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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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天色將亮未亮，朦朧的天光勾勒出亭臺樓閣模糊的輪廓。
司弦音抱著姜秾秾走出後門。
門外停著一輛馬車。
司紅與四名侍衛見了他，皆躬身行禮：“大公子。”
司弦音抱著姜秾秾上車，司紅跟著坐了進去，幫忙照顧姜秾秾，其他侍衛則騎馬跟在馬車後面。
司弦音一出府，門口盯梢的暗衛就去向司青稟報：“司青大人，大公子冒充少君，已帶著姜小姐離開。”
司青頷首：“立即通知少君，魚兒上鉤了。”
馬車搖搖晃晃，緩慢向前行駛著。
“司紅，替秾秾檢查一下身上的傷口。”司弦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姜秾秾感覺到司弦音將自己推給了司紅。
司弦音背過身去，閉上雙目。
司紅褪下姜秾秾的衣裳，盡職盡責地查探著她的身體。
“啟稟大公子，姜姑娘肩頭有一處掌印，此外，再無其他傷口。”司紅為姜秾秾穿好衣裳，將實情告訴司弦音。
“她臉色發白，渾身無力，怎會沒有傷口？”
“姜姑娘是少君親自審訊的，少君精於此道，將人折磨至半死，又不留下任何傷口，對他來說並不難。”司紅猜測道。
司弦音猛地握緊拳頭，指甲用力地掐著掌心的皮肉。
姜秾秾意識混沌，將他們的話聽了個大概，奈何有嘴說不出話來。
她沒事，這是司雅意的詭計。
司弦音的心疼和憤怒，會正中他的下懷的。
姜秾秾努力探出手，伸向司弦音，勾住他的尾指，她用指尖劃拉著，想在他掌心寫下自己想說的話。
司弦音回神，合掌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撫著：“先睡一會兒，出了城，我給你找大夫。”
姜秾秾力氣耗盡，無力地垂下手臂。
到了城門前，趕車的侍衛命令守衛打開大門。
守衛問道：“是哪個府邸的馬車？”
司弦音擡手掀起垂簾的一角，露出冷峻白皙的臉。
守衛見他做司雅意平日裏的打扮，又看見他腰間垂著一枚漆黑的令牌，隱約是少君的信物。
“原來是少君啊，少君這麽晚還出城，辛苦了。”
少君脾氣不好，稍有拖沓，都會怪責下來，嚴加懲罰，他不敢多做詢問，命士兵打開城門，放人離開。
馬車繼續行駛。
姜秾秾渾身酸軟，又被封了啞穴，躺在昏暗的車內，很快睡去。
再次醒來，天光大盛，晨風拂動車窗的簾子，送進來一縷金色的日光。
姜秾秾躺在司弦音的懷中，司弦音左手攬著她，右手支著腦袋，正在閉目養神。
姜秾秾動了一下，司弦音掀開雙目，率先說：“秾秾，我送你去棲雲山，棲雲山是我的師門，我曾在那裏學武三年，師父和師兄們皆是武道高手，他們定可護你周全。”
“不行，我們現在就回去，你是司府的大公子，不能為我背上謀逆的罪名。”姜秾秾張唇，發現自己已能開口說話，忙揪住司弦音的袖子。
司弦音從桌上取出一枚糕點，掰碎了，塞進姜秾秾的嘴裏：“你無需考量這些，我自有分寸。”
姜秾秾吞下糕點，她算是發現了，司弦音這個人看著溫文爾雅，極好說話，實則長年居高位，發號施令慣了，骨子裏也有一股專斷獨裁。
“阿音，不能再往前走了，踏出逐鹿城，就真正坐實了罪名，再難以回頭。少君他是在利用我，逼你與他反目，他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你手裏的兵權。”
姜秾秾每一個字都說得非常費勁，她不清楚司雅意對她做了什麽，她還能清醒著與司弦音對話，完全憑著自身強大的意志力。
原書裏，司雅意和司弦音的矛盾就不止女主，還有兩人對權力的角逐。司雅意一直在等一個時機，用名正言順的借口，收回司弦音手裏的兵權。
“秾秾對我們兄弟二人的事情似乎很了解。”司弦音意味不明地說。
姜秾秾倏然一驚。
她將自己刺殺司雅意一事甩鍋給陸少商，打造出不谙世事的小白花人設，她進司府沒有多久，就對司府裏背地裏的風起雲湧了如指掌，還用這麽清醒的旁觀者視角去提醒司弦音，明顯與她少不更事、毫無心機的人設相違。
她還是太急躁了。
“少君之於我，好比洪水猛獸，我很怕落在他手裏，唯恐行差踏錯，就多關註了幾分。”姜秾秾舔舔唇角，小心翼翼地解釋著，她這種對兄弟二人如數家珍的行為，太像陵州派來的細作了。
“你不用緊張，我一向知道你聰明機警，先前在姜家受困於後宅，眼界所限，難免被人蒙騙，現如今長大了些，能看出這些門道，是很正常的事。”
姜秾秾心頭一陣滾熱，司弦音這樣的解釋，顯而易見是在為她解圍，緩解她的緊張。
“你不怪我？”
“先前我還在擔心你太過單純，若將來我真的有所不測，就算我為你鋪好後路，你也很難立足，聽了你這席話，我就知道我的擔心多餘了。”
姜秾秾很想問一問司弦音為自己鋪了什麽後路，那樣又顯得自己急功近利，像是在盼著他早點成為她的亡夫一樣。
馬車突然停下來，駿馬發出一聲嘶鳴。
駕車的侍衛掀開簾子：“大公子，我們被包圍了。”
姜秾秾透過簾子的縫隙望去，一大群騎著馬做侍衛打扮的人，手裏張弓挽箭，堵住了馬車的去路。
為首的是個英俊的黑衣少年，少年梳著高馬尾的發型，長眉入鬢，目若寒星，鎖緊的腕口套著銀環，單手勒著韁繩，“籲”了一聲。
座下神駒的前蹄高高揚起，帶起滿地碎塵。
“大表哥，二表哥命我來捉拿你，得罪了。”少年爽朗開口，聲音清脆如玉石相擊。
聽他喚司弦音大表哥，姜秾秾腦海中自然而然就想到一個名字，薛景馳。
薛景馳，雙生子姑姑的遺孤，雲州副本裏的角色之一，原書給他的定位很清晰——表面意氣風發，實則野心勃勃，想要將司雅意少君之位取而代之的反派。
同為表親，他比徐纖凝更慘些。
徐纖凝只是母親早逝，暫時寄養在司家而已，父親和祖父祖母都好端端的，每逢佳節還能回去與他們團聚。薛景馳是滿門全滅，整個薛氏只剩他一人，尚記事的年紀就孤身一人養在雙生子身邊。
前期他隱藏得深，讀者都沒看出來，直到後來司雅意揪他出來，讀者才恍然大悟。
司弦音巨劍嶺遇刺就是他搞的鬼。
“大表哥，我看了下，我的人是你的好幾倍，你是束手就擒，還是頑抗到底？”薛景馳理了理袖口，略微上揚的唇角藏著幾分邪氣。
姜秾秾擡起手，拽住司弦音的袖擺，提醒他不要硬碰硬，中了司雅意的詭計。
司弦音平靜開口：“我跟你回去。”
“真是遺憾吶，我一直想和大表哥切磋，大表哥總讓著我，不肯使出全力，像今日這樣難得的好機會，我本可與大表哥一決高下，大表哥這麽快就妥協，往後不知要等到幾時了。”
姜秾秾聽得直想翻白眼。
裝，你再裝。
這司家養出來的，一個都不是善茬。
回程的途中，姜秾秾再心無掛牽，順著體內的藥力，閉眼昏睡了過去。
司弦音的馬車被圍在中央，車軲轆碾著碎石，往司府的方向行駛。
司弦音抱著姜秾秾，鴉翅般的睫羽深深地垂著，斂去眼底所有情緒。
司紅跪坐在司弦音的身側，小聲說：“大公子，走到這一步，再回去怕是會被少君為難，也保不住小姐，不如我們順勢……”
司紅比了個殺人的動作。
然而司弦音只是波瀾不驚地回道：“時機未到。”
他這些年來深藏不露，耐心潛藏，險些因兒女情長導致功虧一簣，此際冷靜下來，深覺自己還不如秾秾清醒：“是我一時沖動了，此時行事，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怪不得有人視情之一字如穿腸毒/藥，陷入情網者，終日患得患失，作繭自縛，畫地為牢，卻忘了，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他聽聞秾秾被司雅意刑訊，心中焦急，冒充司雅意的身份，初衷只是去看她一眼，確認她安好。
當秾秾氣若游絲倒在他的懷裏，他所有的克制和冷靜盡數崩塌。
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
她受了這般的委屈。
他怎能不沖動？
司府。
司青踏進司雅意的書房內，抱拳道：“少君，大公子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司雅意的臉上一時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欣喜的表情，“折損多少人？”
“不費一兵一卒。薛公子說，大公子並未反抗，是自願回來的。”
“秾秾的藥效快過了吧。”
“算算時間，剛好六個時辰，確實過了藥效。”
“司青，你說，我和大哥是雙生子，我還是少君，論修為，論權勢，我都比大哥略勝一籌，為什麽那些女子對大哥魂牽夢縈，對我卻是避如蛇蠍？”司雅意若有所思地問。
司青楞住，回道：“少君品貌出眾，只要一聲令下，多的是姑娘投懷送抱。”
“這樣恭維的話，我每日能聽到很多遍。”
“少君是想聽實話？”司青撓撓耳朵。他怕他說實話，腦袋會和身體分家。
“恕你無罪，說。”
“少君和大公子相比，對待女孩子，缺了丁點的溫柔和耐心。”司青捏著拇指和食指比劃著，“不多不多，就這麽點。但凡少君稍微溫柔些，大公子哪能和您相比。”
這倒是實話。
大公子是個短命的，而二公子是少君，司家雙生子，不識得他們二人性子的，第一反應都會選二公子。
問題是，這位二公子他就是個活閻王，敢覬覦他，那是嫌命長了。
司雅意不知想到什麽，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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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弦音抱著姜秾秾上車，司紅跟著坐了進去，幫忙照顧姜秾秾，其他侍衛則騎馬跟在馬車後面。
司弦音一出府，門口盯梢的暗衛就去向司青稟報：“司青大人，大公子冒充少君，已帶著姜小姐離開。”
司青頷首：“立即通知少君，魚兒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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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紅，替秾秾檢查一下身上的傷口。”司弦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姜秾秾感覺到司弦音將自己推給了司紅。
司弦音背過身去，閉上雙目。
司紅褪下姜秾秾的衣裳，盡職盡責地查探著她的身體。
“啟稟大公子，姜姑娘肩頭有一處掌印，此外，再無其他傷口。”司紅為姜秾秾穿好衣裳，將實情告訴司弦音。
“她臉色發白，渾身無力，怎會沒有傷口？”
“姜姑娘是少君親自審訊的，少君精於此道，將人折磨至半死，又不留下任何傷口，對他來說並不難。”司紅猜測道。
司弦音猛地握緊拳頭，指甲用力地掐著掌心的皮肉。
姜秾秾意識混沌，將他們的話聽了個大概，奈何有嘴說不出話來。
她沒事，這是司雅意的詭計。
司弦音的心疼和憤怒，會正中他的下懷的。
姜秾秾努力探出手，伸向司弦音，勾住他的尾指，她用指尖劃拉著，想在他掌心寫下自己想說的話。
司弦音回神，合掌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撫著：“先睡一會兒，出了城，我給你找大夫。”
姜秾秾力氣耗盡，無力地垂下手臂。
到了城門前，趕車的侍衛命令守衛打開大門。
守衛問道：“是哪個府邸的馬車？”
司弦音擡手掀起垂簾的一角，露出冷峻白皙的臉。
守衛見他做司雅意平日裏的打扮，又看見他腰間垂著一枚漆黑的令牌，隱約是少君的信物。
“原來是少君啊，少君這麽晚還出城，辛苦了。”
少君脾氣不好，稍有拖沓，都會怪責下來，嚴加懲罰，他不敢多做詢問，命士兵打開城門，放人離開。
馬車繼續行駛。
姜秾秾渾身酸軟，又被封了啞穴，躺在昏暗的車內，很快睡去。
再次醒來，天光大盛，晨風拂動車窗的簾子，送進來一縷金色的日光。
姜秾秾躺在司弦音的懷中，司弦音左手攬著她，右手支著腦袋，正在閉目養神。
姜秾秾動了一下，司弦音掀開雙目，率先說：“秾秾，我送你去棲雲山，棲雲山是我的師門，我曾在那裏學武三年，師父和師兄們皆是武道高手，他們定可護你周全。”
“不行，我們現在就回去，你是司府的大公子，不能為我背上謀逆的罪名。”姜秾秾張唇，發現自己已能開口說話，忙揪住司弦音的袖子。
司弦音從桌上取出一枚糕點，掰碎了，塞進姜秾秾的嘴裏：“你無需考量這些，我自有分寸。”
姜秾秾吞下糕點，她算是發現了，司弦音這個人看著溫文爾雅，極好說話，實則長年居高位，發號施令慣了，骨子裏也有一股專斷獨裁。
“阿音，不能再往前走了，踏出逐鹿城，就真正坐實了罪名，再難以回頭。少君他是在利用我，逼你與他反目，他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你手裏的兵權。”
姜秾秾每一個字都說得非常費勁，她不清楚司雅意對她做了什麽，她還能清醒著與司弦音對話，完全憑著自身強大的意志力。
原書裏，司雅意和司弦音的矛盾就不止女主，還有兩人對權力的角逐。司雅意一直在等一個時機，用名正言順的借口，收回司弦音手裏的兵權。
“秾秾對我們兄弟二人的事情似乎很了解。”司弦音意味不明地說。
姜秾秾倏然一驚。
她將自己刺殺司雅意一事甩鍋給陸少商，打造出不谙世事的小白花人設，她進司府沒有多久，就對司府裏背地裏的風起雲湧了如指掌，還用這麽清醒的旁觀者視角去提醒司弦音，明顯與她少不更事、毫無心機的人設相違。
她還是太急躁了。
“少君之於我，好比洪水猛獸，我很怕落在他手裏，唯恐行差踏錯，就多關註了幾分。”姜秾秾舔舔唇角，小心翼翼地解釋著，她這種對兄弟二人如數家珍的行為，太像陵州派來的細作了。
“你不用緊張，我一向知道你聰明機警，先前在姜家受困於後宅，眼界所限，難免被人蒙騙，現如今長大了些，能看出這些門道，是很正常的事。”
姜秾秾心頭一陣滾熱，司弦音這樣的解釋，顯而易見是在為她解圍，緩解她的緊張。
“你不怪我？”
“先前我還在擔心你太過單純，若將來我真的有所不測，就算我為你鋪好後路，你也很難立足，聽了你這席話，我就知道我的擔心多餘了。”
姜秾秾很想問一問司弦音為自己鋪了什麽後路，那樣又顯得自己急功近利，像是在盼著他早點成為她的亡夫一樣。
馬車突然停下來，駿馬發出一聲嘶鳴。
駕車的侍衛掀開簾子：“大公子，我們被包圍了。”
姜秾秾透過簾子的縫隙望去，一大群騎著馬做侍衛打扮的人，手裏張弓挽箭，堵住了馬車的去路。
為首的是個英俊的黑衣少年，少年梳著高馬尾的發型，長眉入鬢，目若寒星，鎖緊的腕口套著銀環，單手勒著韁繩，“籲”了一聲。
座下神駒的前蹄高高揚起，帶起滿地碎塵。
“大表哥，二表哥命我來捉拿你，得罪了。”少年爽朗開口，聲音清脆如玉石相擊。
聽他喚司弦音大表哥，姜秾秾腦海中自然而然就想到一個名字，薛景馳。
薛景馳，雙生子姑姑的遺孤，雲州副本裏的角色之一，原書給他的定位很清晰——表面意氣風發，實則野心勃勃，想要將司雅意少君之位取而代之的反派。
同為表親，他比徐纖凝更慘些。
徐纖凝只是母親早逝，暫時寄養在司家而已，父親和祖父祖母都好端端的，每逢佳節還能回去與他們團聚。薛景馳是滿門全滅，整個薛氏只剩他一人，尚記事的年紀就孤身一人養在雙生子身邊。
前期他隱藏得深，讀者都沒看出來，直到後來司雅意揪他出來，讀者才恍然大悟。
司弦音巨劍嶺遇刺就是他搞的鬼。
“大表哥，我看了下，我的人是你的好幾倍，你是束手就擒，還是頑抗到底？”薛景馳理了理袖口，略微上揚的唇角藏著幾分邪氣。
姜秾秾擡起手，拽住司弦音的袖擺，提醒他不要硬碰硬，中了司雅意的詭計。
司弦音平靜開口：“我跟你回去。”
“真是遺憾吶，我一直想和大表哥切磋，大表哥總讓著我，不肯使出全力，像今日這樣難得的好機會，我本可與大表哥一決高下，大表哥這麽快就妥協，往後不知要等到幾時了。”
姜秾秾聽得直想翻白眼。
裝，你再裝。
這司家養出來的，一個都不是善茬。
回程的途中，姜秾秾再心無掛牽，順著體內的藥力，閉眼昏睡了過去。
司弦音的馬車被圍在中央，車軲轆碾著碎石，往司府的方向行駛。
司弦音抱著姜秾秾，鴉翅般的睫羽深深地垂著，斂去眼底所有情緒。
司紅跪坐在司弦音的身側，小聲說：“大公子，走到這一步，再回去怕是會被少君為難，也保不住小姐，不如我們順勢……”
司紅比了個殺人的動作。
然而司弦音只是波瀾不驚地回道：“時機未到。”
他這些年來深藏不露，耐心潛藏，險些因兒女情長導致功虧一簣，此際冷靜下來，深覺自己還不如秾秾清醒：“是我一時沖動了，此時行事，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怪不得有人視情之一字如穿腸毒/藥，陷入情網者，終日患得患失，作繭自縛，畫地為牢，卻忘了，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他聽聞秾秾被司雅意刑訊，心中焦急，冒充司雅意的身份，初衷只是去看她一眼，確認她安好。
當秾秾氣若游絲倒在他的懷裏，他所有的克制和冷靜盡數崩塌。
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
她受了這般的委屈。
他怎能不沖動？
司府。
司青踏進司雅意的書房內，抱拳道：“少君，大公子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司雅意的臉上一時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欣喜的表情，“折損多少人？”
“不費一兵一卒。薛公子說，大公子並未反抗，是自願回來的。”
“秾秾的藥效快過了吧。”
“算算時間，剛好六個時辰，確實過了藥效。”
“司青，你說，我和大哥是雙生子，我還是少君，論修為，論權勢，我都比大哥略勝一籌，為什麽那些女子對大哥魂牽夢縈，對我卻是避如蛇蠍？”司雅意若有所思地問。
司青楞住，回道：“少君品貌出眾，只要一聲令下，多的是姑娘投懷送抱。”
“這樣恭維的話，我每日能聽到很多遍。”
“少君是想聽實話？”司青撓撓耳朵。他怕他說實話，腦袋會和身體分家。
“恕你無罪，說。”
“少君和大公子相比，對待女孩子，缺了丁點的溫柔和耐心。”司青捏著拇指和食指比劃著，“不多不多，就這麽點。但凡少君稍微溫柔些，大公子哪能和您相比。”
這倒是實話。
大公子是個短命的，而二公子是少君，司家雙生子，不識得他們二人性子的，第一反應都會選二公子。
問題是，這位二公子他就是個活閻王，敢覬覦他，那是嫌命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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