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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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七）
大爺驚呆，一臉欲言又止，江祁放在桌下的腳被餘薇踩了好幾下之後，他輕咳一聲解釋，“就是做她的保鏢，這是我家薔薇公主，我日常供她使喚。”
“哦。”大爺恍然，保鏢好像在電視裏也看過，“那倒也不錯。”
江祁又被餘薇踩了好幾腳。江祁面不改色，又給她夾菜，說：“公主，你吃。”
“爺爺你別誤會，其實江祁是我異父異母的哥哥，我們是重組家庭，他從小就不喜歡我，一直欺負我。我想來這邊采風，我跪下來求了好久，他才讓我來……”餘薇說著，還抽泣了兩下，“不過他也有好的時候，我初中時被人欺負，同學把洗抹布的水，往我頭上澆……是他幫我趕跑了那些人。”
江祁握著酒杯的手一頓，隨即手微微上擡，抿下那口自釀的米酒，酒香在嘴裏蔓延， 餘薇還在和大爺罵著那位“哥哥”，江祁一杯杯小酌，的心思卻早就飄到了九天雲外。
山裏人都睡得早，九點多的時候，和餘薇同屋的小女孩兒已經輕輕打起了鼾，餘薇替她把被子蓋好，自己則悄悄出了木屋。
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如銀河一般，這是餘薇從未見過的景象，拍了兩張照片之後，餘薇正拿著手機欣賞，卻發現照片的黑暗中，藏著一個朦朧的身影。
放下手機後，看清坐在石頭上的江祁。
“嗯，我有事，你們跟著老劉就行，到時候他會把開支報給我。”江祁單手握著手機，正在打電話，“嗯，我大概一周後回來，你們照常上班就行，拜拜。”
餘薇坐在他身側高一點的石頭上，風吹過的時候，有淡淡的酒香拂過。
整理好衣服，餘薇隨口問：“何嵐給你打電話？”江祁不回答，餘薇自顧往下調侃說：“你這個員工還挺關心你，江老板也老大不小了，不如以身相許得了。”
江祁看著天空的星星，過了一會兒說：“什麽？”
“何嵐喜歡你啊，上午樹林裏你不是聽到了，裝什麽？”餘薇撇嘴，撐著下巴看著天空中時明時暗的星星。
江祁隨口說：“小孩子的心思，也只有你當真。”
何嵐就是研究生暑假太長，無聊才來找的兼職，何嵐出力，他出錢，是純粹的勞工關系，要不是餘薇現在又提，他幾乎把上午的事給忘了。
難得抓到江祁一個八卦，餘薇非得說夠才行，於是繼續揶揄：“才大五歲就把別人叫小孩子？”說完她腦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陸平安也大自己五歲……心裏莫名就有點不爽起來，隨手扯過一片葉子放在手裏揪。
江祁看清她的動作，將她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放在平時他可能會調侃兩句，但現在，在這月光下，他一句話都不想說。
沒等到江祁的回答，反而聽見嗡鳴聲，發現不是自己手機後，餘薇轉而問江祁：“是不是你手機在震動？”
“不是。”江祁扣緊了手機，震動聲還在持續。這是他給江明特意設置的震動，江明也是個奇葩，當年不同意他打游戲，現在他不打了，又勸他回去打游戲。江祁煩不勝煩，拉黑一個又會又新的號碼，江祁幹脆給他設置了震動。
想接的時候接，不想接的時候聽個響兒。
世界上沒有哪個爹，像江明一樣煩人，像個甩不脫的蚊子一樣。
餘薇掃了一眼他發光的衣兜和嫌惡的表情，沒有拆穿。看來這又是一個秘密了。
震動聲消退，餘薇垂眸，靜靜看著江祁。他坐在比她矮一點兒的石頭上，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淩厲的眉眼，沒有笑容的薄唇痞氣全無，只有漠然的冷。
這位好又來花店的老板，秘密可真多啊，不過餘薇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院子的裝修問題。
“那我呢？你也把我當小孩子看嗎？”餘薇彎腰湊到江祁面前，眨了眨眼睛。她都想好了，要是江祁說是，她就立馬要求他裝修院子，至於錢……怎麽可以和小朋友要錢呢！
然而——
江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餘薇渾身上下，能被稱為小朋友的地方，只有一雙眼睛，幹凈純粹，心裏想什麽一看便知，所以現在，一眼就知道她包藏禍心。
“你見過誰家小朋友一米七？”伸手將她頭扭到一邊，略有嫌棄地說：“而且你肚子裏有壞水在晃，你沒聽見嗎？”
恨恨地拍掉他的手，正欲說些什麽，震動聲再次出現，江祁臉上短暫出現的笑容再度消失，餘薇眼疾手快的奪過手機，迅速消失。
“餵？”餘薇邊說邊給江祁一個挑釁的眼神。
江祁臉色一變，立刻追上去，搶奪手機，餘薇也是犟得要命，靈活的躲過他的“圍攻”。
“嗯，您說。”餘薇講電話的同時，還不忘觀察江祁的反應。他雙目赤紅，唇緊緊抿著，餘薇就更好奇他在緊張什麽。
但下一秒，餘薇重心不穩，直接後仰倒在地上，江祁被她一同扯摔倒，兩人重疊在一起，江祁眼裏只有手機，餘薇則是被磕得生疼。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腕被江祁鉗制住，從餘薇手裏拿走了手機。手機捏在手心。江祁深呼吸好幾次，都沒敢去看通話界面，他盯著餘薇，眼神危險地瞇起：“薔薇老板，做事不要過火。”
餘薇心跳瞬間被嚇漏一拍，但很快嘴硬，扯出一個笑來，強壯鎮定地說：“江老板，現在是你壓著我，誰比較過火？以你現在做的事，派出所七日游也不為過。”
“呵。”江祁低頭笑了一下，被這月光一照，多了幾分妖邪的味道。餘薇試著掙脫他，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勁兒。
“現在還沒到派出所七日游的標準，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給你演示一下。”江祁說完，頭微微往下，餘薇本能地閉眼。
沒過一會兒，耳畔再度傳來他的輕笑，語氣中全然都是不屑，“就這點兒膽子，也要和我鬧？”江祁看了眼手機界面，江明的電話根本沒被接通，將手機放回衣兜。
趁著江祁放松警惕，手上被鉗制的力道略有放松，餘薇微微翹起嘴角，迅速將他反扣住，自己占據了主導位置。
沒有錯過江祁眼中的詫異，餘薇嘴角笑意放大，看著手上的一圈紅色，心裏把江祁狠狠罵了一頓，但隨即又想起什麽，笑容越發甜美，“江老板秘密似乎很多啊，不如讓我來猜猜？”
“江老板游戲打的不錯，或許以前是職業？”餘薇邊說邊盯著江祁的眼睛，觀察他的反應。
來之前她只查了一下最近是不是什麽特殊時間，拋掉所有亂七八糟的紀念日，唯一能和江祁相關的就是春冠賽和荔山的百花節，就是不知道是哪個了。
面對餘薇的試探，江祁沈默不語。
“不是最終沒選上首發，這幾天鬧失心瘋了吧？”餘薇說完，江祁眼裏依舊沒有波動，。餘薇正迷惑著，立刻被江祁壓下身下，失去了主動權。
“薔薇老板的秘密也不少吧？不如我也來猜猜？”江祁同樣皮笑肉不笑，“你被校園霸淩過吧？”
餘薇咬牙，江祁笑了一下，露出一側的虎牙，“你那個哥哥幫你掙脫了泥潭，你應該很喜歡他，但是他應該不喜歡你。我猜的對嗎？薔薇老板。”
飯桌上玩笑話江祁也能全信，還真是豬，餘薇冷笑：“這麽多年過去，餘老板還是沒釋懷啊，可惜技術不到家，現在年齡也超了，下輩子趕早吧。”
“看來我猜得挺對的。”江祁湊近她，又說：“只是下次可別讓我來背鍋了，我可不是你的好“哥哥”。”
兩人各說各的，但兩人對彼此的秘密了解的都不多，是以後面畫風逐漸走歪，演變成了小學雞吵架。
餘薇：“你見面那天就邋裏邋遢，是不是天天不洗澡刷牙？”
江祁：“忘了告訴你，你來荔山那天睫毛和死蚊子沾臉上沒區別。”
餘薇：“傻狗！”
江祁：“蠢貓。”
突然，餘薇覺得有點不對勁，嫌棄地說：“傻狗，把你腿從我腿上挪開，重死了。”
“蠢貓，我跪在旁邊的，和你腿挨都沒挨著。”
“那我腿上壓著的是什麽？”餘薇懵了。江祁也不明所以的回頭，即使沒看見臉色，餘薇還是聽見他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心裏立刻緊張起來，“是什麽？”
這個觸感，這個重量，現在又是在山裏……餘薇腦中劃過一個軟體動物，渾身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是不是蛇？”
江祁剛點一下頭。餘薇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江祁，同時蹬腳，躥上剛才的石頭。
江祁被掀翻在地，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餘薇只是臉色慘白，沒什麽大礙之後，再起身去找那蛇。
蛇的情況比他還要慘些，被餘薇一腳踢走之後，剛好有石頭跌落，蛇就這麽被壓到了石頭下面，現在已經歸西。
餘薇現在怕得要死，也忘了自己和江祁吵架的事，小心翼翼地問：“江祁，怎麽樣了？”
“我說你挺猛啊。”江祁回身朝她走來，臉上笑容真心實意，“人家蛇睡個覺，你一腳給它送走了。”
餘薇腦子亂的不行，反應了一會兒才問：“死了？”
江祁點點頭，雙手插兜，用眼神示意她下來，遭到了餘薇的強烈拒絕，“我不，地下肯定還有蛇。”
江祁覺得她的話好笑，“你一腳都給它送走了你還怕？蛇怕你才對吧。”餘薇恨恨瞪他一眼，往後縮了縮，就是不肯下來。
江祁重重嘆息一聲，從兜裏抽出右手，朝她伸過去，“快下來，已經給你面子了昂，別矯情。”
“我不！”餘薇斷然拒絕，她只要一想到剛才那條蛇爬過腿部的感覺，渾身汗毛倒立，“我就是矯情，我死也不沾這塊地！”
“那我走了。”江祁收回手，準備返身離開。
“江祁。”餘薇軟軟的叫了一聲，帶著哭腔。蛇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怕的東西，平時看見個長繩都會嚇得滋哇兒亂叫，別說剛才她還成了蛇的被窩……
“你背我回去吧，求你了。”餘薇面色慘白，咬唇眨巴著眼睛，委屈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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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又被餘薇踩了好幾腳。江祁面不改色，又給她夾菜，說：“公主，你吃。”
“爺爺你別誤會，其實江祁是我異父異母的哥哥，我們是重組家庭，他從小就不喜歡我，一直欺負我。我想來這邊采風，我跪下來求了好久，他才讓我來……”餘薇說著，還抽泣了兩下，“不過他也有好的時候，我初中時被人欺負，同學把洗抹布的水，往我頭上澆……是他幫我趕跑了那些人。”
江祁握著酒杯的手一頓，隨即手微微上擡，抿下那口自釀的米酒，酒香在嘴裏蔓延， 餘薇還在和大爺罵著那位“哥哥”，江祁一杯杯小酌，的心思卻早就飄到了九天雲外。
山裏人都睡得早，九點多的時候，和餘薇同屋的小女孩兒已經輕輕打起了鼾，餘薇替她把被子蓋好，自己則悄悄出了木屋。
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如銀河一般，這是餘薇從未見過的景象，拍了兩張照片之後，餘薇正拿著手機欣賞，卻發現照片的黑暗中，藏著一個朦朧的身影。
放下手機後，看清坐在石頭上的江祁。
“嗯，我有事，你們跟著老劉就行，到時候他會把開支報給我。”江祁單手握著手機，正在打電話，“嗯，我大概一周後回來，你們照常上班就行，拜拜。”
餘薇坐在他身側高一點的石頭上，風吹過的時候，有淡淡的酒香拂過。
整理好衣服，餘薇隨口問：“何嵐給你打電話？”江祁不回答，餘薇自顧往下調侃說：“你這個員工還挺關心你，江老板也老大不小了，不如以身相許得了。”
江祁看著天空的星星，過了一會兒說：“什麽？”
“何嵐喜歡你啊，上午樹林裏你不是聽到了，裝什麽？”餘薇撇嘴，撐著下巴看著天空中時明時暗的星星。
江祁隨口說：“小孩子的心思，也只有你當真。”
何嵐就是研究生暑假太長，無聊才來找的兼職，何嵐出力，他出錢，是純粹的勞工關系，要不是餘薇現在又提，他幾乎把上午的事給忘了。
難得抓到江祁一個八卦，餘薇非得說夠才行，於是繼續揶揄：“才大五歲就把別人叫小孩子？”說完她腦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陸平安也大自己五歲……心裏莫名就有點不爽起來，隨手扯過一片葉子放在手裏揪。
江祁看清她的動作，將她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放在平時他可能會調侃兩句，但現在，在這月光下，他一句話都不想說。
沒等到江祁的回答，反而聽見嗡鳴聲，發現不是自己手機後，餘薇轉而問江祁：“是不是你手機在震動？”
“不是。”江祁扣緊了手機，震動聲還在持續。這是他給江明特意設置的震動，江明也是個奇葩，當年不同意他打游戲，現在他不打了，又勸他回去打游戲。江祁煩不勝煩，拉黑一個又會又新的號碼，江祁幹脆給他設置了震動。
想接的時候接，不想接的時候聽個響兒。
世界上沒有哪個爹，像江明一樣煩人，像個甩不脫的蚊子一樣。
餘薇掃了一眼他發光的衣兜和嫌惡的表情，沒有拆穿。看來這又是一個秘密了。
震動聲消退，餘薇垂眸，靜靜看著江祁。他坐在比她矮一點兒的石頭上，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淩厲的眉眼，沒有笑容的薄唇痞氣全無，只有漠然的冷。
這位好又來花店的老板，秘密可真多啊，不過餘薇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院子的裝修問題。
“那我呢？你也把我當小孩子看嗎？”餘薇彎腰湊到江祁面前，眨了眨眼睛。她都想好了，要是江祁說是，她就立馬要求他裝修院子，至於錢……怎麽可以和小朋友要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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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餘薇渾身上下，能被稱為小朋友的地方，只有一雙眼睛，幹凈純粹，心裏想什麽一看便知，所以現在，一眼就知道她包藏禍心。
“你見過誰家小朋友一米七？”伸手將她頭扭到一邊，略有嫌棄地說：“而且你肚子裏有壞水在晃，你沒聽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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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餘薇邊說邊給江祁一個挑釁的眼神。
江祁臉色一變，立刻追上去，搶奪手機，餘薇也是犟得要命，靈活的躲過他的“圍攻”。
“嗯，您說。”餘薇講電話的同時，還不忘觀察江祁的反應。他雙目赤紅，唇緊緊抿著，餘薇就更好奇他在緊張什麽。
但下一秒，餘薇重心不穩，直接後仰倒在地上，江祁被她一同扯摔倒，兩人重疊在一起，江祁眼裏只有手機，餘薇則是被磕得生疼。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腕被江祁鉗制住，從餘薇手裏拿走了手機。手機捏在手心。江祁深呼吸好幾次，都沒敢去看通話界面，他盯著餘薇，眼神危險地瞇起：“薔薇老板，做事不要過火。”
餘薇心跳瞬間被嚇漏一拍，但很快嘴硬，扯出一個笑來，強壯鎮定地說：“江老板，現在是你壓著我，誰比較過火？以你現在做的事，派出所七日游也不為過。”
“呵。”江祁低頭笑了一下，被這月光一照，多了幾分妖邪的味道。餘薇試著掙脫他，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勁兒。
“現在還沒到派出所七日游的標準，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給你演示一下。”江祁說完，頭微微往下，餘薇本能地閉眼。
沒過一會兒，耳畔再度傳來他的輕笑，語氣中全然都是不屑，“就這點兒膽子，也要和我鬧？”江祁看了眼手機界面，江明的電話根本沒被接通，將手機放回衣兜。
趁著江祁放松警惕，手上被鉗制的力道略有放松，餘薇微微翹起嘴角，迅速將他反扣住，自己占據了主導位置。
沒有錯過江祁眼中的詫異，餘薇嘴角笑意放大，看著手上的一圈紅色，心裏把江祁狠狠罵了一頓，但隨即又想起什麽，笑容越發甜美，“江老板秘密似乎很多啊，不如讓我來猜猜？”
“江老板游戲打的不錯，或許以前是職業？”餘薇邊說邊盯著江祁的眼睛，觀察他的反應。
來之前她只查了一下最近是不是什麽特殊時間，拋掉所有亂七八糟的紀念日，唯一能和江祁相關的就是春冠賽和荔山的百花節，就是不知道是哪個了。
面對餘薇的試探，江祁沈默不語。
“不是最終沒選上首發，這幾天鬧失心瘋了吧？”餘薇說完，江祁眼裏依舊沒有波動，。餘薇正迷惑著，立刻被江祁壓下身下，失去了主動權。
“薔薇老板的秘密也不少吧？不如我也來猜猜？”江祁同樣皮笑肉不笑，“你被校園霸淩過吧？”
餘薇咬牙，江祁笑了一下，露出一側的虎牙，“你那個哥哥幫你掙脫了泥潭，你應該很喜歡他，但是他應該不喜歡你。我猜的對嗎？薔薇老板。”
飯桌上玩笑話江祁也能全信，還真是豬，餘薇冷笑：“這麽多年過去，餘老板還是沒釋懷啊，可惜技術不到家，現在年齡也超了，下輩子趕早吧。”
“看來我猜得挺對的。”江祁湊近她，又說：“只是下次可別讓我來背鍋了，我可不是你的好“哥哥”。”
兩人各說各的，但兩人對彼此的秘密了解的都不多，是以後面畫風逐漸走歪，演變成了小學雞吵架。
餘薇：“你見面那天就邋裏邋遢，是不是天天不洗澡刷牙？”
江祁：“忘了告訴你，你來荔山那天睫毛和死蚊子沾臉上沒區別。”
餘薇：“傻狗！”
江祁：“蠢貓。”
突然，餘薇覺得有點不對勁，嫌棄地說：“傻狗，把你腿從我腿上挪開，重死了。”
“蠢貓，我跪在旁邊的，和你腿挨都沒挨著。”
“那我腿上壓著的是什麽？”餘薇懵了。江祁也不明所以的回頭，即使沒看見臉色，餘薇還是聽見他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心裏立刻緊張起來，“是什麽？”
這個觸感，這個重量，現在又是在山裏……餘薇腦中劃過一個軟體動物，渾身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是不是蛇？”
江祁剛點一下頭。餘薇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江祁，同時蹬腳，躥上剛才的石頭。
江祁被掀翻在地，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餘薇只是臉色慘白，沒什麽大礙之後，再起身去找那蛇。
蛇的情況比他還要慘些，被餘薇一腳踢走之後，剛好有石頭跌落，蛇就這麽被壓到了石頭下面，現在已經歸西。
餘薇現在怕得要死，也忘了自己和江祁吵架的事，小心翼翼地問：“江祁，怎麽樣了？”
“我說你挺猛啊。”江祁回身朝她走來，臉上笑容真心實意，“人家蛇睡個覺，你一腳給它送走了。”
餘薇腦子亂的不行，反應了一會兒才問：“死了？”
江祁點點頭，雙手插兜，用眼神示意她下來，遭到了餘薇的強烈拒絕，“我不，地下肯定還有蛇。”
江祁覺得她的話好笑，“你一腳都給它送走了你還怕？蛇怕你才對吧。”餘薇恨恨瞪他一眼，往後縮了縮，就是不肯下來。
江祁重重嘆息一聲，從兜裏抽出右手，朝她伸過去，“快下來，已經給你面子了昂，別矯情。”
“我不！”餘薇斷然拒絕，她只要一想到剛才那條蛇爬過腿部的感覺，渾身汗毛倒立，“我就是矯情，我死也不沾這塊地！”
“那我走了。”江祁收回手，準備返身離開。
“江祁。”餘薇軟軟的叫了一聲，帶著哭腔。蛇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怕的東西，平時看見個長繩都會嚇得滋哇兒亂叫，別說剛才她還成了蛇的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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