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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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天。
岑櫻七點四十離開宿舍，去超市買了一點兒吃的便去了教室辦公室。
老師還沒來，辦公室門沒開，岑櫻便在一班門口等了起來，一邊喝著剩下的香蕉牛奶。
靳斂上完樓梯來到走廊的時候，便見到了沐浴在暖陽中的俏麗清純的身影。
烏黑亮麗的長發折射著橘黃的光澤，柔順地垂在她的身側和肩頭，她微微垂著眼眸，睫毛挺翹，小巧精致的鼻梁下，含著吸管的嘴唇透著薄紅。
靳斂有一瞬間的呆楞，他與岑櫻有過很多次的會面，卻是在這一次，才真真切切地看清她的面容。
齊劉海讓她顯得很是乖巧，但她的冷漠疏離似乎昭示著，她不是一個普普通通逆來順受的女孩子。
聽到動靜，岑櫻慵懶地擡起了眼眸，開放吸管，淡淡笑道：“早啊。”
靳斂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倉促地嗯了一聲，“早。”
頓了頓，“你也來幫老師批試卷？”
岑櫻點了點頭，“我們班長有事，換了我。”
“原來如此。”靳斂說完沈默了起來，然後走向辦公室門，他們班主任把鑰匙遞給他了。
岑櫻也不再說話，默默跟在對方後面，一點點喝完了香蕉牛奶，努力填補著內心感性的緊張。
理智讓她的外表平靜無波。
很快幾個老師也來了，兩人也投入到了批卷子中去。
兩個小時後任務完成，岑櫻和靳斂也離開了辦公室。
“我似乎批到了你的試卷。”下著樓，岑櫻看向靳校草開口道。
“嗯？”靳斂有些詫異，高了岑櫻半個頭的他垂眸看向對方，目光深沈且內斂。
試卷裝訂在一起，也看不到考場，如果要知道是誰的試卷，只有熟悉那個人的字跡。
岑櫻將他的反應納入眼中，只微微笑道：“我認得你的字跡，說來也巧，上一次跟你告白的女孩子，是我室友，她很喜歡你的筆跡，還自己臨摹。不過當真字如其人，字體清雋有力，豪邁瀟灑，人也帥氣俊朗。”
靳斂沒想到岑櫻提起批到他的試卷最後會以誇他結尾，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他跟岑櫻之間是剛剛才有交集的嗎，好像這個人很了解他似的。
但真要說起來，那麽多女同學裏，也唯獨岑櫻讓他記憶深刻，在對方跟他沒有交集之前。
“謝謝。”他找不到該說什麽話。
岑櫻微微搖了搖頭，又道：“近乎滿分，年級第一合該一直是你，我很敬佩。”
“你也很厲害。”靳斂回道，“我的印象裏，你總是坐在我旁邊的考桌上。”
岑櫻笑了，卻沒接下這話。
“我能加你一個微信嗎？”岑櫻很誠懇地道，又帶著一點兒戲謔，“就當提前跟市狀元聯絡了。”
市狀元這一詞讓靳斂一時間有些訝異，就連岑櫻突然要他微信號的違和感也被沖淡了許多。
“你怎麽那麽篤定？”他忍不住問，冰冷淡漠的面容緩和了很多。
兩人下通了樓，岑櫻註視著寬闊的校園，眼眸微瞇地流連著傾瀉的陽光，壓抑著緊張急促的心跳，緩緩道：“因為，你是生來的天之驕子。”
靳斂微微瞪大了眼眸，低頭看向說出這話的人，只見她神情平靜，然而目光卻是如此堅定。
那一刻，靳斂只覺得心臟突然抽了一下。
這是第一個，用直白的話語認同他的人。
靳校草還是同意了加岑櫻微信。
.
回到逼仄狹小的出租屋，這四十多平米的地方，是岑櫻生活了幾年的家。
雖小卻幹凈整潔，陽臺還種著幾盆還在開花的薔薇。
才進門，岑櫻便聽到了隱忍的啜泣。
她換鞋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恢覆如常。
岑櫻走了進去，將書包放在沙發上，推開了出租屋裏唯一的一間臥室的門。
“媽。”岑櫻平靜地喊道。
聽到聲音，女人突然停了哭泣，有些慌亂地擡手擦了擦眼淚，她轉過身來，是一張眉間帶著些許怯弱卻面容嬌好的女人。
只不過她臉上多出了幾處青紫的痕跡，顯然被人打過。
“小、小櫻，你回來了，吃過早飯沒？”
岑櫻定定地註視著她，眼中情緒覆雜，只冷冷道：“他又來打你了？你們已經離婚幾年了。”
女人眼淚在眼中打轉，隱忍道：“能有什麽辦法，每個月用著他給你的撫養費，我又沒有多大賺錢的能耐，就只能任他搓扁揉捏。”
岑櫻眼中激動地閃過一絲憤怒，實打實地流露出了對男性的厭惡。
“是他每次都毀了你的工作。”她一字一頓地隱忍道，很快她又緩和了情緒，“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下午我去兼職，晚上回來再寫作業。”
“兼職？什麽兼職？你什麽時候去找的？你最重要的是學習，怎麽能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女人突然緊急起來，猛地從床上站起來撲到岑櫻面前。
“小櫻乖，媽媽不要你這樣，缺錢媽媽來想辦法，你好好讀書就行，媽媽大學都沒能畢業只能後來自考結證，你可不能走媽媽的老路！”
“那都是那個男人害的！”岑櫻聲音冷得掉渣，目光裏是對自己生物學上的父親的憎恨。
“他有錢有勢，他強取豪奪，不喜歡了又棄之如敝，小三能把你一個原配逼成這樣，你還要遭受他的暴力對待，怎麽會有這樣的瘋子！”
這一刻，恨意讓岑櫻想去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報警吧，家裏的監控應該都記錄下了他的罪行。”岑櫻理智平靜了下來。
女人猛烈地搖著頭，哭著一把抱住岑櫻，“小櫻，你不能這樣做，媽媽受點兒苦沒事兒，但是你，要是你被他們家報覆，你讓媽媽怎麽活啊！”
岑櫻冷笑著：“那讓他們家的人都消失好了。”
女人摟緊了岑櫻，無力地喃喃：“小櫻……”語氣充滿了無可奈何，甚至是一絲絕望。
岑櫻察覺自己竟然產生了一絲麻木。
“你說得對，我不能沖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們欠你的，我都會讓他們還回來。”
岑櫻哄了女人一會兒，再三跟對方保證不報警，才將這件事揭過。
給母親處理了傷口後，岑櫻便去了廚房做飯。
吃完飯後她便背著書包出去了，打算先去市圖書館寫一下作業，然後到兼職時間便趕過去。
她已經兼職很久了，從暑假成年後就開始了，在一家高檔餐廳做兼職的服務員，市圖書館離這裏很近，離她家倒是有好幾站路。
開學後，就只有每次放假能去兼職，但是錢少也是錢，而且混跡在那種工作場合，每天迎來送往不同的人，也能給她增加不少經驗，比如人際交往，比如人情世故。
今天周六，餐廳比較忙。
本來岑櫻做完下午場就可以結束兼職，但是有個服務員姐姐身體不舒服，她便頂上了她的班。
“16號包間需要點菜，小櫻你去一下吧。”經理在非入耳式接收器裏安排道。
“收到。”
岑櫻結束自己手裏的活，便帶著菜單往16號包間走去。
包間裏似乎很熱鬧，未關嚴實的門裏面傳出熱鬧的談話聲。
岑櫻敲敲門推門進去，從善如流地走到桌前，將厚厚一本菜單遞過去。
“您好幾位先生，請點餐。”
話音才落，在聊天的四五個人都停下了話頭，齊齊看向岑櫻。
岑櫻掃視一圈客人，然而目光卻在某一處停了下來。
顧客之一竟是靳校草，不過其他的她就不認識了。
靳校草似乎有些驚訝。
“岑……櫻同學？”其中一個人率先遲疑著喊道。
聽到這話，岑櫻便確認，這些客人似乎都是跟她同一個高中的，是靳校草的朋友們。
細細打量，其中兩個還是跟靳校草經常打籃球的，只是脫去校服，沒能立刻認出來。
岑櫻並不慌亂，這種事情她已經設想過很多次，並且制定了好幾套應對的方法。
“是我。”她淡淡回道，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接觸到靳校草，以免緊張心跳。
話落，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那個剛剛說話的男生突然變得有些靦腆，說道：“我是一班的宋幀汶。”
說完他又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岑櫻如實道：“來兼職，賺錢的同時體驗社會。”很一本正經的回答。
“你很缺錢嗎？”靳斂突然開口。
岑櫻這才目光看向靳校草，深深地註視著他，回道：“是的。”說完她便轉移了話題，“請大家先點菜吧，如果還沒確定要吃什麽，我推薦店裏的麻辣牛肉涼片以及東坡肉，味道都不錯，另外烏雞百合松茸湯也值得一試。”
靳斂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微抿著唇，目光深邃。
聽到岑櫻推薦，幾個人也開始認真看起菜單來，不一會兒就點了五六個菜，加上岑櫻推薦的，差不多夠了。
“就這些吧，靳斂不吃蔥，麻煩每道菜都不要加蔥。”有個人總結道。
岑櫻提筆記下，聽到靳校草不吃蔥，還特意看了對方一眼，正巧對方也看過來，兩個人目光對上。
他的眼睛很幽深，像深邃的一潭水，尤其在昏黃的燈光下。
岑櫻有一瞬間的心跳加速，但理智控制了她逃離。
服務顧客點完餐，岑櫻離去。
關上門，包間迅速熱鬧起來。
“老宋，她就是你經常帶在嘴邊的隔壁二班那個脫離世俗欲.望的女神？”說話的人是遠離一班二班的七班的同學，並不認識岑櫻。
宋幀汶有些羞澀地點點頭，“你們不覺得她齊劉海黑長直很有二次元風格嗎？那種清冷純凈的感覺，真的很難不讓人心動。”
“你個宅男二次猿，別說你是我們的富二代朋友，掉價。”其中一個跟靳斂打籃球的開玩笑道。
另一個也跟靳斂一起打籃球的男生道：“她看起來好眼熟啊，唔……哦我想起來了，上次有人跟靳斂告白的時候，那個女孩子旁邊站著的就是她！那會兒是高二上學年，沒想到她還留著一樣的發型，挺讓人印象深刻。”
“哇哦，你該不會也喜歡她吧？”七班的那個同學道。
對岑櫻有印象的那個男生笑道：“我怎麽敢跟我們老宋搶女神，不過她不參加校花評比可惜了。”
“她可是學霸，怎麽可能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宋幀汶崇拜道，目光轉向靳斂，“靳哥，你剛剛問人家是不是缺錢，你跟她是不是很熟？你們一個考場都呆兩年了吧。”
幾個人註意力瞬間集中到靳斂身上。
靳斂依舊是那副冰冷漠然的表情，仿若什麽事都事不關己，他慢條斯理地倒了杯熱茶喝了一口，才緩緩道：“早上一起在老師辦公室批過卷子。”
“我.靠！”宋幀汶驚呼出聲，“學霸果然近水樓臺先得月，你跟她認識的話，能不能幫我跟她要個微信，都高三了，再不告個白青春可就完了！”
“你真喜歡她？”靳斂目光幽深起來。
宋幀汶不要命地點著頭，“你看我那麽活潑好動的一個人，見到她一瞬間就靦腆了，這還不是喜歡嗎？”
這話一出，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老宋，你可逗死了。”
靳斂卻突然沈默不語了，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幾個人又鬧起來，一時間也忘了微信的事兒。
一頓飯除了靳斂都吃的很愉快，他們不是這家餐廳的常客，所以岑櫻推薦的菜色倒也都挺符合胃口。
用完餐一群人約著去打游戲，靳斂卻拒絕了，說有事要先回家。
然而靳斂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餐廳附近的一家視野很好的便利店坐下，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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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黑亮麗的長發折射著橘黃的光澤，柔順地垂在她的身側和肩頭，她微微垂著眼眸，睫毛挺翹，小巧精致的鼻梁下，含著吸管的嘴唇透著薄紅。
靳斂有一瞬間的呆楞，他與岑櫻有過很多次的會面，卻是在這一次，才真真切切地看清她的面容。
齊劉海讓她顯得很是乖巧，但她的冷漠疏離似乎昭示著，她不是一個普普通通逆來順受的女孩子。
聽到動靜，岑櫻慵懶地擡起了眼眸，開放吸管，淡淡笑道：“早啊。”
靳斂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倉促地嗯了一聲，“早。”
頓了頓，“你也來幫老師批試卷？”
岑櫻點了點頭，“我們班長有事，換了我。”
“原來如此。”靳斂說完沈默了起來，然後走向辦公室門，他們班主任把鑰匙遞給他了。
岑櫻也不再說話，默默跟在對方後面，一點點喝完了香蕉牛奶，努力填補著內心感性的緊張。
理智讓她的外表平靜無波。
很快幾個老師也來了，兩人也投入到了批卷子中去。
兩個小時後任務完成，岑櫻和靳斂也離開了辦公室。
“我似乎批到了你的試卷。”下著樓，岑櫻看向靳校草開口道。
“嗯？”靳斂有些詫異，高了岑櫻半個頭的他垂眸看向對方，目光深沈且內斂。
試卷裝訂在一起，也看不到考場，如果要知道是誰的試卷，只有熟悉那個人的字跡。
岑櫻將他的反應納入眼中，只微微笑道：“我認得你的字跡，說來也巧，上一次跟你告白的女孩子，是我室友，她很喜歡你的筆跡，還自己臨摹。不過當真字如其人，字體清雋有力，豪邁瀟灑，人也帥氣俊朗。”
靳斂沒想到岑櫻提起批到他的試卷最後會以誇他結尾，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他跟岑櫻之間是剛剛才有交集的嗎，好像這個人很了解他似的。
但真要說起來，那麽多女同學裏，也唯獨岑櫻讓他記憶深刻，在對方跟他沒有交集之前。
“謝謝。”他找不到該說什麽話。
岑櫻微微搖了搖頭，又道：“近乎滿分，年級第一合該一直是你，我很敬佩。”
“你也很厲害。”靳斂回道，“我的印象裏，你總是坐在我旁邊的考桌上。”
岑櫻笑了，卻沒接下這話。
“我能加你一個微信嗎？”岑櫻很誠懇地道，又帶著一點兒戲謔，“就當提前跟市狀元聯絡了。”
市狀元這一詞讓靳斂一時間有些訝異，就連岑櫻突然要他微信號的違和感也被沖淡了許多。
“你怎麽那麽篤定？”他忍不住問，冰冷淡漠的面容緩和了很多。
兩人下通了樓，岑櫻註視著寬闊的校園，眼眸微瞇地流連著傾瀉的陽光，壓抑著緊張急促的心跳，緩緩道：“因為，你是生來的天之驕子。”
靳斂微微瞪大了眼眸，低頭看向說出這話的人，只見她神情平靜，然而目光卻是如此堅定。
那一刻，靳斂只覺得心臟突然抽了一下。
這是第一個，用直白的話語認同他的人。
靳校草還是同意了加岑櫻微信。
.
回到逼仄狹小的出租屋，這四十多平米的地方，是岑櫻生活了幾年的家。
雖小卻幹凈整潔，陽臺還種著幾盆還在開花的薔薇。
才進門，岑櫻便聽到了隱忍的啜泣。
她換鞋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恢覆如常。
岑櫻走了進去，將書包放在沙發上，推開了出租屋裏唯一的一間臥室的門。
“媽。”岑櫻平靜地喊道。
聽到聲音，女人突然停了哭泣，有些慌亂地擡手擦了擦眼淚，她轉過身來，是一張眉間帶著些許怯弱卻面容嬌好的女人。
只不過她臉上多出了幾處青紫的痕跡，顯然被人打過。
“小、小櫻，你回來了，吃過早飯沒？”
岑櫻定定地註視著她，眼中情緒覆雜，只冷冷道：“他又來打你了？你們已經離婚幾年了。”
女人眼淚在眼中打轉，隱忍道：“能有什麽辦法，每個月用著他給你的撫養費，我又沒有多大賺錢的能耐，就只能任他搓扁揉捏。”
岑櫻眼中激動地閃過一絲憤怒，實打實地流露出了對男性的厭惡。
“是他每次都毀了你的工作。”她一字一頓地隱忍道，很快她又緩和了情緒，“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下午我去兼職，晚上回來再寫作業。”
“兼職？什麽兼職？你什麽時候去找的？你最重要的是學習，怎麽能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女人突然緊急起來，猛地從床上站起來撲到岑櫻面前。
“小櫻乖，媽媽不要你這樣，缺錢媽媽來想辦法，你好好讀書就行，媽媽大學都沒能畢業只能後來自考結證，你可不能走媽媽的老路！”
“那都是那個男人害的！”岑櫻聲音冷得掉渣，目光裏是對自己生物學上的父親的憎恨。
“他有錢有勢，他強取豪奪，不喜歡了又棄之如敝，小三能把你一個原配逼成這樣，你還要遭受他的暴力對待，怎麽會有這樣的瘋子！”
這一刻，恨意讓岑櫻想去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報警吧，家裏的監控應該都記錄下了他的罪行。”岑櫻理智平靜了下來。
女人猛烈地搖著頭，哭著一把抱住岑櫻，“小櫻，你不能這樣做，媽媽受點兒苦沒事兒，但是你，要是你被他們家報覆，你讓媽媽怎麽活啊！”
岑櫻冷笑著：“那讓他們家的人都消失好了。”
女人摟緊了岑櫻，無力地喃喃：“小櫻……”語氣充滿了無可奈何，甚至是一絲絕望。
岑櫻察覺自己竟然產生了一絲麻木。
“你說得對，我不能沖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們欠你的，我都會讓他們還回來。”
岑櫻哄了女人一會兒，再三跟對方保證不報警，才將這件事揭過。
給母親處理了傷口後，岑櫻便去了廚房做飯。
吃完飯後她便背著書包出去了，打算先去市圖書館寫一下作業，然後到兼職時間便趕過去。
她已經兼職很久了，從暑假成年後就開始了，在一家高檔餐廳做兼職的服務員，市圖書館離這裏很近，離她家倒是有好幾站路。
開學後，就只有每次放假能去兼職，但是錢少也是錢，而且混跡在那種工作場合，每天迎來送往不同的人，也能給她增加不少經驗，比如人際交往，比如人情世故。
今天周六，餐廳比較忙。
本來岑櫻做完下午場就可以結束兼職，但是有個服務員姐姐身體不舒服，她便頂上了她的班。
“16號包間需要點菜，小櫻你去一下吧。”經理在非入耳式接收器裏安排道。
“收到。”
岑櫻結束自己手裏的活，便帶著菜單往16號包間走去。
包間裏似乎很熱鬧，未關嚴實的門裏面傳出熱鬧的談話聲。
岑櫻敲敲門推門進去，從善如流地走到桌前，將厚厚一本菜單遞過去。
“您好幾位先生，請點餐。”
話音才落，在聊天的四五個人都停下了話頭，齊齊看向岑櫻。
岑櫻掃視一圈客人，然而目光卻在某一處停了下來。
顧客之一竟是靳校草，不過其他的她就不認識了。
靳校草似乎有些驚訝。
“岑……櫻同學？”其中一個人率先遲疑著喊道。
聽到這話，岑櫻便確認，這些客人似乎都是跟她同一個高中的，是靳校草的朋友們。
細細打量，其中兩個還是跟靳校草經常打籃球的，只是脫去校服，沒能立刻認出來。
岑櫻並不慌亂，這種事情她已經設想過很多次，並且制定了好幾套應對的方法。
“是我。”她淡淡回道，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接觸到靳校草，以免緊張心跳。
話落，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那個剛剛說話的男生突然變得有些靦腆，說道：“我是一班的宋幀汶。”
說完他又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岑櫻如實道：“來兼職，賺錢的同時體驗社會。”很一本正經的回答。
“你很缺錢嗎？”靳斂突然開口。
岑櫻這才目光看向靳校草，深深地註視著他，回道：“是的。”說完她便轉移了話題，“請大家先點菜吧，如果還沒確定要吃什麽，我推薦店裏的麻辣牛肉涼片以及東坡肉，味道都不錯，另外烏雞百合松茸湯也值得一試。”
靳斂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微抿著唇，目光深邃。
聽到岑櫻推薦，幾個人也開始認真看起菜單來，不一會兒就點了五六個菜，加上岑櫻推薦的，差不多夠了。
“就這些吧，靳斂不吃蔥，麻煩每道菜都不要加蔥。”有個人總結道。
岑櫻提筆記下，聽到靳校草不吃蔥，還特意看了對方一眼，正巧對方也看過來，兩個人目光對上。
他的眼睛很幽深，像深邃的一潭水，尤其在昏黃的燈光下。
岑櫻有一瞬間的心跳加速，但理智控制了她逃離。
服務顧客點完餐，岑櫻離去。
關上門，包間迅速熱鬧起來。
“老宋，她就是你經常帶在嘴邊的隔壁二班那個脫離世俗欲.望的女神？”說話的人是遠離一班二班的七班的同學，並不認識岑櫻。
宋幀汶有些羞澀地點點頭，“你們不覺得她齊劉海黑長直很有二次元風格嗎？那種清冷純凈的感覺，真的很難不讓人心動。”
“你個宅男二次猿，別說你是我們的富二代朋友，掉價。”其中一個跟靳斂打籃球的開玩笑道。
另一個也跟靳斂一起打籃球的男生道：“她看起來好眼熟啊，唔……哦我想起來了，上次有人跟靳斂告白的時候，那個女孩子旁邊站著的就是她！那會兒是高二上學年，沒想到她還留著一樣的發型，挺讓人印象深刻。”
“哇哦，你該不會也喜歡她吧？”七班的那個同學道。
對岑櫻有印象的那個男生笑道：“我怎麽敢跟我們老宋搶女神，不過她不參加校花評比可惜了。”
“她可是學霸，怎麽可能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宋幀汶崇拜道，目光轉向靳斂，“靳哥，你剛剛問人家是不是缺錢，你跟她是不是很熟？你們一個考場都呆兩年了吧。”
幾個人註意力瞬間集中到靳斂身上。
靳斂依舊是那副冰冷漠然的表情，仿若什麽事都事不關己，他慢條斯理地倒了杯熱茶喝了一口，才緩緩道：“早上一起在老師辦公室批過卷子。”
“我.靠！”宋幀汶驚呼出聲，“學霸果然近水樓臺先得月，你跟她認識的話，能不能幫我跟她要個微信，都高三了，再不告個白青春可就完了！”
“你真喜歡她？”靳斂目光幽深起來。
宋幀汶不要命地點著頭，“你看我那麽活潑好動的一個人，見到她一瞬間就靦腆了，這還不是喜歡嗎？”
這話一出，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老宋，你可逗死了。”
靳斂卻突然沈默不語了，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幾個人又鬧起來，一時間也忘了微信的事兒。
一頓飯除了靳斂都吃的很愉快，他們不是這家餐廳的常客，所以岑櫻推薦的菜色倒也都挺符合胃口。
用完餐一群人約著去打游戲，靳斂卻拒絕了，說有事要先回家。
然而靳斂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餐廳附近的一家視野很好的便利店坐下，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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