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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遇張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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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遇張騫

蹴鞠這個運動, 在戰國的時候就開始流行於民間了,到了漢代,更是被運用到了練兵上面。霍去病自小跟著衛青在建章營, 經常看見大家用蹴鞠進行訓練,私下裏衛青也會帶著霍去病玩。

久而久之,霍小郎的蹴鞠踢得非常好,就連衛青也比不過了。

霍去病和李敢比賽的場地就定在了太學院的校場, 利用簡單的圍木作為圍墻, 甚至還在一夜之間搭建了一個簡易的觀賞臺, 以供帝後過來看比賽。

中國古代蹴鞠和現代的足球運動不同的是, 現代有分屬兩方的球門,而古代只有一個球門,且球門的大小只是稍微比蹴鞠大一點點, 這要非常精準才能踢進去,難度瞬間加大了。

劉璃坐在觀賞臺上看著人頭攢動的校場,兩個武將師傅分別將紅色和黑色的布帶分給兩方隊員,大家接過布帶後, 就將布帶給系在了頭上,作為區分。

因為之前曹襄選擇了和李敢組隊,打算充當“間諜”給李敢方搗亂, 所以他悄悄的將霍去病拽來旁邊道:“去病,等會踢得時候,你註意看我, 我會將蹴球踢給你。”

霍去病瞥他一眼, 輕笑了一聲, 揚起濃眉自信道:“不必, 你好好踢, 你們贏不了我。”

曹襄:“你可別小看我,我踢蹴球也很厲害的。”作為貴族子弟,曹襄曾經被天子帶著一起玩過。

霍去病伸手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對手。”

董仲舒作為臨時裁判,招呼比賽雙方隊員準備開始比賽。

小童們從膳房端來各式各樣點心小吃,供天子和皇後享用。

劉璃悄悄的跑過去,趁著劉徹不註意,偷拿了他面前的一塊蜜果,塞進嘴裏。

還沒嚼,劉徹突然轉頭看向她,眸光中帶著幾分調侃之色。

劉璃眨了眨眸子,有一種被抓包的懵逼感,小臉蛋一邊鼓鼓的,看上去特別的可愛。劉徹的心情莫名大好,直接將整個盤子都推到了劉璃面前。

“想吃就直接和我說,為何如此偷偷摸摸?”他說著還很惡趣味的伸手彈了一下她頭頂的發角。

想到自己之前被劉徹搞亂發型的經歷,劉璃瞬間護住了自己的頭發,因為嘴裏含著蜜果,她口齒不清道:“&¥%#……”

劉徹大笑:“你在說什麽?”

劉璃:“……”她一臉郁悶的坐到一旁,開始啃嘴裏的蜜果。

球場上的比賽也要開始了,蹴球被童子放在一個托盤裏捧了上來。

漢代的蹴鞠是實心球,裏面都是一些動物的毛發,外面縫上了皮革,這樣就做成了一個球。

劉璃遠遠的看著這個球,都感覺沈甸甸的,踢得話肯定很費力。她閉上眼睛在系統商店裏找到了足球,還有籃球等等各種體育類商品。需要的積分價格在1000到5000不等。

最後她選擇默默地關掉了系統商城。

商城裏的東西真是越來越貴了,她還是看眼前這個傳統的蹴鞠比賽吧。

校場上傳來震耳欲聾的擊鼓聲,一個童子將蹴球高高的舉起,霍去病和李敢各自帶著一隊守在兩邊,只等童子將蹴球拋出來。

蹴球在空中呈現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在落地的瞬間便成了大家爭搶的目標。他們的動作太快也太淩亂,劉璃坐在觀戰臺上面也看不出什麽東西來,只能看到誰搶到了蹴球,然後又被別人搶了去,雙方就這樣有來有回的搶著腳下的蹴球。

“好!”身旁的劉徹發出一聲喝彩,劉璃定睛一看,校場上霍去病已經搶到了蹴球,並且對準了中間的球洞準備射門。

那蹴球被踢得飛起來,精準的穿過了球洞,場上的學生紛紛為霍去病鼓掌吶喊。

此時仲夏已過,秋高氣爽微風陣陣,校場上熱烈的比賽,似乎和劉璃沒什麽關系。

她托著下巴撐在桌子上,百般無聊的想,蹴鞠運動算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了,老祖宗遺傳下來的運動,怎麽現代人踢得就這麽差呢?

漸漸地眼皮如同有千斤重一樣,最後實在支撐不住了,她小腦袋一歪直接靠在了劉徹的懷裏睡著了。

劉徹本來還興致勃勃的看著比賽,突然感覺懷裏多了個小腦袋,再低頭一看,他的小璃兒似乎睡著了。

他動作輕柔的將劉璃輕輕的攬在懷裏,而後才擡頭繼續看球賽,只是這下他不再喝彩了。

劉璃一直睡到了比賽快結束的時候,她睡眼朦朧的醒來,卻發現校場上霍去病隊和李敢的隊伍已經握手言和,而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兩支隊伍中間,對他們說著什麽。

她懵了一下,轉頭問:“誰贏了呀?”

劉徹哈哈一笑道:“自然是霍去病。”從這話的語調中可以見得,劉徹對霍去病的表現非常的滿意。

劉璃揉了揉眼,對這樣的結果也不覺得意外,她悄悄的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問:“母後,你們要回去了嗎?”

劉徹頷首:“自然。”熱鬧都看完了,當然要回去。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回去嗎?”劉璃一臉期待著問。

“不可以。”劉徹斷然拒絕:“下午不是還有課業嗎?”劉徹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嚴厲的父親,不對,現在是嚴厲的母親,絕對不能縱容孩子不上課。

劉璃耷拉下腦袋:“好吧。”

太學院裏的太傅們都出來恭送天子和皇後離開了,而其他學生們則相伴一起去食堂用膳。

這裏的膳房是專門做膳食給學生們吃的,而且每一個在這裏做飯的廚子,都經過劉璃的指導,可以做出不少目前大漢沒有的菜肴。

比如今天食堂的菜譜便是油燜小青菜,糖醋排骨,羊骨頭湯以及水果羹。糖醋排骨用的糖還是劉璃做出來的紅砂糖。

雖然在學校裏用膳,每年還要上交一萬石的夥食費,但是不差錢的貴族弟子還有商賈子弟們全都心甘情願的交這份錢。

因為學校食堂的飯菜實在太好吃了,他們家裏的廚子哪能做出這樣有滋有味的膳食來?如果不是學校食堂規定,每人只能吃一碗,他們可以吃將食堂吃光!

唯一不妙的是,目前做菜用的油都是豬油。雖然做出來的菜很香,但是吃多了有點不健康。

所以真希望植物油,菜籽油快點出現呀。

坐在劉璃旁邊的陳苒小聲感嘆:“不知道這裏的肉怎麽做出來的,實在是太好吃了。暑假在家裏的時候,吃不到食堂裏的飯,我都瘦了好多。”

劉璃側頭看她比暑假之前圓了不少的臉頰,笑道:“阿苒姐,你確定你是瘦了嗎?”

陳苒摸摸自己的臉頰:“難道沒有瘦嗎?”

劉璃搖頭:“我看著你感覺胖了許多,不過更好看了。”這也是實話,陳苒的底子本來就不錯,之前可能是沒好的吃,所以特別的苗條消瘦。

但是現在的她臉頰圓潤有光澤,紅樸樸的,比之前好看多了。

其實在秦漢時期,不管是有錢的貴族,還是沒錢的老百姓,基本上都是很消瘦的,窮苦的百姓基本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了。畢竟此時能吃的東西很少,肉類也只有貴族才吃得起。

陳苒被劉璃誇獎了,小臉都樂開花了,於是又炫了一口糖醋排骨。

她們姐妹兩吃完了午膳,結伴往後面的啟蒙閣走。出膳堂的時候,遇見了霍去病和曹襄,還有之前一起參與踢球的人。

眾人看見劉璃,紛紛作揖打招呼:“建陵公主。”

劉璃微微點頭:“你們好。”說一句心裏話,她有那麽一點點的小尷尬。

曹襄湊過來:“阿璃,上午你瞧見了沒,我踢得怎麽樣?”他一臉求誇獎的模樣,像極了一只搖頭擺尾的大狗狗。

劉璃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實在不記得曹襄有什麽精彩的表現了。她睡著之前,就記得霍去病進了一個球。

於是她道:“表哥你真的好厲害,是全場最厲害的人。”

曹襄得到表揚,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一臉得意的看向其他人:“咱們公主都說我是最厲害的了,你們還有其他意見嗎?”

大家哈哈一笑,霍去病笑著笑著,卻突然捂住了胸口,臉色也有些難看。

“去病你怎麽了?”

“你沒事吧?”

大家紛紛圍過去關心他,霍去病擡頭看向曹襄,調侃道:“你踢球確實厲害,我感覺我要被踢出內傷了。”

曹襄:“……”

上午在比賽的時候,曹襄本來準備射門,結果霍去病撲過來,用身體擋住了他的進球,那一球狠狠地砸在了霍去病的胸口。

現在見霍去病這樣,曹襄有愧疚:“你真的沒事?要不我讓人找個醫官來幫你看看?”

霍去病忙道:“你別擔心,我沒事。”但看他有些蒼白的臉色,怎麽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不如我帶你去找楚服看看吧。”劉璃道:“她懂一些岐黃之術,給你抓點藥應該也可以。”雖然楚服的醫術還在學習中,但是這樣都比多數醫官要厲害了。

聽說楚服按照古籍上的方子,研制出了很多種藥,不知道有沒有跌打損傷的,倒是可以用霍去病來當小白鼠了。

霍去病側頭看向劉璃,微微點頭,無奈道:“好吧。”似乎有點不太情願的樣子。

曹襄忙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他說著伸手要扶住霍去病。

霍去病推開他:“馬上要上課了,不用你跟著一起去,放心死我不了。”說著轉身跟在劉璃身後。

劉璃走在前面,霍去病跟在後面。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快走了兩步,走到她身邊冷不丁道:“全場最厲害的人應該是我。”

劉璃楞了一下:“啊?”

他揚了揚眉梢道:“我說上午的比賽,最厲害的人是我,只要是我射門,就沒有不進的。”

“恩恩。”劉璃頗為敷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很厲害啊。”

他嘀咕了一聲:“那你怎麽不誇我?”

劉璃沒聽清他在嘀咕什麽:“你在說什麽?”

霍去病嘆了一聲:“沒什麽。”

劉璃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口道:“三年前,你用石頭砸我的時候,還說想砸我腿結果砸歪了。沒想到三年後,你的精準度倒是進步了不少。”

她突然提起了往事,讓霍去病一楞,隨即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事。再回憶起當年種種,霍去病有些不好意思,然後小聲的補了一句:“對不起。”

劉璃抿唇一笑:“你當年還死不認錯呢。”如此看來,八九歲的孩子果然都是惹人嫌的存在。

話說著,他們已經走到了楚服所在的閣闕裏。如今楚服這裏也開班了,對行醫感興趣的學生都可以過來聽楚老師上課。

衛燕兒看見劉璃,欣喜的喚了一聲:“阿璃。”

劉璃看見她,向她走過去:“燕兒姐姐,在這醫閣的幾日,可還習慣?”

衛燕兒溫柔一笑:“恩恩,我跟著楚夫子學了好多。”她看向隨後而來的霍去病,疑惑道:“阿璃,你們一起來是?”

劉璃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衛燕兒連忙道:“那我去找夫子來給霍小郎看看。”

“不用,你繼續學習吧,我帶他上去就好了。”劉璃看了一眼整個教室裏的幾個女孩子,心中頗有些感慨。

沒想到還有這麽多女孩子願意跟著楚服一起學習醫術。

真好。

**

時間很快到了金秋十月,元光年結束,百官們開始想第三個年號要叫什麽。討論了大半天,也沒確定好一個字。

劉璃知道後,順口道:“叫元朔吧。”

劉徹聽罷,點頭稱讚:“阿璃的想法好,那就叫元朔年吧。”

劉璃:“……”

元朔元年正式從十月開始,各諸侯王們按例納歲貢。

又過了十幾日,邊郡地區果然傳來了戰況,數十萬匈奴人進攻了遼西郡。

好在大漢早有防備,李廣率領兩萬騎兵部隊,以及遼西郡原先就有的步兵兵役一起堅守城池。數十萬匈奴人面對“飛將軍”李廣,竟然毫無辦法。

隨後匈奴人認為,既然李廣在遼西郡,那麽漁陽郡肯定處於無人狀態,便決定繞到去侵略漁陽郡。

卻不想漁陽郡同樣有重兵把守,李廣的堂弟李蔡坐鎮漁陽郡,聽從李廣事先安排好的兵法布陣,將匈奴阻隔在城門之外。

一個小小的漢朝邊郡,居然打了三天都沒打下來,又想到漢朝的軍隊竟然殺到了他們的聖地,匈奴的左賢王氣急敗壞的大吼大叫。

龍城是他們的聖地,是曾經的單於庭。每年他們各部落都會聚集在龍城祭祀祖先、天地和鬼神。

可弱小的漢朝人竟然敢入侵他們的聖地,害得他被其他部落奚落恥笑,這個仇他一定要向漢朝討回來!

趁著漢朝人所謂秋收的時候,左賢王帶著數十萬鐵騎入侵,他要搶走漢朝的糧食,布匹,還要讓漢朝人當奴隸!

左賢王本打算攻破遼西,然後從遼西入漢,誰知道遼西守城的將軍居然是李廣。

他又準備繞道前進,進入漁陽郡。結果這裏還有一個“李廣”,這個李廣難不成真的會飛嗎?

漁陽郡久攻不下,左賢王決定再換一個地方,踏破上谷這個郡,饒過白登山入侵代郡。結果上谷郡依然有一個“李廣”將軍!

鎮守上谷郡的是將軍李息,他雖只率領一萬騎兵守城,但這些匈奴人從遼西至漁陽,又從漁陽來到上谷,早就消耗了很多。

如今匈奴人圍在城門口駐軍休息,李息站在城樓上遙望這些匈奴人,看著匈奴的那些肥碩的駿馬,真是眼饞。

匈奴人生活在草原上,逐水草而居,可以說這些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他們的馬更是比大漢的要強壯。

草原不適合種植,匈奴人沒有糧食。他們空有發達的四肢,卻不願意動腦子自己改善生存環境,就想著搶別人的。

可咱們大漢人絕不屈服!

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但是還在對陣中,李息沒有一刻敢松懈的,生怕可惡的匈奴人會在半夜偷襲。

“將軍,來吃點泡面吧。”副將將剛剛煮好的泡面端了過來:“所有士兵們都吃了,你也吃一點吧。”

李息從副將手裏將熱乎乎的泡面接過來,嗅著這面條的香味,李息大讚道:“幸虧有建陵公主做出來的這個泡面,將士們都能吃上一口熱乎的。”

副將傻樂一聲:“是呀,而且還很好吃。”

偷偷潛入城內的匈奴探子本來是想來看看,城內究竟有多少兵的,結果遠遠的就嗅到了一陣香味。等他悄悄靠近,三五個士兵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吃什麽。

呲溜呲溜的聲音,聽得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這些漢人在吃什麽東西?為什麽之前從沒見過呢?

探子不小心發出了一點聲音,瞬間就被正在吃面的將士們聽見了,他們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手邊的大刀,直接將探子給抓了起來。

探子被送到了李息面前,經過審問之後,知道了探子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探查城中兵力。

李息知道絕對不能放探子離開,正打算將他關起來的時候,卻聽探子問:“你們剛剛在吃什麽?”

李息腳步一頓,突然想到可以策反這個探子。他安排人將這個探子帶到了眾將士中間,讓他親眼看著將士們吃著香噴噴的面條。

探子直咽口水,眼巴巴的看著大家吃得滿嘴是油。

“只要你願意投誠大漢,以後這個東西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李息對探子說。

這個年代,活著不就為了一口飯麽?匈奴人才不管什麽敵對關系,他只想要一個可以吃飽喝足的日子就行了。

於是他點頭:“好,我投誠。”

李息也不敢全然相信他,於是道:“很好,那我就告訴你,如今這上谷城內埋伏了十萬兵馬,只要匈奴人敢攻進來,就讓他們有去無回!你將這個消息告訴你們的左賢王,我便相信你的投誠。以後你可以在大漢過上每天吃面的日子。”

探子點頭:“你說話算話。”

於是探子返回匈奴營帳,告訴了左賢王,城內有十萬漢軍埋伏,萬萬不可攻城。左賢王想到之前的遼西郡和漁陽郡同樣有眾多兵馬守城,便信以為真,準備連夜撤退。

而探子則趁著左賢王撤退的時候,悄悄的返回了上谷郡,從此當一個大漢人。

左賢王不信邪,繼續向西前進尋找可以攻破的漢朝邊郡,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定襄郡。他想到漢軍居然敢攻入龍城,那麽他就要從定襄郡攻入,直接打去漢朝的長安,活捉他們的皇帝!

這樣想著,左賢王便帶領著匈奴軍前往定襄。

卻不想定襄郡同樣有大軍守城,而守城的將軍,便是那個叫衛青的漢人!

新仇舊恨上心頭,左賢王非常上頭的讓部下沖鋒陷陣,務必要攻下定襄郡。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匈奴軍隊行軍了這麽久,不僅沒有搶到糧食,他們原本帶的糧食都快要吃完了,如今又累又餓哪裏還有力氣打仗?

而漢軍呢?在城裏吃飽喝足了,就等著匈奴人送上門來呢。

衛青觀察匈奴人的狀態,當即下令開城門迎戰,兩萬騎兵齊發,斬殺敵首上千人,左賢王見敵不過,只能落荒而逃。

跟在衛青身邊的副將張次公就帶人去追,衛青謹慎攔下他:“我們現在的任務只是守城,萬一他是假裝逃跑,豈不是將空城留給了敵人?”

就算左賢王部隊的戰鬥力不行了,那也還是有多出他們數倍的兵馬,不可大意。

最後大家只好跟著衛青回城,慶祝勝利。

至於駐守在雲中郡的陳非,守了好幾天,連匈奴人的影子都沒看見。

此時守城成功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長安,劉徹看見信件後,異常高興還對劉璃道:“阿璃,你要的油菜花,好像也被他們找到了,這時候正好是收的時候。衛青他們安排了將士們將那些油菜都砍下來,正安排人送往長安呢。”

劉璃聽後,很是驚喜:“太好了!”

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將油菜花種子給收集到,那她是不是可以繼續投入制油大業中了呢?

榨菜籽油的原理和做蔗糖的工序差不多,但也差很多。

劉璃先按照《天工開物》中的插圖,將榨油需要的設備給畫了出來,交給工匠們去做,隨後就期待著這些菜籽運送到長安的時候。

按照《天工開物》裏面的記載,榨菜油需要先將種子曬幹,將雜物篩選出來,然後再用大火烘幹,蒸發掉水分。

最後進行壓榨沈澱,菜籽油就出來了。這個步驟看上去還挺簡單的,但是劉璃知道實際操作起來會很難,特別是翻炒和壓榨這一塊。

因為菜籽越多,榨出來的菜籽油也會越多,所以至少需要50斤的菜籽來榨油才行,這就需要翻炒的人力氣足夠大。

劉璃盡可能的將壓榨菜籽油的過程寫詳細了,方便宮人理解和操作。

等那些菜籽送來長安的時候,上林苑那邊的設備基本都準備好了。劉璃從太學院請了幾天假,在上林苑呆了幾天,親自督導宮人們進行榨油。

幸運的事,經過一系列的程序後,這些種子確實出油了。不幸的事,菜籽太少了。

而且因為大家都是第一次做,沒什麽經驗,浪費掉好多的菜籽。

劉璃之前也了解到,目前大漢種植蕓苔菜的農民,是為了吃蕓苔的葉子,還不知道蕓苔的種子可以榨油。

所以想要更多的油菜種子,那只能鼓勵大漢的百姓多種油菜了。

將從邊關運送來的菜籽都榨幹之後,劉璃大概得到了20斤左右的菜籽油。她讓膳房的人用菜籽油做了一頓飯菜,吃著也還蠻香的。

又完成了一項工程,劉璃頓時覺得心情愉悅,她拿出自己待辦事項小本本,將榨菜籽油給劃掉。

“咦,系統,之前的紅砂糖和菜籽油,應該都屬於化學變化吧?畢竟從一種物質變成另外一種物質。”

【是的。】

“那為什麽不給我積分獎勵?”

【需要給物質命名,才可以獲得獎勵。】

隨著系統的聲音結束,劉璃的眼前出現了幾張卡片,她腦子想著查看,那幾張卡片就在她的眼前一一排開了。

這些卡片上面分別寫著“建陵紙”、“上陵酒”。

後面還有兩張卡片是灰色的,標註未命名狀態,需要劉璃給紅糖和菜籽油命名才行。

劉璃想了想,給自己做出來的紅糖取名“小紅牌紅糖”,又給菜籽油取名“菜菜籽油”。

【叮,宿主制造出紅糖,並命名為小紅牌紅糖,獎勵積分1000點。】

【叮,宿主制造出菜籽油,並命名為菜菜籽油,獎勵積分1000點。】

這兩樣東西居然只有兩千點積分,劉璃有點嫌少,感覺系統越來越摳門了。

一晃眼的時間又到了十二月末,新的一年又要到了。下一年便是公元前128年,劉璃9歲了。

新年過後不久,便有從邊郡傳來的書信,說清楚了目前匈奴駐紮的情況。

因為秋天的時候沒有搶到糧食,匈奴人竟然選擇了在春季來進犯了。守城的將軍都沒有懈怠,目前李廣軍在上谷郡和匈奴人交戰。

劉徹收到戰報後,當即攤開邊郡圖,而後開始給邊關的各將軍下命令。車將軍衛青,和將軍陳非一同突襲匈奴軍守備薄弱的河南地。

隨後讓他們自己根據戰況調動軍隊,務必要將河南地給拿下,這是他們之前在討論的時候定下的目標。

戰書送到邊郡將軍們的手裏,按照劉徹的命令,衛青和陳非各自帶領兩萬騎兵向西出發,突襲河南地。

隨後衛青向南迂回包抄,配合著陳非的正面進攻,突襲了匈奴的白羊王和樓煩王。

這一場戰役持續了四個月之久,一直從春天打到了初夏,大漢的軍隊殲滅匈奴數千人,同時也俘虜勸降了三千多人,並且收獲牛羊馬上萬頭。

此番一戰,不僅收覆了大漢的疆土,而且將大漢北部的邊防線向外推移到了黃河沿岸,保證了長安國都的安全。

陳非騎著剛剛從匈奴人手中搶過來的駿馬,帶領著他的戰利品,準備去和衛青的軍隊匯合。

突然他感覺前方土丘後似乎有異動,陳非以為是逃跑的匈奴人躲藏了起來,神情倏地一沈,他騎著馬緩緩靠近土丘,亮出了手中的環首刀,隨時準備戰鬥。

因為騎在高大的馬上,陳非的視野也是寬闊的,他很快就看清了躲在土丘後面瑟瑟發抖的人。

“出來吧。”陳非叫喚了一聲:“你們的王都已經被斬首了,你還躲著有什麽意思?”

似乎聽懂了陳非所的事漢語,躲在山丘後面的男人猛地冒出頭,然後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你是漢人?”

陳非以手中的環首刀阻止男人再靠近,隨後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匈奴打扮,卻長著一張漢人面孔的男人。陳非質問:“你是何人?”

“莫要殺我,莫要殺我,我也是大漢子民。”男人連忙說道:“我是張騫,是十多年前被陛下派遣去西方尋找大月氏的使臣啊!”

張騫?

陳非聽到這個名字,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你就是張騫?!”

公主曾經讓他去救的張騫?!

張騫連忙點頭:“對,我就是張騫,將軍你……”話到了嘴邊,張騫卻已經熱淚盈眶了,他哽咽道:“將軍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他已經離開大漢數十載了,可眼前的小將軍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他竟然還記得自己。

此時張騫的心裏又感動又心酸,最後竟然當著所有將士的面嚎啕大哭。

他太激動了,能夠回家真是太好了!

面對眼前情緒異常激動的張騫,陳非一時間沒有說話,只等眼前這個男人哭完了,這才開口道:“不是我記得你的名字,是公主命令我找到你的。”

發洩完了情緒,張騫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一臉疑惑:“公主?哪位公主?”

“自然大漢的嫡長公主。”陳非開口道:“建陵公主曾經命我從匈奴手中將你救下,然後她讓我告訴你,希望你繼續去完成你的使命。我會安排一百名精壯的騎兵護送你去尋找大月氏。”

張騫聽到陳非的話更懵了:“可是……我已經從大月氏回來了啊。”

陳非:“?”

張騫對這位小將軍口中的建陵公主十分的好奇:“這位建陵公主是陛下的哪位姐姐?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剛才陳非說劉璃是嫡長公主,而張騫離開大漢的時候,劉徹還沒有孩子,所以張騫理所當然的以為建陵公主是天子的姐姐而非女兒。

“建陵公主乃是當今天子的嫡長女。”

張騫:“額……”

“咳咳咳。”土丘後面傳來了一陣咳嗽聲,陳非神情一頓:“那邊還有人?”

張騫連忙跑去土丘後,將後面的人攙扶起來,卻見是一個匈奴打扮的男人。

“這是何人?”

張騫忙道:“堂邑父是和我一同出征的好人,我們曾經一百多人前往西域,如今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話說著,張騫不免又開始抹眼淚。

陳非打量著眼前相互扶持的兩人,想到剛才張騫說的話,停頓了一會兒問:“你剛才說,你們是從大月氏回來的?”

張騫點頭:“對。”

他說:“去歲,匈奴內部大亂,我和堂邑父趁亂從單於庭逃走,便繼續向西找到了大月氏。”

張騫省去了尋找大月氏的過程,長話短說:“大月氏不願意和大漢合作抗擊匈奴,我便從大月氏回來了。因為害怕遇見匈奴人,所以我們特意走了這條路,卻沒想到遇見了小將軍。”

陳非大概聽明白了張騫的話,他微微頷首,讓兩個士兵將張騫和堂邑父扶上馬。

張騫又道一聲:“等等,我這裏還有許多從大月氏帶來的東西,還勞煩小將軍幫忙。”

“還有什麽東西?”陳非見著兩人也不像是還有行囊的人。

張騫指了指更遠方向的土丘道:“就是那個。”

陳非安排了兩個士兵跟著他們去取東西,沒一會兒,他們竟然牽來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的動物。

陳非翻身下馬,靠近了打量眼前這個後背上有兩個駝峰的動物,驚訝道:“這……這是何物?”

張騫道:“這個叫駱駝,是大月氏國王贈予我們運送貨物的。”

其他將士們也跟著好奇,紛紛為上來摸了摸這個駱駝。

因為張騫耽誤了點時間,不過之後陳非還是帶著隊伍和衛青的隊伍匯合了。

一路上,張騫得知大漢的軍隊打贏了匈奴人,並且還奪回了河南地,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大軍在新收覆的河南地簡單的休息了一下,陳非安排後勤兵給張騫和堂邑父送來吃的,卻見張騫的目光一直遙望著遠處的陰山。

陰山之後,便是匈奴王庭。

“我聽說,你在匈奴生活了十幾年,如今回到了大漢,你舍不得匈奴了?”陳非很隨意的坐在張騫身邊,開口問。

張騫笑著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想念我的妻兒。”

“你的妻兒在匈奴?”陳非詫異:“你當年出使,竟然還帶著妻兒?”

張騫連忙道:“當然不是,我的妻子是匈奴人,是我在匈奴的時候,被匈奴人安排給我當妻子的,我們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陳非沈默了。

張騫惆悵道:“去年逃離的時候,我沒來得及帶上她,將她留在了匈奴。如今我回到了大漢,只怕我們夫妻再沒有想見的可能了。”

歷史上的張騫,在元朔元年返回大漢的時候,很不巧的再次遇見了匈奴,又被匈奴人給抓走了,因此張騫便又和自己的妻兒團聚了。只有一直到了元朔三年,張騫在妻子的幫助下,拖家帶口的一起逃出了匈奴,返回了大漢。

但是在這個時空,張騫遇見了陳非,便也錯過了他的妻子。

陳非突然開口:“他們在哪?”

張騫一楞:“什麽?”

陳非:“我是問,你的妻兒在匈奴的什麽地方?”

張騫心中隱隱冒出了個想法,但是他又不敢說,便默默地用地上的樹枝大概畫出了匈奴王庭的位置:“陰山後面大概這個位置,便是匈奴的單於庭。我和妻子曾經就被關在這個地方,他們如今應該也在這裏。小將軍你……”

陳非沈默了一會兒,仿佛在估量著風險,最後他開口道:“我不能保證一定可以將他們救出來,但需要你的配合。”

張騫看著陳非的神情越發激動,最後他倏地給陳非跪下:“小將軍,你若能救我妻兒,我便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

陳非沈著眉將他扶起來:“你不必如此。”

“我曾經答應過公主,一定要救你出來,但是我沒有做到。所以現在我幫你救出你的妻兒。”陳非一臉認真的說。

張騫感激涕零,卻也為陳非擔心:“可小將軍打算怎麽幫我?”帶著軍隊打去匈奴王庭?

顯然不可能啊。

“只能智取。”陳非道:“匈奴的兩個王被我們殺了,此時的匈奴內部肯定亂著呢,應該沒時間管你的妻兒。讓你的這個匈奴朋友去接你的妻兒,我會帶著人接應他們。”

張騫轉頭看向堂邑父,兩人作為出生入死的朋友,堂邑父自然是願意幫忙的。

當晚,陳非帶著通曉匈奴話的張騫審問了好幾個匈奴俘虜,搞清楚了一些匈奴部落的情況。

衛青知道陳非竟然打算單槍匹馬去救人的時候,感覺這孩子是不是瘋了?

“陰山之後是匈奴人的大本營,你一個人就打算去救人?”

陳非道:“我一個人就夠了。”

“萬一被匈奴人發現,你打算怎麽辦?”衛青試圖勸住他:“不如我們先回長安,請示了陛下之後再做決定。”

“這個計劃只能趁現在,匈奴大亂的時候進行,等請示了陛下可能就晚了。”陳非堅持自己的想法:“衛將軍,這是我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誰給你的命令,讓你去匈奴救人?”衛青不能理解。

“這是我對她的承諾。”

衛青:“???”

“陳非,你如今已經是將軍了,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就開玩笑,我命令你不許去。”衛青想著這個曾經跟在自己身邊的少年,今日竟然如此固執,實在有些頭疼。

陳非緩緩開口:“衛將軍,我們現在是同級,你命令不了我。”

“你……”衛青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怎麽自己身邊都是這樣的犟人?去病是這樣,陳非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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