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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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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司徒坤已喚了林硯與林如海上前入座聖駕之側,笑指著林硯道:“這脾氣倒是同老九一樣,受不得委屈。”

林硯忙低下頭,“臣言語無狀,請陛下恕罪!”

丹娜如此囂張,未必是司徒坤願意看到的,但他身為帝王,該有帝王的氣度。有些話需要有個人來說,但不能是他。

在場最適合做這種事的便是司徒岳,可司徒岳壓根GET不到,沒及時站出來,便只能林硯來了。可林硯到底不是皇子,若真要計較,是有些逾矩的。好在司徒坤並不在意。

司徒坤搖頭,目光自蒙托與丹娜二人之間掃過,這對兄妹似乎在吵架,他雖聽不到說什麽,卻能猜到必然是為了方才之事。

“朕聽說北戎國君極為寵愛這位丹娜公主,便是膝下好些王子地位都不如她。因此,丹娜心氣極高,性情驕縱。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司徒坤一頓,轉而冷嗤,“小兒家的把戲也拿到國宴上來耍,那麽點心思,便是瞎子都瞧出來了。朕怎會中計?”

林硯道:“陛下聖明!”

聖明?這可真算不上聖明,大約場上不傻的都看出來了。司徒坤失笑。

有小太監在外頭探頭探腦使眼色。戴權悄悄退出去,也不知同那小太監說了什麽,又急急跑回來,於司徒坤耳邊說了什麽。司徒坤面色瞬間陰沈下來。

林如海言道:“陛下,可是出了什麽事?”

司徒坤怔怔看著林如海與林硯,“是外頭的人送了消息進來,林府走水了!”

走水?

林硯眉宇深鎖,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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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

書房的火已經澆滅,房內一片狼藉,黑煙滾滾,自是不能看了。幸好發現及時,未波及太廣。這是林硯的院子,不在內院,因此黛玉和林礞也沒被嚇著,雖看到了,可有賈敏哄著,卻也無妨。

林硯捂著鼻子問:“可有人員傷亡?”

白芷搖頭,“沒有!是奴婢辦事不利!”

“到底怎麽回事?”

“有人闖入,被奴婢發現了。奴婢同他交過手,此人武功不低,奴婢未能勝他,只能纏鬥。他並不戀戰,見得如此,直接打翻了油燈,扔下火折子鬧出事端阻了奴婢脫身。奴婢沒能追上。”

林硯瞳孔一縮,林家當家人是林如海,這人放著林如海的內書房外書房都不去,偏來他的書房,可見司馬昭之心啊!

司徒岳撞了撞林硯的胳膊,“可有丟了什麽,毀了什麽?”

林硯拍拍衣服上沾著的黑灰,“不是有白芷嗎?能丟什麽?再說,我為何要放著層層把關的兵器所不用,非得把東西放書房?就算真有,我既然敢放,便料定沒人拿得到。就是拿到了……”

林硯一頓,笑瞇瞇道:“他也得有這個本事看得懂!”

想到林硯以往所繪的各項宛如天書一般的所謂設計圖,司徒岳只覺這話無比在理,噗嗤一聲剛要笑出來,撞上林如海與司徒嶺陰沈的面色又咽了回去。

林如海看向白芷,“是什麽人,你可有看清楚?”

“那人穿著夜行衣,黑巾遮面,奴婢未曾看到。”

司徒岳猜道:“北戎?今夜宮中設宴,林府空虛,他們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司徒嶺皺眉:“北戎使團人員都是要申報的,登記在冊的兩位皇族,兩名大臣,外加八名侍衛,四個下人,一共十六人,今日宮宴都在場,並無缺席。而且在我們專門為他們設宴的時候出手,會不會太明顯了點?”

司徒岳試探道:“那不是北戎?”

司徒嶺哭笑不得,哪有這麽簡單就認定北戎,又怎麽簡單認定不是北戎的。

林硯搖頭,“未必!許是有人借這個機會出手,將我們的關註點引向北戎,也或許真是北戎所為。雖登記在冊人數不少,可難保京都沒有他們的細作。”

司徒嶺十分讚同,“我朝有主戰主和兩派,北戎也有。或許他們便是想著,若能偷到兵器圖紙供他們所用最好,便是不能,若能借此惹怒我大周,也可壞了和談之事。”

說著,他一頓,“既然府中無事,也無損失。我便先回宮同父皇覆命了。父皇還等著呢!”

林硯忙跟著林如海將其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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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國館。林府忙亂,北戎這邊也未能安眠。

眼見吉達進屋,蒙托起身相迎,“吉達大人,可打聽清楚了,周帝今日設宴為何中途離席?”

“打聽到了。據說是林家失火,失火的還是小林大人的書房。”

蒙托大驚,面色一變,身形稍動,還沒邁出腳去,便聽身後傳來丹娜的冷笑,“怎麽?莫不是想進宮澄清?”

蒙托怨怒,“你什麽意思?”

丹娜起身走過來,盯著蒙托的眼睛,“難道你心裏不是在揣測,周帝會不會認為此事是我們所為?周帝為我們設宴,百官入宮,林府空虛,這麽巧林硯的書房便出了事。會否是我們故意為之。這種節骨眼上,難道不是我們的嫌疑最大?”

“你既然也知道我們的處境,就不能安分一點?”

“安分?像你一樣去討好周帝,討好周國皇族?像你一樣,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大失方寸,唯恐周帝暴怒出兵,連自己北戎王族的尊嚴也不顧了,要入宮澄清?我的好王兄,你有沒有想過,周國尚未有人來問罪,你便上趕著去,是不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蒙托一頓,眼神微閃,扣住丹娜的手腕,以只有二人聽得到的聲音問:“你同我老實說,此事是否和你有關?”

“王兄是不是急糊塗了?你我帶了多少人來,你不清楚嗎?我們是與周國班師回朝之人同行,誠王殿下,馮老將軍眼皮子底下,你覺得我能藏得了人?還是你覺得這世上能有□□之術?”

丹娜甩開蒙托,拂袖出門,頭也不回。

次日一早。丹娜起床,隨身侍女進來伺候便提醒說:“周帝陛下派人來請,王子已經入宮。”

丹娜嗤笑,洗漱完將帕子一扔,“廢物!”

侍女左右望了望,見四下無人,偷偷將一個紙條遞過去。丹娜接過,嘴角勾笑,看著侍女,“王兄若是回來,你知道怎麽說?”

“是!奴婢便說公主閑不住,出門逛街了。已讓兩個侍衛大人隨行,護佑公主安全,請王子殿下不必擔心。”

丹娜眼睛一瞇,眸子裏的笑意更深了幾分。起身出了庭院,牽了馬匹,縱身一躍跑出會國館。侍衛緊跟其後,驅馬落後一個馬頭,問道:“公主,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見一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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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

賈元春滿頭是汗,雙手握緊了座椅扶手,強撐著扯出一絲笑容,“對不起,我……我不明白公主在說什麽?公主,你我素不相識,如今又正值兩國和談之際,還是不要私下見面的好。我……時間不早,我要回府了。”

“不過巳時,午膳都還得好一陣呢,著什麽急?你若真覺得我們不該私下見面,又為何要來赴約?”

“我……我不知約我的乃是公主。我……”

丹娜見她如此,已有些失了耐心,“夠了!你的這些話本公主不想聽,你若不怕本公主把你的事抖出來,只管從這個門走出去,本公主絕不阻攔!”

賈元春剛起身,聞得這一句,又跌回座椅。

“公主……公主什麽意思?”

“賈姑娘這麽聰明,當真不知?”丹娜一邊說著,一邊靠近賈元春,圍著同的座椅轉悠。

“賈姑娘,三年前貴府二奶奶被人下藥,險失愛子,這藥是怎麽來的?令堂背了罪名被關京兆府大牢,是怎麽自盡的?還有原來在你身邊伺候的丫頭抱琴,又是怎麽死的?需要我說的再清楚些嗎?”

賈元春面色大白,嘴唇顫抖,咬著牙不說話。

丹娜嘖嘖稱奇,“賈姑娘好本事,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賈姑娘可是覺得這些事情你都掃了尾,沒有證據,我說出去也沒用?何況我一個異族公主,說不定還會有人借此說是我居心叵測?”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道盡了這世間大多數人的想法。賈元春眼珠一閃,她確實是這麽想的。

丹娜笑起來,啪啪雙掌相擊,清脆的掌聲響起。房門一開一關。進來一位女子,那人身著黑色鬥篷,帽子遮住了整張臉。

“告訴賈姑娘,你是誰?”

來人伸手將帽子取下,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來。

賈元春方寸大失,“抱……抱琴……你……你沒死?”

“幸得貴人相救,奴婢活了下來。姑娘可失望?大姑娘,抱琴對你忠心耿耿,從無背叛之意,你為何要下次毒手?”

丹娜揮了揮手,抱琴識趣退下。

賈元春面色灰白一片,不!不對!即便有人察覺到什麽,救了抱琴,也絕不可能是丹娜。丹娜那時身在北戎。

“是誰?究竟是誰?”

丹娜嗤笑,“重要嗎?”

賈元春苦笑,是啊!重要嗎?如此人證就在眼前,知道了是什麽人又怎麽樣?能有這等心機和手段,秘而不發,必定不是一般人,她把柄都在人手裏,如何鬥得過?

丹娜一躍坐上桌子,百無聊賴玩著手裏的馬鞭,“賈姑娘若是覺得這些還不夠,那麽本公主還可再加一條。”

“賈姑娘可知道十七年前,你的大伯母是怎麽沒的?你祖父又是怎麽沒的?”

轟!賈元春擡頭,睜大了眼睛看著丹娜!怎麽會……她怎麽會連這個都知道?

丹娜笑得更開心了,“看賈姑娘這表情,應是知道的。這樣也好,省了本公主給你言說陳年舊事的工夫。”

賈元春癱坐在椅上,再也撐不住。別說賈家最大的秘密,便是只有一個抱琴,她便已無路可走。告訴賈府,告訴老太太?老太太能有什麽辦法?便是老太太有,可會救她?

不,不會的!絕不會!

這一年來,她遲遲不能進顧家的門,老太太見她沒了利用價值,已經很是失望了。

賈元春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

“早這般配合不就好了,也免得浪費這麽多時間!”丹娜哈哈大笑,突然又收了聲,正色起來,附於賈元春耳畔道:“安樂侯顧延凱有一方令牌,為貴國皇帝陛下所賜。可自由出入宮廷。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受阻。”

“本公主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是偷是搶,是哄是騙,把它給我拿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敲鑼打鼓,好戲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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