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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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只娃娃
第二十一只娃娃
隔著襯衫的面料，蘇語盼可以清晰感受到掌中傳來的力度，一下又一下。
尹諒的手緊緊覆在她手背上，男孩子的手比女孩子的大，可以完全地覆蓋住她的手，以往總覺得他膚白，現下兩人的手這樣交疊在一起，蘇語盼才發現，其實自己的膚色還是比他白得多。
尹諒說了那句便沒再開口，蘇語盼擡頭，只見尹諒垂眸盯著自己，仿佛不肯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這樣，你懂了沒？”他往前，在蘇語盼耳邊輕聲問道。
說完，按住蘇語盼的手更是用力，蘇語盼不自在地曲起手指，想減少觸碰的面積，兩人離得近，尹諒又刻意將頭壓低，還能聞見他發上清爽的洗發水香氣。
蘇語盼面上微熱，她膚色白歸白，臉紅卻不容易看出來的那種。
雖面上不顯，其實腦袋裏亂成一團，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地盯著尹諒。
她眼神茫然，小口微張，傻傻盯著自己瞧的樣子，讓尹諒眸色更加深了些。
兩人還什麽關系都不是，尹諒克制住想摸摸她臉蛋的想法，轉而將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他掌心溫暖，蘇語盼的手溫度稍低，握了這一段時間，她的手溫度也高了起來，與尹諒的體溫溫度相差無幾。
預備鈴響起，等不到蘇語盼的話，尹諒無奈笑笑，松開她的手。
“要上課了，走吧。”沒再繼續之前的談話。
尹諒走在前頭，這回蘇語盼沒再與他並肩行走，而是保持一段距離跟在他後頭。
這段插曲，把他們這段期間好不容易縮短的距離，一下子又恢覆原狀，回到原點。
蘇語盼直到坐回教室座位後，才終於品出原因來。
──尹諒喜歡自己？
剛剛那是在向她告白來著……嗎？
她想問，奈何上課鐘聲響起，況且要是她誤會了尹諒的意思，問出來豈不增添兩人的尷尬？
蘇語盼考慮了半晌，仍沒主動向尹諒搭話。
她知道自己因為長相的緣故，很容易吸引異性的註意，但她覺得，尹諒不是那種看外表的人。
真要說，若是他真的因為這張皮相喜歡自己，那高一那會兒早該跟自己搭訕了，怎會等到這時？
再說，尹諒看過她無數次出糗的模樣，蘇語盼實在想不明白尹諒喜歡她哪一點。
果然是錯覺吧，她想。
數學老師抱著一疊試卷緩緩走了進來，蘇語盼喊聲：“起立。”
對老師行禮坐下後，蘇語盼仍是心神不寧。
尹諒大概不會知道，他牽起她的手，按在他心上時，她自己的心臟，跳得比他還要快，至今仍未平覆。
明明單論牽手的話，他們之前也是牽過的，可之前那是為了防止走散，尹諒握住的也是她的手腕，不似這回。
蘇語盼右手虛握，覺得自己手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就像此刻尹諒依然握著她的手似的。
臺上老師點名，同學的名字一個又一個響起，伴隨著答“有”的聲音。
這老師點名一般都是看著名單上的名字，聽見喊到的同學回答便開始喊下一個，不會擡頭看看學生的長相。
不過今日，張聖哲喊到尹諒時，特意擡頭看了他們這方向，蘇語盼就坐在尹諒身邊，老師看完尹諒後還看了她一眼，蘇語盼很難沒註意到。
終於點完名，張聖哲清了清喉嚨，“咳，現在開始分發上回的試卷，雖然拿錯卷子，超了點進度，大家的成績這回都不太理想，不過老師說的話不會食言，這次平常考不算進期中分數，不用擔心哈。”
臺下同學歡呼，坐前排的同學笑笑問道：“這麽難，班上該不會壓根兒沒人及格吧？”
另一個同學也搭了話，“就是，我說怎麽老師這麽狠，出這麽難的題目，原來根本是弄錯了，考差了也不算太丟人。”
另個同學回他，“你放心，就算考正常範圍，你本來也就考得丟人。”
全班哄堂大笑，老師自己也笑了，那位同學上課活潑認真他是有印象的，就是數學成績總是拉不起來。
“好了，安靜。”笑完了以後，老師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尷尬，“雖不想打擊你們的信心，不過班上及格的同學，有兩位。”
全班：“……”
相比於剛剛教室內充斥的笑聲，這會兒卻是靜得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我知道，其中一位肯定是班長，可另一位……是誰啊？”
終於有個同學鼓起勇氣打破沈默，這話一出，大家都摸不著頭緒。
只有蘇語盼隱隱猜到那人是誰，並以眼角餘光偷覷著他。
上課時向來都盯著手機的尹諒，這回竟難得停下手中的動作。
“首先最高分，你們猜對了，是班長，一百一十分。”
蘇語盼上前領卷子，老師對她笑得樂呵，“繼續保持，超過教學範圍還能拿這成績，蘇同學實在不簡單，大家都要好好跟班長學習。”
等蘇語盼走回座位的途中，下一個從老師口中吐出的姓名，果然如她所想。
“另外分數第二高的，這同學你們聽了可能會嚇到，剛好及格九十分，尹諒同學。”
臺下同學紛紛懷疑自己聽錯還是老師念錯，原本大家還等著看班上誰這麽牛逼，竟然全班幾乎全軍覆沒的狀況下還能擠上及格線，手都擺好準備要拍手鼓掌了，結果老師話音一落，他們都沒回過神。
誰？那個混混尹諒？喊錯人了吧！
眾人都是這麽想的，直到尹諒走到臺前，從老師手中領過卷子，確認真是那個尹諒之後，同學們臉上表情依舊古怪。
教室內鼓掌聲零零落落，同學們你看我我看你，不停對四周同學使眼色，卻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他們內心此刻只有一個反應──這不可能！
尹諒平時成績中下，不是多糟，可也沒有這般出色。
同學們還以為老師會對尹諒說幾句勉勵的話，就像跟蘇語盼說的那樣，然而張聖哲卻只跟尹諒說了“下課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便做了結，開始分發剩餘的卷子。
張聖哲很維護學生的面子，不會因為學生成績不好就一個個在人前喊出分數，直接讓還沒拿到試卷的同學依照座位順序來取。
這堂課是張聖哲教學生涯這幾年以來，班級氣氛最為安靜的一次。
一班的學生本就乖巧，上課也不會過度吵鬧，都在可控範圍。
以前上課為了保持學生的專註力，他不會整堂課都用來教學，偶爾會穿插一些自己曾經碰到的趣事來當故事提，同學聽了不是哈哈大笑起碼也會有反響，不像今日，他故事都講完，臺下仍是一片寂靜。
張聖哲摸不著腦袋，是今天的故事比較無趣嗎？
講完幾個趣事臺下沒有反應後，張聖哲又將話題導回教科書上繼續講題，接著迎來下課鐘聲。
尹諒隨張聖哲走出教室，蘇語盼今日特別感謝數學老師有先見之明，省去了她還要煩惱下課時間這十分鐘如何跟尹諒相處。
等到老師跟尹諒不在，一班的同學終於把憋了一節課的話盡數倒了出來。
“尹諒是怎麽回事？作弊嗎？”
“不然呢？他平時成績也就那樣，這回座位在班長身邊，八成還以為上次那測驗是普通測驗，抄了班長的答案，結果倒捅了馬蜂窩！”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著，聽得蘇語盼眉頭越皺越深。
怎麽無憑無據隨意這麽論斷人？
眼看他們討論的方向越來越偏，蘇語盼捧著一本書走到臺前，重重拍在講桌上。
同學們嚇了一跳，紛紛停下交談，轉頭看著臺前的蘇語盼。
“尹諒他，沒有作弊。”
蘇語盼站得筆直，眼神堅毅。
同學聽完，非但沒有認同她的說法，反而更加質疑起來。
“那是班長在跟尹諒交往才幫他說話吧？尹諒什麽程度，這班上誰不知道？”
“就是，難道班長你是自願幫他作弊的？這樣對其他人可一點都不公平啊。”
面對同學們的疑問，蘇語盼直接忽略他們談論的交往那一點──雖然她也很想澄清，可現在重點不是那件事，也不想扭曲了話題走向。
她翻開帶來的習題本，指著其中一頁遞給他們看。
“右下角第六道題，是兩周前，尹諒幫我做的。”
班上同學湊上前去，的確，只有第六道題的運算筆跡不同。
“這一道題又能說明什麽了？”
沈玖菱看了看，發現了點端倪，拉了拉身邊同學的衣擺，“你再看仔細一點。”
同學只好再認真看了看，最後直接抓起習題本，臉都差點埋進去。
“到底怎樣啊？”
後頭的同學想看沒看到，前頭的又抓著不放看不了，只得開口問。
那同學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沈玖菱接過習題本，直接讓他們自己看。
“上頭的運算方式，是我們都還沒學過的方法，當然，連我也不會。”蘇語盼說完，再道：“數學試卷老師向來要求我們必須有算式才會給分，這如何作弊？你們難道看過尹諒的卷子了？老師親口說他作弊了？”
蘇語盼的語氣越發嚴厲，原先起哄的同學一個個閉起嘴，沒再出聲。
“不要用自己片面的評價，去猜疑一個人。”
蘇語盼自己也曾誤會過尹諒，雖不曾將自己的感受說出口，可一直將他當成很壞的人，直到這學期開始熟識以後，她才發現對方根本跟她所聽到的、她所想象的，大不相同。
因為自己深有體會，因此對同學們這樣不負責任的言論，她終是忍不住出口規勸。
等她說完，要準備走回自己座位時，才發覺門口站了一個人，也不曉得聽了多久。
──是尹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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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翎煙聞不得芒果的味道，一聞就作嘔。
要說這世上有氣味比榴蓮還可怕的水果，
宋翎煙指天立地地發誓，對她而言，芒果的氣味更甚。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的初吻竟然會是──
芒、果、味。
顧埕新戲與當紅網紅宋翎煙合作拍戲，
還得獻上屏幕初吻，
卻傳出當紅網紅與實力男神接吻後，毫不客氣地往旁“呸”了一聲，
──拍攝現場一片寂靜。
宋翎煙與顧埕不合的消息不徑而走。
後來，傳出宋翎煙與顧埕傳出緋聞，沒一個人肯信。
再後來，他倆閃婚之後，眾人才回過味來。
說好的不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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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尹諒看過她無數次出糗的模樣，蘇語盼實在想不明白尹諒喜歡她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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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老師抱著一疊試卷緩緩走了進來，蘇語盼喊聲：“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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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諒大概不會知道，他牽起她的手，按在他心上時，她自己的心臟，跳得比他還要快，至今仍未平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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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分數第二高的，這同學你們聽了可能會嚇到，剛好及格九十分，尹諒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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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那個混混尹諒？喊錯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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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諒平時成績中下，不是多糟，可也沒有這般出色。
同學們還以為老師會對尹諒說幾句勉勵的話，就像跟蘇語盼說的那樣，然而張聖哲卻只跟尹諒說了“下課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便做了結，開始分發剩餘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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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諒隨張聖哲走出教室，蘇語盼今日特別感謝數學老師有先見之明，省去了她還要煩惱下課時間這十分鐘如何跟尹諒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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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同學湊上前去，的確，只有第六道題的運算筆跡不同。
“這一道題又能說明什麽了？”
沈玖菱看了看，發現了點端倪，拉了拉身邊同學的衣擺，“你再看仔細一點。”
同學只好再認真看了看，最後直接抓起習題本，臉都差點埋進去。
“到底怎樣啊？”
後頭的同學想看沒看到，前頭的又抓著不放看不了，只得開口問。
那同學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沈玖菱接過習題本，直接讓他們自己看。
“上頭的運算方式，是我們都還沒學過的方法，當然，連我也不會。”蘇語盼說完，再道：“數學試卷老師向來要求我們必須有算式才會給分，這如何作弊？你們難道看過尹諒的卷子了？老師親口說他作弊了？”
蘇語盼的語氣越發嚴厲，原先起哄的同學一個個閉起嘴，沒再出聲。
“不要用自己片面的評價，去猜疑一個人。”
蘇語盼自己也曾誤會過尹諒，雖不曾將自己的感受說出口，可一直將他當成很壞的人，直到這學期開始熟識以後，她才發現對方根本跟她所聽到的、她所想象的，大不相同。
因為自己深有體會，因此對同學們這樣不負責任的言論，她終是忍不住出口規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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