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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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演戲
盛夏，蕭時總覺著屋子裏悶熱的很，所以就想著出來透透氣。於是，蕭時便走去了太液池那邊，因為周圍都是空曠的，吹著風倒是很涼快。
只是端絮卻是不願，畢竟上次蕭時便是在這裏落了水，只是蕭時說了不去池邊上。於是，端絮便帶著蕭時到了一旁的竹林裏，林子裏有一個亭子。
蕭時就坐在亭子裏，吹著風，吃著茶點。蕭時就這樣坐著，等著黎承繼解決完朝政過來找自己，之後兩個人再一起回水凝宮。
只是今日很不湊巧，太傅進宮了，太傅將要回老家徐州去，此番便是來此行的，順便見見自己的女兒。
黎承繼派人來問蕭時要不要一起用午膳，蕭時卻是覺得，自己只是看在黎承繼的面子上認得義女，還是不要過去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蕭時就回了水凝宮。那方，黎承繼和太傅一起去了何澄的宮裏，因為知道父親來了，所以一大桌子的菜都是何澄準備的。
何知茗看著眼前的女兒，不禁有些感傷，“澄兒有心了。”
何澄搖了搖頭，隨即扶著何知茗坐在凳子上，“爹爹，這些都是女兒應該做的，是女兒不好，從未去看過您。”
何知茗說道：“這怎麽能怪你呢，宮中規矩多，你不方便出宮，我也不方便進來，今日一見，澄兒越發的賢淑了。”
黎承繼坐在一邊說道：“若是日後老師想要進宮來便進，不會有人攔著。至於澄兒，若是想出宮見老師，便隨意出去。”
何知茗說道：“這般卻是不合規矩，還是算了吧。”
黎承繼回道：“老師若是這樣說，那我可以就要以皇帝的身份來說這些話了，這就當作是作為徒弟的一番心意吧。”
何澄笑著對何知茗說道：“爹爹，既然皇上都這樣說了，那您便答應了吧。這樣女兒也可以時常出宮去見您。”
何知茗回道：“若是你不嫌徐州遠，路途勞累的話，那我也沒意見。”
聽著何知茗的話，何澄和黎承繼都笑了。因為何澄從前也在宮裏待過，所以幾人邊吃邊說，說著他們從前的事情，說著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或許是這次見面以後，下次便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所以他們聊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將黑，何知茗才從宮裏出去。
黎承繼本想和何澄一起送何知茗到宮門口的，只是何知茗連連擺手，於是黎承繼和何澄就只好作罷了。
何澄宮中，黎承繼還未走，大概是不想讓何知茗看到自己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所以見著何知茗走遠了，黎承繼才有了動作。
何澄見著黎承繼，隨即說道：“今日爹爹來，帶了一些東西說要交給陛下，陛下可是現在要看看？”
黎承繼回道：“讓侍衛們搬走吧，我晚些時候再看。”
何澄說道：“今日謝謝陛下在父親面前給我顏面，何澄再次謝過。”
聽著何澄不是以臣妾的身份說，黎承繼擡眼看去，說道：“朕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老師。老師年事已高，朕也不想讓老師成日裏擔憂。”
何澄說道：“今日，多謝陛下了，只是，我還有一事，不知可否單獨與陛下說？”
黎承繼站在原地，說道：“有什麽便現在說吧，朕待會兒還有事。”
何澄卻是說道：“陛下從前答應過我，可以向您提一個要求的，這次便當作是我向陛下提要求了，好不好？”
黎承繼想到幼時何澄在宮裏的時候，總是和自己一起聽著老師授課，那個時候黎承繼是真的將何澄當作妹妹的，所以在何澄十歲那年答應何澄，自己可以滿足她一個要求。
黎承繼看著何澄，隨即點了點頭。何澄和黎承繼回到屋子裏，隨即何澄就將門關上了。
黎承繼看著何澄的動作，皺了皺眉，“現下沒有旁人，你若是有什麽便現在就說吧。”
何澄走過去，站在黎承繼的面前，“承繼，對不起，我知曉我今日所為，你日後定會厭棄我，亦或者現在便會，只是，承繼，我亦是真心喜歡你的。只是我明白的太晚，總是割舍不下那些家族的利益。
承繼，對不起，但是我亦不後悔今天做的這些事。父親他只當我是想多見見你，並不知我今日所為。你若是想懲罰，便只懲罰我一人吧。”
黎承繼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何澄和薛衡在一起這件事，自己是從中搭線了的，黎承繼不禁有些疑惑，“你究竟在說些什麽？”
何澄跪在黎承繼的面前，“對不起，承繼，我懷了薛衡的孩子，可是，你也知道若是月份大了，誰都能知道我有孕，但是你又從未來過我這裏。”
黎承繼問道：“你是想讓旁人覺得，這是我的孩子？這怎麽行，阿璃若是知道了，肯定會難過的，不可以。我將你送出宮去，你安心生下孩子吧。”
何澄回道：“可是承繼，你和蕭時這麽多年都沒有孩子，可見是生不下的，如今，便可將我的孩子當作是皇室的孩子，也可不讓父親懷疑我同薛衡的事。”
黎承繼說道：“既如此，那你便生下孩子，我同阿璃好好說說，講清原委，阿璃也就不會難過了。”
何澄回道：“但日後，便會有人懷疑這個孩子的血脈，以此要挾。誰人都知曉你寵愛蕭時，若是我有孕，她知曉了，必定會離開皇宮的。”
黎承繼說道：“還是不行，我可以讓阿璃配合著我們演戲，就是不能瞞著阿璃，我現在便去同阿璃說。”
何澄連忙攔著黎承繼，跪在黎承繼的面前，“承繼，算我求你，這是我同薛衡唯一的孩子，我不想日後有人懷疑他的來歷。”
黎承繼連忙將何澄拉起來，“可是阿璃她會體諒，會配合我們一起演戲。”
何澄回道：“可是，只有蕭時不知道，才是正確的。你能保證蕭時可以時刻演著戲，不去主動找你，不會在宮人面前和你親密嗎？”
黎承繼回道：“但這本就不對啊，阿璃至真至情，她會配合我們的。”
何澄說道：“正因為她至真至情，所以她不會如我們一般，時刻帶著面具，時刻偽裝自己。我不想賭這個萬一，也不想如此信賴她，我只是怕萬一。”
黎承繼並不言語，似是在猶豫。誠然，黎承繼確實無法保證蕭時可以完美的偽裝，可以完美的配合著。
黎承繼想著薛衡，想著這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不禁覺得難以抉擇。
何澄又繼續說道：“蕭時她本就不適合在宮中，只因她愛你，而你又在宮中才會進來，此番，她也可離開宮中，不再有任何的拘束。”
那方，蕭時還在水凝宮裏等著黎承繼，只是現在已經戌時三刻了，還沒見到黎承繼過來。
蕭時不覺得有點擔憂，心裏面也生了一絲痛楚，只是不知究竟是為什麽。忽然，有人從門外走了過來，來人正是薇芳。
薇芳向蕭時行了一禮，隨即說道：“娘娘，陛下送太傅出宮門了，想來是要送太傅去城門口那邊的，我家娘娘也跟著一起去了。”
蕭時聽著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懷疑，畢竟黎承繼一早便有要送何知茗的意思，所以聽著薇芳的話，倒是也沒有懷疑。
等到薇芳走了，蕭時便走了進去，讓端絮伺候自己沐浴更衣了。只是當蕭時回到床上，坐在床上的時候，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第二日卯時，黎承繼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知曉從現在開始，便要演戲了。黎承繼只覺得心裏痛的要命，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蕭時。
黎承繼穿好衣裳，隨即走了出去，“何澄呢？”
一旁的侍衛回道：“回陛下的話，賢妃娘娘昨晚便自請去了冷宮。”
黎承繼說道：“派人看著冷宮，不許裏面的人出來，也不許旁人探望。若是她有事要看太醫，便讓太醫進去，但太醫看完之後必須告知朕。”
侍衛點頭稱是，隨即黎承繼便去上早朝了。下了朝，黎承繼也沒有去水凝宮那邊，而是一直批著奏折。
夜晚，黎承繼站在大明宮的門口，終究還是沒有邁出步子去水凝宮。黎承繼向一旁的公公說道：“去將朕挑出來的東西送到水凝宮裏，同璃淑妃說朕朝政繁忙，今日不去那邊了。”
公公點了點頭，隨即便帶著東西去了水凝宮裏。黎承繼站在門口，手握的緊緊的，強忍著自己不要去看蕭時。
那方，蕭時看著桌子上送來的小玩意兒，提不上一絲興趣，只是，聽著黎承繼朝政繁忙，蕭時也會忍不住擔憂。
蕭時看著端絮，說道：“我們去小廚房裏備些吃食送過去吧，皇上一整日都忙著朝政，肯定沒有好好吃飯。”
端絮一早便被吩咐過，於是開口說道：“娘娘，想來皇上是不想讓娘娘過去的，天色已黑，娘娘還是回屋子睡覺吧，明日或許皇上就會過來了。”
蕭時點了點頭，“也是，我也不能幫著他什麽，若是真的忙，我去了也是添亂，還是明日去瞧瞧他好了。”
深夜，蕭時躺在床上睡著了，門卻被人打開了。黎承繼終究還是沒忍住來了這裏，黎承繼輕輕的走到蕭時面前，看著蕭時的睡顏，不禁心裏疼的厲害。
黎承繼伸出手，不敢碰到蕭時，只是在空中描摹著蕭時的樣子。黎承繼只覺得這一刻心裏很痛，為了蕭時，為了那個什麽都還不知道的蕭時。
黎承繼忽然覺得嗓子很痛，特別痛，痛的要說不出話來，痛的眼睛裏要冒出淚來。黎承繼強忍著轉過身去，緩緩地走了出去。
黎承繼回到大明宮，坐在床上，腦海中有何澄跪在自己面前的樣子，還有之前和薛衡把酒言歡的樣子，更有薛衡下葬時的樣子。
若是何澄能夠早一些告訴自己，也不會像今日這般不可收拾，不會同今日這般演著戲，這是一場給蕭時看的戲，也是給所有人看的戲。
黎承繼也曾拒絕過何澄，會有更好的辦法，給何澄腹中的孩子一個更好的去處，只是何澄開始謀劃的太早，自己又猝不及防。
這也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只能配合著何澄演戲，但也正因如此，所有人才會相信，相信何澄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相信未來的君主是皇室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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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蕭時總覺著屋子裏悶熱的很，所以就想著出來透透氣。於是，蕭時便走去了太液池那邊，因為周圍都是空曠的，吹著風倒是很涼快。
只是端絮卻是不願，畢竟上次蕭時便是在這裏落了水，只是蕭時說了不去池邊上。於是，端絮便帶著蕭時到了一旁的竹林裏，林子裏有一個亭子。
蕭時就坐在亭子裏，吹著風，吃著茶點。蕭時就這樣坐著，等著黎承繼解決完朝政過來找自己，之後兩個人再一起回水凝宮。
只是今日很不湊巧，太傅進宮了，太傅將要回老家徐州去，此番便是來此行的，順便見見自己的女兒。
黎承繼派人來問蕭時要不要一起用午膳，蕭時卻是覺得，自己只是看在黎承繼的面子上認得義女，還是不要過去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蕭時就回了水凝宮。那方，黎承繼和太傅一起去了何澄的宮裏，因為知道父親來了，所以一大桌子的菜都是何澄準備的。
何知茗看著眼前的女兒，不禁有些感傷，“澄兒有心了。”
何澄搖了搖頭，隨即扶著何知茗坐在凳子上，“爹爹，這些都是女兒應該做的，是女兒不好，從未去看過您。”
何知茗說道：“這怎麽能怪你呢，宮中規矩多，你不方便出宮，我也不方便進來，今日一見，澄兒越發的賢淑了。”
黎承繼坐在一邊說道：“若是日後老師想要進宮來便進，不會有人攔著。至於澄兒，若是想出宮見老師，便隨意出去。”
何知茗說道：“這般卻是不合規矩，還是算了吧。”
黎承繼回道：“老師若是這樣說，那我可以就要以皇帝的身份來說這些話了，這就當作是作為徒弟的一番心意吧。”
何澄笑著對何知茗說道：“爹爹，既然皇上都這樣說了，那您便答應了吧。這樣女兒也可以時常出宮去見您。”
何知茗回道：“若是你不嫌徐州遠，路途勞累的話，那我也沒意見。”
聽著何知茗的話，何澄和黎承繼都笑了。因為何澄從前也在宮裏待過，所以幾人邊吃邊說，說著他們從前的事情，說著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或許是這次見面以後，下次便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所以他們聊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將黑，何知茗才從宮裏出去。
黎承繼本想和何澄一起送何知茗到宮門口的，只是何知茗連連擺手，於是黎承繼和何澄就只好作罷了。
何澄宮中，黎承繼還未走，大概是不想讓何知茗看到自己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所以見著何知茗走遠了，黎承繼才有了動作。
何澄見著黎承繼，隨即說道：“今日爹爹來，帶了一些東西說要交給陛下，陛下可是現在要看看？”
黎承繼回道：“讓侍衛們搬走吧，我晚些時候再看。”
何澄說道：“今日謝謝陛下在父親面前給我顏面，何澄再次謝過。”
聽著何澄不是以臣妾的身份說，黎承繼擡眼看去，說道：“朕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老師。老師年事已高，朕也不想讓老師成日裏擔憂。”
何澄說道：“今日，多謝陛下了，只是，我還有一事，不知可否單獨與陛下說？”
黎承繼站在原地，說道：“有什麽便現在說吧，朕待會兒還有事。”
何澄卻是說道：“陛下從前答應過我，可以向您提一個要求的，這次便當作是我向陛下提要求了，好不好？”
黎承繼想到幼時何澄在宮裏的時候，總是和自己一起聽著老師授課，那個時候黎承繼是真的將何澄當作妹妹的，所以在何澄十歲那年答應何澄，自己可以滿足她一個要求。
黎承繼看著何澄，隨即點了點頭。何澄和黎承繼回到屋子裏，隨即何澄就將門關上了。
黎承繼看著何澄的動作，皺了皺眉，“現下沒有旁人，你若是有什麽便現在就說吧。”
何澄走過去，站在黎承繼的面前，“承繼，對不起，我知曉我今日所為，你日後定會厭棄我，亦或者現在便會，只是，承繼，我亦是真心喜歡你的。只是我明白的太晚，總是割舍不下那些家族的利益。
承繼，對不起，但是我亦不後悔今天做的這些事。父親他只當我是想多見見你，並不知我今日所為。你若是想懲罰，便只懲罰我一人吧。”
黎承繼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何澄和薛衡在一起這件事，自己是從中搭線了的，黎承繼不禁有些疑惑，“你究竟在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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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承繼問道：“你是想讓旁人覺得，這是我的孩子？這怎麽行，阿璃若是知道了，肯定會難過的，不可以。我將你送出宮去，你安心生下孩子吧。”
何澄回道：“可是承繼，你和蕭時這麽多年都沒有孩子，可見是生不下的，如今，便可將我的孩子當作是皇室的孩子，也可不讓父親懷疑我同薛衡的事。”
黎承繼說道：“既如此，那你便生下孩子，我同阿璃好好說說，講清原委，阿璃也就不會難過了。”
何澄回道：“但日後，便會有人懷疑這個孩子的血脈，以此要挾。誰人都知曉你寵愛蕭時，若是我有孕，她知曉了，必定會離開皇宮的。”
黎承繼說道：“還是不行，我可以讓阿璃配合著我們演戲，就是不能瞞著阿璃，我現在便去同阿璃說。”
何澄連忙攔著黎承繼，跪在黎承繼的面前，“承繼，算我求你，這是我同薛衡唯一的孩子，我不想日後有人懷疑他的來歷。”
黎承繼連忙將何澄拉起來，“可是阿璃她會體諒，會配合我們一起演戲。”
何澄回道：“可是，只有蕭時不知道，才是正確的。你能保證蕭時可以時刻演著戲，不去主動找你，不會在宮人面前和你親密嗎？”
黎承繼回道：“但這本就不對啊，阿璃至真至情，她會配合我們的。”
何澄說道：“正因為她至真至情，所以她不會如我們一般，時刻帶著面具，時刻偽裝自己。我不想賭這個萬一，也不想如此信賴她，我只是怕萬一。”
黎承繼並不言語，似是在猶豫。誠然，黎承繼確實無法保證蕭時可以完美的偽裝，可以完美的配合著。
黎承繼想著薛衡，想著這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不禁覺得難以抉擇。
何澄又繼續說道：“蕭時她本就不適合在宮中，只因她愛你，而你又在宮中才會進來，此番，她也可離開宮中，不再有任何的拘束。”
那方，蕭時還在水凝宮裏等著黎承繼，只是現在已經戌時三刻了，還沒見到黎承繼過來。
蕭時不覺得有點擔憂，心裏面也生了一絲痛楚，只是不知究竟是為什麽。忽然，有人從門外走了過來，來人正是薇芳。
薇芳向蕭時行了一禮，隨即說道：“娘娘，陛下送太傅出宮門了，想來是要送太傅去城門口那邊的，我家娘娘也跟著一起去了。”
蕭時聽著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懷疑，畢竟黎承繼一早便有要送何知茗的意思，所以聽著薇芳的話，倒是也沒有懷疑。
等到薇芳走了，蕭時便走了進去，讓端絮伺候自己沐浴更衣了。只是當蕭時回到床上，坐在床上的時候，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第二日卯時，黎承繼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知曉從現在開始，便要演戲了。黎承繼只覺得心裏痛的要命，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蕭時。
黎承繼穿好衣裳，隨即走了出去，“何澄呢？”
一旁的侍衛回道：“回陛下的話，賢妃娘娘昨晚便自請去了冷宮。”
黎承繼說道：“派人看著冷宮，不許裏面的人出來，也不許旁人探望。若是她有事要看太醫，便讓太醫進去，但太醫看完之後必須告知朕。”
侍衛點頭稱是，隨即黎承繼便去上早朝了。下了朝，黎承繼也沒有去水凝宮那邊，而是一直批著奏折。
夜晚，黎承繼站在大明宮的門口，終究還是沒有邁出步子去水凝宮。黎承繼向一旁的公公說道：“去將朕挑出來的東西送到水凝宮裏，同璃淑妃說朕朝政繁忙，今日不去那邊了。”
公公點了點頭，隨即便帶著東西去了水凝宮裏。黎承繼站在門口，手握的緊緊的，強忍著自己不要去看蕭時。
那方，蕭時看著桌子上送來的小玩意兒，提不上一絲興趣，只是，聽著黎承繼朝政繁忙，蕭時也會忍不住擔憂。
蕭時看著端絮，說道：“我們去小廚房裏備些吃食送過去吧，皇上一整日都忙著朝政，肯定沒有好好吃飯。”
端絮一早便被吩咐過，於是開口說道：“娘娘，想來皇上是不想讓娘娘過去的，天色已黑，娘娘還是回屋子睡覺吧，明日或許皇上就會過來了。”
蕭時點了點頭，“也是，我也不能幫著他什麽，若是真的忙，我去了也是添亂，還是明日去瞧瞧他好了。”
深夜，蕭時躺在床上睡著了，門卻被人打開了。黎承繼終究還是沒忍住來了這裏，黎承繼輕輕的走到蕭時面前，看著蕭時的睡顏，不禁心裏疼的厲害。
黎承繼伸出手，不敢碰到蕭時，只是在空中描摹著蕭時的樣子。黎承繼只覺得這一刻心裏很痛，為了蕭時，為了那個什麽都還不知道的蕭時。
黎承繼忽然覺得嗓子很痛，特別痛，痛的要說不出話來，痛的眼睛裏要冒出淚來。黎承繼強忍著轉過身去，緩緩地走了出去。
黎承繼回到大明宮，坐在床上，腦海中有何澄跪在自己面前的樣子，還有之前和薛衡把酒言歡的樣子，更有薛衡下葬時的樣子。
若是何澄能夠早一些告訴自己，也不會像今日這般不可收拾，不會同今日這般演著戲，這是一場給蕭時看的戲，也是給所有人看的戲。
黎承繼也曾拒絕過何澄，會有更好的辦法，給何澄腹中的孩子一個更好的去處，只是何澄開始謀劃的太早，自己又猝不及防。
這也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只能配合著何澄演戲，但也正因如此，所有人才會相信，相信何澄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相信未來的君主是皇室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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