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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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 22
時間回到十二小時前。
伏黑惠和伊地知潔高在宮城縣的中心城市仙臺下了新幹線。而與他們同乘的山田憐子還要繼續向北到巖手縣的遠野，和新田明匯合，去處理更難的任務。
作為入學即評價為二級咒術師的“天才”，伏黑惠一開始就被賦予了作為學生獨自執行任務的權限，與他相比，二年級的熊貓和真希都還沒有到達這一步。
開局良好。
但是只有當事人伏黑惠自己清楚，與其說是他作為咒術師才能優秀，倒不如說這是來自五條家或者禪院家影響後的優容。
論實戰，他其實打不過任何一個二年級生——在過去的幾天裏，經歷了被真希學姐一棍子敲暈，被沒有使用咒言的狗卷前輩單憑體術壓制，以及被熊貓開大打飛十幾米遠之後，他已經清晰地認識到，曾經的浦見東中學一霸在這裏根本就是食物鏈底層。
更不要說入學前就經常替五條老師代課教導他、無論什麽樣的咒靈都能優雅一刀削的乙骨前輩，以及那位神出鬼沒的、據說僅憑自學就能和十五歲的五條老師看齊的山田前輩。
次元不同。
與前輩們相比，他只是個“隨身動物園”罷了，哦，除了只能用一次，以命換命的大招。
至於作為學生獨立執行任務……同級生僅他一人，糾結這種優越感毫無意義。
入學不過兩周多，上了一堆知識課（夜蛾校長的基礎指導和日下部老師的自由閱讀），以及特別打擊信心的體術課之後，一年級獨苗伏黑惠終於迎來了第一次任務。
完全是精挑細選出的保送任務——去宮城縣，回收某個無知的高中校長不知道通過什麽方式搞到手的、用來鎮壓詛咒的咒物。
根據“窗”的情報，咒物的本身等級大概是一級左右，經過了良好的封印。如今封印有一絲洩露，所以才被發現。雖然這種等級的洩露不至於引來強大的咒靈，但是再放幾個月就難說了。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需要有個人把咒物取出來，然後護送進萬能的天元結界。
與二年級前輩這些天在東京處理的咒靈相比，幾乎就是送分的。
目的只是為了讓新人了解工作流程罷了。
但是為了穩妥起見，經驗最豐富的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還是同他一起行動。
甚至伊地知潔高在還一路上不斷地安慰他：不要緊張。
雖然很感謝，但今天還是快點過去比較好。
伏黑惠真心如此想著。
咒物在學校某棟暫停使用、待改建的樓中存放。
盡可能速戰速決吧……
少年在心裏暗自立下了Flag。
-----------
於此同時，宮城縣杉澤第三高中的新生虎杖悠仁再一次無奈地逃出了病房的大門。
背後還追著響亮的罵聲。
“都說了！中午不要再來！去好好搶你的炒面面包！吃你的中飯！”
爺爺中氣十足地喊道。
虎杖悠仁，今年四月剛剛升入高中。
父母在記事前就已經去世，他與爺爺相依為命。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幾日前爺爺突然在家門口昏倒，被診斷為心衰和肺氣腫入院治療。
說實話，理科完全沒天賦的他不太明白那些全是術語的診斷書的內容，只看得懂心和肺這樣重要的器官。本能告訴他，爺爺的時間或許不多了。於是他試圖抽出每個學習空餘的時間去醫院——以他可以輕松超越世界紀錄的速度全力奔跑，從學校到醫院只需要短短六七分鐘。
今天爺爺看上去很精神，完全不像診斷書中所說的那樣，甚至還有力氣用診斷報告的拉桿夾敲他的屁股。雖然不疼，但他還是聽話地跑了——至少看到爺爺還能那麽大聲地罵，就說明情況不錯。
來回醫院只花了二十分鐘，午休還剩大半。
十五歲的少年尚不能思考很長遠的事兒，一回到學校，新奇的高中生活就又沖淡了心裏的迷茫和憂慮。
虎杖悠仁回到教室，翻出面包和果汁，正準備吃東西，就聽到門口有個女生在喊：“虎杖同學，找你好久啦！剛剛你去哪裏了？”
“佐佐木前輩！我……”
還沒等他解釋，女生就徑直走到他身邊，“去一起吃中飯吧。讓我們歡迎昨天加入的虎杖君！”
------------
在教學樓天臺吃中飯，是日本高中生為數不多的浪漫。
但是在已經停用、待改建的樓頂吃飯，正常人都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可是，我們是靈異研吶。新人入部，自然要找有氣氛的地方慶祝啊。”佐佐木理所當然地說。
“前輩想得好周到。能進這樣友好的社團簡直太棒啦。”虎杖悠仁撓撓臉頰，“竟然還答應了我那樣過分的要求。”
為了能隨時去醫院看望突然病倒的爺爺，虎杖悠仁問了很多社團，能否靈活選擇參與活動的時間，只有靈異現象研究社無條件接納了他。
“沒事兒，社團活動不就是求開心嘛。”另一位成員井口說，“如果反而讓人困擾的話，還能叫興趣社團嗎？”
“好有道理……”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走到靠近天臺的位置。
“很安靜啊。前幾天據說還有不良在這裏打群架呢。” 人高馬大，長相有幾分兇惡，但實際膽子相當小的井口說。
“哎？這是什麽？” 眼尖的佐佐木突然發現樓梯盡頭，靠近出口的地面上有個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個小木盒子，被橫放在門的下方，盒子的木材看上去很有分量、打磨得十分光滑。盒蓋上貼了一張泛黃的紙，紙上還寫著看不懂的文字——像路旁設計簽名的人寫出的東西一樣，用的墨水還是暗紅色。
“哇，這東西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佐佐木蹲下，用手指撥動了一下，松松垮垮的蓋子滑到了一側，露出盒子裏面的東西來，“看上去很帶感嘛。”
裏面是一根火腿腸形狀的物體，層層疊疊寫滿符咒一樣字跡的暗黃色布條將它纏了個密不透風。總之，一看就像是個有故事、僅憑設定就可以水五百字的東西。
“難道是被誰丟在這裏的？”虎杖悠仁想了想，“手工作品嗎？還是cosplay用的道具？”
佐佐木伸手把盒子拿起來。
“管他呢，現在歸我們啦。這東西看上去不是很靈異嗎？新人入社第一天，我們就交好運啦。”
-------------
他們來到天臺，清掃出一片幹凈的地方，席地而坐。
仙臺臨海而多山。杉澤第三高中建在靠山的斜坡上，而這棟老教學樓又在斜坡最高的位置。虎杖悠仁坐在靠邊緣的位置，遠眺竟然能清晰地看到大海和開往港口的集裝箱船。
“這裏視野超好啊，竟然還能看到大觀音像。前輩們真會選位置。”他感慨說，“學校裏還有這樣的地方啊……前輩們，我開動啦！”
“慶祝虎杖君加入靈研社，我們幹杯！”
牛奶、果汁和乳飲料盒子碰在一起。
說是聚餐，其實用於吃飯的時間只有僅僅寥寥幾分鐘。飯團、一小盒便當、面包，對正值成長期的高中生們，只是中午臨時對付饑餓的胃的權宜之計罷了。
大部分時間，都只是用來閑聊。
“對了，佐佐木，你撿到的東西，究竟要怎麽辦？下次部活用嗎？”
“我在想啊……我們要不要今天晚上來學校，試著把它打開？不過現在也可以試試……如果真的是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午的陽光也可以辟邪。”已經吃完飯團的佐佐木一邊擺弄著手裏的小盒子，一邊說，“哇哦，明明看上去松松垮垮的，但是實際上黏得很緊。”
她把盒子放在一旁，試了幾次，都沒有把布條的頭拆下來。
“用白膠黏住的嗎？“家裏從事木工行業的井口問。
虎杖悠仁三下兩下把面包塞進肚子，此時正在吸溜果汁，趕忙伸頭去看。
“要不要給我試試？我的力氣很大的。“
“好呀，男生加油！“
佐佐木說著，把盒子裏的東西遞給他。
虎杖悠仁接過那個被老舊的符咒布條包裹的東西，只覺得比想象中更輕。
他找了一下，扯住布條的端口用力一拉。
很輕松地，整個布條被他一拉老長。末端滾出個暗紅色的物體出來。
“抱歉，我力氣比較大……“他說著，站起來向前幾步，撿起掉出來的東西，”這是什麽？人的手指？“
------------
從新幹線車站下車，然後租車來到杉澤第三高中，和校方交接，然後再進入校內……
伏黑惠從來沒有如此厭煩過細枝末節的東西。
如果一直能像新幹線的速度就好了。但是越到末梢，就越令人心急。
等到他和伊地知潔高以最高效率站在目標學校的任務樓下方時，已經快一點了。
在最初的時刻，伏黑惠幾乎沒辦法相信自己的感知，
“不是已經警告校方疏散了嗎？怎麽還有人進來？！”
更何況，那種氣息……即使離中心有二三十米遠的距離，伏黑惠仍然汗毛倒豎。
一級咒物？
開玩笑吧！
一直以來，他只在五條老師和曾經教導他的乙骨前輩身上隱約感受到如此不妙的氣息。
完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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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和伊地知潔高在宮城縣的中心城市仙臺下了新幹線。而與他們同乘的山田憐子還要繼續向北到巖手縣的遠野，和新田明匯合，去處理更難的任務。
作為入學即評價為二級咒術師的“天才”，伏黑惠一開始就被賦予了作為學生獨自執行任務的權限，與他相比，二年級的熊貓和真希都還沒有到達這一步。
開局良好。
但是只有當事人伏黑惠自己清楚，與其說是他作為咒術師才能優秀，倒不如說這是來自五條家或者禪院家影響後的優容。
論實戰，他其實打不過任何一個二年級生——在過去的幾天裏，經歷了被真希學姐一棍子敲暈，被沒有使用咒言的狗卷前輩單憑體術壓制，以及被熊貓開大打飛十幾米遠之後，他已經清晰地認識到，曾經的浦見東中學一霸在這裏根本就是食物鏈底層。
更不要說入學前就經常替五條老師代課教導他、無論什麽樣的咒靈都能優雅一刀削的乙骨前輩，以及那位神出鬼沒的、據說僅憑自學就能和十五歲的五條老師看齊的山田前輩。
次元不同。
與前輩們相比，他只是個“隨身動物園”罷了，哦，除了只能用一次，以命換命的大招。
至於作為學生獨立執行任務……同級生僅他一人，糾結這種優越感毫無意義。
入學不過兩周多，上了一堆知識課（夜蛾校長的基礎指導和日下部老師的自由閱讀），以及特別打擊信心的體術課之後，一年級獨苗伏黑惠終於迎來了第一次任務。
完全是精挑細選出的保送任務——去宮城縣，回收某個無知的高中校長不知道通過什麽方式搞到手的、用來鎮壓詛咒的咒物。
根據“窗”的情報，咒物的本身等級大概是一級左右，經過了良好的封印。如今封印有一絲洩露，所以才被發現。雖然這種等級的洩露不至於引來強大的咒靈，但是再放幾個月就難說了。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需要有個人把咒物取出來，然後護送進萬能的天元結界。
與二年級前輩這些天在東京處理的咒靈相比，幾乎就是送分的。
目的只是為了讓新人了解工作流程罷了。
但是為了穩妥起見，經驗最豐富的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還是同他一起行動。
甚至伊地知潔高在還一路上不斷地安慰他：不要緊張。
雖然很感謝，但今天還是快點過去比較好。
伏黑惠真心如此想著。
咒物在學校某棟暫停使用、待改建的樓中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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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此同時，宮城縣杉澤第三高中的新生虎杖悠仁再一次無奈地逃出了病房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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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中午不要再來！去好好搶你的炒面面包！吃你的中飯！”
爺爺中氣十足地喊道。
虎杖悠仁，今年四月剛剛升入高中。
父母在記事前就已經去世，他與爺爺相依為命。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幾日前爺爺突然在家門口昏倒，被診斷為心衰和肺氣腫入院治療。
說實話，理科完全沒天賦的他不太明白那些全是術語的診斷書的內容，只看得懂心和肺這樣重要的器官。本能告訴他，爺爺的時間或許不多了。於是他試圖抽出每個學習空餘的時間去醫院——以他可以輕松超越世界紀錄的速度全力奔跑，從學校到醫院只需要短短六七分鐘。
今天爺爺看上去很精神，完全不像診斷書中所說的那樣，甚至還有力氣用診斷報告的拉桿夾敲他的屁股。雖然不疼，但他還是聽話地跑了——至少看到爺爺還能那麽大聲地罵，就說明情況不錯。
來回醫院只花了二十分鐘，午休還剩大半。
十五歲的少年尚不能思考很長遠的事兒，一回到學校，新奇的高中生活就又沖淡了心裏的迷茫和憂慮。
虎杖悠仁回到教室，翻出面包和果汁，正準備吃東西，就聽到門口有個女生在喊：“虎杖同學，找你好久啦！剛剛你去哪裏了？”
“佐佐木前輩！我……”
還沒等他解釋，女生就徑直走到他身邊，“去一起吃中飯吧。讓我們歡迎昨天加入的虎杖君！”
------------
在教學樓天臺吃中飯，是日本高中生為數不多的浪漫。
但是在已經停用、待改建的樓頂吃飯，正常人都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可是，我們是靈異研吶。新人入部，自然要找有氣氛的地方慶祝啊。”佐佐木理所當然地說。
“前輩想得好周到。能進這樣友好的社團簡直太棒啦。”虎杖悠仁撓撓臉頰，“竟然還答應了我那樣過分的要求。”
為了能隨時去醫院看望突然病倒的爺爺，虎杖悠仁問了很多社團，能否靈活選擇參與活動的時間，只有靈異現象研究社無條件接納了他。
“沒事兒，社團活動不就是求開心嘛。”另一位成員井口說，“如果反而讓人困擾的話，還能叫興趣社團嗎？”
“好有道理……”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走到靠近天臺的位置。
“很安靜啊。前幾天據說還有不良在這裏打群架呢。” 人高馬大，長相有幾分兇惡，但實際膽子相當小的井口說。
“哎？這是什麽？” 眼尖的佐佐木突然發現樓梯盡頭，靠近出口的地面上有個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個小木盒子，被橫放在門的下方，盒子的木材看上去很有分量、打磨得十分光滑。盒蓋上貼了一張泛黃的紙，紙上還寫著看不懂的文字——像路旁設計簽名的人寫出的東西一樣，用的墨水還是暗紅色。
“哇，這東西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佐佐木蹲下，用手指撥動了一下，松松垮垮的蓋子滑到了一側，露出盒子裏面的東西來，“看上去很帶感嘛。”
裏面是一根火腿腸形狀的物體，層層疊疊寫滿符咒一樣字跡的暗黃色布條將它纏了個密不透風。總之，一看就像是個有故事、僅憑設定就可以水五百字的東西。
“難道是被誰丟在這裏的？”虎杖悠仁想了想，“手工作品嗎？還是cosplay用的道具？”
佐佐木伸手把盒子拿起來。
“管他呢，現在歸我們啦。這東西看上去不是很靈異嗎？新人入社第一天，我們就交好運啦。”
-------------
他們來到天臺，清掃出一片幹凈的地方，席地而坐。
仙臺臨海而多山。杉澤第三高中建在靠山的斜坡上，而這棟老教學樓又在斜坡最高的位置。虎杖悠仁坐在靠邊緣的位置，遠眺竟然能清晰地看到大海和開往港口的集裝箱船。
“這裏視野超好啊，竟然還能看到大觀音像。前輩們真會選位置。”他感慨說，“學校裏還有這樣的地方啊……前輩們，我開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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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果汁和乳飲料盒子碰在一起。
說是聚餐，其實用於吃飯的時間只有僅僅寥寥幾分鐘。飯團、一小盒便當、面包，對正值成長期的高中生們，只是中午臨時對付饑餓的胃的權宜之計罷了。
大部分時間，都只是用來閑聊。
“對了，佐佐木，你撿到的東西，究竟要怎麽辦？下次部活用嗎？”
“我在想啊……我們要不要今天晚上來學校，試著把它打開？不過現在也可以試試……如果真的是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午的陽光也可以辟邪。”已經吃完飯團的佐佐木一邊擺弄著手裏的小盒子，一邊說，“哇哦，明明看上去松松垮垮的，但是實際上黏得很緊。”
她把盒子放在一旁，試了幾次，都沒有把布條的頭拆下來。
“用白膠黏住的嗎？“家裏從事木工行業的井口問。
虎杖悠仁三下兩下把面包塞進肚子，此時正在吸溜果汁，趕忙伸頭去看。
“要不要給我試試？我的力氣很大的。“
“好呀，男生加油！“
佐佐木說著，把盒子裏的東西遞給他。
虎杖悠仁接過那個被老舊的符咒布條包裹的東西，只覺得比想象中更輕。
他找了一下，扯住布條的端口用力一拉。
很輕松地，整個布條被他一拉老長。末端滾出個暗紅色的物體出來。
“抱歉，我力氣比較大……“他說著，站起來向前幾步，撿起掉出來的東西，”這是什麽？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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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新幹線車站下車，然後租車來到杉澤第三高中，和校方交接，然後再進入校內……
伏黑惠從來沒有如此厭煩過細枝末節的東西。
如果一直能像新幹線的速度就好了。但是越到末梢，就越令人心急。
等到他和伊地知潔高以最高效率站在目標學校的任務樓下方時，已經快一點了。
在最初的時刻，伏黑惠幾乎沒辦法相信自己的感知，
“不是已經警告校方疏散了嗎？怎麽還有人進來？！”
更何況，那種氣息……即使離中心有二三十米遠的距離，伏黑惠仍然汗毛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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