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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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三翼
◎……◎
小朋友們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大的變故。
雷莉家兵荒馬亂了一番, 雷莉被仆從們找回家就再也沒出來過，白薔薇肯定陪著她，不可能放她一個人。
簡那裏, 亨利治安官也沒有讓他們見到人，他說安全起見這段時間讓簡住在他家, 實際等於看守性質的監視, 防止那只怪物卷土重來。亨利治安官又找了不少人準備了很多電擊棒，並且對周邊領域尤其是鎮裏的小巷進行反覆查看巡視。
一切穩定之後, 白薔薇出來送信，告訴大家那個所謂的怪物可能是跟簡有關系的心情眼球，以及簡之前一直遭到家人虐待的事，這些消息讓大家都很難過。
“我們去把簡救出來！她又不是犯人，為什麽要關著她, 為什麽不讓我們跟她見面！”
莉莉絲暴起拍桌，她早就窩著火了, 之前自己的‘姑姑’被動失蹤，而學校裏她所信任的老師竟然是罪魁禍首，之後又發生一系列事情，現在連身邊的小夥伴都被卷入其中，她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麽, 不然簡可能像凱薩琳, 或者老師他們一樣就那麽不見了。
很多話如果不跟當事人講，對方不會知道。她不能忍受跟朋友就這樣不留只言片語的被分開。
按道理, 以路瓦特的性格不該支持她的沖動做法, 但他也覺得治安官完全不讓簡跟他們對話也太過分了一些。所以的情報都是治安官嘴裏說的, 實際是怎麽回事, 沒見過簡誰也無法確定。
“我們去找簡。”路瓦特讚同道, “哪怕只是見一面她也好，這樣幹等著也沒有任何幫助。”
兩人策劃了一下，他們先在白薔薇的帶領下找到雷莉現在跟家人一起住的別墅，想辦法讓小眼球潛入進去把雷莉‘救’出來。露西輕輕松松像雷達一樣躲過仆從們的巡邏，鉆到窗戶縫裏見到雷莉。再加上有能短暫控制人精神的白薔薇，救出雷莉這項工作極為順暢。
保險起見，他們還用破舊的布偶，拖把，稻草等做了一個假雷莉塞在被子裏，希望能多撐一段時間。
之後幾人又去治安官家去找簡。顯然這裏的安保措施更厲害，簡直如同銅墻鐵壁！也許是為了防止那只會襲擊人的心情眼球出現，巡邏員對於任何動的東西，無論大小都非常敏感。說實話，以小朋友們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潛入。
再三商量過後，路瓦特決定讓露西帶著白薔薇去試一把，其他人留守，情況不對的時候在別處制造騷亂好讓裏面的人逃跑。
露西鼓起勇氣，帶上白薔薇，一只球背著一只小刺球一起行動，畫面感有些搞笑。露西上次跟卡卡潛入神父住處的時候，偷偷學習了一些卡卡的潛入技巧，正好這次活學活用，東躲西藏下，通過天花板它成功潛入了目標房間，又利用雷莉的心聲鎖定了簡所在的位置，於是它們來到簡所在的房間的天花板上。
【呼叫簡，我是白薔薇，我們大家來找你了！我們這就救你出去！】
白薔薇用心電感應跟簡聯系。
【不……要。】簡拒絕了，【不要來找我，不要跟我說話，我不想見到你們任何人！】
白薔薇困惑：【可是……】
【尤其是你，特別是你跟雷莉，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這裏就很好，也很安全，請告訴大家不要擔心我，求你了，讓我安靜一下，我不想見任何人。】
白薔薇沈默了，它沒想到雷莉會拒絕。
最後勸說無效下，它只能隨著露西一起回去了。
傳達簡的話語後，小夥伴們都沈默了。看樣子簡不想見他們，如果是這樣，他們就算把簡帶出來也沒什麽用。有的時候就是這樣，難過的時候只想一個人呆著靜一靜，不希望見到其他人。
“不行，我要見到簡，面對面問她怎麽回事。”雷莉下定決心，“想辦法把我帶進去。”
路瓦特為難：“不行，雷莉，你跟凱薩琳小姐不同，別說是你，就連我都做不到像她那樣直接竄到房頂上再跳下來。你會摔斷腿。”
“可是——”
路瓦特：“雷莉，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我也要為你的安全負責。我們從你家將你偷偷帶出來，絕不希望你為了見到簡在中間受傷。我再試著去跟治安官先生交涉一下，告訴他，我們真的很擔心簡，我想他能理解我們希望見到朋友的想法。”
最終雷莉還是聽從了路瓦特的話，路瓦特帶著小夥伴們一起去找治安官，亨利治安官看到一群小朋友就又是一陣頭疼。尤其看到那個雷莉，這孩子家長之前才對於簡把吃人的怪物帶回家感到不滿，要是被發現小姑娘又跑來找人，可不得氣得把他家都砸了。
“我了解你們的心情，實際上你們上次說想見她的時候，我就轉告過，是她不希望見你們。我知道你們很擔心她，但她經歷這麽可怕的事，需要自己先安靜的整理一下心情。再等兩天你們再過來看看，如果她願意見你們，我為什麽要攔著？”
眾人終於確定了，原來不是亨利治安官不讓他們見人，而是簡真的不想見他們，於是他們只能沮喪的離開，回到莉莉絲家中再次商討下一步該怎麽辦。
“到底發生了什麽，簡為什麽會不想見我們？”
雷莉還是不理解，為什麽自己就離開家一下，事情會變成這樣。
路瓦特嘆口氣：“不清楚，可能她自己偷偷撿來養的心情眼球失控了。之前凱薩琳小姐也說過，有的心情眼球非常危險，讓我們不要隨意靠近。”
莉莉絲有些不可置信：“我以為菜菜就是最討厭的心情眼球了，沒想到還有會吃人的心情眼球？”
菜菜忍不住插嘴：〖餵，說誰呢你們！最危險的難道不是那個雷米爾，還有卡卡嗎？那只大叔想要殺死你們三個小孩，稍微放大一些電流就足夠了，沒錯，你們就是帶著這麽危險的家夥在行動啊！還有卡卡，它以前絕對殺過人類。〗
莉莉絲喃喃道：“那不一樣……”
菜菜反問：〖怎麽不一樣？跟你熟悉的眼球哪怕危險也沒關系？跟你不熟悉的眼球就很可怕？說實話，要我說所有的我的同類對你們人類來說都很危險，殺人，真的很簡單。我們只需考慮做與不做，沒有做不到這回事。〗
菜菜的話令他們沈默了。
實際上這就是以前凱薩琳一再反覆警告與強調過的事實，心情眼球這種生物，其實非常危險。它們看似對主人溫馴，但那也僅僅是對主人。一般的人完全沒有抵抗它們能力的防禦心理跟對抗策略。
他們一直就是在跟這麽危險的生物一起共同生活，如同馴養寵物一樣飼養著它們，而沒有人覺得有哪裏不對，這點最讓人不寒而栗。
路瓦特長嘆口氣：“就像亨利先生所說的，我們先給簡一些冷靜的時間。接下來還按照原定計劃，探索走地菇所在地帶。”
雷莉一下站起身，走到路瓦特面前，啪得給了他一巴掌！
打完人之後，她哭了。
“你沒有心嗎，路瓦特！你為什麽能在這種時候還說什麽‘按照原定計劃’？簡明明那麽重視你，你怎麽可以，怎麽能……嗚嗚嗚嗚……”
雷莉哭著跑掉了。
莉莉絲站起來，有些擔心的看向雷莉跑開的方向，又有些擔心的看向路瓦特，在她看來兩個小夥伴都沒錯。擔心同伴的心情，想要盡快查明真相的心情，大家都希望能幫助到別人，但偏偏因此起了沖突。
“總得有人，”路瓦特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總得有人去做出決定。凱薩琳小姐不在，那個人就是我，我一直這麽認為。”
說著，他的聲音也哽咽了。
“可我做不到像她那麽好，我沒辦法同時幫助所有人，對不起，我只能做到現在這樣，嗚嗚嗚嗚……”
路瓦特一直以來也承受很大的壓力，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會影響到大家的未來，還有現在的小夥伴們的生命安全。他也是一直強忍著硬撐到現在而已，現在朋友的不信任與大家的分崩離析，讓他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
“路瓦特，”莉莉絲有些難過的擁著他的肩膀安慰，“沒事的，沒事的，雷莉跟簡都會理解的，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一切都會過去。”
一切都會過去嗎？
莉莉絲不知道，但她只能這麽說。她安慰著哭泣的男孩，正如她以往每一次安慰父親時候一樣。
父親看起來很堅強能幹，但其實心理很脆弱，她知道很多時候父親只是需要她陪著他，說一些安慰的話就好，雖然他們知道可能這些話沒有任何意義，但僅僅是陪在身邊這件事，就足以讓他們撐過最困難的時候。
菜菜倒是安靜了，這種時候它很識相，不會跳出來找打。而大叔球，還是一如既往懶洋洋的打個哈欠，不勸說也不安慰，只是安靜的呆在那裏陪伴著他們，就像它以往所做的那樣。
露西感覺到很難過，它第一次見到莉莉絲他們吵架，它希望大家能像從前一樣開心的在一起。它總想為自己的朋友做更多，但它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到底有什麽，是我能夠做到的？】
它忍不住這麽想。
【……有。】
一個聲音這樣回答。
露西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這竟然是大叔球——是雷米爾大叔！
它註意到出來自己之外，菜菜也看向雷米爾的方向，顯然它也聽到了！
但兩個人類，莉莉絲跟路瓦特顯然毫無反應，只有它們心情眼球可以聽到？
【你可以為你的朋友做出選擇。】
雷米爾的聲音這樣說道。
【很快，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將消失。】它說，【你可以選擇繼續陪他們留在這裏，還是離開搖籃，繼續上浮。】
……繼續上浮？
【生命樹不是一個具體的概念，而是一個更抽象的存在。我們現在處於底層，根系的位置，要不斷向上游動，朝更高處攀升，才能到達樹的頂端。為此，我們需要‘羽翼’，完整無損的離開這個世界，至少需要三翼才能前往更上方。】
〖三翼是什麽意思？長出三個翅膀嗎？三個翅膀要怎麽飛？〗
菜菜忍不在搭話了，但雷米爾閉上眼不再搭理它們，仿佛剛才它說的都是夢話，沒有意識的呢喃一般。
露西跟菜菜兩只眼球面面相覷，完全有聽沒有懂啊！到底在說什麽，大叔！有話說清楚啊！
試圖吵醒大叔球的彈力球露西，被大叔球又一如既往的敲打一番之後電暈，丟到一邊。
菜菜同情的看向露西，選擇繼續做個安靜又可憐的小囚徒。
三翼？
菜菜看向自己身體外面的軌道，產生一種朦朧的想法。
但，只是一個猜想，再等等看，看這幫小孩能否調查出更多的東西，它需要更多的情報，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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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們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大的變故。
雷莉家兵荒馬亂了一番, 雷莉被仆從們找回家就再也沒出來過，白薔薇肯定陪著她，不可能放她一個人。
簡那裏, 亨利治安官也沒有讓他們見到人，他說安全起見這段時間讓簡住在他家, 實際等於看守性質的監視, 防止那只怪物卷土重來。亨利治安官又找了不少人準備了很多電擊棒，並且對周邊領域尤其是鎮裏的小巷進行反覆查看巡視。
一切穩定之後, 白薔薇出來送信，告訴大家那個所謂的怪物可能是跟簡有關系的心情眼球，以及簡之前一直遭到家人虐待的事，這些消息讓大家都很難過。
“我們去把簡救出來！她又不是犯人，為什麽要關著她, 為什麽不讓我們跟她見面！”
莉莉絲暴起拍桌，她早就窩著火了, 之前自己的‘姑姑’被動失蹤，而學校裏她所信任的老師竟然是罪魁禍首，之後又發生一系列事情，現在連身邊的小夥伴都被卷入其中，她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麽, 不然簡可能像凱薩琳, 或者老師他們一樣就那麽不見了。
很多話如果不跟當事人講，對方不會知道。她不能忍受跟朋友就這樣不留只言片語的被分開。
按道理, 以路瓦特的性格不該支持她的沖動做法, 但他也覺得治安官完全不讓簡跟他們對話也太過分了一些。所以的情報都是治安官嘴裏說的, 實際是怎麽回事, 沒見過簡誰也無法確定。
“我們去找簡。”路瓦特讚同道, “哪怕只是見一面她也好，這樣幹等著也沒有任何幫助。”
兩人策劃了一下，他們先在白薔薇的帶領下找到雷莉現在跟家人一起住的別墅，想辦法讓小眼球潛入進去把雷莉‘救’出來。露西輕輕松松像雷達一樣躲過仆從們的巡邏，鉆到窗戶縫裏見到雷莉。再加上有能短暫控制人精神的白薔薇，救出雷莉這項工作極為順暢。
保險起見，他們還用破舊的布偶，拖把，稻草等做了一個假雷莉塞在被子裏，希望能多撐一段時間。
之後幾人又去治安官家去找簡。顯然這裏的安保措施更厲害，簡直如同銅墻鐵壁！也許是為了防止那只會襲擊人的心情眼球出現，巡邏員對於任何動的東西，無論大小都非常敏感。說實話，以小朋友們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潛入。
再三商量過後，路瓦特決定讓露西帶著白薔薇去試一把，其他人留守，情況不對的時候在別處制造騷亂好讓裏面的人逃跑。
露西鼓起勇氣，帶上白薔薇，一只球背著一只小刺球一起行動，畫面感有些搞笑。露西上次跟卡卡潛入神父住處的時候，偷偷學習了一些卡卡的潛入技巧，正好這次活學活用，東躲西藏下，通過天花板它成功潛入了目標房間，又利用雷莉的心聲鎖定了簡所在的位置，於是它們來到簡所在的房間的天花板上。
【呼叫簡，我是白薔薇，我們大家來找你了！我們這就救你出去！】
白薔薇用心電感應跟簡聯系。
【不……要。】簡拒絕了，【不要來找我，不要跟我說話，我不想見到你們任何人！】
白薔薇困惑：【可是……】
【尤其是你，特別是你跟雷莉，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這裏就很好，也很安全，請告訴大家不要擔心我，求你了，讓我安靜一下，我不想見任何人。】
白薔薇沈默了，它沒想到雷莉會拒絕。
最後勸說無效下，它只能隨著露西一起回去了。
傳達簡的話語後，小夥伴們都沈默了。看樣子簡不想見他們，如果是這樣，他們就算把簡帶出來也沒什麽用。有的時候就是這樣，難過的時候只想一個人呆著靜一靜，不希望見到其他人。
“不行，我要見到簡，面對面問她怎麽回事。”雷莉下定決心，“想辦法把我帶進去。”
路瓦特為難：“不行，雷莉，你跟凱薩琳小姐不同，別說是你，就連我都做不到像她那樣直接竄到房頂上再跳下來。你會摔斷腿。”
“可是——”
路瓦特：“雷莉，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我也要為你的安全負責。我們從你家將你偷偷帶出來，絕不希望你為了見到簡在中間受傷。我再試著去跟治安官先生交涉一下，告訴他，我們真的很擔心簡，我想他能理解我們希望見到朋友的想法。”
最終雷莉還是聽從了路瓦特的話，路瓦特帶著小夥伴們一起去找治安官，亨利治安官看到一群小朋友就又是一陣頭疼。尤其看到那個雷莉，這孩子家長之前才對於簡把吃人的怪物帶回家感到不滿，要是被發現小姑娘又跑來找人，可不得氣得把他家都砸了。
“我了解你們的心情，實際上你們上次說想見她的時候，我就轉告過，是她不希望見你們。我知道你們很擔心她，但她經歷這麽可怕的事，需要自己先安靜的整理一下心情。再等兩天你們再過來看看，如果她願意見你們，我為什麽要攔著？”
眾人終於確定了，原來不是亨利治安官不讓他們見人，而是簡真的不想見他們，於是他們只能沮喪的離開，回到莉莉絲家中再次商討下一步該怎麽辦。
“到底發生了什麽，簡為什麽會不想見我們？”
雷莉還是不理解，為什麽自己就離開家一下，事情會變成這樣。
路瓦特嘆口氣：“不清楚，可能她自己偷偷撿來養的心情眼球失控了。之前凱薩琳小姐也說過，有的心情眼球非常危險，讓我們不要隨意靠近。”
莉莉絲有些不可置信：“我以為菜菜就是最討厭的心情眼球了，沒想到還有會吃人的心情眼球？”
菜菜忍不住插嘴：〖餵，說誰呢你們！最危險的難道不是那個雷米爾，還有卡卡嗎？那只大叔想要殺死你們三個小孩，稍微放大一些電流就足夠了，沒錯，你們就是帶著這麽危險的家夥在行動啊！還有卡卡，它以前絕對殺過人類。〗
莉莉絲喃喃道：“那不一樣……”
菜菜反問：〖怎麽不一樣？跟你熟悉的眼球哪怕危險也沒關系？跟你不熟悉的眼球就很可怕？說實話，要我說所有的我的同類對你們人類來說都很危險，殺人，真的很簡單。我們只需考慮做與不做，沒有做不到這回事。〗
菜菜的話令他們沈默了。
實際上這就是以前凱薩琳一再反覆警告與強調過的事實，心情眼球這種生物，其實非常危險。它們看似對主人溫馴，但那也僅僅是對主人。一般的人完全沒有抵抗它們能力的防禦心理跟對抗策略。
他們一直就是在跟這麽危險的生物一起共同生活，如同馴養寵物一樣飼養著它們，而沒有人覺得有哪裏不對，這點最讓人不寒而栗。
路瓦特長嘆口氣：“就像亨利先生所說的，我們先給簡一些冷靜的時間。接下來還按照原定計劃，探索走地菇所在地帶。”
雷莉一下站起身，走到路瓦特面前，啪得給了他一巴掌！
打完人之後，她哭了。
“你沒有心嗎，路瓦特！你為什麽能在這種時候還說什麽‘按照原定計劃’？簡明明那麽重視你，你怎麽可以，怎麽能……嗚嗚嗚嗚……”
雷莉哭著跑掉了。
莉莉絲站起來，有些擔心的看向雷莉跑開的方向，又有些擔心的看向路瓦特，在她看來兩個小夥伴都沒錯。擔心同伴的心情，想要盡快查明真相的心情，大家都希望能幫助到別人，但偏偏因此起了沖突。
“總得有人，”路瓦特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總得有人去做出決定。凱薩琳小姐不在，那個人就是我，我一直這麽認為。”
說著，他的聲音也哽咽了。
“可我做不到像她那麽好，我沒辦法同時幫助所有人，對不起，我只能做到現在這樣，嗚嗚嗚嗚……”
路瓦特一直以來也承受很大的壓力，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會影響到大家的未來，還有現在的小夥伴們的生命安全。他也是一直強忍著硬撐到現在而已，現在朋友的不信任與大家的分崩離析，讓他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
“路瓦特，”莉莉絲有些難過的擁著他的肩膀安慰，“沒事的，沒事的，雷莉跟簡都會理解的，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一切都會過去。”
一切都會過去嗎？
莉莉絲不知道，但她只能這麽說。她安慰著哭泣的男孩，正如她以往每一次安慰父親時候一樣。
父親看起來很堅強能幹，但其實心理很脆弱，她知道很多時候父親只是需要她陪著他，說一些安慰的話就好，雖然他們知道可能這些話沒有任何意義，但僅僅是陪在身邊這件事，就足以讓他們撐過最困難的時候。
菜菜倒是安靜了，這種時候它很識相，不會跳出來找打。而大叔球，還是一如既往懶洋洋的打個哈欠，不勸說也不安慰，只是安靜的呆在那裏陪伴著他們，就像它以往所做的那樣。
露西感覺到很難過，它第一次見到莉莉絲他們吵架，它希望大家能像從前一樣開心的在一起。它總想為自己的朋友做更多，但它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到底有什麽，是我能夠做到的？】
它忍不住這麽想。
【……有。】
一個聲音這樣回答。
露西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這竟然是大叔球——是雷米爾大叔！
它註意到出來自己之外，菜菜也看向雷米爾的方向，顯然它也聽到了！
但兩個人類，莉莉絲跟路瓦特顯然毫無反應，只有它們心情眼球可以聽到？
【你可以為你的朋友做出選擇。】
雷米爾的聲音這樣說道。
【很快，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將消失。】它說，【你可以選擇繼續陪他們留在這裏，還是離開搖籃，繼續上浮。】
……繼續上浮？
【生命樹不是一個具體的概念，而是一個更抽象的存在。我們現在處於底層，根系的位置，要不斷向上游動，朝更高處攀升，才能到達樹的頂端。為此，我們需要‘羽翼’，完整無損的離開這個世界，至少需要三翼才能前往更上方。】
〖三翼是什麽意思？長出三個翅膀嗎？三個翅膀要怎麽飛？〗
菜菜忍不在搭話了，但雷米爾閉上眼不再搭理它們，仿佛剛才它說的都是夢話，沒有意識的呢喃一般。
露西跟菜菜兩只眼球面面相覷，完全有聽沒有懂啊！到底在說什麽，大叔！有話說清楚啊！
試圖吵醒大叔球的彈力球露西，被大叔球又一如既往的敲打一番之後電暈，丟到一邊。
菜菜同情的看向露西，選擇繼續做個安靜又可憐的小囚徒。
三翼？
菜菜看向自己身體外面的軌道，產生一種朦朧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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