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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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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只娃娃

第二十只娃娃

張聖哲身為高中的數學老師,除了開會和上課以外的時間,沒課時一般都待在教師辦公室內準備教材或是批改試卷。

這天依然如此。

沒課的午後,午休也休息得不錯,精神正是絕佳,他決定利用這空檔時間批改卷子。

上回由於開會時間延遲,沒辦法只好讓高二一般的同學該節課進行臨時測驗,說了這門測驗不計入分數,但該改的試卷還是得改,張聖哲翻出了二年一班的卷子,剛看了第一道題目,眉頭就皺了起來。

“嗯?”

他翻開教科書,書上側邊的標簽標有每個班級的教學進度,雖然分配到的時數都是一樣的,難免有些班級進度較為落後,他都會這般做上標記來提醒自己。

這一看,腦門兒一拍,他就說上回三班的卷子成績怎麽那樣高,原來是之前的測驗範圍,而一班這回課代表拿走的才是三班的卷子,進度超前了兩章!

“這下子只怕及格的沒幾個啰……”張聖哲邊搖頭,一邊繼續改卷子。

一班雖是二年級程度最好的班,碰上這超前兩章的試卷範圍,想必也是頭疼欲裂,瞧瞧,他才改了幾張卷子,這分數簡直慘不忍睹,幸好他沒有打算算進期中成績。

改著改著,張聖哲手中的紅筆一頓,速度加快了起來,終於迎來改到的第一個及格分數,“我猜猜……應該是班長吧,這孩子用功,應該可以得到這分數的。”

他將試卷右上角被蓋住的地方掀開,一見上頭的學生名字後,張聖哲揉了揉眼睛。

他捧著卷子,露出困惑的神情。

“怎麽會……”

唯一取得高分的那張卷子,上頭寫的,是尹諒的名字。

***

結束音樂課表演後,蘇語盼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得以放下。

雖然過程並不是那麽順利,拜托尹諒刻錄的光盤也毀了,起碼完成了表演,不用在每天悶在被子裏或站在穿衣鏡前傻呼呼地練歌。

據聞,音樂老師對他們的表演給予了極高的分數,分明是這學期才剛來的老師,卻因此記住了她和尹諒的名字,不用看點名簿都能準確無誤地喚出他們的名。

尹諒甚至還因此得了音樂課代表的職位,被老師分配到職務時,他那張無奈的臉,蘇語盼依然記憶猶新。

社團時間,他們依舊忙著縫制文化節要展出的作品,教室前擺著一大袋棉花,今日已經進行到充填的步驟,最後再將熊頭與身體結合起來,便是一個完整的作品。

“先做好的人拿過來我打分。”社團老師這堂課已經不只一次這樣喊話,另他覺得奇怪的是,不論他喊了幾次,分明最開始完成作品的蘇語盼卻不曾將作品拿過來。

是等著小男友完成再一起評分嗎?

社團老師不禁這麽想。

最後,下課前五分鐘,最後一個完成的尹諒總算交上作品,老師拎起他的熊,四肢軟軟地垂下,不知為何看著相當懶散,頗有見熊即見主人的既視感,社團老師勉為其難地打了及格分數。

“謝謝老師。”尹諒拎著他的熊要離開前,老師叫住了他。

“同學等等。”

尹諒回頭,等著老師的後半句話。

“你那個小女朋友,不把自己的作品拿過來評分嗎?”

一聽“小女朋友”四個字,尹諒挑了挑眉,卻沒否認。

他指著桌上的點名簿,“老師您不妨看看,還有誰的分數漏打了沒有。”

下課鈴聲響起,社團老師還在專註找漏掉的那位同學時,尹諒已經和蘇語盼離開教室,當老師後知後覺地發現社團所有人都評過分,想要找蘇語盼時,人已經不在座位上。

“怎麽辦?被老師發現了嗎?”蘇語盼雖沒聽見老師跟尹諒具體說了什麽,但瞧著方才老師一直指著她,猜想除了這個原因以外,別無其他。

她都蹭了好幾節課了呢,撐到這會兒才被發現,也不知道之後還能不能過來蹭課。

“放心,沒事的,你手藝全社最好,老師八成巴不得你每周來上社課。”

尹諒看著蘇語盼手上捧著的小熊,與他單手拎著的這只色調配色一致,一半身體是純藍色的面料,一半則是印花面料,至於耳朵跟手腳則是錯落開來,跟身體的顏色反著搭配,看著沒那麽死板。

雖然是同樣的配色,只是左右邊不同,但蘇語盼縫制的細密許多,熊的眼睛與鼻子間距也拿捏得相當恰當,放在外頭擺在櫃上賣,肯定也賣得出去的那種,不像他的……尹諒低頭看被自己拎住一臂的小熊,整條手臂和身體縫著的現被他這樣拉著清晰可見,松松跨跨,看著像隨時要被肢.解似的,尹諒只得換捏著熊背,免得還沒走回教室就已經自動解體。

“那老師還跟你說了什麽了?”

蘇語盼追問,她感覺剛剛老師跟尹諒說話說得挺久的,若是真的蹭社課的事被發現了,那可得想想後續的法子。

尹諒停下腳步,一臉戲謔地問:“想知道嗎?”

蘇語盼點頭,不然她幹嘛問?

尹諒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老師說,你是我小女朋友呢。”

還以為會看到蘇語盼窘迫的表情,起碼也能紅了臉,可蘇語盼仍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倒不如說還比平時淡定,尹諒臉上掛著的笑容頓時一凝。

“你現在才聽說嗎?”

“什麽?”蘇語盼的反應不在自己預料之中,尹諒心中微悶,連帶的語氣也沈了些。

“班上同學傳了好些時候,都誤會我們是一對呢。”

說歸這麽說,其實蘇語盼也是今早才從沈玖菱那兒聽了一耳朵,訝異之餘又覺得同學們會有這樣的猜測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蘇語盼停下腳步,轉過身子,正面對尹諒。

“你不覺得,你對我實在太好了嗎?尹諒?”

尹諒對其他人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卻獨獨關心她的事,這一來二去,兩人變得熟稔不說,蘇語盼也不只一次猜測尹諒的用心。

她想弄清楚,到底只是她的錯覺,還是……

走廊上人來人往,他倆卻獨獨站在走道中間,經過的同學往他們這處看了看,人人臉上都帶著好奇。

尹諒抓起蘇語盼的手腕,拉著她往一邊空教室去,並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上。

隔著襯衫底下,是少年溫熱的體溫,以及強而有力的心跳,蘇語盼的手想往後縮,尹諒緊緊按著,沒讓。

“為什麽單單對你好,這就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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