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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白虎的一聲低吼將沈靈瑤的思緒拉回。

時下萬籟俱靜,唯有雪花飛落,檐角上懸掛的燈籠被風吹得左右輕晃,紅光盈盈,落在身前人的臉上。

“怎麽是你?我的小腦斧呢?”沈靈瑤抱著薛應離的手一時忘記收回,脫口而出地問到。

薛應離低頭斂眸看向沈靈瑤,嘴角揚起弧度,像是帶著些輕嘲:“怎麽?抱著的不是白虎而是我,大小姐很不開心?”

沈靈瑤松開了環住薛應離腰際的手,應聲道:“我都等了小白虎好幾個時辰了,哪裏知道開門見著的會是你呢?”

沈靈瑤邊說邊往薛應離身後瞧。

卻見薛應離藏在身後的手擡起,避開了沈靈瑤的窺視,而他高高舉起的雙手裏分別抱著兩只小白虎。

“小白虎!”沈靈瑤想要踮腳去搶薛應離環在手裏的小白虎,兩只白虎被提著脖頸,虎尾一搖一晃的,毛絨虎兒向後蜷縮成卷。

“哎呀,你快把它們放下來,待會兒把它們弄疼了。”靈瑤夠不著薛應離的手,只能一跳一蹦地往上去拽薛應離。

薛應離倒像是起了興致,故意將手越舉越高,逼得沈靈瑤只能繼續朝他靠近。

靈瑤高呼道: “薛應離!你快把小白虎放下來!”

薛應離不以為意,反而笑出了聲:“倘若我不呢?”

靈瑤也輕笑道:“那你等著!”

沈靈瑤說完,忽然垂下了頭,朝著薛應離的心口撞了上去。

“噗通”一聲,少女的頭撞向了薛應離的心口,清雅的淡香盈懷,薛應離抱著白虎的手微滯。

四周靜謐幽然,只有那“噗通”的聲音在雪夜裏顯得尤為突兀。

少年的瞳孔一轉,他覺得心口的跳動似乎有些強烈,而他也分不清那“噗通”的聲音究竟是來自外邊兒還是內裏。

還不等他回神,就見沈靈瑤又蹦了上來。

薛應離這回倒是沒再逗沈靈瑤,而是直接將白虎塞進了她懷裏,懶洋洋地開口:“拿好,你的小腦......”

靈瑤挑眉:“腦什麽?”

薛應離皺了皺眉,別開了眼:“老虎!”

“嗷嗚!嗷嗚!”兩只小白虎的到來讓本就算不上安靜的雅室又顯得聒噪了幾分。

而薛應離又最是討厭聒噪,洗漱過後就直接上.了榻閉目養神去了。

倒是沈靈瑤披著外氅,坐在榻沿上一勺一勺地給兩只小白虎餵奶喝。

暗黃色的燭光襯得室內暖融祥和,靈瑤趴在桌子上,撥弄了兩下小白虎的耳朵,誰知兩只白虎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嗷嗚,嗷嗚!”白虎在桌上漫無目的地爬來爬去,連沈靈瑤餵奶給它倆也無濟於事。

薛應離今日被平陽王叫去原是為了加強府中守衛的事,直到深夜才回,因此倒是難得的一躺上榻就來了睡意。

但就在薛應離睡得迷迷糊糊時,卻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給搖醒了。

薛應離驀地睜眼,目中的迷離和疲憊盡數消散,下意識地拿起了一旁的寒冰劍。

正當他要取出長劍時,才發現是沈靈瑤拉著他的衣角,將他給搖醒了。

“你快幫幫我,兩只小白虎一直叫,我哄不了。”靈瑤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兩只胖乎乎的白虎抱了過來,放在了榻上。

薛應離收回了劍,輕掀起眼皮道:“大小姐連兩只白虎都對付不了?”

他才說完,便發覺自己垂在榻沿的手被一團濕.熱給包裹住,低頭一瞧才發現其中的一只白虎正吮吸著他的手指,似是找到了安慰,白虎的耳朵向後耷拉著,兩只眼睛骨碌碌一轉。

薛應離當即就想擡手將身邊的兩只白虎推開,然而一偏頭瞥見沈靈瑤正巴巴地望著他,兩只水眸靈澈如泉,嘴角挽著笑,似乎是在說“能不能幫我哄哄兩只白虎。”

薛應離的手頓了一瞬,唇線緊緊繃直,停在半空中的手最後還是收了回來。

要是沈靈瑤鬧起來,估計比白虎還能折騰人。

“你自己要玩兒的白虎,怎麽不自己哄?”薛應離覺得好笑,這分明是沈靈瑤自己去找明煙索要的白虎,連白虎都對付不了,還怎麽玩兒?

薛應離擺了擺衣袖,將纖長的手指從白虎的嘴裏取出,洗幹凈手後才又抱起兩只白虎拍了拍後背。

奇怪的是,在沈靈瑤手裏鬧騰得不行的白虎轉到了薛應離的手裏,倒是極其安分,不僅如此,還主動用腦袋去蹭薛應離的手背。

暖色的燭光下,青幔被夜風掀起一角,卷起漣漪,少年坐在榻沿,墨發不似平日裏的馬尾,而是垂落在肩,絳紫色的衣裳倒是平添了幾分矜貴氣,頗有些世家貴公子的意味。

薛應離寬肩窄腰,兩只白虎抱在懷裏,倒也毫不吃力。

沈靈瑤被這莫名和諧的畫面所驚,她還真是沒想到薛應離能收服兩只白虎,照理說薛應離是身負焰寂邪氣之人,尋常動物遇見他都得繞道走。

哪裏知道她哄不下來的白虎到了薛應離手裏竟如此乖順?

沈靈瑤將盛滿了羊奶的瓷碗端了過來,隨後在薛應離身邊坐下,薛應離接過沈靈瑤手中的木勺,先將一只白虎放在旁邊兒後,拿著木勺給懷裏的白虎餵羊奶。

哪知白虎性子急,爪子撲騰著便要砸向木勺,薛應離扣住白虎脖頸,頗有些無奈道:“聽話點兒,嗯?”

沈靈瑤已經可以從薛應離的話音中判斷出此人目前是何種心情,據他這語氣,估計是忍到了極致。

沈靈瑤摸了摸白虎耳,小聲對薛應離道:“你不能這麽兇,你得這樣跟它說——來,喝奶奶啦......”

薛應離額頭青筋微挑,轉頭皺眉看向沈靈瑤:“喝什麽?”

“沈大小姐既然如此會指揮,不妨自己來?”薛應離說著便要將懷裏的白虎遞給沈靈瑤。

靈瑤搖頭:“不了不了,還是你哄吧。”

薛應離這才又繼續給兩只白虎餵羊奶,只是這室內才安靜沒多久,少女清柔的話音再次打破這滿室的寂靜。

沈靈瑤兩手撐在榻沿,雙腳一晃一晃的,沒來由地對薛應離說了一句:“話說這兩只白虎還挺喜歡你的欸?”

薛應離用錦帕擦去了白虎嘴邊的奶.漬後,驀地擡頭看向身旁的沈靈瑤,燭火迷蒙,模糊了少女的眉眼,薛應離眉骨微揚,薄唇輕啟:“那你呢?”

“我?我什麽?”靈瑤繼續晃腿,疑惑出聲。

隨即,少年略微沈啞的聲音響起:“你喜歡嗎?”

阿離:雖然我沒談過戀愛

但我好像很會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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