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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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小蒼狼在府裏待了些時日，閑的身上要長虱子，它被明令禁出府，只能整個府裏亂竄。
這裏跟寒疆南域全都不一樣，府裏多半的妖已經熟識它了，會跟它開玩笑說鬧，會說它毛發柔順手感好，會說它眼睛漂亮像嵌了星空，不會說它是不詳，不會說它短命，只是有一點不好，一聽小蒼狼要幫忙，個個臉色瞬變，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小蒼狼愁眉不展的拱進蝕月的屋子，他們熟悉後，小蒼狼便不像之前那般怕他，知道蝕月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於是同他說話便不怎麽講規矩。
這屋門，想闖就闖，這屋子，想進就進。
蝕月正吃著野果翻書，砰的一聲，野果險些嗆死他。
“你！”蝕月憋紅了臉，“幾次了！我分明說過不要擅自闖入我房間！”
小蒼狼走到他腿邊，額頭蹭了蹭他的褲腳：“讓我幹活吧，捕獵扛東西我都能做。”
蝕月飲一口茶清清嗓子：“府裏這麽多妖，用不著你一只小狼，去去去，別煩我。”
小蒼狼盯著他，一口咬在他腿上：“那我天天來煩你！”
蝕月不敢對它動粗，只能扯著褲子：“你當是我不讓你做？在這賴著我，不如去跟殿下求情撒嬌！”
小蒼狼松口，趴在地上蔫吧了，自知道它弄亂了殿下心愛的花園，便沒臉再去跟前晃悠，時而會躲著，哪還敢主動去見。
蝕月好笑道：“怎麽？讓你去見殿下就這麽不情願？”
小蒼狼把屁股對著他，蝕月壞死了，書一扔，拎著小蒼狼的脖子便去了前院，像丟垃圾似的把小蒼狼扔到墨洵面前，漠不關己道：“殿下，它找您。”
說罷，轉身離開，貼心的關上房門。
小蒼狼跑到門口，倉惶扒了兩下門，沒打開，打開也不敢當著墨洵面逃跑。
墨洵換了把扇子，先前都是紙面的，這次竟是金絲楠木的折扇，展開收起時能隱隱嗅到一陣木香，心曠神怡。
“找我何事？”墨洵斜躺在木榻上，手裏卷著一本書，頭也沒擡，半晌等不到應答，他擡了眼，小蒼狼便低下頭，磕磕巴巴只吐出一句“殿下”。
墨洵用扇子敲擊榻邊，啪的一聲脆響，旋即道：“說話！”
小蒼狼道：“……殿下，我傷已經痊愈了，我想報恩，我什麽都能做。”
墨洵摸不清報哪門子恩，神情露出一絲莫名，小蒼狼擡眸時，墨洵早已整理好神色，極快的意識到它所說的“恩”是什麽了。
“不必，帶只狼回來而已，於我而言不是難事，你坦然接受便好。”墨洵道。
小蒼狼近了幾步：“要的，殿下沒有將我丟棄在那，帶我回來，給我治傷，闖了禍也沒有責罰我，這份恩情我得報。”
墨洵摸著下巴斟酌道：“你會做桂花糕嗎？”
小蒼狼：“……”
墨洵又想了想：“枇杷紅糖湯會煮嗎？”
小蒼狼：“……”
墨洵笑出聲，坐正身子，把本子扔到一旁：“逗你的，瞧，這些你都做不來，不如你自己說，你能替我做什麽？啊，別說什麽命啊，本殿下可不缺前仆後繼送命的。”
小蒼狼只想到自己力所能及的，卻不知殿下缺的是廚子，它不是妖，不說是否能做出殿下想要的糕點甜湯來，就連殿下熱了它連扇扇子都辦不到，沮喪道：“殿下，可我除了這條命，什麽都沒有。”
墨洵用折扇擡起它的下巴，細看它的眉眼，不得不說胚子好，若是能化妖，相貌在狼妖中必然是能鶴立雞群。
“這幾日，怎麽不去花園玩了？”墨洵問道。
說起這個小蒼狼便一陣心虛和內疚，它道：“我聽後院的家妖說，殿下很愛惜花園，平日風吹雨打斷了枝節都要傷心好一陣兒，我還跑去弄亂了玫瑰叢。”
聲音越來越小，墨洵用折扇去勾挑它的眉，像拿著筆墨描繪似的，似哄非哄道：“花園本就是用來觀賞的，何況，幾朵花而已，雕落了再開便是，我可曾罰你了嗎？”
就是沒有罰，小蒼狼才覺得心裏愧疚，若是罰了倒還舒坦點。
墨洵敲了下它的腦袋，起身走到桌邊，拿了塊桃花酥：“你既然是狼，如若只留在府裏看門屬實大材小用，這樣，我讓蝕月馴練你，等過了重陽，關疆邊域等地種群紛亂頻發，你也能派的上用場。”
小蒼狼問道：“是要我去打仗？”
墨洵反問道：“不願意？”
小蒼狼搖搖頭，認真道：“願意。”
墨洵笑道：“可想好了？到時候你遇到的不止會是你的同種族，豺狼虎豹皆有，裏面或許會有你的天敵，戰場上可不是鬧著玩的，稍不留意便丟了命。”
小蒼狼道：“我知道，我不怕。”
他要活著，要變強，只有這樣才能報仇。
墨洵咬了口桃花酥，輕輕的皺起眉，垂眼盯著這桃花酥，不知在想些什麽，少傾，小蒼狼眼前便多了半塊桃花酥，它驚了下，忙向後退。
墨洵道：“你嘗嘗，是不是不甜？”
小蒼狼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恐是墨洵手裏拿的不是糕點，而是什麽毒物。
墨洵看了一眼咬過的地方，失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怕不是嫌棄我？”
小蒼狼焦急到跺爪，忙回到原先的位置，怕晚一些墨洵便會大發雷霆：“當然不是！”
墨洵哪料它反應會這麽大，再次把桃花酥遞過去，這次補了一句：“快，要掉了。”
小蒼狼一嘴咬上去，囫圇咬了兩下便咽了。
墨洵道：“你這樣能嘗出什麽？”
小蒼狼舔了舔唇，回味了一番，評價道：“好吃。”
墨洵挑眉道：“好吃你便都拿回去吧。”
小蒼狼背上馱著一包桃花酥離開墨洵的屋子，出門便看見了坐在樹上的蝕月。
蝕月折了一根柳條叼在嘴裏，百無聊賴的翻著書，瞧見小蒼狼出來，身姿輕盈的跳下，正好落在小蒼狼面前，躬腰好奇的問道：“你背上是什麽？”
小蒼狼躲著他：“殿下給的桃花酥。”
蝕月指著他，懷疑道：“殿下給的？不是你偷得？”
蝕月故意逗它，若是偷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背出來？小蒼狼作勢要咬他手指，蝕月一縮，化出巨大黑色翅膀，不用回頭便重新飛到樹枝上。
這一幕對途經的小妖們已經習以為常，淺淺掃一眼便繼續做事，可小蒼狼卻是頭一遭看到，不免震驚，心道哪裏的撲棱蛾子有這麽大的翅膀？遇到危險，比逃跑要方便多了。
蝕月把柳條拋到小蒼狼頭上，瞧它傻傻呆呆的，有點明白殿下為何獨對它如此縱容了，怕是看它跟看世子一樣，越是單純，逗起來越是有意思。
“妖都是可以隨便變的嗎？”小蒼狼問道。
蝕月奇怪道：“你母親不是妖族嗎？你不知道？”
小蒼狼道：“母親怕我和父親瞧見會傷心，一直以來都是以狼的形態出現。”
蝕月一言難盡的看著小蒼狼。
寒疆南域妖族稀少，冰天雪地，小蒼狼體質特殊，又太過年幼，心思敏感，唯一的妖族親屬不願多說倒也在情理之中。
蝕月將收起的翅膀重新舒展，縱身躍下，速度快到看不清臉，小蒼狼以為他要頭鐵遁地，嚇的閉上眼睛，忽然，它前爪騰空，一睜眼，竟然被蝕月撈起前蹄。
“啊！我的桃花酥！”小蒼狼回頭，心疼的看著掉在地上摔出碎屑的桃花酥，正想掙脫出來，結果後蹄也離地了。
蝕月在空中喊道：“別閉上眼睛，帶你從上空瞧瞧克那境域！”
蝕月不是第一次帶活物上空，可他手裏的活物卻第一次上空，力道速度沒有控制，小蒼狼的舌頭都要被甩出去了。
小蒼狼蜷縮著，含糊不清的說道：“我不看，我不看，你快放我下去！”
蝕月笑道：“沒出息！方才你和殿下在屋裏的話我都聽到了，要我練你，我有必要提醒你，關疆多的是翼族，被帶上空是常有的事，你現在便害怕，不如去找殿下拒了這門事！”
小蒼狼：“什麽！我不！”
蝕月爽朗大笑，不消片刻，他便笑不出來了。
經過墨洵府邸時，一支沒有箭頭的箭淩空出現，射在蝕月翅膀上，失了平衡的蝕月連妖帶狼一起從空中摔落，恰好掉在方才蝕月待過的樹上。
小蒼狼被掛在枝頭上，蝕月穿過茂盛樹葉，掉在地上連滾好幾圈，最後滾到墨洵腳邊，還被墨洵假模假樣的不小心踩到了翅膀，周圍爆發出哄笑。
蝕月灰頭土臉的爬起來，狼狽的收了翅膀，苦著臉道：“殿下，會死妖的！”
墨洵鐵石心腸道：“這樣你便死了，那我收你有何用？”
蝕月喉頭一哽，委屈的拍拍身上的灰。
小蒼狼前移頭朝地，後移屁股朝地，不可兼得，只能舍棄後者，它小心翼翼的掙紮著，忽然聽見“哢嚓”一聲，小蒼狼心道不好，緩慢轉頭，看見樹枝的根部出現裂痕，小蒼狼心跳加快，一動不敢動，生怕徹底摔下來。
蝕月剛拍完屁股上的灰塵，又被他家殿下踹了一腳。
“去，你幹的好事，自己處理。”
墨洵說的是僵成棍子恨不得要和樹枝融為一體的小蒼狼。
蝕月心中吶喊這到底是誰幹的好事啊！他敢怒不敢言，悻悻的走到樹底下，伸出胳膊道：“餵！跳下來，我接著你！”
眾多小妖在附近看熱鬧，小蒼狼吞了吞口水，小心又謹慎的沖蝕月嗷嗷了兩聲，蝕月不耐煩道：“斷就斷，放心，我接著你，不接樹枝。”
墨洵道：“上去接它。”
蝕月目瞪口呆，什麽身份啊！需要他堂堂四殿下貼身侍衛加鎮疆將軍親自接！
小蒼狼被弄下來，四肢抖來抖去，硬是走出一條九曲十八環的路來，頭暈目眩的還不忘去拾地上的桃花酥。
墨洵吩咐小妖把桃花酥收拾了。
不等小蒼狼說話，墨洵道：“讓廚房再給你做些新的，這點東西我府裏不是供不起。”
不出幾個時辰，便有四五個小妖端著各式各樣剛出鍋的糕點送進小蒼狼的屋裏，恰逢蝕月也在，咬牙恨恨的道一句：“殿下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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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蒼狼在府裏待了些時日，閑的身上要長虱子，它被明令禁出府，只能整個府裏亂竄。
這裏跟寒疆南域全都不一樣，府裏多半的妖已經熟識它了，會跟它開玩笑說鬧，會說它毛發柔順手感好，會說它眼睛漂亮像嵌了星空，不會說它是不詳，不會說它短命，只是有一點不好，一聽小蒼狼要幫忙，個個臉色瞬變，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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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門，想闖就闖，這屋子，想進就進。
蝕月正吃著野果翻書，砰的一聲，野果險些嗆死他。
“你！”蝕月憋紅了臉，“幾次了！我分明說過不要擅自闖入我房間！”
小蒼狼走到他腿邊，額頭蹭了蹭他的褲腳：“讓我幹活吧，捕獵扛東西我都能做。”
蝕月飲一口茶清清嗓子：“府裏這麽多妖，用不著你一只小狼，去去去，別煩我。”
小蒼狼盯著他，一口咬在他腿上：“那我天天來煩你！”
蝕月不敢對它動粗，只能扯著褲子：“你當是我不讓你做？在這賴著我，不如去跟殿下求情撒嬌！”
小蒼狼松口，趴在地上蔫吧了，自知道它弄亂了殿下心愛的花園，便沒臉再去跟前晃悠，時而會躲著，哪還敢主動去見。
蝕月好笑道：“怎麽？讓你去見殿下就這麽不情願？”
小蒼狼把屁股對著他，蝕月壞死了，書一扔，拎著小蒼狼的脖子便去了前院，像丟垃圾似的把小蒼狼扔到墨洵面前，漠不關己道：“殿下，它找您。”
說罷，轉身離開，貼心的關上房門。
小蒼狼跑到門口，倉惶扒了兩下門，沒打開，打開也不敢當著墨洵面逃跑。
墨洵換了把扇子，先前都是紙面的，這次竟是金絲楠木的折扇，展開收起時能隱隱嗅到一陣木香，心曠神怡。
“找我何事？”墨洵斜躺在木榻上，手裏卷著一本書，頭也沒擡，半晌等不到應答，他擡了眼，小蒼狼便低下頭，磕磕巴巴只吐出一句“殿下”。
墨洵用扇子敲擊榻邊，啪的一聲脆響，旋即道：“說話！”
小蒼狼道：“……殿下，我傷已經痊愈了，我想報恩，我什麽都能做。”
墨洵摸不清報哪門子恩，神情露出一絲莫名，小蒼狼擡眸時，墨洵早已整理好神色，極快的意識到它所說的“恩”是什麽了。
“不必，帶只狼回來而已，於我而言不是難事，你坦然接受便好。”墨洵道。
小蒼狼近了幾步：“要的，殿下沒有將我丟棄在那，帶我回來，給我治傷，闖了禍也沒有責罰我，這份恩情我得報。”
墨洵摸著下巴斟酌道：“你會做桂花糕嗎？”
小蒼狼：“……”
墨洵又想了想：“枇杷紅糖湯會煮嗎？”
小蒼狼：“……”
墨洵笑出聲，坐正身子，把本子扔到一旁：“逗你的，瞧，這些你都做不來，不如你自己說，你能替我做什麽？啊，別說什麽命啊，本殿下可不缺前仆後繼送命的。”
小蒼狼只想到自己力所能及的，卻不知殿下缺的是廚子，它不是妖，不說是否能做出殿下想要的糕點甜湯來，就連殿下熱了它連扇扇子都辦不到，沮喪道：“殿下，可我除了這條命，什麽都沒有。”
墨洵用折扇擡起它的下巴，細看它的眉眼，不得不說胚子好，若是能化妖，相貌在狼妖中必然是能鶴立雞群。
“這幾日，怎麽不去花園玩了？”墨洵問道。
說起這個小蒼狼便一陣心虛和內疚，它道：“我聽後院的家妖說，殿下很愛惜花園，平日風吹雨打斷了枝節都要傷心好一陣兒，我還跑去弄亂了玫瑰叢。”
聲音越來越小，墨洵用折扇去勾挑它的眉，像拿著筆墨描繪似的，似哄非哄道：“花園本就是用來觀賞的，何況，幾朵花而已，雕落了再開便是，我可曾罰你了嗎？”
就是沒有罰，小蒼狼才覺得心裏愧疚，若是罰了倒還舒坦點。
墨洵敲了下它的腦袋，起身走到桌邊，拿了塊桃花酥：“你既然是狼，如若只留在府裏看門屬實大材小用，這樣，我讓蝕月馴練你，等過了重陽，關疆邊域等地種群紛亂頻發，你也能派的上用場。”
小蒼狼問道：“是要我去打仗？”
墨洵反問道：“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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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洵笑道：“可想好了？到時候你遇到的不止會是你的同種族，豺狼虎豹皆有，裏面或許會有你的天敵，戰場上可不是鬧著玩的，稍不留意便丟了命。”
小蒼狼道：“我知道，我不怕。”
他要活著，要變強，只有這樣才能報仇。
墨洵咬了口桃花酥，輕輕的皺起眉，垂眼盯著這桃花酥，不知在想些什麽，少傾，小蒼狼眼前便多了半塊桃花酥，它驚了下，忙向後退。
墨洵道：“你嘗嘗，是不是不甜？”
小蒼狼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恐是墨洵手裏拿的不是糕點，而是什麽毒物。
墨洵看了一眼咬過的地方，失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怕不是嫌棄我？”
小蒼狼焦急到跺爪，忙回到原先的位置，怕晚一些墨洵便會大發雷霆：“當然不是！”
墨洵哪料它反應會這麽大，再次把桃花酥遞過去，這次補了一句：“快，要掉了。”
小蒼狼一嘴咬上去，囫圇咬了兩下便咽了。
墨洵道：“你這樣能嘗出什麽？”
小蒼狼舔了舔唇，回味了一番，評價道：“好吃。”
墨洵挑眉道：“好吃你便都拿回去吧。”
小蒼狼背上馱著一包桃花酥離開墨洵的屋子，出門便看見了坐在樹上的蝕月。
蝕月折了一根柳條叼在嘴裏，百無聊賴的翻著書，瞧見小蒼狼出來，身姿輕盈的跳下，正好落在小蒼狼面前，躬腰好奇的問道：“你背上是什麽？”
小蒼狼躲著他：“殿下給的桃花酥。”
蝕月指著他，懷疑道：“殿下給的？不是你偷得？”
蝕月故意逗它，若是偷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背出來？小蒼狼作勢要咬他手指，蝕月一縮，化出巨大黑色翅膀，不用回頭便重新飛到樹枝上。
這一幕對途經的小妖們已經習以為常，淺淺掃一眼便繼續做事，可小蒼狼卻是頭一遭看到，不免震驚，心道哪裏的撲棱蛾子有這麽大的翅膀？遇到危險，比逃跑要方便多了。
蝕月把柳條拋到小蒼狼頭上，瞧它傻傻呆呆的，有點明白殿下為何獨對它如此縱容了，怕是看它跟看世子一樣，越是單純，逗起來越是有意思。
“妖都是可以隨便變的嗎？”小蒼狼問道。
蝕月奇怪道：“你母親不是妖族嗎？你不知道？”
小蒼狼道：“母親怕我和父親瞧見會傷心，一直以來都是以狼的形態出現。”
蝕月一言難盡的看著小蒼狼。
寒疆南域妖族稀少，冰天雪地，小蒼狼體質特殊，又太過年幼，心思敏感，唯一的妖族親屬不願多說倒也在情理之中。
蝕月將收起的翅膀重新舒展，縱身躍下，速度快到看不清臉，小蒼狼以為他要頭鐵遁地，嚇的閉上眼睛，忽然，它前爪騰空，一睜眼，竟然被蝕月撈起前蹄。
“啊！我的桃花酥！”小蒼狼回頭，心疼的看著掉在地上摔出碎屑的桃花酥，正想掙脫出來，結果後蹄也離地了。
蝕月在空中喊道：“別閉上眼睛，帶你從上空瞧瞧克那境域！”
蝕月不是第一次帶活物上空，可他手裏的活物卻第一次上空，力道速度沒有控制，小蒼狼的舌頭都要被甩出去了。
小蒼狼蜷縮著，含糊不清的說道：“我不看，我不看，你快放我下去！”
蝕月笑道：“沒出息！方才你和殿下在屋裏的話我都聽到了，要我練你，我有必要提醒你，關疆多的是翼族，被帶上空是常有的事，你現在便害怕，不如去找殿下拒了這門事！”
小蒼狼：“什麽！我不！”
蝕月爽朗大笑，不消片刻，他便笑不出來了。
經過墨洵府邸時，一支沒有箭頭的箭淩空出現，射在蝕月翅膀上，失了平衡的蝕月連妖帶狼一起從空中摔落，恰好掉在方才蝕月待過的樹上。
小蒼狼被掛在枝頭上，蝕月穿過茂盛樹葉，掉在地上連滾好幾圈，最後滾到墨洵腳邊，還被墨洵假模假樣的不小心踩到了翅膀，周圍爆發出哄笑。
蝕月灰頭土臉的爬起來，狼狽的收了翅膀，苦著臉道：“殿下，會死妖的！”
墨洵鐵石心腸道：“這樣你便死了，那我收你有何用？”
蝕月喉頭一哽，委屈的拍拍身上的灰。
小蒼狼前移頭朝地，後移屁股朝地，不可兼得，只能舍棄後者，它小心翼翼的掙紮著，忽然聽見“哢嚓”一聲，小蒼狼心道不好，緩慢轉頭，看見樹枝的根部出現裂痕，小蒼狼心跳加快，一動不敢動，生怕徹底摔下來。
蝕月剛拍完屁股上的灰塵，又被他家殿下踹了一腳。
“去，你幹的好事，自己處理。”
墨洵說的是僵成棍子恨不得要和樹枝融為一體的小蒼狼。
蝕月心中吶喊這到底是誰幹的好事啊！他敢怒不敢言，悻悻的走到樹底下，伸出胳膊道：“餵！跳下來，我接著你！”
眾多小妖在附近看熱鬧，小蒼狼吞了吞口水，小心又謹慎的沖蝕月嗷嗷了兩聲，蝕月不耐煩道：“斷就斷，放心，我接著你，不接樹枝。”
墨洵道：“上去接它。”
蝕月目瞪口呆，什麽身份啊！需要他堂堂四殿下貼身侍衛加鎮疆將軍親自接！
小蒼狼被弄下來，四肢抖來抖去，硬是走出一條九曲十八環的路來，頭暈目眩的還不忘去拾地上的桃花酥。
墨洵吩咐小妖把桃花酥收拾了。
不等小蒼狼說話，墨洵道：“讓廚房再給你做些新的，這點東西我府裏不是供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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