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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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從清虛觀回來，賈家女眷的日子沒什麽變化。
史氏在忙著給賈敦尋一門合適的親事。
之前因為奪嫡的事情，賈敦的婚事被叫停了。
如今奪嫡之亂出平，雖然後面餘波不斷，可賈敦的年紀也在那裏了，還是早一些定下來比較好。
張氏因為之前娘家的事情，加上兒子夭折，身體大為受損，需要長期修養。
本來史氏是想把管家的事情交給王氏的，偏偏她又有了身孕需要養胎只能作罷。
史氏每天忙著管家，還有忙著賈敦的婚事，她也覺得累了，只盼著早些把賈敦的婚事定下來。
這天等賈代善下朝回來，史氏又拿著幾份名帖給他看：“這又有幾家想要求娶大丫頭的。”
賈代善接過去，一一細看起來。
“魏家？哦，是那個魏家，之前跟著老太爺出兵的，後來有個世職。他家的孩子是什麽樣的？”賈代善好奇的問了一句。
史氏沒想到賈代善會問起魏家的孩子，畢竟魏家是這幾家裏門第最差的一家了。
“我也沒見到那孩子，只是聽下面的人說那日老爺不在家他來磕過頭，是個體面孩子。”
賈代善點點頭，摸著胡須思考起來。
史氏見他這樣，不由得問了一句：“老爺是中意這一家？可他家的門第略低了些。”
“可他們家也在京外，攙和不到京裏這些事情裏。”賈代善意味深長的說。
他最早的時候是想給賈敦在京中謀一個不錯的人家的，畢竟賈敦是長女要給下面兩個女兒打打樣子的，還是他母親生前親自教導過的總不能嫁的太差。
不過後面太子和諸王奪嫡弄得京裏烏煙瘴氣，他看風頭不好，趕緊叫停了賈敦的婚事。
好不容易這太子被廢了，只是太子之位空懸，那些個王爺們正摩拳擦掌虎視眈眈。
這個時候，在京裏為賈敦擇婿似乎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要是他一個眼拙，選的親家上了哪位皇子的賊船，他弄不好都要被連累的。
所以賈代善把目光放到了京外，這時候出身賈家舊部的魏家正好撞了上來。
說實話，魏家的門第賈代善看不上。
只是有一樣，他魏家是賈家的舊部，老主子的餘威猶在，諒他們也不敢對賈敦不好。
只要賈敦自己能立住，這婚後的日子總不能過的太差。
史氏見賈代善對魏家有意，作為一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嫡母，她對庶女的婚事本不想多說的。
可是她轉念又想到，那日她放在賈敦三姐妹身邊的眼線回報的有關三姐妹抽簽的事情。
賈敦的上上簽，還有賈敏的解釋，她那日可是反覆推敲過的。
史氏是一個迷信的人，對這些鬼神之事十分的相信。
那清虛觀不是一般的道觀，她對那裏的簽自然是信服的。
如果賈敏沒有解錯簽，賈敦可是會嫁的好的。
作為嫡母，她發自內心不喜歡庶女嫁的太好。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子女，也自問平日對賈敦並不算差。
如果賈敦嫁得好，她的子女也是一定會受益的。
現在隨了賈代善的想法讓賈敦嫁的一般些，或者是讓賈敦嫁入高門，這兩個念頭在史氏心中努力拉鋸著，讓她十分矛盾。
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史氏為自己子女謀福利的心思更重一些。
“老爺，這魏家的孩子我們也沒見過。他們家門第低了些，要是孩子不上進，怕是將來要委屈了大丫頭。”
賈代善把這話聽了進去，他雖然一心想在京外找個親家，可若是女婿不長進也是個問題。
“這樣好了，過些日子讓那孩子過來我見見。”
史氏應下，心裏想著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幾天找到一個門第不錯的人家讓賈代善同意的。
她沒想到，她這個麻煩居然讓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給解決了。
話說宮中有一位寵妃姓甄，因十分受寵被封為貴妃。
這甄貴妃出身可不簡單，她母親是皇帝的奶娘，十分受皇帝敬重。
甄貴妃剛剛及笄就被選入宮中，一步步從妃到了貴妃。
她肚子也算爭氣，為皇上生了三皇子司徒燁，也十分受皇上的寵愛。
這甄貴妃算起來跟史氏還是老親，要管史氏叫一聲表姐的。
不過這表姐妹雖然同在京中，卻因為一個在宮中，一個在宮外，加上脾氣秉性等的不同，關系並不算很親近。
甄家另外也有女子嫁在京中，她們有事沒事也會進宮請安，在甄貴妃面前刷刷存在感，為夫家謀些好處。
這一天又有一位甄夫人進宮了，她夫家是京中三品官。
這三品放在京外算是不低的官職了，只是在京中，三品、四品都是不入流的了。
因此她巴結著甄貴妃，經常過來奉承她。
今天這位甄夫人又帶著一肚子新晉搜羅的笑話和京中趣聞來，以往甄貴妃最愛聽這些的。
只是今天她自己說笑的前仰後合，卻見甄貴妃似乎另有心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娘娘可是有心事？”甄夫人問道，她想著萬一她能幫著甄貴妃排解煩惱，自然會有好處的。
甄貴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起來皇上讓我辦一件事，你對外面熟，說不定真能幫上我的忙。”
這位甄夫人沒想到這事居然扯到皇上，心裏是又怕又喜。
她怕的是，萬一辦不成事或者是聽到什麽天家秘辛受到牽連。
可是替皇上辦事要是能辦成了，那可比平日吹捧甄貴妃受益匪淺的。
“娘娘請說。”她用顫動的聲音的說。
“是有關端順親王的婚事。”
端順親王？
甄夫人眨眨眼睛，想了半天這位親王是哪位。
甄貴妃看她那神情，有些了然，因為當初聽到這個封號的時候她都覺得陌生，還是身邊人提醒才想起這是哪一位的。
這端順親王也是當今皇上的兒子，排行第六，名叫司徒炎。
這司徒炎生母只是個被皇上意外看中的宮女，並沒有多受寵，又早逝。
因為沒有強勢的母家，司徒炎在宮中是無聲無息的長大，到了年紀的時候宗人府提醒皇上封了個端順親王的封號就被打發出宮開府。
也因為他不是受寵的皇子，當初選定的王府也只是距離皇宮最遠、最小的府邸。
司徒炎這一年才出宮開府，還沒來得及領什麽差事，甚至連兄弟們奪嫡的時候都沒有人看得上他，拉攏他。
偏偏等太子逼宮之時，皇上一怒之下下令把所有的成年皇子都圈禁起來，這個時候他也沒幸免，也一並被關了兩個月。
後來皇上氣消放出所有皇子，並把所有皇子聚集到一起警告他們不要有非分之想。
這個時候他才見到有些陌生的司徒炎，當時一向以博聞強記聞名的皇上還恍惚了一下，才在貼身太監的提醒下知道這是自己總是忽略的老六。
認不出自己的兒子，皇上多少有些心虛，但面上絕不會承認。
他這個兒子連他這個當老子的都會忽略，想來其他兄弟也差不多，這兒子居然還被一並圈禁了兩個月。
皇上心裏覺得有些對不起兒子，就賜了一些財物給司徒炎。
本來他還想著給司徒炎的王妃一些賞賜，卻從總管太監口中聽說，原先準備指婚給司徒炎的女子被廢太子看中納入府中做了側妃，自己還忘了給司徒炎準備新的王妃。
這麽算起來，幾個成年開府的兒子都有了王妃，就司徒炎如今是光桿司令一個。
甚至因為在宮中不受寵，有沒有親娘，連個教他通曉人士的宮女都沒有。
皇上越發覺得愧對兒子了，雖然他對這個兒子沒多少感情，可是自問一向是個好父親，怎麽偏偏在這個兒子上屢屢犯錯。
於是皇上先是從後宮挑了六個宮女送去端順王府，說是給兒子使的，隨後又準備給他挑一個王妃。
雖說如此，司徒炎畢竟不是受寵的兒子，皇上也不可能親自為他轟轟烈烈的選妃。
因為甄貴妃是寵妃，皇上就把這事交給她了。
甄貴妃對給別的女人生的皇子挑媳婦這事並不情願，不過她也覺得司徒炎對她兒子造成不了威脅，但也沒有什麽拉攏的意義，只當作皇上交代的一樁任務去完成。
司徒炎雖是皇子，卻沒有勢力，也沒有母家，甚至剛開府沒有差事，還很窮。
給他選一個什麽樣的妻子，甄貴妃仔細想想也是個問題。
門第高了的人家，未必看得上司徒炎這樣虛有其表的皇子。
門第低了的人家，自然樂意，可是皇上又未必看得上。
她現在覺得司徒炎的婚事，比她自己的親生兒子的婚事還難搞，多少有些心煩。
現在看到自己同族的甄夫人過來請安，她冷不丁想到甄夫人畢竟在外面，說不定就清楚哪家適合司徒炎的。
甄貴妃說起司徒炎的婚事，甄夫人也犯起愁來，她的顧慮跟甄貴妃差不多，這司徒炎高了低了都不合適啊。
想來想去，她突然想起一人來。
“話說前陣子，榮國公府的二公子成親，臣婦也去了。那賈而公子娶的是金陵王家的姑娘，真是門當戶對的一對。”
甄貴妃聽她這麽說也不以為意，賈家、王家都算是她家的老親，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
她耐著性子聽甄夫人繼續往下說。
“臣婦當時也去了，還蒙史夫人親自招待。不過南安王妃、北靜王妃她們俱在，臣婦這種上不了名牌的，也只是混了個末位。”
聽到她提到史氏，甄貴妃一撇嘴，並沒有多說什麽。
“當時南安王妃提到了賈家的姑娘，大家就起哄請她們出來見見。”
甄貴妃聽到未婚的姑娘，眼前一亮，不過賈家的門第配司徒炎還是有些高了。
“賈家這一輩三位姑娘，大姑娘剛及笄，真是端莊大方，只是有一點，是庶出。”
甄夫人小心的說，一邊還偷偷打量甄貴妃的神情。
甄貴妃剛好低頭打量自己新染的指甲，恰好沒有讓她看到表情。
甄夫人有些失望，覺得甄貴妃不感興趣，又講了幾句賈家另外兩個姑娘的事情，就止住了這個話題。
之後她又陪甄貴妃東拉西扯一通，也一直試圖再提到一個賈字，卻見甄貴妃完全不感興趣。
這讓她十分的失望，又說了幾句話，時候差不多了，只能告退出來。
等她一走，甄貴妃立刻吩咐隨身女官：“去查查賈家那個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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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氏在忙著給賈敦尋一門合適的親事。
之前因為奪嫡的事情，賈敦的婚事被叫停了。
如今奪嫡之亂出平，雖然後面餘波不斷，可賈敦的年紀也在那裏了，還是早一些定下來比較好。
張氏因為之前娘家的事情，加上兒子夭折，身體大為受損，需要長期修養。
本來史氏是想把管家的事情交給王氏的，偏偏她又有了身孕需要養胎只能作罷。
史氏每天忙著管家，還有忙著賈敦的婚事，她也覺得累了，只盼著早些把賈敦的婚事定下來。
這天等賈代善下朝回來，史氏又拿著幾份名帖給他看：“這又有幾家想要求娶大丫頭的。”
賈代善接過去，一一細看起來。
“魏家？哦，是那個魏家，之前跟著老太爺出兵的，後來有個世職。他家的孩子是什麽樣的？”賈代善好奇的問了一句。
史氏沒想到賈代善會問起魏家的孩子，畢竟魏家是這幾家裏門第最差的一家了。
“我也沒見到那孩子，只是聽下面的人說那日老爺不在家他來磕過頭，是個體面孩子。”
賈代善點點頭，摸著胡須思考起來。
史氏見他這樣，不由得問了一句：“老爺是中意這一家？可他家的門第略低了些。”
“可他們家也在京外，攙和不到京裏這些事情裏。”賈代善意味深長的說。
他最早的時候是想給賈敦在京中謀一個不錯的人家的，畢竟賈敦是長女要給下面兩個女兒打打樣子的，還是他母親生前親自教導過的總不能嫁的太差。
不過後面太子和諸王奪嫡弄得京裏烏煙瘴氣，他看風頭不好，趕緊叫停了賈敦的婚事。
好不容易這太子被廢了，只是太子之位空懸，那些個王爺們正摩拳擦掌虎視眈眈。
這個時候，在京裏為賈敦擇婿似乎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要是他一個眼拙，選的親家上了哪位皇子的賊船，他弄不好都要被連累的。
所以賈代善把目光放到了京外，這時候出身賈家舊部的魏家正好撞了上來。
說實話，魏家的門第賈代善看不上。
只是有一樣，他魏家是賈家的舊部，老主子的餘威猶在，諒他們也不敢對賈敦不好。
只要賈敦自己能立住，這婚後的日子總不能過的太差。
史氏見賈代善對魏家有意，作為一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嫡母，她對庶女的婚事本不想多說的。
可是她轉念又想到，那日她放在賈敦三姐妹身邊的眼線回報的有關三姐妹抽簽的事情。
賈敦的上上簽，還有賈敏的解釋，她那日可是反覆推敲過的。
史氏是一個迷信的人，對這些鬼神之事十分的相信。
那清虛觀不是一般的道觀，她對那裏的簽自然是信服的。
如果賈敏沒有解錯簽，賈敦可是會嫁的好的。
作為嫡母，她發自內心不喜歡庶女嫁的太好。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子女，也自問平日對賈敦並不算差。
如果賈敦嫁得好，她的子女也是一定會受益的。
現在隨了賈代善的想法讓賈敦嫁的一般些，或者是讓賈敦嫁入高門，這兩個念頭在史氏心中努力拉鋸著，讓她十分矛盾。
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史氏為自己子女謀福利的心思更重一些。
“老爺，這魏家的孩子我們也沒見過。他們家門第低了些，要是孩子不上進，怕是將來要委屈了大丫頭。”
賈代善把這話聽了進去，他雖然一心想在京外找個親家，可若是女婿不長進也是個問題。
“這樣好了，過些日子讓那孩子過來我見見。”
史氏應下，心裏想著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幾天找到一個門第不錯的人家讓賈代善同意的。
她沒想到，她這個麻煩居然讓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給解決了。
話說宮中有一位寵妃姓甄，因十分受寵被封為貴妃。
這甄貴妃出身可不簡單，她母親是皇帝的奶娘，十分受皇帝敬重。
甄貴妃剛剛及笄就被選入宮中，一步步從妃到了貴妃。
她肚子也算爭氣，為皇上生了三皇子司徒燁，也十分受皇上的寵愛。
這甄貴妃算起來跟史氏還是老親，要管史氏叫一聲表姐的。
不過這表姐妹雖然同在京中，卻因為一個在宮中，一個在宮外，加上脾氣秉性等的不同，關系並不算很親近。
甄家另外也有女子嫁在京中，她們有事沒事也會進宮請安，在甄貴妃面前刷刷存在感，為夫家謀些好處。
這一天又有一位甄夫人進宮了，她夫家是京中三品官。
這三品放在京外算是不低的官職了，只是在京中，三品、四品都是不入流的了。
因此她巴結著甄貴妃，經常過來奉承她。
今天這位甄夫人又帶著一肚子新晉搜羅的笑話和京中趣聞來，以往甄貴妃最愛聽這些的。
只是今天她自己說笑的前仰後合，卻見甄貴妃似乎另有心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娘娘可是有心事？”甄夫人問道，她想著萬一她能幫著甄貴妃排解煩惱，自然會有好處的。
甄貴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起來皇上讓我辦一件事，你對外面熟，說不定真能幫上我的忙。”
這位甄夫人沒想到這事居然扯到皇上，心裏是又怕又喜。
她怕的是，萬一辦不成事或者是聽到什麽天家秘辛受到牽連。
可是替皇上辦事要是能辦成了，那可比平日吹捧甄貴妃受益匪淺的。
“娘娘請說。”她用顫動的聲音的說。
“是有關端順親王的婚事。”
端順親王？
甄夫人眨眨眼睛，想了半天這位親王是哪位。
甄貴妃看她那神情，有些了然，因為當初聽到這個封號的時候她都覺得陌生，還是身邊人提醒才想起這是哪一位的。
這端順親王也是當今皇上的兒子，排行第六，名叫司徒炎。
這司徒炎生母只是個被皇上意外看中的宮女，並沒有多受寵，又早逝。
因為沒有強勢的母家，司徒炎在宮中是無聲無息的長大，到了年紀的時候宗人府提醒皇上封了個端順親王的封號就被打發出宮開府。
也因為他不是受寵的皇子，當初選定的王府也只是距離皇宮最遠、最小的府邸。
司徒炎這一年才出宮開府，還沒來得及領什麽差事，甚至連兄弟們奪嫡的時候都沒有人看得上他，拉攏他。
偏偏等太子逼宮之時，皇上一怒之下下令把所有的成年皇子都圈禁起來，這個時候他也沒幸免，也一並被關了兩個月。
後來皇上氣消放出所有皇子，並把所有皇子聚集到一起警告他們不要有非分之想。
這個時候他才見到有些陌生的司徒炎，當時一向以博聞強記聞名的皇上還恍惚了一下，才在貼身太監的提醒下知道這是自己總是忽略的老六。
認不出自己的兒子，皇上多少有些心虛，但面上絕不會承認。
他這個兒子連他這個當老子的都會忽略，想來其他兄弟也差不多，這兒子居然還被一並圈禁了兩個月。
皇上心裏覺得有些對不起兒子，就賜了一些財物給司徒炎。
本來他還想著給司徒炎的王妃一些賞賜，卻從總管太監口中聽說，原先準備指婚給司徒炎的女子被廢太子看中納入府中做了側妃，自己還忘了給司徒炎準備新的王妃。
這麽算起來，幾個成年開府的兒子都有了王妃，就司徒炎如今是光桿司令一個。
甚至因為在宮中不受寵，有沒有親娘，連個教他通曉人士的宮女都沒有。
皇上越發覺得愧對兒子了，雖然他對這個兒子沒多少感情，可是自問一向是個好父親，怎麽偏偏在這個兒子上屢屢犯錯。
於是皇上先是從後宮挑了六個宮女送去端順王府，說是給兒子使的，隨後又準備給他挑一個王妃。
雖說如此，司徒炎畢竟不是受寵的兒子，皇上也不可能親自為他轟轟烈烈的選妃。
因為甄貴妃是寵妃，皇上就把這事交給她了。
甄貴妃對給別的女人生的皇子挑媳婦這事並不情願，不過她也覺得司徒炎對她兒子造成不了威脅，但也沒有什麽拉攏的意義，只當作皇上交代的一樁任務去完成。
司徒炎雖是皇子，卻沒有勢力，也沒有母家，甚至剛開府沒有差事，還很窮。
給他選一個什麽樣的妻子，甄貴妃仔細想想也是個問題。
門第高了的人家，未必看得上司徒炎這樣虛有其表的皇子。
門第低了的人家，自然樂意，可是皇上又未必看得上。
她現在覺得司徒炎的婚事，比她自己的親生兒子的婚事還難搞，多少有些心煩。
現在看到自己同族的甄夫人過來請安，她冷不丁想到甄夫人畢竟在外面，說不定就清楚哪家適合司徒炎的。
甄貴妃說起司徒炎的婚事，甄夫人也犯起愁來，她的顧慮跟甄貴妃差不多，這司徒炎高了低了都不合適啊。
想來想去，她突然想起一人來。
“話說前陣子，榮國公府的二公子成親，臣婦也去了。那賈而公子娶的是金陵王家的姑娘，真是門當戶對的一對。”
甄貴妃聽她這麽說也不以為意，賈家、王家都算是她家的老親，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
她耐著性子聽甄夫人繼續往下說。
“臣婦當時也去了，還蒙史夫人親自招待。不過南安王妃、北靜王妃她們俱在，臣婦這種上不了名牌的，也只是混了個末位。”
聽到她提到史氏，甄貴妃一撇嘴，並沒有多說什麽。
“當時南安王妃提到了賈家的姑娘，大家就起哄請她們出來見見。”
甄貴妃聽到未婚的姑娘，眼前一亮，不過賈家的門第配司徒炎還是有些高了。
“賈家這一輩三位姑娘，大姑娘剛及笄，真是端莊大方，只是有一點，是庶出。”
甄夫人小心的說，一邊還偷偷打量甄貴妃的神情。
甄貴妃剛好低頭打量自己新染的指甲，恰好沒有讓她看到表情。
甄夫人有些失望，覺得甄貴妃不感興趣，又講了幾句賈家另外兩個姑娘的事情，就止住了這個話題。
之後她又陪甄貴妃東拉西扯一通，也一直試圖再提到一個賈字，卻見甄貴妃完全不感興趣。
這讓她十分的失望，又說了幾句話，時候差不多了，只能告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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