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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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僵斑虎數量稀少，四大地域統共不過一百只，由於體型龐大喜靜不聚群，平常會生活在遠離熱鬧的地方，出現在街市本就很反常，竟出現在這種暗藏在街巷裏的青樓。
僵斑虎來勢洶洶，不以人形形態示面，方才又巧合的出現在殿下所在的屋子……殿下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還衣衫不整？
對此事的好奇在某一瞬間蓋過面對僵斑虎的危機，墨羽沈默的取下射進木樁裏的鐵扇，扣緊機關。
合起鐵扇便可看作一把短刃。
胸前忽然橫過來一條手臂，寬肥的袖子遮住了半個手掌，指尖細長，指甲圓潤幹凈。
墨洵道：“退下，別傷了自己。”
言外之意，墨羽打不過這只僵斑虎。
雖說此話可能為實話，可還是無形之中打擊了墨羽的信心。
墨羽握緊手中的鐵扇，咬著牙塞進墨洵手中，聲線沈沈道：“哪有遇到危險侍衛躲在主子身後的，保護殿下是我的職責所在。”
墨洵低頭系上中衣，淡淡道：“既然如此，抓活的。”
墨羽道：“為何？”
三位殿下都對四殿下有敵意，是誰派來的根本不重要，往常抓到的刺客都是當場斬首。
墨洵想了想，道：“衛州會喜歡，這種家夥放在邊域，能節省很多妖力。”
僵斑虎若是能好好利用，在戰場上會是以一敵百的強大武器，但僵斑虎不會主動攻擊，這種的有極大可能是受了委托。
僵斑虎極其認主，被馴服後除非被原主拋棄，否則絕不會背叛，要想說服他投靠其他地域，難度會非常大。
如今老妖王身體每況愈下，三大地域蠢蠢欲動，殿下被叫去妖殿的次數越多，遭到的襲擊和暗殺越多。
雖然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可若只要發生一次意外便是萬劫不覆，殿下有拉攏這種妖族的心思也不足為奇。
墨羽不多問，點點頭，化成狼形。
半個時辰後，蝕月姍姍來遲，滿腦門是汗的被酒樓小二叫來。
一樓遍地狼藉，桌椅綢紗殘破不堪，老板娘坐在門口的石墩上哭，手絹遮著臉哭嚎，雷聲大雨點小，妝都沒花。
僵斑虎被五花大綁，本就健碩，硬是被捆成個粽子，丟在墻角，身上遍布血痕，左臉竟還有個咬痕，看兩顆偏深的對稱牙印，是犬牙。
而創下這部傑作的墨羽沒比僵斑虎好多少，低頭用濕手巾擦拭臉上的血，發絲淩亂，額前垂落幾縷。
偏偏他皮膚白，雙眼散發出幽幽的藍光，眼尾又通紅，頹喪的坐在那，有種瘋狂的美感。
蝕月被哭喊聲吵的頭疼，扯下錢袋扔到老板娘懷裏：“吵死了，閉嘴！”
老板娘打開布袋，發現這些錢就是再蓋一棟酒樓也綽綽有餘，登時心滿意足的領著她那些姑娘們去了前面的酒樓。
蝕月攥著繩子想把僵斑虎拽起來，不料他忽然沖蝕月齜著牙，一幅警備的樣子。
蝕月來氣，袖裏銀針刺破僵斑虎脖頸皮膚，鮮紅的血液順著頸部線條流下。
墨洵瞥過去：“蝕月！”
蝕月立馬收了銀針，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殿下，你先前不讓我跟隨，竟是來了這種地方？”
墨洵靜了一瞬：“不是——”
“殿下我明白。”蝕月似笑非笑的盯著墨洵身上的中衣。
墨洵：“……”你明白才怪！
蝕月嘿嘿笑了幾聲，撇嘴埋怨道：“我又不是不能理解殿下，阿羽還差幾天才能成年，您怎麽能帶他來呢？”
墨洵下意識看向墨羽，正巧跟聞聲擡起臉的墨羽撞上目光，墨洵偏頭冷聲道：“說話口無遮攔，是我最近太縱著你了？”
蝕月抿了抿嘴唇：“我錯了殿下，我這就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問！”
墨洵提醒道：“別弄死了。”
蝕月：“明白。”
回府後墨羽躺了足足三日才從榻上爬起來，皮肉傷並無大礙，但內裏受了重傷，五臟六腑如移位一般，胃口也隨之下降。
這幾日，經過蝕月的不懈努力，憑借三寸不爛之舌，還真真說動了僵斑虎，只是並非全心全意信任，墨洵便特許他在府裏做事。
墨羽得知此事，想找僵斑虎聊聊，可不等他去，僵斑虎早就在門外等他了。
“那日四殿下為何會出現在那？你們說過什麽？”墨羽唇色蒼白，緊鎖眉頭盯著他，迫切想從僵斑虎臉上找出蹤跡。
他這幅模樣完全沒了在鵲仙居殺紅了眼的戾氣，僵斑虎將藥碗放在桌上，語氣木邦邦的：“墨洵讓你把這藥喝了。”
墨羽沈默片刻，端起碗一飲而盡。
僵斑虎冷嗤道：“你這身板，還想保護墨洵？”
“要你管！”墨羽沒好氣道，“手下敗將！”
“你！”僵斑虎氣漲了臉，“若不是墨洵用尾巴牽絆，我會輸給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狼崽？”
“這叫兵不厭詐！”墨羽道，“你不也沒成年多少！還好意思說我？”
眼瞧著吵著吵著要打起來，墨羽現在的狀態不占上風，在窗邊看戲的蝕月終於憋不住，撲楞著翅膀落地上前。
好不容易把僵斑虎勸走了，墨羽又不依不饒的纏著他問那日鵲仙居所發生的事，蝕月納悶，這些天裏墨羽又不是癱著不能動，只是不宜操累，明明可以去直接詢問殿下，為何等到這會兒？
蝕月審訊僵斑虎時，倒是從他嘴裏撬出來些消息，可殿下到底有沒有做那事，蝕月也不清楚。
“算算殿下如今九百歲了，還從未開過葷，□□暴漲也是在所難免，九尾狐一族都是這樣，有何稀奇？”蝕月瞥一眼墨羽，捏著他下巴細細盯著緊咬的嘴唇，“倒是你，小小年紀跑去那裏做什麽？”
墨羽推開他，單手執杯喝了碗水：“我去旁邊買糕點，誤打誤撞進了酒樓。”
蝕月瞇起眼：“那糕點呢？”
“……酒樓差些掀翻，哪還來的糕點？”墨羽道。
蝕月挑眉，意味深長的說道：“沒有糕點我如何信你？殿下不曾帶你去，你平日又喜歡獨來獨往，是何原因去的那青樓，怕是只有你和服侍你的那位姑娘知道了！”
墨羽下意識摸向後腰，那裏空無一物，登時想起鐵扇還在殿下手裏沒有拿回來。
“你愛信不信。”墨羽深吸口氣，起身離開。
蝕月不死心，想逗他到底，只有在跟他開玩笑時蒼白的臉蛋才會紅潤一些。
匆匆跟上去道：“跟哥哥聊聊，那僵斑虎闖進來時，你和那姑娘做到哪了？”
墨羽氣急到咳嗽：“你別亂說，我根本沒碰——”
聲音戛然而止，蝕月探頭看見墨洵，戲謔的神色一掃而過，面色如常道：“殿下。”
墨洵揮手示意他下去，蝕月臨走前，沖墨羽飛去一個略有深意的眼神。
若不是墨洵在這，墨羽能立刻沖上去跟他撕扯起來。
墨洵率先進了屋，墨羽便忍氣吞聲暫時放過蝕月，轉身跟上去。
墨洵笑道：“臉紅成這樣，蝕月又說你什麽了？”
墨羽不想提，委屈巴巴道：“蝕月總喜歡逗我。”
墨洵道：“他現在又不是你的對手，還怕他不成？”
墨羽搖頭道：“不能自相殘殺，若是被鉆了空子，府裏便沒有誰能保護殿下了。”
“那上回把衛州踹進墻裏的是誰呀？”墨洵笑意盈盈的問道。
這事衛州難以啟齒，蝕月被衛州捂嘴，他更沒覺得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所以都沒在墨洵面前提過。
那墨洵是從哪知道的？
墨羽低頭道：“殿下這是要為衛州抱不平嗎？”
墨洵拍拍身側的位置：“從哪看出我要為他抱不平？威震四方的衛將軍，竟敗給一個未成年，該罰。”
“……是我勝之不武。”墨羽道，“用蝕月引去衛州的註意。”
墨洵卻不以為然，拽住墨羽的手腕，拉到身側坐下：“無論什麽方法，能贏便是實力，至少知道蝕月是衛州的軟肋，若你換其他妖的名字，未必能讓衛州分心。”
衛州和蝕月自小一起接受馴練，算是同窗竹馬，若說關系好倒也不錯，只是用“軟肋”來形容，仿佛並不合適。
見他茫然深思的表情，墨洵捏了捏他臉，笑道：“阿羽這麽純情，怎麽會跑到鵲仙居？”
墨羽頓了頓，羞紅著臉：“那殿下呢？為何也在那？”
“阿羽猜不出來嗎？”墨洵道。
蝕月方才說過的話，墨羽原本有幾分不信，可現在墨洵模棱兩可的回答和坦率的神情，讓他根本無法懷疑。
心口仿佛被巨石堵住，就連呼吸都有些不暢，墨羽想不到這傷竟如此之重。
“殿下不娶妻妾，也是怕會有軟肋？”墨羽問道，“所以只得去那種地方紓解？”
“……紓解？”墨洵似是被這詞弄笑，他那日不過聽到些風聲去試探，沒成想真的遇到，與紓解無半分關系。
墨洵也不做解釋，問道：“阿羽這是嫉妒了嗎？”
墨羽：“……殿下是整個克那百姓的殿下，阿羽沒資格嫉妒。”
誰要聽這種冠冕堂皇的大義。
墨洵低了低頭，離得更近些，能看見墨羽根根分明的睫毛：“若阿羽不喜歡，本殿下以後就不去了，阿羽，說你不喜歡。”
墨羽怔楞片刻，不知想到些什麽，搖了搖頭：“殿下的事，哪輪得到我說喜不喜歡。”
總是這樣，總這樣拉開距離，明明小時候黏他黏得緊，大了大了反倒在往遠離自己的地方去。
早知這樣，還不如不長大。
墨洵面無表情的凝著他，墨羽辨不出他什麽情緒。
“殿下，前幾日我將鐵扇給了您，您能否還——”
“還給你？”墨洵起身，居高臨下的盯著墨羽，淤堵的悶氣在這一刻升到極點，將克制拋之腦後，“若平日阿羽想要什麽我便給什麽，但今日本殿下想從阿羽這拿點什麽，阿羽給嗎？”
墨羽不假思索的點頭：“殿下想要什麽——”
話未說完，影子壓下來，墨洵低頭，咬在墨羽的唇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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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事的好奇在某一瞬間蓋過面對僵斑虎的危機，墨羽沈默的取下射進木樁裏的鐵扇，扣緊機關。
合起鐵扇便可看作一把短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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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洵道：“退下，別傷了自己。”
言外之意，墨羽打不過這只僵斑虎。
雖說此話可能為實話，可還是無形之中打擊了墨羽的信心。
墨羽握緊手中的鐵扇，咬著牙塞進墨洵手中，聲線沈沈道：“哪有遇到危險侍衛躲在主子身後的，保護殿下是我的職責所在。”
墨洵低頭系上中衣，淡淡道：“既然如此，抓活的。”
墨羽道：“為何？”
三位殿下都對四殿下有敵意，是誰派來的根本不重要，往常抓到的刺客都是當場斬首。
墨洵想了想，道：“衛州會喜歡，這種家夥放在邊域，能節省很多妖力。”
僵斑虎若是能好好利用，在戰場上會是以一敵百的強大武器，但僵斑虎不會主動攻擊，這種的有極大可能是受了委托。
僵斑虎極其認主，被馴服後除非被原主拋棄，否則絕不會背叛，要想說服他投靠其他地域，難度會非常大。
如今老妖王身體每況愈下，三大地域蠢蠢欲動，殿下被叫去妖殿的次數越多，遭到的襲擊和暗殺越多。
雖然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可若只要發生一次意外便是萬劫不覆，殿下有拉攏這種妖族的心思也不足為奇。
墨羽不多問，點點頭，化成狼形。
半個時辰後，蝕月姍姍來遲，滿腦門是汗的被酒樓小二叫來。
一樓遍地狼藉，桌椅綢紗殘破不堪，老板娘坐在門口的石墩上哭，手絹遮著臉哭嚎，雷聲大雨點小，妝都沒花。
僵斑虎被五花大綁，本就健碩，硬是被捆成個粽子，丟在墻角，身上遍布血痕，左臉竟還有個咬痕，看兩顆偏深的對稱牙印，是犬牙。
而創下這部傑作的墨羽沒比僵斑虎好多少，低頭用濕手巾擦拭臉上的血，發絲淩亂，額前垂落幾縷。
偏偏他皮膚白，雙眼散發出幽幽的藍光，眼尾又通紅，頹喪的坐在那，有種瘋狂的美感。
蝕月被哭喊聲吵的頭疼，扯下錢袋扔到老板娘懷裏：“吵死了，閉嘴！”
老板娘打開布袋，發現這些錢就是再蓋一棟酒樓也綽綽有餘，登時心滿意足的領著她那些姑娘們去了前面的酒樓。
蝕月攥著繩子想把僵斑虎拽起來，不料他忽然沖蝕月齜著牙，一幅警備的樣子。
蝕月來氣，袖裏銀針刺破僵斑虎脖頸皮膚，鮮紅的血液順著頸部線條流下。
墨洵瞥過去：“蝕月！”
蝕月立馬收了銀針，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殿下，你先前不讓我跟隨，竟是來了這種地方？”
墨洵靜了一瞬：“不是——”
“殿下我明白。”蝕月似笑非笑的盯著墨洵身上的中衣。
墨洵：“……”你明白才怪！
蝕月嘿嘿笑了幾聲，撇嘴埋怨道：“我又不是不能理解殿下，阿羽還差幾天才能成年，您怎麽能帶他來呢？”
墨洵下意識看向墨羽，正巧跟聞聲擡起臉的墨羽撞上目光，墨洵偏頭冷聲道：“說話口無遮攔，是我最近太縱著你了？”
蝕月抿了抿嘴唇：“我錯了殿下，我這就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問！”
墨洵提醒道：“別弄死了。”
蝕月：“明白。”
回府後墨羽躺了足足三日才從榻上爬起來，皮肉傷並無大礙，但內裏受了重傷，五臟六腑如移位一般，胃口也隨之下降。
這幾日，經過蝕月的不懈努力，憑借三寸不爛之舌，還真真說動了僵斑虎，只是並非全心全意信任，墨洵便特許他在府裏做事。
墨羽得知此事，想找僵斑虎聊聊，可不等他去，僵斑虎早就在門外等他了。
“那日四殿下為何會出現在那？你們說過什麽？”墨羽唇色蒼白，緊鎖眉頭盯著他，迫切想從僵斑虎臉上找出蹤跡。
他這幅模樣完全沒了在鵲仙居殺紅了眼的戾氣，僵斑虎將藥碗放在桌上，語氣木邦邦的：“墨洵讓你把這藥喝了。”
墨羽沈默片刻，端起碗一飲而盡。
僵斑虎冷嗤道：“你這身板，還想保護墨洵？”
“要你管！”墨羽沒好氣道，“手下敗將！”
“你！”僵斑虎氣漲了臉，“若不是墨洵用尾巴牽絆，我會輸給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狼崽？”
“這叫兵不厭詐！”墨羽道，“你不也沒成年多少！還好意思說我？”
眼瞧著吵著吵著要打起來，墨羽現在的狀態不占上風，在窗邊看戲的蝕月終於憋不住，撲楞著翅膀落地上前。
好不容易把僵斑虎勸走了，墨羽又不依不饒的纏著他問那日鵲仙居所發生的事，蝕月納悶，這些天裏墨羽又不是癱著不能動，只是不宜操累，明明可以去直接詢問殿下，為何等到這會兒？
蝕月審訊僵斑虎時，倒是從他嘴裏撬出來些消息，可殿下到底有沒有做那事，蝕月也不清楚。
“算算殿下如今九百歲了，還從未開過葷，□□暴漲也是在所難免，九尾狐一族都是這樣，有何稀奇？”蝕月瞥一眼墨羽，捏著他下巴細細盯著緊咬的嘴唇，“倒是你，小小年紀跑去那裏做什麽？”
墨羽推開他，單手執杯喝了碗水：“我去旁邊買糕點，誤打誤撞進了酒樓。”
蝕月瞇起眼：“那糕點呢？”
“……酒樓差些掀翻，哪還來的糕點？”墨羽道。
蝕月挑眉，意味深長的說道：“沒有糕點我如何信你？殿下不曾帶你去，你平日又喜歡獨來獨往，是何原因去的那青樓，怕是只有你和服侍你的那位姑娘知道了！”
墨羽下意識摸向後腰，那裏空無一物，登時想起鐵扇還在殿下手裏沒有拿回來。
“你愛信不信。”墨羽深吸口氣，起身離開。
蝕月不死心，想逗他到底，只有在跟他開玩笑時蒼白的臉蛋才會紅潤一些。
匆匆跟上去道：“跟哥哥聊聊，那僵斑虎闖進來時，你和那姑娘做到哪了？”
墨羽氣急到咳嗽：“你別亂說，我根本沒碰——”
聲音戛然而止，蝕月探頭看見墨洵，戲謔的神色一掃而過，面色如常道：“殿下。”
墨洵揮手示意他下去，蝕月臨走前，沖墨羽飛去一個略有深意的眼神。
若不是墨洵在這，墨羽能立刻沖上去跟他撕扯起來。
墨洵率先進了屋，墨羽便忍氣吞聲暫時放過蝕月，轉身跟上去。
墨洵笑道：“臉紅成這樣，蝕月又說你什麽了？”
墨羽不想提，委屈巴巴道：“蝕月總喜歡逗我。”
墨洵道：“他現在又不是你的對手，還怕他不成？”
墨羽搖頭道：“不能自相殘殺，若是被鉆了空子，府裏便沒有誰能保護殿下了。”
“那上回把衛州踹進墻裏的是誰呀？”墨洵笑意盈盈的問道。
這事衛州難以啟齒，蝕月被衛州捂嘴，他更沒覺得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所以都沒在墨洵面前提過。
那墨洵是從哪知道的？
墨羽低頭道：“殿下這是要為衛州抱不平嗎？”
墨洵拍拍身側的位置：“從哪看出我要為他抱不平？威震四方的衛將軍，竟敗給一個未成年，該罰。”
“……是我勝之不武。”墨羽道，“用蝕月引去衛州的註意。”
墨洵卻不以為然，拽住墨羽的手腕，拉到身側坐下：“無論什麽方法，能贏便是實力，至少知道蝕月是衛州的軟肋，若你換其他妖的名字，未必能讓衛州分心。”
衛州和蝕月自小一起接受馴練，算是同窗竹馬，若說關系好倒也不錯，只是用“軟肋”來形容，仿佛並不合適。
見他茫然深思的表情，墨洵捏了捏他臉，笑道：“阿羽這麽純情，怎麽會跑到鵲仙居？”
墨羽頓了頓，羞紅著臉：“那殿下呢？為何也在那？”
“阿羽猜不出來嗎？”墨洵道。
蝕月方才說過的話，墨羽原本有幾分不信，可現在墨洵模棱兩可的回答和坦率的神情，讓他根本無法懷疑。
心口仿佛被巨石堵住，就連呼吸都有些不暢，墨羽想不到這傷竟如此之重。
“殿下不娶妻妾，也是怕會有軟肋？”墨羽問道，“所以只得去那種地方紓解？”
“……紓解？”墨洵似是被這詞弄笑，他那日不過聽到些風聲去試探，沒成想真的遇到，與紓解無半分關系。
墨洵也不做解釋，問道：“阿羽這是嫉妒了嗎？”
墨羽：“……殿下是整個克那百姓的殿下，阿羽沒資格嫉妒。”
誰要聽這種冠冕堂皇的大義。
墨洵低了低頭，離得更近些，能看見墨羽根根分明的睫毛：“若阿羽不喜歡，本殿下以後就不去了，阿羽，說你不喜歡。”
墨羽怔楞片刻，不知想到些什麽，搖了搖頭：“殿下的事，哪輪得到我說喜不喜歡。”
總是這樣，總這樣拉開距離，明明小時候黏他黏得緊，大了大了反倒在往遠離自己的地方去。
早知這樣，還不如不長大。
墨洵面無表情的凝著他，墨羽辨不出他什麽情緒。
“殿下，前幾日我將鐵扇給了您，您能否還——”
“還給你？”墨洵起身，居高臨下的盯著墨羽，淤堵的悶氣在這一刻升到極點，將克制拋之腦後，“若平日阿羽想要什麽我便給什麽，但今日本殿下想從阿羽這拿點什麽，阿羽給嗎？”
墨羽不假思索的點頭：“殿下想要什麽——”
話未說完，影子壓下來，墨洵低頭，咬在墨羽的唇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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