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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虎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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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虎解封

蘇風雖然沒有說出那個字,但荷夜冰聽到了,那個字是:“劍。”

那是她還沒有來得急送給他的劍!他是多麽想要她親手鑄造的劍啊!

可是她卻沒有親手送到他的手上,就算在此時此刻,這把劍也在遙遠的天上,她也拿不出來。

白花花的雪花落在了蘇風的頭上,荷夜冰用手輕輕拂去,蘇風頭一歪,斷了氣。

蘇火那伏在蘇風額頭上的雙手一催,嘶聲裂肺喊道:“哥!哥!哥!”

蘇火站了起來,他大喊了一聲:“火雀,我跟你沒完,你還我哥的命!!!”他朝著火雀的方向飛去。

荷夜冰把蘇風抱在了懷裏,她雙目赤紅,把蘇風放了下來,朝著蘇火的方向追了過去。

西雲馬場上,無數百姓被火雀咬傷躺倒在了地上,有的則四處奔逃。

火雀盤旋在上空,隔一下便俯身飛下去抓人來咬一口,或是抓人從高空中丟下去,以此為樂,小火雀則抓住火雀的冠頂,就像小孩坐在爹肩頭般為爹的戰績而洋洋得意。

仙界弟子在呂年墅的帶領下合力對準火雀進行攻擊,人界弟子在江破文的帶領下,設陣自保。

最慘的還是百姓,火雀也是專挑百姓攻擊,對仙界的攻擊頗為不屑,一抓一擋,便能將仙界弟子的法力盡數擋下。

荷夜冰趁火雀不註意沖了過去,一把騎在了火雀的冠上,一手掐著小火雀的脖頸,蘇火則一劍劈了火雀的鳳冠。

火雀知道小火雀在荷夜冰的手上,加上上次已經吃過荷夜冰一次虧,立刻不敢動彈。

蘇火從脖頸滑到火雀的背上,不斷地用劍刺它的背,把他哥哥慘死的怒火一並發洩。

小火雀哇哇尖叫著,扭動著脖頸,荷夜冰又加大了法力,火雀的爪子憤怒地一掃過地上,兩個爪子分別抓了十幾個百姓,舉了起來,那樣子在威脅荷夜冰,你若不放小火雀,它也不放著二十幾個百姓。

一人一雀正常僵直著。

雪竟然停了!!!

荷夜冰感到火雀的身體搖搖晃晃,她緊緊抱著火雀的殘冠,一身血淋淋的血,下方傳來蘇火的喊聲:“怎麽回事?地動了嗎?”

荷夜冰看到前方人群中,一個渾身雪白毛絨的巨獸踏著厚厚的積雪朝著她奔跑而來。巨獸巨大的蹄子把雪地上砸出一個個大坑,地殼震動起來,在一旁的百姓有些滾落到了巨坑中。

仙界弟子、人界弟子、還有一些百姓,分別奔跑在水虎兩側,一個接著一個往前沖,一手持抓著同一條粗粗的麻繩,這條麻繩巨長,它的末端纏繞在西雲馬場盡頭的一塊巨石上。

“沖啊,沖啊,絞殺火雀。”一聲聲吶喊震動天地。

這陣勢,雖然不是千軍萬馬,只是巨獸兩旁加了人,但這氣勢的確有一種勢不可擋的勁頭。

她沖著後方大喊道:“蘇火師兄,有一頭巨獸沖著這邊跑了過來。”

蘇火側身探出頭,看到了那巨大的巨獸,白色的巨型老虎,朝上方的荷夜冰大喊道:“那…那不會是神獸水虎吧?”

荷夜冰瞬間一怔,心道:“水虎?水虎怎麽會解封了呢?難道楚哥說的到人界就有辦法,就是解封水虎!!!”

荷夜冰感到火雀的脖頸在顫抖,似乎在害怕,一百多年前,水虎可是殺了“孔雀”的兇手,當時火雀可是無力還擊,如今“殺夫之仇”的東西就在眼前,一百多年的怨恨又被撩起。荷夜冰猜測火雀害怕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它的軟肋小火雀如今在她手上,其二,它回想起當時失去孔雀的情形。

火雀和水虎一戰,誰會站上風?

荷夜冰看到火雀立馬松開爪子中的百姓,揮動著翅膀,這是起飛的動作,心道:“不好,若是它飛了,水虎也奈何不了它。能制止它不會飛的只有小火雀了”

她當機立斷,抱著小火雀往地上飛去,雙足落地,才看仙界弟子早趁火雀再凝視水虎之時,把麻繩打了一個死結緊緊套在了它雙腳的腳裸上,長長的繩子都排滿了人,一個個面紅耳赤的出力拉著繩子。

荷夜冰懷裏的小火雀扭動不停,想掙脫荷夜冰,它應該是擔心母親了,荷夜冰摸摸她的頭,安撫著它,她帶著小火雀往水虎的方向跑去。

火雀看到小火雀被抱著,它用爪子向前走了幾步,荷夜冰差點就被它抓到,她側身“嗖”地一聲,滑到了水虎腹部下方。

火雀抖動全身的力量想掙脫麻繩飛起,雙翅一揮,麻繩抖動劇烈,不少抓著麻繩的百姓,被麻繩甩開到了雪地上。

見火雀沒有成功掙脫,許多百姓像受到鼓舞一般,又奮力奔跑到麻繩旁,繼續用力拿著麻繩,往相反的方向出力,這真的就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拔河比賽。

火雀把麻繩牽起了一點,慢慢的爪子離開地面兩丈,它又用雙爪抓著麻繩,終端的巨石在劇烈的晃蕩,似乎撐不了多久了。

就在火雀快要飛起的那刻,水虎撲到了它面前,跟它廝打起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目的達到了。

這兩頭神獸要是鬥起來,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荷夜冰這才從雪地裏站了起來,方才拉繩的百姓們氣喘籲籲在原地休息。

蘇火飛的一跟鬥落在了荷夜冰面前,荷夜冰喊了一聲:“蘇火,師兄。”

蘇火眼神冷淡,目中燒火,他道:“把小火雀給我。”

荷夜冰心裏一荒,看蘇火來者不善,他不會把蘇風的死發洩在小火雀身上吧,她試探問道:

“你要幹嘛?”

蘇火右手緊緊握著佩劍,青筋暴起,道:“殺了它。”

荷夜冰摟緊了小火雀道:“蘇風的死,我也很難過,但錯不在它。它只是一個小生命,不應該由它來承受。”

蘇火怒氣道:“你別逼我。把它給我。留下必有禍害,不可不謹。”

荷夜冰見說服不了他,便道:“你讓開,我要去找天神。就算要殺要剮,好歹是天神說得算。”

荷夜冰一直感覺到天神荒天月楚哥是跟她站在一邊的。

蘇火不僅不讓,還拔出了劍,荷夜冰無佩劍,又抱著小火雀,只好防守為主。

蘇火出劍咄咄逼人,被悲傷激起的憤怒全部都發洩在出劍上,荷夜冰被他劃傷了手臂,她腰上的透明瓶子在抖動不停,荷夜冰連忙用手按住腰上的瓶子,分神的片刻,蘇火一劍刺向她的右臂,一只血淋淋的手握著劍刃,原來是宗棋用手握住劍刃住止了蘇火的劍。

小白荒立在宗棋的肩頭,尖叫道:“蘇火,蘇火師兄,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話好好說,怎麽還打來了?”

蘇火眼神犀利,用悲憤顫抖的語氣道:“荷夜冰,火雀殺了這麽多人,我哥也死在火雀爪子上。都這樣了,你還護著這個孽障。”

小白荒驚呼:“蘇風師兄他……”

宗棋佩劍出鞘,攔住了蘇火,他道:“你帶著小白荒快去找天神,走。”

荷夜冰望向宗棋似乎有些猶豫,宗棋中魂毒後身體剛恢覆不久,怕不是蘇風的對手。

宗棋似乎明白了荷夜冰的擔憂,他道:“放心去,他還不是我的對手。”

聽到這句話,小白荒飛到了荷夜冰的肩頭上,荷夜冰這才一把把小白荒藏於袖中,荷夜冰立馬禦劍往西雲馬場深處飛去。

身後響起了蘇火的一聲叫喊:“荷夜冰,你可知道,蘇風是為了救你才引開火雀的。”

太陽出來了,卻格外的寒冷,地上的積雪要融化了!

一路上,百姓傷亡無數,江破文、白以願、錢鐵務等人組織未受傷的百姓背上受傷的,進行集中救治。

荷夜冰不敢做過多停留,她一直牽掛著楚哥的安危。

小白荒在袖中,大喊道:“冰塊,冰塊,蘇火說的是真的嗎?”

荷夜冰難過地:“嗯。”了一聲。

小白荒有點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荷夜冰也何嘗不是。

小白荒道:“冰塊,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水虎的解封讓我感到很不安。”

荷夜冰道:“同感,所以我們要快點趕到解封水虎的地方。”

方才的空中的空氣還明朗清晰,能看到麻繩的盡頭拴著一塊巨石,越往裏飛,霧氣越起越大,幾乎看不清前方的景物,荷夜冰不知不覺只能放慢了速度,宛如摸石頭過河的瞎子般。

“天神,天神。”聽到了一聲聲回蕩在空中的喊聲,那是呂年墅的聲音。

荷夜冰也喊道:“呂掌門,呂掌門,你在哪裏?”

呂年墅道:“是荷夜冰嗎?我在這裏這裏,快過來。”

荷夜冰還是第一次聽到呂掌門這麽不帶怒氣地喊她,順著聲源尋去,看到了石頭切成的一個圓圈,高度到人的膝蓋那麽高,呂年墅彎著腰,雙手扶著石頭,探出頭往圓圈裏喊道:“天神,天神,聽到請回答。”

荷夜冰跑了過去,往石圈裏邊探頭,裏邊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清楚,她問道:“呂掌門,天神在哪?”

小白荒從荷夜冰的袖中鉆了出來,飛在洞口上方,尖叫道:“主人,主人,玉樹臨風、絕世美男、偉大的主人,你在不在下面?”

呂年墅轉過頭望向荷夜冰,望了望她懷中的小火雀,問道:“水虎成功引出去了吧?現在和火雀打起來了嗎?現在如何了?”

荷夜冰道:“方才我來這裏之前,水虎已經和火雀廝殺了起來,勝負還未知,受傷的百姓現在在江場主和錢師兄的領導下,盡力在救治了。天神呢?怎麽回事?水虎是如何解封的?”

呂年墅嘆了一口氣,他心裏落下一塊大石頭,他道:“我也不知怎麽回事,天神把我領到這裏,我知道這是鎮壓水虎之地,天神竟然要解封水虎來對付火雀,這是我始料未及的,當時我片刻都沒有思考的餘地。天神命令我用法力打開著鎮壓水虎之地的陣法,陣法解開後,他便跳入了這個深坑,一刻鐘之後水虎解封,巨大的水虎從這個黑洞中爬出,我就按天神交代,運用法力制造了一個八卦幻境陣,成功把剛解封的水虎往火雀那裏引了過去。我在這黑漆漆的深淵中等了許久,也沒見天神出來的影子,他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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