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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不決去找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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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不決去找阪口

關於“活靶”這件事,月見白以前用空中飛舞的樹葉來練習槍術,那時候身邊沒有什麽好老師,練多久進步也不大,現在好老師有了,可以繼續用這樣的訓練方式。

太宰治笑瞇瞇地表示他可以多派她出幾趟任務,保證出任務過後她的槍術實力突飛猛進,他依舊是笑如春風拂面,話語殺氣騰騰。

織田作之助一副擔心她心靈被太宰治汙染的樣子,連忙阻止太宰治說下去。

很可惜,織田作之助的阻擋不起作用,太宰治語氣歡快地說道:“明天正好有一個任務,小白白你上吧。”

太宰治的話語太過簡潔,像是隨口一說,月見白有些困惑,用手指指向自己,問道:“就我一個人?”

太宰治笑著點了點頭,月見白已經不止一次覺得她的人生跌宕起伏,昨天才平安下戰場,明天就要接手新的任務。

太宰治專門派給她的任務想也知道沒那麽簡單,難度大概是會一不小心就賠上性命的那種。

她心情忐忑地問道:“什麽任務?”

太宰治說道:“是澀澤龍彥哦,你不是想要報仇嘛,正好我們港口黑手黨也有一筆賬想要和他算算,正好你也有空,就由你來起個頭好了。”

這不是她有沒有空的問題,是她有沒有命的問題,太宰治剛才還在說她不自量力,現在卻把這種艱巨的任務交給她一個人。

月見白也想報仇,但她想要的是循序漸進,而不是一股腦兒地將任務塞給她,月見白對太宰治的任性無話可說。

織田作之助在旁邊露出了不認同的眼神:“不行,太危險了,對於澀澤龍彥這種等級的罪犯,至少應該由五大幹部之一帶領小隊行動,而不是讓月見白這個新手單獨行動。”

太宰治說道:“是五大幹部之一哦,不是有大幹部在龍頭抗爭中犧牲了嘛,剛好空出了一個位置,森先生準備將那個位置交給我,現在龍頭抗爭剛結束,港口黑手黨還在清算戰後‘遺產’,暫時還來不及做出書面任命,查龍頭抗爭的幕後黑手是森首領交給出任幹部後的我的第一個任務,現在我把這種重要的任務鄭重托付給我用得最順手的部下——小白白,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太宰治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月見白苦笑。

雖然太宰治表示各種看不上澀澤龍彥,不過初來乍到能將橫濱地下世界搞得一團糟,並且能夠安然無恙抽身離去,讓整個想要找他尋仇的地下世界遍尋不著,就足以說明對方有著相當的頭腦和實力。

不是月見白這種死了九次還沒有什麽長進的菜鳥能夠單獨面對的,就憑她那點實力,簡直就是給對方送人頭。

她之前已經給對方送過人頭了,這次她無論如何也不想重覆之前的屈辱,月見白問道:“港口黑手黨會給我提供情報和人手支援嗎?”

“有哦,不過不會這麽簡單就將援助交給你,你走完九十九步後,我會借你力量走完最後一步,安心安心。”

他這樣說讓她很不安心,而且一般情況不應該是他借她力量幫她走九十九步,而她獨自走完最後一步,就算不是九十九步,能先幫她走完五十步也好啊。

像她這種頭腦和實力都一般的渣渣,沒走幾步就被對方給滅了。

她之前在森先生那裏信誓旦旦地表示太宰治這種心狠手辣的上司更適合她,但她現在還是會有些淡淡的憂傷,她又忍不住開始後悔。

她昨天剛從戰場上保住了小命,還沒有歇多長時間就開始第二輪挑戰 ,就算有心刷經驗值,但這也太狠了吧。

果然,港口黑手黨是把女人當男人使,太宰治這邊直接把部下當作牲口使。

昨天她還和其他職員一起打群架,現在就要她上場單挑BOSS,這個跨度太大,讓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月見白不知道是太宰治太過信任她的實力,這個理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還是想要把她當作誘餌,或者是單純想要看她倒黴。

總之,作為一名小部下,她是沒有辦法反抗上級的,平時她會找機會膈應一下太宰治,但是正事方面她還是需要聽上級的安排。

不過和昨天什麽都不懂,憑借一腔傻氣蠻幹的她不同,今天她見了森先生、武裝偵探社、還有澀澤龍彥,她腳下的路在她心中變得更清晰了。

她發現只要挺過最初的難關,接下來的路要好走很多。

而且她也不是全無辦法,在橫濱這個不大但是魚龍混雜的港口城市中,澀澤龍彥、港口黑手黨以及其他地下組織是暗,有暗就會有光,有邪惡就會有正義。

為了平衡和穩定,肯定會有能與之相抗衡的正道的光,比如她今天剛串過門的武裝偵探社,還有更不為人知的異能特務科。

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和與謝野晶子的能力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許她可以向他們求助。

澀澤龍彥人憎狗嫌,之前給橫濱帶來了極大的危害,黑白兩道都不待見他。

她向武裝偵探社求助也不是全無道理,只是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接手來自港口黑手黨小職員的求助。

還有異能特務科,她對這個官方組織心情覆雜,她曾經將全部希望寄托在這個組織上。

直到她第一次死於爆炸,直到她第二次差點因為澀澤龍彥失血過多而死,她都沒有看到他們的影子。

雖然不值得信賴,但好歹也是一方勢力,只是不知道他們力量如何,她有沒有機會用得上。

“小白白很有趣,讓你隨隨便便死掉可不好,作為你偉大又善良的上司,我決定給你一個小提示,遇事不決就去找安吾,他在收集情報方面很擅長,能給你帶來一點幫助。”

說到阪口先生的時候,太宰先生的神情有點奇怪,別人可能看不出什麽,但對於在他的惡趣味之下艱難求生的她來說,已經能分辨出他神情中的異樣。

估計太宰先生又發現了阪口先生身上的某個秘密,並且對阪口先生有秘密瞞著他這件事抱有怨氣。

不是因為秘密本身,而是“安吾你這小子居然有事情瞞著我!”的小孩子鬧脾氣的抱怨。

太宰治看起來很珍惜織田先生和阪口先生這兩位好友,她沒有見過太宰先生和阪口先生相處的畫面,有些想象不來兩個人如何相處,不過他們互相談到彼此的時候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默契。

沒有想到阪口先生居然是隱秘的情報人員,月見白一開始只覺得對方不像是普通文員,沒有想到這麽深藏不露。

她想起阪口先生的黑眼圈,那是加班加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才會有的效果。

怪不得織田先生說阪口先生的興趣是“喝遍市面上所有恢覆精力的飲料”,一般文員可沒有這樣的工作量。

如果是更有才能的情報人員的話,能有這樣的工作量也很正常,更何況橫濱剛發生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大家都忙得要死,也只有太宰先生看起來比較空閑。

要不幹脆送阪口先生咖啡味的蛋糕,或者紅參口味的蛋糕?

和阪口先生的隱藏身份一樣令人驚奇的是織田先生,她原以為織田先生是港口黑手黨裏的隱藏大佬,畢竟槍術實力出神入化,感覺不遜於五大幹部。

實際上他和剛進組織沒幾天的她一樣是基層人員,平時需要幹各種打雜的活。

明明看起來像是鄰家大哥哥,實際上是港口黑手黨的職員;明明是頂尖殺手,日常卻需要幹各種打雜的活;明明和太宰先生、阪口先生這樣心思深沈的人是好友,但本人單純得要命。

難怪太宰先生這樣心機深沈的人也會敞開心胸和他交好。

月見白打光了剩下的半箱彈夾,明天要出新的任務,訓練只能到此結束,她需要時間趕緊休息。

她可不是阪口先生那樣的鐵人,而且不知道明天會有什麽意外狀況等著她,她明天早上還要早點起床做蛋糕,然後給阪口先生送過去。

而且既然阪口先生是情報人員,他說不定會知道中也先生喜歡的蛋糕口味,明天正好問問,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月見白心情雀躍地想道。

第二天上班,月見白雖然是一個小職員,但是不需要像織田先生那樣有一堆打雜的活要幹,這可能是太宰先生將所有的雜活和文書工作都推給了中也先生的緣故。

趁著阪口先生還沒有進入新的一天的“工作狂人”模式,她正好可以趁這個時間打聽澀澤龍彥的事情,還有關於中也先生喜歡的蛋糕口味的情報。

月見白提著蛋糕盒,站在阪口先生的辦公室門前,正準備敲門,忽然想起了什麽事,停下了準備敲門的手。

她的腦海中突然流入了她和阪口先生、織田先生第一次見面時候的畫面。

那時候她的手臂因為練習而受傷,阪口先生在幫她裹傷的時候仔仔細細地打量過她的長相,仿佛在確認著什麽。

月見白可不覺得她那張到處都是小傷口的臉有什麽好看的,所以他到底在看什麽?

經歷了那麽多事情,月見白早已不是原先的傻白甜,不見得多麽精明能幹,但也不是“看起來像是太宰治”這樣的理由能夠搪塞過去的。

而且知道阪口先生是情報人員之後,這個看起來清秀普通的男人在她眼中的謎團越來越大。

阪口先生認識她嗎?她對阪口先生沒有什麽印象,一共只見了一次,所以阪口先生為什麽會認識她?

月見白懷著這樣的疑惑敲門,敲了兩聲,月見白說道:“阪口先生,我有事情找你幫忙,請問可以進來嗎?”

月見白聽到屋內傳來慌張的“好”的答應聲,接著是淩亂的腳步聲,能聽出裏面的人是多麽的手忙腳亂,然後還聽見了文件散落一地的聲音。

應該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碰歪了沒有放好的文件,導致它們散落一地。

既然阪口先生允許她進來,月見白轉動門把手進屋,一進屋就看見四散飛舞的文件,阪口先生慌慌張張地撿拾地上的文件。

這時候窗外一陣風吹來,桌上的文件又有了起舞的趨勢,月見白趕緊上前去關上了窗戶。

回過頭來,發現阪口先生因為剛才的一連串動作,眼鏡已經滑到鼻梁間,一雙溫潤的眼鏡因為通宵而看起來眼神渙散,頭發也亂糟糟的,標準的加班加到精神不濟的樣子。

月見白抽了抽嘴角,將蛋糕舉到阪口先生面前,覺得她帶蛋糕真是帶對了,正好可以當作阪口先生的早飯。

看阪口先生的樣子,應該還沒來得及吃早飯,月見白將蛋糕盒遞給阪口先生,說道:“是水果蛋糕哦。”

今天早上做蛋糕的時候,原本計劃做咖啡蛋糕或者紅參蛋糕,但是阪口先生本來就已經作息不穩定,她送他這種提神的蛋糕萬一影響了他休息怎麽辦。

最後她決定做普通點的蛋糕。

月見白補充了一句:“剛好可以當早飯。”

因為通宵加班,阪口先生看起來腦子轉動得有點慢,他看了月見白幾秒鐘,才回過神來說道:“啊,謝謝。”

意識到他現在的模樣有點邋遢,趕緊將翹成雞窩的頭發撫平,將眼鏡推到正確位置,然後咳了兩聲嗓子,現在的他立馬變回了以往幹練的樣子,說道:“謝謝你,月見小姐。”

月見白彎下腰,幫他把地上的文件整理好,看到月見白這個客人在幫他整理,阪口先生也趕緊彎下腰,兩個人一起將文件整理好。

阪口先生一邊收攏好文件,一邊問道:“月見小姐來找我有什麽事呢?”

月見白坦白地說道:“請問阪口先生知道澀澤龍彥嗎?”

回應她的是阪口安吾又兩聲急促的咳嗽聲,阪口先生一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神情:“為什麽會提到他,你知道了什麽?啊,不對,是太宰那個家夥又給你提到了什麽?”

月見白觀察著阪口先生不尋常的反應,說道:“太宰先生交給了我一項新的任務,從今天開始,由我來查澀澤龍彥的事情,澀澤龍彥是龍頭戰爭的黑手,也是我的仇人,太宰先生表示可以從阪口先生這裏得到情報,所以我來找你幫忙。”

“太宰治那個家夥!”阪口安吾小聲地抱怨,看起來不太願意讓她知道澀澤龍彥的事情,說起來太宰先生明明知道澀澤龍彥的相關情報卻不告訴她。

如果是為了惡作劇的話,那就沒必要讓她來找阪口先生,他特意讓她來找阪口先生,還有阪口先生看她時的古怪眼神,說明這其中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秘密,而且是和她有關的。

可她卻一直被蒙在鼓裏,月見白忍不住在心裏抱怨一句“男人心海底針”,月見白看著阪口先生又一副走神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阪口先生?”

阪口安吾回過神來,轉身走向他那張巨大的辦公桌後面,一副找資料的樣子,他一邊找一邊說道:“澀澤龍彥這個人行蹤詭異,而且身份不明,我這裏關於他的資料也很少,月見小姐,你既然曾經見過他,不如就去見過他的場地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情報,畢竟澀澤龍彥雖然心思詭異,但也不會做無用的事,那麽他特意來到居民區是為了做什麽,月見小姐不妨按照這點來查,然後我這邊整理一下關於他的資料,晚上可以交給你。”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思路,事實上她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阪口先生這裏沒有她想要的情報的準備,準備得不得情報的話,她就將澀澤龍彥已知的在龍頭抗爭中走過的路線再走一遍。

就算不知道具體情報,也能搞清楚這個神經病是什麽腦回路,以便以後再遇見時能夠知己知彼,有了更多的取勝的關鍵。

她告別了阪口先生,剛準備打開門離開,突然她轉過頭,問道:“阪口先生,你知道中也先生喜歡吃什麽口味的蛋糕嗎?”

“啊?”

很可惜阪口先生也不知道中也先生的口味,月見白懷著遺憾的心情往居民區的方向走去。

她原以為她不敢再去那裏,那裏帶給她的心靈傷害,要比澀澤龍彥帶給她的生理傷害還要大。

月見白按照記憶中的些許記憶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了她之前所住的居民區。

雖然她在這個世界的父母沒有給她多少溫暖,但是她的鄰居們對她還不錯,而那些溫柔的記憶隨著記憶的載體的消失而漸漸褪色。

月見白站在小區門口,現在已經看不到曾經居民區的祥和模樣,眼前是一片廢墟。

月見白在這裏艱難的走著,到處都是磚瓦,走路很困難,這裏的數千屍體已經被搬運走,為了不引起恐慌,新聞上也沒有多做報道。

月見白拼命回憶著,想要找到她原先的住處,她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原先的住處,她家的房子也已經只剩下焦土。

她看到這個場景,內心有些傷感,她找了一塊石頭坐著,盯著這四周發呆。

距離龍頭抗爭結束已經好幾天,但這裏的空氣中還彌漫著燒焦的味道和血腥氣息,隱隱的還有硝煙的味道。

這種味道提醒著她戰鬥還沒有結束,而且屬於她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她想起了另外幾次瀕死的畫面,那些場景也是如此的人間地獄,一想到還要多經歷幾次這樣的場景,月見白就覺得心臟在抽痛。

月見白沈浸在回憶中,雖然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向阪口先生詢問情報、向武裝偵探社求助,還有日常訓練。

但是現在的她暫時失去了力氣,她只是想小小地休息一下,就聽見了聲音:“餵,你還要摸魚多久,上班時間可不要摸魚,小心你老大我扣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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