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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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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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府前廳外蓄著一池水，游魚深深淺淺地往來，並未被人聲打擾，自得其樂，倒是惹人羨慕。
陸妘輕笑著擡眼，不掩嘲意，
“那倒顯得我不識擡舉了。世子情深意重，讓人佩服，如今果真是戰場運籌帷幄的將軍呢。”
“父親說得不錯，我頑劣不識禮數，只怕有損鎮國公府門楣。即便如此，世子還想娶麽？”
白溟餘光看向兒子，看他打算如何應對。白玄拳頭攥緊，自然聽出了陸妘的冷嘲熱諷，頗有些無奈。
“自然，我只想娶你一人，足矣。”
陸妘眼神掃了一眼鎮國公夫婦，倒是沈得住氣。她挑眉一笑，示意父母安心，自顧自地開口，
“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好吧，陛下聖旨已下，木已成舟。既然如此，我自然是要嫁你的。但至於什麽時候嫁，還需等家中擇良辰吉日，否則也不好。”
“世子以為如何？”
白玄驟然聽見她答應，臉上浮現笑意，忍不住上前一步，美人步搖光華流轉，映入他清亮的眼眸，
“好，自然該是如此。父親母親擇了些宜嫁娶的吉日，你且看看喜歡哪天。”
陸妘接過他遞來的紅色信箋，掃過那些日期，漫不經心地開口，
“若想挑出一個滿意的日子，那可要費些功夫了。我這個人春日容易犯困，只怕婚儀繁雜，出了岔子。夏日炎熱，婚服厚重，我只怕要犯疹子，也不好。秋天風大，形容不整，更是不佳。至於冬日，北風肅殺，雪地難行，也不是成親的好時候……”
陸妘這話便是十足十的刁難找茬了，太過明顯，白溟自然不能再裝作不知，臉色有些不豫。陸知邈見狀便先行開口，努力冷著臉訓她，
“陸妘，為父當真縱得你無法無天，什麽都不怕了？午後便去祠堂跪著，看你還敢不敢信口開河。”
陸妘垂了肩膀，站到母親身側，
“女兒知道了。”
陸知邈轉過頭扯了嘴角，
“鎮國公寬宏大量，別與小丫頭一般見識。”
他倒不會真的罰女兒跪祠堂，這樁突如其來的婚事陸府上下都不願意接受，縱著女兒嘲諷兩句也好，白家如果想結親，便只能忍下。
白玄眼神微黯，小九難道真的不願意嫁給自己麽？
白溟擺了擺手，
“無妨，小娘子家矜持些是好事，我如何會介意。”
江晚黎適時開口，
“我瞧著十月初二是個好日子，也不算寒冷，屆時一切準備妥當不至於倉促，體面周全，不若就定在那時迎親？”
陸妘望著門前透進的天光，胸口悶悶，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自己便要嫁給白玄了……
陸知邈擡眼迎上白溟的眼光，幽幽一嘆，
“甚好。”
白家得到了婚期，自然滿意，略寒暄了幾句便要告辭，白玄卻站在原地未動，陸妘眼皮都沒有擡起，行禮後就轉身離開，掩入繡屏，再無蹤影。白玄朝陸知邈夫婦拱手，緩步走進日光。
陸知邈面色凝重，但還是吩咐王沅準備一應大婚事宜。王沅沈沈一嘆，
“妘兒不願，可還是要嫁，原本我們都是最盼著她能遇到自己的心上人，兩情相悅，平安喜樂。可如今不僅要嫁給昔日好友，還要踏進虎狼窩。”
“我這心裏實在堵得慌……”
陸知邈立於那棵枝葉稀疏的花樹下，目光悠遠，
“若是白家造反，成功坐上龍位，或許還好些。可若是失敗，我只怕保不住妘兒，也保不住陸家。”
王沅正色開口，
“妘兒是我們的女兒，無論如何都要護著她。更何況陛下賜婚，並非陸白兩家私下議親。即便要怪罪，也怪不到妘兒頭上。”
“如今離大婚尚有不到三月的時間，或許會有轉機也未可知。”
陸知邈點了點頭，
“夫人說得是。”
“夫人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與瑯之商議。”
待陸知邈步入書房，陸珩已經在裏頭，像是等了許久的樣子。
“父親，婚期這就定下了？”
陸知邈應了一聲，眉頭不展，
“剛賜婚便立馬上門下聘請期，顯然不想夜長夢多，給我們留下餘地，白溟一門心思想要達成聯姻，妘兒這事說起來也是因著我……”
“若我並非宰輔，白玄即便喜歡妘兒，白溟也未必非要她當兒媳不可。”
陸珩眼神突轉淩厲，
“父親，此事怎能怪您，雖說以往我也勸妹妹少與白玄來往，可這又也不能賴她。”
“如今局勢已亂，明裏暗裏窺伺宮中之人不知凡幾，聞風而動支持各位皇子。可眼下我們與鎮國公府聯姻，陛下還同意了，少不得有人猜測陸府加入奪嫡，支持五皇子上位。”
陸知邈淡淡點頭，
“不僅如此，近來京中武將調動頻繁，雖然我們知道幕後之人是白溟，只待時機成熟便會起兵造反。但鎮國公府在奕國威望甚高，若要稟明陛下，必須有真憑實據，否則白溟及時收手毀滅蛛絲馬跡，你我變成了眾矢之的，反而弄巧成拙。”
陸珩眼中含怒，將茶盞狠狠一放，
“可恨這些日子派去查探的人手折損大半，也沒拿到什麽切實的罪證。”
陸知邈思忖著開口，
“不如，將這個消息放給四皇子和七皇子，白溟造反威脅的是他們的利益，他們定會全力阻止。”
“既然白家將婚期定於十月初二，那便說明在那之前白溟還不打算起兵，我們也可趁此籌謀。”
“如今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當真投鼠忌器……”
陸珩聞言一頓，要照他說，其實並不願意把消息透露給四皇子，七皇子勢力比之不足，若是皇子們都知道，局勢亂起來七皇子可並不占優勢。
“父親，若是四皇子乘機上位……”
即便他沒說完，陸知邈也明白兒子的意思，悠悠望向他，
“瑯之，為父知道，你屬意七皇子成為儲君，可如今的形勢對他而言希望實在渺渺，為父素來不涉黨爭奪嫡，你也知曉緣由。不若就此抽身，持身中立，不再管奪嫡之事。”
“否則亂局之後，清算起來少不得要被牽涉進去。”
陸珩面色沈沈，人人心中都有一桿秤，何為明君，何為社稷。七皇子上位，利民生、益百姓，自己支持他也是看中了這個，至於從龍之功並不是陸珩看重的。難道此信念，發心為天下，也不可以麽？
不過陸珩也知道，眼下的當務之急是阻止白家造反，動搖江山社稷，不讓妹妹跳進火坑。所以該做的事他還是會去做，至於最終風煙過後，塵埃落地時是何局面，他並不知道，也無力扭轉乾坤。
“兒子明白，自會謹慎行事。”
此時外間傳來通傳，
“大人、公子，曲大人在外請見。”
陸知邈點頭道，
“請他進來吧。”
陸珩眼睫微動，不知曲敬兮大人此時是為何而來，但他總覺得父親心有成算。至於自己，也該好好想想，七皇子那邊該如何打算。
已是午後，雕廊畫柱，窗下的案上還插著一瓶帶著露水的木槿花，於風中搖曳。珠簾被輕輕吹動，依稀透出那道姑娘家憑闌出神的身影。
鄭夢竹剛來到殿門口，便聽見女官輕聲回稟，
“娘娘，今日郡主滴水未進，怎麽勸也不管用，這可不成啊……”
鄭夢竹淡淡點頭，
“知道了，再去傳膳，挑些郡主平日愛吃的。”
她擡腳進去，見鄭若瑾正望著遠處發呆，眼睛紅紅，似核桃一般。
鄭夢竹拿帕子給她擦了擦臉，溫聲問，
“可哭夠了？”
鄭若瑾聞言卻又啪嗒落下幾滴眼淚，哭得更傷心了，
“不夠，怎麽都不夠。”
她回身埋進鄭夢竹的懷中，抽抽嗒嗒地開口，
“表姐，白玄哥哥為何非要娶陸妘，我那麽喜歡他，為何我就不能嫁給他呢？”
鄭夢竹微嘆，喚宮人打來熱水，讓鄭若瑾先洗把臉，
“你記住，你是慶懿郡主，無論發生什麽都不必失態。”
鄭若瑾擦了擦臉，怔怔道，
“從小我們便一道上學塾，白玄哥哥自小就偏心陸妘，可明明我也想與他說話，他卻總是淡淡的，但陸妘要什麽他便立馬去尋，為何就不能那般待我呢……”
“難道求而不得，也不能哭一場麽？”
鄭夢竹將帕子放下，靜靜看著她，
“誰說你會求而不得？”
鄭若瑾茫然地轉過頭，
“表姐是什麽意思？”
鄭夢竹思忖片刻，語重心長地開口，
“若瑾，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盼著你能夠遂願。如今或許有一個機會，只是茲事體大，暫時不能告訴你。但你記住，且耐心等著，等時機到了或許你便能嫁給如意郎君了。”
“切記，不要露出痕跡，否則事若不成，倒黴的可不止你我。”
她見鄭若瑾如置身夢中，捏著她的下巴問，
“你聽明白了嗎？”
鄭若瑾下巴傳來痛意，緩緩點頭，
“表姐，若瑾聽明白了。”
鄭若瑾似涸轍之鮒驟然迎來大雨，總算有了幾分生機。雖然表姐說得隱晦，但似乎有所謀劃，而這個謀劃若是成功，自己便可如願嫁給白玄哥哥了。
滴滴，今日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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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顯得我不識擡舉了。世子情深意重，讓人佩服，如今果真是戰場運籌帷幄的將軍呢。”
“父親說得不錯，我頑劣不識禮數，只怕有損鎮國公府門楣。即便如此，世子還想娶麽？”
白溟餘光看向兒子，看他打算如何應對。白玄拳頭攥緊，自然聽出了陸妘的冷嘲熱諷，頗有些無奈。
“自然，我只想娶你一人，足矣。”
陸妘眼神掃了一眼鎮國公夫婦，倒是沈得住氣。她挑眉一笑，示意父母安心，自顧自地開口，
“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好吧，陛下聖旨已下，木已成舟。既然如此，我自然是要嫁你的。但至於什麽時候嫁，還需等家中擇良辰吉日，否則也不好。”
“世子以為如何？”
白玄驟然聽見她答應，臉上浮現笑意，忍不住上前一步，美人步搖光華流轉，映入他清亮的眼眸，
“好，自然該是如此。父親母親擇了些宜嫁娶的吉日，你且看看喜歡哪天。”
陸妘接過他遞來的紅色信箋，掃過那些日期，漫不經心地開口，
“若想挑出一個滿意的日子，那可要費些功夫了。我這個人春日容易犯困，只怕婚儀繁雜，出了岔子。夏日炎熱，婚服厚重，我只怕要犯疹子，也不好。秋天風大，形容不整，更是不佳。至於冬日，北風肅殺，雪地難行，也不是成親的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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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妘，為父當真縱得你無法無天，什麽都不怕了？午後便去祠堂跪著，看你還敢不敢信口開河。”
陸妘垂了肩膀，站到母親身側，
“女兒知道了。”
陸知邈轉過頭扯了嘴角，
“鎮國公寬宏大量，別與小丫頭一般見識。”
他倒不會真的罰女兒跪祠堂，這樁突如其來的婚事陸府上下都不願意接受，縱著女兒嘲諷兩句也好，白家如果想結親，便只能忍下。
白玄眼神微黯，小九難道真的不願意嫁給自己麽？
白溟擺了擺手，
“無妨，小娘子家矜持些是好事，我如何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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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著十月初二是個好日子，也不算寒冷，屆時一切準備妥當不至於倉促，體面周全，不若就定在那時迎親？”
陸妘望著門前透進的天光，胸口悶悶，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自己便要嫁給白玄了……
陸知邈擡眼迎上白溟的眼光，幽幽一嘆，
“甚好。”
白家得到了婚期，自然滿意，略寒暄了幾句便要告辭，白玄卻站在原地未動，陸妘眼皮都沒有擡起，行禮後就轉身離開，掩入繡屏，再無蹤影。白玄朝陸知邈夫婦拱手，緩步走進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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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心裏實在堵得慌……”
陸知邈立於那棵枝葉稀疏的花樹下，目光悠遠，
“若是白家造反，成功坐上龍位，或許還好些。可若是失敗，我只怕保不住妘兒，也保不住陸家。”
王沅正色開口，
“妘兒是我們的女兒，無論如何都要護著她。更何況陛下賜婚，並非陸白兩家私下議親。即便要怪罪，也怪不到妘兒頭上。”
“如今離大婚尚有不到三月的時間，或許會有轉機也未可知。”
陸知邈點了點頭，
“夫人說得是。”
“夫人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與瑯之商議。”
待陸知邈步入書房，陸珩已經在裏頭，像是等了許久的樣子。
“父親，婚期這就定下了？”
陸知邈應了一聲，眉頭不展，
“剛賜婚便立馬上門下聘請期，顯然不想夜長夢多，給我們留下餘地，白溟一門心思想要達成聯姻，妘兒這事說起來也是因著我……”
“若我並非宰輔，白玄即便喜歡妘兒，白溟也未必非要她當兒媳不可。”
陸珩眼神突轉淩厲，
“父親，此事怎能怪您，雖說以往我也勸妹妹少與白玄來往，可這又也不能賴她。”
“如今局勢已亂，明裏暗裏窺伺宮中之人不知凡幾，聞風而動支持各位皇子。可眼下我們與鎮國公府聯姻，陛下還同意了，少不得有人猜測陸府加入奪嫡，支持五皇子上位。”
陸知邈淡淡點頭，
“不僅如此，近來京中武將調動頻繁，雖然我們知道幕後之人是白溟，只待時機成熟便會起兵造反。但鎮國公府在奕國威望甚高，若要稟明陛下，必須有真憑實據，否則白溟及時收手毀滅蛛絲馬跡，你我變成了眾矢之的，反而弄巧成拙。”
陸珩眼中含怒，將茶盞狠狠一放，
“可恨這些日子派去查探的人手折損大半，也沒拿到什麽切實的罪證。”
陸知邈思忖著開口，
“不如，將這個消息放給四皇子和七皇子，白溟造反威脅的是他們的利益，他們定會全力阻止。”
“既然白家將婚期定於十月初二，那便說明在那之前白溟還不打算起兵，我們也可趁此籌謀。”
“如今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當真投鼠忌器……”
陸珩聞言一頓，要照他說，其實並不願意把消息透露給四皇子，七皇子勢力比之不足，若是皇子們都知道，局勢亂起來七皇子可並不占優勢。
“父親，若是四皇子乘機上位……”
即便他沒說完，陸知邈也明白兒子的意思，悠悠望向他，
“瑯之，為父知道，你屬意七皇子成為儲君，可如今的形勢對他而言希望實在渺渺，為父素來不涉黨爭奪嫡，你也知曉緣由。不若就此抽身，持身中立，不再管奪嫡之事。”
“否則亂局之後，清算起來少不得要被牽涉進去。”
陸珩面色沈沈，人人心中都有一桿秤，何為明君，何為社稷。七皇子上位，利民生、益百姓，自己支持他也是看中了這個，至於從龍之功並不是陸珩看重的。難道此信念，發心為天下，也不可以麽？
不過陸珩也知道，眼下的當務之急是阻止白家造反，動搖江山社稷，不讓妹妹跳進火坑。所以該做的事他還是會去做，至於最終風煙過後，塵埃落地時是何局面，他並不知道，也無力扭轉乾坤。
“兒子明白，自會謹慎行事。”
此時外間傳來通傳，
“大人、公子，曲大人在外請見。”
陸知邈點頭道，
“請他進來吧。”
陸珩眼睫微動，不知曲敬兮大人此時是為何而來，但他總覺得父親心有成算。至於自己，也該好好想想，七皇子那邊該如何打算。
已是午後，雕廊畫柱，窗下的案上還插著一瓶帶著露水的木槿花，於風中搖曳。珠簾被輕輕吹動，依稀透出那道姑娘家憑闌出神的身影。
鄭夢竹剛來到殿門口，便聽見女官輕聲回稟，
“娘娘，今日郡主滴水未進，怎麽勸也不管用，這可不成啊……”
鄭夢竹淡淡點頭，
“知道了，再去傳膳，挑些郡主平日愛吃的。”
她擡腳進去，見鄭若瑾正望著遠處發呆，眼睛紅紅，似核桃一般。
鄭夢竹拿帕子給她擦了擦臉，溫聲問，
“可哭夠了？”
鄭若瑾聞言卻又啪嗒落下幾滴眼淚，哭得更傷心了，
“不夠，怎麽都不夠。”
她回身埋進鄭夢竹的懷中，抽抽嗒嗒地開口，
“表姐，白玄哥哥為何非要娶陸妘，我那麽喜歡他，為何我就不能嫁給他呢？”
鄭夢竹微嘆，喚宮人打來熱水，讓鄭若瑾先洗把臉，
“你記住，你是慶懿郡主，無論發生什麽都不必失態。”
鄭若瑾擦了擦臉，怔怔道，
“從小我們便一道上學塾，白玄哥哥自小就偏心陸妘，可明明我也想與他說話，他卻總是淡淡的，但陸妘要什麽他便立馬去尋，為何就不能那般待我呢……”
“難道求而不得，也不能哭一場麽？”
鄭夢竹將帕子放下，靜靜看著她，
“誰說你會求而不得？”
鄭若瑾茫然地轉過頭，
“表姐是什麽意思？”
鄭夢竹思忖片刻，語重心長地開口，
“若瑾，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盼著你能夠遂願。如今或許有一個機會，只是茲事體大，暫時不能告訴你。但你記住，且耐心等著，等時機到了或許你便能嫁給如意郎君了。”
“切記，不要露出痕跡，否則事若不成，倒黴的可不止你我。”
她見鄭若瑾如置身夢中，捏著她的下巴問，
“你聽明白了嗎？”
鄭若瑾下巴傳來痛意，緩緩點頭，
“表姐，若瑾聽明白了。”
鄭若瑾似涸轍之鮒驟然迎來大雨，總算有了幾分生機。雖然表姐說得隱晦，但似乎有所謀劃，而這個謀劃若是成功，自己便可如願嫁給白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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