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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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薛放的眼神在兩人之前轉了轉,張口欲言，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
樂秧當然註意到了薛放的神情，其實不止薛放,雲起傷心的神情更加的明顯,也讓她心疼，也只有孟雲程的表情還算是正常。
“那就這樣決定了。”她說道。
薛放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孟雲起一眼，這才道：“你已經決定好了嗎？”
樂秧頷首：“那日你不也覺得含章是個很好的人選嗎？”
“我……”薛放啞然,隨即咧嘴笑道,“確實,杜修撰人品相貌都是頂好的，確實是個良配。”
杜若：“薛指揮謬讚。”
近日的彧都過於熱鬧了些,先不說皇帝的居所未央宮被燒了,就說近日那杜狀元與寶珠郡主的婚期雞蛋臨近的事情，就讓彧都的茶坊熱鬧不少。
因為杜若前些日子常來詢問大婚的事情,所以素晴他們也有所準備，在素晴的指揮下,郡主府的布置也看起來像模像樣，還給她準備了好幾套濃重的婚服讓她挑選,其中一件婚服看著比旁的都精致華麗不少，打眼看去流光溢彩像天邊最紅的彩霞,細看那壓針走線都能突出繡娘手藝不俗。
短短的幾日時間，也難為素晴能找到這樣的婚服。
素晴見她看著那件婚服，便主動道：“這幾件婚服都是我們從明玉齋裏采買的,這件事杜修撰怕我們來不及準備特地送過來的。”
“他送的？”樂秧有些驚訝,“他一個月的俸祿才多少？”
不是說她瞧不上杜若的那點俸祿,而是他看起來就是清貧書生的模樣，這樣的婚服不像是他能夠買得起的。
素晴也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杜修撰送來時只道是買來的，若是郡主挑中這套婚服，讓郡主安心穿。”
既然是這樣，那樂秧也不再多問。
杜若的人品她還是可以相信的。
寶珠郡主與彧都大半女子都心儀的杜修撰成親了，大婚那日郡主府道杜若宅子的道路被圍的裏三層外三層，吵吵嚷嚷地都想看這彧都難得一見的盛事。
這杜修撰竟是真的腦子壞了不成，居然如此大膽。
寶珠郡主與當今陛下是什麽關系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時眾人都抱有各種不一樣的目的前來觀看，有那多愁善感的女子不禁掩面哭泣，心疼那文采斐然的狀元郎被郡主強迫了去。
樂秧當然是不知道，她此刻身穿婚服，素晴給她小心地檢查服飾。
“我們郡主真是好看，杜修撰可真有福氣，能娶到我們郡主這樣好的人。”
樂秧聽著素晴由衷的感嘆，望著銅鏡裏明眸皓齒的自己，也不由得覺得好笑：“就你嘴甜，外邊的人都覺得是我強迫了那杜若呢。”
素晴不讚成道：“捏些粗鄙之人哪裏懂得。”轉念又想到什麽，嘆口氣：“要是趙公公在這裏就好了，看到郡主這個樣子，想必趙公公定然十分高興。”
趙公公對郡主的上心程度，這樣重要的時刻不在身邊，以後想起來當然是會遺憾的。
素晴說到阿福，樂秧還有一陣的恍惚。
這段日子阿福並不在她身邊，即使知道阿福是被薛放保護起來了，她難免還是覺得空落落的。
不過這場大婚本就是計劃中的一環，對她也沒有什麽特殊意義，阿福不來也沒有關系。
正想著，外間的喧鬧更甚，吹鑼打鼓的聲音傳到府裏，有下人喜氣洋洋地跑來通報。
“郡主，杜修撰來了！”
旁人有機靈的下人反駁道：“是郡馬！”
“對對對，郡主，郡馬來了！”
素晴忙不疊給她拿上卻扇，樂秧拿著卻扇在素晴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門，房門外，站著勉強笑著的雲起與孟雲程，她越過兩人，兩人就自發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她沒有兄弟，也怕橫生枝節，自然也沒有那些攔門環節，在吹鑼打鼓聲中，她邁出了門檻。
外頭嘈雜的聲音有一刻的暫停，人們面上完全沒有觀看別家喜事的喜悅激動，樂秧不甚在意，透過卻扇看見正身穿大紅婚服的杜若正邁步過來。
杜若伸手牽住了她，樂秧側眼一看，今日的杜若真是擔得起豐神俊朗一詞。
“郡主，小心臺階。”
收回在杜若面上轉悠的視線，她在杜若的攙扶下上了花轎。
上了花轎後，她就將卻扇放到一邊，她能聽到旁人的討論。
“聽說給了一百八十八擡聘禮，真真是氣派！”
“說是十裏紅妝也不為過了。”
“居然郡主做到如此地步，難不成這杜狀元是真心悅這郡主不成？”
起轎時聲樂再度響起，將那些議論聲都遮掩了過去。
出了郡主府後，進入主幹道，那裏擁簇著的人更多，杜若事先安排了人在街道兩邊進行看管，所以迎親隊伍還能緩慢的行進，但前方的人太多，人一多就容易出亂子，前方為了搶喜錢，推搡間發生了踩踏事故，將他們的路完全給堵住了。
迎親隊伍立刻就上前疏散，但那些人卻吵鬧起來，看樣子他們在在這裏耽擱些時辰。
訓練有素的腳步聲伴隨著盔甲磕碰的碰撞聲響起的同時，一道清晰的馬蹄聲快速奔來停在了前方不遠處。
“今日郡主大喜，誰要是不長眼耽擱了郡主的好事，別怪我薛放翻臉不認人！”
竟是薛放來了。
一道爆喝響起，震得圍觀百姓紛紛閉上了嘴，搶到喜錢的趕忙揣好，生怕被眼前蠻橫無理的禁軍給搶了去。
禁軍甚至不用多話，就將圍觀的百姓有序的組織起來，樂秧也沒有挑開門簾去看，只聽到那馬蹄聲一直跟隨著花轎。
迎親隊伍按照原定的時辰到了杜若的宅子。
宅子裏的人不多，樂秧打眼看過去，來的賓客裏面竟多數是薛姓官員，多半都是薛放要求他們來賀禮的。
他們這場大婚，朝中多數官員不會來主動摻和的。
意外的，樂秧還在人群裏看到了趙清許與顧聞，以及身邊站著幾位朝中新晉的官員，看樣子都是杜若在彧都書院結石的好友。
趙清許見她看她，激動的回應了下，樂秧也微笑回應。
杜若與她都沒有父母長輩，拜堂也很簡單地就完成了。
進了洞房後，樂秧便讓素晴幫著她卸下了繁重的禮服與妝容，清水澆到面上，樂秧這才覺得活了過來，素晴給她拿了吃食，讓她墊肚子。
“郡主，方才趙小姐說，其他幾位小姐沒來，都托她帶了賀禮。”
樂秧頷首，也沒有計較。
房門被敲響，外頭的下人小心問道：“郡主，大人擔心您餓著，特意備了一桌席面，您現在要傳膳嗎？”
樂秧與素晴對視一眼，她點點頭後，素晴才讓人傳膳。
房門被推開，幾個幹練的婆子提著食盒走進來，給她見禮後，就麻利地在擺著桂圓花生的桌子上擺好膳食。
看著他們就要退下，樂秧瞥了眼身後的床榻，吩咐道：“將床上的棗子之類的東西都收拾幹凈。”
那幾個婆子有些猶豫，其中一位看起來像是領頭的，恭敬地回道：“郡主，那些都是寓意著早生貴子……”
“郡主的命令你們是聽不懂嗎！”素晴嚴肅地呵斥。
幾個婆子也不猶豫了，立刻將床鋪上的撒著的東西都給收拾幹凈，樂秧才道：“賞。”
“多謝郡主，多謝郡主。”幾個婆子也知道郡主不似平常女子，說了幾句誇讚郡主的話，就眉開眼笑地退了下去。
她坐到桌子前，上面擺著幾道精致菜肴，樂秧嘗了一口，味道不差，素晴給她布菜：“這杜修撰還真是體貼郡主。”
古來女子在洞房裏都是緊張羞澀地期待著未來生活的，最多吃點糕點墊墊肚子，卻沒有想到杜修撰能想到這一層，還給郡主準備了席面，可不就是體貼嗎。
樂秧點評：“杜若這人不似其他的書呆子，他既不似龐的書生迂腐，也不似奸詐之人不擇手段，他為人處世有自己的準則，旁人輕易挑不出錯來。”
素晴也表示同意。
今日她家郡馬的表現著實不錯，那一百八十八擡聘禮送到郡主府時，繞是她都嚇了一跳，這架勢，近十年沒有哪家給聘禮給出這麽多的。
在樂秧吃的差不多時，房門又被敲響，素晴去開了門，看到穿著婚服的杜若和身旁站著的顧聞。
她身份的特殊性，以及大婚的特殊，都讓人不敢前來鬧洞房，只派了了跟杜若私交最好的顧聞送杜若去洞房。顧聞看見她後，忙行禮，樂秧讓他起來後，就將杜若往房門裏推。
“郡主，微臣就不打擾你們了！”
素晴側身將他讓了進來，自己則是退了出去，還貼心地關著門。
紅燭垂淚，杜若因飲酒面脖頸處紅了一大片，但還是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郡主今日辛苦。”
“不辛苦，”樂秧轉過身看向杜若，她好像從來不了解他，“你哪裏來的錢？”
杜若一楞，也沒有想到他進洞房後，她同他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之前在撫州做了點小營生，攢了些家底。”
杜若老老實實回答，似乎覺得不夠，還將具體的營生都給講了個清楚，就連幾個鋪面的地址都說了出來，樂秧見他站著，突然覺得自己像那話本子裏強迫的妻子，遂讓杜若坐下。
“那你豈不是將全數身家都給了我？”
那一百八十八擡的聘禮，按照杜若所說，就是全部的身家了。
杜若乖乖地點頭，又道：“微臣高攀郡主，是微臣願意的，郡主不必有壓力。”
樂秧莞爾：“我可沒覺得有壓力，我只說想說，進了我的口袋，我可就不會掏出來了，你現在要是後悔，還來得及。”
在貼著囍字的洞房裏，在搖曳的紅燭下，杜若也笑了，笑得繾綣溫柔，生生拉扯出一點令人面紅心跳的旖旎。
“自然，以後也都是郡主的。”
樂秧不置可否，倒了一杯酒遞給杜若，與他碰杯喝下，杜若起身告辭：“郡主先休息，微臣也回房了。”
分床而睡，是兩人的默契。
次日宮門剛打開，就有公公帶著一隊宮人大張旗鼓出了宮門，各家望著，就發現那公公到了那杜修撰的家。
終於還是來了嗎？
大家這樣想著，沒想到陛下還能忍耐著等到郡主大婚後才對不知天高地厚的杜修撰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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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決定了。”她說道。
薛放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孟雲起一眼，這才道：“你已經決定好了嗎？”
樂秧頷首：“那日你不也覺得含章是個很好的人選嗎？”
“我……”薛放啞然,隨即咧嘴笑道,“確實,杜修撰人品相貌都是頂好的，確實是個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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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幾日時間，也難為素晴能找到這樣的婚服。
素晴見她看著那件婚服，便主動道：“這幾件婚服都是我們從明玉齋裏采買的,這件事杜修撰怕我們來不及準備特地送過來的。”
“他送的？”樂秧有些驚訝,“他一個月的俸祿才多少？”
不是說她瞧不上杜若的那點俸祿,而是他看起來就是清貧書生的模樣，這樣的婚服不像是他能夠買得起的。
素晴也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杜修撰送來時只道是買來的，若是郡主挑中這套婚服，讓郡主安心穿。”
既然是這樣，那樂秧也不再多問。
杜若的人品她還是可以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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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杜修撰竟是真的腦子壞了不成，居然如此大膽。
寶珠郡主與當今陛下是什麽關系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時眾人都抱有各種不一樣的目的前來觀看，有那多愁善感的女子不禁掩面哭泣，心疼那文采斐然的狀元郎被郡主強迫了去。
樂秧當然是不知道，她此刻身穿婚服，素晴給她小心地檢查服飾。
“我們郡主真是好看，杜修撰可真有福氣，能娶到我們郡主這樣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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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晴不讚成道：“捏些粗鄙之人哪裏懂得。”轉念又想到什麽，嘆口氣：“要是趙公公在這裏就好了，看到郡主這個樣子，想必趙公公定然十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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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晴說到阿福，樂秧還有一陣的恍惚。
這段日子阿福並不在她身邊，即使知道阿福是被薛放保護起來了，她難免還是覺得空落落的。
不過這場大婚本就是計劃中的一環，對她也沒有什麽特殊意義，阿福不來也沒有關系。
正想著，外間的喧鬧更甚，吹鑼打鼓的聲音傳到府裏，有下人喜氣洋洋地跑來通報。
“郡主，杜修撰來了！”
旁人有機靈的下人反駁道：“是郡馬！”
“對對對，郡主，郡馬來了！”
素晴忙不疊給她拿上卻扇，樂秧拿著卻扇在素晴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門，房門外，站著勉強笑著的雲起與孟雲程，她越過兩人，兩人就自發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她沒有兄弟，也怕橫生枝節，自然也沒有那些攔門環節，在吹鑼打鼓聲中，她邁出了門檻。
外頭嘈雜的聲音有一刻的暫停，人們面上完全沒有觀看別家喜事的喜悅激動，樂秧不甚在意，透過卻扇看見正身穿大紅婚服的杜若正邁步過來。
杜若伸手牽住了她，樂秧側眼一看，今日的杜若真是擔得起豐神俊朗一詞。
“郡主，小心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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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花轎後，她就將卻扇放到一邊，她能聽到旁人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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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郡主大喜，誰要是不長眼耽擱了郡主的好事，別怪我薛放翻臉不認人！”
竟是薛放來了。
一道爆喝響起，震得圍觀百姓紛紛閉上了嘴，搶到喜錢的趕忙揣好，生怕被眼前蠻橫無理的禁軍給搶了去。
禁軍甚至不用多話，就將圍觀的百姓有序的組織起來，樂秧也沒有挑開門簾去看，只聽到那馬蹄聲一直跟隨著花轎。
迎親隊伍按照原定的時辰到了杜若的宅子。
宅子裏的人不多，樂秧打眼看過去，來的賓客裏面竟多數是薛姓官員，多半都是薛放要求他們來賀禮的。
他們這場大婚，朝中多數官員不會來主動摻和的。
意外的，樂秧還在人群裏看到了趙清許與顧聞，以及身邊站著幾位朝中新晉的官員，看樣子都是杜若在彧都書院結石的好友。
趙清許見她看她，激動的回應了下，樂秧也微笑回應。
杜若與她都沒有父母長輩，拜堂也很簡單地就完成了。
進了洞房後，樂秧便讓素晴幫著她卸下了繁重的禮服與妝容，清水澆到面上，樂秧這才覺得活了過來，素晴給她拿了吃食，讓她墊肚子。
“郡主，方才趙小姐說，其他幾位小姐沒來，都托她帶了賀禮。”
樂秧頷首，也沒有計較。
房門被敲響，外頭的下人小心問道：“郡主，大人擔心您餓著，特意備了一桌席面，您現在要傳膳嗎？”
樂秧與素晴對視一眼，她點點頭後，素晴才讓人傳膳。
房門被推開，幾個幹練的婆子提著食盒走進來，給她見禮後，就麻利地在擺著桂圓花生的桌子上擺好膳食。
看著他們就要退下，樂秧瞥了眼身後的床榻，吩咐道：“將床上的棗子之類的東西都收拾幹凈。”
那幾個婆子有些猶豫，其中一位看起來像是領頭的，恭敬地回道：“郡主，那些都是寓意著早生貴子……”
“郡主的命令你們是聽不懂嗎！”素晴嚴肅地呵斥。
幾個婆子也不猶豫了，立刻將床鋪上的撒著的東西都給收拾幹凈，樂秧才道：“賞。”
“多謝郡主，多謝郡主。”幾個婆子也知道郡主不似平常女子，說了幾句誇讚郡主的話，就眉開眼笑地退了下去。
她坐到桌子前，上面擺著幾道精致菜肴，樂秧嘗了一口，味道不差，素晴給她布菜：“這杜修撰還真是體貼郡主。”
古來女子在洞房裏都是緊張羞澀地期待著未來生活的，最多吃點糕點墊墊肚子，卻沒有想到杜修撰能想到這一層，還給郡主準備了席面，可不就是體貼嗎。
樂秧點評：“杜若這人不似其他的書呆子，他既不似龐的書生迂腐，也不似奸詐之人不擇手段，他為人處世有自己的準則，旁人輕易挑不出錯來。”
素晴也表示同意。
今日她家郡馬的表現著實不錯，那一百八十八擡聘禮送到郡主府時，繞是她都嚇了一跳，這架勢，近十年沒有哪家給聘禮給出這麽多的。
在樂秧吃的差不多時，房門又被敲響，素晴去開了門，看到穿著婚服的杜若和身旁站著的顧聞。
她身份的特殊性，以及大婚的特殊，都讓人不敢前來鬧洞房，只派了了跟杜若私交最好的顧聞送杜若去洞房。顧聞看見她後，忙行禮，樂秧讓他起來後，就將杜若往房門裏推。
“郡主，微臣就不打擾你們了！”
素晴側身將他讓了進來，自己則是退了出去，還貼心地關著門。
紅燭垂淚，杜若因飲酒面脖頸處紅了一大片，但還是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郡主今日辛苦。”
“不辛苦，”樂秧轉過身看向杜若，她好像從來不了解他，“你哪裏來的錢？”
杜若一楞，也沒有想到他進洞房後，她同他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之前在撫州做了點小營生，攢了些家底。”
杜若老老實實回答，似乎覺得不夠，還將具體的營生都給講了個清楚，就連幾個鋪面的地址都說了出來，樂秧見他站著，突然覺得自己像那話本子裏強迫的妻子，遂讓杜若坐下。
“那你豈不是將全數身家都給了我？”
那一百八十八擡的聘禮，按照杜若所說，就是全部的身家了。
杜若乖乖地點頭，又道：“微臣高攀郡主，是微臣願意的，郡主不必有壓力。”
樂秧莞爾：“我可沒覺得有壓力，我只說想說，進了我的口袋，我可就不會掏出來了，你現在要是後悔，還來得及。”
在貼著囍字的洞房裏，在搖曳的紅燭下，杜若也笑了，笑得繾綣溫柔，生生拉扯出一點令人面紅心跳的旖旎。
“自然，以後也都是郡主的。”
樂秧不置可否，倒了一杯酒遞給杜若，與他碰杯喝下，杜若起身告辭：“郡主先休息，微臣也回房了。”
分床而睡，是兩人的默契。
次日宮門剛打開，就有公公帶著一隊宮人大張旗鼓出了宮門，各家望著，就發現那公公到了那杜修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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