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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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等等，你說什麽耽誤？◎
林霜似微微瞪大眼睛。
“尋、尋渡真人？”林霜似連忙起身, 朝尋渡行了一禮，“那此處便是？”
尋渡笑呵呵道:“是。”
尋渡隕落在無盡海，林霜似眼前的這個必然不是完整的尋渡。
大乘大能隕落後, 龐大的能量短時間內無法化為靈力重新融入世間, 便極有可能形成新的秘境。
那麽此處只有一種可能, 便是尋渡的秘境。
林霜似擡頭四顧，也從四面的景色中瞧出一點熟悉感。
像江陽，也像裊裊鎮。
見到尋渡, 林霜似驚詫無比。
她從來只在眾人口中聽說過尋渡的名字, 他是林家千年前出的人物，叩門問道直上大乘，林家得他庇護, 因此有了千年的平穩日子用以經商。
若非林家出不了能修仙的孩子，林家是該如其他修仙世家一般，以江陽林家之名, 自立仙門門戶的。
林霜似聽過他太多傳聞，對他本人亦有許多好奇, 可眼下尋渡就站在她的面前，林霜似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她呆呆地與尋渡對面相視片刻, 驀然想起來更重要的事。
“真人, 與我一起的那人，他如今在何處？他可進了秘境？”
長澗傷情加重，當時已經昏迷, 他若是不在秘境之中, 恐怕此刻兇多吉少。
尋渡說:“不必擔心, 我見他傷勢太重, 渡了他一口氣, 如今他正在林中冷泉固元。”
林霜似禁不住追問:“那他如今沒有性命之憂了是嗎？”
尋渡溫溫柔柔道:“沒有了。”
林霜似心中墜著的石頭終於落地。
“但我也只能護他這一時。”尋渡憂愁道，“你也瞧見了，我只是一方殘念，力量欠缺，幫不了他太多。他是因何受此重傷？還有你……你叫什麽名字？”
林霜似這才記起自己還未告知他自己的姓名，忙道:“林霜似。如霜似雪的霜似。”
尋渡誇讚:“好名字。”
“霜似，你如今修為，不該來無盡海，你又是為何出現在這裏？”
尋渡態度親切，又是林霜似實打實的家裏人，她便沒有對尋渡隱瞞什麽，將長澗為尋血圖案真相從而來無盡海決鬥，而自己為救他也只身進入無盡海的事告訴了尋渡。
尋渡聽罷嘆道:“昔年我答應長澗為他開啟溯洄陣法，但那之前我想要抓住血圖案的幕後真兇，為他，也為因此而死去的眾人還一個公道，誰料到一發而動，長澗最後竟會過成如今模樣。”
他提到此事，林霜似記起霍笑的委托，便問:“真人，霍笑前輩他也追查著血圖案。當年您在無盡海，究竟發生了什麽？”
“霍笑，傻孩子。”尋渡目露懷念，頃刻又隱藏得極好，“當年我來無盡海，是想抓懷生回去認罪的。你認得懷生嗎？”
林霜似搖搖頭。
“他是那時泰元宗的大能。”
“我算到他犯下了錯，也算到他帶著血圖躲進了無盡海。”尋渡盤膝坐下，拍拍身前的草地，示意林霜似也坐。
林霜似便盤膝坐在他對面。
尋渡接著道:“天命不足與人語，我獨自前來，自忖拿下懷生不成問題，卻不料他吸納了部分血圖轉化的力量，竟壓了我一頭。”
“我深知他從中嘗到了甜頭，若不將他留在無盡海，修真界便將有大劫。這是修真界的劫，亦是我的劫。”
尋渡以靈力化出碗蓮子羹，放在身前突然出現的小幾上，推給林霜似吃。
林霜似接過，攪了攪，被這件事攪得靜不下心，只勉強吃了一口。
尋渡慈愛看著她，問:“霜似，你知曉林家的天命預言嗎？”
林霜似放下碗，說:“凡能修仙的林家子，必有不凡天資，生來擔負拯救蒼生的職責。”
尋渡搖搖頭，“其實這句話該換個說法。可以修仙的林家子降生，便意味著修真界有大劫，這大劫只能由林家子化解。我們生來便註定是救世主。”
因而當算出懷生借血圖作惡時，尋渡便知道，那是他的劫姍姍來遲，他該去面對了。
“我算到你的出生，你與你的哥哥，都不會太輕松，而你又異常的艱辛，因而我將真人玉令留給了你。”尋渡思及此笑出來，“恐怕霍小笑沒少抱怨吧？”
林霜似很給霍笑面子:“對我只提了一次。”
尋渡說:“學會收斂了，不錯。”
林霜似目光閃爍:“若要救世，可能提前知曉會發生的變故是什麽？”
“不能。”尋渡說，“但你每日所行之事，或許便會與你的劫息息相關。可惜我力量不全，無法為你算上一卦，我也不知曉你的劫該是什麽時候。”
“也罷。”林霜似坦然道，“我自當竭盡所能做好每一件事。”
林霜似在尋渡的目光下慢慢地吃完了那碗蓮子羹。
待她放下碗，尋渡手一揮，碗與小幾一同消失。
尋渡站起身，對林霜似調侃道:“瞧你都等急了，險些一碗羹也不願意吃我的，這便帶你去找長澗。”
這處秘境到處濕漉漉一片水汽，草葉尖上沾帶露水。
尋渡衣不染塵，林霜似卻在路上沾濕了衣角袖擺。
冷泉隱在山林霧間，撥開翠綠的枝葉，眼前便是茫茫一片白霧。
尋渡振袖，白霧便如雨霽般散開，撲面而來的冷意中滿是獨屬於青山的氣息。
冷泉上浮著層白煙，泉水汩汩流動，發出泠泠清音。
長澗整個身子浸泡在冷泉中，唯有腦袋留在外頭。
林霜似跟著尋渡走進冷泉範圍，身後的霧氣恢覆原狀，掩蓋了
來時路。
等走近了，林霜似才瞧清，長澗的眉毛上凝著一層薄薄的冰霜。實際上他連唇色也發白，但那與他受傷時相差仿佛，便難引人註意。
林霜似探手去摸冷泉，那水凍得她像是一腳踩進了深冬，凍得骨子裏都是冷的。
可唯有這等純澈的寒泉，方能使得那雜亂無章的力量歸於寂靜，壓制下長澗身上的傷。
林霜似伸手的那一刻長澗便醒了。
長澗嘩啦從水中起身，雙臂一撐靠後坐上了岸。他身上的濕衣很快在靈力的作用下幹燥，驅散擺脫那等嚴寒。
林霜似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探進長澗的靈脈中查看他的傷勢。
其他大能的力量在一股正氣凜然的靈力壓制下偃旗息鼓，幾乎不再攻擊長澗的身體。
長澗體內的靈力終於不必與那些力量對抗，得以開始修覆長澗體內破損的經脈，靈力不再阻滯，已順通五分。
林霜似擔憂道:“你感覺怎麽樣？”
“傷勢正在好轉，我好多了。”長澗回答，轉而看向尋渡，“得前輩相救，萬分感謝。先前我意識不清，不知曉救我之人便是前輩，失禮了。”
尋渡說:“無妨，你沒事便好。”
他看向那方冷泉，“此處有助於你傷勢恢覆，你若閑來無事，便在這裏多留段時間。”
長澗瞥林霜似一眼，乖巧道:“好。”
尋渡微微瞇起了眼。
林霜似不適宜留在冷泉附近，這冷泉雖則冷如冰，卻不同於她手中的劍道，這冰泉是可能會要人命的。
因而林霜似只是在尋渡的陪伴下與長澗見了一面。
走之前，林霜似猶不放心。
長澗對她說:“有真人在，還能出什麽事？”
離開冷泉，尋渡帶林霜似沿著山路往下走。
林霜似問:“真人，冷泉能助他徹底療好傷嗎？”
尋渡漫不經心地掠過臺階，撥落水珠，聞言便說:“能的。”
“這秘境自出現以來，便沒來過什麽人。”尋渡為林霜似化出一座簡陋的屋舍，叮囑她，“你與我同根同源，只要不主動生事，秘境中的事物便不會傷你。這裏很大，我也說不清，你若想歷練些許，得自己小心。”
林霜似一一記下。
尋渡留下的殘念散落在秘境各處，力量已經微弱，不能長期現身。
他為林霜似安排下住處，便化作煙雨歸入秘境之中。
青山是他，流水也是他，山間霧霭嵐煙無一不是他。
長澗半身浸入冷泉中，鐵打的肉身也扛不住這與寒冰無異的泉水，但長澗體內幾種力量雞飛狗跳，彼此毆鬥所生的痛楚與熱意燥得人發慌，正是需要這冷泉輔助的時候。
山間霧氣一開，長澗便知曉來了人，身子不動，只睜開眼喊道:“真人。”
尋渡款步上前，兩指按在長澗太陽穴，將靈力送入他體內。但與先前一樣，那靈力被緊緊糾纏，根本無暇分出精力去對抗長澗體內的其他力量。
“別與我賣關子。”尋渡直入主題，“你醒時，告訴我不想在我這裏久留，為什麽又改了口？”
長澗收了臉上的表情，“這話不能告訴林霜似。”
尋渡溫和耐心地問:“為何？”
“……便是不能。”長澗正色道，“若她知道我不會留在秘境中，她便也要跟著離開。無盡海的危險遠不止眼下那些，林霜似不能再繼續冒險，她必須回去。”
尋渡臉上顯出詫異的神色，“你的傷怎麽辦？若你留在我這裏，日覆一日這傷總能好，你在這裏，霜似也不走，豈不兩全其美？”
長澗不說話。
尋渡莫名從他臉上看出不甘與痛苦。
“……我不能。”長澗眉間又生了霜，像是落了一場經年不化的雪，“我不該耽誤她。”
尋渡:？
尋渡:“等等，你說什麽耽誤？你與霜似是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說：
尋渡:（遲鈍）
尋渡:什麽？！（發出那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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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說什麽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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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尋渡真人？”林霜似連忙起身, 朝尋渡行了一禮，“那此處便是？”
尋渡笑呵呵道:“是。”
尋渡隕落在無盡海，林霜似眼前的這個必然不是完整的尋渡。
大乘大能隕落後, 龐大的能量短時間內無法化為靈力重新融入世間, 便極有可能形成新的秘境。
那麽此處只有一種可能, 便是尋渡的秘境。
林霜似擡頭四顧，也從四面的景色中瞧出一點熟悉感。
像江陽，也像裊裊鎮。
見到尋渡, 林霜似驚詫無比。
她從來只在眾人口中聽說過尋渡的名字, 他是林家千年前出的人物，叩門問道直上大乘，林家得他庇護, 因此有了千年的平穩日子用以經商。
若非林家出不了能修仙的孩子，林家是該如其他修仙世家一般，以江陽林家之名, 自立仙門門戶的。
林霜似聽過他太多傳聞，對他本人亦有許多好奇, 可眼下尋渡就站在她的面前，林霜似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她呆呆地與尋渡對面相視片刻, 驀然想起來更重要的事。
“真人, 與我一起的那人，他如今在何處？他可進了秘境？”
長澗傷情加重，當時已經昏迷, 他若是不在秘境之中, 恐怕此刻兇多吉少。
尋渡說:“不必擔心, 我見他傷勢太重, 渡了他一口氣, 如今他正在林中冷泉固元。”
林霜似禁不住追問:“那他如今沒有性命之憂了是嗎？”
尋渡溫溫柔柔道:“沒有了。”
林霜似心中墜著的石頭終於落地。
“但我也只能護他這一時。”尋渡憂愁道，“你也瞧見了，我只是一方殘念，力量欠缺，幫不了他太多。他是因何受此重傷？還有你……你叫什麽名字？”
林霜似這才記起自己還未告知他自己的姓名，忙道:“林霜似。如霜似雪的霜似。”
尋渡誇讚:“好名字。”
“霜似，你如今修為，不該來無盡海，你又是為何出現在這裏？”
尋渡態度親切，又是林霜似實打實的家裏人，她便沒有對尋渡隱瞞什麽，將長澗為尋血圖案真相從而來無盡海決鬥，而自己為救他也只身進入無盡海的事告訴了尋渡。
尋渡聽罷嘆道:“昔年我答應長澗為他開啟溯洄陣法，但那之前我想要抓住血圖案的幕後真兇，為他，也為因此而死去的眾人還一個公道，誰料到一發而動，長澗最後竟會過成如今模樣。”
他提到此事，林霜似記起霍笑的委托，便問:“真人，霍笑前輩他也追查著血圖案。當年您在無盡海，究竟發生了什麽？”
“霍笑，傻孩子。”尋渡目露懷念，頃刻又隱藏得極好，“當年我來無盡海，是想抓懷生回去認罪的。你認得懷生嗎？”
林霜似搖搖頭。
“他是那時泰元宗的大能。”
“我算到他犯下了錯，也算到他帶著血圖躲進了無盡海。”尋渡盤膝坐下，拍拍身前的草地，示意林霜似也坐。
林霜似便盤膝坐在他對面。
尋渡接著道:“天命不足與人語，我獨自前來，自忖拿下懷生不成問題，卻不料他吸納了部分血圖轉化的力量，竟壓了我一頭。”
“我深知他從中嘗到了甜頭，若不將他留在無盡海，修真界便將有大劫。這是修真界的劫，亦是我的劫。”
尋渡以靈力化出碗蓮子羹，放在身前突然出現的小幾上，推給林霜似吃。
林霜似接過，攪了攪，被這件事攪得靜不下心，只勉強吃了一口。
尋渡慈愛看著她，問:“霜似，你知曉林家的天命預言嗎？”
林霜似放下碗，說:“凡能修仙的林家子，必有不凡天資，生來擔負拯救蒼生的職責。”
尋渡搖搖頭，“其實這句話該換個說法。可以修仙的林家子降生，便意味著修真界有大劫，這大劫只能由林家子化解。我們生來便註定是救世主。”
因而當算出懷生借血圖作惡時，尋渡便知道，那是他的劫姍姍來遲，他該去面對了。
“我算到你的出生，你與你的哥哥，都不會太輕松，而你又異常的艱辛，因而我將真人玉令留給了你。”尋渡思及此笑出來，“恐怕霍小笑沒少抱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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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渡說:“學會收斂了，不錯。”
林霜似目光閃爍:“若要救世，可能提前知曉會發生的變故是什麽？”
“不能。”尋渡說，“但你每日所行之事，或許便會與你的劫息息相關。可惜我力量不全，無法為你算上一卦，我也不知曉你的劫該是什麽時候。”
“也罷。”林霜似坦然道，“我自當竭盡所能做好每一件事。”
林霜似在尋渡的目光下慢慢地吃完了那碗蓮子羹。
待她放下碗，尋渡手一揮，碗與小幾一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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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秘境到處濕漉漉一片水汽，草葉尖上沾帶露水。
尋渡衣不染塵，林霜似卻在路上沾濕了衣角袖擺。
冷泉隱在山林霧間，撥開翠綠的枝葉，眼前便是茫茫一片白霧。
尋渡振袖，白霧便如雨霽般散開，撲面而來的冷意中滿是獨屬於青山的氣息。
冷泉上浮著層白煙，泉水汩汩流動，發出泠泠清音。
長澗整個身子浸泡在冷泉中，唯有腦袋留在外頭。
林霜似跟著尋渡走進冷泉範圍，身後的霧氣恢覆原狀，掩蓋了
來時路。
等走近了，林霜似才瞧清，長澗的眉毛上凝著一層薄薄的冰霜。實際上他連唇色也發白，但那與他受傷時相差仿佛，便難引人註意。
林霜似探手去摸冷泉，那水凍得她像是一腳踩進了深冬，凍得骨子裏都是冷的。
可唯有這等純澈的寒泉，方能使得那雜亂無章的力量歸於寂靜，壓制下長澗身上的傷。
林霜似伸手的那一刻長澗便醒了。
長澗嘩啦從水中起身，雙臂一撐靠後坐上了岸。他身上的濕衣很快在靈力的作用下幹燥，驅散擺脫那等嚴寒。
林霜似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探進長澗的靈脈中查看他的傷勢。
其他大能的力量在一股正氣凜然的靈力壓制下偃旗息鼓，幾乎不再攻擊長澗的身體。
長澗體內的靈力終於不必與那些力量對抗，得以開始修覆長澗體內破損的經脈，靈力不再阻滯，已順通五分。
林霜似擔憂道:“你感覺怎麽樣？”
“傷勢正在好轉，我好多了。”長澗回答，轉而看向尋渡，“得前輩相救，萬分感謝。先前我意識不清，不知曉救我之人便是前輩，失禮了。”
尋渡說:“無妨，你沒事便好。”
他看向那方冷泉，“此處有助於你傷勢恢覆，你若閑來無事，便在這裏多留段時間。”
長澗瞥林霜似一眼，乖巧道:“好。”
尋渡微微瞇起了眼。
林霜似不適宜留在冷泉附近，這冷泉雖則冷如冰，卻不同於她手中的劍道，這冰泉是可能會要人命的。
因而林霜似只是在尋渡的陪伴下與長澗見了一面。
走之前，林霜似猶不放心。
長澗對她說:“有真人在，還能出什麽事？”
離開冷泉，尋渡帶林霜似沿著山路往下走。
林霜似問:“真人，冷泉能助他徹底療好傷嗎？”
尋渡漫不經心地掠過臺階，撥落水珠，聞言便說:“能的。”
“這秘境自出現以來，便沒來過什麽人。”尋渡為林霜似化出一座簡陋的屋舍，叮囑她，“你與我同根同源，只要不主動生事，秘境中的事物便不會傷你。這裏很大，我也說不清，你若想歷練些許，得自己小心。”
林霜似一一記下。
尋渡留下的殘念散落在秘境各處，力量已經微弱，不能長期現身。
他為林霜似安排下住處，便化作煙雨歸入秘境之中。
青山是他，流水也是他，山間霧霭嵐煙無一不是他。
長澗半身浸入冷泉中，鐵打的肉身也扛不住這與寒冰無異的泉水，但長澗體內幾種力量雞飛狗跳，彼此毆鬥所生的痛楚與熱意燥得人發慌，正是需要這冷泉輔助的時候。
山間霧氣一開，長澗便知曉來了人，身子不動，只睜開眼喊道:“真人。”
尋渡款步上前，兩指按在長澗太陽穴，將靈力送入他體內。但與先前一樣，那靈力被緊緊糾纏，根本無暇分出精力去對抗長澗體內的其他力量。
“別與我賣關子。”尋渡直入主題，“你醒時，告訴我不想在我這裏久留，為什麽又改了口？”
長澗收了臉上的表情，“這話不能告訴林霜似。”
尋渡溫和耐心地問:“為何？”
“……便是不能。”長澗正色道，“若她知道我不會留在秘境中，她便也要跟著離開。無盡海的危險遠不止眼下那些，林霜似不能再繼續冒險，她必須回去。”
尋渡臉上顯出詫異的神色，“你的傷怎麽辦？若你留在我這裏，日覆一日這傷總能好，你在這裏，霜似也不走，豈不兩全其美？”
長澗不說話。
尋渡莫名從他臉上看出不甘與痛苦。
“……我不能。”長澗眉間又生了霜，像是落了一場經年不化的雪，“我不該耽誤她。”
尋渡:？
尋渡:“等等，你說什麽耽誤？你與霜似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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