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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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不是，我就是擔心……”
“擔心什麽？擔心我們的關系被人發現？我就那麽見不得人嗎？要不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我是你的第幾段戀愛，除了我你還有沒有同時和別人交往？”厲寒成的聲音好像帶著一層冰。
他知道他應該相信林羽白，這孩子不會做出這種事，但就是忍不住生氣。
感受到對方滔天的怒氣，林羽白開口要解釋，卻因為太過緊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急得他眼眶都紅了起來。
厲寒成壓著的那股氣瞬間洩得一幹二凈，他伸手按了按林羽白的眼角，無奈地說：“你連騙我說是第一段都不行嗎？”
“就、就是第一段，我沒談過戀愛。”林羽白一眨眼，眼淚就落了下來，滾到厲寒成的手上。
有點燙，又有點癢。
厲寒成幫人把眼淚擦掉，像哄小孩那樣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今天有點累，我們先回家好嗎？過幾天我再找你。”
林羽白乖乖地點頭，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但他能感覺到，厲寒成在生氣，氣到不想再見他。
分別過後，他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回想，想著他今天做錯了什麽事，為什麽自己總能搞砸一切，為什麽自己總是那麽不討人喜歡。
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隱約間，他好像聽見了厲寒成的嘆息。
擡起頭，卻沒看見人。
完了，連幻聽都出來了。
他趕忙把眼淚擦掉，剛站起身就看到廖佳夕往這邊走過來，往四周看了看，有些隨意地問：“你那朋友呢？”
“我做錯事，他回去了。”
廖佳夕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說：“那正好我也沒事幹，要不要一起去看柳依依的畫展，我有幾張特殊票，正好能現在去看。”
兩人的手機同時震了一下，她拿出手機劃了劃，說：“班群裏說明天學校臨時有活動，全班都要參加，後天又要去上課，現在不去看的話，估計等到畫展結束咱們都沒有機會看了。”
林羽白也看到了這個通知，他緩了緩，站起來跟廖佳夕一同往藝術城的方向走。
厲寒成目送兩人走進川流不息的人海中，自嘲地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
寫字樓的頂層，厲寒成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這片商區，沒了他打擾的那兩人，現在會去什麽地方。
腦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林羽白紅眼睛地模樣，他拿起一支煙叼上，不由自主地開始反思。
剛才他不應該那樣說的，明知道自己長得兇，還這麽嚇小孩，萬一他開始怕自己了怎麽辦。
他拿起火機要把煙點上，但是看到落地窗裏倒映出他正在穿的衣服，又把火機放了回去。
這是他們的第一套情侶裝，萬一染上煙味就不好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略帶嘲諷的女聲在屋內響起：“喲，這是哪個老婆跟人跑了的深閨怨夫啊。”
“老婆跟人跑了”這幾個字算是刺痛了厲寒成的心，他冷聲說：“別烏鴉嘴，還沒跑。”
厲寒馨：？？？
她就是隨口調侃一句，用得著那麽當真嗎。
她皺著眉，總覺得這人哪哪都不對，要不是語氣還是她熟悉的欠揍，她都要懷疑這人的靈魂跟人掉包了。
她把自己拿到的資料理了理，翹著二郎腿悠閑地點起一支煙。
“滅掉，這裏禁止吸煙。”
厲寒馨：？
一個老煙槍跟她說禁止吸煙？
她都要被氣笑了，把煙按滅在煙灰缸裏，問：“什麽時候的規定？”
“現在，煙味會在衣服上留下味道，他不喜歡。”厲寒成走過去把沙發上的購物袋收起來，將那堆衣服全部轉移到休息室裏。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厲寒馨問：“你最近有沒有感覺頭有點癢？”
厲寒成：？
“沒有啊？完了，你戀愛腦已經長完全了。”厲寒馨嗤笑：“抽支煙就擔心留味道，人家願不願意跟你好還是一回事呢，相親對象不是相了親就會在一起的。”
看到厲寒成不說話，她繼續補刀：“你不知道吧，相親只是吃個飯互相認識一下而已，他承認他是你男朋友了麽？你們確定關系在一起了嗎？什麽都沒有的話，你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厲寒成憑借自己過人的記憶力把他和林羽白的相處過程回憶了一遍，忽然發現，一直以來都是林羽白在跟他告白，就連第一次也是對方問他能不能做男朋友，而他……一次也沒有回應。
怪不得林羽白總是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樣子，原來問題都在他這裏。
他有些焦急地想去找人，但面前還擋著一個臉上寫滿嘲諷的大神，他有些不耐煩地問：“你不是走了？還回來幹嘛。”
“回來看看我那個長了戀愛腦的傻.逼大冤種弟弟。”厲寒馨冷笑，她把桌上的資料推過去，說：“你不是說他三天前見面後就沒聯系你了嗎，三天前他剛好在游樂園包場和人告白，現在估計正和新女友甜蜜著呢。”
“不可能。”厲寒成看都沒看那堆照片，心底忽然湧上一股荒謬的感覺，他認識的人和他姐說的，完全就是兩個人。
“怎麽不可能，厲寒成，但凡你對你的相親對象上點心，都會知道他是圈子裏有名的海王，微博上和前女友的照片都沒刪。”
厲寒馨把照片攤開，上面全是一個娃娃臉少年與各種女孩的合影，每一張看起來都甜蜜非凡，只是……
“他是誰？”厲寒成問。
心底的那絲荒謬逐漸擴大，他甚至有些希望能在照片上看到林羽白的身影。
“你的相親對象，何家的何曉雨。”
厲寒馨看到自家弟弟眼中的迷茫不像作假，忽然明白了什麽，她試探地問：“不是他？”
“不是。”
厲寒成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相錯人，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有點像個大變態，而且今天他甚至還兇了小兔子。
厲寒馨感覺有些神奇，“你們倆是互相走錯相親片場還看對眼了嗎？”
話音剛落，便看到她弟弟的臉色黑得跟老婆沒了一樣，氛圍不是一般地凝重。
厲寒成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嚴肅得有些可怕，林家不可能給林羽白安排相親，那天晚上肯定是那小孩自己去見什麽人，而且還是不認識的人。
但是見什麽人會一上來就叫人當他男友？網戀對象？還是朋友的惡作劇？
如果那天晚上站在夜月會所的人不是他，小兔子是不是也會拉著別人的衣角軟軟地撒嬌？
絕對不行！
光是想像那個畫面他就開始抑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緒。
給林羽白發的消息全部未讀，電話也沒有人接，他拿起一支煙，還沒點燃又掐斷在掌心。
心底的焦躁逐漸蔓延，擔心林羽白發現自己找錯了人，擔心這個好騙的小兔子被不知道哪來的大野狼叼走，擔心林羽白看他的眼裏充滿厭惡，以前他從沒有想過，一向我行我素的自己會和“擔心”兩個字扯上關系。
不管怎樣，他都要將這個誤會持續下去，直到他們真的在一起。
他把手機放回兜裏，找出一個口罩給自己戴上，轉身就要離開辦公室，說不定命運女神能讓他們在樓下的某個角落遇見。
在厲寒馨的眼中，她的弟弟一向是欠打卻淡定的，無比強大的內心讓他無論如何都處於一種游刃有餘的狀態，即使是最困難的時候，也從未見他像現在這樣焦急。
她收起那副看戲的模樣，問：“去找人解釋？”
“解釋？”厲寒成皺著眉反問：“為什麽要解釋。”
他快步走出辦公室，只留下一句過於理所當然的話語：
“既然他撞上了我，那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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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就是擔心……”
“擔心什麽？擔心我們的關系被人發現？我就那麽見不得人嗎？要不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我是你的第幾段戀愛，除了我你還有沒有同時和別人交往？”厲寒成的聲音好像帶著一層冰。
他知道他應該相信林羽白，這孩子不會做出這種事，但就是忍不住生氣。
感受到對方滔天的怒氣，林羽白開口要解釋，卻因為太過緊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急得他眼眶都紅了起來。
厲寒成壓著的那股氣瞬間洩得一幹二凈，他伸手按了按林羽白的眼角，無奈地說：“你連騙我說是第一段都不行嗎？”
“就、就是第一段，我沒談過戀愛。”林羽白一眨眼，眼淚就落了下來，滾到厲寒成的手上。
有點燙，又有點癢。
厲寒成幫人把眼淚擦掉，像哄小孩那樣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今天有點累，我們先回家好嗎？過幾天我再找你。”
林羽白乖乖地點頭，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但他能感覺到，厲寒成在生氣，氣到不想再見他。
分別過後，他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回想，想著他今天做錯了什麽事，為什麽自己總能搞砸一切，為什麽自己總是那麽不討人喜歡。
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隱約間，他好像聽見了厲寒成的嘆息。
擡起頭，卻沒看見人。
完了，連幻聽都出來了。
他趕忙把眼淚擦掉，剛站起身就看到廖佳夕往這邊走過來，往四周看了看，有些隨意地問：“你那朋友呢？”
“我做錯事，他回去了。”
廖佳夕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說：“那正好我也沒事幹，要不要一起去看柳依依的畫展，我有幾張特殊票，正好能現在去看。”
兩人的手機同時震了一下，她拿出手機劃了劃，說：“班群裏說明天學校臨時有活動，全班都要參加，後天又要去上課，現在不去看的話，估計等到畫展結束咱們都沒有機會看了。”
林羽白也看到了這個通知，他緩了緩，站起來跟廖佳夕一同往藝術城的方向走。
厲寒成目送兩人走進川流不息的人海中，自嘲地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
寫字樓的頂層，厲寒成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這片商區，沒了他打擾的那兩人，現在會去什麽地方。
腦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林羽白紅眼睛地模樣，他拿起一支煙叼上，不由自主地開始反思。
剛才他不應該那樣說的，明知道自己長得兇，還這麽嚇小孩，萬一他開始怕自己了怎麽辦。
他拿起火機要把煙點上，但是看到落地窗裏倒映出他正在穿的衣服，又把火機放了回去。
這是他們的第一套情侶裝，萬一染上煙味就不好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略帶嘲諷的女聲在屋內響起：“喲，這是哪個老婆跟人跑了的深閨怨夫啊。”
“老婆跟人跑了”這幾個字算是刺痛了厲寒成的心，他冷聲說：“別烏鴉嘴，還沒跑。”
厲寒馨：？？？
她就是隨口調侃一句，用得著那麽當真嗎。
她皺著眉，總覺得這人哪哪都不對，要不是語氣還是她熟悉的欠揍，她都要懷疑這人的靈魂跟人掉包了。
她把自己拿到的資料理了理，翹著二郎腿悠閑地點起一支煙。
“滅掉，這裏禁止吸煙。”
厲寒馨：？
一個老煙槍跟她說禁止吸煙？
她都要被氣笑了，把煙按滅在煙灰缸裏，問：“什麽時候的規定？”
“現在，煙味會在衣服上留下味道，他不喜歡。”厲寒成走過去把沙發上的購物袋收起來，將那堆衣服全部轉移到休息室裏。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厲寒馨問：“你最近有沒有感覺頭有點癢？”
厲寒成：？
“沒有啊？完了，你戀愛腦已經長完全了。”厲寒馨嗤笑：“抽支煙就擔心留味道，人家願不願意跟你好還是一回事呢，相親對象不是相了親就會在一起的。”
看到厲寒成不說話，她繼續補刀：“你不知道吧，相親只是吃個飯互相認識一下而已，他承認他是你男朋友了麽？你們確定關系在一起了嗎？什麽都沒有的話，你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厲寒成憑借自己過人的記憶力把他和林羽白的相處過程回憶了一遍，忽然發現，一直以來都是林羽白在跟他告白，就連第一次也是對方問他能不能做男朋友，而他……一次也沒有回應。
怪不得林羽白總是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樣子，原來問題都在他這裏。
他有些焦急地想去找人，但面前還擋著一個臉上寫滿嘲諷的大神，他有些不耐煩地問：“你不是走了？還回來幹嘛。”
“回來看看我那個長了戀愛腦的傻.逼大冤種弟弟。”厲寒馨冷笑，她把桌上的資料推過去，說：“你不是說他三天前見面後就沒聯系你了嗎，三天前他剛好在游樂園包場和人告白，現在估計正和新女友甜蜜著呢。”
“不可能。”厲寒成看都沒看那堆照片，心底忽然湧上一股荒謬的感覺，他認識的人和他姐說的，完全就是兩個人。
“怎麽不可能，厲寒成，但凡你對你的相親對象上點心，都會知道他是圈子裏有名的海王，微博上和前女友的照片都沒刪。”
厲寒馨把照片攤開，上面全是一個娃娃臉少年與各種女孩的合影，每一張看起來都甜蜜非凡，只是……
“他是誰？”厲寒成問。
心底的那絲荒謬逐漸擴大，他甚至有些希望能在照片上看到林羽白的身影。
“你的相親對象，何家的何曉雨。”
厲寒馨看到自家弟弟眼中的迷茫不像作假，忽然明白了什麽，她試探地問：“不是他？”
“不是。”
厲寒成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相錯人，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有點像個大變態，而且今天他甚至還兇了小兔子。
厲寒馨感覺有些神奇，“你們倆是互相走錯相親片場還看對眼了嗎？”
話音剛落，便看到她弟弟的臉色黑得跟老婆沒了一樣，氛圍不是一般地凝重。
厲寒成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嚴肅得有些可怕，林家不可能給林羽白安排相親，那天晚上肯定是那小孩自己去見什麽人，而且還是不認識的人。
但是見什麽人會一上來就叫人當他男友？網戀對象？還是朋友的惡作劇？
如果那天晚上站在夜月會所的人不是他，小兔子是不是也會拉著別人的衣角軟軟地撒嬌？
絕對不行！
光是想像那個畫面他就開始抑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緒。
給林羽白發的消息全部未讀，電話也沒有人接，他拿起一支煙，還沒點燃又掐斷在掌心。
心底的焦躁逐漸蔓延，擔心林羽白發現自己找錯了人，擔心這個好騙的小兔子被不知道哪來的大野狼叼走，擔心林羽白看他的眼裏充滿厭惡，以前他從沒有想過，一向我行我素的自己會和“擔心”兩個字扯上關系。
不管怎樣，他都要將這個誤會持續下去，直到他們真的在一起。
他把手機放回兜裏，找出一個口罩給自己戴上，轉身就要離開辦公室，說不定命運女神能讓他們在樓下的某個角落遇見。
在厲寒馨的眼中，她的弟弟一向是欠打卻淡定的，無比強大的內心讓他無論如何都處於一種游刃有餘的狀態，即使是最困難的時候，也從未見他像現在這樣焦急。
她收起那副看戲的模樣，問：“去找人解釋？”
“解釋？”厲寒成皺著眉反問：“為什麽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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