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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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自那以後，墨羽避開的更明顯了，在墨洵決定派僵斑虎去邊域時，墨羽求了兩天才讓墨洵同意換成自己。
當時雖然府裏沒誰聽到爭執的聲音，但從那天起到墨羽離開，府裏上下處於一種壓抑的氛圍中。
那時蝕月以為老妖王病重，妖界恐怕要變天，此事讓墨洵心煩意亂，偏偏他最喜愛的墨羽在此時又執著的想離開，這才使得墨洵性情大變，府裏死氣沈沈，然而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
那日殿下和墨羽之間定然發生過什麽！
回去在一家途經的客棧歇息，離克那越近，墨羽滿心滿眼的期待逐漸被心事重重所替代，進了房間更是坐在桌邊，手指緊緊絞著衣衫，像是怕遇到什麽。
蝕月讓小二送壺茶上來，倒了一杯遞給墨羽。
墨羽沒接。
“這些天殿下沒有送來一封書信，都是府裏跟我交好的小妖偷摸送信，說殿下自你離開後，食量變小，有時做好的飯菜一口不動直接撤掉，平常一個時辰都坐不住的殿下整日窩在書房裏，”蝕月把茶杯放下，杯底輕輕磕在木桌上，“我不管你和殿下那日發生過什麽，這次回去，趁著成年禮，不要再和殿下置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別忘了，如若沒有殿下，恐怕你活不到今日。”
墨羽回過神：“……我沒忘，可我現在不知該如何面對殿下。”
蝕月無意打聽他與殿下之間的事，但墨羽既然提了，他不好奇說不過去，便引誘著道：“你說話這麽模糊，我怎麽幫你出主意？”
墨羽陷入兩難，這事根本不能對蝕月說，甚至對誰都不能說。
說了殿下的顏面何存，被占了便宜的他又該何存。
“是殿下對我太好了，”墨羽說道，“我怕會越來越依賴殿下，給殿下帶去麻煩。”
蝕月木著臉：“現在四大地域有名望的妖族，哪個不是費盡心機的想巴結殿下，殿下恨不得將你拴在腰帶上護著，你倒好，還覺得依賴是錯？難怪殿下不開心。”
“……”
蝕月拿起茶杯，想喝一口，卻又有其他話要說，又放下了：“殿下看似什麽都有，活的肆意自在，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想過什麽樣的生活，所有殿下都在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他就是不在乎生死才會明知暗流湧動卻無動於衷，是你的出現才讓殿下覺得生活有意義的，他從小將你養在身邊，舍不得讓你流一點兒血，或許你從未發現，其實你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殿下的情緒，所以你要是讓殿下傷心難過，我就算看著你長大，也絕不姑息。”
墨羽忽然被他正經的語氣唬到，不自覺開始審視自己的感情。
他喜歡殿下，想觸摸殿下，想殿下開開心心的，殿下笑起來很好看，希望笑容能永遠只對著他。
可殿下不獨屬於他，殿下未來會是新妖王，直管妖界所有妖族，他怎麽敢覬覦殿下的寵愛，若是不克制，他定會犯下大錯！
但萬沒想到，殿下會在意他的舉動，還會因他的故意疏離而難過。
殿下從來都是大大方方的對他好，連旁者都能看出來，他居然不識好歹。
墨羽忽然拿起桌上的鐵扇起身，剛抿了口茶還沒來得及吞下的蝕月差些被嗆到：“你要去哪？”
“繼續趕路。”墨羽說道。
蝕月拽住他：“天都黑了趕什麽路，早些休息明日我們早些走。”
墨羽沒動。
蝕月嘆氣道：“你是想頂著一張滄桑的臉去見殿下？”
墨羽這才松了勁，匆匆忙忙的扯下外衣，滾上床去睡覺。
第二日辰時他們便到了克那，卻被告知老妖王病重在臥，藥石無醫，怕是不多日便要壽終正寢。
二殿下和三殿下也在府裏，正和四殿下在書房商量事情。
大殿下的俄旗北域離克那距離遙遠，就是快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大殿下平日就不跟四殿下來往，自墨洵將邊域也納進自己地域後，更是一點消息都沒了。
一直談到深夜，書房的大門才打開。
如今形勢嚴峻，若是被外面知道三位殿下都住在克那四殿下的府裏，怕是會傳出不好的風聲，墨洵便訂了外面的酒樓，讓兩位殿下歇息。
墨昇離開時，墨羽坐在客房的屋檐上。
“老四說你不在府裏，看來只是單純地不想讓我見你。”墨昇讓轎子先回去，跳到墨羽身側坐下，“想見你一面可真難啊，阿羽。”
墨羽被一聲“阿羽”叫的渾身起雞皮疙瘩，默默往遠一點的地方挪動。
“我這幾日在邊域，今日辰時才回來。”墨羽解釋道。
旁邊給墨洵準備的烤雞和酒壺被墨昇看到，墨昇不知道是給墨洵準備的，只當墨羽喜愛在屋檐上用餐。
他伸出手，被墨羽眼疾手快的攔住。
墨昇胳膊僵在空中，片刻後收回，笑了聲：“雖說你在克那長大，但歸根結底你是寒疆南域的妖，怎麽對寒疆南域的域主這個態度？”
墨羽起身：“二殿下，我家殿下自晌午便沒有用餐，該是餓了，我得給他送餐去了。”
墨昇沒說話，也沒動身，表情也不曾變化，靜靜地盯著墨羽，但墨羽能感受到，墨昇此刻心情並不好。
墨羽不多留，轉身欲走，墨昇的聲音自身後幽幽傳來。
“阿羽，我跟老四打了個賭，關於你的，想聽嗎？”
墨羽一頓，他想起從前墨昇想用幾十只狐妖換自己的事，現在又跟殿下打賭，竟然還是關於自己。
為何這麽執著於他？就因為他來自寒疆南域？
墨昇笑道：“我說，你總有一日會回到寒疆南域，畢竟那裏，是你的故鄉，老四不信，所以下賭，若有那麽一日，他便用克那境域換你。”
墨羽神色一變。
墨昇道：“即便他沒了克那境域，不是還有邊域嗎？他那一頭白發跟邊域的白雪很配。”
墨羽堅定道：“我不會回到寒疆南域，父母的屍骨已經被殿下帶回來了，那裏並沒有值得我留戀的東西。”
墨昇起身：“話可不能說的太滿。”
墨羽不再與他糾纏，拿了東西離開。
墨洵已經有幾日沒好好休息了，往日嫌茶苦，如今卻要靠它支撐。
明明連弒父殺兄的準備都做了，卻還在他面前假惺惺裝出親情那套，瞧著作嘔。
門被輕輕推開，墨洵捏著眉心煩躁道：“出去。”
墨羽停頓了下，繼續往裏走，把酒壺和包著的牛肉和糕點放在桌上：“殿下沒用晚膳，您先吃了再忙吧。”
墨洵猛然睜開眼，拽住離開的墨羽：“……阿羽回來了？”
墨羽瞥了眼墨洵的手指，他走了不過短短十幾日，還沒看清殿下的臉，就單是這只手，骨節都分明了很多。
殿下沒有好好吃飯。
“辰時回來的，”墨羽把結拆開，拌牛肉的味道散開，“他們說殿下晌午沒吃，晚膳也沒吃，我擔心殿下身體會不適，吃點吧，都是殿下往常喜歡的。”
從那日墨洵咬了墨羽的嘴唇，到如今要半個多月了，最近事情繁多，他分身乏術，本以為把思念壓在心底總會消失，卻不想見到墨羽的這一瞬間，思念不減反增。
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這張臉了？
“喜歡的？”墨洵沖那壺就酒擡擡下巴，眼含笑意道，“阿羽明知我不善喝酒，還給我拿酒，是何居心？”
墨羽道：“這不是酒，我本想用院裏結的桃子給殿下弄桃汁，但我嘗了，桃子還沒熟，有些酸澀，就去集市上買了些，還是新鮮的。”
墨洵拎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嚼了兩下：“有些涼了。”
“應該是在房檐上吹風太久了，我拿去廚房熱一下吧。”墨羽道。
“不用。”墨洵好不容易見到朝思暮想的阿羽，一眼都不想分開，“阿羽這些日子在邊域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放到平常，墨羽就是癱在榻上動彈不得也要說沒有大礙不讓墨洵擔憂，但此刻，他想看殿下的驚慌之色，就像那日殿下被他推開時露出來的無措模樣。
墨羽把腰帶解開，衣衫拉下，露出半個肩頭，刀傷依舊觸目驚心。
墨洵道：“……何時傷的？”
墨羽道：“有幾日了。”
他正要把衣衫拉上去，墨洵攔住他，從櫃子裏取下一瓶上好傷藥：“你走時匆忙，什麽都沒帶，邊域的藥沒什麽藥效，不然你這傷不會這麽久還沒有恢覆。”
那一刀刺穿了肩膀，皮肉再生速度再快，也不會在短短幾日就見好，碰到還是會疼。
墨洵動作很輕，手底溫涼，抹了藥膏便更涼了。
上好藥包紮好，墨洵邊擦手邊道：“這幾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墨羽系上腰帶：“殿下，前幾日在邊域，蝕月和衛州給我辦了個成年禮。”
墨洵一頓，老妖王病重，府裏不宜大操大辦，成年禮雖然沒有，但他給墨羽準備了禮物。
“阿羽，去把蠟燭滅了。”墨洵道。
墨羽不明所以，但還是起身滅了所有蠟燭，屋內陷入黑暗，月光色鋪滿桌臺，墨洵的臉影影綽綽。
墨洵起身走進黑暗中，從書架上拿下來一個銀色盒子放到桌上。
那是一顆綴著夜空的夜明珠。
墨羽先是覺得驚艷，隨即感覺這顏色十分眼熟。
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這夜明珠的顏色與他的眼睛顏色相似。
“阿羽，成年快樂。”
墨羽走近，不知該如何張口，心跳的很快，或許是成年帶給他的錯覺，讓他渾身發熱，頭腦亂糟糟的。
周圍安靜至極，他能聽到墨洵的呼吸變重，能聞到墨洵身上的香味愈發濃烈，他們距離只有咫尺。
墨羽咽了咽嗓子，聲音低啞：“殿下，這是回禮。”
話音落下，墨羽微微擡起下巴，沖動又小心的靠上去，一觸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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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蝕月以為老妖王病重，妖界恐怕要變天，此事讓墨洵心煩意亂，偏偏他最喜愛的墨羽在此時又執著的想離開，這才使得墨洵性情大變，府裏死氣沈沈，然而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
那日殿下和墨羽之間定然發生過什麽！
回去在一家途經的客棧歇息，離克那越近，墨羽滿心滿眼的期待逐漸被心事重重所替代，進了房間更是坐在桌邊，手指緊緊絞著衣衫，像是怕遇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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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沒接。
“這些天殿下沒有送來一封書信，都是府裏跟我交好的小妖偷摸送信，說殿下自你離開後，食量變小，有時做好的飯菜一口不動直接撤掉，平常一個時辰都坐不住的殿下整日窩在書房裏，”蝕月把茶杯放下，杯底輕輕磕在木桌上，“我不管你和殿下那日發生過什麽，這次回去，趁著成年禮，不要再和殿下置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別忘了，如若沒有殿下，恐怕你活不到今日。”
墨羽回過神：“……我沒忘，可我現在不知該如何面對殿下。”
蝕月無意打聽他與殿下之間的事，但墨羽既然提了，他不好奇說不過去，便引誘著道：“你說話這麽模糊，我怎麽幫你出主意？”
墨羽陷入兩難，這事根本不能對蝕月說，甚至對誰都不能說。
說了殿下的顏面何存，被占了便宜的他又該何存。
“是殿下對我太好了，”墨羽說道，“我怕會越來越依賴殿下，給殿下帶去麻煩。”
蝕月木著臉：“現在四大地域有名望的妖族，哪個不是費盡心機的想巴結殿下，殿下恨不得將你拴在腰帶上護著，你倒好，還覺得依賴是錯？難怪殿下不開心。”
“……”
蝕月拿起茶杯，想喝一口，卻又有其他話要說，又放下了：“殿下看似什麽都有，活的肆意自在，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想過什麽樣的生活，所有殿下都在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他就是不在乎生死才會明知暗流湧動卻無動於衷，是你的出現才讓殿下覺得生活有意義的，他從小將你養在身邊，舍不得讓你流一點兒血，或許你從未發現，其實你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殿下的情緒，所以你要是讓殿下傷心難過，我就算看著你長大，也絕不姑息。”
墨羽忽然被他正經的語氣唬到，不自覺開始審視自己的感情。
他喜歡殿下，想觸摸殿下，想殿下開開心心的，殿下笑起來很好看，希望笑容能永遠只對著他。
可殿下不獨屬於他，殿下未來會是新妖王，直管妖界所有妖族，他怎麽敢覬覦殿下的寵愛，若是不克制，他定會犯下大錯！
但萬沒想到，殿下會在意他的舉動，還會因他的故意疏離而難過。
殿下從來都是大大方方的對他好，連旁者都能看出來，他居然不識好歹。
墨羽忽然拿起桌上的鐵扇起身，剛抿了口茶還沒來得及吞下的蝕月差些被嗆到：“你要去哪？”
“繼續趕路。”墨羽說道。
蝕月拽住他：“天都黑了趕什麽路，早些休息明日我們早些走。”
墨羽沒動。
蝕月嘆氣道：“你是想頂著一張滄桑的臉去見殿下？”
墨羽這才松了勁，匆匆忙忙的扯下外衣，滾上床去睡覺。
第二日辰時他們便到了克那，卻被告知老妖王病重在臥，藥石無醫，怕是不多日便要壽終正寢。
二殿下和三殿下也在府裏，正和四殿下在書房商量事情。
大殿下的俄旗北域離克那距離遙遠，就是快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大殿下平日就不跟四殿下來往，自墨洵將邊域也納進自己地域後，更是一點消息都沒了。
一直談到深夜，書房的大門才打開。
如今形勢嚴峻，若是被外面知道三位殿下都住在克那四殿下的府裏，怕是會傳出不好的風聲，墨洵便訂了外面的酒樓，讓兩位殿下歇息。
墨昇離開時，墨羽坐在客房的屋檐上。
“老四說你不在府裏，看來只是單純地不想讓我見你。”墨昇讓轎子先回去，跳到墨羽身側坐下，“想見你一面可真難啊，阿羽。”
墨羽被一聲“阿羽”叫的渾身起雞皮疙瘩，默默往遠一點的地方挪動。
“我這幾日在邊域，今日辰時才回來。”墨羽解釋道。
旁邊給墨洵準備的烤雞和酒壺被墨昇看到，墨昇不知道是給墨洵準備的，只當墨羽喜愛在屋檐上用餐。
他伸出手，被墨羽眼疾手快的攔住。
墨昇胳膊僵在空中，片刻後收回，笑了聲：“雖說你在克那長大，但歸根結底你是寒疆南域的妖，怎麽對寒疆南域的域主這個態度？”
墨羽起身：“二殿下，我家殿下自晌午便沒有用餐，該是餓了，我得給他送餐去了。”
墨昇沒說話，也沒動身，表情也不曾變化，靜靜地盯著墨羽，但墨羽能感受到，墨昇此刻心情並不好。
墨羽不多留，轉身欲走，墨昇的聲音自身後幽幽傳來。
“阿羽，我跟老四打了個賭，關於你的，想聽嗎？”
墨羽一頓，他想起從前墨昇想用幾十只狐妖換自己的事，現在又跟殿下打賭，竟然還是關於自己。
為何這麽執著於他？就因為他來自寒疆南域？
墨昇笑道：“我說，你總有一日會回到寒疆南域，畢竟那裏，是你的故鄉，老四不信，所以下賭，若有那麽一日，他便用克那境域換你。”
墨羽神色一變。
墨昇道：“即便他沒了克那境域，不是還有邊域嗎？他那一頭白發跟邊域的白雪很配。”
墨羽堅定道：“我不會回到寒疆南域，父母的屍骨已經被殿下帶回來了，那裏並沒有值得我留戀的東西。”
墨昇起身：“話可不能說的太滿。”
墨羽不再與他糾纏，拿了東西離開。
墨洵已經有幾日沒好好休息了，往日嫌茶苦，如今卻要靠它支撐。
明明連弒父殺兄的準備都做了，卻還在他面前假惺惺裝出親情那套，瞧著作嘔。
門被輕輕推開，墨洵捏著眉心煩躁道：“出去。”
墨羽停頓了下，繼續往裏走，把酒壺和包著的牛肉和糕點放在桌上：“殿下沒用晚膳，您先吃了再忙吧。”
墨洵猛然睜開眼，拽住離開的墨羽：“……阿羽回來了？”
墨羽瞥了眼墨洵的手指，他走了不過短短十幾日，還沒看清殿下的臉，就單是這只手，骨節都分明了很多。
殿下沒有好好吃飯。
“辰時回來的，”墨羽把結拆開，拌牛肉的味道散開，“他們說殿下晌午沒吃，晚膳也沒吃，我擔心殿下身體會不適，吃點吧，都是殿下往常喜歡的。”
從那日墨洵咬了墨羽的嘴唇，到如今要半個多月了，最近事情繁多，他分身乏術，本以為把思念壓在心底總會消失，卻不想見到墨羽的這一瞬間，思念不減反增。
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這張臉了？
“喜歡的？”墨洵沖那壺就酒擡擡下巴，眼含笑意道，“阿羽明知我不善喝酒，還給我拿酒，是何居心？”
墨羽道：“這不是酒，我本想用院裏結的桃子給殿下弄桃汁，但我嘗了，桃子還沒熟，有些酸澀，就去集市上買了些，還是新鮮的。”
墨洵拎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嚼了兩下：“有些涼了。”
“應該是在房檐上吹風太久了，我拿去廚房熱一下吧。”墨羽道。
“不用。”墨洵好不容易見到朝思暮想的阿羽，一眼都不想分開，“阿羽這些日子在邊域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放到平常，墨羽就是癱在榻上動彈不得也要說沒有大礙不讓墨洵擔憂，但此刻，他想看殿下的驚慌之色，就像那日殿下被他推開時露出來的無措模樣。
墨羽把腰帶解開，衣衫拉下，露出半個肩頭，刀傷依舊觸目驚心。
墨洵道：“……何時傷的？”
墨羽道：“有幾日了。”
他正要把衣衫拉上去，墨洵攔住他，從櫃子裏取下一瓶上好傷藥：“你走時匆忙，什麽都沒帶，邊域的藥沒什麽藥效，不然你這傷不會這麽久還沒有恢覆。”
那一刀刺穿了肩膀，皮肉再生速度再快，也不會在短短幾日就見好，碰到還是會疼。
墨洵動作很輕，手底溫涼，抹了藥膏便更涼了。
上好藥包紮好，墨洵邊擦手邊道：“這幾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墨羽系上腰帶：“殿下，前幾日在邊域，蝕月和衛州給我辦了個成年禮。”
墨洵一頓，老妖王病重，府裏不宜大操大辦，成年禮雖然沒有，但他給墨羽準備了禮物。
“阿羽，去把蠟燭滅了。”墨洵道。
墨羽不明所以，但還是起身滅了所有蠟燭，屋內陷入黑暗，月光色鋪滿桌臺，墨洵的臉影影綽綽。
墨洵起身走進黑暗中，從書架上拿下來一個銀色盒子放到桌上。
那是一顆綴著夜空的夜明珠。
墨羽先是覺得驚艷，隨即感覺這顏色十分眼熟。
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這夜明珠的顏色與他的眼睛顏色相似。
“阿羽，成年快樂。”
墨羽走近，不知該如何張口，心跳的很快，或許是成年帶給他的錯覺，讓他渾身發熱，頭腦亂糟糟的。
周圍安靜至極，他能聽到墨洵的呼吸變重，能聞到墨洵身上的香味愈發濃烈，他們距離只有咫尺。
墨羽咽了咽嗓子，聲音低啞：“殿下，這是回禮。”
話音落下，墨羽微微擡起下巴，沖動又小心的靠上去，一觸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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