低了下來，昏暗的光線中，他的表情模糊不清，只那一身艷烈的紅衫，濃得像是流動的血霧。
姜秾秾的心頭突突地跳了一下，全身繃緊，喉頭滯澀，半晌，沙啞回道：“那我就殺了你。”
那一句話淒厲得像是某種宣誓，比司雅意腰間懸著的刀更鋒利，直直捅進司雅意的心窩，不見血，但痛不欲生。
司雅意真想現在就強要了她，看她是不是如她所說，會殺了他，一雪所恥。
他抓住的她的手，舉過頭頂，按壓在山壁上，一個炙熱滾燙的吻即將落在她的頸側時，雪亮的刀光襲入他的眼底。
司雅意一道輕飄飄的掌風揮出去。
姜秾秾握著從他腰間抽出來的刀，在地上滾了兩遭。
司雅意有兩把刀，一把還沒有名字的刀，從不殺人，被用來串山雞了，姜秾秾握在手裏的，是殺人如麻的破軍。
“這是第二次。”司雅意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第二次為著一個女人，心猿意馬，被他奪走自己的兵刃。
也許，他該殺了這個女人。
否則，遲早有一天，她會變成殺了自己的那把刀。
“姜秾秾，我警告你，下次再拿刀對著我，我就把你關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綁住你的手腳，蒙住你的雙眼，做一輩子任人擺弄的玩物。”
“你滾！”姜秾秾白著臉，咬牙切齒地吼出這兩個字。
“好，我走。”司雅意理了理衣襟，站起身來，取走她手裏的刀，插回腰間。
臨走前，他丟下了一枚簪子：“這世道上到處都是吃人的野獸，遇到豺狼虎豹，要是不想痛苦的死去，就打開簪子，吞下裏面的毒丸。”
她是不是該感謝一下他的貼心。
姜秾秾氣極反笑。
“當然，你也可以反悔，同意做我的妾，就發出這枚信煙，喚我來接你。”隨之音落的，是一截被封好的竹筒丟在姜秾秾的面前。
司雅意的背影消失在洞口。
姜秾秾等了半天，沒等到他回來，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起司雅意留下的山雞，惡狠狠地啃了幾口。
吃完山雞，司雅意仍舊沒回來。
姜秾秾這才相信他是真的扔下自己走了。
“滾遠點，混蛋，我不信我真能被豺狼吃了。”姜秾秾將地上的刀當做司雅意，一腳踢了出去。
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待冷靜下來，撿起他的刀，以及他留下的簪子和竹筒，出了山洞，去尋水源。
水源離這裏並不遠，她用雙手捧著水，喝了好幾口。這水是天然的山泉，水流清澈見底，還泛著淡淡的甜味。朝陽已破開雲層，萬丈金芒撒落在水中，浮起的碎金漂亮得晃眼。
姜秾秾決定下山。
她小時候就是在山裏長大的，上山下山都是家常便飯。為了增加自己的決心，她把司雅意給她的信煙丟進了水裏。
她就是被豺狼吃了，都不會去求他的。
簪子她撥開看了，裏面確實有一枚小小的丹丸，想起自己被野獸分食的畫面，她渾身惡寒，留下了簪子，對著水面給自己梳妝，順勢將簪子插在了發間，而後，握著司雅意的刀，選了個平緩的地勢，往山下走去。
這山鮮少有人上來，沒有路，姜秾秾一路劈著荊棘，走到哪裏，就劈到哪裏，走了約莫有小半個時辰，她隱隱感覺到有人跟在她身後，回頭望時，林中草木雜亂無章，並無半個人影。
她暗暗告訴自己不要疑神疑鬼，繼續往前行，突然，一個黑色的大布袋從天而降，將她整個人兜頭罩住了。
姜秾秾雙手被反剪到身後，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她又驚又懼，想到什麽，憤憤道：“司雅意，是你對不對！你這個混球，你居然用這種法子，太不要臉了！”
一記手刀落在她的後頸。
姜秾秾軟倒下去的瞬間，一雙手抱住了她。
被姜秾秾握在手裏的刀掉在了白衣少年的腳下，少年喚道：“月牙。”
一名與姜秾秾一模一樣的少女走了出來，雙手交握，向司弦音隆重地施了一禮：“尊主。”
“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月牙兒彎身撿起那把刀，摸了摸自己這張易容過後的臉：“從現在起，我就是姜秾秾。”
司弦音身後還立著一人，他就是將姜秾秾打暈的人，驚雨堂十二生肖中以蛇為代號的殺手。
蛇將那雙布滿傷疤的手藏於袖中，默不作聲地跟著司弦音下了山。
月牙兒頂著姜秾秾的臉，留在了山上，她握著刀，劈開荊棘，繼續下山，直到司青灰頭土臉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姜小姐，少君派我來接您下山。”
這位姜小姐真會跑，司青黑著臉，幾乎翻了半座山，才找到她的蹤跡。
月牙兒不說話。
司青當她還在與自家少君生氣，幫她分析著：“來的是我，不是少君，姜小姐您跟我下山，不算答應了少君的條件。”
司青能說出這番話，肯定是司雅意授意的，都給氣跑了，還派自己的心腹前來，給足了這位姜小姐臺階下。
月牙兒心想，要是姜秾秾親耳聽到，會不會感動這司家少主的周到體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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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雅意那總是傲然睥睨的臉上第一次有了慌亂的表情，他察覺衣櫃中有人，未曾想過是姜秾秾藏身於此，只當是圖謀不軌的殺手，一出手就用了朱雀神功的七成功力。
看清是自己誤傷秾秾，他的心如被利劍洞穿，這種比皮肉傷刁鉆百倍的痛，讓他體會到了叫做手足無措。
姜秾秾毫無修為，這一掌要是用的十成功力，她已斃命當場，但七成的功力也足以讓她墜入烈火焚身的地獄。
司雅意扶起她，先渡入一股真氣，護住她的心脈，而後抱起她從窗戶中翻了出去。
中朱雀神功，體內會有熱毒，需得用冰泉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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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秾秾又吐了好幾口血，人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到了山頂，果然有冰泉，司雅意跳入水中，雙臂環住姜秾秾的身體，擡起她的下巴，擱在自己的肩頭，防止她被冷水嗆到。
待那冰泉將姜秾秾泡得渾身冷透了，司雅意抱起她，濕漉漉地上了岸。
山上寒氣逼人，他怕姜秾秾因此著涼，用內力將二人的衣物都烘幹了。
“秾秾。”司雅意找了塊柔軟的青草地，放下姜秾秾。
姜秾秾人已清醒三分，睜著眼，對上司雅意的眸光。
司雅意伸手，打算解開她的衣襟。
姜秾秾用餘力死死捂住胸口，滿臉抗拒。
“我看看你的傷。”朱雀神功的掌力帶著烈焰，會灼傷她的肌膚。
“不、不用。”姜秾秾聽他說要解衣，捂得更緊了，“不疼了。”
她說完這句話，又昏了過去，那只手仍舊死死抓著衣襟。
司雅意想剝了她的衣裳，親眼看一看，想到她醒來會又哭又鬧，擰起眉頭，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醫治這傷需要配合冰泉，渡入三次內力即可，司雅意找了個山洞，鋪些幹草，將自己衣裳脫下，暫且當做姜秾秾的睡榻。
一夜間，他帶她入水三次，將自己內力渡給她大半，終於將體內那毒焰滅了，往後只需好好休息，就什麽事都沒了。
至於心口會留疤這個問題，會影響以後洞房的體驗，雖然感到遺憾，他並不介意，索性就遵從她所願，沒有強行檢查了。
天色微微亮時，司雅意在洞口升起篝火，烤著剛獵來的山雞，肉香一股股往洞裏飄著，喚醒了睡夢裏的姜秾秾。
頭頂山隙間漏下的天光落進眼底，姜秾秾瞇了瞇眼，用手撓著胳膊，那裏有蚊蟲叮咬過後的痕跡。
一串環在腕間的青紅花藤引起了她的註意。
她擡起手，放在鼻端嗅了嗅，清新的草木氣息撲鼻而來。
“那是驅蚊用的草木。”司雅意拎著刀走了進來，刀上串著烤得噴香流油的山雞。
藏身櫃中聽到的對話，如潮水般拍進姜秾秾的腦海裏，姜秾秾扯下腕間草木手串，扔在了司雅意的腳下。
“醒來就撒潑，最近我是不是慣得你愈發沒規矩了。”司雅意撿起手串，口中說著警告的話，臉上未見慍色。
姜秾秾的傷是他打的，姜秾秾就是現在沖上來扯他頭發，他都不會與她計較的。
“餓了吧。”司雅意把山雞遞給姜秾秾。
姜秾秾轉過身子，將後腦勺對著他。
“你在與我賭什麽氣？”司雅意沒有司弦音那般的好耐心，他掐住姜秾秾的下巴，將她腦袋轉向自己，“我還沒問你，你鬼鬼祟祟躲在我屋裏做什麽？”
“這事我正要問你，我們說好的，你不許使用陰損的手段，若我主動投向你的懷抱，我便心甘情願嫁給你，可是你呢，卑鄙無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離間我和阿音的感情，你這是破壞規則。”
他們兩個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那些話是你自己說的，又不是我逼你說的，你自己做了虧心事，如今我大哥不理你了，你一股腦全怪在我的頭上，是不是太沒道理了，姜小姐？”司雅意見著姜秾秾這般偏心司弦音就心口窩火。他大哥有什麽好的，純純一個偽君子，把她騙得神魂顛倒。
“你難道沒有幸災樂禍？”
“你該慶幸我只是幸災樂禍，而非趁虛而入。”
“你還想趁虛而入？”姜秾秾氣炸。在司雅意絕對的武力值面前，她是沒有底氣生這個氣的，她能做的就是朝他翻了個白眼。
“我便是趁虛而入又如何，這裏杳無人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又能怎樣。”
司雅意說這句話的時候，山洞內的氣壓都低了下來，昏暗的光線中，他的表情模糊不清，只那一身艷烈的紅衫，濃得像是流動的血霧。
姜秾秾的心頭突突地跳了一下，全身繃緊，喉頭滯澀，半晌，沙啞回道：“那我就殺了你。”
那一句話淒厲得像是某種宣誓，比司雅意腰間懸著的刀更鋒利，直直捅進司雅意的心窩，不見血，但痛不欲生。
司雅意真想現在就強要了她，看她是不是如她所說，會殺了他，一雪所恥。
他抓住的她的手，舉過頭頂，按壓在山壁上，一個炙熱滾燙的吻即將落在她的頸側時，雪亮的刀光襲入他的眼底。
司雅意一道輕飄飄的掌風揮出去。
姜秾秾握著從他腰間抽出來的刀，在地上滾了兩遭。
司雅意有兩把刀，一把還沒有名字的刀，從不殺人，被用來串山雞了，姜秾秾握在手裏的，是殺人如麻的破軍。
“這是第二次。”司雅意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第二次為著一個女人，心猿意馬，被他奪走自己的兵刃。
也許，他該殺了這個女人。
否則，遲早有一天，她會變成殺了自己的那把刀。
“姜秾秾，我警告你，下次再拿刀對著我，我就把你關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綁住你的手腳，蒙住你的雙眼，做一輩子任人擺弄的玩物。”
“你滾！”姜秾秾白著臉，咬牙切齒地吼出這兩個字。
“好，我走。”司雅意理了理衣襟，站起身來，取走她手裏的刀，插回腰間。
臨走前，他丟下了一枚簪子：“這世道上到處都是吃人的野獸，遇到豺狼虎豹，要是不想痛苦的死去，就打開簪子，吞下裏面的毒丸。”
她是不是該感謝一下他的貼心。
姜秾秾氣極反笑。
“當然，你也可以反悔，同意做我的妾，就發出這枚信煙，喚我來接你。”隨之音落的，是一截被封好的竹筒丟在姜秾秾的面前。
司雅意的背影消失在洞口。
姜秾秾等了半天，沒等到他回來，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起司雅意留下的山雞，惡狠狠地啃了幾口。
吃完山雞，司雅意仍舊沒回來。
姜秾秾這才相信他是真的扔下自己走了。
“滾遠點，混蛋，我不信我真能被豺狼吃了。”姜秾秾將地上的刀當做司雅意，一腳踢了出去。
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待冷靜下來，撿起他的刀，以及他留下的簪子和竹筒，出了山洞，去尋水源。
水源離這裏並不遠，她用雙手捧著水，喝了好幾口。這水是天然的山泉，水流清澈見底，還泛著淡淡的甜味。朝陽已破開雲層，萬丈金芒撒落在水中，浮起的碎金漂亮得晃眼。
姜秾秾決定下山。
她小時候就是在山裏長大的，上山下山都是家常便飯。為了增加自己的決心，她把司雅意給她的信煙丟進了水裏。
她就是被豺狼吃了，都不會去求他的。
簪子她撥開看了，裏面確實有一枚小小的丹丸，想起自己被野獸分食的畫面，她渾身惡寒，留下了簪子，對著水面給自己梳妝，順勢將簪子插在了發間，而後，握著司雅意的刀，選了個平緩的地勢，往山下走去。
這山鮮少有人上來，沒有路，姜秾秾一路劈著荊棘，走到哪裏，就劈到哪裏，走了約莫有小半個時辰，她隱隱感覺到有人跟在她身後，回頭望時，林中草木雜亂無章，並無半個人影。
她暗暗告訴自己不要疑神疑鬼，繼續往前行，突然，一個黑色的大布袋從天而降，將她整個人兜頭罩住了。
姜秾秾雙手被反剪到身後，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她又驚又懼，想到什麽，憤憤道：“司雅意，是你對不對！你這個混球，你居然用這種法子，太不要臉了！”
一記手刀落在她的後頸。
姜秾秾軟倒下去的瞬間，一雙手抱住了她。
被姜秾秾握在手裏的刀掉在了白衣少年的腳下，少年喚道：“月牙。”
一名與姜秾秾一模一樣的少女走了出來，雙手交握，向司弦音隆重地施了一禮：“尊主。”
“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月牙兒彎身撿起那把刀，摸了摸自己這張易容過後的臉：“從現在起，我就是姜秾秾。”
司弦音身後還立著一人，他就是將姜秾秾打暈的人，驚雨堂十二生肖中以蛇為代號的殺手。
蛇將那雙布滿傷疤的手藏於袖中，默不作聲地跟著司弦音下了山。
月牙兒頂著姜秾秾的臉，留在了山上，她握著刀，劈開荊棘，繼續下山，直到司青灰頭土臉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姜小姐，少君派我來接您下山。”
這位姜小姐真會跑，司青黑著臉，幾乎翻了半座山，才找到她的蹤跡。
月牙兒不說話。
司青當她還在與自家少君生氣，幫她分析著：“來的是我，不是少君，姜小姐您跟我下山，不算答應了少君的條件。”
司青能說出這番話，肯定是司雅意授意的，都給氣跑了，還派自己的心腹前來，給足了這位姜小姐臺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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