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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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喬曦若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現下，賤人已死，孽種已除，往後餘生，高枕無憂。
他臉色難看至極，眸子除了怒火，還壓抑別的情緒，如同平靜下狂風暴雨預來希的天空，他很善偽裝，抱著百裏容貞的屍體走出巷子過道。
百裏卿鴻沒有在說什麽。
大步走過，亦沒在看狐小七一眼。
喬曦若跟在他身後，心裏一沈，她以為他還會盤問些什麽，心裏答對的措辭都想好了。
但他沒有，只是沈默的走著，看向她的眼神陌生疏離，這是已往，從未有過的。
喬曦若吃不準這個男人此刻真正的想法。
到底是自己心急，這局還不夠周全，就牽強毀局收子。
“屍體怎麽辦？被人發現會引起轟動的。”喬曦若說道。
“回去找幾個弟子來處理。”
喬曦若建議道：“一來二去麻煩，不如撒上蝕妖粉，來個幹凈。”蝕妖粉一經沾到屍體，無論死活，或是妖魔鬼怪，都會骨頭渣都不剩，化成血水，省去麻煩，是最佳的毀屍滅跡。
本來她是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用此，除去狐小七母子的，但緊要關頭橫生枝節，百裏卿鴻的出現打破了計劃，她不得不用計讓狐小七錯手殺了百裏容貞。
漏洞百出，經不起推敲，她看著走在前面的百裏卿鴻，心裏又生了個念頭。
喬曦若回身，拿出青色瓷瓶，打開瓶塞，剛要散去，就被百裏卿鴻冷漠的打斷了：“這藥惡毒，有損陰德，以後你還是少用。”
喬曦若臉一陣白，一陣紅。
待他們走後，不久，一道流光直沖雲霄，地上狐小七與法空的屍體消失不見。
半空天現瓊光，一條通往天界之路，流光交錯，仙氣湧動，逐漸散開化作水霧星屑，落在二人。
只不過這裏設了結界，凡人無法窺見。
上方，漂浮一道模糊的身形，法空屍體一點點虛化，最後消失，那模糊的身影與法空重疊，變得清晰化實。
是一名身披紅色婺塵袈裟的古佛，被金光裹狹，光華大盛，面容似水，目光威嚴而莊重，慈光攝受一切眾生，讓人心生敬畏，頂禮膜拜。
他與法空七分相似，又全是不同。
三十三重天，十二道天鐘敲響，貫徹整個天界，天界之路，仙神一眾，夾道相迎。
“天之大喜，恭迎玉清玄天古佛歷劫歸來，眾仙神同慶”赫喣仙君踏著祥雲而來，遠遠恭迎。
玄天手指一撚，狐小七化為一粒細小塵埃，藏於手中。
眾仙並沒註意到，
玄天古佛步步生蓮，一座束腰仰覆蓮花座懸浮空中，他飄身而落，俯視眾生。
蚩融上神飛身而至，足尖點在蓮花座上，欠欠的說道：“十一世，上百年，玄天你終於舍得回歸天界了？”
蚩融又傳音入密，舊事重提，揭人傷疤，說道：“若非你破戒，拂骨被破又何須有此一劫，不過好在平安歸為，此次重返天庭，你打算怎麽處置那人？”
玄天古波無緒的眸子一冽，蚩融身子跌落而下，他不服大吼道：“玄天，有本事咱倆比試一場。”
一眾仙神搖頭。
古佛回歸，瑤池慶祝三日。
胭葒仙子帶領仙侍們，彩帶飄動，仙姿曼舞，婀娜多姿，席上珍羞美味，瓊漿玉液，天帝天後，舉杯相邀，玄天以茶代酒。
數百年，山川湖泊，人物更疊，人間如此，天界亦是。
白靈仙上與魔王之子私相授受，違反天規，削去仙骨，貶下凡間。
浮瑩仙侍百年裏專研仙法，修行大盛，由小仙晉升上仙。
列如諸事，多不勝數，他並不感興趣。
玄天又續了杯茶，詢問道：“本座首徒長紇因何下界。”
天帝思慮片刻道：“這，自那日玉清你下凡歷劫，沒多久，長紇就擅自跳了誅仙臺。”
無因無果，強行解釋，只能說忠心事主，追隨佛祖下界歷劫。
玄天沈默不語。
微天佛邸。
蓮花座上，玄天閉目打坐。
一盞三足香爐，單只長香，裊裊青煙暈開，玄天指法一動，地下上出現一個渾身是血，氣絕身亡的女子。
他眸子閃過一抹波動。
她終是死了。
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冒著縷縷青煙，是誅魂法，傷口又塗有少量的蝕妖粉，始作俑者分明是想讓她，身死骨消，魂飛魄散。
多大仇恨，才用了這麽狠毒的手法。
金光浮動，轉瞬玄天古佛消失不見，連同地上的女子。
一陣清風把案幾上的佛書拂的四下翻動。
古剎，一燈如豆，時暗時明，狐小七做了個綿長的噩夢，周身如同陷入深淵沼澤，無數只白骨拉著她墜落，她掙紮著想從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往上爬。
眼前一絲光亮，她滿頭大汗醒過來，入目，床上躺著一位女子，披頭散發，樣子極為駭人。
仿佛從十八層地獄，受了慘烈酷刑的惡鬼模樣。
狐小七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心驟然緊縮，那！竟然是自己。
她如魂魄一般，看著半透明的身形浮在自己屍體上方。
難道自己死了？
混沌的靈臺一清，那宛如前塵舊事，如同一把泣血鋼刀，不斷地，往心口裏紮。
一幕幕，殘忍的浮現在腦海裏。
她想起貞兒慘死在自己手裏，又連累小和尚喪命身亡。
登時，心碎神傷，了無生意，感官六識在一點點消散。
“聚神，不要動。”一道清幽聲線落入耳畔，轉入心間，仿佛能寧心靜氣，安撫人心一般。
不遠處，法空與世隔絕一般坐在暗處裏，自成結界，誰也走不進，也走不出。
“法空，是你麽？”見是他，心中悲痛減輕一分，明明那日她累他，一同被劍穿心而死。
可，他瞧著好端端的，有血有肉，不似惡鬼。
狐小七飄到他身邊，凝視著他，明明是他，卻又不似他，更加寶相莊嚴，肅穆清明，疏離悠遠。
法空手持一面銅鏡，口誦佛經，數道符文金光浮繞，鏡面割裂，憑空顯現兩個白霧渺渺，靈力蓬勃的空間裂痕。
是上古神器，她曾在古籍中見過。
浮生鏡，生兩面，一面修魂養魄，一面大夢前塵。
這塊天上地下的至寶。歸天界，玉清玄天古佛所有。
她用震驚的看著他，不可置信：“你究竟是誰？”
法空並不做答，而是繼續手中的動作，浮生鏡浮顯數個“卐”字象，同時，他眉心一抹朱砂，緩緩顯現，如血一般耀眼鮮紅。
“你是……？”她驚愕，身子如同木頭一樣戳在原地，半響才回過神來，語音都打著顫問道：“你是玄天古佛？”
狐小七仔細看著玄天，他眼下有痣，眉心朱砂，周身佛光普照，一如傳言，有些零星散碎的軼事，確實誠不欺我。
她心中激蕩，半透明的身形越加慘淡。
神仙肉，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尋尋覓覓，狐小七做夢也想不到。
不過古佛能割舍一塊小肉給她食？不敢想，曾經法空到是不吝嗇，如今人家是遠古神袛，她渺小如螻蟻，這想法被天界神仙知曉，必是天誅！
狐小七猶豫片刻後，猝不及防，五體投地跪倒，虔誠的說：“拜見佛祖，以前小妖有眼不識泰山。”身子更加暗淡，狐小七一見情況不妙，忙說道：“佛祖，救命啊！”
玄天一邊施法，語氣平緩道：“別說話，平心靜氣，氣走丹田。”
“你能割舍塊肉給我吃麽！我還想活著。”知道他不再是法空，這個要求，有些恬不知恥，但是心願未了，仇恨沒報，疑團未結，只能鬥膽一求。
成與不成，有悔，無憾。
浮生鏡投射出兩道懸空門，流淌著磅礴的法力，她身形不受控制的被吸到其中一扇懸空門前，裏邊金光霧朦。
玄天說道：“進去，片刻後可以滋養妖識根骨。”
狐小七聽後，望著鏡子，知道眼前臨門一腳踏進去，就可修覆身體修為，她指著兩扇門，試探問道：“這個是傳說的，生門和前塵門？”
玄天不答，只催促：“嗯！快進去，不然你會魂飛魄散。”
“那個是前塵門？”
玄天點頭。
狐小七眼中一亮，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力，快速飛身到另一扇門中，然後身子不停的下墜。
飛天臉色一變，明白在阻止已經晚了。
心隨念轉，前塵門是可以回到人生經歷過的任何一個節點，但時光不可以逆轉，天道不改，只能重覆。
狐小七強行進入，只是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哪怕永不再生，從此消亡，也要回到當初，去了解來龍去脈，為什麽百裏卿鴻那麽決絕地對待她。
如果拚這最後一絲妖元，是否可以逆天改命，哪怕最後萬劫不覆，也要一博。
時空旋轉，她從層層迷霧跌落。
析城山下，又是一年木槿花開，青衣少年滿身是血，身負重傷昏倒木槿樹下，狐小七如幽魂一樣飄在半空上，冷眼旁觀。
時間不長，從析城山深處，一道倩影走了過來，在少年身前站定，視線落在男子身上時，眸子一閃驚艷之色。
還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女子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著。
狐小七看著女子鮮活生動的樣子，恍如隔世，曾幾何時這般無憂無慮，同一張臉，如今的自己已是滿目蒼涼，一身破敗不堪。
那女子緩緩的蹲下身。
不要，不能，讓他自生自滅，救他是為自己以後埋下的禍根。
狐小七想去阻止，但身子如影子一般，穿身而過，眼睜睜的看著曾經的自己再次把百裏卿鴻扶起。
女子沒有回析城山，而是去另一座山頭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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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曦若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現下，賤人已死，孽種已除，往後餘生，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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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卿鴻沒有在說什麽。
大步走過，亦沒在看狐小七一眼。
喬曦若跟在他身後，心裏一沈，她以為他還會盤問些什麽，心裏答對的措辭都想好了。
但他沒有，只是沈默的走著，看向她的眼神陌生疏離，這是已往，從未有過的。
喬曦若吃不準這個男人此刻真正的想法。
到底是自己心急，這局還不夠周全，就牽強毀局收子。
“屍體怎麽辦？被人發現會引起轟動的。”喬曦若說道。
“回去找幾個弟子來處理。”
喬曦若建議道：“一來二去麻煩，不如撒上蝕妖粉，來個幹凈。”蝕妖粉一經沾到屍體，無論死活，或是妖魔鬼怪，都會骨頭渣都不剩，化成血水，省去麻煩，是最佳的毀屍滅跡。
本來她是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用此，除去狐小七母子的，但緊要關頭橫生枝節，百裏卿鴻的出現打破了計劃，她不得不用計讓狐小七錯手殺了百裏容貞。
漏洞百出，經不起推敲，她看著走在前面的百裏卿鴻，心裏又生了個念頭。
喬曦若回身，拿出青色瓷瓶，打開瓶塞，剛要散去，就被百裏卿鴻冷漠的打斷了：“這藥惡毒，有損陰德，以後你還是少用。”
喬曦若臉一陣白，一陣紅。
待他們走後，不久，一道流光直沖雲霄，地上狐小七與法空的屍體消失不見。
半空天現瓊光，一條通往天界之路，流光交錯，仙氣湧動，逐漸散開化作水霧星屑，落在二人。
只不過這裏設了結界，凡人無法窺見。
上方，漂浮一道模糊的身形，法空屍體一點點虛化，最後消失，那模糊的身影與法空重疊，變得清晰化實。
是一名身披紅色婺塵袈裟的古佛，被金光裹狹，光華大盛，面容似水，目光威嚴而莊重，慈光攝受一切眾生，讓人心生敬畏，頂禮膜拜。
他與法空七分相似，又全是不同。
三十三重天，十二道天鐘敲響，貫徹整個天界，天界之路，仙神一眾，夾道相迎。
“天之大喜，恭迎玉清玄天古佛歷劫歸來，眾仙神同慶”赫喣仙君踏著祥雲而來，遠遠恭迎。
玄天手指一撚，狐小七化為一粒細小塵埃，藏於手中。
眾仙並沒註意到，
玄天古佛步步生蓮，一座束腰仰覆蓮花座懸浮空中，他飄身而落，俯視眾生。
蚩融上神飛身而至，足尖點在蓮花座上，欠欠的說道：“十一世，上百年，玄天你終於舍得回歸天界了？”
蚩融又傳音入密，舊事重提，揭人傷疤，說道：“若非你破戒，拂骨被破又何須有此一劫，不過好在平安歸為，此次重返天庭，你打算怎麽處置那人？”
玄天古波無緒的眸子一冽，蚩融身子跌落而下，他不服大吼道：“玄天，有本事咱倆比試一場。”
一眾仙神搖頭。
古佛回歸，瑤池慶祝三日。
胭葒仙子帶領仙侍們，彩帶飄動，仙姿曼舞，婀娜多姿，席上珍羞美味，瓊漿玉液，天帝天後，舉杯相邀，玄天以茶代酒。
數百年，山川湖泊，人物更疊，人間如此，天界亦是。
白靈仙上與魔王之子私相授受，違反天規，削去仙骨，貶下凡間。
浮瑩仙侍百年裏專研仙法，修行大盛，由小仙晉升上仙。
列如諸事，多不勝數，他並不感興趣。
玄天又續了杯茶，詢問道：“本座首徒長紇因何下界。”
天帝思慮片刻道：“這，自那日玉清你下凡歷劫，沒多久，長紇就擅自跳了誅仙臺。”
無因無果，強行解釋，只能說忠心事主，追隨佛祖下界歷劫。
玄天沈默不語。
微天佛邸。
蓮花座上，玄天閉目打坐。
一盞三足香爐，單只長香，裊裊青煙暈開，玄天指法一動，地下上出現一個渾身是血，氣絕身亡的女子。
他眸子閃過一抹波動。
她終是死了。
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冒著縷縷青煙，是誅魂法，傷口又塗有少量的蝕妖粉，始作俑者分明是想讓她，身死骨消，魂飛魄散。
多大仇恨，才用了這麽狠毒的手法。
金光浮動，轉瞬玄天古佛消失不見，連同地上的女子。
一陣清風把案幾上的佛書拂的四下翻動。
古剎，一燈如豆，時暗時明，狐小七做了個綿長的噩夢，周身如同陷入深淵沼澤，無數只白骨拉著她墜落，她掙紮著想從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往上爬。
眼前一絲光亮，她滿頭大汗醒過來，入目，床上躺著一位女子，披頭散發，樣子極為駭人。
仿佛從十八層地獄，受了慘烈酷刑的惡鬼模樣。
狐小七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心驟然緊縮，那！竟然是自己。
她如魂魄一般，看著半透明的身形浮在自己屍體上方。
難道自己死了？
混沌的靈臺一清，那宛如前塵舊事，如同一把泣血鋼刀，不斷地，往心口裏紮。
一幕幕，殘忍的浮現在腦海裏。
她想起貞兒慘死在自己手裏，又連累小和尚喪命身亡。
登時，心碎神傷，了無生意，感官六識在一點點消散。
“聚神，不要動。”一道清幽聲線落入耳畔，轉入心間，仿佛能寧心靜氣，安撫人心一般。
不遠處，法空與世隔絕一般坐在暗處裏，自成結界，誰也走不進，也走不出。
“法空，是你麽？”見是他，心中悲痛減輕一分，明明那日她累他，一同被劍穿心而死。
可，他瞧著好端端的，有血有肉，不似惡鬼。
狐小七飄到他身邊，凝視著他，明明是他，卻又不似他，更加寶相莊嚴，肅穆清明，疏離悠遠。
法空手持一面銅鏡，口誦佛經，數道符文金光浮繞，鏡面割裂，憑空顯現兩個白霧渺渺，靈力蓬勃的空間裂痕。
是上古神器，她曾在古籍中見過。
浮生鏡，生兩面，一面修魂養魄，一面大夢前塵。
這塊天上地下的至寶。歸天界，玉清玄天古佛所有。
她用震驚的看著他，不可置信：“你究竟是誰？”
法空並不做答，而是繼續手中的動作，浮生鏡浮顯數個“卐”字象，同時，他眉心一抹朱砂，緩緩顯現，如血一般耀眼鮮紅。
“你是……？”她驚愕，身子如同木頭一樣戳在原地，半響才回過神來，語音都打著顫問道：“你是玄天古佛？”
狐小七仔細看著玄天，他眼下有痣，眉心朱砂，周身佛光普照，一如傳言，有些零星散碎的軼事，確實誠不欺我。
她心中激蕩，半透明的身形越加慘淡。
神仙肉，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尋尋覓覓，狐小七做夢也想不到。
不過古佛能割舍一塊小肉給她食？不敢想，曾經法空到是不吝嗇，如今人家是遠古神袛，她渺小如螻蟻，這想法被天界神仙知曉，必是天誅！
狐小七猶豫片刻後，猝不及防，五體投地跪倒，虔誠的說：“拜見佛祖，以前小妖有眼不識泰山。”身子更加暗淡，狐小七一見情況不妙，忙說道：“佛祖，救命啊！”
玄天一邊施法，語氣平緩道：“別說話，平心靜氣，氣走丹田。”
“你能割舍塊肉給我吃麽！我還想活著。”知道他不再是法空，這個要求，有些恬不知恥，但是心願未了，仇恨沒報，疑團未結，只能鬥膽一求。
成與不成，有悔，無憾。
浮生鏡投射出兩道懸空門，流淌著磅礴的法力，她身形不受控制的被吸到其中一扇懸空門前，裏邊金光霧朦。
玄天說道：“進去，片刻後可以滋養妖識根骨。”
狐小七聽後，望著鏡子，知道眼前臨門一腳踏進去，就可修覆身體修為，她指著兩扇門，試探問道：“這個是傳說的，生門和前塵門？”
玄天不答，只催促：“嗯！快進去，不然你會魂飛魄散。”
“那個是前塵門？”
玄天點頭。
狐小七眼中一亮，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力，快速飛身到另一扇門中，然後身子不停的下墜。
飛天臉色一變，明白在阻止已經晚了。
心隨念轉，前塵門是可以回到人生經歷過的任何一個節點，但時光不可以逆轉，天道不改，只能重覆。
狐小七強行進入，只是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哪怕永不再生，從此消亡，也要回到當初，去了解來龍去脈，為什麽百裏卿鴻那麽決絕地對待她。
如果拚這最後一絲妖元，是否可以逆天改命，哪怕最後萬劫不覆，也要一博。
時空旋轉，她從層層迷霧跌落。
析城山下，又是一年木槿花開，青衣少年滿身是血，身負重傷昏倒木槿樹下，狐小七如幽魂一樣飄在半空上，冷眼旁觀。
時間不長，從析城山深處，一道倩影走了過來，在少年身前站定，視線落在男子身上時，眸子一閃驚艷之色。
還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女子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著。
狐小七看著女子鮮活生動的樣子，恍如隔世，曾幾何時這般無憂無慮，同一張臉，如今的自己已是滿目蒼涼，一身破敗不堪。
那女子緩緩的蹲下身。
不要，不能，讓他自生自滅，救他是為自己以後埋下的禍根。
狐小七想去阻止，但身子如影子一般，穿身而過，眼睜睜的看著曾經的自己再次把百裏卿鴻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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