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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升高了不少，晚上小區裏的散步的人要比之前多不少。
春遲拉了拉小奈，見她不肯動，只好發消息給林醫生，讓她再等等。
小奈想去的小公園那裏新增了一排秋千架，把周邊的孩子們都吸引了過去。
只能等到十點，或者更晚才能會安靜下來。
春遲幫小奈把布偶服上的拉鏈解開了些：“我們晚點出去，不要穿這個好不好？”
拉開拉鏈，手往裏一摸就能摸到層細細的汗。
今年小奈的體質要比往時好，手腳暖和了不少，可偏是這樣也更容易出汗了。
穿單衣就可以的天氣裏，披上毛絨絨的一層，不出汗才怪。
無論春遲怎麽說，小奈也不願意放棄她的變身衣。
在林醫生那裏花了一千多塊錢，還是沒有進展，春遲想到這裏，重重地嘆了口氣。
林醫生已經給了她很多優惠了。要是小奈再不快點好起來，這點餘錢怎麽夠以後過日子呢。
林醫生帶的男醫生戴副眼睛，斯斯文文的。
不過並不是之前林醫生提的那個，他看到春遲的時候便不由自主湊前推了推眼睛。
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問春遲：“可以把眼罩拿下來我看看嗎？”
男醫生姓趙，是整形外科的。
看過春遲眼睛上的疤痕後，他推了推眼鏡說：“我可以幫你治好。”
春遲眨了眼睛，然後眼睫往下掃去，看了眼在一邊的小奈。
小奈此時蹲在樹陰下，借著枝葉的遮擋專心地盯著坐在另一邊長椅上的老奶奶和點點。
“要多少錢。”春遲虛心地擡起眼皮問。
趙醫生笑了下。
他說：“不收你錢，治不治？”
春天就這樣到來，陽光一日比一日明媚。
樓下小區裏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春遲專門撿了幾片好看的花瓣。
小奈喜歡這些花瓣，她有一本厚厚的本子，專門用來存放葉子和花瓣，甚至還有幾片蝴蝶的翅膀。
春遲把花瓣輕輕地攏在手裏，上了電梯。
關上的電梯門嘀的一聲又在原處打開。
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電梯外邊，她身邊是兩個陌生人。
春遲看著楊麗花，然後，又看看陌生人胸口戴著的牌子，嘴巴張了張。
她最終是沒有叫出媽媽兩個字。
楊麗花對於送小奈去福利院這件事情一直都很執著，每次她一提，春遲就說再等等。
“小奈會好起來的。好起來後就可以去學校讀書了。”春遲這樣和楊麗花說，也和福利院的人說。
戴著工作牌的中年女人笑了笑，很有禮貌，她每次聽完春遲的話都是這樣笑，然後轉過頭去和楊麗花說話：“可以讓把那個孩子領出來我們看看嗎？而且，我們需要看一下她的證件。”
楊麗花看著春遲。
春遲低著頭。
她當然知道要哪些證件，她一直都憑這些證件去領取補貼的。
當著外人的面，楊麗花不好說什麽，萬分抱歉的將工作人員送出了門。
“這次就算了，下次我直接讓派出所的人來領了去。”楊麗花難得動氣：“她是我的誰啊？她誰都不是，我憑什麽養著她。”
楊麗花來回在客廳裏轉了兩遍，最後深吸口氣：“我懷上了。”
春遲手裏還攏著那幾片撿來的落葉，垂著腦袋說：“我知道。”
懷孕，辭職，生孩子。
楊麗花的擔憂春遲一樣樣看在眼裏。
她也向往新的生活，她已經有了新的丈夫，新的房子，很快也將有新的孩子。
她從來沒有給劉文東說過前任丈夫是怎麽死的。
一個和命案有糾葛的孩子，誰也不會喜歡吧。出於這種考慮，楊麗花極力隱瞞著春遲臉上的疤痕的來歷。
她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她不會在這裏住很久的。”春遲說：“我保證。”
四月微涼。
天氣已經很熱，小奈才走到小公園，手腕邊就一溜汗水。
春遲真擔心她在早春的天氣裏中暑。
小狗點點已經長大了不少，不過是本身就是條矮腿的品種，幾個月過去只見胖，不見高，變得圓滾滾的。
點點第一次撲到小奈邊上時，小奈嚇得一下子就抱住了樹幹。
不過多接觸幾次後，她就敢蹲下來摸點點的腦袋了。
在林醫生的交涉下，老奶奶知道了小奈的存在，每天都一定下樓到公園裏等小奈，還會主動走過來和小奈說話。
“多大了呀。”老奈奈笑咪咪的，看得出來，她身體不大好，最近走動時還要駐拐杖。
小奈抱著點點，汗滲滲的縮在樹陰下仰著腦袋盯著老奶奶看了好一會才輕聲說：“八歲了。”
奶奶伸手摸了摸布偶服，然後扯了扯：“穿這麽厚不熱嗎？”
小奈沒吱聲。
奶奶熱心地拉著她轉了轉，找到拉鏈往下拉：“這都是汗，要生病的。”
小奈有點要躲的意思。
老奶奶卻一個勁地要幫她把拉鏈拉開些。
春遲見狀趕緊跑上前幫著老奶奶一塊摁住小奈，還一邊和她說：“沒事的，我在這裏，點點也在，我們都會保護你的，還有林醫生呢。”
今天這一出也都是林醫生安排的，她一直在試著和小奈說話轉移她不安的情緒。
“你看，這麽多人都會保護你對不對，即使有怪獸也不怕。”
已經褪了半分顏色的布偶服就這樣在幾人的合力之下從小奈身上解開。
小奈額前貼著汗濕的頭發，身上驟然的輕松感令她有些失重。
她看看林醫生，又看看邊上含笑看著她的老奶奶，最後才看向春遲。
春遲比她還要緊張，生怕她突然扯開喉嚨大叫。
“你看，不會怎麽樣的，對不對。大家都很喜歡小奈，連點點都喜歡沒有變身的你。”
點點此時正一個勁地舔小奈的手。
小奈眉頭微微弓起，小胸脯的微微起伏，呼吸也一下子變得急促。
她抽搐式地吸了幾口氣，再次把身邊的幾個人看了遍，然後就猛地抱緊春遲。
哽了一下。
然後她就哭了。
這是小奈自那件可怕的事情以來，頭一次哭出聲。好像一場遲來的宣洩，她抱著春遲的脖子足足哭了十幾分鐘才停下來。
林醫生說這是好事。
老奶奶說，如果小奈周六可以不穿變身衣，就讓點點陪小奈玩一天。
小奈一手抱著點點，一手抹淚點了點頭。
春遲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紀淺。
紀淺早已百抓撓心，巴不得馬上就奔過來。只是再急也只能等到五一小長假。
作為一個馬上就高三的尖子生，紀淺平時周末也沒什麽空。
於是和春遲的約見一直推到了五月份。
假期第一天，春遲早早就領著小奈出了門。小奈脫下布偶服後最顯著的特征就是變得特別喜歡出門。
尤其是遇上劉文東在家的時候，玩到夜裏她甚至不願意回家。
在坐車這件事情上，小奈仍舊不能適應。打車去車站太貴，春遲便發了地址給紀淺，讓她自己找過來。
紀淺買了很多零食，還有一套新的圍棋專門送給小奈的。
看小奈無聲無息地接了下來。春遲立馬提醒她：“接受別人的禮物要說什麽？”
“謝謝。”小奈望著紀淺，硬梆梆地說。
她對於春遲老要她說話這事挺不開心的。
“聽說小奈變得很勇敢。有多勇敢啊？敢跟我們一起去吃漢堡嗎？”紀淺彎腰，伸手刮了下小奈的鼻子。
春遲在旁邊沒來得及阻止，小奈已經短腿一蹬，踢到紀紀腳上去了。
白色的板鞋上留下一溜淡淡的灰。
紀淺噗呲笑著又要拿手去彈小奈，被春遲拉住：“你小心點，她還會咬人了呢。”
“是嗎？以前都不知道她還會這招。”
春遲瞥一眼小奈，嘆了口氣：“和點點學的。”
“點點？”
小奈已經跟著林醫生去吃過兩次漢堡，可以在沒有旁人刻意搭話的情況下安靜地吃漢堡。
春遲把她護在身後挑了個角落的位置，給她點了個大漢堡和牛奶。
小奈抱著漢堡能吃上半個多鐘不止。
“看樣子，你找的醫生確實很厲害。”紀淺佩服得不行。
春遲也很滿意小奈現在狀態，錢總算是沒白花。前前後後在林醫生那裏花的錢可不少。
差不多花到暑假，以前存的錢就只剩下一半左右了。她不得不作點別的打算。
春遲回過頭發現紀淺在幫她和小奈拍照，立時臉一紅，伸手想要搶手機：“不要拍我。”
“沒拍到正臉。”
“那也不要。”春遲還要搶。
紀淺只好點開照片，往上邊加了個掛件擋住春遲的臉，然後給她看：“這樣可以了吧？照得小奈很好看，刪掉就太可惜了。”
春遲這才作罷。
“小奈都長高了，你為什麽沒有長高。”紀淺雙手托著下巴，一副很欠揍的樣子。
春遲不自地別開臉。
她發現紀淺特別喜歡盯著她的臉。
若是她可以長得漂亮些，大概會覺得這是件很自然地事情，甚至還會開玩笑地說【我臉上有花嗎】之類的話。
但也沒辦法這樣說。
她的臉本來就是花的，雖然現在已經很淡，不再會嚇到人，可光是右邊的眼罩就足以成為他人的看點。
話題很快又談到的學習的事情上。
“你不當廚師了嗎？”紀淺問春遲。
春遲盯著手邊的可樂，點了下頭：“嗯，可能不當了。”
紀淺：“那你要上哪裏的高中？”
春遲：“也可能不上。”
紀淺：“那你要去幹做？”
春遲擡頭，看著紀淺。
紀淺相比去年沒什麽變化，還是那麽光鮮亮麗，笑起來的時候雙眼亮晴晴的。
光鮮得讓人不敢久視，春遲移開視線，看向玻璃外，外邊是匆匆走過的路人，一個接一個往東西分散開來：“現在還不確定，不過我如果去賺錢的話，可能會比較忙。”
“沒事啊，暑假我到這邊來玩一段時間，可以經常找你。”
春遲輕輕嗯了聲，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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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等到十點，或者更晚才能會安靜下來。
春遲幫小奈把布偶服上的拉鏈解開了些：“我們晚點出去，不要穿這個好不好？”
拉開拉鏈，手往裏一摸就能摸到層細細的汗。
今年小奈的體質要比往時好，手腳暖和了不少，可偏是這樣也更容易出汗了。
穿單衣就可以的天氣裏，披上毛絨絨的一層，不出汗才怪。
無論春遲怎麽說，小奈也不願意放棄她的變身衣。
在林醫生那裏花了一千多塊錢，還是沒有進展，春遲想到這裏，重重地嘆了口氣。
林醫生已經給了她很多優惠了。要是小奈再不快點好起來，這點餘錢怎麽夠以後過日子呢。
林醫生帶的男醫生戴副眼睛，斯斯文文的。
不過並不是之前林醫生提的那個，他看到春遲的時候便不由自主湊前推了推眼睛。
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問春遲：“可以把眼罩拿下來我看看嗎？”
男醫生姓趙，是整形外科的。
看過春遲眼睛上的疤痕後，他推了推眼鏡說：“我可以幫你治好。”
春遲眨了眼睛，然後眼睫往下掃去，看了眼在一邊的小奈。
小奈此時蹲在樹陰下，借著枝葉的遮擋專心地盯著坐在另一邊長椅上的老奶奶和點點。
“要多少錢。”春遲虛心地擡起眼皮問。
趙醫生笑了下。
他說：“不收你錢，治不治？”
春天就這樣到來，陽光一日比一日明媚。
樓下小區裏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春遲專門撿了幾片好看的花瓣。
小奈喜歡這些花瓣，她有一本厚厚的本子，專門用來存放葉子和花瓣，甚至還有幾片蝴蝶的翅膀。
春遲把花瓣輕輕地攏在手裏，上了電梯。
關上的電梯門嘀的一聲又在原處打開。
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電梯外邊，她身邊是兩個陌生人。
春遲看著楊麗花，然後，又看看陌生人胸口戴著的牌子，嘴巴張了張。
她最終是沒有叫出媽媽兩個字。
楊麗花對於送小奈去福利院這件事情一直都很執著，每次她一提，春遲就說再等等。
“小奈會好起來的。好起來後就可以去學校讀書了。”春遲這樣和楊麗花說，也和福利院的人說。
戴著工作牌的中年女人笑了笑，很有禮貌，她每次聽完春遲的話都是這樣笑，然後轉過頭去和楊麗花說話：“可以讓把那個孩子領出來我們看看嗎？而且，我們需要看一下她的證件。”
楊麗花看著春遲。
春遲低著頭。
她當然知道要哪些證件，她一直都憑這些證件去領取補貼的。
當著外人的面，楊麗花不好說什麽，萬分抱歉的將工作人員送出了門。
“這次就算了，下次我直接讓派出所的人來領了去。”楊麗花難得動氣：“她是我的誰啊？她誰都不是，我憑什麽養著她。”
楊麗花來回在客廳裏轉了兩遍，最後深吸口氣：“我懷上了。”
春遲手裏還攏著那幾片撿來的落葉，垂著腦袋說：“我知道。”
懷孕，辭職，生孩子。
楊麗花的擔憂春遲一樣樣看在眼裏。
她也向往新的生活，她已經有了新的丈夫，新的房子，很快也將有新的孩子。
她從來沒有給劉文東說過前任丈夫是怎麽死的。
一個和命案有糾葛的孩子，誰也不會喜歡吧。出於這種考慮，楊麗花極力隱瞞著春遲臉上的疤痕的來歷。
她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她不會在這裏住很久的。”春遲說：“我保證。”
四月微涼。
天氣已經很熱，小奈才走到小公園，手腕邊就一溜汗水。
春遲真擔心她在早春的天氣裏中暑。
小狗點點已經長大了不少，不過是本身就是條矮腿的品種，幾個月過去只見胖，不見高，變得圓滾滾的。
點點第一次撲到小奈邊上時，小奈嚇得一下子就抱住了樹幹。
不過多接觸幾次後，她就敢蹲下來摸點點的腦袋了。
在林醫生的交涉下，老奶奶知道了小奈的存在，每天都一定下樓到公園裏等小奈，還會主動走過來和小奈說話。
“多大了呀。”老奈奈笑咪咪的，看得出來，她身體不大好，最近走動時還要駐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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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奈沒吱聲。
奶奶熱心地拉著她轉了轉，找到拉鏈往下拉：“這都是汗，要生病的。”
小奈有點要躲的意思。
老奶奶卻一個勁地要幫她把拉鏈拉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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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褪了半分顏色的布偶服就這樣在幾人的合力之下從小奈身上解開。
小奈額前貼著汗濕的頭發，身上驟然的輕松感令她有些失重。
她看看林醫生，又看看邊上含笑看著她的老奶奶，最後才看向春遲。
春遲比她還要緊張，生怕她突然扯開喉嚨大叫。
“你看，不會怎麽樣的，對不對。大家都很喜歡小奈，連點點都喜歡沒有變身的你。”
點點此時正一個勁地舔小奈的手。
小奈眉頭微微弓起，小胸脯的微微起伏，呼吸也一下子變得急促。
她抽搐式地吸了幾口氣，再次把身邊的幾個人看了遍，然後就猛地抱緊春遲。
哽了一下。
然後她就哭了。
這是小奈自那件可怕的事情以來，頭一次哭出聲。好像一場遲來的宣洩，她抱著春遲的脖子足足哭了十幾分鐘才停下來。
林醫生說這是好事。
老奶奶說，如果小奈周六可以不穿變身衣，就讓點點陪小奈玩一天。
小奈一手抱著點點，一手抹淚點了點頭。
春遲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紀淺。
紀淺早已百抓撓心，巴不得馬上就奔過來。只是再急也只能等到五一小長假。
作為一個馬上就高三的尖子生，紀淺平時周末也沒什麽空。
於是和春遲的約見一直推到了五月份。
假期第一天，春遲早早就領著小奈出了門。小奈脫下布偶服後最顯著的特征就是變得特別喜歡出門。
尤其是遇上劉文東在家的時候，玩到夜裏她甚至不願意回家。
在坐車這件事情上，小奈仍舊不能適應。打車去車站太貴，春遲便發了地址給紀淺，讓她自己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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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奈無聲無息地接了下來。春遲立馬提醒她：“接受別人的禮物要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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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小奈變得很勇敢。有多勇敢啊？敢跟我們一起去吃漢堡嗎？”紀淺彎腰，伸手刮了下小奈的鼻子。
春遲在旁邊沒來得及阻止，小奈已經短腿一蹬，踢到紀紀腳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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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以前都不知道她還會這招。”
春遲瞥一眼小奈，嘆了口氣：“和點點學的。”
“點點？”
小奈已經跟著林醫生去吃過兩次漢堡，可以在沒有旁人刻意搭話的情況下安靜地吃漢堡。
春遲把她護在身後挑了個角落的位置，給她點了個大漢堡和牛奶。
小奈抱著漢堡能吃上半個多鐘不止。
“看樣子，你找的醫生確實很厲害。”紀淺佩服得不行。
春遲也很滿意小奈現在狀態，錢總算是沒白花。前前後後在林醫生那裏花的錢可不少。
差不多花到暑假，以前存的錢就只剩下一半左右了。她不得不作點別的打算。
春遲回過頭發現紀淺在幫她和小奈拍照，立時臉一紅，伸手想要搶手機：“不要拍我。”
“沒拍到正臉。”
“那也不要。”春遲還要搶。
紀淺只好點開照片，往上邊加了個掛件擋住春遲的臉，然後給她看：“這樣可以了吧？照得小奈很好看，刪掉就太可惜了。”
春遲這才作罷。
“小奈都長高了，你為什麽沒有長高。”紀淺雙手托著下巴，一副很欠揍的樣子。
春遲不自地別開臉。
她發現紀淺特別喜歡盯著她的臉。
若是她可以長得漂亮些，大概會覺得這是件很自然地事情，甚至還會開玩笑地說【我臉上有花嗎】之類的話。
但也沒辦法這樣說。
她的臉本來就是花的，雖然現在已經很淡，不再會嚇到人，可光是右邊的眼罩就足以成為他人的看點。
話題很快又談到的學習的事情上。
“你不當廚師了嗎？”紀淺問春遲。
春遲盯著手邊的可樂，點了下頭：“嗯，可能不當了。”
紀淺：“那你要上哪裏的高中？”
春遲：“也可能不上。”
紀淺：“那你要去幹做？”
春遲擡頭，看著紀淺。
紀淺相比去年沒什麽變化，還是那麽光鮮亮麗，笑起來的時候雙眼亮晴晴的。
光鮮得讓人不敢久視，春遲移開視線，看向玻璃外，外邊是匆匆走過的路人，一個接一個往東西分散開來：“現在還不確定，不過我如果去賺錢的話，可能會比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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