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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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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八妹點頭道:“人怕出名豬怕壯,現在整個徐水鎮的人都知道徐水村出了富戶,傳言我家有金鑲白玉碗,漢白玉床,以及數不清的古董花瓶、金銀首飾。

我家這麽有錢,流子不來我家去誰家?”

村長拿出水煙,點燃火後吸了一口道:“我看許慧珍母子不像是一般的流子。”

葉八妹將許慧珍和葉大志的外貌描述了一遍,又將許慧珍所說的私密事情說了出來。

村長沈思片刻,臉色凝重起來:“他們走了嗎?”

他們指的是許慧珍和葉大志。許慧珍和葉大志沒有離開徐水村,他們離開葉八妹家之後直接去了葉愛山家。

他們敢直接上葉愛山家的門,顯然葉愛山是認識許慧珍的,而且這倆人的關系不一般。

葉八妹在聽說了許慧珍母子去了葉愛山家之後,她曾懷疑過葉愛山和許慧珍的關系。

她只懷疑了一會就改變了想法,葉愛山一家雖然自私自利,但要說他聯合外人欺騙自家兄弟一家人應該不打可能。

不過人心難測,她也說不準。

葉八妹搖頭道:“還沒走,他們去了葉愛山家。我已經叫六壯去他們家周旋了,想來一會就能有新消息傳過來。”

村長吐出一口煙,語氣沈重道:“別等一會了,咱們立刻去請族長們開祠堂審/判這件事情,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徐水村的族長一共有十二位,為首的是村長他六叔,今年八十多歲。

族長代表了權威,雖然隨著時代的發展,族長的威嚴減弱了不少,但是仍然有一定的影響力。

村裏每當遇到調和不了的事情時,都會請族長們出面商議解決,要是商議的事情涉及到子嗣方面,則不僅要請族長,還要開祠堂審/判。

葉八妹道:“好,都聽您的。”

說完,她起身回家,到了家後,她立刻吩咐葉大壯和葉七壯去請族長們。

兩個多小時後,族長們齊聚祠堂,一起打開了祠堂的大門。

葉八妹一家、葉愛山一家以及許慧珍母子被請去祠堂。

本來這件事情只需要葉八妹一家和許慧珍母子到場就行了,但是許慧珍不知道和葉愛山說了什麽,以至於葉愛山站到了許慧珍母子那邊去,揚言要給許慧珍母子撐腰。

葉八妹領著葉大壯等人走進祠堂,彼時祠堂門口站滿了徐水村的人,看到他們一家人走來,和他們家交好的人家紛紛開腔安慰他們。

“別怕,我們都站在你們這邊,決不讓那對賤/人母子進你家的門!”

“族長們一定會秉公處理的,結果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有安慰的人自然就有落井下石的人,那些落井下石的人陰陽怪氣道:“以前還覺得葉八妹命好,她年輕那會被葉愛國疼了大半輩子,葉愛國走了又被兒子們尊養著。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鏡花水月,葉愛國之所以對她這麽好,恐怕就是等著今天呢。”

“可不是,以前我總看不上我家男人,但現在我覺得我男人哪哪都好,他雖然是懶了點,但起碼不在外邊偷吃啊。”

一路走去,葉八妹一直冷著臉,端著高冷的架子,聽到安慰的話她便朝著安慰她的人點點頭,聽到不好聽的話則全當沒聽見,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祠堂有三間屋子,最中間的屋子是神牌位,屋子裏面從裏到外都擺上架子,架子上放著徐水村祖先的牌位。

旁邊的兩個屋子,一間是廚房,專門用來燒水奉茶,一間是審/判大廳,專門用來審/判村裏的大事。

葉八妹走到審/判大廳的門口,她沒急著往裏面走,而是站在門口打量著屋裏面的情形。

只見十二位族長坐在正前方的位置上,左手邊坐著村長一家人,右手邊坐著葉愛山一家人和許慧珍母子。

看到葉八妹一家到了,村長的六叔也就是葉時良開口道:“來了就進來吧。”

葉時良今年八十多歲了,頭發和胡須盡數發白,門牙掉了兩顆,說話的時候微有漏風,但因為他早年當過兵的關系,板起臉來特別有威嚴。

聞言,葉八妹帶著葉大壯等人走進屋,走到中間的位置,葉八妹一一喊人:“六叔,七伯·······”

葉時良揮了揮手,朗聲道:“入座吧。”

葉八妹頷首,帶著葉大壯等人坐到左邊的位置上。

等所有人都落座之後,葉時良站了起來,說道:“今日開祠堂是為了解決葉愛國一家的私事,事情的起因是許慧珍母子找上門,聲稱葉大志是葉愛國的血脈。

如今葉愛國已經去了,本人無法證明此事的真假,故而打開祠堂,公開料理此事。

現在,請許慧珍母子和葉愛國一家說明情況。”

他指向許慧珍母子,意思是由許慧珍母子先說話。

許慧珍站了起來,她的模樣比之前憔悴了不少,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走到人群中間,一開口就是哭泣,哭了十來秒之後才啜泣著道:“各位族長,我是許慧珍,半個月前,我收到愛國去了的消息,因為悲傷過度病倒了,沒能在第一時間帶著大志來送愛國最後一程。”

“這半個月來,我日日以淚洗臉,痛恨自己身子骨弱,連帶著孩子們都未能及時過來給愛國盡孝。

前幾日,我的病好了,想著大志終歸是愛國的骨血,所以帶他過來給愛國上香,也好盡了他的一番孝心。”

“我無意惹惱姐姐,實在是身為人子,大志他若不登門尋親的話,恐怕他這一脈就要和葉家脫離關系了。”

她掃了葉八妹一眼,眼淚嘩啦啦地流,過了一會,她的表情堅定起來:“只是我沒想到姐姐的心胸竟然狹窄至此,她不單止容不下我,她還容不下大志。

不管怎麽說,大志都是愛國的骨血,終歸是要認祖歸宗的,她怎麽能不讓他進家門呢?”

“都說為母則強,為了大志,我今天就算豁出去不要這張老臉了,我也要為大志爭取一個公道。”

說完,她噗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地表明自己的決心。

她的一番說辭,聽起來真是有理有據,既擡高了自己,又直接貶低了葉八妹。

葉時良揮手,旁邊的徐水村人連忙上前拉起許慧珍。

葉時良看向葉八妹:“八妹,你也說兩句。”

葉八妹站了起來,走到中間。

她的腰桿挺得筆直,臉上掛著笑,似乎在嘲笑許慧珍謊話連篇。

她開口道:“許慧珍女士就算是把話說出花來也無濟於事,既然她說葉大志是葉愛國的骨血,那就請拿出證據來,只要她能拿得出證據,我就讓他給葉愛國上香,讓他認祖歸宗。”

她轉身看向許慧珍,眼裏帶著挑釁。

許慧珍怎麽可能拿得出證據來呢,她要是能拿得出證據來,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葉時良看向許慧珍:“你可有證據?”

許慧珍聞言又哭了起來,葉大志忙抱著許慧珍安撫,他啞聲道:“我們沒有證據。”

葉八妹笑道:“沒有證據?那你們怎麽好意思上門來亂認爹?

如果愛國曾經和你有過一段,按照他的秉性,一定會給你們留有通信或者留下貼身物品,可是你們有嗎?”

許慧珍啜泣道:“我們都沒有。雖然我們沒有你說的東西,但是大志確實是愛國的骨血,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滴血認親。”

八十年代初期,DNA測試還不普及,很多小地方仍然沿用滴血認親的方式確認血脈。

葉八妹不怒反笑:“別逗了,滴血認親一點都不可信。”

許慧珍反駁:“就算滴血認親不可信,但是大志的樣子長得和葉愛國有七八分相像,這總不可能有錯了吧?”

葉八妹讚同地點了點頭,勾起嘴角笑道:“他長得是和葉愛國很像,但是他長得也很像愛山大哥不是嗎?當年外出掙錢的人中可不止愛國一個,愛山大哥也去了不是嗎?”

她一連用了兩個不是嗎,間接點明她懷疑葉大志是葉愛山的孩子。

雖然她心裏知道葉大志不可能是葉愛山的孩子,知道憑著葉愛山對血脈的執著,他不可能會讓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

但是渾水才好摸魚不是,她之所以拉上葉愛山,為的是將整潭水攪混了,好將混淆其中的小蝦米抓住。

葉愛山一聽急了,蹭一下站了起來,氣得青筋暴出:“你放屁,我和她沒有關系!”

葉八妹接話道:“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了?我還說葉愛國和他們沒關系,可是你們信嗎?

許慧珍出了我家的門轉身就去了你家,我有理由懷疑你和她早就認識了,並且密謀將自己的私生子推到愛國的身上,以此強分我家的家產。

古來今往,可是有不少人使過這一招。”

“許慧珍曾說出過愛國的私密痣,他的這顆痣只有和他最親密的人才知道。

你是愛國的哥哥,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你肯定知道他的私密痣。

現在,我十分懷疑是你告訴了許慧珍葉愛國身上的私密痣。”

葉八妹的話有理有據,說得葉愛山無話可說,他喘著粗氣,瞪著眼睛看向葉八妹。

葉八妹掃了他一眼,輕蔑一笑,隨後看向許慧珍:“許慧珍女士,我還是那句話,咱們不整虛的,只要你能拿得出證據來證明葉大志是葉愛國的骨血,我將親自迎你進家門,並且給你應有的身份,可是你有證據嗎?”

許慧珍嚶嚶哭泣,哭了一會,她站起來道:“你們仗著人多欺負人少,好好好!既然你們不認大志,我們走就是了!”

說著,她拉起葉大志要走。

葉八妹快步走上前擋住他們的去路,諷刺道:“許慧珍女士,現在已經不是認不認親的問題了,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葉愛國的女人,說葉大志是葉愛國的兒子,你這是蓄意敗壞葉愛國的名聲。

這事你想就此了了,但我也不能答應。我要你給我一個說法,你要是給不出來,咱們就報公安吧。”

許慧珍顫了顫,下意識揣緊葉大志的手,她咬牙道:“我已經不想讓大志認祖歸宗了,已經不想留下礙你的眼了,你還想怎麽樣?”

葉八妹冷笑道:“葉大志,你聽聽你娘說的話,她心虛了。

我相信你是個孝子,更相信你是因為聽信了你娘的話才會認為你是葉愛國的兒子。

只是,你明顯不是葉愛國的孩子,你想知道你爹是誰嗎?”

葉大志的臉色白了起來,事情走到了這一步,他從一開始的堅信不疑變得動搖起來。

他想:難道他娘真的撒謊騙他,難道他真的不是葉愛國的兒子?

可是他長得和葉家人這麽像,如果他不是葉愛國的兒子,那他是誰的兒子?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看向葉愛山。

葉愛山感受到他的視線,梗起脖子道:“看我幹什麽,你不是我的兒子!”

葉大志低下頭,拉了拉許慧珍:“娘,我到底是誰的兒子。”

許慧珍仍然堅持道:“你就是葉愛國的兒子!”

葉八妹懶得和他們講道理,她轉身走到葉愛山的面前,嗤笑道:“大哥,葉大志長得和你這麽像,他怎麽可能不是你的兒子。趁著今天開了祠堂,你就認下葉大志吧,可別做出讓葉家的血脈流落在外的事情。”

葉愛山被說得噎住氣,他真的不是葉大志的爹,只是現在被葉八妹一番胡攪蠻纏之後,他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葉愛山的媳婦本來是來看葉八妹出洋相的,沒想到臨了了出洋相的人卻成了她自己。

葉愛山的沈默顯得很心虛,她猛地站了起來,上前扇了許慧珍一巴掌,質問道:“賤人,你說清楚,葉大志到底是誰的兒子?”

許慧珍被她打得猝不及防,一下子沒站穩,被打翻在地。

她仍然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我沒騙人,大志真的是愛國的兒子。”

反正沒有證據證明葉大志是葉愛國的兒子,也沒有證據證明葉大志不是葉愛國的兒子,既然如此,她就咬死葉大志是葉愛國的兒子不放。

葉愛山的媳婦聽了她的話後變得更加生氣了,她聯想到許慧珍到她家的第一時間就是找葉愛山,而且他們倆人還在房間裏密會了一個多小時。

要說他們兩個人沒有私情,誰信?

想到這些,她越看許慧珍越覺得她長了一張狐媚臉,越看越覺得她面目可憎。

她沖上前想要撕扯許慧珍,只是被葉大志擋住了去路,她只好轉身去撕扯葉愛山。

她推了葉愛山一把,罵道:“老不修的!你還要不要臉了,我嫁給你幾十年,給你生兒育女,給你洗衣做飯,沒想到你竟然在外邊養女人。我打死你個老不羞的!”

見她動手了,葉富貴幾兄弟連忙上前拉架,一邊拉住葉愛山,一邊拉住葉愛山媳婦。

葉富貴是他們倆的小兒子,一向得兩位老人的寵愛,他拉住葉愛山媳婦的手,虎著臉質問葉愛山道:“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愛山有口難言,他怎麽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只是聽了許慧珍說葉大志是葉愛國的兒子才站出來幫她一把的,誰知道幫人沒幫著,還惹了一身騷。

他橫了自家媳婦一眼,怒斥道:“夠了,有事回家再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葉八妹鼓起掌來,轉身看向族長們道:“各位族長,我雖然不承認葉大志是愛國的骨血,但卻十分確信他是我們葉家流落在外的骨血。

還請各位族長徹查葉大志的身份,還愛國一個公道,也給大志一個說法。”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她認為葉大志不是葉愛國的孩子,但是她懷疑葉大志是葉愛山的孩子,所以她希望族長們能夠審一審葉愛山,搞清楚葉大志是不是他的兒子。

聽了葉八妹的話之後,族長們進行了一番接頭接耳,隨後葉時良道:“愛山,你說一說是怎麽回事。”

他的語氣很重,帶著幾分威壓。

葉愛山有苦難言,他站了出去道:“葉大志不是我的兒子,我是聽信了許慧珍的話才誤以為他是愛國的兒子。”

葉八妹走到他旁邊,冷聲道:“大哥,你這話我就不懂,如果你和許慧珍女士毫無關系的話,你怎麽會站出來幫助她?

從情分上來講,我是你們家名正言順的媳婦,哪怕葉大志真的和葉愛國有關系,你也應該站在我這邊才是,但你卻站在了許慧珍女士那邊。

你的所言所行都說明了你和許慧珍女士的關系不一般。”

葉愛山指著葉八妹說不出話,他抖了抖才道:“一派胡言!”

葉八妹看向葉愛山媳婦道:“嫂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葉愛山媳婦心裏本來就憋著火氣,被葉八妹這麽一說之後,火氣更是蹭蹭往上漲。

她掙脫開葉富貴,撲過去撕咬葉愛山:“你說清楚,你今天要是說不清楚這事,我和你沒完!”

葉愛山礙於族長們在不敢下手打自家媳婦,被自家媳婦暴打了一會後,他沈聲道:“葉大志不是葉愛國的孩子,是葉愛水的孩子。”

話落,現場一片靜默。

葉愛水是葉愛山的哥哥,他已經死了二十多了,現在突然被提起來,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訝異。

聽到葉愛山說出葉愛水的名字,許慧珍臉上的淡定維持不住了,她退到葉大志身後,挖空心思想理由為自己解脫。

葉八妹看向葉愛山:“大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可以亂講,您可不能因為想要證明自己就將愛水堂哥扯出來。”

葉愛山瞪了葉八妹一眼,隨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當年徐水村一夥人出門掙錢,途中葉愛水喜歡上了外省的一個女人,也就是許慧珍。

葉愛水佯裝成富家公子哥的身份接近許慧珍,很快倆人打得火熱,有了關系。

不過紙始終包不住火,不久後,葉愛水窮小子的身份暴露了,許慧珍怒不可遏,她找人揍了他一頓,還揚言要對付他們一群人。

葉愛水將自己被威脅的事情告訴了葉愛山,倆人一番琢磨之後決定離開。

倆人說服其他人一起離開,因為葉愛山是一行人的大哥,他說要走,其他人自然也就跟著走了。

沒想到他們走了之後許慧珍懷孕了,為了隱瞞自己未婚有孕的事實,許慧珍嫁給了其中一個追求她的窮小子。

可惜窮小子命短,沒過幾年就死了,許慧珍沒辦法,只好買了車票,來到徐水鎮找葉愛水。

葉愛水雖然被許慧珍威脅過,但他仍然喜歡著許慧珍,當他聽說許慧珍給他生了兒子後,更是欣喜不已。

他當夜回徐水村找葉愛山說了這件事情,然後說了自己要出門做生意,給許慧珍娘倆掙一份家業。

他給了葉愛山不少錢,拜托葉愛山照顧許慧珍娘倆,獨自出門。

後來葉愛水在外邊死了,而葉愛山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他雖然答應了葉愛水會照顧許慧珍母子,但是葉愛水人都死了,承諾自然也就作罷了。

他沒和葉愛水的爹娘提過許慧珍的事情,更沒有告訴過第二個人許慧珍的事情。

一晃幾十年,當許慧珍找上門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心虛。

沒想到許慧珍找到他卻說葉大志是葉愛國的孩子,從頭到尾都沒提到葉愛水。

他心思轉了轉,打算將計就計,將許慧珍母子歸到葉愛國身上。他想著反正葉八妹厲害,掙了不少錢,多養幾個人應該沒壓力。

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葉八妹會將事情扯到他的身上,他無話可反駁,只好將當年的事情爆出來,還自己清白。

聽了他的說辭之後,眾人唏噓不已。

村裏的人都知道葉愛山自私、愛占小便宜,但沒想到他會自私到這個地步。

葉愛國怎麽說都是他的弟弟,他怎麽忍心往自己的弟弟身上扣屎盆子,還有沒有良心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責怪葉愛山的時候。

葉時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視著許慧珍道:“許慧珍你還有話說嗎?再問你一次,葉大志究竟是葉愛國的孩子還是葉愛水的孩子?”

許慧珍顫了顫,咬住下嘴唇不吭聲。

此時無聲勝有聲,她的表情說明了一切,葉大志是葉愛水的兒子無疑了。

葉時良嚴肅問道:“說,你為什麽要說葉大志是葉愛國的骨血,你居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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