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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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能的。”◎
長澗沈默不語。
尋渡從他的臉上甚至瞧出名為心虛的情緒。
尋渡瞳孔顫抖, 緩了好半晌才終於從被他忽略的種種細節間品出不尋常，他心情覆雜地默默消化了想要將長澗拎起來質問的想法，意識到更為嚴峻的問題。
“我也不是迂腐的人。”尋渡循循善誘, “是你單戀慕她, 還是你們兩情相悅？”
他說著, 自己又想到林霜似單槍匹馬闖進無盡海的事，自覺將前一個猜測否認，並道:“好, 既然你們有情, 長澗，你為何非要推開霜似？”
長澗擡眸看他，淡淡一呻:“前輩說我為何？林家待她如珍寶, 我如今這個模樣，我怎敢肖想？”
尋渡暗暗捏緊拳頭，很是不解地反問:“所以你不能待她如珍寶麽？”
長澗說:“前輩, 我已入魔道。”
“我知道。”尋渡追問，“所以呢, 你不能待她如珍寶？”
長澗低聲說：“能的。”
尋渡問：“你說什麽？”
長澗提高聲音道：“能的。”
尋渡攤開手心，露出無奈的神情。
“你既然能, 為何不願爭取呢？”
長澗固執地重覆道：“我已入魔道……”
尋渡說：“我管不著。”
長澗一頓。
尋渡接著說：“不光我管不著, 霜似的父母兄弟姊妹，也管不著。”
“你是不是魔修，與這件事情無關, 我只在乎你能不能待她好。”
“在她做出了選擇的那一刻起, 她便註定要承擔她將面臨的後果。她若是做了對的選擇, 那再好不過, 但她若是選錯了, 往後的苦她也得自己吃下去。”
“世間情愛難參，即便是卦象也算不準，這只與雙方有關。”
“想必霜似已經給了你答案。”尋渡拍拍長澗的肩膀，“你再好好問問自己。”
尋渡起身離開，長澗自始自終都沒再開口。
林霜似在等待長澗療傷的同時，也在暗自調理自己的身體。
尋渡給了她一些丹藥，林霜似借此在幾日內便舊傷全愈。
青山之外便是尋渡秘境的真面目，林霜似傷好後便離開此地，去到秘境中探尋。
這秘境與尋渡的生平有關，每一件生平便有一處險地，險地同時伴隨著機遇。
秘境距離空茫之濱不遠，開啟時又有異象發生，有許多人緊跟著進入了秘境中，在各種險地裏險死還生，得到屬於他們的機遇。但這樣短的時間內，更多的人被困在險地中，九死一生。
林霜似在秘境中行走不會被帶入險地，與此同時她也拿不到那些機遇。
但尋渡的秘境中有許多與機遇同等重要的資源，那正是林霜似的目標。
尋渡的一生波瀾壯闊，他拜入天乾山後，正逢仙門與魔域最為混亂混沌的百年，之後大魔孕育出世，近千年間修真界幾無寧日。
尋渡這裏存有眾多在外已經封存的卷宗，林霜似想找找看是否有其他身負冰雪劍心之人，看一看這些人如何修煉。
除此之外，她也想找找有關自創心訣的記載。
林霜似一連幾日都在秘境的書庫中，尋渡來瞧過一眼，見林霜似沒發現他，又悄無聲息地走了。
書庫中的記載詳盡，許多林霜似如今無權查看的東西在此地都能瞧出個大概的影子。
機會難得，林霜似心下珍惜，沒看過的書卷也不舍得就此丟開，就這樣一本一本地讀了過去。
這樣過了不知多久，那群闖入秘境中的修士亦有不少闖過險地，踏入這座一看就藏著秘密的高塔。
這座玄塔共九層，書庫位於第四層。
進入玄塔後，每上一層便會有成倍的威壓加諸，能走到哪一層全看能力。
林霜似上樓不受限制，但也因她未曾經過試煉磨難，塔中的東西她一樣也帶不走，除了書庫，便只有第八層蘊納無盡靈力的靈室值得一待。
林霜似目下卡在元嬰初，境界不是要緊事，因而她在兩者間選擇了書庫。
修士上樓時，林霜似便聽見了動靜。
能進入無盡海，又能第一批進入玄塔，這群人的實力自不必說。等林霜似反應過來，這群人已經站在了樓梯口，正大眼瞪小眼，與她面面相覷。
為首之人一見林霜似，眼中便生狠厲之色。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這玄塔處在如此危險之處，道友早早進入此地，想來已知曉許多要義，可否給在下一點提示？”
對方口中謙遜，實則卻命人擋住了林霜似的幾條去路。
好在通往五層的路並不只有一條，林霜似見來者不善，閃身躲進林立的書架間，跑上了第五層。
第五第六層是些心訣劍譜，從第四層往上，會遭受的威壓也更深重。
眾人見她跑上樓，擡步欲追，腳踩上第一階時，便覺被一股重力狠摜在地，險些雙膝一軟跪倒，直到運起靈障抵擋才覺得好些。
“這女子分明只有元嬰修為，卻在這玄塔中如入無人之地，其中定有蹊蹺。”為首之人毫不猶豫道，“抓了她，我們在秘境中必能事半功倍。”
同行之人紛紛道:“是。”
林霜似上到六層，猶覺得不安全，便準備繼續往第九層去。
第九層的機遇是緣。
尋渡生前算法絕妙，第九層餘有他最多的力量，可以留給上樓者一句有緣之語。
這裏也是整座玄塔最少有人造訪的地方。
林霜似到第九層什麽也不會有，只有一片空白。但這裏無疑是玄塔中對她而言最安全的地方。
在往第七層去時，這一行人同樣風般向上攀登。
眼見林霜似即將上到他們可能去不到的位置，為首那人竟就此出手，一式炸碎了林霜似腳下的木梯。
玄塔構造只是木頭，脆弱無比，對修士毫無抵抗力，當即支撐不住崩碎開。
林霜似雙腳踏空，就這樣直楞楞地從半空摔下。
發號施令之人靈力暴漲，頭頂威壓越過無數階，飛速逼近正在下落的林霜似。
林霜似劍挑半空，劍氣淩厲攻向來人，她在空中扭轉身形，穩健落在階上。
那人接下一劍，兩個縱越便近了林霜似的身，伸手直取林霜似脖頸，將她一把按在墻上。
“道友好不客氣，這一劍要人性命而來，真可惜。”他捏著林霜似喉嚨的力道陡然加重，“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玄塔如此自由？”
林霜似進氣不成，喉間溢出嗬聲。
“啊。忘了。”那人微微松開手，一邊卻抵著林霜似的要害，威脅道，“快說。”
“我是——”林霜似細細出聲，音色喑啞。
細白的絲線纏上那人的手腕，悄無聲息，卻在下一刻發力時如喚神來，扯開了那人的手掌。
林霜似當胸踹在那人心口，虛扶一把墻，來不及站穩便跌跌撞撞地繼續朝樓上跑。
反應過來的一眾人怒火沖天，揮舞著武器朝林霜似殺來。
只差最後一階便是五層，刀劍已至身後，林霜似被迫抽劍回防。
那刀尖幾乎已至她鼻尖，下一刻身後眾人齊齊消失在原地。
林霜似驚疑不定，緊跟著她腳下一沈，臺階上像是有什麽東西吸著她，將她整個猛然一扯，摔進了渾然不同的場景中。
林霜似覺得自己摔得七葷八素，人卻好好地站在地上。
她舉目四顧，周圍是盡是人，她站在道路的中間，分明沒有想走，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
街上張燈結彩，一片熱鬧。
林霜似的目光被迫跟隨著身體一並轉移，她像是被套進了殼子裏，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離開，只能呆在這副軀體中冷眼旁觀。
這像是某種幻境常用的手法，將人塞進被捏造出的幻境中，在一副軀殼中跟隨著走過事件發生的節點，隨後才會被允許獲得身體的掌控權。
這種幻境通常是疑案，必須找到關鍵，還原事件真相，否則在最後只能落得與附身身軀一樣的下場。
林霜似麻木地想:也不知道自己附身的什麽人。
她不放過眼前的任何事物，將一切情景盡可能地記入腦海中。
有幼童在人海中奔跑，不看路撞在身軀主人的腿上，林霜似隨著身軀的動作收回視線，她看見身軀的主人摸了摸幼童的頭，憑空變出一塊軟乎乎的糕點給了那幼童。
幼童穿著紅色的襖子，上有雙金鯉，腦袋上一只虎頭帽。
時節瞧著是冬日。
幼童笑著謝過身軀的主人，蹦跳著跑開了。林霜似隨著身軀又走了一段路，感覺被人拍了拍肩膀，回過頭，發現身後有人用糖人擋在了眼前。
“靳安陶，我知道是你。”身軀的主人笑著說。
林霜似安在他的殼子裏，這是第一回 聽見他的聲音，好熟悉。
糖人從眼前移開，露出少女明媚的笑顏。
靳安陶將糖人捏在手裏轉了個圈，笑的花枝亂顫的。
那張臉太過年輕了，以至於林霜似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那是春生。
“林褚，找到什麽線索沒？”
人流中又走出幾個人來。
林褚還沒回頭，聽見聲音就開始回答:“沒有呢，俞夢嵐，你那邊找到什麽了嗎？”
林霜似隨著他的視線後一步看見了來人，果不其然又是個認識的。
林霜似悚然一驚，意識到什麽。
姓林。
難道她附身的人……是尋渡？！
作者有話說：
尋渡:人死了怎麽還要操心（背手離開）
不要相信困了的時候的任何一次閉眼，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下一次睜眼是一秒後還是兩小時後（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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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渡瞳孔顫抖, 緩了好半晌才終於從被他忽略的種種細節間品出不尋常，他心情覆雜地默默消化了想要將長澗拎起來質問的想法，意識到更為嚴峻的問題。
“我也不是迂腐的人。”尋渡循循善誘, “是你單戀慕她, 還是你們兩情相悅？”
他說著, 自己又想到林霜似單槍匹馬闖進無盡海的事，自覺將前一個猜測否認，並道:“好, 既然你們有情, 長澗，你為何非要推開霜似？”
長澗擡眸看他，淡淡一呻:“前輩說我為何？林家待她如珍寶, 我如今這個模樣，我怎敢肖想？”
尋渡暗暗捏緊拳頭，很是不解地反問:“所以你不能待她如珍寶麽？”
長澗說:“前輩, 我已入魔道。”
“我知道。”尋渡追問，“所以呢, 你不能待她如珍寶？”
長澗低聲說：“能的。”
尋渡問：“你說什麽？”
長澗提高聲音道：“能的。”
尋渡攤開手心，露出無奈的神情。
“你既然能, 為何不願爭取呢？”
長澗固執地重覆道：“我已入魔道……”
尋渡說：“我管不著。”
長澗一頓。
尋渡接著說：“不光我管不著, 霜似的父母兄弟姊妹，也管不著。”
“你是不是魔修，與這件事情無關, 我只在乎你能不能待她好。”
“在她做出了選擇的那一刻起, 她便註定要承擔她將面臨的後果。她若是做了對的選擇, 那再好不過, 但她若是選錯了, 往後的苦她也得自己吃下去。”
“世間情愛難參，即便是卦象也算不準，這只與雙方有關。”
“想必霜似已經給了你答案。”尋渡拍拍長澗的肩膀，“你再好好問問自己。”
尋渡起身離開，長澗自始自終都沒再開口。
林霜似在等待長澗療傷的同時，也在暗自調理自己的身體。
尋渡給了她一些丹藥，林霜似借此在幾日內便舊傷全愈。
青山之外便是尋渡秘境的真面目，林霜似傷好後便離開此地，去到秘境中探尋。
這秘境與尋渡的生平有關，每一件生平便有一處險地，險地同時伴隨著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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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似在秘境中行走不會被帶入險地，與此同時她也拿不到那些機遇。
但尋渡的秘境中有許多與機遇同等重要的資源，那正是林霜似的目標。
尋渡的一生波瀾壯闊，他拜入天乾山後，正逢仙門與魔域最為混亂混沌的百年，之後大魔孕育出世，近千年間修真界幾無寧日。
尋渡這裏存有眾多在外已經封存的卷宗，林霜似想找找看是否有其他身負冰雪劍心之人，看一看這些人如何修煉。
除此之外，她也想找找有關自創心訣的記載。
林霜似一連幾日都在秘境的書庫中，尋渡來瞧過一眼，見林霜似沒發現他，又悄無聲息地走了。
書庫中的記載詳盡，許多林霜似如今無權查看的東西在此地都能瞧出個大概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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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玄塔共九層，書庫位於第四層。
進入玄塔後，每上一層便會有成倍的威壓加諸，能走到哪一層全看能力。
林霜似上樓不受限制，但也因她未曾經過試煉磨難，塔中的東西她一樣也帶不走，除了書庫，便只有第八層蘊納無盡靈力的靈室值得一待。
林霜似目下卡在元嬰初，境界不是要緊事，因而她在兩者間選擇了書庫。
修士上樓時，林霜似便聽見了動靜。
能進入無盡海，又能第一批進入玄塔，這群人的實力自不必說。等林霜似反應過來，這群人已經站在了樓梯口，正大眼瞪小眼，與她面面相覷。
為首之人一見林霜似，眼中便生狠厲之色。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這玄塔處在如此危險之處，道友早早進入此地，想來已知曉許多要義，可否給在下一點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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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通往五層的路並不只有一條，林霜似見來者不善，閃身躲進林立的書架間，跑上了第五層。
第五第六層是些心訣劍譜，從第四層往上，會遭受的威壓也更深重。
眾人見她跑上樓，擡步欲追，腳踩上第一階時，便覺被一股重力狠摜在地，險些雙膝一軟跪倒，直到運起靈障抵擋才覺得好些。
“這女子分明只有元嬰修為，卻在這玄塔中如入無人之地，其中定有蹊蹺。”為首之人毫不猶豫道，“抓了她，我們在秘境中必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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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似上到六層，猶覺得不安全，便準備繼續往第九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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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也是整座玄塔最少有人造訪的地方。
林霜似到第九層什麽也不會有，只有一片空白。但這裏無疑是玄塔中對她而言最安全的地方。
在往第七層去時，這一行人同樣風般向上攀登。
眼見林霜似即將上到他們可能去不到的位置，為首那人竟就此出手，一式炸碎了林霜似腳下的木梯。
玄塔構造只是木頭，脆弱無比，對修士毫無抵抗力，當即支撐不住崩碎開。
林霜似雙腳踏空，就這樣直楞楞地從半空摔下。
發號施令之人靈力暴漲，頭頂威壓越過無數階，飛速逼近正在下落的林霜似。
林霜似劍挑半空，劍氣淩厲攻向來人，她在空中扭轉身形，穩健落在階上。
那人接下一劍，兩個縱越便近了林霜似的身，伸手直取林霜似脖頸，將她一把按在墻上。
“道友好不客氣，這一劍要人性命而來，真可惜。”他捏著林霜似喉嚨的力道陡然加重，“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玄塔如此自由？”
林霜似進氣不成，喉間溢出嗬聲。
“啊。忘了。”那人微微松開手，一邊卻抵著林霜似的要害，威脅道，“快說。”
“我是——”林霜似細細出聲，音色喑啞。
細白的絲線纏上那人的手腕，悄無聲息，卻在下一刻發力時如喚神來，扯開了那人的手掌。
林霜似當胸踹在那人心口，虛扶一把墻，來不及站穩便跌跌撞撞地繼續朝樓上跑。
反應過來的一眾人怒火沖天，揮舞著武器朝林霜似殺來。
只差最後一階便是五層，刀劍已至身後，林霜似被迫抽劍回防。
那刀尖幾乎已至她鼻尖，下一刻身後眾人齊齊消失在原地。
林霜似驚疑不定，緊跟著她腳下一沈，臺階上像是有什麽東西吸著她，將她整個猛然一扯，摔進了渾然不同的場景中。
林霜似覺得自己摔得七葷八素，人卻好好地站在地上。
她舉目四顧，周圍是盡是人，她站在道路的中間，分明沒有想走，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
街上張燈結彩，一片熱鬧。
林霜似的目光被迫跟隨著身體一並轉移，她像是被套進了殼子裏，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離開，只能呆在這副軀體中冷眼旁觀。
這像是某種幻境常用的手法，將人塞進被捏造出的幻境中，在一副軀殼中跟隨著走過事件發生的節點，隨後才會被允許獲得身體的掌控權。
這種幻境通常是疑案，必須找到關鍵，還原事件真相，否則在最後只能落得與附身身軀一樣的下場。
林霜似麻木地想:也不知道自己附身的什麽人。
她不放過眼前的任何事物，將一切情景盡可能地記入腦海中。
有幼童在人海中奔跑，不看路撞在身軀主人的腿上，林霜似隨著身軀的動作收回視線，她看見身軀的主人摸了摸幼童的頭，憑空變出一塊軟乎乎的糕點給了那幼童。
幼童穿著紅色的襖子，上有雙金鯉，腦袋上一只虎頭帽。
時節瞧著是冬日。
幼童笑著謝過身軀的主人，蹦跳著跑開了。林霜似隨著身軀又走了一段路，感覺被人拍了拍肩膀，回過頭，發現身後有人用糖人擋在了眼前。
“靳安陶，我知道是你。”身軀的主人笑著說。
林霜似安在他的殼子裏，這是第一回 聽見他的聲音，好熟悉。
糖人從眼前移開，露出少女明媚的笑顏。
靳安陶將糖人捏在手裏轉了個圈，笑的花枝亂顫的。
那張臉太過年輕了，以至於林霜似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那是春生。
“林褚，找到什麽線索沒？”
人流中又走出幾個人來。
林褚還沒回頭，聽見聲音就開始回答:“沒有呢，俞夢嵐，你那邊找到什麽了嗎？”
林霜似隨著他的視線後一步看見了來人，果不其然又是個認識的。
林霜似悚然一驚，意識到什麽。
姓林。
難道她附身的人……是尋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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