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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罐子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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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罐子身板

妗小小懊惱不已,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擡起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刮,然後小心翼翼的偷瞄著他的表情,見他面上緩和,這才起身攙起他。

茅房外,妗小小擔憂的問道:“公子要不我陪你進去吧?”看著他扶著竹板門慢慢的走進去,她的心懸了起來。

納蘭止白眼皮不掀的拒絕:“不必。”

竹門,“啪”的一聲被關上。

妗小小蹲在地上,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公子……。”沒人應她,別是掉進茅坑了吧。

想想後背都有些發涼。

“二公子……。”呼喚聲,都帶了絲顫音。

“餵……納蘭止白……你沒事吧!”說著就往茅廁裏沖去,手還沒碰到竹門,就聽到裏邊說道:“閉嘴,你能安靜會麽?”

門被推開,納蘭止白扶門走了出來,一臉不悅。

妗小小長出一口起,問道:“你怎麽不應我一句。”

納蘭止白沒好氣的說道:“剛進去,你喊什麽?”

“我還不是怕你掉……”下邊的話,她抿嘴沒在說。

納蘭止白挑了挑眉,問:“你是在擔心我?”

妗小小楞了一下,緊接著順著他的話道:“是,是,是,我很怕公子掉進糞坑嗆死裏邊,回頭被夫人知道,在滿世界追殺我。”

她看到納蘭止白臉色想吃了蒼蠅一樣難看,她識趣的閉上嘴吧!扶著他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納蘭止白瞇著眸子,問道:“你不怕我了?”

“怕啊!不過公子天人之姿,風華絕代,奴婢情不自禁,更加仰慕而已。”妗小小一臉獻諂的說著。

自從祭奠完古亦冥後,內心的愧疚與不甘,也隨著釋然了。

見到那張長著和亡夫一模一樣的臉,心中再也掀不起什麽波折。

納蘭止白冷哼一聲,不在搭理她。

進屋剛把他扶做在床上,他又道:“去準備些水來,我要沐浴。”

妗小小應著,有些為難問老人借用木桶,那老人放下手中的活,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洞口說:“前邊那裏有一處溫泉,溫度適可,你們去吧。”

妗小小看了眼,老人指的地方,離這裏有一段距離,她需要扶著納蘭止白一路過去,累也要累死,她想了想開口說:“太遠了,公子腿腳又不方便,還是木桶更適合。”

老人眉眼不動,低頭只盯著手裏的衣服,嘆道:“倒是有一個木桶,只不過……去年被老鼠光顧,底部嗑了個大洞。”

妗小小有些失望回到房間說與納蘭止白聽,本以為他會因為過於麻煩而放棄,誰知他聽後眼睛一亮,“溫泉?那再好不過了,扶我過去。”

“啊!這………我,我…”妗小小咧著嘴,滿臉拒絕的模樣。

“楞著做什麽,還不快扶我?”一道催促聲在耳邊響起,她只得不情願的再次扶著他走了出去。

一路上,敢情吃力的不是他,他白著一張臉,神情到是一副雲淡風輕,悠哉悠哉。

妗小小眼冒金星,累的氣喘籲籲,心中越發憋悶起來。

終於到了。

洞中光亮很暗,地下都是碎石,石縫裏零星長出幾株叫不出名字的小黃花,離洞口不遠的地方有口池水,光束剛好照在溫泉裏,渡了一層朦朧的光暈,氤氳水汽,煙波霧渺,猶如仙府洞天。

洞裏很空曠,深處有無數個螢火蟲,展翅輕羅小扇四下飛舞,發出綠色如星辰密布閃耀的光芒。

如此巧奪天工,天然而成之地,連見多識廣,世家公子也禁不住驚嘆一聲。

妗小小更是目不暇接,自言自語的嘀咕一句:“這裏太美了。”

納蘭止白瞥一眼她,臉上頗有倦怠意,提醒道:“你還要站這裏多久?”

妗小小這才緩過神,然後尷尬的笑了笑。

納蘭止白靠在一塊大石頭後,慘白的臉,若有所思。

妗小小歪著頭時不時的偷偷瞄著他。

在不洗,天都黑了。

也不知道他在發什麽呆。

不想耗下去,催促著說道:“公子,奴婢剛才試了試,溫泉水溫尚可,可以清洗了。”

望了一眼五步之遙的地方,納蘭止白涼涼的說道:“你想讓我爬過去,還是一個跟頭摔過去?”

妗小小煩躁的抓了抓頭,十分糾結的說道:“可是男女授受不親。”

納蘭止白哼了一聲,“別忘了你是我府的婢女,伺候主子天經地義,還是說,日後你更願意回聞香小軒?”

妗小小一聽聞香小軒,頭都快炸了,忙腆著臉,掛著假笑,走到他身邊,扶著他往前走去。

她撇著嘴,暗自罵著自己,矯情什麽,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見他的機會都沒人,更別說伺候他洗浴了,連流蘇那樣的絕世美人都為他傾倒,這樣好的機會,不正好便宜自己。

剛好可以替流蘇把把關,借此窺望一下納蘭止白的身體夠不夠料。

想到此,不禁露出一抹猥瑣的笑,伸手就去解納蘭止白的衣帶。

納蘭止白頓感後背冷颼颼的,皺了皺眉,一低頭,就瞧見妗小小笑的一臉蕩漾,不安分的手環抱著他的腰,正扯著他的腰帶。

如此行徑姿態,就好像戲本裏的女流氓,在調戲毫無反手之力,又弱不禁風的俊公子。

納蘭止白一下子把她那雙不安分的手拍開,帶著幾分病態的聲音道:“做什麽?”

“咳…咳…咳。”他又咳嗦起來。

“放……肆。”

妗小小踮著腳,擡頭仰視著他,這人怎麽跟個變色龍一樣,剛剛還要她伺候洗澡,這會又繃著個臉給誰看?

不讓碰,還洗什麽澡。

難不成穿衣服洗,就這境遇那還有第二件衣服給他換。

窮講究。

真想一腳踹飛他。

妗小小心裏腹誹。“公子不解衣服,怎麽洗?”

納蘭止白這會站的有些累,加上身子弱,又走了一段路,此時聲音顯得有氣無力,“起開。”

妗小小松開手,很聽話的退一步,樣子十分乖巧聽話。

納蘭止白沒有說什麽,閉上眼睛,雙臂伸開。

妗小小錯愕的瞪大雙眼,嘴唇不利索的問:“讓我抱你?”

話一出口,下一秒,就見納蘭止白面無表情的臉一寸寸崩裂,清若潭水的眼眸一縮,然後面露嘲諷的說;“你這腦子真該餵狗。”

“………??”一頭霧水樣子,襯托她呆頭呆腦。

納蘭止白氣笑了:“你見著誰是抱著解腰帶的?”

“啊?”一臉呆樣。

“從後邊解。”他說。

妗小小紅著一張臉,“好嘞!”

腰帶解開,衣衫落地,冷白膚色,晶瑩無瑕

細致如美瓷,線條欣長優雅,腰身比女人都羸弱。

唯一不足,就是過於瘦弱。

妗小小腦袋飛速旋轉,想著,褻褲要不要一並扒開,還沒動手,就聽到納蘭止白說道:“扶我到池子邊。”

“褲子不脫了。”

一道眼刀子飛過,她識趣閉上嘴巴。

“轉過去。”他吩咐著。

“是。”她背對著他,耳邊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撲通一聲,物落水中。

納蘭止白在溫泉找了個舒適的地方靠著,閉目養神。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妗小小靠在石頭後睡了過去。

納蘭止白洗好後,兩手撐起,嘩啦啦水生滑落,他在池邊做著把褻褲穿上,衣衫離的遠,他試了幾次也沒有夠到,索性把妗小小喚起。

妗小小迷迷糊糊,就見一個清風霧月,眉眼綴綴如星辰,清俊的面色染上一絲奪人心魄的緋色,發絲松散,發梢有水滴滑落,再往下喉結鎖骨,視線情不自禁在往下移。

然後,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美色誤人啊!誤人。

恍惚間看到他右手臂一排深深地牙印,疤痕有些猙獰,到像是動物的獠牙所傷的,心猛然一沈,如五雷轟頂。

定眼再次確認,就見他手一動,剛才那牙印消失不見。

妗小小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剛才是看錯了。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納蘭止白說,把衣服拿過來,她晃了晃頭,讓自己更加清醒,站起身把他的衣服搭在胳彎處,扶著他站起,替他更衣,期間還特意看了看他的胳膊處,光潔平坦,無疤無痕,她手又不經意劃過那處,覺得是自己兩眼昏花。

納蘭止白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妗小小悻悻的別過眼,剛才那直勾勾盯人看的仿佛不是她一樣。

洞裏暗了下來,妗小小扶著他往竹屋走去。

回去的路上,納蘭止白走的越來越慢,他的身子整個傾靠在她身上,半瞇著眼,一副病嬌,軟弱無力的樣子。

妗小小半拖半拽,費力的走著,踉踉蹌蹌,好幾次差點沒摔倒。

妗小小翻了個白眼,好家夥,真拿她當苦力了。

不遠的路程,二人走了幾柱香的時間,當真和烏龜有的一拼。

此時薄暮冥冥、日落暮景、幾縷餘輝落在在竹屋上,越發雅靜幽深,竹窗裏燃起一盞燭火,一老一少的身影被映照著像是山澗的長形怪。

“你們回來了?”綰瑤兒快步來到他們面前。

妗小小額頭細細密密全是汗水,呼吸不暢的說道:“小妹快搭把手。”

綰瑤兒臉一紅,猶豫不前。

妗小小騰出一只手,擺了擺,“算了。”

納蘭止白躺在床上,像一條離了水的魚兒,蔫蔫的,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妗小小給他蓋著薄被,嘴上問道:“不吃飯了?”

納蘭止白閉著眼,昏昏欲睡,回道:“沒有胃口。”

這是累了?

就這藥罐子小身板,還非要折騰去洗澡,這回好了,像那霜打的茄子,陰死陽活,連飯也吃不下了。

自找的。

妗小小只敢在心裏抱怨著,伸手為他掖了掖被子,沒在說什麽,推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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