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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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砰”——
悶悶的一記拳頭，穩穩地落在老臺長的臉上。
對於突然出現的葉則衡，老臺長顯然十分驚訝，他下意識地還手，卻被葉則衡又一記重拳，打得跌在了地上。
而獲救的阮心悅顯然還沒緩過神來，整個人抖得像個篩子，手臂還在不停地抗拒揮舞著。她手肘的皮膚早已蹭破，大腿上也出現了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至於身上的那件旗袍，早已被撕得難以蔽體。
葉則衡何嘗見過他一心守護的阮阮變成這副模樣，他徹底紅了眼，發了狂似的踹打著老臺長，將他的腦袋狠狠地往隔間的門上砸去，一下、兩下。三下……
門板上沁出了一塊血團，老臺長也暈厥過去。
明知老臺長已昏迷過去，葉則衡卻像是殺紅了眼，根本停不下來。
“小叔……小叔……”混沌中，阮心悅將眼微微睜開了一條縫，用嘶啞地聲音喚他。
她的聲音那麽細，那麽小。
但葉則衡卻是清楚無虞的聽見了。
他立刻放下老臺長，湊到阮心悅跟前，無比心疼地將她抱住：“阮阮別怕，有我在。”
熨燙筆挺的風衣，早已在暴力中不覆整齊。
他的懷抱暖暖的，猶如七年前在火車站抱住阮心悅時一般有力，令人安心。
分明在老臺長強迫阮心悅時，她也沒掉過一滴淚。但此時，在葉則衡安定的懷抱中，她卻不自覺地，眼淚流了滿面：“小叔，我好怕……”
“別怕，小叔帶你走。”
葉則衡將寬大的風衣脫下，緊緊地包裹住阮心悅，之後，他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雜亂的頭發悉數撥於耳後。
還是那輕而易舉就能抱起的分量，但此刻，葉則衡卻覺得抱著她十分吃力。
興許是因為心痛，痛到發沈。
年會晚宴上，因為阮心悅長久的消失，周紹川也察覺出了異樣。
他聽同事說，她是去洗手間了，便趕忙過去尋找。
然而，大廳通往洗手間的門不知被誰反鎖了，根本過不去。周紹川請了服務生來，幫忙打開大門。
結果剛打開大門，就看見葉則衡打橫抱著阮心悅，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即使葉則衡幫阮心悅整理好了儀容，但從阮心悅不安的睡顏裏，周紹川仍舊看出了端倪，緊張地湊了過去。
“阿阮她怎麽了？”
聞言，葉則衡停下腳步，微微側著臉看向他，眼底有毫不遮掩的敵意：“周紹川，以後離她遠一點。”
在風衣未能遮住的阮心悅的脖頸上，周紹川看見了淤青，他著急追問：“發生了什麽事？”
葉則衡冷哼一聲：“她喜歡你，這是她的意願，我無從阻攔。但如果，她在你身邊受了任何傷，那抱歉，我再也不能放心把她交給你了。”
周紹川察覺出了葉則衡眼中的狠辣，但是仗著他是阮心悅的小叔，是阮心悅唯一的親人，他依舊十分恭敬。
“您是什麽意思？”
他幽幽地看著他，眼神篤定，一字一頓。
“你不配保護她，更不配擁有她。”
“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葉則衡的話，令周紹川有一瞬間的錯愕。他從前以為，葉則衡對他的敵意，不過是起源於對長輩對侄女戀愛的慎重。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恍惚察覺，葉則衡對阮心悅的保護，根本不是出於對阮心悅的擔心。
那是一種男女之間才會有的，起源於情愛的占有。
葉則衡抱著阮心悅遠去，周紹川試圖追過去。
背後卻傳來服務生的尖叫。
“啊——”
他沖進洗手間，看見老臺長正倒在廁所隔間裏，昏迷不醒。
衣衫不整的老臺長旁邊，還遺留著一塊撕碎的布料。
周紹川認出那是阮心悅上臺時穿的……
青花瓷旗袍。
回到菱湖苑，阮心悅仍未轉醒。
葉則衡將她抱進臥室，替她將身上破爛的旗袍脫去，換上幹凈的睡衣，又擰了塊熱毛巾，替她將身上的臟汙擦去。
睡夢中的阮心悅極為不安，時不時揮舞著手臂，像是在掙紮。葉則衡怕她動作之間弄疼了傷口，就幹脆掀開被子，和衣躺下，將手穿過阮心悅的脖頸，順勢將她攬進懷裏。
得益於此，阮心悅似乎安定了些。
葉則衡怕吵醒她，就幹脆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
直到許久之後，他感覺到胸前的襯衫似乎有些濡潤的濕意，才稍微放松了些。
微低下頭，他發現阮心悅已經留了滿臉的淚。淚水滾燙，滴在葉則衡的襯衫上，燒得他皮膚生疼。
回想起剛才洗手間裏發生的一切，葉則衡十分後怕，他難以想象，如果他遲到了一秒，阮心悅該遭受如何非人的折磨。他後悔了，後悔自己不管不顧就任由她的自由，讓她和周紹川在一起，而那樣的男人，分明是無法保護她的。
她是他珍愛了七年的寶貝，怎麽舍得她受一點點的傷。
她的熱淚刺痛著他，他側過身，一一將她臉上的淚痕吻去。
只是那淚痕卻像是吻不盡似的，她的眼淚一直在流。淚水劃過她的臉頰，順著眼淚的紋路，葉則衡一直吻到了她的唇。
少女的馨香就在鼻尖，他原以為該是個淺嘗輒止的吻，但卻思維卻像是不聽使喚似的。隱約之中，葉則衡恍惚感覺阮心悅在回吻他，那麽熱情，那麽不顧一切。
吻，越吻越深。
直到葉則衡意識到，自己此刻乘人之危的行為幾乎與老臺長毫無差異，他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試圖放開她。
然而，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
睡夢中的阮心悅卻忽然擡起雙臂，圈住葉則衡的脖頸，根本不讓他離開一分一毫。約莫是夢見了什麽，須臾之後，她又忽然昂起臉，精準地迎上葉則衡的唇，用生澀的吻技吻著葉則衡，口中呢喃著：
“不要走……”
她的聲音啞啞地，刺激著葉則衡的神經。
葉則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瘋狂叫囂的情緒卻根本容不得他躲閃。那些隱藏了七年的情愫，終於在此刻悉數爆發。他早已顧不上任何東西，他只知道，他的小女孩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自私，他嫉妒，他不允許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擁有她。
幽靜的臥室裏，一切朝著難以挽回的方向前行。
他側過臉，吻上她的脖頸，除去她的睡衣。
在葉則衡看不見的角度裏，阮心悅幽幽地睜開了眼，目光清明。彼時，她分明知道自己在和自己的小叔做什麽，卻根本不阻止，不停下。
其實，她早就醒了。早在葉則衡抱住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她感受到了他克制的吻、他難以言喻的心疼。可是，她不敢回應，也不能回應。她不敢告訴他，她也如他一般愛著他，因為她怕害了他，怕自己成為他的阻礙，成為他的詬病。
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給與他，她最好、最珍貴的一切。
他進入她的時候，她有點疼。
混沌的痛意之間，她忽然莫名清醒，她想起了譚靜月對她的告誡，想起了垂暮之年的老爺子對於葉則衡的期盼。她忽然後悔，她不應該與葉則衡做出這樣的事。她有意抗拒他，甚至還在這樣的時候，喊了別人的名字。
“周紹川……”
她感受到葉則衡的身體微微一頓。
她原以為他會停下的。
沒想到，片刻之後，是更賣力的沖刺。
此時此刻，當阮心悅喊出周紹川的名字時，葉則衡才驀地發覺，他對阮心悅的愛早已到了一種偏執的程度。
那是明知她愛著別人，卻還要頑固占有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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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砰”——
悶悶的一記拳頭，穩穩地落在老臺長的臉上。
對於突然出現的葉則衡，老臺長顯然十分驚訝，他下意識地還手，卻被葉則衡又一記重拳，打得跌在了地上。
而獲救的阮心悅顯然還沒緩過神來，整個人抖得像個篩子，手臂還在不停地抗拒揮舞著。她手肘的皮膚早已蹭破，大腿上也出現了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至於身上的那件旗袍，早已被撕得難以蔽體。
葉則衡何嘗見過他一心守護的阮阮變成這副模樣，他徹底紅了眼，發了狂似的踹打著老臺長，將他的腦袋狠狠地往隔間的門上砸去，一下、兩下。三下……
門板上沁出了一塊血團，老臺長也暈厥過去。
明知老臺長已昏迷過去，葉則衡卻像是殺紅了眼，根本停不下來。
“小叔……小叔……”混沌中，阮心悅將眼微微睜開了一條縫，用嘶啞地聲音喚他。
她的聲音那麽細，那麽小。
但葉則衡卻是清楚無虞的聽見了。
他立刻放下老臺長，湊到阮心悅跟前，無比心疼地將她抱住：“阮阮別怕，有我在。”
熨燙筆挺的風衣，早已在暴力中不覆整齊。
他的懷抱暖暖的，猶如七年前在火車站抱住阮心悅時一般有力，令人安心。
分明在老臺長強迫阮心悅時，她也沒掉過一滴淚。但此時，在葉則衡安定的懷抱中，她卻不自覺地，眼淚流了滿面：“小叔，我好怕……”
“別怕，小叔帶你走。”
葉則衡將寬大的風衣脫下，緊緊地包裹住阮心悅，之後，他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雜亂的頭發悉數撥於耳後。
還是那輕而易舉就能抱起的分量，但此刻，葉則衡卻覺得抱著她十分吃力。
興許是因為心痛，痛到發沈。
年會晚宴上，因為阮心悅長久的消失，周紹川也察覺出了異樣。
他聽同事說，她是去洗手間了，便趕忙過去尋找。
然而，大廳通往洗手間的門不知被誰反鎖了，根本過不去。周紹川請了服務生來，幫忙打開大門。
結果剛打開大門，就看見葉則衡打橫抱著阮心悅，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即使葉則衡幫阮心悅整理好了儀容，但從阮心悅不安的睡顏裏，周紹川仍舊看出了端倪，緊張地湊了過去。
“阿阮她怎麽了？”
聞言，葉則衡停下腳步，微微側著臉看向他，眼底有毫不遮掩的敵意：“周紹川，以後離她遠一點。”
在風衣未能遮住的阮心悅的脖頸上，周紹川看見了淤青，他著急追問：“發生了什麽事？”
葉則衡冷哼一聲：“她喜歡你，這是她的意願，我無從阻攔。但如果，她在你身邊受了任何傷，那抱歉，我再也不能放心把她交給你了。”
周紹川察覺出了葉則衡眼中的狠辣，但是仗著他是阮心悅的小叔，是阮心悅唯一的親人，他依舊十分恭敬。
“您是什麽意思？”
他幽幽地看著他，眼神篤定，一字一頓。
“你不配保護她，更不配擁有她。”
“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葉則衡的話，令周紹川有一瞬間的錯愕。他從前以為，葉則衡對他的敵意，不過是起源於對長輩對侄女戀愛的慎重。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恍惚察覺，葉則衡對阮心悅的保護，根本不是出於對阮心悅的擔心。
那是一種男女之間才會有的，起源於情愛的占有。
葉則衡抱著阮心悅遠去，周紹川試圖追過去。
背後卻傳來服務生的尖叫。
“啊——”
他沖進洗手間，看見老臺長正倒在廁所隔間裏，昏迷不醒。
衣衫不整的老臺長旁邊，還遺留著一塊撕碎的布料。
周紹川認出那是阮心悅上臺時穿的……
青花瓷旗袍。
回到菱湖苑，阮心悅仍未轉醒。
葉則衡將她抱進臥室，替她將身上破爛的旗袍脫去，換上幹凈的睡衣，又擰了塊熱毛巾，替她將身上的臟汙擦去。
睡夢中的阮心悅極為不安，時不時揮舞著手臂，像是在掙紮。葉則衡怕她動作之間弄疼了傷口，就幹脆掀開被子，和衣躺下，將手穿過阮心悅的脖頸，順勢將她攬進懷裏。
得益於此，阮心悅似乎安定了些。
葉則衡怕吵醒她，就幹脆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
直到許久之後，他感覺到胸前的襯衫似乎有些濡潤的濕意，才稍微放松了些。
微低下頭，他發現阮心悅已經留了滿臉的淚。淚水滾燙，滴在葉則衡的襯衫上，燒得他皮膚生疼。
回想起剛才洗手間裏發生的一切，葉則衡十分後怕，他難以想象，如果他遲到了一秒，阮心悅該遭受如何非人的折磨。他後悔了，後悔自己不管不顧就任由她的自由，讓她和周紹川在一起，而那樣的男人，分明是無法保護她的。
她是他珍愛了七年的寶貝，怎麽舍得她受一點點的傷。
她的熱淚刺痛著他，他側過身，一一將她臉上的淚痕吻去。
只是那淚痕卻像是吻不盡似的，她的眼淚一直在流。淚水劃過她的臉頰，順著眼淚的紋路，葉則衡一直吻到了她的唇。
少女的馨香就在鼻尖，他原以為該是個淺嘗輒止的吻，但卻思維卻像是不聽使喚似的。隱約之中，葉則衡恍惚感覺阮心悅在回吻他，那麽熱情，那麽不顧一切。
吻，越吻越深。
直到葉則衡意識到，自己此刻乘人之危的行為幾乎與老臺長毫無差異，他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試圖放開她。
然而，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
睡夢中的阮心悅卻忽然擡起雙臂，圈住葉則衡的脖頸，根本不讓他離開一分一毫。約莫是夢見了什麽，須臾之後，她又忽然昂起臉，精準地迎上葉則衡的唇，用生澀的吻技吻著葉則衡，口中呢喃著：
“不要走……”
她的聲音啞啞地，刺激著葉則衡的神經。
葉則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瘋狂叫囂的情緒卻根本容不得他躲閃。那些隱藏了七年的情愫，終於在此刻悉數爆發。他早已顧不上任何東西，他只知道，他的小女孩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自私，他嫉妒，他不允許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擁有她。
幽靜的臥室裏，一切朝著難以挽回的方向前行。
他側過臉，吻上她的脖頸，除去她的睡衣。
在葉則衡看不見的角度裏，阮心悅幽幽地睜開了眼，目光清明。彼時，她分明知道自己在和自己的小叔做什麽，卻根本不阻止，不停下。
其實，她早就醒了。早在葉則衡抱住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她感受到了他克制的吻、他難以言喻的心疼。可是，她不敢回應，也不能回應。她不敢告訴他，她也如他一般愛著他，因為她怕害了他，怕自己成為他的阻礙，成為他的詬病。
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給與他，她最好、最珍貴的一切。
他進入她的時候，她有點疼。
混沌的痛意之間，她忽然莫名清醒，她想起了譚靜月對她的告誡，想起了垂暮之年的老爺子對於葉則衡的期盼。她忽然後悔，她不應該與葉則衡做出這樣的事。她有意抗拒他，甚至還在這樣的時候，喊了別人的名字。
“周紹川……”
她感受到葉則衡的身體微微一頓。
她原以為他會停下的。
沒想到，片刻之後，是更賣力的沖刺。
此時此刻，當阮心悅喊出周紹川的名字時，葉則衡才驀地發覺，他對阮心悅的愛早已到了一種偏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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