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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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 028
清晨的陽光越過大海，透過落地窗照到床上，賀冥翻了個身就被刺眼的陽光叫醒，他眼睛動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看到易南深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看平板電腦。
“醒了，寶寶。”
易南深聽到床上的動靜立即放下平板，過去拉起賀冥的手小心詢問：“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賀冥搖頭，回想昨晚上的事，他似乎打完闕獸就吐了，吐到元氣大傷直接睡著，他連忙問：“這裏是？”
“這裏是酒店，寶寶。”易南深看出賀冥想到了什麽，解釋道：“船上的人都獲救了，你不要擔心。”
賀冥終於放心下來，實際他更怕一下床又要開始暈船，他想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坐船了。他前世開著機甲在太空轉圈玩都沒事，怎麽換了個地圖就暈機又暈船？
又他為自己的體質嘆了口氣，心想他什麽時候才能完成8塊腹肌和188身高的任務。
“怎麽了？哪裏難受嗎？寶寶。”
易南深被賀冥這口氣嘆得發慌，他沒想到賀冥會暈船得這麽厲害，早知道他絕對不會答應賀冥去坐什麽船，還讓賀冥中了煉妖蠱！
他最不該的就是跟賀冥說那些話，讓賀冥一個人跑出去，不然也不會被那個女人找到機會，賀冥也不會中煉妖蠱。
“對不起。”易南深俯身頭抵著賀冥的額頭，低聲地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在船上跟你說那些話，不該讓你一個人出去。寶寶，對不起。”
賀冥本來一時還沒想起易南深的‘表白’，對易南深的又親又抱習以為常，可這會兒被易南深提醒了，驀地感覺有點怪異。
他下意識想推開易南深，“我沒事，不怪你的。”
易南深驀地直起脖子，滿眼心疼地說：“沒事了，煉妖蠱的母蟲已經毀了，那個女人也被抓起來了，會仔細調查她的。”
“那個女人——”賀冥覺得這是個問話的好機會，掐準了時機開口，“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到底想做什麽？”
“寶寶，這——”
易南深剛開口賀冥就打斷道：“不能說我還小，你看她都找上我了，你告訴我，我以後也好保護自己，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易南深想起在船上賀冥對他說的那些話，依然感覺心臟在發熱。
他把賀冥從床上拉起來，思忖了一下要怎麽開口，說道：“最近一直有一夥針對我，或者是易家的人在鬧事，我查到他們的行蹤可能在西海市，所以過來調查的，沒想到他們會正面出手。”
賀冥點了幾下‘高深莫測’的頭，擡眼盯向易南深，蹙起他粉白的眉頭說：“所以，你不是專程來陪我看海的？只是順便。”
易南深驀然臉色一動，差點喜形於色。
過去的三十多年裏，他三分之一無憂無慮，三分之一步步為營，還有三分之一讓他習慣了掌控一切。可自從昨天對賀冥說了那些話後，他就開始反反覆覆，甚至懊悔，這一個晚上他都在想如果賀冥不接受他——
無論賀冥接不接受他，他都不可能放賀冥走，但他還是希望賀冥能和他的心意一樣，發自內心地接受他，愛上他。
他本來已經想過幾十種補救的方法，但賀冥這突如其來的質疑讓他看到了一絲黑暗裏的天光。
“我是專程來陪你看海的，不是你說想看大海嗎？寶寶。”易南深微揚起嘴角，朝賀冥坐近了一點。
賀冥對易南深的說法並不相信，不置可否。
易南深繼續說：“我沒有騙你，是我故意給商連祈派了這裏的任務，讓他帶你來，陪你才是正事，調查只是順便。”
賀冥感覺易南深越靠越近，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下意識往後退，易南深卻按住他的肩膀，對著他露了一個刻意的微笑。
“你在意我是不是專程來陪你看海的嗎？賀冥。”
賀冥搖頭，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怎麽就問了一個，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
“那你的回答呢？”易南深把快要退到床頭的賀冥拉回來，語氣卻不如他的動作有氣勢，冷不防地弱下來，甚至有些小心地開口，“你，你覺得、我怎麽樣？”
“易南深。”賀冥垂頭避開易南深過於熾熱的視線，片刻後他又擡起來，“我想幫你，我說過的話，我會做到的。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會成為你的後盾。過去的19年你陪著我，以後我會陪你，我們一起走到這個時代的落幕。”
易南深猝然笑了一聲，卻像是刀子落在賀冥心上，易南深握著他的臉嗓音低啞地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意願，不用你回報的，賀冥。”
賀冥下意識擡起手，易南深卻先他一步站起身，他只抓到了一個衣角。
易南深回頭望著他，語調冰冷地說：“放手，你不會想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的，賀冥。”
賀冥沒有放手，他直直地望著易南深，他很清楚他不願看到易南深難過，就像現在這樣。
如果換作另外任何一個人，他都可以毫不猶豫承認他喜歡。可正因為是易南深他才不能輕易地承認，他不想憑著一時的好感和感動給易南深任何承諾。
他和易南深的感情現在是非常不對等的，易南深把他當成了人生唯一的牽絆，可他甚至不敢確實他是不是真的彎了，可以接受男人了。
他們的人生那麽長，或許有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他害怕如果他給了易南深希望，卻做不到易南深想要的樣子。害怕他只是因為雛鳥情結之類的東西對易南深產生的依賴，他很確定到時他做不到勉強自己，也勉強易南深。
——如果是那樣，易南深要多難過，我怎麽能讓易南深那麽難過。
“你真的不放手嗎？賀冥。”
易南深一動不動，視線從賀冥抓著他衣角的手，巡游到了賀冥衣領敞開露出來的鎖骨。
賀冥暗自吸了一口氣，咬緊牙，下定決心地開口，“我——”
可惜他只說出一個字，易南深冷不防地反身將他撲在床上，堵上了他的嘴，仿佛連同他呼出的氣也被堵回了胸口，悶得他心臟嘭嘭直跳，身體也在跟著易南深的動作顫抖。
許久之後，賀冥雙眼被憋得蒙了一層水氣，易南深終於放開他，擡起頭直直地盯著他說：“我不是什麽君子，賀冥。”
——那也不能成為野獸啊！
賀冥心裏默默揶揄，他雙手被易南深抓著按在頭頂，只得用頭輕輕撞了一下易南深的鼻子。
易南深突然慌張起來，放開他的手，打量了他半晌說：“你不生氣嗎？”
賀冥收回手，把易南深掀翻到旁邊，自己挪到床的另一邊，警惕地盯著易南深問：“我生氣了，你還想做什麽？”
易南深起身，想靠近賀冥，可動了一下又僵住，“對不起，是我太著急。”
賀冥覺得‘著急’兩個字用得意義不明，他嚴肅地看著易南深，慎重地開口。
“易南深，我不能隨便回答你什麽，我以為你對我，只是當成兒子在照顧，你突然跟我說這些——我，我一時不能適應這種變化。老實說我本來是覺得我喜歡女人的，我也不知道以後我會不會真的喜歡上哪個女人。”
“我知道了。”易南深垂下視線，下床離開。
賀冥狠狠地蹙起眉頭，朝著易南深的背影吼，“你知道什麽了？給我站住。”
易南深驀地一怔，回頭看向賀冥，又是新奇又是懷疑，賀冥從來沒有這樣跟他說過話，他內心某處竟然湧出了一股異樣的愉悅感。
賀冥下床走到易南深面前，發覺自己比易南深矮了一大截，體現不出他的氣勢。
於是他把易南深又拉回床邊，他站在床上，易南深站在床下，他居高臨下地對著易南深。
“我想說的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對我不是‘父子情’，我需要時間去接受這種改變，但是，我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我不保證我最後一定會愛上你，即使這樣，你也願意等我嗎？易南深。”
賀冥說完，盯著易南深等著他的答應。
易南深一如既往地沈著臉，看不出來任何情緒，但隔了一會兒，他的嘴角開始緩緩上揚，然後他抱起賀冥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最後停在了落地窗前。
賀冥的背抵在玻璃上，雙腳懸空，他怕賀冥掉下去，把賀冥的腿擡起來環在他腰上，一手撐到了賀冥頸側，終於開口。
“一百年，一千年，我都願意等你。你一定會愛上我的，賀冥。”
賀冥覺得他的心臟停滯了一下，再次恢覆過來時他的臉迅速紅透，意識到和易南深此時的姿勢，尷尬地想怎麽擺脫時，他肚子突然叫了一聲。
昨晚他把吃的東西吐了個幹凈，一覺睡到現在，早就已經餓了。
“我們去吃飯，寶寶。”易南深微微一笑，終於肯把賀冥的腿放下來，卻沒讓賀冥下地，抱著他回到床邊，給他穿好鞋才放手。
易南深去給賀冥拿衣服，看到又是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的款式，賀冥再也不會認為是‘父子裝’了，拒絕地隨便拿了一套就沖進衛生間。
易南深手裏還拿著那套衣服，表情有些失落，心裏又開始後悔。如果他不說那些話還能繼續穿情侶裝，還能看賀冥當著他面換衣服，現在都沒有了。
他又想到賀冥最後說的，不自覺揚起嘴角。
怎麽可能要一百年，一千年那麽久，他也不可能忍得了那麽久，一分一秒，他都不想錯過。
賀冥換好衣服出來，易南深已經恢覆如常地站在門口等他，等他跨出門自然地拉過他，替他整理折皺的衣領袖口，然後拉起他的手。
“想吃什麽？寶寶。”
賀冥的註意全在被易南深握著的手上，他被易南深牽了已經無數次，可現在就是覺得哪裏不對，想脫手卻被握得更緊。
易南深垂著眼看向他，“排除我對你的感情，我還是照顧你長大的監護人，只是牽手，也不行？”
賀冥從易南深眼裏讀出了一絲難過，回想易南深的話，易南深確實照顧了他19年，出門牽著他的手已經成了習慣，他不能這麽殘忍連手也不讓易南深牽。
作為一個內存成熟的靈魂，他有必要照顧一下有心理創傷的易南深。
賀冥這麽說服了自己，於是乖乖地被易南深牽著手出門。
可是剛出去就對上迎面走來的傅玨，一句話也沒有，他就感覺到易南深和傅玨之間交鋒的火花。
賀冥暗地嘆了口氣，想這兩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幼稚？
於是，他提議道：“我們正要去吃飯，要不要一起？”
易南深和傅玨同時開口。
“不行。”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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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8
清晨的陽光越過大海，透過落地窗照到床上，賀冥翻了個身就被刺眼的陽光叫醒，他眼睛動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看到易南深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看平板電腦。
“醒了，寶寶。”
易南深聽到床上的動靜立即放下平板，過去拉起賀冥的手小心詢問：“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賀冥搖頭，回想昨晚上的事，他似乎打完闕獸就吐了，吐到元氣大傷直接睡著，他連忙問：“這裏是？”
“這裏是酒店，寶寶。”易南深看出賀冥想到了什麽，解釋道：“船上的人都獲救了，你不要擔心。”
賀冥終於放心下來，實際他更怕一下床又要開始暈船，他想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坐船了。他前世開著機甲在太空轉圈玩都沒事，怎麽換了個地圖就暈機又暈船？
又他為自己的體質嘆了口氣，心想他什麽時候才能完成8塊腹肌和188身高的任務。
“怎麽了？哪裏難受嗎？寶寶。”
易南深被賀冥這口氣嘆得發慌，他沒想到賀冥會暈船得這麽厲害，早知道他絕對不會答應賀冥去坐什麽船，還讓賀冥中了煉妖蠱！
他最不該的就是跟賀冥說那些話，讓賀冥一個人跑出去，不然也不會被那個女人找到機會，賀冥也不會中煉妖蠱。
“對不起。”易南深俯身頭抵著賀冥的額頭，低聲地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在船上跟你說那些話，不該讓你一個人出去。寶寶，對不起。”
賀冥本來一時還沒想起易南深的‘表白’，對易南深的又親又抱習以為常，可這會兒被易南深提醒了，驀地感覺有點怪異。
他下意識想推開易南深，“我沒事，不怪你的。”
易南深驀地直起脖子，滿眼心疼地說：“沒事了，煉妖蠱的母蟲已經毀了，那個女人也被抓起來了，會仔細調查她的。”
“那個女人——”賀冥覺得這是個問話的好機會，掐準了時機開口，“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到底想做什麽？”
“寶寶，這——”
易南深剛開口賀冥就打斷道：“不能說我還小，你看她都找上我了，你告訴我，我以後也好保護自己，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易南深想起在船上賀冥對他說的那些話，依然感覺心臟在發熱。
他把賀冥從床上拉起來，思忖了一下要怎麽開口，說道：“最近一直有一夥針對我，或者是易家的人在鬧事，我查到他們的行蹤可能在西海市，所以過來調查的，沒想到他們會正面出手。”
賀冥點了幾下‘高深莫測’的頭，擡眼盯向易南深，蹙起他粉白的眉頭說：“所以，你不是專程來陪我看海的？只是順便。”
易南深驀然臉色一動，差點喜形於色。
過去的三十多年裏，他三分之一無憂無慮，三分之一步步為營，還有三分之一讓他習慣了掌控一切。可自從昨天對賀冥說了那些話後，他就開始反反覆覆，甚至懊悔，這一個晚上他都在想如果賀冥不接受他——
無論賀冥接不接受他，他都不可能放賀冥走，但他還是希望賀冥能和他的心意一樣，發自內心地接受他，愛上他。
他本來已經想過幾十種補救的方法，但賀冥這突如其來的質疑讓他看到了一絲黑暗裏的天光。
“我是專程來陪你看海的，不是你說想看大海嗎？寶寶。”易南深微揚起嘴角，朝賀冥坐近了一點。
賀冥對易南深的說法並不相信，不置可否。
易南深繼續說：“我沒有騙你，是我故意給商連祈派了這裏的任務，讓他帶你來，陪你才是正事，調查只是順便。”
賀冥感覺易南深越靠越近，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下意識往後退，易南深卻按住他的肩膀，對著他露了一個刻意的微笑。
“你在意我是不是專程來陪你看海的嗎？賀冥。”
賀冥搖頭，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怎麽就問了一個，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
“那你的回答呢？”易南深把快要退到床頭的賀冥拉回來，語氣卻不如他的動作有氣勢，冷不防地弱下來，甚至有些小心地開口，“你，你覺得、我怎麽樣？”
“易南深。”賀冥垂頭避開易南深過於熾熱的視線，片刻後他又擡起來，“我想幫你，我說過的話，我會做到的。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會成為你的後盾。過去的19年你陪著我，以後我會陪你，我們一起走到這個時代的落幕。”
易南深猝然笑了一聲，卻像是刀子落在賀冥心上，易南深握著他的臉嗓音低啞地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意願，不用你回報的，賀冥。”
賀冥下意識擡起手，易南深卻先他一步站起身，他只抓到了一個衣角。
易南深回頭望著他，語調冰冷地說：“放手，你不會想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的，賀冥。”
賀冥沒有放手，他直直地望著易南深，他很清楚他不願看到易南深難過，就像現在這樣。
如果換作另外任何一個人，他都可以毫不猶豫承認他喜歡。可正因為是易南深他才不能輕易地承認，他不想憑著一時的好感和感動給易南深任何承諾。
他和易南深的感情現在是非常不對等的，易南深把他當成了人生唯一的牽絆，可他甚至不敢確實他是不是真的彎了，可以接受男人了。
他們的人生那麽長，或許有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他害怕如果他給了易南深希望，卻做不到易南深想要的樣子。害怕他只是因為雛鳥情結之類的東西對易南深產生的依賴，他很確定到時他做不到勉強自己，也勉強易南深。
——如果是那樣，易南深要多難過，我怎麽能讓易南深那麽難過。
“你真的不放手嗎？賀冥。”
易南深一動不動，視線從賀冥抓著他衣角的手，巡游到了賀冥衣領敞開露出來的鎖骨。
賀冥暗自吸了一口氣，咬緊牙，下定決心地開口，“我——”
可惜他只說出一個字，易南深冷不防地反身將他撲在床上，堵上了他的嘴，仿佛連同他呼出的氣也被堵回了胸口，悶得他心臟嘭嘭直跳，身體也在跟著易南深的動作顫抖。
許久之後，賀冥雙眼被憋得蒙了一層水氣，易南深終於放開他，擡起頭直直地盯著他說：“我不是什麽君子，賀冥。”
——那也不能成為野獸啊！
賀冥心裏默默揶揄，他雙手被易南深抓著按在頭頂，只得用頭輕輕撞了一下易南深的鼻子。
易南深突然慌張起來，放開他的手，打量了他半晌說：“你不生氣嗎？”
賀冥收回手，把易南深掀翻到旁邊，自己挪到床的另一邊，警惕地盯著易南深問：“我生氣了，你還想做什麽？”
易南深起身，想靠近賀冥，可動了一下又僵住，“對不起，是我太著急。”
賀冥覺得‘著急’兩個字用得意義不明，他嚴肅地看著易南深，慎重地開口。
“易南深，我不能隨便回答你什麽，我以為你對我，只是當成兒子在照顧，你突然跟我說這些——我，我一時不能適應這種變化。老實說我本來是覺得我喜歡女人的，我也不知道以後我會不會真的喜歡上哪個女人。”
“我知道了。”易南深垂下視線，下床離開。
賀冥狠狠地蹙起眉頭，朝著易南深的背影吼，“你知道什麽了？給我站住。”
易南深驀地一怔，回頭看向賀冥，又是新奇又是懷疑，賀冥從來沒有這樣跟他說過話，他內心某處竟然湧出了一股異樣的愉悅感。
賀冥下床走到易南深面前，發覺自己比易南深矮了一大截，體現不出他的氣勢。
於是他把易南深又拉回床邊，他站在床上，易南深站在床下，他居高臨下地對著易南深。
“我想說的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對我不是‘父子情’，我需要時間去接受這種改變，但是，我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我不保證我最後一定會愛上你，即使這樣，你也願意等我嗎？易南深。”
賀冥說完，盯著易南深等著他的答應。
易南深一如既往地沈著臉，看不出來任何情緒，但隔了一會兒，他的嘴角開始緩緩上揚，然後他抱起賀冥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最後停在了落地窗前。
賀冥的背抵在玻璃上，雙腳懸空，他怕賀冥掉下去，把賀冥的腿擡起來環在他腰上，一手撐到了賀冥頸側，終於開口。
“一百年，一千年，我都願意等你。你一定會愛上我的，賀冥。”
賀冥覺得他的心臟停滯了一下，再次恢覆過來時他的臉迅速紅透，意識到和易南深此時的姿勢，尷尬地想怎麽擺脫時，他肚子突然叫了一聲。
昨晚他把吃的東西吐了個幹凈，一覺睡到現在，早就已經餓了。
“我們去吃飯，寶寶。”易南深微微一笑，終於肯把賀冥的腿放下來，卻沒讓賀冥下地，抱著他回到床邊，給他穿好鞋才放手。
易南深去給賀冥拿衣服，看到又是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的款式，賀冥再也不會認為是‘父子裝’了，拒絕地隨便拿了一套就沖進衛生間。
易南深手裏還拿著那套衣服，表情有些失落，心裏又開始後悔。如果他不說那些話還能繼續穿情侶裝，還能看賀冥當著他面換衣服，現在都沒有了。
他又想到賀冥最後說的，不自覺揚起嘴角。
怎麽可能要一百年，一千年那麽久，他也不可能忍得了那麽久，一分一秒，他都不想錯過。
賀冥換好衣服出來，易南深已經恢覆如常地站在門口等他，等他跨出門自然地拉過他，替他整理折皺的衣領袖口，然後拉起他的手。
“想吃什麽？寶寶。”
賀冥的註意全在被易南深握著的手上，他被易南深牽了已經無數次，可現在就是覺得哪裏不對，想脫手卻被握得更緊。
易南深垂著眼看向他，“排除我對你的感情，我還是照顧你長大的監護人，只是牽手，也不行？”
賀冥從易南深眼裏讀出了一絲難過，回想易南深的話，易南深確實照顧了他19年，出門牽著他的手已經成了習慣，他不能這麽殘忍連手也不讓易南深牽。
作為一個內存成熟的靈魂，他有必要照顧一下有心理創傷的易南深。
賀冥這麽說服了自己，於是乖乖地被易南深牽著手出門。
可是剛出去就對上迎面走來的傅玨，一句話也沒有，他就感覺到易南深和傅玨之間交鋒的火花。
賀冥暗地嘆了口氣，想這兩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幼稚？
於是，他提議道：“我們正要去吃飯，要不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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