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島若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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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島若利（11）
93
我“噸噸噸噸”灌完半瓶冰水，終於平靜下來。盡管一想到剛才主動親牛島的事還是會頭腦發暈，但已經可以維持表面的鎮靜了。
回到儲物間把冰水遞給牛島，等他喝了水之後繼續之前的工作。
公寓原本的儲物擺放就很整齊有條理，只是增加一些日用品儲備，工作很輕松，很快就按位置擺放好，最後只剩下……那4個處於戀愛階段才會變成日用品的小盒子——
牛島毫不留情地將它們一同塞進了儲物室邊櫃底下的抽屜裏。
“……”我別開視線。
反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當做沒看見吧。
“日常用品采購指導”的工作完成，我看看時間接近5點，於是先告辭：“既然沒有其他的事了，那我就先回家啦。”
牛島提議：“可以留下吃完晚飯再回家。”
“不啦，我沒有提前和宏紀說不回家吃飯，他應該做了我的份。臨時不回家吃飯的話會被念叨很久。”我一邊說著一邊去玄關換鞋。
牛島跟著過來：“我送你去地鐵站。”
“好呀，那就拜托啦。”
94
公寓距離地鐵站不遠，我原先從紀子姐姐租住的地方是坐巴士過來的，因此之前沒有發現原來AD俱樂部在地鐵站和公寓之間。
我拉拉身邊牛島的衣袖，指了指馬路對面熟悉的建築：“若利，AD在那裏誒！”
“嗯，怎麽了？”
“既然這樣的話，以前你送我去地鐵站一點都不順路呀。”
牛島略低下頭，看著我的棕褐色眼睛認真堅持：“順路的。”
我：？
你不要騙我。
這也太瞎說了。然而我被他定定看了兩秒之後，開始懷疑自己，難道其實有什麽更加方便的地下通道之類的，所以是順路的？
“順路的，”他又重覆一遍，與我對視，“因為只是想送你。”
“……噢、噢。”我率先避開視線低頭看地面。
餘光瞥見牛島控制著步調與我保持一致：左腳右腳，左腳右腳，在我身側一步一步穩穩踩下。我悄悄多分出些精力註意他，又看見他身側隨著走路姿勢小幅擺動的手臂，順著肌肉的走勢向下，是寬大溫熱的手掌。
我們並肩相距不遠，左手手背似乎可以感覺到不遠處他的手背的溫度。發現這一點之後我想到，戀愛關系的話，可以……牽手的哦？
要問問他嗎，還是主動去拉他？既然之前已經牽過手，現在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可是萬一現在他不想牽呢？
那再撒手就行了……吧？
這麽想著，我小心地將手探出一點距離，在他擺動手臂略微暫停的時候用食指輕輕勾了一下他的小指。原本想得好好的，大不了他不喜歡就放手，但在他轉頭來看我時還是忍不住緊張了起來，小聲問：“牽手嗎？”
我的手很快被牢牢裹住，牛島點頭：“好。”
“嗯。”我胡亂點點頭，繼續看地面。
95
牽手之後，我們就和剛才一樣走路，並沒有什麽變化。
所以說……
心臟到底在瞎跳些什麽呀！
96
到地鐵站，我與牛島告別之後打算直接去閘機口刷卡，腳步轉到一半註意到他似乎有話想說，便停下問：“若利還有事嗎？”
他一時沒有說話，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讓我一下子警醒起來。今天雖然滿足了合作方的一些需求，但卻是對方主動提出的，我作為項目發起人，必定不能事事都等對方提出了才去做，這會顯得我的能力完全達不到PPT中吹的那種水平。
可是牛島究竟需要什麽……對了！他已經安排了一次成功的約會，我當然也要盡快展現出自己的策劃能力！
“明天去游樂園……”
“戀人分別會擁抱……”
兩句話撞上了。
“約會”兩個字被我默默含在舌底。
完了。
明明是不久前才和他說的戀愛關系守則，我居然要牛島提醒才想起來！我真是個失敗的乙方！！我著急忙慌地圈住他的腰，補救性地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牛島這次抱得沒有那麽用力，但還是讓人有一種被他完全裹起來的錯覺，熱意順著貼合的每一寸肌膚氣勢洶洶地順著血脈湧入心臟，將我的耳鼓膜震得嗡嗡作響。
……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得去醫院看一下心胸外科。
……但是再多抱一會兒應該沒關系吧？
總歸是在公共場合，這樣不太好，只能依依不舍地松開手。為彌補自己忘記守則的錯誤，我連忙說：“若利明天有空嗎？”
他回答：“有空。”
“那我們去游樂園約會吧。”我說完之後看到他似有苦惱地略皺起眉，連忙說，“我都做好計劃啦！”
他這才點頭：“好。”
這次告別之後我順利刷卡過閘口坐地鐵回家。
明天的約會應該不會有太多問題，畢竟是游樂園作為戀人約會的聖地，網絡上的教程、vlog、註意事項一搜一大把。而且周末游樂園肯定會開放，不會出現臨時進不去的問題。並且裏面項目很多，只要選擇了游樂園，就可以輕松消耗掉一整天的時間，完全不用擔心漫無目的亂逛的尷尬。
所以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我沒來得及做任何計劃。
97
幹嘛啦，會稍微誇大一點自己的能力不是項目合作的時候經常有的現象嘛！而且我今天還有一晚上的時間做計劃，我只不過是提前了幾個小時先說出結論。
這是項目出現信任危機之前的一點小小的彌補手段而已。
何況游樂園游玩計劃也花不了多久嘛。
98
第二天早上9點，我和牛島在游樂園門口碰頭的時候覺得自己可能快困死了。
昨天挑游樂園的時候只顧著註意去游玩的戀人多不多了，沒想到距離家裏那麽遠，6點半就起床洗漱化妝，7點半出門坐了一個半小時的地鐵和巴士。
而且昨晚紀子姐姐那邊的警報器叫了，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之後向宏紀求助，宏紀沒帶上我，淩晨2點多才回來。他沒發現什麽可疑跡象，認為可能是房子裏有老鼠導致的誤觸。我才放心去睡覺。
總之結果就是我現在很困。
但是我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不能讓我的合夥人發現這件事從而認為我對項目很不上心！
99
以我以往熬夜的經驗來看，困都是一開始的，之後會隨著活動變得清醒。而且入園流程很簡單，檢票進門就行，沒什麽出差錯的餘地。
我根據攻略先拉著牛島去園區門口的禮品店買頭箍，貓耳朵、兔子耳朵、惡魔角、天使光環、米○鼠……各種生物非生物應有盡有。以前也和宏紀他們一起來過游樂園，但還是第一次覺得紀念品店的頭箍有趣。
“再試試兔子耳朵的。”我舉高手，牛就順從地低頭任由我取走之前的貓耳朵，換上兔子耳朵。
“啊！居然還有牛角~
“天使光環好像也很適合！”
牛島任我擺弄，雖然表情沒什麽變化，但我似乎還是感覺到他直直看著我的眼睛裏的充滿了無奈。只好訕訕地放棄下一個頭箍的嘗試：“就天使吧，若利很適合天使的光環。”
他點點頭，然後從邊上取下一個惡魔角的頭箍，小心地幫我戴到頭上。
我側頭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若利覺得我比較適合惡魔的形象嗎？”
他搖搖頭，認真地看著我回答：“因為剛才聽見邊上的女生說天使和惡魔是一對。”
“……噢。”我低頭捏了捏臉，果然又開始發燙了。
他又沒說錯，雖然是試行階段，但我們確實是一對呀，根本不用不好意思……所以能不能爭氣一點啊我自己！
100
我們先去玩了旋轉木馬、咖啡杯和碰碰車這樣的溫和項目。
這些項目的共同點就是雙人的位置都不大，兩個人擠在一起難免會腿並腿，膝蓋抵著膝蓋。以及我覺得這些項目可能都轉得過快了，害得我下來的時候人暈乎乎的。
中途短暫休息一會兒，我買了冰淇淋我們一人一個，在去往下一個項目排隊的途中慢慢吃完。
太陽烈得很，牛島大約是不在意曬黑曬傷這些事的，這次竟帶了一把寶可夢聯名的遮陽傘，在陽光下時就會主動撐開遮在我的頭頂。
我們站在長長的隊伍之中，在項目入口下一輪放人時順應著人流緩步前進。奇怪的是明明周圍有許多人，可我們擠在一把傘下，竟也有幾分私密感。
我忍不住拉著他的衣袖踮腳盡量湊近他問：“若利也喜歡寶可夢嗎？”
“之前你送了我寶可夢的掛件，”他低下頭，像我那樣輕聲說，“我以為你喜歡。”
啊對……我想起來了：“是哦，那你有用嗎？”
“抱歉，之前掛在手機上丟過一次。後來怕再弄丟，放在抽屜裏沒有繼續使用。”
“沒有關系啦，只是一個小掛件而已，弄丟我可以送你新的。”
因為離得近，我只清晰地看到他略瞇起眼睛，似乎是笑了笑。
但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隊伍又往前走了一大截，我踩上項目入口的臺階，再多上一階，甚至比牛島高半個頭可以俯視他。他戴著天使光環的發箍，略仰起頭看我的樣子看上去呆呆的，有點過於可愛了。
當時沒有來得，腦子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地拉住牛島舉傘的手壓低傘面高度。
我們被攏在傘下的陰影裏，只有我們兩個而已。
我親在牛島的臉側，似乎能感受到他眨眼時的睫毛掃過我的臉頰，如柔和的蝶翅拂過心尖，輕軟的感受一觸即逝，留下一點讓人難以忽視的癢意。
在退回原來的位置，看到牛島直視我的眼睛時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
……完了，現在要怎麽解釋我這種突然的行為？！我都沒有事先征求他的意見！平時做項目的時候最討厭合作方自作主張地做一些事了，沒想到我居然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就是……”我張了張嘴，絞盡腦汁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逃脫合夥人質問的借口。
最後我決定擺爛：“反正，就是這樣了。”
好在牛島沒和我計較，他虛握拳抵在嘴邊轉開臉輕咳了兩聲：“嗯，好。”
101
從大擺錘上下來的時候我的腳步是虛的。
其實我一點都不怕高空項目，高空飛椅、過山車、大擺錘，以前在這些游玩項目上我都是最後扛著宏紀的那個人。但今天晃起來的第一下我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到後面甚至覺得頭暈反胃。
牛島扶著我，攏起眉頭：“你看上去不太好。”
“沒事的，坐一下就好了。”我努力想要表現得正常一些，但額頭的虛汗止不住地冒出來，反胃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邊上的工作人員經驗十分豐富，只多看了我一眼就飛快遞過來一個嘔吐袋。
……然後我蹲到邊上去吐了。
102
事已至此，我只能向我的合夥人坦白我昨晚只睡了4小時多一點。
“因為突發情況，我真的好好準備了的，希望能好好表現的……”我垂頭喪氣地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手裏握著方才吐完之後牛島遞給我的礦泉水，拇指按著包裝的邊沿一圈一圈轉動。
“詩夏。”牛島很少用這樣嚴肅的語氣和我說話，“不要勉強自己，覺得不舒服要告訴我。”
“好的，我知道了。我只是想……想讓你知道我也能做到的，像別的戀人那樣的，會做到的那些事。”
“你不需要做到什麽。”牛島說。
怎麽能不做到什麽？項目試行如果什麽都不做，那不就白試行了嗎？我楞楞地看著牛島。
他說：“只要是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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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噸噸噸噸”灌完半瓶冰水，終於平靜下來。盡管一想到剛才主動親牛島的事還是會頭腦發暈，但已經可以維持表面的鎮靜了。
回到儲物間把冰水遞給牛島，等他喝了水之後繼續之前的工作。
公寓原本的儲物擺放就很整齊有條理，只是增加一些日用品儲備，工作很輕松，很快就按位置擺放好，最後只剩下……那4個處於戀愛階段才會變成日用品的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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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別開視線。
反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當做沒看見吧。
“日常用品采購指導”的工作完成，我看看時間接近5點，於是先告辭：“既然沒有其他的事了，那我就先回家啦。”
牛島提議：“可以留下吃完晚飯再回家。”
“不啦，我沒有提前和宏紀說不回家吃飯，他應該做了我的份。臨時不回家吃飯的話會被念叨很久。”我一邊說著一邊去玄關換鞋。
牛島跟著過來：“我送你去地鐵站。”
“好呀，那就拜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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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距離地鐵站不遠，我原先從紀子姐姐租住的地方是坐巴士過來的，因此之前沒有發現原來AD俱樂部在地鐵站和公寓之間。
我拉拉身邊牛島的衣袖，指了指馬路對面熟悉的建築：“若利，AD在那裏誒！”
“嗯，怎麽了？”
“既然這樣的話，以前你送我去地鐵站一點都不順路呀。”
牛島略低下頭，看著我的棕褐色眼睛認真堅持：“順路的。”
我：？
你不要騙我。
這也太瞎說了。然而我被他定定看了兩秒之後，開始懷疑自己，難道其實有什麽更加方便的地下通道之類的，所以是順路的？
“順路的，”他又重覆一遍，與我對視，“因為只是想送你。”
“……噢、噢。”我率先避開視線低頭看地面。
餘光瞥見牛島控制著步調與我保持一致：左腳右腳，左腳右腳，在我身側一步一步穩穩踩下。我悄悄多分出些精力註意他，又看見他身側隨著走路姿勢小幅擺動的手臂，順著肌肉的走勢向下，是寬大溫熱的手掌。
我們並肩相距不遠，左手手背似乎可以感覺到不遠處他的手背的溫度。發現這一點之後我想到，戀愛關系的話，可以……牽手的哦？
要問問他嗎，還是主動去拉他？既然之前已經牽過手，現在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可是萬一現在他不想牽呢？
那再撒手就行了……吧？
這麽想著，我小心地將手探出一點距離，在他擺動手臂略微暫停的時候用食指輕輕勾了一下他的小指。原本想得好好的，大不了他不喜歡就放手，但在他轉頭來看我時還是忍不住緊張了起來，小聲問：“牽手嗎？”
我的手很快被牢牢裹住，牛島點頭：“好。”
“嗯。”我胡亂點點頭，繼續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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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手之後，我們就和剛才一樣走路，並沒有什麽變化。
所以說……
心臟到底在瞎跳些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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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鐵站，我與牛島告別之後打算直接去閘機口刷卡，腳步轉到一半註意到他似乎有話想說，便停下問：“若利還有事嗎？”
他一時沒有說話，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讓我一下子警醒起來。今天雖然滿足了合作方的一些需求，但卻是對方主動提出的，我作為項目發起人，必定不能事事都等對方提出了才去做，這會顯得我的能力完全達不到PPT中吹的那種水平。
可是牛島究竟需要什麽……對了！他已經安排了一次成功的約會，我當然也要盡快展現出自己的策劃能力！
“明天去游樂園……”
“戀人分別會擁抱……”
兩句話撞上了。
“約會”兩個字被我默默含在舌底。
完了。
明明是不久前才和他說的戀愛關系守則，我居然要牛島提醒才想起來！我真是個失敗的乙方！！我著急忙慌地圈住他的腰，補救性地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牛島這次抱得沒有那麽用力，但還是讓人有一種被他完全裹起來的錯覺，熱意順著貼合的每一寸肌膚氣勢洶洶地順著血脈湧入心臟，將我的耳鼓膜震得嗡嗡作響。
……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得去醫院看一下心胸外科。
……但是再多抱一會兒應該沒關系吧？
總歸是在公共場合，這樣不太好，只能依依不舍地松開手。為彌補自己忘記守則的錯誤，我連忙說：“若利明天有空嗎？”
他回答：“有空。”
“那我們去游樂園約會吧。”我說完之後看到他似有苦惱地略皺起眉，連忙說，“我都做好計劃啦！”
他這才點頭：“好。”
這次告別之後我順利刷卡過閘口坐地鐵回家。
明天的約會應該不會有太多問題，畢竟是游樂園作為戀人約會的聖地，網絡上的教程、vlog、註意事項一搜一大把。而且周末游樂園肯定會開放，不會出現臨時進不去的問題。並且裏面項目很多，只要選擇了游樂園，就可以輕松消耗掉一整天的時間，完全不用擔心漫無目的亂逛的尷尬。
所以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我沒來得及做任何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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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啦，會稍微誇大一點自己的能力不是項目合作的時候經常有的現象嘛！而且我今天還有一晚上的時間做計劃，我只不過是提前了幾個小時先說出結論。
這是項目出現信任危機之前的一點小小的彌補手段而已。
何況游樂園游玩計劃也花不了多久嘛。
98
第二天早上9點，我和牛島在游樂園門口碰頭的時候覺得自己可能快困死了。
昨天挑游樂園的時候只顧著註意去游玩的戀人多不多了，沒想到距離家裏那麽遠，6點半就起床洗漱化妝，7點半出門坐了一個半小時的地鐵和巴士。
而且昨晚紀子姐姐那邊的警報器叫了，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之後向宏紀求助，宏紀沒帶上我，淩晨2點多才回來。他沒發現什麽可疑跡象，認為可能是房子裏有老鼠導致的誤觸。我才放心去睡覺。
總之結果就是我現在很困。
但是我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不能讓我的合夥人發現這件事從而認為我對項目很不上心！
99
以我以往熬夜的經驗來看，困都是一開始的，之後會隨著活動變得清醒。而且入園流程很簡單，檢票進門就行，沒什麽出差錯的餘地。
我根據攻略先拉著牛島去園區門口的禮品店買頭箍，貓耳朵、兔子耳朵、惡魔角、天使光環、米○鼠……各種生物非生物應有盡有。以前也和宏紀他們一起來過游樂園，但還是第一次覺得紀念品店的頭箍有趣。
“再試試兔子耳朵的。”我舉高手，牛就順從地低頭任由我取走之前的貓耳朵，換上兔子耳朵。
“啊！居然還有牛角~
“天使光環好像也很適合！”
牛島任我擺弄，雖然表情沒什麽變化，但我似乎還是感覺到他直直看著我的眼睛裏的充滿了無奈。只好訕訕地放棄下一個頭箍的嘗試：“就天使吧，若利很適合天使的光環。”
他點點頭，然後從邊上取下一個惡魔角的頭箍，小心地幫我戴到頭上。
我側頭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若利覺得我比較適合惡魔的形象嗎？”
他搖搖頭，認真地看著我回答：“因為剛才聽見邊上的女生說天使和惡魔是一對。”
“……噢。”我低頭捏了捏臉，果然又開始發燙了。
他又沒說錯，雖然是試行階段，但我們確實是一對呀，根本不用不好意思……所以能不能爭氣一點啊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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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去玩了旋轉木馬、咖啡杯和碰碰車這樣的溫和項目。
這些項目的共同點就是雙人的位置都不大，兩個人擠在一起難免會腿並腿，膝蓋抵著膝蓋。以及我覺得這些項目可能都轉得過快了，害得我下來的時候人暈乎乎的。
中途短暫休息一會兒，我買了冰淇淋我們一人一個，在去往下一個項目排隊的途中慢慢吃完。
太陽烈得很，牛島大約是不在意曬黑曬傷這些事的，這次竟帶了一把寶可夢聯名的遮陽傘，在陽光下時就會主動撐開遮在我的頭頂。
我們站在長長的隊伍之中，在項目入口下一輪放人時順應著人流緩步前進。奇怪的是明明周圍有許多人，可我們擠在一把傘下，竟也有幾分私密感。
我忍不住拉著他的衣袖踮腳盡量湊近他問：“若利也喜歡寶可夢嗎？”
“之前你送了我寶可夢的掛件，”他低下頭，像我那樣輕聲說，“我以為你喜歡。”
啊對……我想起來了：“是哦，那你有用嗎？”
“抱歉，之前掛在手機上丟過一次。後來怕再弄丟，放在抽屜裏沒有繼續使用。”
“沒有關系啦，只是一個小掛件而已，弄丟我可以送你新的。”
因為離得近，我只清晰地看到他略瞇起眼睛，似乎是笑了笑。
但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隊伍又往前走了一大截，我踩上項目入口的臺階，再多上一階，甚至比牛島高半個頭可以俯視他。他戴著天使光環的發箍，略仰起頭看我的樣子看上去呆呆的，有點過於可愛了。
當時沒有來得，腦子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地拉住牛島舉傘的手壓低傘面高度。
我們被攏在傘下的陰影裏，只有我們兩個而已。
我親在牛島的臉側，似乎能感受到他眨眼時的睫毛掃過我的臉頰，如柔和的蝶翅拂過心尖，輕軟的感受一觸即逝，留下一點讓人難以忽視的癢意。
在退回原來的位置，看到牛島直視我的眼睛時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
……完了，現在要怎麽解釋我這種突然的行為？！我都沒有事先征求他的意見！平時做項目的時候最討厭合作方自作主張地做一些事了，沒想到我居然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就是……”我張了張嘴，絞盡腦汁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逃脫合夥人質問的借口。
最後我決定擺爛：“反正，就是這樣了。”
好在牛島沒和我計較，他虛握拳抵在嘴邊轉開臉輕咳了兩聲：“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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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擺錘上下來的時候我的腳步是虛的。
其實我一點都不怕高空項目，高空飛椅、過山車、大擺錘，以前在這些游玩項目上我都是最後扛著宏紀的那個人。但今天晃起來的第一下我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到後面甚至覺得頭暈反胃。
牛島扶著我，攏起眉頭：“你看上去不太好。”
“沒事的，坐一下就好了。”我努力想要表現得正常一些，但額頭的虛汗止不住地冒出來，反胃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邊上的工作人員經驗十分豐富，只多看了我一眼就飛快遞過來一個嘔吐袋。
……然後我蹲到邊上去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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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我只能向我的合夥人坦白我昨晚只睡了4小時多一點。
“因為突發情況，我真的好好準備了的，希望能好好表現的……”我垂頭喪氣地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手裏握著方才吐完之後牛島遞給我的礦泉水，拇指按著包裝的邊沿一圈一圈轉動。
“詩夏。”牛島很少用這樣嚴肅的語氣和我說話，“不要勉強自己，覺得不舒服要告訴我。”
“好的，我知道了。我只是想……想讓你知道我也能做到的，像別的戀人那樣的，會做到的那些事。”
“你不需要做到什麽。”牛島說。
怎麽能不做到什麽？項目試行如果什麽都不做，那不就白試行了嗎？我楞楞地看著牛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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