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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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司弦音家書又至，信中說，還有三日就該到了。
姜秾秾因司弦音即將歸家的這個消息，連帶著話本子被偷的郁悶一掃而空，想到司弦音就要回來，她是一日都坐不住了，恨不得時光飛逝，直接跳到三日後。
日光暖融融的，她握著司弦音的短笛，走到司弦音的院口，坐在合歡樹下曬曬照進司弦音院子裏的陽光。
司弦音的院子與司雅意的院子相鄰，兩個婢女從院外相攜著走來，竊竊私語著，並未註意到樹後閉目養神的姜秾秾。
“少君有好幾日沒闔眼了吧，方才見他眼下都有一圈烏黑了，不知還能撐幾日。”
“聽說大公子快回來了，希望大公子有解決的法子。”
“少君這是替姜小姐受難，大公子承了這個恩情，總該為少君想個法子的。”
“少君這人平時與大公子的關系說不上多好，想不到這麽重情重義，只答應大公子保護好姜小姐，離魂咒都敢替姜小姐承受，先前我還聽說少君扣著姜小姐，是拿姜小姐當人質，用來控制大公子的，這麽說來，是大家都誤會少君了。”
待兩人走遠，姜秾秾從樹後走了出來。
她琢磨著兩人的話，越琢磨越不對勁。
聽她們的意思，她的離魂咒是被轉移到司雅意的身上了？
她只當是王慕風幫她解的離魂咒，不曾想到這其中還有這一層關鍵。
姜秾秾心中震驚不已。
為何從沒人告訴她真相？
不行，她得找個知根知底的問清楚才是。
*
天色放晴以後，積了好幾日的雪，在日光的照耀下漸漸消融，府裏每日有灑掃的小廝會將地上的積雪清除掉，如今只剩下青石板的縫隙裏還留有薄薄一層殘雪。
姜秾秾披著特制的狐裘，站在寒風裏。
她搓了搓手，往掌心哈了口氣，被白霧氤氳的視線裏，出現了司青鬼鬼祟祟的身影。
“司青！”姜秾秾高聲叫住他。
司青懷裏似乎揣了什麽，用袖子遮擋著，本在東張西望，被這麽一喊，肉眼可見的哆嗦了一下。
他快速將手背到身後，臉上攢出笑容：“姜小姐，怎麽是你，天這麽冷，不在屋裏待著，凍壞了，大公子回來會責怪我們照顧不周的。”
“我在等你。”姜秾秾打聽到司青出了府，就在回府必經的這條路上守株待兔，如此站著，足有大半個時辰，雙腿都僵了。
“等我做什麽？”司青可不覺得被姜秾秾候著是件好事，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姑娘心思狡黠，誰知道她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我有話問你。”
“姜小姐想問什麽問便是，司青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我問你，我的離魂咒是怎麽解的？”
“這就要仰仗王先生了。”
“具體是怎麽操作的？”
“此事關乎西陵王氏的秘術，王先生有言在先，不得外傳，除了少君，誰也不知如何操作。”
“你在撒謊。”姜秾秾雙目灼灼，逼近司青，“是司雅意替我承受了離魂咒，對嗎？”
姜秾秾長得漂亮，這一逼近，那毫無瑕疵的美貌驟然在眼前放大，司青的心臟跟著漏跳了一拍，他移開目光，不敢與姜秾秾對視：“我什麽都沒說。”
“換個問題吧。”姜秾秾話鋒一轉，目光瞥向他身後，“你手中藏的是什麽？”
“這與姜小姐無關吧。”司青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往後彈跳了一步。
“我鼻子很靈的，能聞得出來，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麽。”姜秾秾故意吸吸鼻子，“有些人啊，喜歡吃雞屁股，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吃，就找了個跑腿的。你說，要是這個秘密被洩露出去，她會不會覺得是那跑腿的幹的？”
司青差點給姜秾秾給跪了：“姑奶奶，小祖宗，這件事你是從哪裏得知的？”
“不用你管，反正我有自己的法子。”
徐纖凝愛吃雞臀尖這個設定，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想展現惡毒女配也有蠢萌的一面，反正全文大幾百萬字，別的姜秾秾不說記得多清楚，這個設定就算是躺棺材板了都不會忘記。
“你別嚷嚷，表姑娘最好面子，這事要是傳出去，表姑娘非得揭掉我一層皮。”司青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意識到自己著了姜秾秾的道。
怪不得他家少君會栽跟頭，這姑娘一笑，粉白的臉頰攢出兩個小酒窩，是個男人都會神魂顛倒。
“這是你自己說出來的，我可沒說。”
司青欲哭無淚。
“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的。”姜秾秾拍著胸脯保證，“只要你告訴我離魂咒的真相。”
“說，我都說。”司青把柄被拿捏著，哪裏還敢有保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事府裏傳得差不多了，只是暫時還沒傳到素心閣裏去，不說姜秾秾遲早也會知道的。
反正少君沒有特地下過封口令，司青就將王慕風那日說的話，以及司雅意的決定，原原本本都告訴了姜秾秾。
姜秾秾聽完，陷入一陣怔楞。
真的是司雅意替她承受了離魂咒。
這些本該她吃的苦頭，受的罪，都轉移到了司雅意的身上。
她醒來已有三日，這麽說來，司雅意已有三日未曾入眠了。他是武道高手沒錯，畢竟不是入了聖境的神仙，能做到不眠不休，他這麽做，很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命。
“姜小姐，我什麽都告訴你了，你不能出賣我，捅到少君面前去。”司雅意最不喜人多嘴多舌，司青不想去挨板子。
“放心吧，我這人最仗義了，絕不連累你。”姜秾秾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打發走司青，她失魂落魄地走著。
“姜小姐，可是找少君？”
姜秾秾擡頭，不知不覺間，她居然走到了司雅意的院外。司雅意的院子有侍衛把守著，他們攔住姜秾秾，客氣地詢問。
姜秾秾與司雅意非親非故，甚至，司雅意還曾想盡辦法將她驅離司府，只單單為了與司弦音的一個約定，危險都不顧了，真不知是他太過自負，還是怕自己傷了，會激怒司弦音，波及到司弦音手中的姜姒玉。
姜秾秾問：“少君在嗎？”
“姜小姐找少君有事？不知是急事，還是不重要的事？”
“這有關系嗎？”
“少君這個時候可能在練功，如果是急事，我為您通傳，但不保證少君一定會見您，若是不重要的事，姜小姐可等到天黑後再來。”
“那不成，我現在就要見他，是急事，麻煩你替我通報一下。”
姜秾秾平時見到司雅意都恨不得繞道走，這回欠下他這麽大的恩情，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來找他，這個時候打了退堂鼓，下次說不定就沒有這麽大的勇氣了。
她可沒忘記，司雅意曾經想扒掉她的皮，以及，她現在是司弦音留在他手上的人質。
她對司雅意，始終心存一絲畏懼。
“行，姜小姐請隨我來。”侍衛領著姜秾秾來到司雅意的屋前。
侍衛隔著門稟告道：“少君，姜小姐求見，說是急事。”
屋內響起司雅意慵懶的聲線：“進來。”
“姜小姐，請。”侍衛替姜秾秾將門推開一條小縫。
姜秾秾步上石階，推門而入。
屋中垂著鮫紗制成的繡簾，司雅意站在薄霧似的簾後，提著衣裳往身上套著，姜秾秾一擡眼，正好撞見他一閃而逝的背部線條。
他的身材是頎長纖瘦型，平日在衣袍的遮掩下，只會覺他得骨骼修長，清瘦高大，忽略掉他吊炸天的武力值，絲毫不會聯想到成年男人魁梧健壯的體格。
姜秾秾從未想到，除去衣袍後的那身肌肉，線條緊實而流暢，給人一種優美、結實、力量的沖擊感，完美得像是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妥妥的脫衣有肉穿衣顯瘦。
司雅意松松垮垮的套上衣袍，拂開簾子，走了出來：“找我有什麽急事？”
姜秾秾控制著自己的視線不亂瞟，臉頰泛著些許燥熱，嘟囔著：“你衣服都沒穿好，怎麽就讓我進來了，就算我此刻還不是你的嫂子，也是個未婚的姑娘，你不怕被我占了便宜，我還怕被你占了便宜。”
司雅意發現她的異樣，挑了下眉梢，悶悶地笑著，好心地解釋了一句：“我剛才在練冰心訣，此功法與我的朱雀神功相克，練功時需要除去多餘的衣物幫助散熱。你說你有急事，我只能暫時中斷修煉，讓你進來了。”
這麽聽來，他重視她，她反倒怪他失禮，怪無理的。
姜秾秾自覺理虧，不與他爭辯，想到自己從司青那裏打聽到的消息，擡起腦袋，審察著司雅意的臉色。
許是家族遺傳的基因，身為武者的他，常年沐浴風霜雨露，仍舊不被影響，有著不輸於女子的白皙肌膚，因此，顯得眼下那團睡眠不足帶來的烏青顏色極為明顯。
除了那團烏青，表面上看起來精神不差。
禍害遺千年，一時半會死不了。
姜秾秾鑒定完畢。
“看我做什麽，我又不會讀心術，能從你的臉上看出來你找我何事。”司雅意攏了攏衣襟，在椅子上坐下。
姜秾秾扭捏道：“關於離魂咒的事，我都知道了。”
司雅意微怔。
姜秾秾又說：“我不清楚你出自什麽意圖，替我承受這些，你的恩情總歸是我承了。”
“所以，你是來報恩的？”司雅意歪著腦袋，笑了。
“我來看你死沒死。”姜秾秾沒好氣地說。
話音剛落，一股力道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了司雅意的身前。
司雅意坐著，她站著，她重心不穩，險些直接坐在了司雅意的大腿上。
身後的兩扇門“啪”地合上，屋內陷入一片昏暗。
姜秾秾進來時，故意將兩扇門打開，讓人站在院子裏，能望清屋子裏的情況。她與司雅意男女有別，理當避嫌，最重要的是，她怕司雅意使壞。
她雖怕，又不能不來，對他不聞不問。司雅意剛救了她的命，這是禮數。
“你這是做什麽？”姜秾秾的粉頰霎時失去血色。
司雅意的肆意妄為，已然超出姜秾秾的預估，她沒想到他會光明正大地欺辱她。
“我做什麽，你心知肚明。秾秾，你仗著大哥的庇護，真的是太招搖了，還敢獨自前來，肆無忌憚地激怒我。”
“我哪裏招搖了，是你心思不正，看什麽都是歪的。你松手啊，混蛋！”姜秾秾氣急敗壞，兩人這樣拉扯，她真的快堅持不住，要跌進他懷裏了。
司雅意松了手。
姜秾秾驚魂未定地站好，連退數步，直到背部抵上門。她轉過身來，伸手開門，一道銀光劃過她的眼角，釘入門板。
姜秾秾嚇得將手縮了回來，站到一邊。
司雅意起身，慢悠悠地踱步過來，拔出插入門板的彎刀，放在手心裏把玩著。
姜秾秾後悔不跌，枉她竟因他替自己承受離魂咒而感動，生出惻隱之心，前來探望他病情。
她定了定神，蚊子叫似的咕噥著：“你別忘了你是怎麽答應阿音的。”
“又拿這件事來壓我。”司雅意揉揉眉心，“秾秾，你有恃無恐的樣子，更加叫人想欺負你了。”
“我有恃無恐，並非這個道理，我知道你不會趁人之危的，你有無數次機會趁人之危，不用特意等到今日。”
姜秾秾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這些日子她落進司雅意的手裏，司雅意都沒有對她怎麽樣，說明司雅意逗弄她，就如同貓逗著老鼠，大半出自他的惡趣味，並非真的想做什麽。
這麽想著，姜秾秾就沒那麽害怕了。
司雅意是她的克星，每回在他面前，他總是輕易就讓她失去了理智。
姜秾秾自我反省著。
“你說得對，我對你是不屑於趁人之危，不是我有多麽的仁慈，只因我想看你清醒地陷入我的掌中掙紮、尖叫，這張臉上作出驚恐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司雅意的指尖溫柔地撫著刀刃。
他這番話真假難辨，姜秾秾後頸的汗毛倒豎了起來。
“這就害怕了？”司雅意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掌中凝出一道真氣，隔空將一把椅子推到姜秾秾身邊，“坐吧，別緊張。”
姜秾秾攏回神思，並未坐下：“總歸是我欠了你人情，我沒有幫你解除離魂咒的本事，但我可以陪你共患難，從今日起，你不睡，我陪著你不睡。”
她還有豐富的熬夜經驗，都可以傳授給司雅意。
“我替你承受離魂咒，不是為了讓你陪我不睡覺。”
“不用你管，總之，我不會欠你。”
“你就這麽怕欠我人情？”
姜秾秾抿著唇不說話。
“若我最後未能解開離魂咒呢？”
“那我就將這條命賠給你。”姜秾秾是貪生怕死，但有自己的原則，如果真的欠司雅意一條命，賠命便是。
很奇怪，怕死的人，他不是一直會怕死。他也有信仰高於生命的時候。
司雅意竟是有些無奈了：“你回去睡吧，離魂咒的事，我自有解決之法。”
“什麽法子？”
“陸少商對你恨之入骨，對那姜姒玉卻是愛若珍寶。”
姜秾秾猛地看他，瞬間理解了他的弦外之音。
是了，姜家一直有他的人，姜姒玉和陸少商的那點破事瞞不過他。
誰都會有軟肋，陸少商亦不例外。陸少商軟硬不吃，唯一的弱點，就是這位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傷心了？”
“我早已與他一刀兩斷，能傷什麽心。我是想到我姐姐，再怎麽說，我們都是姐妹，到時候還請少君高擡貴手，不要真的傷她性命。”
“允你所求便是。”司雅意大方地頷首。
有司雅意的承諾，姜秾秾放心了。
“多謝少君，少君既無事，我先走了。”姜秾秾說完這句話，像是身後有惡犬在攆她，拉開門，拔腿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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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弦音家書又至，信中說，還有三日就該到了。
姜秾秾因司弦音即將歸家的這個消息，連帶著話本子被偷的郁悶一掃而空，想到司弦音就要回來，她是一日都坐不住了，恨不得時光飛逝，直接跳到三日後。
日光暖融融的，她握著司弦音的短笛，走到司弦音的院口，坐在合歡樹下曬曬照進司弦音院子裏的陽光。
司弦音的院子與司雅意的院子相鄰，兩個婢女從院外相攜著走來，竊竊私語著，並未註意到樹後閉目養神的姜秾秾。
“少君有好幾日沒闔眼了吧，方才見他眼下都有一圈烏黑了，不知還能撐幾日。”
“聽說大公子快回來了，希望大公子有解決的法子。”
“少君這是替姜小姐受難，大公子承了這個恩情，總該為少君想個法子的。”
“少君這人平時與大公子的關系說不上多好，想不到這麽重情重義，只答應大公子保護好姜小姐，離魂咒都敢替姜小姐承受，先前我還聽說少君扣著姜小姐，是拿姜小姐當人質，用來控制大公子的，這麽說來，是大家都誤會少君了。”
待兩人走遠，姜秾秾從樹後走了出來。
她琢磨著兩人的話，越琢磨越不對勁。
聽她們的意思，她的離魂咒是被轉移到司雅意的身上了？
她只當是王慕風幫她解的離魂咒，不曾想到這其中還有這一層關鍵。
姜秾秾心中震驚不已。
為何從沒人告訴她真相？
不行，她得找個知根知底的問清楚才是。
*
天色放晴以後，積了好幾日的雪，在日光的照耀下漸漸消融，府裏每日有灑掃的小廝會將地上的積雪清除掉，如今只剩下青石板的縫隙裏還留有薄薄一層殘雪。
姜秾秾披著特制的狐裘，站在寒風裏。
她搓了搓手，往掌心哈了口氣，被白霧氤氳的視線裏，出現了司青鬼鬼祟祟的身影。
“司青！”姜秾秾高聲叫住他。
司青懷裏似乎揣了什麽，用袖子遮擋著，本在東張西望，被這麽一喊，肉眼可見的哆嗦了一下。
他快速將手背到身後，臉上攢出笑容：“姜小姐，怎麽是你，天這麽冷，不在屋裏待著，凍壞了，大公子回來會責怪我們照顧不周的。”
“我在等你。”姜秾秾打聽到司青出了府，就在回府必經的這條路上守株待兔，如此站著，足有大半個時辰，雙腿都僵了。
“等我做什麽？”司青可不覺得被姜秾秾候著是件好事，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姑娘心思狡黠，誰知道她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我有話問你。”
“姜小姐想問什麽問便是，司青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我問你，我的離魂咒是怎麽解的？”
“這就要仰仗王先生了。”
“具體是怎麽操作的？”
“此事關乎西陵王氏的秘術，王先生有言在先，不得外傳，除了少君，誰也不知如何操作。”
“你在撒謊。”姜秾秾雙目灼灼，逼近司青，“是司雅意替我承受了離魂咒，對嗎？”
姜秾秾長得漂亮，這一逼近，那毫無瑕疵的美貌驟然在眼前放大，司青的心臟跟著漏跳了一拍，他移開目光，不敢與姜秾秾對視：“我什麽都沒說。”
“換個問題吧。”姜秾秾話鋒一轉，目光瞥向他身後，“你手中藏的是什麽？”
“這與姜小姐無關吧。”司青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往後彈跳了一步。
“我鼻子很靈的，能聞得出來，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麽。”姜秾秾故意吸吸鼻子，“有些人啊，喜歡吃雞屁股，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吃，就找了個跑腿的。你說，要是這個秘密被洩露出去，她會不會覺得是那跑腿的幹的？”
司青差點給姜秾秾給跪了：“姑奶奶，小祖宗，這件事你是從哪裏得知的？”
“不用你管，反正我有自己的法子。”
徐纖凝愛吃雞臀尖這個設定，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想展現惡毒女配也有蠢萌的一面，反正全文大幾百萬字，別的姜秾秾不說記得多清楚，這個設定就算是躺棺材板了都不會忘記。
“你別嚷嚷，表姑娘最好面子，這事要是傳出去，表姑娘非得揭掉我一層皮。”司青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意識到自己著了姜秾秾的道。
怪不得他家少君會栽跟頭，這姑娘一笑，粉白的臉頰攢出兩個小酒窩，是個男人都會神魂顛倒。
“這是你自己說出來的，我可沒說。”
司青欲哭無淚。
“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的。”姜秾秾拍著胸脯保證，“只要你告訴我離魂咒的真相。”
“說，我都說。”司青把柄被拿捏著，哪裏還敢有保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事府裏傳得差不多了，只是暫時還沒傳到素心閣裏去，不說姜秾秾遲早也會知道的。
反正少君沒有特地下過封口令，司青就將王慕風那日說的話，以及司雅意的決定，原原本本都告訴了姜秾秾。
姜秾秾聽完，陷入一陣怔楞。
真的是司雅意替她承受了離魂咒。
這些本該她吃的苦頭，受的罪，都轉移到了司雅意的身上。
她醒來已有三日，這麽說來，司雅意已有三日未曾入眠了。他是武道高手沒錯，畢竟不是入了聖境的神仙，能做到不眠不休，他這麽做，很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命。
“姜小姐，我什麽都告訴你了，你不能出賣我，捅到少君面前去。”司雅意最不喜人多嘴多舌，司青不想去挨板子。
“放心吧，我這人最仗義了，絕不連累你。”姜秾秾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打發走司青，她失魂落魄地走著。
“姜小姐，可是找少君？”
姜秾秾擡頭，不知不覺間，她居然走到了司雅意的院外。司雅意的院子有侍衛把守著，他們攔住姜秾秾，客氣地詢問。
姜秾秾與司雅意非親非故，甚至，司雅意還曾想盡辦法將她驅離司府，只單單為了與司弦音的一個約定，危險都不顧了，真不知是他太過自負，還是怕自己傷了，會激怒司弦音，波及到司弦音手中的姜姒玉。
姜秾秾問：“少君在嗎？”
“姜小姐找少君有事？不知是急事，還是不重要的事？”
“這有關系嗎？”
“少君這個時候可能在練功，如果是急事，我為您通傳，但不保證少君一定會見您，若是不重要的事，姜小姐可等到天黑後再來。”
“那不成，我現在就要見他，是急事，麻煩你替我通報一下。”
姜秾秾平時見到司雅意都恨不得繞道走，這回欠下他這麽大的恩情，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來找他，這個時候打了退堂鼓，下次說不定就沒有這麽大的勇氣了。
她可沒忘記，司雅意曾經想扒掉她的皮，以及，她現在是司弦音留在他手上的人質。
她對司雅意，始終心存一絲畏懼。
“行，姜小姐請隨我來。”侍衛領著姜秾秾來到司雅意的屋前。
侍衛隔著門稟告道：“少君，姜小姐求見，說是急事。”
屋內響起司雅意慵懶的聲線：“進來。”
“姜小姐，請。”侍衛替姜秾秾將門推開一條小縫。
姜秾秾步上石階，推門而入。
屋中垂著鮫紗制成的繡簾，司雅意站在薄霧似的簾後，提著衣裳往身上套著，姜秾秾一擡眼，正好撞見他一閃而逝的背部線條。
他的身材是頎長纖瘦型，平日在衣袍的遮掩下，只會覺他得骨骼修長，清瘦高大，忽略掉他吊炸天的武力值，絲毫不會聯想到成年男人魁梧健壯的體格。
姜秾秾從未想到，除去衣袍後的那身肌肉，線條緊實而流暢，給人一種優美、結實、力量的沖擊感，完美得像是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妥妥的脫衣有肉穿衣顯瘦。
司雅意松松垮垮的套上衣袍，拂開簾子，走了出來：“找我有什麽急事？”
姜秾秾控制著自己的視線不亂瞟，臉頰泛著些許燥熱，嘟囔著：“你衣服都沒穿好，怎麽就讓我進來了，就算我此刻還不是你的嫂子，也是個未婚的姑娘，你不怕被我占了便宜，我還怕被你占了便宜。”
司雅意發現她的異樣，挑了下眉梢，悶悶地笑著，好心地解釋了一句：“我剛才在練冰心訣，此功法與我的朱雀神功相克，練功時需要除去多餘的衣物幫助散熱。你說你有急事，我只能暫時中斷修煉，讓你進來了。”
這麽聽來，他重視她，她反倒怪他失禮，怪無理的。
姜秾秾自覺理虧，不與他爭辯，想到自己從司青那裏打聽到的消息，擡起腦袋，審察著司雅意的臉色。
許是家族遺傳的基因，身為武者的他，常年沐浴風霜雨露，仍舊不被影響，有著不輸於女子的白皙肌膚，因此，顯得眼下那團睡眠不足帶來的烏青顏色極為明顯。
除了那團烏青，表面上看起來精神不差。
禍害遺千年，一時半會死不了。
姜秾秾鑒定完畢。
“看我做什麽，我又不會讀心術，能從你的臉上看出來你找我何事。”司雅意攏了攏衣襟，在椅子上坐下。
姜秾秾扭捏道：“關於離魂咒的事，我都知道了。”
司雅意微怔。
姜秾秾又說：“我不清楚你出自什麽意圖，替我承受這些，你的恩情總歸是我承了。”
“所以，你是來報恩的？”司雅意歪著腦袋，笑了。
“我來看你死沒死。”姜秾秾沒好氣地說。
話音剛落，一股力道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了司雅意的身前。
司雅意坐著，她站著，她重心不穩，險些直接坐在了司雅意的大腿上。
身後的兩扇門“啪”地合上，屋內陷入一片昏暗。
姜秾秾進來時，故意將兩扇門打開，讓人站在院子裏，能望清屋子裏的情況。她與司雅意男女有別，理當避嫌，最重要的是，她怕司雅意使壞。
她雖怕，又不能不來，對他不聞不問。司雅意剛救了她的命，這是禮數。
“你這是做什麽？”姜秾秾的粉頰霎時失去血色。
司雅意的肆意妄為，已然超出姜秾秾的預估，她沒想到他會光明正大地欺辱她。
“我做什麽，你心知肚明。秾秾，你仗著大哥的庇護，真的是太招搖了，還敢獨自前來，肆無忌憚地激怒我。”
“我哪裏招搖了，是你心思不正，看什麽都是歪的。你松手啊，混蛋！”姜秾秾氣急敗壞，兩人這樣拉扯，她真的快堅持不住，要跌進他懷裏了。
司雅意松了手。
姜秾秾驚魂未定地站好，連退數步，直到背部抵上門。她轉過身來，伸手開門，一道銀光劃過她的眼角，釘入門板。
姜秾秾嚇得將手縮了回來，站到一邊。
司雅意起身，慢悠悠地踱步過來，拔出插入門板的彎刀，放在手心裏把玩著。
姜秾秾後悔不跌，枉她竟因他替自己承受離魂咒而感動，生出惻隱之心，前來探望他病情。
她定了定神，蚊子叫似的咕噥著：“你別忘了你是怎麽答應阿音的。”
“又拿這件事來壓我。”司雅意揉揉眉心，“秾秾，你有恃無恐的樣子，更加叫人想欺負你了。”
“我有恃無恐，並非這個道理，我知道你不會趁人之危的，你有無數次機會趁人之危，不用特意等到今日。”
姜秾秾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這些日子她落進司雅意的手裏，司雅意都沒有對她怎麽樣，說明司雅意逗弄她，就如同貓逗著老鼠，大半出自他的惡趣味，並非真的想做什麽。
這麽想著，姜秾秾就沒那麽害怕了。
司雅意是她的克星，每回在他面前，他總是輕易就讓她失去了理智。
姜秾秾自我反省著。
“你說得對，我對你是不屑於趁人之危，不是我有多麽的仁慈，只因我想看你清醒地陷入我的掌中掙紮、尖叫，這張臉上作出驚恐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司雅意的指尖溫柔地撫著刀刃。
他這番話真假難辨，姜秾秾後頸的汗毛倒豎了起來。
“這就害怕了？”司雅意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掌中凝出一道真氣，隔空將一把椅子推到姜秾秾身邊，“坐吧，別緊張。”
姜秾秾攏回神思，並未坐下：“總歸是我欠了你人情，我沒有幫你解除離魂咒的本事，但我可以陪你共患難，從今日起，你不睡，我陪著你不睡。”
她還有豐富的熬夜經驗，都可以傳授給司雅意。
“我替你承受離魂咒，不是為了讓你陪我不睡覺。”
“不用你管，總之，我不會欠你。”
“你就這麽怕欠我人情？”
姜秾秾抿著唇不說話。
“若我最後未能解開離魂咒呢？”
“那我就將這條命賠給你。”姜秾秾是貪生怕死，但有自己的原則，如果真的欠司雅意一條命，賠命便是。
很奇怪，怕死的人，他不是一直會怕死。他也有信仰高於生命的時候。
司雅意竟是有些無奈了：“你回去睡吧，離魂咒的事，我自有解決之法。”
“什麽法子？”
“陸少商對你恨之入骨，對那姜姒玉卻是愛若珍寶。”
姜秾秾猛地看他，瞬間理解了他的弦外之音。
是了，姜家一直有他的人，姜姒玉和陸少商的那點破事瞞不過他。
誰都會有軟肋，陸少商亦不例外。陸少商軟硬不吃，唯一的弱點，就是這位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傷心了？”
“我早已與他一刀兩斷，能傷什麽心。我是想到我姐姐，再怎麽說，我們都是姐妹，到時候還請少君高擡貴手，不要真的傷她性命。”
“允你所求便是。”司雅意大方地頷首。
有司雅意的承諾，姜秾秾放心了。
“多謝少君，少君既無事，我先走了。”姜秾秾說完這句話，像是身後有惡犬在攆她，拉開門，拔腿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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