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數據庫】神靈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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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數據庫】神靈的決定
◎……◎
“球內世界, 模擬生命……月球內生命模擬？”
路瓦特很快跟莉莉絲得出類似的推論，他快速檢索數據庫，可惜沒有獲得相關情報, 恐怕上一任權限者海利亞姆將相關情報隱藏了，又或者, 那些情報隨著被天使病毒所破壞的數據一起丟失。
“雷米爾, 有關這個你是否知道什麽？”
繼承雷米爾之名的大叔球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路瓦特只能自行思考推敲各種可能性，除了模擬天使與神靈還有世界樹關系之外的可能性, 他更進一步的產生另一種猜想——
——空洞的月球內部，存在某樣東西！
路瓦特無法推測那是什麽，總不可能真的有月球人，但，恐怕是海利亞姆不能明說, 甚至要加以隱藏的某種東西。如果真的想完全隱藏，就該完全割斷兩個世界之間的通道, 而非僅僅將通道隱藏起來。也就是說，海利亞姆特意設定成‘唯有世界崩潰時才能看到另一世界通道’。
如此來看，另一個世界的存在，特意設定成與月球內部環境，恐怕不是為了單純模擬生命存在的可能性, 而是在月球內部存在的那樣東西, 與‘天使’與‘神靈’有關！
這是決不能直白說出的事，就像行文之中使用暗語同類的意思, 用另一個世界來暗示神靈跟天使的一些關系, 還有月球內部存在某樣與其相關之物。
這是不能讓他人知道的情報, 唯有真正遇到世界毀滅危機, 才能顯露出的真相。
路瓦特也有了猜測, 如果是從前，他可以操縱月球上的路行車跟采集儀器去探索，但現在他無法做到。他也希望跟莉莉絲討論自己的想法，與莉莉絲討論，總會讓他產生不同的全新想法——但不行，莉莉絲現在正處於另一個世界生命的包圍之中，不能將這種暧昧又危險的情報告訴莉莉絲，只能等他們見面之後再討論。
路瓦特開始懷念莉莉絲，在世界崩潰之後，他的心沒有隨之一起崩潰，正是因為有莉莉絲的存在，讓他確認他依然是小鎮之中的路瓦特。
於是他發出新的通訊瓢蟲，告訴莉莉絲他已經收到情報，有一些猜想，希望等她回來之後分享。如果可以，請莉莉絲先搜集一些當地的相關資料跟情報，回來的時候也請註意盡量不要讓當地生物跟過來，他會讓皮皮過去協助。
皮皮：“……？”
不，等一下，我不是什麽大神，我只是一個很無辜也無能為力的小眼球啊！
路瓦特耐心解釋：“為了安全起見，最好不要讓另一個世界的虛擬生物發現兩個世界之間的連接通道，所以莉莉絲回來的時候需要皮皮你協助她，做好偽裝。而且通道附近也需要做一些偽裝……將這個拿上，等你們回來的時候，將它們紮到通道的出入口兩側的地上。”
路瓦特給了皮皮兩個像棒棒糖一樣的東西，讓它到時候將棒棒糖的手柄部位插到地上。
皮皮收下，它看了雷米爾，在對方懶洋洋的眼神之中看出威脅，只得硬著頭皮前往通道。因為它沒去過，前往通道的路上是菜菜送它過去的。
菜菜忍不住勸道：〖已經不錯了，我想跟你換都沒可能，要想想，你們都不在，只有我跟那個腹黑呆在一起，嘶……你得快點帶著莉莉絲回來！〗
皮皮奇妙的被安慰到了，如此一想好像的確它比菜菜幸運多了，它的偽裝能力有時候還是挺有用，你看，菜菜之前申請去那邊都被拒絕了。
反正，沿途遇到危險它就發動偽裝，就跟變色龍一樣一路偽裝過去好了。
皮皮踏上長征之旅，用了一些時間才到達莉莉絲所在的位置，也幸好莉莉絲沒有離通道太遠，而水母們的註意力全放在莉莉絲身上，絲毫沒考慮過原本什麽都沒有的地方會有通道存在，根本沒有搜索過這一地帶。
皮皮突然出現在莉莉絲面前的時候，把水母們嚇了一跳，再次集體飄動，反過來把皮皮嚇了一跳。
被嚇一跳的皮皮身形膨大，全身上下的皮上突出尖刺，跟個河豚一樣，這明顯是恐嚇姿態，避免天敵把它吞下去。
結果水母們誤認為神靈發怒，同樣受到嚴重驚嚇，飄得觸手都軟了。
莉莉絲不得不安撫雙方，避免這個循環無限升級，快別互相恐嚇了，你們都是我的小可愛！
皮皮發現水母們似乎沒準備傷害它，終於恢覆原本的姿態，並傳遞了路瓦特的意思。
皮皮來之前，已經收到瓢蟲的莉莉絲明白了路瓦特的意思，於是她告訴水母們自己要回去通報命運之神，之後再看神靈的意思。
水母們非常恐慌，生怕莉莉絲跟神說它們不好的地方，尤其它們最初不知道莉莉絲來歷，還對她圍追堵截不夠尊重。於是水母強行給了莉莉絲很多東西，包括一些看起來像稀有金屬的東西，跟一些可能是食物的奇怪的東西。
跟路瓦特在一起的時候路瓦特可以憑空捏好多好吃的，雖然知道是數據，依然滿足了莉莉絲的口腹之欲。來到這個世界莉莉絲還沒吃過任何東西，她對稀奇的食物很好奇，但皮皮在她伸手的時候稍微跳起來拍了下她的手，提醒她不要亂吃不明所以的東西。
兩個世界的規則不同，天知道從另一個世界來的莉莉絲，吃了這個世界的東西會怎樣。
莉莉絲只能遺憾的放下手，最終表示自己希望獲得這個世界有關神靈最詳細的描寫跟情報，有沒有類似這樣的書冊之類。
黑色水母拿來一顆紫水晶一樣的東西，好像這邊的世界就是用此類東西來記錄情報，相當於這個世界的書，可以想象成U盤。它說它將這個世界的神話，跟它們的聖典還有傳說，以及它們對神靈的各種歌頌的文學跟歌曲舞蹈什麽的都錄入了，希望能取悅神靈。
……舞蹈？
莉莉絲產生強烈好奇心，水母們歌頌神靈的舞是什麽樣，除了飄動還有其他的姿勢嗎？好想知道！
可惜，她看不到，她也沒辦法對水母們說，對不起，作為全能的神靈使者，我連怎麽使用你們的水晶都不知道。她只能充大頭，假裝很懂的收下來。
皮皮突然變成一個包袱皮，將莉莉絲包在裏面，於是他們在水母們的眼裏等同突然的消失了！
……其實只是擬態，這是類似變色龍的自保能力。
但在水母看來，憑空消失，更證明了對方的神靈使者身份，於是它們再次壓低身子在空中集體飄動，以示尊敬。
在皮皮掩護下，他們來到通道一側，進入之後插入了一根棒棒糖，棒棒糖扁圓部分迅速膨脹，封死了通道，之後如同皮皮一般顏色改變擬態成周圍環境，如此以來他人就看不到通道了。
莉莉絲覺得這一個應該就夠了，但是既然路瓦特給了兩個，肯定有一定道理。於是他們出去之後，在入口部分也做了同樣布置。
等等……難道路瓦特準備在空白空間重新釋放數據生命，所以才在這一側也做偽裝？但是那樣做的話，如果下次遭遇天使襲擊，他們無法再次進行轉移，真的沒問題嗎？
莉莉絲非常擔心，她希望能確定路瓦特的想法。
但是見到路瓦特之後，想要詢問的話一句都說不出，路瓦特就像熬夜好多天在電腦前的肝帝一樣，黑眼圈嚴重，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樣子，顯得有些疲憊。
“路瓦特，辛苦了。”
她先給路瓦特一個擁抱，一直讓路瓦特一個人承受世界，獨自留在這裏，對他想必是相當大的壓力。
“你回來了，莉莉絲。”
路瓦特也回抱她，內心輕松下來。他想，下次不能讓莉莉絲一個人完成如此辛苦的旅行了，自己只是呆在這裏都很難受了，莉莉絲還要面對獨自一人探索新世界，甚至遭遇未知生物可能面臨危險的情況，肯定比自己壓力更大。
幾只眼球真情圍觀正在互相擁抱的兩人。
明明是朋友間的擁抱，被三只眼球大眼瞪小眼下，兩人都臉紅了，快速松開彼此。
交換情報之後，兩人都對另一個世界跟那裏的生命，還有海利亞姆跟前一任雷米爾的意圖有了模糊的概念與推測。
不過，現在的重點是，獲取這些情報之後，他們應該怎麽做？
“路瓦特，你準備去那邊的世界，還是準備將數據釋放到這邊的世界？你不是之前說，不考慮現在釋放數據，因為被釋放出來之後，難以再回收嗎？”
莉莉絲想起封鎖通道的事，忍不住問道。
路瓦特道：“我考慮過了，現在僅憑我們兩個能做的太過有限，我們需要幫手，我可以只釋放一部分數據，召喚一部分人作為志願者協助我們進行探索調查。”
莉莉絲還是很不安：“但是……萬一出現意外，這些人無法被你重新壓縮回去。”
路瓦特：“是的，他們有面對危險的風險，但這是他們必須面對的問題，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為他們的朋友跟家人爭取全新的世界。莉莉絲，別忘記，你跟他們處於相同的情況。”
更甚至莉莉絲根本無法被他壓縮，那麽為什麽要讓莉莉絲去做探險異世界，與未知數據生命接觸這類危險的事？明明莉莉絲根本都不是數據生命，她有屬於她的世界。
“你不是他們的救世主……或者說，我不希望你成為他們的救世主。沒有誰有資格脅迫你去犧牲自己，讓你冒險去拯救世界。既然是他們的世界，那麽他們就該為此負責。”
莉莉絲沒再反對，但她悲哀的發現，路瓦特在描述的時候，使用了‘他們的世界’這樣的稱呼——不光全能上，他甚至心理上已經接近海利亞姆，是數據生命們全能的神。他雖然曾經是小鎮居民路瓦特，現在卻是海利亞姆的繼承者。
同樣，為了自己珍惜的同伴莉莉絲，他可以選擇犧牲小鎮世界的生命，那些生命，對路瓦特來說不如莉莉絲重要，這也是‘神’才有的傲慢。
莉莉絲明白這是無可避免的轉變，如果有其他人在，不僅僅她自己，如果有雷莉跟簡在，路瓦特可能會更接近人類之心，但是現在，只有他與她的世界，路瓦特難以時刻回想起曾經的自己。
她不能責怪路瓦特，因為這是他為了守護世界，獨自留在這裏所造成的必然結果。這是他為了守護世界所付出的犧牲，你怎能責怪一個人為了守護他人而付出代價，最終變得不再像自己，這樣悲哀的結果呢？她只能暗自告訴自己，無論發生什麽什麽，她都要守護路瓦特。她無法在力量上支援他，卻可以去盡力陪伴他，守護他的人類之心。
“就這樣決定了，我會花一些時間來篩選數據，挑選適合執行此任務的冒險者。我也會與他們溝通，告知他們的狀況，以及他們所面臨的可能性的未來。我需要的是知道自己任務，也願意付出全力拯救世界的志願者。”
其實是，只要路瓦特希望，他甚至能徒手捏一個這樣的志願者出來。但他更希望數據世界的生命能為自身的存亡而努力。
……等等，為什麽不能捏一個，他可以選擇都要啊？
路瓦特思考了下，決定犧牲一部分的數據量，捏一個強大一點，真正意義上的NPC做工具人來協助他們，同時釋放一些能達到他要求，能接受自己未來有可能犧牲的志願者來協助他們。
如果……捏出這樣的NPC，這個純粹的NPC又算作什麽呢？
路瓦特沒有深思這個問題。
他要考慮的是如何拯救自己曾經所在的世界，還有保護莉莉絲，總有一天讓莉莉絲回到她原本的世界。這兩樣是最高優先級，其他都是次要的。
更甚至，對於現在極為接近海利亞姆的他來說，莉莉絲的優先級更高一些。現在他非常理解海利亞姆那種似是而非的狀態了，當你太過全知全能，可以隨便手捏數據生命的時候，你很難講他們跟自己當做同類存在。恐怕只有自己熟悉認識的那些數據生命，能獲得自己的重視，他會盡量保證他們數據的完整跟原始性。其他的數據生命，真的很像NPC，跟他手捏的數據生命的差別……他自己都難以說清楚。那麽對他來說，這些NPC肯定不如莉莉絲，真正陪伴他走過這麽多的同伴更為重要。
也許，他早就不再是曾經的路瓦特了，如果記憶跟過去代表一個人的全部，獲得了太多海利亞姆情報跟權限的他，已經不再是路瓦特，而是第二個海利亞姆。
神會憐憫人類，但僅僅是憐憫人類，神，終究還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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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內世界, 模擬生命……月球內生命模擬？”
路瓦特很快跟莉莉絲得出類似的推論，他快速檢索數據庫，可惜沒有獲得相關情報, 恐怕上一任權限者海利亞姆將相關情報隱藏了，又或者, 那些情報隨著被天使病毒所破壞的數據一起丟失。
“雷米爾, 有關這個你是否知道什麽？”
繼承雷米爾之名的大叔球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路瓦特只能自行思考推敲各種可能性，除了模擬天使與神靈還有世界樹關系之外的可能性, 他更進一步的產生另一種猜想——
——空洞的月球內部，存在某樣東西！
路瓦特無法推測那是什麽，總不可能真的有月球人，但，恐怕是海利亞姆不能明說, 甚至要加以隱藏的某種東西。如果真的想完全隱藏，就該完全割斷兩個世界之間的通道, 而非僅僅將通道隱藏起來。也就是說，海利亞姆特意設定成‘唯有世界崩潰時才能看到另一世界通道’。
如此來看，另一個世界的存在，特意設定成與月球內部環境，恐怕不是為了單純模擬生命存在的可能性, 而是在月球內部存在的那樣東西, 與‘天使’與‘神靈’有關！
這是決不能直白說出的事，就像行文之中使用暗語同類的意思, 用另一個世界來暗示神靈跟天使的一些關系, 還有月球內部存在某樣與其相關之物。
這是不能讓他人知道的情報, 唯有真正遇到世界毀滅危機, 才能顯露出的真相。
路瓦特也有了猜測, 如果是從前，他可以操縱月球上的路行車跟采集儀器去探索，但現在他無法做到。他也希望跟莉莉絲討論自己的想法，與莉莉絲討論，總會讓他產生不同的全新想法——但不行，莉莉絲現在正處於另一個世界生命的包圍之中，不能將這種暧昧又危險的情報告訴莉莉絲，只能等他們見面之後再討論。
路瓦特開始懷念莉莉絲，在世界崩潰之後，他的心沒有隨之一起崩潰，正是因為有莉莉絲的存在，讓他確認他依然是小鎮之中的路瓦特。
於是他發出新的通訊瓢蟲，告訴莉莉絲他已經收到情報，有一些猜想，希望等她回來之後分享。如果可以，請莉莉絲先搜集一些當地的相關資料跟情報，回來的時候也請註意盡量不要讓當地生物跟過來，他會讓皮皮過去協助。
皮皮：“……？”
不，等一下，我不是什麽大神，我只是一個很無辜也無能為力的小眼球啊！
路瓦特耐心解釋：“為了安全起見，最好不要讓另一個世界的虛擬生物發現兩個世界之間的連接通道，所以莉莉絲回來的時候需要皮皮你協助她，做好偽裝。而且通道附近也需要做一些偽裝……將這個拿上，等你們回來的時候，將它們紮到通道的出入口兩側的地上。”
路瓦特給了皮皮兩個像棒棒糖一樣的東西，讓它到時候將棒棒糖的手柄部位插到地上。
皮皮收下，它看了雷米爾，在對方懶洋洋的眼神之中看出威脅，只得硬著頭皮前往通道。因為它沒去過，前往通道的路上是菜菜送它過去的。
菜菜忍不住勸道：〖已經不錯了，我想跟你換都沒可能，要想想，你們都不在，只有我跟那個腹黑呆在一起，嘶……你得快點帶著莉莉絲回來！〗
皮皮奇妙的被安慰到了，如此一想好像的確它比菜菜幸運多了，它的偽裝能力有時候還是挺有用，你看，菜菜之前申請去那邊都被拒絕了。
反正，沿途遇到危險它就發動偽裝，就跟變色龍一樣一路偽裝過去好了。
皮皮踏上長征之旅，用了一些時間才到達莉莉絲所在的位置，也幸好莉莉絲沒有離通道太遠，而水母們的註意力全放在莉莉絲身上，絲毫沒考慮過原本什麽都沒有的地方會有通道存在，根本沒有搜索過這一地帶。
皮皮突然出現在莉莉絲面前的時候，把水母們嚇了一跳，再次集體飄動，反過來把皮皮嚇了一跳。
被嚇一跳的皮皮身形膨大，全身上下的皮上突出尖刺，跟個河豚一樣，這明顯是恐嚇姿態，避免天敵把它吞下去。
結果水母們誤認為神靈發怒，同樣受到嚴重驚嚇，飄得觸手都軟了。
莉莉絲不得不安撫雙方，避免這個循環無限升級，快別互相恐嚇了，你們都是我的小可愛！
皮皮發現水母們似乎沒準備傷害它，終於恢覆原本的姿態，並傳遞了路瓦特的意思。
皮皮來之前，已經收到瓢蟲的莉莉絲明白了路瓦特的意思，於是她告訴水母們自己要回去通報命運之神，之後再看神靈的意思。
水母們非常恐慌，生怕莉莉絲跟神說它們不好的地方，尤其它們最初不知道莉莉絲來歷，還對她圍追堵截不夠尊重。於是水母強行給了莉莉絲很多東西，包括一些看起來像稀有金屬的東西，跟一些可能是食物的奇怪的東西。
跟路瓦特在一起的時候路瓦特可以憑空捏好多好吃的，雖然知道是數據，依然滿足了莉莉絲的口腹之欲。來到這個世界莉莉絲還沒吃過任何東西，她對稀奇的食物很好奇，但皮皮在她伸手的時候稍微跳起來拍了下她的手，提醒她不要亂吃不明所以的東西。
兩個世界的規則不同，天知道從另一個世界來的莉莉絲，吃了這個世界的東西會怎樣。
莉莉絲只能遺憾的放下手，最終表示自己希望獲得這個世界有關神靈最詳細的描寫跟情報，有沒有類似這樣的書冊之類。
黑色水母拿來一顆紫水晶一樣的東西，好像這邊的世界就是用此類東西來記錄情報，相當於這個世界的書，可以想象成U盤。它說它將這個世界的神話，跟它們的聖典還有傳說，以及它們對神靈的各種歌頌的文學跟歌曲舞蹈什麽的都錄入了，希望能取悅神靈。
……舞蹈？
莉莉絲產生強烈好奇心，水母們歌頌神靈的舞是什麽樣，除了飄動還有其他的姿勢嗎？好想知道！
可惜，她看不到，她也沒辦法對水母們說，對不起，作為全能的神靈使者，我連怎麽使用你們的水晶都不知道。她只能充大頭，假裝很懂的收下來。
皮皮突然變成一個包袱皮，將莉莉絲包在裏面，於是他們在水母們的眼裏等同突然的消失了！
……其實只是擬態，這是類似變色龍的自保能力。
但在水母看來，憑空消失，更證明了對方的神靈使者身份，於是它們再次壓低身子在空中集體飄動，以示尊敬。
在皮皮掩護下，他們來到通道一側，進入之後插入了一根棒棒糖，棒棒糖扁圓部分迅速膨脹，封死了通道，之後如同皮皮一般顏色改變擬態成周圍環境，如此以來他人就看不到通道了。
莉莉絲覺得這一個應該就夠了，但是既然路瓦特給了兩個，肯定有一定道理。於是他們出去之後，在入口部分也做了同樣布置。
等等……難道路瓦特準備在空白空間重新釋放數據生命，所以才在這一側也做偽裝？但是那樣做的話，如果下次遭遇天使襲擊，他們無法再次進行轉移，真的沒問題嗎？
莉莉絲非常擔心，她希望能確定路瓦特的想法。
但是見到路瓦特之後，想要詢問的話一句都說不出，路瓦特就像熬夜好多天在電腦前的肝帝一樣，黑眼圈嚴重，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樣子，顯得有些疲憊。
“路瓦特，辛苦了。”
她先給路瓦特一個擁抱，一直讓路瓦特一個人承受世界，獨自留在這裏，對他想必是相當大的壓力。
“你回來了，莉莉絲。”
路瓦特也回抱她，內心輕松下來。他想，下次不能讓莉莉絲一個人完成如此辛苦的旅行了，自己只是呆在這裏都很難受了，莉莉絲還要面對獨自一人探索新世界，甚至遭遇未知生物可能面臨危險的情況，肯定比自己壓力更大。
幾只眼球真情圍觀正在互相擁抱的兩人。
明明是朋友間的擁抱，被三只眼球大眼瞪小眼下，兩人都臉紅了，快速松開彼此。
交換情報之後，兩人都對另一個世界跟那裏的生命，還有海利亞姆跟前一任雷米爾的意圖有了模糊的概念與推測。
不過，現在的重點是，獲取這些情報之後，他們應該怎麽做？
“路瓦特，你準備去那邊的世界，還是準備將數據釋放到這邊的世界？你不是之前說，不考慮現在釋放數據，因為被釋放出來之後，難以再回收嗎？”
莉莉絲想起封鎖通道的事，忍不住問道。
路瓦特道：“我考慮過了，現在僅憑我們兩個能做的太過有限，我們需要幫手，我可以只釋放一部分數據，召喚一部分人作為志願者協助我們進行探索調查。”
莉莉絲還是很不安：“但是……萬一出現意外，這些人無法被你重新壓縮回去。”
路瓦特：“是的，他們有面對危險的風險，但這是他們必須面對的問題，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為他們的朋友跟家人爭取全新的世界。莉莉絲，別忘記，你跟他們處於相同的情況。”
更甚至莉莉絲根本無法被他壓縮，那麽為什麽要讓莉莉絲去做探險異世界，與未知數據生命接觸這類危險的事？明明莉莉絲根本都不是數據生命，她有屬於她的世界。
“你不是他們的救世主……或者說，我不希望你成為他們的救世主。沒有誰有資格脅迫你去犧牲自己，讓你冒險去拯救世界。既然是他們的世界，那麽他們就該為此負責。”
莉莉絲沒再反對，但她悲哀的發現，路瓦特在描述的時候，使用了‘他們的世界’這樣的稱呼——不光全能上，他甚至心理上已經接近海利亞姆，是數據生命們全能的神。他雖然曾經是小鎮居民路瓦特，現在卻是海利亞姆的繼承者。
同樣，為了自己珍惜的同伴莉莉絲，他可以選擇犧牲小鎮世界的生命，那些生命，對路瓦特來說不如莉莉絲重要，這也是‘神’才有的傲慢。
莉莉絲明白這是無可避免的轉變，如果有其他人在，不僅僅她自己，如果有雷莉跟簡在，路瓦特可能會更接近人類之心，但是現在，只有他與她的世界，路瓦特難以時刻回想起曾經的自己。
她不能責怪路瓦特，因為這是他為了守護世界，獨自留在這裏所造成的必然結果。這是他為了守護世界所付出的犧牲，你怎能責怪一個人為了守護他人而付出代價，最終變得不再像自己，這樣悲哀的結果呢？她只能暗自告訴自己，無論發生什麽什麽，她都要守護路瓦特。她無法在力量上支援他，卻可以去盡力陪伴他，守護他的人類之心。
“就這樣決定了，我會花一些時間來篩選數據，挑選適合執行此任務的冒險者。我也會與他們溝通，告知他們的狀況，以及他們所面臨的可能性的未來。我需要的是知道自己任務，也願意付出全力拯救世界的志願者。”
其實是，只要路瓦特希望，他甚至能徒手捏一個這樣的志願者出來。但他更希望數據世界的生命能為自身的存亡而努力。
……等等，為什麽不能捏一個，他可以選擇都要啊？
路瓦特思考了下，決定犧牲一部分的數據量，捏一個強大一點，真正意義上的NPC做工具人來協助他們，同時釋放一些能達到他要求，能接受自己未來有可能犧牲的志願者來協助他們。
如果……捏出這樣的NPC，這個純粹的NPC又算作什麽呢？
路瓦特沒有深思這個問題。
他要考慮的是如何拯救自己曾經所在的世界，還有保護莉莉絲，總有一天讓莉莉絲回到她原本的世界。這兩樣是最高優先級，其他都是次要的。
更甚至，對於現在極為接近海利亞姆的他來說，莉莉絲的優先級更高一些。現在他非常理解海利亞姆那種似是而非的狀態了，當你太過全知全能，可以隨便手捏數據生命的時候，你很難講他們跟自己當做同類存在。恐怕只有自己熟悉認識的那些數據生命，能獲得自己的重視，他會盡量保證他們數據的完整跟原始性。其他的數據生命，真的很像NPC，跟他手捏的數據生命的差別……他自己都難以說清楚。那麽對他來說，這些NPC肯定不如莉莉絲，真正陪伴他走過這麽多的同伴更為重要。
也許，他早就不再是曾經的路瓦特了，如果記憶跟過去代表一個人的全部，獲得了太多海利亞姆情報跟權限的他，已經不再是路瓦特，而是第二個海利亞姆。
神會憐憫人類，但僅僅是憐憫人類，神，終究還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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