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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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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南越

使臣團從桂林郡進入南越國之後,一路向南出發要翻山越嶺,乘船渡河之後才能抵達南越國的國都番禺。

再加上一路上帶了頗多的物資,所以前進的速度比較慢,這一路上又是走水路又是走山路的,頗為不自在。

接連幾日的騎馬前行,劉璃不僅腰酸背痛,雙腿內側都已經磨破了皮,偏偏她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咬著牙忍受著,默默地混在使臣的隊伍裏繼續前進。

當了快二十年的公主,劉璃何曾受過這樣的罪,心裏卻忍不住抱怨起桑遷有些不近人情來,居然一直在趕路都不知道停下來休息一下。

不過她又想到自己如今是喬裝打扮混進使臣隊伍裏的,不免又有些心虛。現在若是被他給逮住了,只怕他會立馬掉頭送她回去。

想到這裏,劉璃默默的擡頭看了一眼走在隊伍對前面的桑遷,輕輕的撇了撇唇,心裏暗道他的身子似乎越來越好了,這接連幾日的騎行竟然還能直挺著腰身。

想當初他不過是護送自己去茂陵縣,騎了一天的馬就喊著腰酸背痛。如今奔波了好些天,他好像都不知道累一樣。

似乎感受到身後有人在看著自己,桑遷倏地側頭看了過來,卻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又見後面運輸物品的官吏一臉疲憊,他想著已經連續趕路一整天了,不如就地安營紮寨休息一晚上,明日應該能到南越國的城池了。

南越國地方大,但很多地方都是山巒,若是不快點趕路的話,晚上只能露宿野外。

“停。”桑遷擡起手示意眾人停下:“休息一晚,明日繼續趕路。”

後面的官吏聽罷,頓時也打起了精神,紛紛應道:“諾。”

使者大人不茍言笑,他們這些下屬也敢多說什麽。

大家麻溜的將自己馬背上運著的行囊解開,開始分帶著的幹糧。使臣團兩百多人,大家或席地而坐,或直接躺在了地上,只怕這連日來的趕路已經累得不行。

先前入桂林郡的時候,高山綠樹還有涓涓細流就已經讓劉璃感受到了什麽叫“桂林山水甲天下”了。沒想到在這兩千多年前的西漢,桂林便有這樣的山和水,也不枉費自己走著一朝了。

如今他們坐在河流邊,眺望著遠方層巒疊嶂的高山,看著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那火燒雲一團一團的,叫人移不開眼。

真漂亮啊。

這幾日的趕路,基本上都沒有停下來休息過,如今乍的停下來,再看這四周的美景,頓時感覺就不一樣了。士兵們忙著去一旁的林子裏撿樹枝生火,劉璃見沒人註意到自己,假裝幫忙去撿樹枝,其實是想去河邊洗一下。

她感覺自己快要臭了,已經兩三天沒有洗澡了。只期盼到了南越國的城池,能有地方給自己洗個熱水澡。

這裏的水都是格外清澈的,劉璃忍不住掬了一捧淺淺的嘗了一口,仿佛是山泉水帶著一絲甘甜。

想到自己以前可重來不喝這生水,如今倒也不嫌這水裏有什麽臟東西了。

劉璃又喝了幾口水,然後洗了洗雙手和胳膊,倒是沒敢去洗臉,若是將臉上的妝給洗了,恐怕就要被桑遷給認出來了。

她順著波光粼粼的水光看著河中自己的倒影,不由得噗嗤一笑。河水中的自己頂著兩條如同毛毛蟲一樣粗的眉毛,臉上還有一條不知道被什麽刺出來的傷疤。黝黑的底妝倒是因為這幾日的風塵仆仆變得灰蒙蒙的,額頭和臉頰上的妝因為她經常無意識的擦汗,倒是白了許多。

劉璃嘴角微微抽了抽,想著要不要趁著現在沒人再補個妝。誰知她剛動了一下,便又不小心碰到了雙腿內側被磨破的地方,疼得她齜牙咧嘴卻又不敢叫出來。

最後好不容易緩過來,劉璃也忘記了補妝這回事了,只是希望快點趕到城裏,有個房間給她。

劉璃一瘸一拐的抱著幾根樹枝回來,營地裏已經升起了火堆,士兵們累得倒頭就睡,也不管這是在野外了。她小心翼翼的避開躺在地上的士兵,找了個人少的火堆坐下,從懷裏拿出不知道多少天的饅頭。

看著劈裏啪啦的火苗,劉璃嗅了嗅饅頭正準備吃,卻聞到了一股餿味她差點吐了出來,便再也下不去口了。

哎。

她在心裏嘆了一聲,只覺得自己這一遭簡直是受罪,偏偏桑遷就在眼前她還不能過去相認。如今唯一的口糧還餿了,劉璃想哭的心都有了。

許是劉璃看向桑遷的眼神太過灼熱,使得桑遷下意識轉頭尋找目光的來源,便隔著好幾米的火光,瞧見了一張有點醜,還臟兮兮的臉,偏偏這人的眼眸格外明亮。

劉璃和桑遷對視的瞬間,倏地低下了腦袋,結果又嗅到了手中饅頭的餿味。她一時間沒忍住,側頭幹嘔了幾下,幾乎下意識的將手裏的饅頭給扔進了火堆裏。

坐在桑遷旁邊的安國少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倒也沒發現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他訕笑一聲問:“桑大人,你瞧什麽呢?”

桑遷皺了皺眉,卻沒理他徑直站了起來向這邊走了過來。

劉璃幹嘔了幾下還沒緩和過來,便感覺頭頂投來一處陰影,她驀然擡頭看去便撞進了他犀利又淩厲的眸中,心口沒由來一跳。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桑遷。

然而下一瞬間,他便一把拽住了劉璃的胳膊將她給拉了起來。周圍的士兵見使者大人這樣,還沒反應過來,卻聽他道:“你們繼續休息,我帶他去問點話。”

見沒什麽事情,大家這才繼續休息,不過也有人好奇使者大人這是要將這個小啞巴帶去哪裏。

這幾天為了防止自己的聲音暴露,劉璃可是一直在裝啞巴的。

桑遷沈著臉將劉璃帶遠了一點,劉璃便知道自己是露餡了,自己打扮成這樣都能被他一眼給認出來。不過她現在也不敢開口,一直到遠離了人群確定他們聽不見了,她這才嚶嚀出聲:“你走慢一點,我疼。”

她雙腿之間火辣辣的疼,被他這麽一拽,跟著他走了這麽快,快要疼死了。

他這才松開她,轉身打量著眼前人,卻被氣出了笑:“劉璃你……你可真是能耐了。”之前在東海國他勸她不要來時,他還以為她答應了,沒想到一轉眼她竟然敢混進了使團。

“我這不是擔心你麽?”她小聲說:“你自己也說南越國丞相不好對付,我又豈能讓你來冒險?”說完她悄悄擡眸對上他毫無波瀾的眼眸,心裏一緊:“真生氣了?”

她自知理虧,忍著下身的疼痛向他走了兩步,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小聲喚道:“桑遷哥哥,對不起嘛,你要是真的生氣,那我現在回去。”

要說劉璃現在的模樣實在不是很好看,特別是她還頂著男人的模樣,開口卻叫他桑遷哥哥,搞得桑遷就算再生氣,也發作不出來。

又聽她說現在就要回去,他心裏更是冒火:“你現在回去?一個人回哪裏?”都已經到了南越國的地方了,他又怎麽敢讓她一個人走?

她立馬閉嘴,一臉心虛的看著他。

桑遷:“……”可自己又能拿她怎麽辦呢?他提著一口氣,粗聲問:“這些日子趕路,可是傷到了?”

聽他這麽一問,劉璃下意識動了動雙腿,小聲道:“也沒……沒怎麽傷到。”

桑遷擰眉,伸手就要脫她的褲子,“讓我看看。”

劉璃被他的舉動給嚇傻了:“看什麽?”

他一臉凝重:“看看你的傷。”就算她抹黑了臉,他也能瞧出她妝容後慘白的臉。

劉璃:“……”她咬唇,嗔怪道:“就算我們是夫妻,也不能就在這荒郊野外……”就脫她的褲子啊!

確實有點不妥當了。桑遷眉頭一皺,突然上前將她打橫抱起。劉璃驚呼一聲,卻連忙抱住他的脖子:“你,你這又是要做什麽?”

“受傷就不要在走路了。”他直接抱著她往駐紮的營地走,劉璃卻掙紮:“我還能走的,你先放我下來,這讓別人看到了,我……”

他斜眼看她一記:“公主也有害怕的時候?”

她忍著疼痛從他懷裏掙紮出來,齜牙咧嘴道:“你別動我,我就不疼了。”

他輕哼一聲,徑直往營地走。

劉璃楞了一下只能跟上,就在她準備回到自己剛才呆的火堆旁時,卻聽他不鹹不淡的開口:“你來我這邊。”

她有些得意的抿了抿唇,不過在轉身的時候又變成了一張委屈的小臉,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桑遷從自己馬背的行囊裏拿出一個蘋果和一塊饃饃遞給她,而後又將自己的外袍脫下鋪在地上,這才讓她坐下。

使團還醒著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已經驚得不知道說什麽了。劉璃也知道桑遷這是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了,她便也從善如流的在他身邊坐下,然後吭哧吭哧的吃一口蘋果,吃一口饃。

等劉璃吃完了,桑遷又遞上自己的水囊,她淺淺的喝了一口總算感覺好多了。吃飽喝足之後,困意來襲,她前幾日都沒怎麽睡好。

桑遷見她這樣終究是心疼,伸手將她撈進懷裏,不給她掙紮的機會:“靠著我睡吧。”以自己對她的了解,這幾天她肯定沒有睡好。

劉璃也不矯情了,便靠在他的懷裏閉上了眼。連日的趕路桑遷也有點累,如今心愛的人在懷,他便忍不住低頭想要親一下,誰知劉璃突然伸手將他的臉給擋了回去。

桑遷:“?”

劉璃有些難為情道:“我已經幾天沒洗澡了,臟。”就算是夫妻她也不能允許,而且對著自己這張臉,他居然也親得下去?

他低笑一聲,伸手握住她的手,偏偏還是湊過來在她的側臉親了一下:“我不嫌棄。”

劉璃:“……”

他擡手刮了刮她的臉頰:“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劉璃撇了撇唇,往他懷裏靠了靠,閉上眼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劉璃發現自己竟然還被桑遷抱在懷裏,她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坐在馬上被他抱著。

桑遷見她醒來,勾唇道:“看來阿璃是真的累了。”

劉璃看了看四周,連忙抱住他:“我們這是到哪了?”她有點怕他帶著她回去。

“大概再走一個時辰就到番禺了。”他回答。

聽到這話,劉璃倒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氣,便也安生的靠在他懷裏:“出發的時候你怎麽不叫醒我?”

“不叫醒你也一樣走了。”他說著又加快了速度,後面的隊伍也只能跟上。

大概半個多時辰,他們的使團總算看見了南越的番禺城,城門口有南越的官員在等著使團,見眾人風塵仆仆的,接待的官員連忙將眾人給帶去了驛館。

劉璃終於能好好的洗個澡了,她脫下外衣看著已經被摩擦出血的雙腿,疼得倒吸一口氣。桑遷拿著藥膏進來的時候,便也看見她白嫩筆直的雙腿上,那一抹礙眼的傷痕,他皺了皺眉,語氣也帶著幾分責備:“偏要過來受罪。”

劉璃橫了他一眼,“我這不是為了你麽?”

他冷笑一聲,動作卻格外溫柔的將她拽到裏面的床榻上,一邊給她上藥一邊道:“你真的是為了我麽?”似乎是在懲罰,他給她抹藥的手重了一點。

她倒吸一口氣:“疼。”

聽到她喊疼了,他又舍不得了,輕輕的將她兩邊的傷都塗了一遍藥後,又靠近了輕輕的吹了吹。“還疼不疼?”

劉璃微微縮了縮腦袋,搖了搖頭:“不疼了。”

幫她處理好傷口,桑遷這才在她身邊坐下,目光看向她眼中卻帶著幾分失落:“阿璃。你不信我。”

劉璃連忙撐起身子:“我怎麽會不信你?”

“你若信我,為什麽會出現在使團裏?”桑遷低哼一聲:“我聽說霍光都能一個人出使閩越。”

劉璃有些傻眼:“這……這和我信不信你有什麽關系?”

“霍光一個人出使閩越國,你非常放心。怎麽輪到我出使南越國,你就偏要跟著來?你是怕我將事情搞砸嗎?”

劉璃一時無語,但為了不讓他多想,還是解釋:“霍光是臣子,你是我夫君啊。”

這樣的解釋並不能讓桑遷釋懷,他凝著她:“所以在阿璃的心裏,我的能力比不上霍光?”

劉璃連忙搖頭:“怎麽會?我當然相信你可以很好的完成這次出使的任務,但是……”她對他向來不會有什麽隱瞞,只好向他說了自己的計劃。

看著他越來越沈的臉色,劉璃連忙補充道:“你別怪我沒早點告訴你,這件事情若是早和你說了,你肯定不同意。”

畢竟自己是以身犯險,別說桑遷了,就連劉徹都不會同意。她這次跟著過來,可是連天子都瞞著的。

至於她為什麽能夠調動桂林郡的守軍,也是因為當年自己剛來東海國的時候,劉徹便已經下了命令,讓路博德將軍聽她調遣。這是害怕閩越國和南越國有什麽異動,消息若不及時傳遞去長安,也有軍隊確保劉璃的安全。

聽著她的狡辯,桑遷嗤笑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劉璃眨了眨眸子,悄悄的靠近他,然後擡手抱住他的脖子:“那你會怪我麽?”因為自己的計劃,讓他們兩人同時陷入了會命喪南越的危險。

其實如果劉璃不著急的話,桑遷這一波使團還是可以平安無恙的離開南越的。畢竟被殺害的是第二波來南越的兩千人大漢使團。

她不想在未來陷入被動局面,所以選擇了主動出擊,以傷亡最少的方式結束這次的紛爭。

桑遷伸手掐住她纖細的腰將她抱進懷裏:“怪什麽?”他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最壞的結果不就是我們一起死麽?”

他說得倒是瀟灑,低頭親親她的唇,嗅著她身上沐浴後的清香,“能和阿璃死在一起,我甘之如飴。”

劉璃抱緊了他:“我才不會讓你死呢。”

兩人在房間裏膩歪了一會,劉璃突然問:“你昨天在野外是怎麽認出我的?”她明明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居然還能被他一眼認出來,簡直神奇。

“直覺。”他笑著親了親她的眼眸:“我的阿璃有一雙獨一無二的眼眸,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的眼睛是不會變的。”

劉璃鼻尖一澀,在他的懷裏蹭了蹭:“早知道我就不偽裝了。”

“先休息吧,晚上要入宮見南越王呢。”他將她摟住:“你的傷還沒好,就暫時留在驛館。”

劉璃想著現在還真不是自己露面的時候,便輕輕點頭:“好,替我給小趙興問聲好。”

等桑遷和使臣團幾個官員入南越王宮之後,劉璃整理了一下衣服,慢吞吞的出了房間。進城的時候她就有留心到,南越的建築比起大漢來要簡樸不少。

據說南越國的一切都還停留在秦朝的時候,南越實行的一些律法也都是秦律。她站在樓上打量著外面南越的官吏,發現他們的發型好像也是按照秦朝的發型來的。

那趙佗入主南越之後,就閉關鎖國了,完全不看外面的大漢已經發展成什麽樣子了。劉璃這次還帶了兩個暗衛過來,這會劉璃已經讓他們去打聽南越國丞相呂嘉的具體情況了。在他們的王都得到的消息,總要比自己在東海國得到的消息要準確。

今天一直到很晚,使臣們才從王宮裏出來,劉璃下午在房間裏又睡了一覺,現在倒是精神著,在等桑遷回來。

他一進門劉璃就聞到了一絲酒味,她連忙起身扶著他在床邊坐下,又給他倒了杯水:“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南越王設宴,不喝不行。”他輕嘆一聲,雙手環住劉璃的腰,將頭埋在她的懷裏,總算是得到了一絲慰藉。

“今天見到南越王,他們是什麽態度?”

“如你所料,南越王和太後都願意成為內屬諸侯,至於那丞相呂嘉,沒有讚成也沒有反對就是了。”

劉璃擡手輕輕的幫他按摩腦袋,“呂嘉表面上不反對,心裏可不一定這樣想呢。”

“是啊,陛下賜的丞相銀印他可沒有接受,只怕後面還要出問題。”桑遷喝了酒腦袋也轉得慢了,只道:“說起來我們使團還要幫助他們更改秦律,啟用大漢的律法,順便再安撫一下百姓,最後再帶著南越王去長安朝見天子,然後才算完成任務了。”

“呂嘉輔佐過南越三代國王,恐怕整個王宮裏,只有南越王和太後是願意歸漢的。”劉璃低聲道:“明日你帶我去拜訪一下這位老丞相吧。”

桑遷從她的懷裏擡起頭:“阿璃要以什麽身份去見?”

“我當你的隨從。”劉璃沒好氣道:“我現在的身份還不方便暴露,但總要去看看敵人的底細才行吧。”

“行,你記得將你的妝化上。”劉璃那扮相還是挺像的,就是眼眸子太靈動了,不像是個男人。不過也只有桑遷這樣情人眼裏出西施的人才能一眼認出來她吧。

劉璃低頭親了親他的唇:“希望我們盡快將這件事情解決了。”留在南越國多一天就多一層危險,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雖然說自己已經想好了最壞的結果,可不代表劉璃願意接受。自己都在大漢努力生存了二十多年,最後來一個客死他鄉,劉璃覺得自己恐怕要吐血。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如果殺了呂嘉就可以解決問題的話,她不如直接讓暗衛去暗殺呂嘉好了,可南越國的情況並不是死了一個呂嘉就能解決的。

想到這裏,劉璃不禁有些楞神,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竟然也有了這樣要殺人取勝的心了?原來在一個環境中生活久了,人真的會變的。

其實劉璃沒有告訴桑遷的是,她這次來南越國是想找個練手的機會,練習一下如何從一個位高權重的丞相手裏奪權過來。

她早已經不是現代的劉璃了,她是大漢的嫡長公主劉璃,是想要從漢武帝手中謀取帝位的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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