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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虐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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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虐渣記

“無妨,他也就做做樣子,好幾次了,他不敢的”魏虎不以為然,那兵士自行退下了。

“好幾次了?什麽意思?”薛讓問道。

“鳶寧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谷邊山坡之上,我放了一千人,他怎麽都不敢進來,但就是日日妄圖闖關,日日都不闖,夜間也屢次襲營,他討不到便宜,也不知其欲意何為?”

“魏帥占據地利,為何不主動出擊?”

“我實話實話,也不怕薛公子笑話,西涼大軍二十萬,我們只有他一半的兵力,而且還是臨時征得來的,再加上淩霄本就驍勇善戰,若是硬拼,沒有勝算”

“那和談呢?”王寶釧不假思索的問道。

“不能和談!”薛讓和魏虎幾乎是同時開口說出了這個四個字,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魏虎繼續說道,“即便要和談,也必須要等西戈城、函關三城全部收回來了之後,若不然他們占了城池,和談之中定會讓我們割讓的,還會得寸進尺要其他的東西”

“打又打不贏,又不能和談,那要怎麽辦啊?”王寶釧又問道。

“唯今之際,只能智取”薛讓放下了筷子,淡淡的分析,“魏帥可知,他為何屢次妄圖闖關,卻又不闖,明知討不到便宜,還夜間襲營,淩霄此人,不僅善戰,還攻於心計”

“攻於心計?”魏虎皺了皺眉頭,“難道,他是想擾亂軍心,讓我們士氣不穩?”

“沒錯,我軍勢弱,而且丟了西戈,原本就士氣不佳,魏帥屢不應戰,更會讓營中兵士士氣大減,他屢次襲營弄得人心惶惶,長此以往,即便我們占據地利,最後也極有可能鎩羽而歸”

“既然如此,那本帥再去會會他!”魏虎猛站起來,牽動了傷處,疼痛難忍的扶了扶肩頭。

“二姐夫”王寶釧連忙扶著他坐了下來,“你受傷還沒好呢,去什麽去啊!”

“我去吧”薛讓語出驚人。

“啊?薛公子也會武?”

“略知一二罷了,而且,我也想知道,這個淩霄到底是何許人也”

“淩霄擅使彎刀,我看你未帶兵器,我借你一件?”

“不用,我帶了”薛讓說著,抽出了腰間別著的玉簫,兩根手指夾著,靈活的轉了個圈,魏虎顯然是吃驚的,他楞了楞,又繼續說道,“戰場之上,當以利刃為先”

“我是習慣了,無妨的”

“那……需要派多少人給你?”

“我一人足以”

“不可,淩霄兵馬三萬,薛兄一人,我絕不會應允”

“魏帥放心,輕裝簡行,易於撤退,鳶寧谷口,危險不大。而且我此舉,意圖有三,其一,可以試試淩霄此人品行,若他德行有佳,見我一人一馬,必不會以多欺少,他就還是個可以講道理之人。其二我一人敵他三萬,軍中必然士氣大漲。其三,若此番戰勝,西涼便不會如此肆無忌憚,夜夜襲營了”

“那薛兄,不可戀戰,性命要緊”

“多謝魏帥”他行了個拱手禮,正要出去,王寶釧追著問道。

“哎!你不是說你重孝在身,不宜動武嗎?”

“事急從權,國難當前,孝義次之”

鳶寧山與平胡山不同,平胡山皆是黃巖,且山體不高,鳶寧山雖也是黃巖,但地勢險要,山谷兩側俊巖累累,谷中狂風卷卷,黃驃烈馬,揚著馬蹄奔過山谷,震得細小的碎石順著山體滾落。

王寶釧與薛讓立於山頭之上,看著那一襲白衣,奔至三萬大軍陣前,拉住了韁繩。

烈馬長嘶,揚起了前蹄,塵土滾滾散去之後,高坐於黑馬上的淩霄才看清了此人的模樣。

他一身白衣,發髻高束,手持一柄玉簫,不像是個陣前打仗的,倒像是個行走江湖的俠客,但說是俠客也還是有點不像,他眉眼清正,隱約透漏著些許貴氣,絕非普通的江湖之人。

“來者何人?我彎刀之下,不斬無名之士,若是誤闖了戰場,本帥可以放你走”

淩霄話說得極為傲慢,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裏,薛讓淡淡的彎了彎嘴角,淩冽的風將他的發梢吹了兩屢至額前,“與淩霄將軍相比,我自然只能算作是無名之輩,在下不過一個閑散之人,見國家有難,自來請戰,還請淩霄將軍賜教”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家兵馬大元帥吃了敗仗,都跟個縮頭烏龜似的,居然派你一個不相幹的閑人來送死,看來你們大季朝是真的無人了,季氏皇族這皇位也要坐到頭了”

“呵呵呵呵呵呵……淩霄將軍此言差矣,我大季朝兵力不足,只因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休養生息,若不然,日前你們西涼大旱,顆粒無收,我們何以安置西涼難民,我朝皇族,宅心仁厚,庇佑你西涼上百餘年,爾等卻絲毫不知感恩,揮師東進,如今居然還大言不慚,說我大季無人”

“宅心仁厚,真的是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淩霄大笑道,“念在你不過一個閑散之人,本將軍不與你計較,也不與你動手,要打就讓魏虎出來,派出兵力來,咱們堂堂正正的打”

“將軍連季朝一個閑散人都不敢應戰,還談什麽派出兵力?”

“本將軍只是不欺辱手無寸鐵之人,若一定要打贏了你,魏虎才肯出兵,那咱們也不防一戰,你不使利刃,那本將軍也不用,你一人,那本將軍也不欺負你,咱們下馬來戰,一局定輸贏”

淩霄說著,將手裏的彎刀扔給了一旁的兵士,一跨下馬,順手拿了一支木棍,薛讓也笑著,手持玉簫下了馬,這一黑一白兩人,立於黃沙滾滾的戰場之上,谷口的風吹過來,帶著他二人發梢飛揚。

站在高處的魏虎,定了定眼神,“淩霄倒是個磊落之人,西涼出兵,一定另有苦衷,如此看來,和談應是必行之策”

王寶釧此刻倒沒有心思聽他所言了,緊張的關註著戰況。

淩霄率先出手,長棍直入,薛讓側身,那長棍從自己側臉上方擦過,玉簫敏捷的調了個頭,直入敵人腹部,黑衣靈活的躲過,退了好遠。

淩霄的眼神突然就變得淩冽了,手中的長棍都握緊了幾分,是此前小看這個閑散白衣了,此刻他就要認真了。他長棍劃地,揚起了一大片黃色,趁著沙塵彌漫,一躍而起,長棍直下,直襲而來。

薛讓立刻側身,看著棍鋒落在了自己身側,玉簫沿著長棍一路上移,直至其手柄之處,敏捷巧妙的將力道敲進去,震得淩霄迅速松開了手,薛讓看準時機,一腳將那長棍踹了出去,淩霄不甘落後,飛身前去又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這裏的戰況悉數都進了高山之上魏虎的眼睛,“岳父大人說他有治世之才,沒想到他功夫竟也如此了得,他步步退讓,防守為先,還能和淩霄打個平手,若他認真起來,淩霄在他手下應走不過十招,常聽人說大丈夫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大抵就是如此吧”

是啊,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下馬定乾坤,王寶釧知道他有功夫,卻從不知他功夫竟如此之好。

這不就是上陽莊傑宴之題最好的答案嗎?忠孝何能兩全,忠孝哪有能兩全的,不過都是事有輕重緩急罷了,他可為孝道放棄入仕途的機會,也可在國難當頭,不顧重孝之禮,此乃真君子。

魏虎一國之帥,看武將的眼力還是有的,辦盞茶的功夫,淩霄手裏的兵器就被他挑飛了,玉簫甚至直抵上了他的喉頭,他哽咽了一下,甚至顫抖著往後退了一步,“你到底是誰?”

“早說了,季朝閑散人,將軍不必放在心上,將軍功夫不錯,只可惜太過激進了,恩師曾經教導,為文為武,操之過急,都是大忌,來日,我們沙場再見”

他跨上黃驃,拉了拉韁繩,調轉馬頭,疾馳返回了山谷。

山谷之上,季朝大軍叫好聲連了一片,回蕩在山石之間,攝人心魄。

淩霄立於馬下,看著他愈行愈遠的背影,看了好久才下令回營。

回到營中,王寶釧立刻提出了制敵之法,“既然你能打的贏淩霄,那我們就即刻出兵,乘勝追擊不就好了嗎?把西戈城與函關三城都奪回來,然後再和他們和談,速戰速決”

“寶釧,即便他能抵得過淩霄,可淩霄身後還有二十萬大軍,兵力多我們一倍都不止,出兵之事還得從長計議,不過此戰告捷,軍中必定士氣大漲”

“魏帥所言極是,為今之計,只有一個字,等”

“等?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去!”王寶釧問道。

“等不了多久了,此人驍勇,我軍兵力不足,只能智取。西涼連克四城,遠離都城,再加上近年來西涼大旱,顆粒無收,他們軍備糧草絕對所剩無幾,所以才甘冒大險,屢次在鳶寧谷挑釁,今此一戰,他再不敢貿然出兵了,為了拉長戰線,必定四處爭糧”薛讓頭頭是道的分析。

“現下正值秋收,但西邊水土不好,糧食供應亦不太充足,我們只需要先他們之前,將絕大部分糧草收回來,他們便不攻自破了,更好的辦法是,收一部分,留一點點,作為誘餌,然後半路伏擊,同時出兵主營,雙管齊下,只要奪回了西戈,函關三城就好得的多了”

“不錯”魏虎連連點頭,“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應當是最好的辦法,多謝薛公子出手相助,這幾日就請先在營中休息吧,若來日凱旋回京,本帥必定上奏陛下,論功行賞”

“魏帥言重了,國難當前,應盡職責罷了,但我要找平貴,也得等和西涼爭來和談的機會,這幾日就只能叨擾魏帥了”

他們在這邊聊著,王寶釧心裏也打起了鼓,他要找薛平貴,我要找代戰公主,是不是也只能等西涼戰敗,掙來了和談的機會?可是薛平貴現在已經在西涼軍中了,萬一他們已經……

不會吧,應該是不會的吧,上一世是薛平貴沒有告訴她,武家坡還有我這個糟糠之妻,十八年之後代戰知道了,還是她勸著薛平貴回來的,所以只要我提前出現,代戰公主一定會及時調頭的。

為今之計,也只能等了,希望薛讓這個計策能進展順利吧,兩國百姓也好早日免受戰亂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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