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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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 027
暴雨說來就來，剛意識到下雨了，海上搖搖欲沈的游輪就被籠罩在大雨之中，船底從中間撕裂，海水灌進船艙，不用多久船就會折斷開始下沈。
賀冥本來就暈的腦子由於船的晃動視線又開始模糊，他被打進來的雨瞬間淋了個透。
“沒事的，我們馬上離開這裏，寶寶。”
易南深對傅玨那點怒氣立即被他丟棄，今天他和賀冥的衣服一樣，沒有外套可以脫給賀冥，他驀地朝傅玨看去，“外套給我。”
傅玨怒目蹙眉，不過還是理解了易南深的意思，把外套脫下來披在賀冥身上。
易南深俯身要將賀冥抱起來。
“等等。”
賀冥按住易南深的手，他腦子是暈的，但還記得他們正處在四周什麽也沒有的大海中間，如果船沈了，船上的幾百人都可能跟著藏身大海。
他對於前世最深刻的記憶就是他是一個軍人，這種時刻他首先想到的是船上的數百普通人，海裏的這只闕獸也是被他吸引過來的，他無法做到無視。
賀冥擡眼望向易南深問：“會有船來救船上的人嗎？”
易南深頓了片刻，溫柔地抹掉賀冥臉上的雨水，“會有人處理的，寶寶。”
“呵！會有風控中心的走狗來替船上的幾百人送葬，是這樣處理的，對吧？易家主。”
風雨聲中突然闖進來的聲音有些突兀，賀冥聽著有些耳熟，他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之前在甲板上跟他搭話的女人。
女人從容地朝他們走過來，帶著胸有成竹的微笑，在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停下，繼續嘲諷地說：“易家主，你以為你的小未婚夫中的只是普通妖咒？就算你暫壓下去，只要我——”
她說著擡起手，掌心裏突然出現一團紫色的光霧，光霧中間有一條蛇一樣的細長蟲子不斷游動。
“這是？煉妖蠱。”傅玨插道。
煉妖蠱是人類術士發明的咒術，在調律司成立後就已經禁止再使用了，作用是將妖獸的妖力轉化為自身使用的靈力，提升力量。但如果妖獸的力量強於術士的靈力，術士控制不住就會妖力失控，就像賀冥之前那樣。
看來引來闕獸是意外，對方是想控制賀冥來威脅易南深。傅玨對易南深的不滿又多了一分。
女人意外地看了傅玨一眼，略微驚訝地蹙眉，但馬上又恢覆成勝券在握的表情繼續說：“沒錯，只要母蠱還在我手上，易南深，你小未婚夫的妖核，要麽成為我的靈力，要麽妖核爆裂失控，最後失去意識直到妖力耗盡。
不過我沒想到他竟然是冥煞，即使我煉不化他的妖核，最後他的妖力失控，也會將整艘船和所有人都湮滅，到時你覺得妖獸界會不會發現他？會不會放過他？”
“所以，你想要什麽？”
易南深終於開口，只是他看來絲毫沒有受到威脅，抽空朝女人瞥了一眼就轉回視線，滿眼只有賀冥，認真地替賀冥整理被雨弄濕的頭發，再慢條斯理地把傅玨的外套給賀冥穿好，摟著賀冥問：“還難受嗎？寶寶。”
賀冥的胃裏翻湧，他之前在晚宴吃了不少東西，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
女人見易南深的反應，頓時手中的紫霧閃動了幾下，賀冥的妖核仿佛又燃燒起來，他下意識地捂了下胸口的位置。
“乖，馬上就好。”易南深對著賀冥的唇上親了一口，賀冥感覺靈毓戒的力量又湧進他的妖核，灼熱的波動平緩下來。
易南深隨即橫抱起賀冥，驀地轉向了女人。
“易，易南深你什麽意思？如果賀冥是冥煞的事暴露，你也保不住他！還有船上的人，冥煞妖力失控，船上所有人全都會灰飛煙滅，你也不在乎？”
易南深不動聲色地朝著女人靠近了一步，女人不自覺地後退，他開口說：“不管你們想要什麽，動了最不該動的，就該早做好了死的準備。”
女人臉上之前的篤定這會兒散了一半，易南深進一步，她就不自覺後退，強撐著氣勢說：“易南深，你別太狂妄，總有一天——”
“我狂不狂妄輪不到你評論。”易南深繼續往前走，“你們以為區區一個煉妖蠱就能控制我？以為我會在乎這船上的幾百人是死是活？以為我在意易家家主的位置？在乎妖獸界怎麽樣？”
他說著已經走到女人面前，女人退無可退，只能抓著欄桿，直直地瞪易南深，卻動也不敢動。
“這世上我在意的，只有一個賀冥，他若出事，我就帶著這個世界去給他陪葬。你們大可以試試，我能不能做到。”
易南深的話仿佛帶著萬噸的壓力直接壓在了女人身上，她狠狠地咬著牙，瞪著易南深，眼裏染著如同濃墨的恨，浸得她的眼神也跟著變黑。
她突然發狂般地運起一道靈力，朝著易南深懷裏的賀冥擊去。
然而，易南深帶著賀冥輕身一轉，瞬間豎起一道靈力屏障擋開了攻擊。
“易南深！我要殺了你！”女人一擊落空，歇斯底裏地叫起來。
易南深卻完全地無視她，回頭瞥向後面的傅玨說：“搞定那個煉妖蠱，不然就再也別出現在賀冥面前。”
“易南深，我不是你的下屬！”傅玨十分不服地回了一句，但易南深決定不理人的時候十分決絕，無論說什麽他都不會回頭。
他暗地罵了一聲，將所有的怒氣都對著發狂的女人。
這時，被傅玨暫打進海裏的闕獸再次從海裏冒出來，一下撞在船上，整個船晃出好幾米，站在邊上的不少人都掉進海裏，賀冥也多虧被易南深抱住才沒有飛出去。
“哥哥。”賀冥虛弱地叫了一聲，雖然他身體條件有限，但易南深和女人剛才的對話他還是聽到了。
他努力仰起頭，瞇眼望著易南深，再次問易南深，“會有人來救船上的人嗎？”
易南深的腳步頓下來，如實地告訴他，“會的，但是船現在的狀況可能支撐不到救援來，就算所有人都上了救生船，也會被闕獸攻擊。”
“那，那如果，消滅的闕獸——”
“寶寶，這只闕獸太大，而且就算它死了，他的妖核也會吸引來其他闕獸。”
賀冥抓緊易南深的衣服，努力擡起頭，“如果是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湮滅闕獸的妖核？”
易南深認真地對著賀冥，“你不用管這些，寶寶，你只要好好的就好了。”
“易南深。”賀冥突然叫了一聲，瞥到易南深觸動的眼神，驀地把臉埋進易南深的胸口，悶聲悶氣地說，“我不要你為我帶著這個世界陪葬，你是調律司三大家族之一的家主，你是調和人妖和平相處的象征，你不能不在乎船上的人，不能不在乎妖獸界怎麽樣。
你用了那麽多的努力才一步步走回易家，走到今天，你現在的位置是你應該的，你不要放棄。”
易南深震驚地瞪著賀冥，動了幾次唇都沒有發出聲音，賀冥埋在他胸口的臉仿佛在他的心臟點了一簇火，溫暖了他過去三十多年所有的寒冷，照亮了他心底從未示人的黑暗。
“易南深。”賀冥又叫了一聲，突然又把頭仰起來，對上易南深的視線，堅定地說：“我不是你的累贅，我是你的後盾，不要把我當孩子。”
“賀冥。”
易南深終於叫出了一聲，目光深沈地定在賀冥臉上，喉結滾動，半晌之後又叫了一聲，“賀冥。”
“放我下來。”賀冥覺得如果他再不開口，易南深能這樣盯著他到天亮。
不過易南深也沒打算就這麽松手，企圖說服他地開口，“可是，你現在——”
“你也要相信我。”賀冥打斷易南深的話，“我是最強的妖獸是不是？其他妖獸都要聯合起來滅我族了，說明他們都害怕冥煞。”
易南深毫不猶豫地回答，“只要你想，我就陪你踏平時山。”
“說什麽呢！”賀冥冷不防地一笑，伸手在易南深臉上拍了一下，“放我下來，乖。”
這一聲‘乖’撞破了易南深所有的防禦，他甚至楞著不知該如何反應，既不滿賀冥這樣哄騙的語氣，又覺得四肢百骸都被這一個字理順了。
“易南深。”賀冥再次叫了一遍易南深的全名。
“寶寶。”易南深掙紮地回了一聲。
賀冥好不容易用犯暈的雙眼凜出一個‘我要生氣了’的眼神，易南深最終還是順了他的意，將他放下來。
雙腳落地之後賀冥立即感受到了船的晃，頓時胃裏有東西往上湧，腳下也虛浮地躥了一步。
易南深扶住他，“別逞強，寶寶。”
賀冥平覆下胃裏的不適，站直起來，一手拍在易南深的肩膀上，微笑著說：“不是逞強，我本來就很強。”
他說著還給易南深眨了一電眼，易南深陡然心跳一突。
“船上的人就交給你了。”
賀冥說完這句忽地變回原形，他原以為會上之前見過的小團子，卻不想是大團子，感覺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不過他沒多想，直接往船外一跳，踩著虛空迎上海裏的闕獸。
水裏闕獸本來在不斷攻擊著船，像是準備把船撕碎似的，但賀冥出現後就被賀冥吸引。
賀冥並不知道獸形打架應該用什麽招式，他覺得他也用不著什麽招式，對著闕獸完全釋放出妖核的所有力量，他的身體瞬間布滿黑紅的閃電，連海水接觸到也變成黑色的煙霧消失。
闕獸並不能離開海水，但賀冥對它仿佛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它不斷地從水裏跳出來攻擊賀冥，被賀冥躲開後又跌回水裏。
它這一起一落帶起的浪將船掀起來，船上不斷傳來尖叫。
賀冥感覺妖力夠了，立即找準機會，直接撲到闕獸身上，他身上黑紅閃電裏的黑色向四周漫延，眨眼間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大球，將闕獸和船都罩進去。
下一秒，船上某處一點白光疾速向外擴張，形成了一個白色的光球，將漫延過來的黑色彈開。
再下一秒，那一團黑色和海裏的闕獸同時消失了，海面像陸地一樣陷出一個大坑。等海水流平時，一只白色的巨獸站在海面上，他驀然轉頭，朝著船的方向，仰頭嚎了一聲。
——易南深，我是不是也很帥！
賀冥嚎完就朝易南深的方向跑回去，罩在船周的靈力光球散去，他看到易南深時變回人形，從半空中直接往易南深的方向掉下去。
易南深穩穩地接住朝他撲過來賀冥，摟緊了他的寶寶，忍不住親了一下賀冥的臉。
賀冥掛在易南深身上說：“我是不是變強了。”
但是，不等易南深誇他，他再也壓不住胃裏的翻湧，連忙推開易南深，趴到欄桿上朝著海裏吐起來。
易南深連忙過去拍著他的背問：“哪裏難受？寶寶。”
賀冥邊吐邊生氣，他堂堂賀將軍，竟然沒帥過三秒，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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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們馬上離開這裏，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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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玨怒目蹙眉，不過還是理解了易南深的意思，把外套脫下來披在賀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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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賀冥按住易南深的手，他腦子是暈的，但還記得他們正處在四周什麽也沒有的大海中間，如果船沈了，船上的幾百人都可能跟著藏身大海。
他對於前世最深刻的記憶就是他是一個軍人，這種時刻他首先想到的是船上的數百普通人，海裏的這只闕獸也是被他吸引過來的，他無法做到無視。
賀冥擡眼望向易南深問：“會有船來救船上的人嗎？”
易南深頓了片刻，溫柔地抹掉賀冥臉上的雨水，“會有人處理的，寶寶。”
“呵！會有風控中心的走狗來替船上的幾百人送葬，是這樣處理的，對吧？易家主。”
風雨聲中突然闖進來的聲音有些突兀，賀冥聽著有些耳熟，他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之前在甲板上跟他搭話的女人。
女人從容地朝他們走過來，帶著胸有成竹的微笑，在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停下，繼續嘲諷地說：“易家主，你以為你的小未婚夫中的只是普通妖咒？就算你暫壓下去，只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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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煉妖蠱。”傅玨插道。
煉妖蠱是人類術士發明的咒術，在調律司成立後就已經禁止再使用了，作用是將妖獸的妖力轉化為自身使用的靈力，提升力量。但如果妖獸的力量強於術士的靈力，術士控制不住就會妖力失控，就像賀冥之前那樣。
看來引來闕獸是意外，對方是想控制賀冥來威脅易南深。傅玨對易南深的不滿又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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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沒想到他竟然是冥煞，即使我煉不化他的妖核，最後他的妖力失控，也會將整艘船和所有人都湮滅，到時你覺得妖獸界會不會發現他？會不會放過他？”
“所以，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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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冥的胃裏翻湧，他之前在晚宴吃了不少東西，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
女人見易南深的反應，頓時手中的紫霧閃動了幾下，賀冥的妖核仿佛又燃燒起來，他下意識地捂了下胸口的位置。
“乖，馬上就好。”易南深對著賀冥的唇上親了一口，賀冥感覺靈毓戒的力量又湧進他的妖核，灼熱的波動平緩下來。
易南深隨即橫抱起賀冥，驀地轉向了女人。
“易，易南深你什麽意思？如果賀冥是冥煞的事暴露，你也保不住他！還有船上的人，冥煞妖力失控，船上所有人全都會灰飛煙滅，你也不在乎？”
易南深不動聲色地朝著女人靠近了一步，女人不自覺地後退，他開口說：“不管你們想要什麽，動了最不該動的，就該早做好了死的準備。”
女人臉上之前的篤定這會兒散了一半，易南深進一步，她就不自覺後退，強撐著氣勢說：“易南深，你別太狂妄，總有一天——”
“我狂不狂妄輪不到你評論。”易南深繼續往前走，“你們以為區區一個煉妖蠱就能控制我？以為我會在乎這船上的幾百人是死是活？以為我在意易家家主的位置？在乎妖獸界怎麽樣？”
他說著已經走到女人面前，女人退無可退，只能抓著欄桿，直直地瞪易南深，卻動也不敢動。
“這世上我在意的，只有一個賀冥，他若出事，我就帶著這個世界去給他陪葬。你們大可以試試，我能不能做到。”
易南深的話仿佛帶著萬噸的壓力直接壓在了女人身上，她狠狠地咬著牙，瞪著易南深，眼裏染著如同濃墨的恨，浸得她的眼神也跟著變黑。
她突然發狂般地運起一道靈力，朝著易南深懷裏的賀冥擊去。
然而，易南深帶著賀冥輕身一轉，瞬間豎起一道靈力屏障擋開了攻擊。
“易南深！我要殺了你！”女人一擊落空，歇斯底裏地叫起來。
易南深卻完全地無視她，回頭瞥向後面的傅玨說：“搞定那個煉妖蠱，不然就再也別出現在賀冥面前。”
“易南深，我不是你的下屬！”傅玨十分不服地回了一句，但易南深決定不理人的時候十分決絕，無論說什麽他都不會回頭。
他暗地罵了一聲，將所有的怒氣都對著發狂的女人。
這時，被傅玨暫打進海裏的闕獸再次從海裏冒出來，一下撞在船上，整個船晃出好幾米，站在邊上的不少人都掉進海裏，賀冥也多虧被易南深抱住才沒有飛出去。
“哥哥。”賀冥虛弱地叫了一聲，雖然他身體條件有限，但易南深和女人剛才的對話他還是聽到了。
他努力仰起頭，瞇眼望著易南深，再次問易南深，“會有人來救船上的人嗎？”
易南深的腳步頓下來，如實地告訴他，“會的，但是船現在的狀況可能支撐不到救援來，就算所有人都上了救生船，也會被闕獸攻擊。”
“那，那如果，消滅的闕獸——”
“寶寶，這只闕獸太大，而且就算它死了，他的妖核也會吸引來其他闕獸。”
賀冥抓緊易南深的衣服，努力擡起頭，“如果是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湮滅闕獸的妖核？”
易南深認真地對著賀冥，“你不用管這些，寶寶，你只要好好的就好了。”
“易南深。”賀冥突然叫了一聲，瞥到易南深觸動的眼神，驀地把臉埋進易南深的胸口，悶聲悶氣地說，“我不要你為我帶著這個世界陪葬，你是調律司三大家族之一的家主，你是調和人妖和平相處的象征，你不能不在乎船上的人，不能不在乎妖獸界怎麽樣。
你用了那麽多的努力才一步步走回易家，走到今天，你現在的位置是你應該的，你不要放棄。”
易南深震驚地瞪著賀冥，動了幾次唇都沒有發出聲音，賀冥埋在他胸口的臉仿佛在他的心臟點了一簇火，溫暖了他過去三十多年所有的寒冷，照亮了他心底從未示人的黑暗。
“易南深。”賀冥又叫了一聲，突然又把頭仰起來，對上易南深的視線，堅定地說：“我不是你的累贅，我是你的後盾，不要把我當孩子。”
“賀冥。”
易南深終於叫出了一聲，目光深沈地定在賀冥臉上，喉結滾動，半晌之後又叫了一聲，“賀冥。”
“放我下來。”賀冥覺得如果他再不開口，易南深能這樣盯著他到天亮。
不過易南深也沒打算就這麽松手，企圖說服他地開口，“可是，你現在——”
“你也要相信我。”賀冥打斷易南深的話，“我是最強的妖獸是不是？其他妖獸都要聯合起來滅我族了，說明他們都害怕冥煞。”
易南深毫不猶豫地回答，“只要你想，我就陪你踏平時山。”
“說什麽呢！”賀冥冷不防地一笑，伸手在易南深臉上拍了一下，“放我下來，乖。”
這一聲‘乖’撞破了易南深所有的防禦，他甚至楞著不知該如何反應，既不滿賀冥這樣哄騙的語氣，又覺得四肢百骸都被這一個字理順了。
“易南深。”賀冥再次叫了一遍易南深的全名。
“寶寶。”易南深掙紮地回了一聲。
賀冥好不容易用犯暈的雙眼凜出一個‘我要生氣了’的眼神，易南深最終還是順了他的意，將他放下來。
雙腳落地之後賀冥立即感受到了船的晃，頓時胃裏有東西往上湧，腳下也虛浮地躥了一步。
易南深扶住他，“別逞強，寶寶。”
賀冥平覆下胃裏的不適，站直起來，一手拍在易南深的肩膀上，微笑著說：“不是逞強，我本來就很強。”
他說著還給易南深眨了一電眼，易南深陡然心跳一突。
“船上的人就交給你了。”
賀冥說完這句忽地變回原形，他原以為會上之前見過的小團子，卻不想是大團子，感覺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不過他沒多想，直接往船外一跳，踩著虛空迎上海裏的闕獸。
水裏闕獸本來在不斷攻擊著船，像是準備把船撕碎似的，但賀冥出現後就被賀冥吸引。
賀冥並不知道獸形打架應該用什麽招式，他覺得他也用不著什麽招式，對著闕獸完全釋放出妖核的所有力量，他的身體瞬間布滿黑紅的閃電，連海水接觸到也變成黑色的煙霧消失。
闕獸並不能離開海水，但賀冥對它仿佛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它不斷地從水裏跳出來攻擊賀冥，被賀冥躲開後又跌回水裏。
它這一起一落帶起的浪將船掀起來，船上不斷傳來尖叫。
賀冥感覺妖力夠了，立即找準機會，直接撲到闕獸身上，他身上黑紅閃電裏的黑色向四周漫延，眨眼間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大球，將闕獸和船都罩進去。
下一秒，船上某處一點白光疾速向外擴張，形成了一個白色的光球，將漫延過來的黑色彈開。
再下一秒，那一團黑色和海裏的闕獸同時消失了，海面像陸地一樣陷出一個大坑。等海水流平時，一只白色的巨獸站在海面上，他驀然轉頭，朝著船的方向，仰頭嚎了一聲。
——易南深，我是不是也很帥！
賀冥嚎完就朝易南深的方向跑回去，罩在船周的靈力光球散去，他看到易南深時變回人形，從半空中直接往易南深的方向掉下去。
易南深穩穩地接住朝他撲過來賀冥，摟緊了他的寶寶，忍不住親了一下賀冥的臉。
賀冥掛在易南深身上說：“我是不是變強了。”
但是，不等易南深誇他，他再也壓不住胃裏的翻湧，連忙推開易南深，趴到欄桿上朝著海裏吐起來。
易南深連忙過去拍著他的背問：“哪裏難受？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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