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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警局,何依依就緊張道“如何,東西到手了嗎?”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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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等他冷靜下來,才出了審訊室。

孫哲平嘆息“果然最毒婦人心,李安安這手段,也沒幾個人能想到了。”王廣跟韓珂頷首,表示讚同。

何依依卻嗤笑一聲“蒼蠅圍著大便飛,都不是好東西。”要不是自己好色貪財,能被李安安這麽算計。

“可是,她為什麽要割掉葉曉旋的舌頭?”王廣忽然道,盯著激動的閆校長,怎麽也理解不了。

“這還用想,洩私憤唄!想想古代的呂雉,能把自己老公的女人做成人彘,挖眼割舌,這得多恨啊。”孫哲平嘖嘖驚嘆,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

“還是不對啊!”韓珂又道。

“怎麽不對?!!”何依依也沒明白他的意思,狐疑看他。

“李安安是怎麽知道白安琪的死法的?別忘了,葉曉旋的死法,可是跟白安琪一模一樣。”韓珂道。

“閆校長說的吧,他當年不是當事人之一嗎?”王廣理所當然以為。

“不對”孫哲平搖頭“就算是當事人,可這件事過去多年。如果人真是閆校長殺的,哪個男人會對自己的女人說這些?還是小三?這不等於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人家手上嗎?”

何依依也明白過來“你說的對,白安琪的屍檢報告跟照片我都看到過,除了沒有那倒傷口,兩個人甚至上吊的位置都是相同的。”

“雖然不知頭兒怎麽確認的,但是葉曉旋跟白安琪一樣,被割掉了舌頭。”韓珂也明白過來,若是這樣,李安安的動機,就覆雜起來。

此時莊睿跟老羅已經出來,對眾人道“走吧,去吃飯!”

眾人傻眼,何依依小聲道“我們不是應該先去審問一下李安安?”

莊睿看一眼老羅,老羅輕笑道“不著急,吃晚飯,咱先去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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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羅拿著搜查證,迅速查抄了李安安的家,當然,閆校長的辦公室還有家也沒放過。葉萬財剛回到公司,就被請到了警察局喝茶,他這才知道,李安安原來跟閆校長有一腿。

當莊睿拿著葉曉旋的手機進入審訊室的時候,李安安喪氣了。她如何能想到,警察動作這麽快,不過一個審問,就能查出手機的下落。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麽殺害葉曉旋的?”這次的審訊換成了何依依,只見她冷硬著臉,仿佛門口地雕像,沒有溫度。

李安安對付男人可以,對付女人,可不能用撒嬌賣弄風情的手段。

“這是什麽,我不知道。”李安安做垂死掙紮。

何依依面容冰冷,盯著酥胸微露的李安安,笑的有些不屑。李安安被她鄙夷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忍不住拉攏了衣服,遮擋胸前春光。

“李小姐,這個手機是從你家裏搜查出來的,上面還帶著葉曉旋的血跡,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撿來的。”小姐兩個字,何依依咬的有些重,她故意羞辱李安安,想要激怒她,讓她沖動下說出實情。

李安安一頓,完全不敢動彈,盯著手機半天不敢說話。

見狀,何依依不慌不忙,繼續道“你大可以保持沈默,但是閆校長已經全部交代了。加上在你家找出的物證,一個死刑你是少不了的。”

李安安的雙手交疊在桌上,帶著緊張與不安,微微顫抖。仿佛在掙紮些什麽,依舊不肯開口。

老羅接過話茬,扮成老好人的樣子。“姑娘,你看,我們也知道人不是你親手殺的,只要你交代出整個過程,把兇手告訴我們,至少,能改成無期不是?”

何依依瞪眼,看著老羅,眼裏分明在說,你這不是在騙她嗎?

可是李安安依舊不為所動,繼續低著頭,保持沈默。

何依依連著老羅,輪番轟炸,李安安依舊保持沈默,什麽都不肯說。兩人無奈,敗下陣來。

“頭兒,這女人這麽沈默不說話,拿不到口供,咱不好處理啊。”孫哲平在玻璃後面,感嘆這女人真是硬茬子,都證據確鑿了,還僵持著不肯松口。

莊睿想了想,淡淡道“閆校長那邊交代了白安琪的事情嗎?”白安琪缺少的舌頭一直是個謎,他始終沒想明白,問題在哪裏。

孫哲平搖頭“他說不知道,當年白安琪上吊以後,他也被嚇到,還以為要背上官司,誰知,上一任校長花了錢打點,家屬拿了錢撤案,事情便定性,沒人追究了。”

“白安琪的事,他跟李安安說過沒?”莊睿又問。

“沒,他說這件事他爛在肚子裏,恨不得誰都不知道,所以絕對沒跟人提過。”孫哲平去問的時候,閆校長全交代了。更大的罪都認了,不在乎這件事。

莊睿一怔,他沒說,葉萬財也說不知道,那李安安是怎麽知道的?

過了整整一夜,眾人都疲倦不堪,還是沒能撬開李安安的嘴。莊睿讓眾人去休息,以為這案子還需要耗一耗。

誰知,到了中午,閆校長開始吐血。

眾人驚恐打開牢門,將他送醫院,還沒到警局門口,閆校長就吐血身亡,死之前,一只掙紮抽搐,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樣痛苦窒息。

老羅從醫院回來,宣布閆校長死亡的信息。莊睿蹙眉,沖到李安安的審訊室,冷冷道“是你做的對不對?”

李安安眼中閃著詭異得意的光芒,笑容陰森恐怖“閆校長死了?!!”

莊睿見她詭異的神情,忍不住道“你做了什麽?”

李安安卻淡淡道“報仇而已!”那神情,仿佛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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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校長一死,李安安開始交代全部。

誰也沒想到,當年的校服事件裏,還有一個受害人,那就是李安安。

李安安跟白安琪是同學,家境都不太好。可是李安安要強,最恨別人同情她,也痛恨別人知道她窮。到了交校服費用的時候,她媽媽不斷抱怨,說現在的學校實在沒道德,明目張膽搶錢,各種借口拖著不肯給。

李安安很怕,她見過班主任對白安琪的鄙視,她受不了自己成為那種人,於是,她偷了母親辛苦賺來的錢,上交了校服費用。

當她放學回家,母親發覺錢不見了,狠狠暴打她一頓,罵她敗家子,賠錢貨。而疼愛她的奶奶因為護著她,被母親一把推下樓,摔死了。

李安安的父親不靠譜,收入不穩定,總是不管事,母親瞧不起父親,總是在抱怨,自己也是個美人,怎麽就嫁了這麽個窩囊廢。奶奶性子軟,只能默默承受兒媳婦的唾罵。

李安安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

奶奶死後,再沒有人關心她,母親匆忙辦了喪事,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逃了,再沒回來。父親從此開始酗酒,一不高興就對李安安打罵。

蘇城實驗中學是重點高中,

李安安本來可以直升高中部,但是沒錢交學費,很可能上不了學。這時候,校長為了重新樹立學校的名譽,弄了什麽扶貧,資助貧困生讀書。

李安安本以為自己見到希望,誰知,那些名額都是內定好的,真正窮的沒幾個,反而好幾個,跟校長打好招呼,成績不如何,卻占用了貧困生升高中的名額。

李安安很難過,覺得一切都是從校服事件開始的。那一切都是校長跟年級主任的錯!!

窮途陌路之下,李安安勾引了年級主任。

閆海作為當時的主任,本來就好色,學校裏關於他好色的傳聞絡繹不絕。李安安偷偷跑到閆海辦公室,假裝委屈,需要幫助的樣子,不經意露出一些肌膚,閆海就把持不住,在辦公室裏,做了齷齪事。

從那以後,閆海就跟李安安勾搭在一起。還資助她上了大學!

可是當年的事,就是一根刺,狠狠紮在李安安心上,她怎麽能忘記,奶奶死的多憋屈。一切都是從那廉價的校服開始。

她的計劃是,掏空葉萬財的家產,留下閆校長做替罪羔羊,自己遠走高飛。可計劃之外總有變化,葉曉旋就是那個變化。

葉曉旋偷聽到這一切,葉曉旋迫不得已殺了她。

“是誰幫你殺的人?”莊睿逼問道。

“不過是兩個職業流氓而已,收錢賣命。”李安安一句帶過,不打算交代這兩人。

莊睿垂眸,又道“為什麽要割掉葉曉旋的舌頭?”

“洩憤而已,那丫頭仗著自己出生好,不缺錢,對誰都趾高氣昂。成天在我面前嘲諷我,我一時氣不過,就割了她的舌頭。”李安安看著自己紅艷艷的指甲,輕飄飄道。

“那又為什麽把屍體放在教室?直接處理幹凈不是更好,麻煩也少。”莊睿問到重點。

李安安不屑笑笑“因為我改變主意了。”

起初她是打算拿了錢走人的,可是遇上葉曉旋的事,讓她看清閆校長的愚蠢跟殘忍。有那麽一瞬間,她清晰感覺到,閆校長想要把她推出去頂罪。

你不仁我不義,李安安心裏想著,既然如此,不如把屍體放入教室,警察來到,一定會查案。這一查,必然是要查到葉萬財的,順著往下找,白安琪的案子一定會被人想起來。

查到白安琪,自然能查到閆校長跟葉萬財。

按照她的計劃,就是閆校長謀財害命,殺了葉萬財的女兒。這樣,自己不過是個小三,法律可管不了小三。

但是她沒想到葉曉旋用平白電腦拍下當晚的事,她只撿到手機,本想用手機作為威脅,栽贓閆校長的。但是警察來的快,自己一直沒有抽出時間把手機弄出去。

當時閆校長幫忙擒住葉曉旋,被葉用手機狠狠打了頭,上面還有閆校長的血跡。

然而,她的這番話,莊睿並不全信。

“你知道白安琪被割掉了舌頭嗎?”莊睿道。

李安安低著腦袋,沈默不語。

莊睿又道“你是怎麽殺死閆校長的?”昨天怎麽也不肯松口,一聽到閆校長死亡,她卻開心不已,放心下來,什麽都交代。這實在,很反常。

李安安的舉動無不是在證明,她在等,等待閆校長的死亡。

可是無論莊睿再問什麽,李安安都不再交代。案子應該算是有結果,能夠終結,可是莊睿對於閆校長的死,耿耿於懷。

何依依很快從醫院回來“閆校長的死因....胃部大出血。”

“不可能,一個胃出血而已,就能要人命?”孫哲平不信,“那醫生是不是弄錯了,咱讓法醫再檢查一下。”

師道(12)

何依依搖頭,看向莊睿,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有什麽問題。”莊睿狐疑道。其他幾人也看著何依依,見她如此,心裏都好奇起來。

“要說疑惑,也不是沒有.....醫生說....”

“說什麽?”

“說閆校長身體裏有一種奇怪的細菌,似乎,這種細菌造成的胃出血。”何依依說完,老羅輕笑一聲。

“這有什麽猶豫的,你在擔心什麽?”細菌死亡,這倒是有點合理。

然而何依依卻盯著莊睿,一句話不說。莊睿在她眼裏看出有事,想了想道“你們去處理一下李安安的事,依依你跟我進來,把細節再說一遍,我這邊好寫報告。”

眾人哄散,各自忙碌去也。

何依依一進辦公室,就關好門,放下簾子。

見她如此緊張,莊睿輕笑道“說吧,什麽事,把你嚇成這樣。”

何依依顧不得莊睿的調侃,坐下來慌張道“窩在醫院看到餘老板了。”

莊睿不動聲色,看著面前的何依依,神情有些恍惚,不知為何,何依依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但是,這種感覺是怎麽來的?他不明白,這種感覺是在他恢覆前世記憶開始有的,可是,他前世明明沒有見過她。

“也許她生病了。”莊睿道。

“才不是!”何依依否決,對著莊隊道“她就是奔著閆校長來的,她還說....”

“說什麽?”

“她讓我帶話給你,說....說閆校長是被人毒死的。”何依依吐出這句話松了一口氣。

莊睿不解“這話你為什麽不在外面說?”這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呀。

何依依擺手“餘老板說的,只能告訴你一個人,而且讓你下班後去她那裏一趟,有重要事情告訴你。”何依依也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麽這麽聽餘姬的話。

說完重要消息,何依依起身離去,徒留莊睿再原地,陷入沈思。

快到下班時間,李安安的情況交代地差不多。莊睿把人交給老羅處理,自己去了四方雜貨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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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煩惱?”小七啃著煎餅果子,看著餘姬給一朵奇怪的花澆水。也不知是什麽品種,只有花朵,沒有葉子。花的形狀也很奇怪,看著一點不美,反而....像某個游戲中的吃人花,上面還帶著鋸齒狀的毛邊。

暗紫的顏色,像是某種僵屍唇膏色。

餘姬澆完水,又澆了一些黑色液體,眼裏全是古怪,盯著那花朵沈默不語。

小七湊上去“這到底什麽花?”

門鈴響起,小綠呱呱叫“又來了,又來了,又來了。”兩人回身一看,莊睿立在門邊,手裏拿著一束玫瑰花。

小七驚悚“今天怎麽回事,一個兩個都帶花來?”

莊睿有點尷尬,今天出門,路過花店,莫名其妙就進花店,買了一大束紅玫瑰。然後還鬼使神差帶進店裏,他有點茫然,自己為什麽這麽做?

餘姬對於花草沒有執念,不像凡間的人類,餘姬在西王母的瑤池,見過更美艷神奇的花草,所以不稀罕這些。就是菩提老祖的洞府,那也是仙草花朵遍地,全都不是凡品。

莊睿以前去找餘姬,從不帶花,而是送北海的珍珠。

有一回,送過一顆巨大的黑珍珠,大的跟鉛球一樣。

“呃.....門口賣花的小姑娘太可憐,我做好事,全買了。”莊睿不好意思笑笑“天氣太冷了,讓人家早點下班回家。”

小七撲到門口一看“不對啊,這條街上從來沒有賣花的。”

莊睿把鮮花交到小七手中,拉著他往回走“人家早下班了,你要看,下次趕早。”

當他看向餘姬,被她一旁的花朵嚇住“這...這是花結子?”這詭異的顏色跟形狀,他不會看錯,可是這種東西,人間怎麽還會有?

餘姬頷首“看來你知道。”

小七好奇心又上來“怎麽地?他都知道,我還不能知道了?”轉而對莊睿道“這是什麽東西,你們兩個的面色太古怪?難道?有毒?”看著是不太正常,醜的離譜。

莊睿盯著那詭異的花結子,不安道“你找我來,就是為它?”

“你是不是在奇怪,閆校長為什麽突然就吐血身亡?”餘姬拿起一塊肉貼近那花,不過一會兒,肉就變成了全黑,就像燒焦的煤炭,黑的發亮。

莊睿思索閆校長的癥狀,恍然大悟“他吃了花結子?”轉而又搖頭道“不對,花結子毒性激烈,哪怕一點點,都能馬上讓人斃命。閆校長從昨晚到今天一直都好好的,吃的東西都是我們把關,沒理由出現這個癥狀。”

小七還沈浸在那片發黑的肉上,完全沒註意到莊睿說了些什麽。

餘姬把肉丟入一杯清水裏,水瞬間將肉融化,剛才烏黑的肉居然消失不見,什麽都不剩了。小七再次長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花結子的液體的確能讓人瞬間死亡,但是稀釋之後,藥效會被延遲。加上....”餘姬拿過一個白色的藥丸,遞給莊睿。“把這個跟花結子的藥汁混合,一起飲下,藥效就會延長。”

“這就是李安安一只不肯松口的原因,她早就打算殺了閆校長,造成他意外死亡的假象,這樣一來,葉曉旋的案子就有人背黑鍋。而她,可以摘除的幹凈!”醫生也檢查不出藥物的來源,只當作奇怪的細菌體。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警察提前抓住了閆校長。

“李安安哪裏來的藥?”莊睿驚訝“花結子這東西,如今人間早就沒有了。”

“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餘姬回到內室,片刻,從裏面拿出一個錦盒,一打開,裏面竟是一個腐爛的胃。

小七一陣惡心,捂著鼻子退後。“你惡不惡心!!居然把這種東西那盒子裝起來。”

莊睿盯著那胃,也稍稍不適“這是閆校長的?”

“嗯!”餘姬頷首,用鑷子夾開胃的表裏,露出裏面的部分,之間深黑的內壁上,長著幾個小小的圓形黑球。

小七到底忍不住,捂嘴沖到內室,裏面傳來惡心的嘔吐聲。

“這是.....”莊睿奇怪看著餘姬,不懂她的意思。

“花結子的種子!”餘姬淡淡道“看來黑蜘蛛拿人體做實驗,開始培育花結子的種子。”

莊睿大駭“他們想做什麽??”

花結子這東西,乃是上古一種毒花。曾經神農嘗百草時,就差點被它所害。還是一直飛來的鳥兒,誤食花結子的種子,立馬毒發身亡,神農才躲過一劫。

後來神農見此花太危害人間,便告誡世人,若是見到這種花,便要立刻燒掉,以免為禍人間。

如今,黑蜘蛛竟然想要培育出花結子?真是害人不淺。

“你抓到的那個犯人,必然是跟黑蜘蛛有聯系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親自審問,無比查出具體來源。”餘姬面色有些凝重,用玻璃將花結子收好,藏入密室。

這件事的確不能對外亂說,切不說世人信不信,這東西的危害,好比病毒,一旦接觸傳染,那幾乎是一死一大片的。

莊睿帶著憂心回到警局,老羅等人剛從審訊室出來。

“如何?交代了嗎?”

老羅嘆氣“什麽都不說,軟硬兼施都用了,沒用,直接裝啞巴。”做警察這麽久,難得碰到這樣的硬茬,老羅也要認輸。

孫哲平忍不住打哈欠“頭兒,其他的都差不多了,但是殺手從哪裏來,白安琪的事情她就是不交代,我們實在沒辦法了。”

王廣抱著茶杯路過道“你們說,這女人有麽有什麽軟肋,咱能再攻克一下。”一般遇到這種情形,硬的不行,就讓女同志上,做思想工作,親情攻勢,讓她自己感動說出來。

豈料,何依依粗暴道“軟個屁,這女人最愛的奶奶早死了,爹媽一個不認。你難道讓她奶奶活過來跟她講道理?”

“是啊,這女人現在只認錢,其他一概不管。我就不明白了,她殺人都交代了,為什麽不肯交代殺手的事?”韓珂也是十分不解,沒見過這麽說一半留一半的犯人。

“總不會是跟殺手有感情,想維護殺手吧?”老羅猜測道,這多半是團夥作案才有的情況,兄弟義氣,江湖道義。

莊睿看了看口供,半響才道“我去會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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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李安安已經褪去自身的偽裝,身上那股子妖嬈氣,竟是少了幾分。兩天時間,她眼裏已經疲倦,看到莊睿進來,饒有趣味冷笑道“警官?車輪戰啊?”

莊睿慢慢坐到她對面,凝視她一會兒,淡淡道“他們許諾你什麽?”

李安安一楞,翻眼看過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莊睿盯著她不說話,看著李安安半響。李安安熬不住,到底先開口“警官,你這麽看我也沒用,該說的我都說了,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沒有別人。”

“哦?”莊睿扔出一個東西“那這是什麽?”

玻璃後的人跟李安安一樣驚訝,趴在玻璃上,想看清桌子上是什麽東西。之間桌子上,一個塑料紙袋裏,裝著一個黑色的圓形顆粒,似乎是藥丸之類的東西。

李安安垂眸,微微緊張道“這是什麽?”

“從閆校長胃裏掏出來的東西,你自己餵的毒藥,你不清楚?”莊睿一問,李安安倒不那麽害怕了。

她稍稍靠後,靠在椅子上“哦,是毒藥啊,沒錯,是我毒殺的閆校長,我認!”

“你從哪裏來的這個?”莊睿冷聲道。

“買的啊?這世道,花錢什麽買不到?”李安安不屑地笑笑,看著莊睿譏諷起來,似乎嘲笑他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莊睿不惱,冷冷道“哪裏買的?誰賣給你的?”

“網上唄!”李安安勾動紅艷的嘴唇,“警官,現在網絡時代,什麽東西網上買不到,就是槍支,只要你有錢,有的是人賣給你。”

莊睿凝視她半響,幾乎要把人看透,忽而輕笑一聲“你真的以為,那個人能讓你得償所願嗎?”

李安安不說話,冷冷看他。

“讓我猜猜看,那個人允諾了你什麽?”莊睿輕輕用手指敲打桌面“花不完的錢財?”李安安不為所動。

“讓你長生不死?”莊睿逼近她問道,李安安依舊沒有反應。

“還是...讓你換一個軀殼,重新活一次?”最後這個,讓李安安瞳孔一縮,這微妙的反應迅速被莊睿捕捉。

“那個殺手,是不是長長的臉,左邊有個燒傷的疤痕?”莊睿再次問道。

這次李安安終於冷靜不了“你怎麽知道?”

莊睿輕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個人,叫林城,是個連環殺手。之前被我抓住,本來都要執行死刑了,結果不小心,又讓他逃脫掉。”

“呵呵,這麽說來,還是個厲害角色?”李安安嘲弄道。

莊睿不在乎她的嘲諷,淡淡道“再厲害也是人,不是神,你真以為他能實現你的心願?或者....你覺得黑蜘蛛可以?”

李安安嚇住,不可置信看著莊睿“你說什麽?”他怎麽會知道黑蜘蛛。

莊睿連回答都懶得,直接起身,一把撕開她的袖子,在玻璃窗後的幾人嚇的說不出話來,莊隊這是要幹什麽?

只見李安安的手臂上,露出一只黑色的蜘蛛。

莊睿冷笑“當真以為,黑蜘蛛能讓你得償所願?”

李安安既然被拆穿,也不再掩飾“我當然信,我憑什麽不信,他們....他們....”李安安氣息不穩,盯著莊睿激動到“我親眼見過,他們讓人換了皮囊!!”

換個皮,就能重新活下去。就是警察,也找不到線索。

所以李安安不怕,就算她死了,她也能換一個身體繼續活下去。這才是真正的永生,哪怕犯罪又如何?死掉一副皮囊,再換一副就好。

莊睿被她眼中著魔的色彩驚嚇到,他不敢相信,人類竟然會相信這些。就是神,也沒有這樣的本事,能造出一副皮囊出來。

人的軀體一死,便是只能重新投胎,方可在世為人。在那之前,人還必須接受地府的審判,才能決定是否投胎做人。

李安安的話,讓玻璃後的人驚訝的說不出話,半響,孫哲平道“這不是加入邪教了吧?”

其他人沈默不語,各有所思。

莊睿放開李安安的手,輕聲在她耳邊道“別做夢了,你死後,只能下地府,黑白無常已經在路上等你了。”

說罷,收起資料轉身出去。

李安安半響反應過來“你胡說!!”她瘋狂大吼大叫“我就是死,也是上天堂,我殺兩個人渣,有什麽罪,有罪的是他們這幫混蛋,是他們,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打著教書育人的旗號,坑騙世人,他們才應該下地獄,下十八層地獄,他們就該萬劫不覆,生生世世在畜生到輪回!!!!!!!!!”

可是沒有人回應她,審訊室裏黑漆漆,只有她一個人。

她蜷縮在墻角,抱住自己的膝蓋,雙手插入頭發。神情蒼涼悲哀,念念有詞“我沒錯,我沒錯,是他們該死,是他們該死,都該死,都該死!!!”

他們才最該死,打著老師的旗號,幹盡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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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的最後,李安安瘋了。

莊睿嘆息結案,心裏對黑蜘蛛的憎恨又多了一層。想起大姐消失的那個醫院,他後來白天去看過,只看到一片荒地,除了雜草,就是樹木,什麽也沒有。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餘姬說,那個陣法太高深,她也破不了,只能等。既然他們是沖著元魂來的,必然還會有所動作。地府已經在查找,讓他耐心一些。

黃慧嚷著跟葉萬財離婚,但是葉萬財不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是被小三害死的,他好色的心也歇菜了。只想跟老婆好好過日子!

閆校長雖然死了,但是因為這件事,名譽掃地,學校雖然沒有公布他的罪過,但是將他除名。

日子還在繼續,莊睿依舊找不到林城的蹤跡。但他感覺,林城一定是在蘇城的,他帶著目的來,絕不會這麽罷手,很快會再見面。

餘姬將花結子的種子收起來,種下去,她說,擔心黑蜘蛛使壞,安全起見,還是研究出這種藥的解藥,才能應對對手。

這一日,小七拿著籃子出門采買。想著餘姬這段時間辛苦,打算做她最愛的新疆大盤雞,犒勞一下她。

他在市場上挑菜,菜市場的大爺大媽已經習慣這個俊秀可愛的少年,經常來買菜,有好事者,還想給他介紹對象。

小七面上樂呵呵,心裏委實無語。我的年紀都能當你們的祖爺爺了,還給我介紹對象,真是扯淡。

買蔥的大媽實在喜歡這個笑的俊俏的後生,硬是多從了他一把蔥。小七來著不拒,嘴甜甜說謝謝。出了菜市場,小七差點被玩鬧的小孩撞倒,他一個閃身,才險險站穩。

“真是,現在的孩子也太野了。”他檢查一下籃子裏的蛋,還好還好,沒碎。

他笑笑,拿好籃子要離開,可一擡頭,就傻眼楞住。馬路對面,一個麻花辮的女生對著他笑,那張臉,那個笑容,他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他不可置信揉揉眼,女子還在,還對著他笑。小七拿著籃子就要過馬路,差點被車撞到,好在幾秒後就是綠燈,行人可以過馬路。他慌亂跑過去,沖紅燈失敗的車主探出腦袋對著他大罵,他也不管。

當他趕到對面,女子卻不見了。小七喘息,失落不已,忽而輕笑“大白天的,居然做夢了。”

可等他回頭,卻看見墻角下拐角處,立著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若雨!!”

過了一百年,他一點也沒忘記她的音容,還是那麽清秀可人。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她身上,卻看不見半點影子。那明媚的笑容,美的幾乎透明。

洛麗塔(1)

少女看著眼前臟亂的棚戶,一臉病容的人,眼裏再次疑惑。敖睿說,這是病。那青烏的臉色,不斷的咳嗽聲,還有小孩哇哇的哭叫,女人低聲擦淚。

一個行動不便的男人拄著拐杖,一不小心,跌倒在臟汙的水泥坑。濺起的汙水,滴落在少女潔白的鞋面。少女微微皺眉,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幾日前,她跟著敖睿一路游歷,在人間不用仙法。按照人類的規矩,要麽騎馬,要麽走路,在人間已經游歷了幾日。這段時間,看過自然風光,看過繁華城區,也看過奢靡富貴。唯獨,第一次見這恐怖悲涼的場景。

今日之前,她以為人類很幸福,有所穿,有所食,有所居。太平天下,人人安居樂業。可眼前的景象,是狠狠的巴掌,打的少女猝不及防。

她在街道藥鋪,見到那個少年僧人,一路跟著他來到這裏。

“你怎麽認識迦葉尊者的?”敖睿古怪道。

少女茫然“什麽迦葉尊者?”她不認識。

“就是你跟著的那個人,他是如來座下弟子,號稱迦葉尊者,你不認識他,為什麽又跟著他走?”敖睿拉著少女往邊上靠,避開來往的病人。

少女恍然大悟“他呀?他是迦葉尊者?”雖然這個人對自己提了好幾次問題,可少女從沒問過他的名字。

敖睿頷首,迦葉尊者是如來座下弟子,雖然少年面容,可已經修行佛法許久。只是佛一直在西天,為何會出現在中原大地?

“他就是那個對我提問的人。”那個問她神所求為何的人。當日的情形歷歷在目,仿若剛剛才經歷。那顆菩提樹下,那段讓她執著的提問。少年僧人溫和的嗓音在她心裏種了魔,生根發芽,若是沒有答案,心裏攪動波濤,難以平息。

敖睿楞住,想不明白他們何時有的交集,如來要來中原散播佛法,可天帝還未認同。佛祖這是,讓他的大弟子來探路了?

少女忽然激動,甩開敖睿的手,大步往前走。不一會兒,消失在拐角。敖睿立馬跟上,一邊讓她小心,主意安全。

“真的是你?你怎麽在這?”敖睿趕到,少女已經站在迦葉尊者面前,交談起來。敖睿忍不住打量眼前之人,身姿俊逸,神情溫潤。像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骨子裏有著清晰的信仰,身上透出溫暖的光芒。

這種佛性,他有幸在王母的蟠桃宴上,從一位佛界尊者身上見過。

迦葉尊者見到少女,顯然也是詫異的“你為什麽在這?”

“我來找我的答案,你呢?這又是什麽地方,這裏的人,怎麽...病怏怏的?”少女想了半天,想起敖睿說的這個詞。她不懂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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