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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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菊（五）
真是滿腔害羞餵了狗！
餘薇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捏緊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一旁的靠枕，重重往江祁臉上砸去，“去死！”
江祁眼疾手快的接過抱枕，看著餘薇怒而離開的背影，含著笑追上前問：“真生氣啦？去哪兒？”
“挖坑！”餘薇怒氣沖沖，“埋你！”
江祁摸了摸鼻子，上前想抓住她的胳膊，預料之外的被甩開。
“那個——”一道弱弱的聲音插了進來，兩人一齊朝門口看去，一個留著學生頭的妹妹抱著一堆文件站在門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老板……”
餘薇冷哼一聲，甩開江祁，走到一邊拿起鏟子開始挖土洩憤。
不等江祁說話，張思佳自顧跑進來，將手裏的文件遞給江祁，“老板好，我是新來的員工張思佳，你叫我小佳就行，我哥——哦不，小張哥，讓我來見見你，順便拿進貨單。”
江祁隨便看了幾眼，將東西放到一邊。何嵐走後，新員工肯定要找，就是沒想到，小張把自己的妹妹招了進來，“既然是小張的妹妹，有什麽不懂的就問他吧。”
“不是。”小姑娘說起謊話來全是破綻，“他不是我哥，我和他沒關系！”
江祁覺得好笑，敷衍地點點頭，“沒什麽問題，明天上班吧。”
“謝謝江哥！”張思佳眉開眼笑，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餘薇一直悄悄觀察這邊的動靜，察覺到小姑娘的不舍後，冷笑一聲，決定給江祁找點不痛快。
“妹妹，舍不得走就再坐會兒！”餘薇說完，挑釁似的看了江祁一眼。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姑娘肯定又對江祁一見鐘——
“好哎！”小姑娘喜形於色，“姐姐我來了！”
餘薇一臉懵，先看看空落落的手掌，再看看哼著曲兒鏟土的張思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姐姐，你就是薇薇姐吧？我可以這麽叫你嗎？”張思佳眼眸亮晶晶的，餘薇懵懵地點頭。
這怎麽和她料想的不對？
“薇薇姐你好漂亮啊！我以後可以經常來找你玩嗎？”不等餘薇回答，張思佳自顧往下說：“聽說薇薇姐你是國畫家？這也太酷了，你平時畫畫的時候會穿旗袍嗎？我能有機會看到嗎？”
一連串的問題拋下來，餘薇受不了了，大聲喊：“江祁！”她從未碰到這麽熱情的人，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
對於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行為，江祁看得很快樂。
“薇薇姐，我能加你的微信嗎？我保證不打擾你，也不洩露你的信息……”
餘薇後退兩步，驚鴻地怒罵：“你聾了是不是？”
“聽見了。”江祁強忍著笑，大步走過來，“小佳啊，你該回去了。”
“哦，那薇薇姐拜拜。”張思佳不甘心的應聲，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院子。聽見門關上的聲音之後，江祁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話多的小姑娘而已，你至於那麽抗拒嗎？”江祁嗤笑，他剛和張明雲了解了一下情況，這個妹妹，平時看著挺乖巧的，就是看見美女控制不住的話多加自來熟。
餘薇重重嘆了一口氣，蒲扇搖得漫不經心，“沒碰到過，不習慣。”以往碰到這麽熱情的，大都另有所圖，可這個張思佳，眼裏幹幹凈凈什麽都沒有。
“對了，何嵐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她該和我說什麽？”江祁眼睛瞇起，湊近餘薇，她臉上有片刻的慌亂，又很快消失，她低頭，錯開江祁探究的眼神，說：“你倆的事，我怎麽知道。”
江祁回正身體，閉眼假寐，促狹地說：“我整天和你待在一起，她想說什麽都說不成啊。”
“你把她微信刪了？”餘薇意外。
江祁睜開眼，反問：“留著幹嘛呢？好以後給你制造把柄嗎？”
“嗯？”餘薇懵，有點兒沒明白他的意思。
“趕緊吃你的瓜吧！都放壞了。”江祁語氣嫌棄，把那半個瓜塞到她懷裏，自己則起身幹活。餘薇狐疑地往嘴裏塞了一口瓜，西瓜汁在水裏蔓延的瞬間，腦中的疑惑消失的一幹二凈。
兜裏手機震動，是餘宥臨打來的電話，餘薇臉上的笑意消失，“什麽事？”
“姐，你上次不是讓我找畫嗎，我找了。”
餘薇坐直身體，忙問：“找到了沒？”
“就那幅一堆石頭和老鷹的對吧？”餘宥臨坐在電腦椅上，面前是拉開的抽屜，上面是零星的幾本書。
“嗯，就放在那個抽屜裏，你幫我找找看。”餘薇總覺得，江祁書房裏那幅畫，就是自己的。
“在呢！”餘宥臨關上抽屜。
“在？”餘薇震驚，“你給我拍個照。”
餘宥臨臉色微變，隨即撒嬌道：“哎呀，我現在不在別墅了。你別墅裏每一幅畫都比那幅值錢，人家要偷也找值錢的啊。”
“行吧。”餘薇嘆口氣，看來是自己搞錯了。“對了，你別再把錢記在我賬——”
“姐你真小氣。”餘宥臨語氣有點喪，“掛了。”
餘薇把手機放在一邊，抱起西瓜郁悶地往嘴裏塞了一口，那幅畫和自己的實在太像了，難道真是個巧合？
“江祁。”餘薇擡頭，卻發現江祁不知道何時脫得只剩下一個背心，露出來的手臂肌肉線勻稱，線條分明。
“幹嘛？”江祁把土踩實，朝她走過來的同時，松垮的背心隨著腳步晃動，內裏結實的腹肌若隱若現。
餘薇真的有理由懷疑，他真的幹過鴨。
“又想到什麽壞點子了？”江祁在她面前站定，帶來陣陣熱氣，讓餘薇臉色發燙，隨口說：“你沒事脫衣服幹嘛？”
“我熱啊！”江祁一臉無辜，“要不是說不想看，我都想全給脫了。”
“等等，我什麽時候說不想看了？”餘薇脫口而出才察覺不對勁，對上江祁似笑非笑的表情，頭別到一邊，佯裝漫不經心地說：“那我想看，你脫吧。”
“什麽？”江祁摸了摸耳朵，笑得一臉得意，“沒聽見。”
餘薇深吸一口氣，轉過臉沖他大聲喊，“我說我想看，叫你脫光！”
萬籟俱靜。
“不行。”江祁搖搖頭，強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那是另外的價錢。”
是可忍孰不可忍，餘薇上手去掐他的脖子，江祁靈巧躲開，“啊！江祁你——”
“薇薇？”
“江哥？”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的響起，江祁和餘薇停下動作，一齊看向門口。
陸平安提著一個行李箱站在門口，面色猶疑不定，他的旁邊的方志柏滿臉驚訝，下巴都快掉在地上，後面的談運個子沒他們高，正在奮力跳起來看情況，只有李林，看起來相對淡定。
這畫面是在太過詭異，餘薇呆在原地，手放在江祁脖子上，忘了拿下來。江祁的視線則落在陸平安身上，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接。
“我的天！”方志柏率先反應過來，發出了驚天嚎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江哥你居然當街打情罵俏，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這一嗓子讓餘薇徹底驚醒，陸平安的臉色明顯黑了幾個度，犀利的視線掃視過來，餘薇動作快過腦子，立馬松開了江祁的脖子，雙手交疊站起一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江祁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裏，唇邊笑意微收，他自然地朝方志柏走去，極其自然地同他開玩笑，“老方，這麽久沒見，你這嘴說出的話還是這麽應景。”
方志柏壓根沒察覺到周圍詭異的氛圍，嘿嘿一笑，指著自己語氣驕傲地說：“那可不，我這本事——”
“讓人心梗。”江祁眼神掃過陸平安，別有深意。
“啊？”方志柏依舊懵。
李林在他背後，默默扶額，隨即摁住方志柏的肩膀，將他轉了個方向，“走了。”
江祁哼笑一聲，晃晃悠悠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哥，我們今天轉了三趟車，都要被累死了。”
“馬上去吃飯。”
“……”
四人的說話聲徹底消失之後，餘薇擡起頭看陸平安，幹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你怎麽突然來了？”
陸平安推著行李箱走進來，車輪滾滾而過，餘薇有種自己的心在被車輪碾的錯覺。
陸平安站定，看著這處小院子，沈著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我要是不來，都不知道你每天這麽荒廢。”
餘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隨即抱著胳膊，冷笑一聲反問：“我荒廢？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陸平安皺眉，語氣不屑：“整日和那種混混廝混在一起，不叫荒廢叫什麽？我問你，來這兒這麽久，你畫了幾幅畫？”
餘薇咬唇，對於他的高高在上，心裏湧起陣陣焦躁，“所以你現在是來監我的工？那你可以走了。”
陸平安呼吸一窒，他來荔山是因為知道餘薇在醫院，可兩人一見面，所有的事情都會變成相反的樣子。
陸平安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詢問道：“薇薇，你為什麽總這麽敏感呢？把我往壞處想？”
餘薇心裏湧出更多的煩躁，視線裏不想看見任何人，竭力壓著內心的怒火，抱著胳膊沖他冷笑：“我敏感，那你就當是為我好，離我遠一點。”
“不要鬧小孩子脾氣。”陸平安看著她，語氣不容置喙，“畫廊十天後開業，你和我一起回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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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薇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捏緊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一旁的靠枕，重重往江祁臉上砸去，“去死！”
江祁眼疾手快的接過抱枕，看著餘薇怒而離開的背影，含著笑追上前問：“真生氣啦？去哪兒？”
“挖坑！”餘薇怒氣沖沖，“埋你！”
江祁摸了摸鼻子，上前想抓住她的胳膊，預料之外的被甩開。
“那個——”一道弱弱的聲音插了進來，兩人一齊朝門口看去，一個留著學生頭的妹妹抱著一堆文件站在門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老板……”
餘薇冷哼一聲，甩開江祁，走到一邊拿起鏟子開始挖土洩憤。
不等江祁說話，張思佳自顧跑進來，將手裏的文件遞給江祁，“老板好，我是新來的員工張思佳，你叫我小佳就行，我哥——哦不，小張哥，讓我來見見你，順便拿進貨單。”
江祁隨便看了幾眼，將東西放到一邊。何嵐走後，新員工肯定要找，就是沒想到，小張把自己的妹妹招了進來，“既然是小張的妹妹，有什麽不懂的就問他吧。”
“不是。”小姑娘說起謊話來全是破綻，“他不是我哥，我和他沒關系！”
江祁覺得好笑，敷衍地點點頭，“沒什麽問題，明天上班吧。”
“謝謝江哥！”張思佳眉開眼笑，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餘薇一直悄悄觀察這邊的動靜，察覺到小姑娘的不舍後，冷笑一聲，決定給江祁找點不痛快。
“妹妹，舍不得走就再坐會兒！”餘薇說完，挑釁似的看了江祁一眼。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姑娘肯定又對江祁一見鐘——
“好哎！”小姑娘喜形於色，“姐姐我來了！”
餘薇一臉懵，先看看空落落的手掌，再看看哼著曲兒鏟土的張思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姐姐，你就是薇薇姐吧？我可以這麽叫你嗎？”張思佳眼眸亮晶晶的，餘薇懵懵地點頭。
這怎麽和她料想的不對？
“薇薇姐你好漂亮啊！我以後可以經常來找你玩嗎？”不等餘薇回答，張思佳自顧往下說：“聽說薇薇姐你是國畫家？這也太酷了，你平時畫畫的時候會穿旗袍嗎？我能有機會看到嗎？”
一連串的問題拋下來，餘薇受不了了，大聲喊：“江祁！”她從未碰到這麽熱情的人，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
對於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行為，江祁看得很快樂。
“薇薇姐，我能加你的微信嗎？我保證不打擾你，也不洩露你的信息……”
餘薇後退兩步，驚鴻地怒罵：“你聾了是不是？”
“聽見了。”江祁強忍著笑，大步走過來，“小佳啊，你該回去了。”
“哦，那薇薇姐拜拜。”張思佳不甘心的應聲，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院子。聽見門關上的聲音之後，江祁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話多的小姑娘而已，你至於那麽抗拒嗎？”江祁嗤笑，他剛和張明雲了解了一下情況，這個妹妹，平時看著挺乖巧的，就是看見美女控制不住的話多加自來熟。
餘薇重重嘆了一口氣，蒲扇搖得漫不經心，“沒碰到過，不習慣。”以往碰到這麽熱情的，大都另有所圖，可這個張思佳，眼裏幹幹凈凈什麽都沒有。
“對了，何嵐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她該和我說什麽？”江祁眼睛瞇起，湊近餘薇，她臉上有片刻的慌亂，又很快消失，她低頭，錯開江祁探究的眼神，說：“你倆的事，我怎麽知道。”
江祁回正身體，閉眼假寐，促狹地說：“我整天和你待在一起，她想說什麽都說不成啊。”
“你把她微信刪了？”餘薇意外。
江祁睜開眼，反問：“留著幹嘛呢？好以後給你制造把柄嗎？”
“嗯？”餘薇懵，有點兒沒明白他的意思。
“趕緊吃你的瓜吧！都放壞了。”江祁語氣嫌棄，把那半個瓜塞到她懷裏，自己則起身幹活。餘薇狐疑地往嘴裏塞了一口瓜，西瓜汁在水裏蔓延的瞬間，腦中的疑惑消失的一幹二凈。
兜裏手機震動，是餘宥臨打來的電話，餘薇臉上的笑意消失，“什麽事？”
“姐，你上次不是讓我找畫嗎，我找了。”
餘薇坐直身體，忙問：“找到了沒？”
“就那幅一堆石頭和老鷹的對吧？”餘宥臨坐在電腦椅上，面前是拉開的抽屜，上面是零星的幾本書。
“嗯，就放在那個抽屜裏，你幫我找找看。”餘薇總覺得，江祁書房裏那幅畫，就是自己的。
“在呢！”餘宥臨關上抽屜。
“在？”餘薇震驚，“你給我拍個照。”
餘宥臨臉色微變，隨即撒嬌道：“哎呀，我現在不在別墅了。你別墅裏每一幅畫都比那幅值錢，人家要偷也找值錢的啊。”
“行吧。”餘薇嘆口氣，看來是自己搞錯了。“對了，你別再把錢記在我賬——”
“姐你真小氣。”餘宥臨語氣有點喪，“掛了。”
餘薇把手機放在一邊，抱起西瓜郁悶地往嘴裏塞了一口，那幅畫和自己的實在太像了，難道真是個巧合？
“江祁。”餘薇擡頭，卻發現江祁不知道何時脫得只剩下一個背心，露出來的手臂肌肉線勻稱，線條分明。
“幹嘛？”江祁把土踩實，朝她走過來的同時，松垮的背心隨著腳步晃動，內裏結實的腹肌若隱若現。
餘薇真的有理由懷疑，他真的幹過鴨。
“又想到什麽壞點子了？”江祁在她面前站定，帶來陣陣熱氣，讓餘薇臉色發燙，隨口說：“你沒事脫衣服幹嘛？”
“我熱啊！”江祁一臉無辜，“要不是說不想看，我都想全給脫了。”
“等等，我什麽時候說不想看了？”餘薇脫口而出才察覺不對勁，對上江祁似笑非笑的表情，頭別到一邊，佯裝漫不經心地說：“那我想看，你脫吧。”
“什麽？”江祁摸了摸耳朵，笑得一臉得意，“沒聽見。”
餘薇深吸一口氣，轉過臉沖他大聲喊，“我說我想看，叫你脫光！”
萬籟俱靜。
“不行。”江祁搖搖頭，強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那是另外的價錢。”
是可忍孰不可忍，餘薇上手去掐他的脖子，江祁靈巧躲開，“啊！江祁你——”
“薇薇？”
“江哥？”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的響起，江祁和餘薇停下動作，一齊看向門口。
陸平安提著一個行李箱站在門口，面色猶疑不定，他的旁邊的方志柏滿臉驚訝，下巴都快掉在地上，後面的談運個子沒他們高，正在奮力跳起來看情況，只有李林，看起來相對淡定。
這畫面是在太過詭異，餘薇呆在原地，手放在江祁脖子上，忘了拿下來。江祁的視線則落在陸平安身上，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接。
“我的天！”方志柏率先反應過來，發出了驚天嚎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江哥你居然當街打情罵俏，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這一嗓子讓餘薇徹底驚醒，陸平安的臉色明顯黑了幾個度，犀利的視線掃視過來，餘薇動作快過腦子，立馬松開了江祁的脖子，雙手交疊站起一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江祁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裏，唇邊笑意微收，他自然地朝方志柏走去，極其自然地同他開玩笑，“老方，這麽久沒見，你這嘴說出的話還是這麽應景。”
方志柏壓根沒察覺到周圍詭異的氛圍，嘿嘿一笑，指著自己語氣驕傲地說：“那可不，我這本事——”
“讓人心梗。”江祁眼神掃過陸平安，別有深意。
“啊？”方志柏依舊懵。
李林在他背後，默默扶額，隨即摁住方志柏的肩膀，將他轉了個方向，“走了。”
江祁哼笑一聲，晃晃悠悠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哥，我們今天轉了三趟車，都要被累死了。”
“馬上去吃飯。”
“……”
四人的說話聲徹底消失之後，餘薇擡起頭看陸平安，幹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你怎麽突然來了？”
陸平安推著行李箱走進來，車輪滾滾而過，餘薇有種自己的心在被車輪碾的錯覺。
陸平安站定，看著這處小院子，沈著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我要是不來，都不知道你每天這麽荒廢。”
餘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隨即抱著胳膊，冷笑一聲反問：“我荒廢？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陸平安皺眉，語氣不屑：“整日和那種混混廝混在一起，不叫荒廢叫什麽？我問你，來這兒這麽久，你畫了幾幅畫？”
餘薇咬唇，對於他的高高在上，心裏湧起陣陣焦躁，“所以你現在是來監我的工？那你可以走了。”
陸平安呼吸一窒，他來荔山是因為知道餘薇在醫院，可兩人一見面，所有的事情都會變成相反的樣子。
陸平安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詢問道：“薇薇，你為什麽總這麽敏感呢？把我往壞處想？”
餘薇心裏湧出更多的煩躁，視線裏不想看見任何人，竭力壓著內心的怒火，抱著胳膊沖他冷笑：“我敏感，那你就當是為我好，離我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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