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空心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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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空心樹
◎……◎
前往調查走地菇所在地點的只有莉莉絲跟路瓦特。
正如他們每一次前來捉走地菇的時候一樣, 最終來這裏的也只有他們兩人。
真是奇怪啊，總有這樣那樣的巧合，讓凱薩琳在的時候也無法到達這裏, 又會發生這樣那樣的巧合，讓其他的小夥伴也不會來這裏, 鎮子裏的人也從不靠近這裏, 仿佛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還有走地菇知道這個地方一樣。
當踏上前來這裏的小路時, 莉莉絲忍不住這樣想。
之前她也有一種隱約的這類感覺，這個世界仿佛擁有‘意識’。
嗯……說是意識可能有點太可怕了，或者應該說是‘規則’更準確一些？
就好像你玩超級馬裏奧，馬裏奧可以跳上水管走路，可以頂蘑菇, 這些都是游戲初始時候就設定好的。擁有規則，才有游戲的存在, 如果沒有規則，自然也沒辦法評價怎樣算是游戲通關。
在這個世界也一樣，存在某些‘規則’。
大家都不說，但大家都知道，且默認了規則的存在。
就像德克瑟恩城, 就是大家默認‘聰明人’會去的地方。
就像沒人覺得心情眼球有問題, 這也是默認的規則。
跟神有關的一些事，會變成啦啦啦, 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 這是規則。
所以這個地方——這個走地菇生長的地方, 只有莉莉絲跟路瓦特能來, 也是一種規則。
莉莉絲不禁這麽想, 當然，可能全是一種近乎浪漫化的猜測。她其實是個有些遲鈍又很多時候神經大條的孩子，但與凱薩琳相處的時間，凱薩琳的浪漫主義似乎感染了她。是的，凱薩琳姑姑其實是個浪漫的人，一些其他人不在意的事，凱薩琳姑姑會想很多，凱薩琳姑姑總會主義觀察每一個人的性格特點，關註他們的心理變化，總會在最恰當的時候說出最恰當的話——就像詩人，給每個人作了一首詩。莉莉絲時常這麽覺得。
這個地點獨一無二，是唯有他們兩個能抵達的地方，有這種想法，果然也是毫無根據的妄想。
“我們之前抓走地菇的時候，把地面上跟那棵樹都調查過，唯一沒調查過的地方，只有地下。”
路瓦特說著，看向樹木的根系部分。
“這麽高的樹，按道理根系也很深，否則它早就被風吹倒。如果往下挖，會很快碰觸到根系，憑借我們的力量難以挖得太深。”
見習木匠對於樹木也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
“那我們該怎麽做？”
莉莉絲詢問道。
“要靠他們兩個。”
路瓦特指了指雷米爾跟露西。
“它們的視野可以不受障礙物的限制，利用它們的能力探索地下的情況，之後讓雷米爾進行調查。”
雷米爾能進行類似三維地震儀一樣的電磁感應，可以看到更深層的地方。而且它現在能使用簡短的人類用語。實在不行，也可以讓菜菜進行翻譯，菜菜也可以做心電感應，這就是為什麽路瓦特除了雷米爾跟露西之外還帶上了菜菜。
至於其他的小眼球，被路瓦特留在了家中。發生了太多事導致他筋疲力盡，他實在沒辦法兼顧照顧那麽多小眼球跟他們一起來探險。實話說，本來其他的小眼球也沒被關起來，都是自由活動，來取全憑自覺。而且上次幾個小朋友吵架，令小眼球們都很害怕，最近它們挺老實的，短時間內還沒有準備上房揭瓦的打算。
“它們能老實聽話呆在家裏這是太好了。”
路瓦特如釋重負的對莉莉絲說。
莉莉絲看向離他們不遠處的草從，很艱難的移開視線：“嗯啊，是呢。”
路瓦特以為這麽大的地帶，露西跟雷米爾兩個探測可能要花很久時間，沒想到兩只眼球很快行動起來——露西開始撞擊樹幹，而雷米爾似乎也在打量這棵樹。
撞擊下好多走地菇都掉落在地上！
唰！一群眼球從草叢裏竄出來，四處追著捕捉走地菇！
“咦？咦咦咦？啊啊啊！它們怎麽也跟出來了！”
路瓦特手忙腳亂，看起來狼狽極了，莉莉絲被逗得咯咯咯直笑，最終對他說：“它們也是在擔心你啦。”
路瓦特被一群眼球繞得頭暈，最終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也跟著無奈的笑起來。
是啊，哪怕發生了很多事，哪怕跟小夥伴吵架了，哪怕解決問題的路途看起來遙遠又艱難，他從不是一個人。
“莉莉絲，”坐在草地上的路瓦特揚天看向那棵樹，“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莉莉絲不好意思起來，她撓了撓臉笑道：“是嗎，能幫到你真是太好了。”
她也走過去坐在路瓦特身旁的草地上，暫時不去考慮探索神秘地帶的問題，要做的事永遠有那麽多，就像爸爸的工作永遠都做不完。他們能做的也僅僅是調整好心情，在可以休息的時候偷懶一下，之後盡力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
“莉莉絲，你想過未來嗎？如果一切結束，全部都恢覆正常之後，有沒有想過在那之後會做什麽？”路瓦特詢問，“我一直在猶豫，大家都說我應該去德克瑟恩城，但是我喜歡小鎮的氣氛，我喜歡生活在這裏。”
“你去過德克瑟恩城嗎？”
莉莉絲問道。
“沒有，但我聽說過那裏是什麽樣，聽說一切都很精準講究效率，工作不能遲到，大家都各司其職，所有人都是聰明人，所以不會發生延誤跟錯誤，但是娛樂活動也很少。這些形容讓我想到了鐘表，每個人都像鐘表的齒輪。但是小鎮不一樣，這裏就像畫，大家都很隨意，可以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
路瓦特講述著自己的想法，他不想離開這裏不僅僅是為了小夥伴們，也是因為這裏的氣氛更讓他感到放松。
“但是你沒去過，沒有親眼見過，沒有在那裏住過，光聽別人說可不行。”莉莉絲建議道，“你可以實地考察一下。”
路瓦特笑了：“啊，有道理，好像很久以前有過類似這樣的對話。你呢，莉莉絲，之後你會離開這裏嗎？我聽凱薩琳說過她想帶你離開。”
莉莉絲托腮思考：“嗯，爸爸不能沒有我，但如果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我希望能隨時回來看望你們，或者能給你們寫信。”
哪怕是在同一個世界，也沒有一直住在一起的朋友，大家有時候會去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城市，維系大家的不是必須面對面的接觸跟見面，而是掛念對方的心，言語寄托的感情，還有思念彼此的渴望。
“對啊，我們可以寫信。”路瓦特輕聲道，“就算在不同的地方，我們也可以繼續寫信。”
他沒說，如果信收不到會怎樣。似乎只要能寫信這一點，對他來說已經非常重要。
就在這時候，一聲很大的聲響傳來！
“哢嚓！”
“咦？”
兩個小朋友愕然看著聲響傳來的地方。
然後他們看到一只同樣驚慌的露西，跟表情淡定，但身體一大半已經卡在樹幹裏的大叔球。
沒錯，雷米爾大叔它——卡進去了！究竟是怎麽卡進去的！它試圖往樹上跳嗎？這是花了多大的力道！
“啊啊啊！你又做了什麽笨蛋大叔！”
路瓦特跳起來趕緊跑過去，莉莉絲也跑過去幫忙，兩個小朋友費盡力氣往出拔大叔球。但是大叔球太滑溜了，真的好難拔出來。
“你這家夥是不是又胖了！明明你連門縫都能鉆為什麽會被樹卡住？啊？等等，它為什麽能被樹卡住？”
路瓦特發現了事情不對。
“嘰嘰嘰嘰！”
露西著急的叫了起來，實在看不過這群笨蛋蠢樣，同樣被帶來放在不遠處籠子裏的菜菜終於開口了。
〖它們發現這棵樹不對，按道理普通植物可以掃描到內部情況，但這棵樹就像被隔離開一樣，無法弄清它的內部情況。現在也一樣，好像接觸它的時候心情眼球無法隨心所欲變形或使用能力——哎？這有點恐怖啊！等等，你們先過來，把我放出來，或者把我拿在手裏，別把我丟在這裏！萬一樹倒了砸到我怎麽辦？〗
如果是普通的樹倒了砸過來，菜菜恐怕歡迎都歡迎不過來，它會趁機逃脫，重新積累力量大顯身手。但如果這棵樹本身能夠讓心情眼球的能力失效，對它來說就極為危險了。
莉莉絲趕緊跑過來把菜菜拎起來，又跑回來幫忙看怎麽把大叔球弄回來。
最後還是露西憑借自己身體小又光滑，擠進去大叔球卡住的縫隙，一點點把它從內部推出來。
弄出大叔球，大家都氣喘籲籲了。
“你這家夥——！”
路瓦特剛想責怪又給他添亂的臭大叔，就被莉莉絲拍了拍肩膀。他扭頭一看，也嚇了一跳。
樹竟然是中空的！大叔球撞開了一個洞，讓樹木的中空暴露了出來。
莉莉絲小心敲了敲樹皮部分，聽到很陳厚，密度很高的某種材質的聲音。
“這不像是木質，更像是金屬或者石頭之類的東西。是樹木改變了本身的質地，變成了奇怪的東西嗎？”
說到這裏莉莉絲楞住了。
她想起來另一種活著的時候是生命，死了之後變成石制品的生物。
心情眼球！這顆像樹一樣的東西難道跟心情眼球類似？
“難道這是生命樹？”
莉莉絲猜測道。
菜菜忍不住接話：〖生命樹是一種概念性的東西，意義更廣大覆雜，這個應該不是。〗
路瓦特將手伸到黑色樹洞附近：“有風。有風從下面吹上來！”
兩人的腦袋湊近樹洞，只能看到裏面黑漆漆一片。
“太窄了，我們就算想下去也進不去。”
莉莉絲比了下寬度，發現如果自己鉆進去可能會卡在中間。如果是路瓦特就更別提了，可能進都進不去。
路瓦特思考：“也就是說能進去的只有心情眼球？”
但是，大叔球太胖了，根本進不去。而且心情眼球進去後很可能會失去能力，對依賴自身能力的心情眼球來說非常危險。
路瓦特的煩惱對心情眼球來說不是煩惱，好奇的心情眼球們早就蠢蠢欲動，它們非常想鉆進去看看裏面有什麽，會不會有更多的走地菇？想象一下就餓了，吸溜~
莉莉絲吹了聲口哨，然後舉起一只手：“想下去的眼球到我這裏報道，我來數數！”
於是好幾只心情眼球都跑到她面前排隊去了，當然也包括露西。
路瓦特：“莉莉絲……”
莉莉絲：“總不能幹看著什麽都不做。先讓它們下去看看情況，如果有危險就趕緊撤回來，我們在上面接應。”
路瓦特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了。
於是，屬於心情眼球們的大冒險，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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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們每一次前來捉走地菇的時候一樣, 最終來這裏的也只有他們兩人。
真是奇怪啊，總有這樣那樣的巧合，讓凱薩琳在的時候也無法到達這裏, 又會發生這樣那樣的巧合，讓其他的小夥伴也不會來這裏, 鎮子裏的人也從不靠近這裏, 仿佛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還有走地菇知道這個地方一樣。
當踏上前來這裏的小路時, 莉莉絲忍不住這樣想。
之前她也有一種隱約的這類感覺，這個世界仿佛擁有‘意識’。
嗯……說是意識可能有點太可怕了，或者應該說是‘規則’更準確一些？
就好像你玩超級馬裏奧，馬裏奧可以跳上水管走路，可以頂蘑菇, 這些都是游戲初始時候就設定好的。擁有規則，才有游戲的存在, 如果沒有規則，自然也沒辦法評價怎樣算是游戲通關。
在這個世界也一樣，存在某些‘規則’。
大家都不說，但大家都知道，且默認了規則的存在。
就像德克瑟恩城, 就是大家默認‘聰明人’會去的地方。
就像沒人覺得心情眼球有問題, 這也是默認的規則。
跟神有關的一些事，會變成啦啦啦, 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 這是規則。
所以這個地方——這個走地菇生長的地方, 只有莉莉絲跟路瓦特能來, 也是一種規則。
莉莉絲不禁這麽想, 當然，可能全是一種近乎浪漫化的猜測。她其實是個有些遲鈍又很多時候神經大條的孩子，但與凱薩琳相處的時間，凱薩琳的浪漫主義似乎感染了她。是的，凱薩琳姑姑其實是個浪漫的人，一些其他人不在意的事，凱薩琳姑姑會想很多，凱薩琳姑姑總會主義觀察每一個人的性格特點，關註他們的心理變化，總會在最恰當的時候說出最恰當的話——就像詩人，給每個人作了一首詩。莉莉絲時常這麽覺得。
這個地點獨一無二，是唯有他們兩個能抵達的地方，有這種想法，果然也是毫無根據的妄想。
“我們之前抓走地菇的時候，把地面上跟那棵樹都調查過，唯一沒調查過的地方，只有地下。”
路瓦特說著，看向樹木的根系部分。
“這麽高的樹，按道理根系也很深，否則它早就被風吹倒。如果往下挖，會很快碰觸到根系，憑借我們的力量難以挖得太深。”
見習木匠對於樹木也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
“那我們該怎麽做？”
莉莉絲詢問道。
“要靠他們兩個。”
路瓦特指了指雷米爾跟露西。
“它們的視野可以不受障礙物的限制，利用它們的能力探索地下的情況，之後讓雷米爾進行調查。”
雷米爾能進行類似三維地震儀一樣的電磁感應，可以看到更深層的地方。而且它現在能使用簡短的人類用語。實在不行，也可以讓菜菜進行翻譯，菜菜也可以做心電感應，這就是為什麽路瓦特除了雷米爾跟露西之外還帶上了菜菜。
至於其他的小眼球，被路瓦特留在了家中。發生了太多事導致他筋疲力盡，他實在沒辦法兼顧照顧那麽多小眼球跟他們一起來探險。實話說，本來其他的小眼球也沒被關起來，都是自由活動，來取全憑自覺。而且上次幾個小朋友吵架，令小眼球們都很害怕，最近它們挺老實的，短時間內還沒有準備上房揭瓦的打算。
“它們能老實聽話呆在家裏這是太好了。”
路瓦特如釋重負的對莉莉絲說。
莉莉絲看向離他們不遠處的草從，很艱難的移開視線：“嗯啊，是呢。”
路瓦特以為這麽大的地帶，露西跟雷米爾兩個探測可能要花很久時間，沒想到兩只眼球很快行動起來——露西開始撞擊樹幹，而雷米爾似乎也在打量這棵樹。
撞擊下好多走地菇都掉落在地上！
唰！一群眼球從草叢裏竄出來，四處追著捕捉走地菇！
“咦？咦咦咦？啊啊啊！它們怎麽也跟出來了！”
路瓦特手忙腳亂，看起來狼狽極了，莉莉絲被逗得咯咯咯直笑，最終對他說：“它們也是在擔心你啦。”
路瓦特被一群眼球繞得頭暈，最終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也跟著無奈的笑起來。
是啊，哪怕發生了很多事，哪怕跟小夥伴吵架了，哪怕解決問題的路途看起來遙遠又艱難，他從不是一個人。
“莉莉絲，”坐在草地上的路瓦特揚天看向那棵樹，“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莉莉絲不好意思起來，她撓了撓臉笑道：“是嗎，能幫到你真是太好了。”
她也走過去坐在路瓦特身旁的草地上，暫時不去考慮探索神秘地帶的問題，要做的事永遠有那麽多，就像爸爸的工作永遠都做不完。他們能做的也僅僅是調整好心情，在可以休息的時候偷懶一下，之後盡力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
“莉莉絲，你想過未來嗎？如果一切結束，全部都恢覆正常之後，有沒有想過在那之後會做什麽？”路瓦特詢問，“我一直在猶豫，大家都說我應該去德克瑟恩城，但是我喜歡小鎮的氣氛，我喜歡生活在這裏。”
“你去過德克瑟恩城嗎？”
莉莉絲問道。
“沒有，但我聽說過那裏是什麽樣，聽說一切都很精準講究效率，工作不能遲到，大家都各司其職，所有人都是聰明人，所以不會發生延誤跟錯誤，但是娛樂活動也很少。這些形容讓我想到了鐘表，每個人都像鐘表的齒輪。但是小鎮不一樣，這裏就像畫，大家都很隨意，可以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
路瓦特講述著自己的想法，他不想離開這裏不僅僅是為了小夥伴們，也是因為這裏的氣氛更讓他感到放松。
“但是你沒去過，沒有親眼見過，沒有在那裏住過，光聽別人說可不行。”莉莉絲建議道，“你可以實地考察一下。”
路瓦特笑了：“啊，有道理，好像很久以前有過類似這樣的對話。你呢，莉莉絲，之後你會離開這裏嗎？我聽凱薩琳說過她想帶你離開。”
莉莉絲托腮思考：“嗯，爸爸不能沒有我，但如果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我希望能隨時回來看望你們，或者能給你們寫信。”
哪怕是在同一個世界，也沒有一直住在一起的朋友，大家有時候會去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城市，維系大家的不是必須面對面的接觸跟見面，而是掛念對方的心，言語寄托的感情，還有思念彼此的渴望。
“對啊，我們可以寫信。”路瓦特輕聲道，“就算在不同的地方，我們也可以繼續寫信。”
他沒說，如果信收不到會怎樣。似乎只要能寫信這一點，對他來說已經非常重要。
就在這時候，一聲很大的聲響傳來！
“哢嚓！”
“咦？”
兩個小朋友愕然看著聲響傳來的地方。
然後他們看到一只同樣驚慌的露西，跟表情淡定，但身體一大半已經卡在樹幹裏的大叔球。
沒錯，雷米爾大叔它——卡進去了！究竟是怎麽卡進去的！它試圖往樹上跳嗎？這是花了多大的力道！
“啊啊啊！你又做了什麽笨蛋大叔！”
路瓦特跳起來趕緊跑過去，莉莉絲也跑過去幫忙，兩個小朋友費盡力氣往出拔大叔球。但是大叔球太滑溜了，真的好難拔出來。
“你這家夥是不是又胖了！明明你連門縫都能鉆為什麽會被樹卡住？啊？等等，它為什麽能被樹卡住？”
路瓦特發現了事情不對。
“嘰嘰嘰嘰！”
露西著急的叫了起來，實在看不過這群笨蛋蠢樣，同樣被帶來放在不遠處籠子裏的菜菜終於開口了。
〖它們發現這棵樹不對，按道理普通植物可以掃描到內部情況，但這棵樹就像被隔離開一樣，無法弄清它的內部情況。現在也一樣，好像接觸它的時候心情眼球無法隨心所欲變形或使用能力——哎？這有點恐怖啊！等等，你們先過來，把我放出來，或者把我拿在手裏，別把我丟在這裏！萬一樹倒了砸到我怎麽辦？〗
如果是普通的樹倒了砸過來，菜菜恐怕歡迎都歡迎不過來，它會趁機逃脫，重新積累力量大顯身手。但如果這棵樹本身能夠讓心情眼球的能力失效，對它來說就極為危險了。
莉莉絲趕緊跑過來把菜菜拎起來，又跑回來幫忙看怎麽把大叔球弄回來。
最後還是露西憑借自己身體小又光滑，擠進去大叔球卡住的縫隙，一點點把它從內部推出來。
弄出大叔球，大家都氣喘籲籲了。
“你這家夥——！”
路瓦特剛想責怪又給他添亂的臭大叔，就被莉莉絲拍了拍肩膀。他扭頭一看，也嚇了一跳。
樹竟然是中空的！大叔球撞開了一個洞，讓樹木的中空暴露了出來。
莉莉絲小心敲了敲樹皮部分，聽到很陳厚，密度很高的某種材質的聲音。
“這不像是木質，更像是金屬或者石頭之類的東西。是樹木改變了本身的質地，變成了奇怪的東西嗎？”
說到這裏莉莉絲楞住了。
她想起來另一種活著的時候是生命，死了之後變成石制品的生物。
心情眼球！這顆像樹一樣的東西難道跟心情眼球類似？
“難道這是生命樹？”
莉莉絲猜測道。
菜菜忍不住接話：〖生命樹是一種概念性的東西，意義更廣大覆雜，這個應該不是。〗
路瓦特將手伸到黑色樹洞附近：“有風。有風從下面吹上來！”
兩人的腦袋湊近樹洞，只能看到裏面黑漆漆一片。
“太窄了，我們就算想下去也進不去。”
莉莉絲比了下寬度，發現如果自己鉆進去可能會卡在中間。如果是路瓦特就更別提了，可能進都進不去。
路瓦特思考：“也就是說能進去的只有心情眼球？”
但是，大叔球太胖了，根本進不去。而且心情眼球進去後很可能會失去能力，對依賴自身能力的心情眼球來說非常危險。
路瓦特的煩惱對心情眼球來說不是煩惱，好奇的心情眼球們早就蠢蠢欲動，它們非常想鉆進去看看裏面有什麽，會不會有更多的走地菇？想象一下就餓了，吸溜~
莉莉絲吹了聲口哨，然後舉起一只手：“想下去的眼球到我這裏報道，我來數數！”
於是好幾只心情眼球都跑到她面前排隊去了，當然也包括露西。
路瓦特：“莉莉絲……”
莉莉絲：“總不能幹看著什麽都不做。先讓它們下去看看情況，如果有危險就趕緊撤回來，我們在上面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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