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身份暴露?!(二更合一)

關燈
身份暴露?!(二更合一)

工藤新一第一個著重觀察的,其實是諸伏景光。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面前的黑發青年笑得一臉溫柔和善,但他偵探的直覺在自己面對青年的那一瞬間,就開始瘋狂作響。

這個人一定不簡單。他的心情變得有些凝重。

其實,包括他剛剛沖上來說想推理面前這兩個人的時候,工藤新一就並不是無的放矢。以福爾摩斯為偶像的少年總對公眾安全有一種強烈的責任感,現在有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疑似壞人的家夥晃到了自己面前,他又怎能視若無睹?

就連剛才對小蘭說想證明自己,雖然不是假話,但也確實是托辭。

好在兩人看起來雖然都好像十分不樂意,但不知是為了低調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目前的他們還算配合。

粗略觀察,無論是千島鶴還是諸伏景光都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不過雖然顏色沈抑,上面的圖樣倒確實是潮牌的風格,最多……顯得這兩人比較喜歡冷酷的風格?

可這種認知與現實割裂的感覺,沒有讓工藤新一產生挫敗感,反而更讓他見獵心喜了起來。他擡起頭,細細打量起面前那擁有著一頭利落的黑色短發、眼睛是上挑的藍色貓眼的年輕男人。

對方甚至還非常有禮貌——看到他跑過來,還特意地把雙手背到了身後,彎下腰來看向他的眼睛。

“我們怎麽了嗎?小弟弟。”諸伏景光溫聲問,試圖等一下用言語勸阻少年,不要以身犯險。

如果不是任務需要,他也並不想造成誤傷——但這個看起來就很莽的少年一定得控制好,否則萬一他一路追著自己,真的涉及到了什麽有關組織的事情,那他的生命安全可就真的有待考證了。諸伏景光暗自盤算著。

再次看向青年那溫和的笑臉,工藤新一始終眉頭緊鎖,卻實在是找不出這人究竟擁有什麽讓自己潛意識裏就覺得非常危險的特質。

奇怪了,這人看起來明明很正常,也沒什麽特殊的啊……

——好吧其實他的外形確實挺優越的。

工藤新一不免有些沮喪。

現在的他,似乎還不夠格成為一名優秀的偵探啊……說起來,之前老爸好像還說要帶他去夏威夷學習一些要成為一名合格偵探的必要(?)技能,看來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行。

尚未達到出師標準的偵探少年心情低落,但智商擺在那裏,觀察力也確實不弱,他一個轉身,徑直來到諸伏景光的側面,緊接著就敏銳地朝諸伏景光在他剛靠近時就自然而然背在自己身後的手部看去。

這是……!

工藤新一的瞳孔猛地一縮。

“大哥哥!”工藤新一的聲音有些認真,“可以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看看嗎?”

面前的這個人似乎並不想打草驚蛇,所以現在自己這麽問大概率是安全的……總之,一定不能讓他就這麽走掉!——萬一他真的是個隱藏極深的罪犯呢?

……說不定他現在這個狀態還是剛剛殺完人回來。工藤新一發揮出想象力,開始填充著整起事件的細枝末節。

但在比較註意個人隱私的霓虹,工藤新一的這句話其實可謂是問得非常冒犯了,就連原本跟他站在一起的小蘭也都不淡定起來。

“新一!你怎麽能隨便去打擾別人呢?!”

小女孩氣得臉紅撲撲的,就連聲音也有些委屈的腔調。她小跑過去,一把就抓起了少年的手臂,把對方扯得離諸伏景光遠了一點。她面朝千島鶴和諸伏景光站定,有些抱歉地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

“對不起……大哥哥大姐姐,新一這個大笨蛋就是這樣,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女孩有些尷尬,道歉的時候聲音也都逐漸低了下去。但一轉頭,她又對身邊的工藤新一投射了滿是怒火的目光。

“小蘭,我只是——”

工藤新一面對自家小青梅控訴責怪的眼神也有些委屈,明明面前這個正笑得溫柔的大哥哥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

他回憶起自己剛才粗略一看所得到的可怕之處——

對方右手食指的第一指節和中指、無名指、小指的第三指節,通通都有著一層繭子!

——槍繭!!!

在自家老爸所整理的各種檔案中看到眾多實例的工藤新一第一時間就這樣得出了正確答案。他不動聲色地向前一步,把小蘭往自己身後擋了擋,神色嚴峻。

“啊,這個嘛……看來小弟弟你還真是見多識廣呢……”面前這個偵探少年的敏銳程度確實有點令人出乎意料。諸伏景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卻並沒有再掩飾,把自己的雙手從背後大大方方地伸了出來。

他微微笑了一下,柔和的表情令人如沐春風,就像是一個溫柔的鄰家大哥哥:“相信這位小弟弟也是覺得我的手很奇怪,才在想什麽危險的事情吧?……不過其實我是射擊愛好者啦,在俱樂部裏槍械用的比較多,所以才會造成這種有些獨特的繭子的哦。”

他的回話非常自然,也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畢竟,槍繭這種東西,還真不能判定一個人是否真的危險。擁有類似手部特征的,也不一定就是狙擊手這種危險的存在……事實上,只要打槍打的多的人,手部看上去大體都會長這樣。

他今天過來做任務是戴了手套的的,但剛才在處理後續的時候沾了點血,手部特征就根本不能用手套掩飾住了。這種情況下,民間射擊愛好者這個身份當然屢用不爽。

工藤新一聽到這個答案,神色放松了一些,正想繼續追問,千島鶴卻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彎下腰,徹底阻斷了他看向諸伏景光的視線。

直視著那雙本應溫和柔軟的暖金色眸子,工藤新一卻從中發覺了根本無需掩飾的、強烈的不悅。

“……我和這位先生都已經很累了耶,小弟弟。請不要再拉我們來玩你的推理游戲了,好嗎?”

與平淡卻略顯嘶啞的聲線不同,工藤新一能明確的聽出這句話當中有威脅的意味。

不對,這兩個人絕對有問題,不能就這樣讓他們走了……!萬一他們的背後還牽涉到什麽奇怪的黑惡勢力……

癡迷推理的少年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後槽牙,又認真回憶了一下自己大腦中儲備的那些引導嫌疑人提供線索的知識,醞釀半刻,正準備開口——

卻發現原本擋在他面前的那位暖金色眼睛的年輕女人擡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原本被長卷發遮掩住的頸側的痕跡,此刻終於被暴露在了空氣中。暧昧的紅痕混雜著一兩道青色的斑印,瞬間讓早熟的偵探少年大腦一下子宕機。

再聯想到這兩人之前怪異的舉動、千島鶴有些沙啞的聲音……

——不是吧,真相不會真的是自己想的那個吧?!

工藤新一別提多驚恐了,他的臉紅得好像隨時要冒出蒸汽,臉頰上的高溫根本難以忽視。此刻的他渾身不得動彈,但腳趾已經做好了隨時開工三室一廳工程的準備。

……他剛才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啊啊啊啊啊!!!

工藤新一:謝邀,人在米花町,現在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或者哪裏有飛往火星的單程票?給我來一張。

“對對對對對不起!!!”犯了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目前還是個好孩子的工藤新一立馬朝著千島鶴和諸伏景光一連鞠了幾個深躬,語無倫次地喊出了這句道歉,手忙腳亂的樣子再加上他那害羞而又無措的表情,顯得尤其可愛。

他對自己此刻的狀態大概也十分羞恥,重重地跺了一下腳,一回頭便抓起自家仍未看懂事態的單純小青梅,爆發出他突然覺醒的百米沖刺運動天賦,往遠處跑去。

嘖,完美解決。

千島鶴的嘴角揚了揚,悄咪咪把於背在身後,比出了一個計劃成功的手勢——雖然好像確實有點欺負未成年人的嫌疑……但至少幫這個莽撞的偵探小鬼把命保住了不是嗎?

而她一回頭,便看到了諸伏景光無奈卻寵溺的笑。

擡頭看了一眼漸暗的天色,千島鶴走近諸伏景光,朝著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蘇格蘭你先離開吧,任務也完成了,現在就是我享受生活的時間了哦?”她對著諸伏景光飛去一個wink,“我可不是什麽溫順的小獸,就算真的想要溫水煮青蛙,急於求成也是大忌哦?”

……好嘛,又演起來了。

諸伏景光也開始了他的表演:“那麽……帕圖斯,這句話同樣回贈予你。”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真的很期待,你自願走入我的牢籠的那一天呢。”

諸伏景光朝著千島鶴點了一下頭,便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離開。

太陽徹底西下,最後一點陽光消失殆盡,此刻將這裏籠罩住的是漆黑的夜幕。千島鶴走出游樂園,拐了幾個彎,便來到了這個就在游樂園附近不遠處的人造湖泊小公園當中。

這裏的路燈並不明亮,隔了很遠才有一盞,在夜晚更是只能約約綽綽地將事物的輪廓照個大概。湖面應該也是美的,細碎的星光投入湖泊深處,有一種鉆石的質感。

——但光線到底還是太暗,就算往湖中心看去,也只能在那點微弱的星光之上看到些黑乎乎的影子。

這個小公園的人流量並不大,四周還沒有監控。剛剛走到湖邊,感受到從湖面上吹來的潮濕的晚風撲在自己的面龐上,倒也靜謐。

而就在千島鶴身側不遠處,剛好正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好像在等著誰。

手機突如其來的微弱振動隔著衣物,將信息傳遞給了千島鶴——那是公安定位消息的確認信息,只有風見裕也出門前特意拿上特制的定位器,並與她靠近在五米以內,千島鶴的手機才會出現類似的確認信息——她的保密等級很高,而且據說組織裏有人精通易容術,所以只能防上這麽一手。

身份確認完畢,千島鶴終於放下了戒心,走上前去,笑著說:“晚上好,風見?”

聽到自己又許久不見的小上司的聲音,風見裕也下意識地擡頭立正。緊接著他又好像立馬想起了誰的教導,話剛準備出口,又強硬地按耐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壓低聲音回應道:“晚上好,千島小姐!”

“……”千島鶴聽到風見裕也脫口而出就是自己的真實姓氏,無奈扶額,“你現在應該叫我克洛小姐。”

……雖然如果真的被組織的人發現了她和風見裕也私下接頭,就算不提名字也足夠她在審訊室裏英年早逝,但叫假名的習慣還是得早早培養才行——不然誰知道這個憨憨會突然在什麽場合下喊出自己的大名?

被憨憨下屬背刺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好。

“是!克洛小姐!”風見十分羞愧地低下了頭,但很快又有了新疑惑,“克洛是姓?——所以小姐您的名字是……?”

“沒有名字。”千島鶴直接冷漠擺手,“你就當這也是個代號吧。”

看著那正一臉如臨大敵表情站在自己面前的下屬,千島鶴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也有點累。

講道理,風見裕也這個人吧,說他靠譜的時候是真的靠譜,行動力強,隱秘工作也做得好,上司布置的任務無論大小他全都會認真完成、效率還高,也算是個能力不錯的種子型選手了。

……可是他不靠譜的時候也真的是不靠譜,但問題就在於他不靠譜的時候依舊非常認真、態度端正,搞得她都不太好意思斥責對方。

“我這次來就是跟你確認一下我的安全。”千島鶴淡淡開口,“嗯……現在我在組織當中身份並沒有受到大的懷疑,組織的二把手朗姆酒好像對我十分看重,包括權勢頗大的琴酒,對我好像也有幾分惜才之心……總之,目前一切態勢良好。”

她頓了頓,繼續道:“目前,我獲得了自己的酒名代號……我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帕圖斯’。目前看來,我們擁有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基礎——風見,告訴黑田叔叔:計劃可以正常執行,不過……可能得等上一兩年。”

“是,我明白了,克洛小姐!”風見裕也立馬回覆道。

涉及到千島鶴有關的情報都是絕對的機密,被黑田長官把著關,哪怕是很高等級的長官可能都無法接觸到。反倒是風見裕也身為千島鶴的聯絡人,雖然職位暫時還不高,但確實也為了更好地輔助上司,掌握了非常多的機密情報。

千島鶴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直接的將那些藏在深處的秘密告訴風見裕也,好讓他能更準確地將情報傳達。

“黑田長官一向讓我給您帶一句話……”風見裕也其實知道一些黑田兵衛和千島鶴之間的關系。黑田長官不僅身為一名幕後理事官,同樣也作為一個養父的存在。大概也知道千島鶴在關鍵時候能有多莽,關心上司的風見裕也覺得黑田長官的叮囑十分重要。

“——長官說:‘小心行事,謹慎為上,以保護自己為重。’”

……這句話雖然是長官對臥底人員的常規叮囑,但那種關心和擔憂,明明都從字行裏間中溢出來了好吧!想起黑田兵衛讓自己轉告這句話時那種捶胸頓足的樣子,風見裕也有些緊張地看向正站在自己身前的年輕上司,想也好好觀察一下她聽到後是什麽表情。

果不其然,千島鶴聽後笑了一下,連語調都變得更加柔和了一些。

“嗚哇,這是來自黑田老頭的關心嗎?”她眨眨眼,“有點感動哦,怎麽辦。”

才剛聽到問句,風見裕也就立馬接話:“絕對是關心的吧!”

腦海中再次浮現黑田兵衛將千島鶴聯絡人的身份交予自己時的深沈表情,當對方說起要全力保護千島鶴這一條時,話語間那種威脅之意……完全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了啊!

瑟瑟發抖.jpg。

千島鶴看著下屬接話的熟練程度,也輕笑出聲,但很快又恢覆了嚴肅,張口便一連串說出了幾個地址。

“……這幾個是組織擁有的幾條毒.品走私線,其中應該還包含了一些新型毒.品的制造廠,”她皺著眉,“我暫時還沒有機會接觸實驗室那邊,但涉及身份特殊性,對基本的動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時日尚淺,太重要的情報我現在還沒有挖出來,不過倒是知道了實驗室那邊好像剛合成一種新型毒.品出來,毒性頗大,要註意防範。”

組織一向致力於研究各種奇怪的藥物,包括致幻劑。在藥物合成的過程中,產生什麽新型毒.品也並不是奇怪的事。事實上,組織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這麽好的撈錢機會——雖然組織肉眼可見的富可敵國,但好歹是個跨國犯罪組織,內部燒錢也是燒得厲害……

更別提那個計劃——

千島鶴眼神一凝。

「鴉群」計劃。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 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魔鬼。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者覆生。

就連在組織當中相當神秘且重要的研發項目——「銀色子彈」,都只不過與它並項的一個項目。

沒有再繼續深想下去,千島鶴戴著手套,把一個U盤從口袋中拿了出來。

“……U盤裏的這份情報的價值也許比你想象的還要高,”千島鶴嚴肅地交代道,這件事情可絕對馬虎不得,“能接觸到這種東西的人並不多,哪怕是用排除法,我也極有可能遭到毀滅性的懷疑。以組織的勢力,公安內部很有可能也有內鬼,所以這份情報絕對不能隨意讓人接觸的——哪怕是我們認為的‘自己人’也不行。……如果可以,請將它交給黑田叔叔。”

“是!”風見裕也立馬應道,伸手就想將這個U盤接過去,卻在下一秒就收到了來自小上司的怒目而視與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千島鶴看到自家下屬莽撞的舉動,顯然有點生氣:“風見!你沒有帶證物袋嗎?!”

“對、對不起,千島小姐!”風見裕也非常熟練且自然地開始道起了歉,但心裏還是有種淡淡的委屈。

以往也沒有過哪次接頭要用上證物袋的啊!要送回公安的U盤,難道還怕粘上本就在公安機構中工作的風見裕也的指紋?

……不過不就是證物袋嗎?出於謹慎起見,他出來前倒還真的帶了,風見裕也簡直想給幾小時前的自己點一個大大的讚。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證物袋,把自家上司遞過來的U盤以一種對待易碎品的態度認真地放入證物袋中,然後暫時封了起來。

“……算了,也是你經驗不足,”千島鶴嘆了一口氣,也沒打算再追究,但這卻更讓某位憨憨下屬更加愧疚且心塞了。

千島鶴頓了頓,繼續說:“在這個U盤上,我還特地印了另外一個指紋。……不,不是我的,是組織當中另外一名成員的。指紋拿回去做檢測,錄入指紋庫當中……也許哪一天就抓到人了。這同樣也盡量不要外洩,當然,如果迫不得已,露點口風也不是不行。”

千島鶴看著那已被放入證物袋當中的U盤,心中回想起的卻是當時她和千陽雪奈一起出去做任務、還反被坑了的情景。

——指紋正是千陽雪奈的。

到底是組織的資深員工,千陽雪奈盡管身為科研人員,對隱蔽自身以及清除痕跡這些門類的專業技能的掌握依舊十分優越,想要不著痕跡的拿到她的DNA實在太難——更何況,對方不知為什麽似乎還對自己有著莫大的恨意……雖然後來好像又變得舍己救人,但千島鶴知道:這股恨意,從未消失。

在一個對方隨時對自己警惕有加的情況下,想要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拿到對方的DNA實在是無稽之談。

……就連這個指紋,也是當時千陽雪奈救了她以後,把她拉上車時,她趁對方失血過多、意識模糊,偷偷取的。

其實,想要通過這個指紋找到犯罪份子實在不太可能,哪怕真的找到了,也許也並不會實施抓捕,而是要放長線釣大魚。所以,千島鶴一開始的目的就並不是通過這個指紋抓到千陽雪奈,而是謹慎起見,用她給自己打個補丁。

正如千島鶴之前所說,能接觸到這份情報的人實在不多,她和千陽雪奈就是其中之二。她在U盤上印上了千陽雪奈的指紋,也是為了在那可能潛伏在公安內部的內鬼在發現這份情報洩露以後,不要第一時間把矛頭對準帕圖斯,而是讓組織更加關註內比奧洛。

至於這份情報的重要程度……?

千島鶴暖金色的眼眸折射出金屬般銳利的鋒芒,陷入了那天的回憶。

這個U盤裏的內容,是她用千陽雪奈從亞力酒手中追回的U盤拷貝的。她提前動了點手腳,千陽雪奈將那個U盤插往電腦中檢查的那一刻,文件便自動拷貝了下來。這一切雖然風險頗大,但千島鶴確實整件事中都將自己摘開得幹幹凈凈,冒些險才能獲得有價值的的情報。

以謹慎為第一原則,資料拷貝下來以後,千島鶴就並沒有再打開查看過了——誰知道那裏面會不會又有什麽定位之類的功能,一不小心自己就會身份暴露。公安內部有專攻信息技術的專家,讓他們來解決這些再好不過。

沒辦法,這份情報實在是太重要了……千島鶴的心情再次往下一沈,想起了當時自己在站千陽雪奈身後大概掃過一眼,提取出來的關鍵詞。

“關於強迫性思想改造、精神操縱與控制的科學研究”、“大腦記憶與思維方式的儲存、修改與控制途徑”……

這種說法或許令人感到有些陌生。

但它的另一個名字,卻絕對臭名昭著。

——“洗腦”。

組織的科技水平……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嗎?

這種過於恐怖的技術如果真的被組織掌握了,他們真的還有能戰勝組織的那一天嗎?

還有千陽雪奈……

她跟這個洗腦研究到底有怎麽樣的關系?

種種疑問,在千島鶴的大腦中盤亙著。

不過,以目前組織並沒有大規模運用這項技術來看,要麽是研究尚未成功,要麽……就是使用仍有限制。

……但無論如何,這也足夠讓人驚出一身冷汗。

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千島鶴突然便聽到自己一直被隱藏在微卷的黑發之下的耳麥傳出了諸伏景光的聲音。

青年一向清潤的聲音依舊是那麽溫柔,但也足以讓細心的人察覺出他故作藏於其間的一絲不耐煩。

“帕圖斯,你風景看完了沒有?不是說要我送你回去嗎……你去哪裏了要搞這麽久,你要知道,就算你有異心了,我也絕對不會讓你輕易逃掉的哦?”

千島鶴一怔,瞳孔猛地一縮,一滴冷汗直接就從額角冒了出來。

她知道霓虹的警界高層也有許多心術不正之人,包括公安系統也並不是百分之百的清白,但確實沒想到……這個組織臥底的能力竟然如此強悍,這麽快就發揮了他的作用。

她這次過來跟風見裕也接頭,為了防止諸伏景光擔心、也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其實是把事情跟諸伏景光報備過的。

雖然暴露的幾率很低,但謹慎起見,他們還是按照計劃好的那樣,千島鶴去傳遞情報,諸伏景光則離開這裏,在高處用狙擊鏡觀察千島鶴周圍的環境。

這一切對於諸伏景光來說都是輕車熟路。他這次雖然並沒有帶狙擊槍,卻把狙擊鏡拆了下來隨身攜帶,精度遠遠高於體積大還不方便的望遠鏡。

而若諸伏景光發現可能導致暴露的因素,就會在耳麥中催她快離開。

正像現在這樣。

……原本這只是一個保險的措施,但千島鶴怎麽也沒想到……

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還有一點時間。千島鶴趕忙讓風見裕也以他最快的速度離開,並命令他最好不要今晚就回公安……找個安全屋湊合個幾天,聯絡人的隱蔽也能最大限度保護她的安全。

——否則,要是被組織的人查出她今晚在這裏與一名公安警察交談甚歡,她這個罪名,可真的是洗都沒法洗了。

風見裕也本來就是開車來的,準備充分,見情況危急,也只能懷著擔憂的心情迅速離開,走之前,他還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把他留在這裏的痕跡都清除掉了。

而就在風見裕也前腳剛走不久,千島鶴也快步走著,以不引起他人註意的最高速度,想要迅速離開這個小公園。

在漆黑的夜幕之下,就連人影都只是模糊的。入夜微涼的風從她的背部攀爬而上,樹葉悉悉碎碎的響聲在公園小道的一片暗影當中,顯得有些可怖。

突然,她被迫停住了腳步。

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摁住,制止了她繼續向前行動。而她的後腰好像也突然被什麽東西抵住了。

至於那抵住自己的究竟是什麽……千島鶴心中一萬分肯定。

——伯.萊塔。

晚風從千島鶴的後方向前鼓去,將一縷銀色的長發帶到了千島鶴的眼前。那道令組織中所有人夢魘的、冷酷殘忍的聲音,就這樣突然響起了。

“帕圖斯,你可真是令我意外啊……”耳畔傳來了男人低沈的哼笑,“我可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一只小老鼠……呵,不得不說,你倒是裝得很像。”

像得……甚至讓我一開始是誤以為,你也是我的同類。

琴酒對這種被背叛的體驗並沒有什麽實感,但忠於組織的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被安插進來的臥底與叛徒。感受到心中瞬間湧起的對於捕獵的興奮感,他囂張地咧開嘴角,眼底閃過了嗜血的欲望。

形式已經足夠危急,千島鶴必須強迫自己趕緊冷靜下來。

雖然被槍指著,但琴酒對千島鶴已經算是十分優待了。那把伯.萊塔並未指向致命部位,顯然不會在今晚就收割掉她的性命……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他想把她帶回組織的審訊室。

其實諸伏景光的預警已經足夠及時,還讓她有不短的近十分鐘時間處理掉一切可疑的痕跡。只是琴酒來的速度實在太快,甚至還有很大概率讓司機小弟伏特加來了一把公路飆車,所以完全逃開什麽的……一開始就不太可能。

千島鶴心情微沈,但表面上依舊波瀾不驚,甚至還對琴酒展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誒誒,Gin你啊……”心臟分明已經跳得極快,但她還是慢條斯理地開口,一副完全不慌也無所謂的樣子,“什麽老鼠啊?早就聽說琴酒大哥是組織當中有名的清道夫,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哦?可是你是不是抓叛徒抓到瘋魔了?”

“呵,也許。”琴酒冷哼一聲,眼神死死盯著千島鶴,“畢竟這只老鼠可正是你。”

千島鶴有些調笑地轉頭看著琴酒那墨綠色的眼睛,一臉無辜:“可不要隨便冤枉我啊……我真的只是來看風景而已啦,完成任務以後組織難道不難為可憐的員工一點小小的休憩時間嗎?”

“是嗎?”琴酒低下頭去,離千島鶴又靠得更近了一點,“可是我們的人剛剛傳來情報,可是說今晚會有來自公安的老鼠在這裏接頭啊。……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在附近的組織成員可就只有一位了,你是想說……蘇格蘭是老鼠?”

夜色映照下,那雙墨綠色的眼睛中閃爍著詭異而冷血的光。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原本的瞳色之上盡是陰翳,其中愉悅的心情尤其明顯。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