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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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其實在甄夫人提到賈家庶出的大姑娘的時候，甄貴妃就很感興趣。
賈家門第對司徒炎來說有一點高，不過賈敦庶女的身份又拉低了一些。
從門第出身來說，賈家可以。
另外賈代善其人十分油滑，甄貴妃所出的三皇子司徒燁曾經拉攏過他卻不成功。
甄貴妃想著與其讓他倒向其他的皇子，還不如把他變成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的岳父，讓其他皇子也不好拉攏。
她一片慈母之心，也算是處處為兒子打算了。
另外她心底還有一絲壞心眼，她一向看史氏這個表姐不順眼覺得她處處端著，處處一副賢妻的派頭。
她現在就給史氏的庶女一個王妃的身份，讓史氏以後見到庶女要給庶女行禮。
想到這，她真想立刻促成這樁婚事，看看史氏的表情。
不過就是她再急切促成這樁婚事，也要先派人去探探賈敦的脾氣秉性。
雖然那甄夫人把賈敦說的天花亂墜，要是實際這人上不了臺面，她也不能把人薦給皇上的。
於是她派人暗中去調查賈敦，確保一切不讓賈家察覺。
還好，賈家的教養，還是賈敦本人的表現都令甄貴妃滿意。
於是在這天皇上來到她宮中的時候，她順勢提到了司徒炎的婚事。
“芮哥哥所托之事，臣妾幸不辱命。”
當今皇上名叫司徒芮，因為甄貴妃是他奶娘的女兒，算是奶兄妹，兩人私底下情趣，她這麽叫司徒芮。
“什麽事啊，朕拜托妹妹的事情多著呢？”司徒芮還以為甄貴妃在這裏跟他玩情趣，還想拿過甄貴妃手指吹口氣。
甄貴妃巧妙躲開他的手：“皇上把端順親王的婚事拜托臣妾，難道忘了？”她故意一臉不高興的說。
司徒芮老臉一紅，他還真的又把這兒子的婚事給忘了。
他也是服了這個老六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會忽略掉這個兒子的。
“可有了人選？說來朕聽聽。要是人選不好，朕可要罰你繼續找的。”
甄貴妃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又帶了一抹風情。
“說起來，臣妾可是費了千辛萬苦才給端順親王找了這一門親事。臣妾保證，只要臣妾說出來皇上只會說好。”
“哦？”司徒芮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你說出來朕不滿意，朕可要罰你的。”
他的眼神很顯然帶了一些顏色的暗示。
“臣妾認罰就是。”
一個不受寵兒子的婚事顯然成了他皇帝老子和寵妃調情的砝碼了。
“臣妾相中了榮國公家的大姑娘。”
“賈代善的閨女？”司徒芮聽完點點頭，“他人不錯。”
作為一個帝王，他看一個女子除了表象，更多的是看其父祖，其家族。
賈代善是他的股肱之臣，能征慣戰，還忠心。
之前太子逼宮的時候，賈代善還帶著手下闖進宮中營救。
要不是賈代善已經位及國公，沒有什麽可封的，他還會給他提上一級的。
現在還有四個異姓王杵在那裏，司徒芮斷不會腦抽再封上一位的，只能在其他方面補償賈代善的。
現在聽甄貴妃提到賈代善的女兒可配他兒子，做王妃，他也心動了。
“那姑娘你可見過了？怎麽樣？”
甄貴妃道：“瞧陛下說的，臣妾是內命婦，怎麽可能隨便見外人。不過臣妾打聽過了，南安王妃，北靜王妃她們都見過這姑娘的，都誇口說好的，還聽說南安王妃有意為娘家的子弟說媒呢。”
久在君側，甄貴妃也是有一定的政治敏感度的。
她也才司徒芮平日的言語裏聽得出來，他對四個異姓王似乎不太喜歡。
如今她把南安王妃擡出來，果不其然司徒芮聽後一挑眉：“她也想要賈家的姑娘？”
甄貴妃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臣妾也是這麽聽說的，王妃母族顯赫，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司徒芮撇撇嘴，心裏來了句就她家也配？
“你把那姑娘的情況給朕說說。”
甄貴妃就把派人了解到的情況說了一些，她有心促成這樁婚事就在說的時候盡量挑司徒芮喜歡的講。
講到最後，她見司徒芮臉上滿意的神情，才把賈敦在她看來最大的硬傷說出來：“叫臣妾說，賈家這姑娘千好萬好，就一點不好。”
“哦？”
“這姑娘是庶出，是榮國公的庶長女。不過她是在祖母先榮國公周夫人膝下長大的，一舉一動不比賈夫人所出的嫡女差。”甄貴妃此時還沒忘記順便貶低一下表姐史氏的親生女。
“庶出？誰說庶出就不能有出息？”司徒芮道，“就她吧。”
甄貴妃了然，因為司徒芮自己也是庶出，並非中宮嫡出。
她這麽一說，果不其然讓他產生共鳴。
司徒炎本身就不是司徒芮最寵愛的兒子，而賈代善又是有功的重臣，這麽算來司徒炎更像是司徒芮給賈代善的賞賜。
司徒芮在甄貴妃宮中說是給司徒炎定下了賈敦，實際上他回去還是讓人又查了下賈敦大致的品性，最後才敲定下來，派人去下旨。
這些天裏其實賈敦有些坐臥不安的，因為她聽說賈代善在書房見了魏朗。
那魏朗不是旁人，正是她上一世的丈夫。
賈敦這些日子一直有些心神不寧，因為她聽說史氏為她選擇婚事的事情快要定下來了。
她絞盡腦汁回憶上一世魏家來求親是什麽時候，想著要是正好是這個時候，不如想辦法病上一病，先躲過去再說。
她重生後在婚事上最重要的一個想法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要嫁給魏朗的。
作為貼身丫鬟的蓮心大概察覺到了她最近心事不寧是因為什麽事，也想盡辦法打聽消息。
這天，賈敦正在做繡活，借此平靜心情。
蓮心急匆匆的跑來，附在她耳邊說：“奴婢剛聽老爺院子裏做灑掃活的吳媽媽說的，有個魏大爺來見老爺了。”
一個魏字讓賈敦手上的針一下子紮到手指上，鮮血立時流了出來。
“呀，姑娘紮到手了。”蓮心顧不上繼續說什麽魏大爺的事情了，趕緊幫賈敦止血。
“沒事了，只是沒註意紮了一下。”賈敦止住血，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剛才說什麽魏大爺？”
蓮心這時想起自己剛才來要稟報給賈敦的：“我聽吳媽媽說的，那魏大爺是老公爺當年舊部的後代，如今有個蔭職。聽說他們家之前給太太遞了帖子，想要求娶姑娘的，如今是老爺把那魏大爺招過來一見的。”
因為之前求娶賈敦的人也不少，能夠最後讓賈代善見上一見的屈指可數。
蓮心對這個消息格外的關註，一聽說就來見賈敦。
賈敦有些心慌，上一世她並不知道魏朗什麽時候跟賈代善見面的。
只是等她最後得到通知，她已經被許給了魏家。
現在因為她跟著史氏學管家，也算有些人脈，起碼能在第一時間知道賈代善已經見過魏朗了。
“怎麽辦？”賈敦躊躇起來，魏家她是絕對不會嫁過去的，可是如果賈代善同意了她該怎麽拒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父親同意了，她哪裏能有異議。
裝病？逃婚？出家？
她腦子裏閃過之前想過的種種辦法。
“我去看看齊嬤嬤。”
這一世在周氏的孝期結束之後，齊嬤嬤並沒有搬出榮府，只是住在了賈代善為她特意準備的小佛堂裏。
賈敦平日裏有時候會過去坐坐，為周氏念念經，跟齊嬤嬤說說話。
蓮心有些不明所以，後來一想可能是她家姑娘想去跟設在佛堂的周氏靈位說說話，說說有關未來姑爺的話題。
她連忙跟上賈敦。
賈敦去到佛堂，正好齊嬤嬤跪完經起身。
“姑娘來了？”齊嬤嬤一身出家人的打扮，除了滿頭銀絲跟出家人沒有兩樣。
“嬤嬤。”賈敦心裏急，卻也先給周氏的靈位上了香。
等著上好香之後，她才跟著齊嬤嬤去了她平日起居的小室。
“蓮心你去外面逛逛，我跟嬤嬤說會話。”
蓮心立刻答應下來，轉身出去。
“姑娘可是有事？”齊嬤嬤也不客套直接問道。
賈敦問她：“請問嬤嬤，如果我要出家，可能辦到？不拘僧道。”
“姑娘要出家？可我觀姑娘塵緣未了，六根不凈如何出家？”
賈敦臉一紅，她確實如齊嬤嬤所說的六根不凈。
她好不容易重生一世，還想著在這個花花世界好好的走一朝的。
“我前幾日夢中夢到了祖母，祖母對我說父親將要為我定下一樁婚事。只是這樁婚事並不適合我，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推脫掉。”
賈敦有些愧疚的把祖母周氏扯了出來，她知道齊嬤嬤最忠心周氏，最聽周氏的話。
“我想著父母之命不可違，我又不能把祖母夢中所言跟父親說，只能想別的辦法。想來想去也只有出家這一條路了，所以才來求問嬤嬤。”
“原來是這樣。”齊嬤嬤並沒有多說話，只是手上慢慢撥動佛珠。
賈敦也不說話，就等著她開口。
過了一會，齊嬤嬤說：“其實老夫人當年曾對姑娘的婚事有些安排，她有些舊日的手帕交，家裏有些成器的子孫，跟姑娘也算是良配。”
賈敦一驚，這是她上一世從來沒聽說過的事情。
她看著齊嬤嬤，眼神裏帶著疑惑求她解釋。
“老夫人當年說，她給姑娘準備的婚事，全看姑娘自己。要是姑娘自己能立住，就讓我跟老爺太太提起。要是姑娘自己立不住，那就讓老爺太太自己去為姑娘謀劃親事。”
賈敦有些驚訝。
然後她立刻明白了周氏的用意。
上一世周氏應該也是這麽安排的，只是上一世的她實在太窩囊，處處忍讓，根本不是一個能夠立得住的人。
所以齊嬤嬤應該就放棄了她，根本沒有提起周氏的安排。
如今這一世，她跟上一世已經不同，很顯然符合了周氏那個立得住的標準了。
“嬤嬤，我過去太讓祖母操心了。”賈敦有些愧疚的說。
“姑娘說的很對，你讓老太太操心太多了，臨終之前老太太還在擔心姑娘的將來。”齊嬤嬤毫不客氣的說。
賈敦羞愧的低下頭。
“好在我冷眼旁觀，姑娘終是幡然醒悟，自己把自己立了起來。那老奴也就要按照老太太的安排去做了，絕不會讓姑娘在婚事上受了委屈的。”
齊嬤嬤這話表明，她會替賈敦跟賈代善說。
賈敦暫時放下心來，可是一日她的婚事定不下來，她就不能徹底安心。
就這樣時間在她的心事不寧中過去了幾天，這一天聖旨到了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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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門第對司徒炎來說有一點高，不過賈敦庶女的身份又拉低了一些。
從門第出身來說，賈家可以。
另外賈代善其人十分油滑，甄貴妃所出的三皇子司徒燁曾經拉攏過他卻不成功。
甄貴妃想著與其讓他倒向其他的皇子，還不如把他變成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的岳父，讓其他皇子也不好拉攏。
她一片慈母之心，也算是處處為兒子打算了。
另外她心底還有一絲壞心眼，她一向看史氏這個表姐不順眼覺得她處處端著，處處一副賢妻的派頭。
她現在就給史氏的庶女一個王妃的身份，讓史氏以後見到庶女要給庶女行禮。
想到這，她真想立刻促成這樁婚事，看看史氏的表情。
不過就是她再急切促成這樁婚事，也要先派人去探探賈敦的脾氣秉性。
雖然那甄夫人把賈敦說的天花亂墜，要是實際這人上不了臺面，她也不能把人薦給皇上的。
於是她派人暗中去調查賈敦，確保一切不讓賈家察覺。
還好，賈家的教養，還是賈敦本人的表現都令甄貴妃滿意。
於是在這天皇上來到她宮中的時候，她順勢提到了司徒炎的婚事。
“芮哥哥所托之事，臣妾幸不辱命。”
當今皇上名叫司徒芮，因為甄貴妃是他奶娘的女兒，算是奶兄妹，兩人私底下情趣，她這麽叫司徒芮。
“什麽事啊，朕拜托妹妹的事情多著呢？”司徒芮還以為甄貴妃在這裏跟他玩情趣，還想拿過甄貴妃手指吹口氣。
甄貴妃巧妙躲開他的手：“皇上把端順親王的婚事拜托臣妾，難道忘了？”她故意一臉不高興的說。
司徒芮老臉一紅，他還真的又把這兒子的婚事給忘了。
他也是服了這個老六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會忽略掉這個兒子的。
“可有了人選？說來朕聽聽。要是人選不好，朕可要罰你繼續找的。”
甄貴妃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又帶了一抹風情。
“說起來，臣妾可是費了千辛萬苦才給端順親王找了這一門親事。臣妾保證，只要臣妾說出來皇上只會說好。”
“哦？”司徒芮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你說出來朕不滿意，朕可要罰你的。”
他的眼神很顯然帶了一些顏色的暗示。
“臣妾認罰就是。”
一個不受寵兒子的婚事顯然成了他皇帝老子和寵妃調情的砝碼了。
“臣妾相中了榮國公家的大姑娘。”
“賈代善的閨女？”司徒芮聽完點點頭，“他人不錯。”
作為一個帝王，他看一個女子除了表象，更多的是看其父祖，其家族。
賈代善是他的股肱之臣，能征慣戰，還忠心。
之前太子逼宮的時候，賈代善還帶著手下闖進宮中營救。
要不是賈代善已經位及國公，沒有什麽可封的，他還會給他提上一級的。
現在還有四個異姓王杵在那裏，司徒芮斷不會腦抽再封上一位的，只能在其他方面補償賈代善的。
現在聽甄貴妃提到賈代善的女兒可配他兒子，做王妃，他也心動了。
“那姑娘你可見過了？怎麽樣？”
甄貴妃道：“瞧陛下說的，臣妾是內命婦，怎麽可能隨便見外人。不過臣妾打聽過了，南安王妃，北靜王妃她們都見過這姑娘的，都誇口說好的，還聽說南安王妃有意為娘家的子弟說媒呢。”
久在君側，甄貴妃也是有一定的政治敏感度的。
她也才司徒芮平日的言語裏聽得出來，他對四個異姓王似乎不太喜歡。
如今她把南安王妃擡出來，果不其然司徒芮聽後一挑眉：“她也想要賈家的姑娘？”
甄貴妃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臣妾也是這麽聽說的，王妃母族顯赫，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司徒芮撇撇嘴，心裏來了句就她家也配？
“你把那姑娘的情況給朕說說。”
甄貴妃就把派人了解到的情況說了一些，她有心促成這樁婚事就在說的時候盡量挑司徒芮喜歡的講。
講到最後，她見司徒芮臉上滿意的神情，才把賈敦在她看來最大的硬傷說出來：“叫臣妾說，賈家這姑娘千好萬好，就一點不好。”
“哦？”
“這姑娘是庶出，是榮國公的庶長女。不過她是在祖母先榮國公周夫人膝下長大的，一舉一動不比賈夫人所出的嫡女差。”甄貴妃此時還沒忘記順便貶低一下表姐史氏的親生女。
“庶出？誰說庶出就不能有出息？”司徒芮道，“就她吧。”
甄貴妃了然，因為司徒芮自己也是庶出，並非中宮嫡出。
她這麽一說，果不其然讓他產生共鳴。
司徒炎本身就不是司徒芮最寵愛的兒子，而賈代善又是有功的重臣，這麽算來司徒炎更像是司徒芮給賈代善的賞賜。
司徒芮在甄貴妃宮中說是給司徒炎定下了賈敦，實際上他回去還是讓人又查了下賈敦大致的品性，最後才敲定下來，派人去下旨。
這些天裏其實賈敦有些坐臥不安的，因為她聽說賈代善在書房見了魏朗。
那魏朗不是旁人，正是她上一世的丈夫。
賈敦這些日子一直有些心神不寧，因為她聽說史氏為她選擇婚事的事情快要定下來了。
她絞盡腦汁回憶上一世魏家來求親是什麽時候，想著要是正好是這個時候，不如想辦法病上一病，先躲過去再說。
她重生後在婚事上最重要的一個想法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要嫁給魏朗的。
作為貼身丫鬟的蓮心大概察覺到了她最近心事不寧是因為什麽事，也想盡辦法打聽消息。
這天，賈敦正在做繡活，借此平靜心情。
蓮心急匆匆的跑來，附在她耳邊說：“奴婢剛聽老爺院子裏做灑掃活的吳媽媽說的，有個魏大爺來見老爺了。”
一個魏字讓賈敦手上的針一下子紮到手指上，鮮血立時流了出來。
“呀，姑娘紮到手了。”蓮心顧不上繼續說什麽魏大爺的事情了，趕緊幫賈敦止血。
“沒事了，只是沒註意紮了一下。”賈敦止住血，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剛才說什麽魏大爺？”
蓮心這時想起自己剛才來要稟報給賈敦的：“我聽吳媽媽說的，那魏大爺是老公爺當年舊部的後代，如今有個蔭職。聽說他們家之前給太太遞了帖子，想要求娶姑娘的，如今是老爺把那魏大爺招過來一見的。”
因為之前求娶賈敦的人也不少，能夠最後讓賈代善見上一見的屈指可數。
蓮心對這個消息格外的關註，一聽說就來見賈敦。
賈敦有些心慌，上一世她並不知道魏朗什麽時候跟賈代善見面的。
只是等她最後得到通知，她已經被許給了魏家。
現在因為她跟著史氏學管家，也算有些人脈，起碼能在第一時間知道賈代善已經見過魏朗了。
“怎麽辦？”賈敦躊躇起來，魏家她是絕對不會嫁過去的，可是如果賈代善同意了她該怎麽拒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父親同意了，她哪裏能有異議。
裝病？逃婚？出家？
她腦子裏閃過之前想過的種種辦法。
“我去看看齊嬤嬤。”
這一世在周氏的孝期結束之後，齊嬤嬤並沒有搬出榮府，只是住在了賈代善為她特意準備的小佛堂裏。
賈敦平日裏有時候會過去坐坐，為周氏念念經，跟齊嬤嬤說說話。
蓮心有些不明所以，後來一想可能是她家姑娘想去跟設在佛堂的周氏靈位說說話，說說有關未來姑爺的話題。
她連忙跟上賈敦。
賈敦去到佛堂，正好齊嬤嬤跪完經起身。
“姑娘來了？”齊嬤嬤一身出家人的打扮，除了滿頭銀絲跟出家人沒有兩樣。
“嬤嬤。”賈敦心裏急，卻也先給周氏的靈位上了香。
等著上好香之後，她才跟著齊嬤嬤去了她平日起居的小室。
“蓮心你去外面逛逛，我跟嬤嬤說會話。”
蓮心立刻答應下來，轉身出去。
“姑娘可是有事？”齊嬤嬤也不客套直接問道。
賈敦問她：“請問嬤嬤，如果我要出家，可能辦到？不拘僧道。”
“姑娘要出家？可我觀姑娘塵緣未了，六根不凈如何出家？”
賈敦臉一紅，她確實如齊嬤嬤所說的六根不凈。
她好不容易重生一世，還想著在這個花花世界好好的走一朝的。
“我前幾日夢中夢到了祖母，祖母對我說父親將要為我定下一樁婚事。只是這樁婚事並不適合我，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推脫掉。”
賈敦有些愧疚的把祖母周氏扯了出來，她知道齊嬤嬤最忠心周氏，最聽周氏的話。
“我想著父母之命不可違，我又不能把祖母夢中所言跟父親說，只能想別的辦法。想來想去也只有出家這一條路了，所以才來求問嬤嬤。”
“原來是這樣。”齊嬤嬤並沒有多說話，只是手上慢慢撥動佛珠。
賈敦也不說話，就等著她開口。
過了一會，齊嬤嬤說：“其實老夫人當年曾對姑娘的婚事有些安排，她有些舊日的手帕交，家裏有些成器的子孫，跟姑娘也算是良配。”
賈敦一驚，這是她上一世從來沒聽說過的事情。
她看著齊嬤嬤，眼神裏帶著疑惑求她解釋。
“老夫人當年說，她給姑娘準備的婚事，全看姑娘自己。要是姑娘自己能立住，就讓我跟老爺太太提起。要是姑娘自己立不住，那就讓老爺太太自己去為姑娘謀劃親事。”
賈敦有些驚訝。
然後她立刻明白了周氏的用意。
上一世周氏應該也是這麽安排的，只是上一世的她實在太窩囊，處處忍讓，根本不是一個能夠立得住的人。
所以齊嬤嬤應該就放棄了她，根本沒有提起周氏的安排。
如今這一世，她跟上一世已經不同，很顯然符合了周氏那個立得住的標準了。
“嬤嬤，我過去太讓祖母操心了。”賈敦有些愧疚的說。
“姑娘說的很對，你讓老太太操心太多了，臨終之前老太太還在擔心姑娘的將來。”齊嬤嬤毫不客氣的說。
賈敦羞愧的低下頭。
“好在我冷眼旁觀，姑娘終是幡然醒悟，自己把自己立了起來。那老奴也就要按照老太太的安排去做了，絕不會讓姑娘在婚事上受了委屈的。”
齊嬤嬤這話表明，她會替賈敦跟賈代善說。
賈敦暫時放下心來，可是一日她的婚事定不下來，她就不能徹底安心。
就這樣時間在她的心事不寧中過去了幾天，這一天聖旨到了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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