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夢，為何別的夢一早醒來都通通忘了幹凈，只有這場夢仿佛就在昨日。

於晟正在靜聲細想，突然被一句話打斷。

“在這幹嘛呢？”何毅不知道何時跟了上來。

“你怎麽也沒有睡？”於晟問道。

“和你一樣。”何毅看著星空說道。

“上次真的謝謝你！說真的，從那次我才真正認識到一個不一樣的何毅。”於晟打趣。

“你都謝過好幾次了，還有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之前在你的印象中很差似的。”

“那倒沒有！”於晟笑了笑，轉頭望著天空中的繁星，腦海裏突然想起郭沫若的一首詩。

“遠遠的街燈明了，好像閃著無數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現了，好像點著無數的街燈。我想那飄渺的空中，定然有美麗的街市。街市上陳列的一些物品，定然是世上沒有的珍奇。”

“於晟，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作文寫得一定很好！”何毅看著隨口就能背誦詩歌的於晟忍不住誇讚。

“為什麽這麽說！”於晟問道。

“直覺。”何毅笑笑。

“你一說這個，突然讓我想起了我們剛上高中的一節作文課。”於晟笑出聲來，“我在媽媽小時候。哈哈……”

“哎！你這人，我剛誇了你，你怎麽就只揭我短呢！”何毅懊惱。

“沒有！沒有！我記得你是個數學天才，而且還很會畫畫！”於晟趕忙解釋。

“天才個屁，他就喜歡晚上學習，白天看漫畫。”何朵也悄然跑了上來。

“總比某人好，那一科都不好！”何毅反駁。

“聽說過木桶原理嗎？我這叫不偏科，不像某人寫作文竟然把自己寫進媽媽的小時候。”何朵雙手叉胸，得意反擊。

“何朵！”何毅將五指拌地哢喳作響，“哥哥覺得今天好像沒有活動筋骨，需要活動……活動！”在最後一個“活動”喊出之後立馬撲向何朵，何朵趕忙躲在於晟身後。嬉鬧玩樂聲傳入天際，越傳越遠，似乎又將他們送回高一那段悠悠歲月裏。

（九）我在媽媽小時候

2008年10月8日，星期三，陰晴不定。午間，陽光超越雲層，在藍天下閃現，忽而雲層有追上陽光，將一方天地遮涼，如此反覆多次，似在賽跑，一決勝負。

在作文課上，語文老師一如既往地讓課代表將作文本發下，留一些好的放在講臺。何毅驚奇的發現自己的作文本這次竟然沒有隨堂發下，甚是高興，伸脖子再看看坐在第一排的於晟，也未見作文本發下，心中暗想自己的寫作實力也可以和於晟平起平坐了，高興地咯咯笑出了聲。

“何毅，”老師喊道：“有啥高興事給大家分享分享，別一個人偷樂。”

何毅趕忙站起來，憋住笑，恢覆一本正經的模樣，站直回老師：“報告，老師，天氣好，心情就……好！”說話還轉了個彎，不由惹大家發笑。

“坐下，坐下，可別高興早嘍!”語文老師招手讓何毅坐下，似乎話中有話。他背過手在講臺來回踱步，繼而又說：“今天呢！有一點小小的特殊，老師不僅留了一些好的作文，同時，也留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作文，大家想先聽哪個？”老師的語調著重強調了“意思”兩字。

“有意思的。”有人喊出。

“好，”老師將放在最下面的作文本拿出，翻開。

“作文題目是《媽媽你好》。”老師咳咳嗓子，便從開頭念起：“我們漸漸地都會長大，時間會讓我們對於母愛理解的更加深刻，就如我，也不例外。這是第一段。”

“記得我母親在小時候時，總會批評我，數落我。我也總是拍拍胸膛向母親保證一定日有所成。可我不爭氣，在上初中那年，還躺進了醫院。母親哭成了淚人，父親狠狠地訓了我，留下我一個人在病房反思。這是第二段。”

“父親走了，媽媽也跟著走了，妹妹也隨他們去了！我一個人在空鬧鬧地病房裏感到難過，也是從那次起，我明白調皮是要付出代價的。好了，不讀了……”老師擺擺手，笑著實在念不下去了。

此刻的教室裏，早已笑聲一片。合不攏嘴的，敲桌子蹬腿的，狀態百出，甚是熱鬧。坐在教室後角落裏的何毅早早將頭埋進了桌倉下，臉通紅異常。

“老師，這是誰寫的？”有人笑問。

“何毅，是不是你寫的？”何毅的同桌見何毅反常大聲問道。

“那有，怎麽會！”何毅說話間將臉擡起，故作迎合，哈哈露笑。

“好了，好了！”老師面露兇色，用黑板擦狠狠敲了兩聲講臺，全班笑聲戛然而止，坐端坐正。

“老師念這篇作文不是讓你們笑，是讓你們以後也別犯……”老師差點喊出何毅的名字，忙改口：“這種低級錯誤。”

“於晟，你來，將這篇文章改改，然後念給大家聽，大家都仔細聽好！”

於晟接過老師遞給自己的作文本，偷偷看到封面是何毅的名字，正如所料。她站起來將垂下來的一縷劉海捋回耳後，沈思片刻，然後擡頭，向老師請求：“老師，我從第二段開始念，行嗎？”

“嗯！”老師點頭背手，從講臺上走下去，在教室過道裏來回穿梭。

“記得母親在我小時候時，總會批評我，數落我。我也總是拍拍胸膛向母親保證一定日有所成。可我不爭氣，在上初中那年，因為課間嬉鬧，肩膀碰到門沿造成左肩胛骨創傷性斷裂。母親因此哭成了淚人，父親也因我頑劣狠狠訓了我，留下我一個人在病房反思。父親、母親，還有妹妹從病房走出的那一霎那，我真正意識到，一個人的長大不是誇誇其口立下什麽宏偉壯志，而是從此刻開始，不讓愛你的人為你擔心，為你流淚，為你背影佝僂，步履蹣跚。”

隨即班上掌聲雷鳴。善感的語文老師竟然聽得眼含熱淚，定了神才記起鼓掌。

“現在知道了吧！細節、立意，還有詞語積累，最主要是別在出現時間上的病句。”語文老師說著跨上講臺，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快速寫下細節、立意、積累三組詞語，中指敲的黑板叮叮作響。

“同時，同一詞語，特別是會讓人產生歧義的詞語不能多次運用，要隨著語境和文章脈絡變化。知道嗎？”語文老師講得義憤填膺，此時的何毅，臉上掛滿一排豎線，尷尬異常。

（十）不一樣的你

上午語文課結束，經過十分鐘短暫的課件休息，鈴聲預料之中的從教室外的門廊上傳到每個人的耳畔，數學老師拿著教案、課本走進教室。

“上課。”

“起立。”

“老師好！”

“今天，我們不講新課了，來覆習一下上一節分層抽樣的概率問題，大家隨老師看一下這道題。”老師說完，拿起手邊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先行寫下“迷惑的概率題”，然後繼續書寫。粉筆聲在黑板上敲擊作響，同學們看著題目念出了聲。

“某工廠有工人1000名，其中250名工人參加過短期培訓（稱為A類工人），另外，750名工人參加了長期培訓（稱為B類工人），現用分層抽樣方法（按照A類、B類分為二層）從該工廠的工人中共抽查100名工人，調查他們的生產能力（此處的生產能力指一天的加工零件數），現求甲、已兩位工人都被抽中的概率，其中甲為A類工人，已為B類工人。”

“給大家十分鐘時間完成這道題。”老師寫完，拍拍手上粉筆灰，隨口說道。

此刻教室裏，有的同學擡頭繼續認真看著題目；有的同學抓耳撓腮，不知就裏；有的同學將其中的數字抄下，邊念邊解；有的身在課堂，心卻被《老夫子漫畫》帶入無人之境。這人就是何毅，他看完老師黑板上的題目，沈思少許，便不再理會，也並未在本子上計算，而是低下頭津津有味的看起漫畫書來。

“好了，誰能給老師回答一下這道題。”

幾個想好的同學相繼舉手。於晟其實也已解出，但不太確定，便未發言。

只聽老師喊起的一名學生這樣說道：“老師，根據分層抽樣，我們可以得出，100個工人裏面有25名A類工人，那麽甲被抽中的概率就是一百分之二十五，化簡後是四分之一。同理，樣本中有75人是B類工人，則已被抽中的概率就是一百分之七十五，分子分母約分，就是四分之三，兩人被同是抽中是四分之一乘以四分之三等於十六分之三。”

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將這個答案寫下，回頭問道：“有不同答案嗎？”

這時候舉手的人已經少了一大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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